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铁马寒衣江湖行-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过去。
沐寒衣见他动作干净利索,手中并无暗藏异器,当即松了戒备,伸手去接,便在离那包袱数寸之时,胡振邦将那包袱一抛,高过沐寒衣头顶处,便在沐寒衣抬眼望去之时。胡振邦骈指一点耶律傲霜肩井穴,耶律傲霜登时气血通畅,叫出声道:“胡将军救我!”胡振邦一招得手,即刻反手拦腰将耶律傲霜从沐寒衣马上抱下,他这抛书,救人,便在电光火石之间一气呵成。
沐寒衣当即手中蛾眉刺挥出,将空中落下的包袱划破,包袱中登时飞散出许多本书籍,火光下看得真切,竟是些《诗经》《论语》《春秋》之类不相干的书籍。她心知上当,怒道:“堂堂辽国将军,竟也这般奸滑。”
胡振邦笑道:“兵法有云,兵不厌诈,莫非你不知吗?”那沐寒衣哼了一声道:“只有汉人才最爱使这些奸计,没想到你这契丹人也如此奸滑。”原来她还只道胡振邦是契丹族人。
耶律浩罕眼见此景,亦料知胡振邦交出的并非《武经总要》,又见胡振邦救下女儿,心中大喜,喝道:“快快捉住此人。别让她跑了。”
沐寒衣冷笑一声,纵马跃起,那白马不但高大异常,足力也是神奇,竟原地纵起一人多高,那四蹄如四枚黑黝黝的铁锤,从上往下砸来,众侍卫哪敢阻挡,登时四散避开,沐寒衣纵马冲出包围,向东南方向疾驰而去,瞬间便不见踪影。
耶律浩罕知她马力神骏,也不派人追赶。当下安抚了女儿,对胡振邦大加赞赏。耶律傲霜上前谢过胡振邦,眼见胡振邦笑咪咪地看着自己,摆手道:“郡主不必客气。”心下感激,又想到适才被他搂住腰肢,面上不由得一红。
胡振邦将库伦遇刺,那一十二卷《武经总要》被盗一事告知了耶律浩罕。耶律浩罕长叹道:“我原道此书得已保全,未料还是被盗了。”
胡振邦道:“大帅莫急,此书虽然被盗,但小将已嘱咐各处城门紧闭,想来盗此书者未能连连夜逃出京都,今后几日,只需在城中严加盘查,定能查到刺客和盗书之人。”
耶律浩罕赞道:“胡将军今晚来回奔波,智救小女,实是有勇有谋,我与库伦老将军没有看走眼。”胡振邦道:“大帅过奖,这是在下职责所在,今日未能完成任务,请大帅责罚。”耶律浩罕道:“胡将军言重,是本帅轻敌,晚了一步加以援手,更是未料到会冒出个沐寒衣从中作梗。”
胡振邦又道:“不知大帅派出的援兵,有无将宋人细作拿住?”耶律浩罕道:“适才已接军报,说是浮梁茶铺人去楼空,适才我已说了,这是本帅轻敌,与你无关,你不用自责。”他顿得一顿,又道:“胡将军,想必你也是累了,今日就不必再回军营,就在我帅府歇息了罢。”当下命人安排胡振邦在帅府住下,耶律傲霜见父亲如此安排,心下亦是十分欢喜。
次日一早,耶律浩罕便差人将胡振邦招去,商议要去库伦处探望伤情,忽接到库伦府中派人来报,说是库伦老将军因伤势过重,加之平时视若珍宝的那几卷《武经总要》被盗,伤心过度,支撑不住,已于丑时归西了。
耶律浩罕与胡振邦闻讯大吃一惊,连忙带人前去吊唁。一入得库伦府中,但见素缟白幡,香烟萦绕,库伦家中老小哭声一片,人人面上尽显悲恸之色。耶律浩罕与胡振邦吊唁过后,库伦夫人取来一封信笺,交至耶律浩罕手中,耶律浩罕展开看了,目色凝重,向胡振邦道:“胡将军,库伦老将军有遗言交待,请你务要取得《武经总要》,再将其毕生研制之军械装备我辽国大军,以图天下大统。”
胡振邦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在下必定竭尽所能,助我大辽获得《武经总要》,为大辽效力,以此告慰库老将军在天之灵。”
回到帅府,耶律浩罕问胡振邦道:“你义父致格以后,一直独居辽宋边境之地,不知你是否要去看望他老人家,他是断然想不到借给库伦的十二卷《武经总要》,竟会被人盗走。”
胡振邦道:“义父为人淡泊名利,对于《武经总要》亦无研究,他曾许诺说要替我生父将书交回大宋,现下书已不知所踪,恐怕他老人家得知,也是徒增烦恼而已,不如让他便当做此书仍在库老将军手中研习,待我他日夺回此书,再去探访他也不迟。”
耶律浩罕沉吟一会儿又道:“你说得也是。现本帅还有一任务需你与小女完成,不知你是否愿意。”胡振邦道:“大帅尽管吩咐。”耶律浩罕道:“胡将军,此事本是应与你义父相商,但事不宜迟,我想日后你功成名就,再向他禀报,他老人家定不会怪你。”
………………………………
第十四章、帅府喜事
胡振邦道:“大帅但说无妨,义父他老人家向大帅举荐我,就是希望我为大辽建功立业,做一番事业,大帅有令,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耶律浩罕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你既有此决心,那我亦不该顾虑了,我且与你说来便是。”说罢,耶律浩罕略一停顿,又道:“胡将军,我已打听过了,你尚未与人许亲,本帅今日作主,将你许配给小女耶律傲霜,不知你意下如何?”
胡振邦暗想:“这门亲事我若拒绝,耶律浩罕断不会再对我信任有加;可若要我应允,实是情非所愿。委实难以抉择。”他心念电转,面上却不动声色。
耶律浩罕见他迟疑,不觉诧异,暗道:“我儿文武双全,年轻貌美,是我大辽多少权贵子弟梦寐以求都求不到的事情,如今我看好你文才武略,想将她许配于你,你倒在此犹豫不决。”正要开口询问,便见胡振邦站起,向自己拱手道:“在下何德何能,承蒙大帅如此厚爱,小将只恐高攀不起。”
耶律浩罕笑道:“我见你半晌不作声,还道你不愿意呢。”
胡振邦忙道:“蒙大帅抬爱,在下只是听大帅所言,自觉得配金枝玉叶,实如做梦一般,有几分不敢相信而已。”他这一番说辞,倒把自己的失态掩饰得滴水不漏。
耶律浩罕笑道:“如此甚好,事不宜迟,我想让你二人在三日之内便拜堂成亲,成亲之后,再共同去完成一桩任务。”
胡振邦奇道:“敢问大帅是什么任务?”
耶律浩罕道:“贤婿不必着急,到时我自会安排。只是你义父他现在神龙见首不见尾,一来不知他隐居在何方,二来便是找到他也恐怕来不及通知了,那便只好改日再请他补喝这杯喜酒罢,现在你先去房中休息休息,我且与郡主交待一番。”
胡振邦拱手之后,并未即刻退下,耶律浩罕奇道:“你还有什么事?”,胡振邦犹豫道:“小将对这门亲事绝无异议,只是,只是库伦老将军这才过世,我与郡主便要在三日内成亲,不知是否妥当?”
耶律浩罕道:“这点你尽可放心,契丹人绝不像汉人这般守旧拘礼。”胡振邦这才领命而去。
耶律浩罕又将耶律傲霜被招至房中,耶律傲霜只道是父亲要责怪自己坏了任务,正忐忑间,却见耶律浩罕和颜悦色地问道:“傲霜,你觉得胡将军如何?”
耶律傲霜不知父亲缘何有此一问,如实回道:“胡将军为人武艺了得,更是对我有救命之恩,智勇双全,实是我大辽难得的将才。”
耶律浩罕哈哈一笑道:“你爹我又不聋,又不瞎,你说的,我自然全部知道。”耶律傲霜奇道:“那爹爹还要问我,岂非多此一举。”忽地心中一动,猜到了什么,面上一红,神情便忸怩起来。
耶律浩罕见她如此,笑道:“我猜,你对他是有意的吧?”,耶律傲霜虽是女中巾帼,为人豪爽大方,但对于父亲这突如其来的询问还是有些害羞,当下只是红了脸低头不语。
耶律浩罕道:“那爹爹就替你作主啦,三天后你便与胡振邦成亲,你可愿意。”
耶律傲霜轻声娇羞回道:“全凭爹爹作主。”说完便转身奔出门外。
转眼第三日便至。耶律帅府这桩喜事虽然是来得仓猝,但却毫不草率。大帅府财力雄厚,人多势众,诸事咄嗟立办。发喜帖请贵客,张灯结彩,礼乐迎宾,婚礼喜宴,桩桩件件事情,都有专人料理。耶律浩罕差不多在前一天晚上才吩咐下去,次日醒来,偌大一个帅府,早已布置得花团锦簇,喜气洋洋。
人人皆知耶律浩罕非常宠爱郡主,帅府嫁女的消息一传出去,满朝文武,都来道贺。甚至没有接到请帖的,也备办了厚礼送来,巴结讨好。
婚宴设在帅府的后花园之内。园中景致皆仿江南,九典小桥,一池碧水,假山傍亭,十分怡人。因办理婚宴,两边石栏上皆系水晶制作的各色风灯,银光雪浪一般亮堂。
时值初冬,园中所植诸树早已花叶落尽,只剩枯枝,但却被人用各色绸缕纸绢和通草花,粘于枯枝之上,灯光照射之下,显得花团锦绣,更胜真花。更兼每一株树上悬灯数十盏,又有各种花灯夹杂其中,被园中湖水映照,更是上下争辉,水天焕彩,一派珠宝世界,琉璃乾坤。
那帅府办婚差之人,更将京中著名的戏班、杂耍艺人也悉数请了过来,加上帅府中原有的乐师女伎,极尽声色之娱。园中搭了戏台,摆了数百余桌筵席,闹酒声喧,笙歌处处,香烟撩绕,花影缤纷。说不尽的富贵繁华,赏心悦目。
耶律浩罕与新人皆坐在主席上,宾客众多,新人不能到每一个席上敬酒,席位远的客人纷纷来向大帅和新人道贺,这些前来道贺的客人也还是自问够得上身份才敢来的;更多的客人则只能远远跟着脚观看新人,人人都夸赞这对新人乃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壁人。
在众贺客中,契丹武将不少,因此酒席之上,话题自然就扯到了胡振邦在前些日子比武时,连败十二名辽国高手之事,大家都对他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身手大为赞叹,却不曾想众人对新郎的夸奖竟惹恼了一个契丹勇士。
这名契丹勇士名叫舒达鲁,原是耶律浩罕手下一名侍卫队长,武功在侍卫队中也算一等一的好手,耶律浩罕对他亦十分喜爱,但他却一直觊觎郡主美貌,在一次酗酒之后,竟闯入耶律傲霜帐中言语调戏,耶律傲霜恼他无礼,当即向父帅耶律浩罕禀报,耶律浩罕念在他昔日屡立军功的份上,免了他的死罪,却撤了他的队长之职。
后在辽人与党项人打仗之时,舒达鲁奋不顾身为耶律浩罕挡了一箭,又重获耶律浩罕信任,将他又升任了侍卫队长,官复原职。
自此之后,舒达鲁倒是收敛了不少,亦对郡主不敢无礼,虽是如此,眼见得今日郡主与胡振邦成亲,心下却极不痛快,心道:“你们都只知夸这个新人胡振邦,此人何德何能,居然能让大帅将郡主许了与他。虽说当时比试武功之时,他连胜那12名契丹高手,可是却未必能胜过我吧。”
原来这舒达鲁力大无这穷,天生膂力惊人,能拉开三百斤强弓,有契丹“第一神力”之称,当时胡振邦与契丹高手过招之时,他正在外地办差,没有赶上,回来后便听说了胡振邦的事,心下大大不服,此番见了婚宴上的新郎与新娘样貌极是相配,耳畔又听得对新郎新娘一片赞赏之声,心下是又妒又恨,加上闷头喝了几碗烈酒之后,更是忍不住想出一口胸中恶气。
当下他拿定主意,先自斟满了一碗酒,走到胡振邦面前,说了些祝贺的语话,随即先将酒一饮而尽,说道:“胡将军,在下舒达鲁,听闻你曾打败了契丹十二名武功高手,如今已是名震上京,难得今天这样高兴,你就在此露两手给大伙儿开开眼界如何?”
胡振邦心知来者不善,但又不能太过软弱,当下笑道:“久闻契丹第一神力大名,在下佩服,只是在下这点微末之技,怎敢在此献丑?”
舒达鲁纵声笑道:“胡将军真是太过谦虚了,咱们契丹勇士上,最讲究的就是痛快二字。你不必客气了,你惹不好意思的话,便由在下陪你练练!”
辽人风俗好武,在喜庆的日子,主人家演武娱宾,也是常有的事。此时婚宴之上的宾客们俱是有了几分酒意,听得有人要演武,当即轰然叫好。
耶律傲霜本就不待见舒达鲁,眼见得他又来找事,当即道:“舒达鲁,你究竟是来道喜,还是来闹事的?”
舒达鲁酒意上头,哪顾得了这么多,嘻嘻笑道:“郡主阁下,这才过门,就护着夫婿么?哈哈。”耶律浩罕在旁眉头皱起,面上颇有几分不快。
胡振邦见得气氛不对,心道:“我若不铩一铩他威风,今日这场面怕是下不了台。”当即拱手道:“如此便要请教了,只是当着这宾客满堂,不若点到即止,如何?”
舒达鲁只道他心下害怕,当然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说罢便拉了胡振邦的手走向场中空地。他表面上是与胡振邦拉手,实际上手上暗使“碎石功”和“金刚指”,欲捏碎胡振邦手骨,让他当场出丑。
不料胡振邦任他握着手掌,全然不动声色。舒达鲁暗道:“这小子果然有点功夫。”他交不知胡振邦已暗运内力化解了他的掌力,只是并未反击而已。故此他还不知胡振邦内力的深浅。
两人手拉着手走到酒宴前的一处空地,舒达鲁大声向众宾客道:“在下舒达鲁,今日趁郡主大喜,特与新郎演习一番武艺助兴,还望大伙儿赏脸。”
契丹人好武成性,更喜热闹,在各种婚宴之上摔跤习武助兴也是常有的事,并不以为忤。眼见此刻有号称“第一神力”的契丹武士要与新晋小将身份的新郎官比试,当下哄天价似地叫好起来。
………………………………
第十五章、新婚之变
耶律浩罕自知这个女婿武功了得,倒不担心什么,看着宾客兴致高涨,也不便阻止。而那新娘身份的耶律傲霜却开始为新郎担起心来,小声道:“这舒达鲁还是这般鲁莽,一会儿要是使出蛮力来对付振邦,可须得小心些才是呢。”
耶律浩罕耳力极佳,听到傲霜的嘀咕声,笑道:“女儿莫忧,我看贤婿未必会输,再说,有我在,你担心什么?”原来,他心中亦打定主意,万一那胡振邦要输,便立即出手暗中相助。
耶律傲霜女儿家心思被父看破,面上一红,心中却是安定许多。
众人呼喊声中,舒达鲁臂伸开,猛然抱向胡振邦,使得正是契丹人草原摔跤之术,意欲将胡振邦一把抱住,再以大力甩摔,将之摔倒在地。
胡振邦见他来势汹汹,双臂挟带着劲风,心知此人力大无穷,若以内力格开,必叫他骨裂皮开,固然能击败了他,但这婚宴未免太过血腥,扫了大家的兴致。当下身形一矮,从对方双臂之下窜出,快如闪电般绕到舒达鲁身后,那舒达鲁反应也真快,一抱不着,立即反转身躯体,左手上,右手下,错位合抱,心道:“这下看你往哪跑”,胡振邦竟不避让反而往他怀里一靠,众人哗然,心道:“都道这新郎官武功了得,怎不出三招便被擒住?”
舒达鲁一把将胡振邦抱住,心中大喜,急欲将他摔出在地。不料胡振邦身躯竟似粘在他双臂上一般,无法使出力来。
原来胡振邦已反将他双手扣住,顺势点了他的曲池、震合二穴,舒达鲁双臂登时酥麻无力,使不出劲来。他心知是着了道,遇上了高手,心下虽然不服,却也不肯认输,只得转着圈子,想将胡振邦甩出,但他便是憋足了劲也无法摆脱对方,心下又急又窘,满脸通红。
那些宾客中,多是懂摔跤之术的,还只道是舒达鲁拿住了胡振邦,随时可将他摔倒,只有几个高手看出端倪,知他是因无法摆脱胡振邦纠缠,才转了一圈又一圈,却是甩又甩不掉,摔又摔不出对手,眼见是无奈已极了。
便在此时,胡振邦忽地在他双臂上一捏一拍,身轻如燕,纵出圈外立定,向舒达鲁拱手道:“承让、承让。”宾客顿时轰天价似地一片叫好。
那些宾客中的外行只道是胡振邦是被舒达鲁大力甩出的,但见他轻轻巧巧地立定在圈外,便心道:“他输是输了,却还能输得漂亮,不错不错。”
只有耶律浩罕等几名高手皆已看出赢家是谁,但见他如此谦虚,也俱是喝一声采道:“好手段!”
舒达鲁知是胡振邦手下留情,不觉心下惭愧,见胡振邦拱手施礼,急忙回礼道:“好说、好说。”
胡振邦连忙拱手回礼,舒达鲁见他胜了自己,却在众人面前如此谦逊,心中对胡振邦好感更是多了许多。
众宾客见二人不出三招便已结束比试,犹觉不够尽兴,正想着什么法子再来闹上一闹。耶律浩罕却朗声道:“诸位,胡将军适才已和我契丹第一神力舒达鲁角力,胜负难分,大家也算一饱眼福,今日是小婿和爱女新婚,大家适可而止便好,我在此先敬诸位一杯。”说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大家见大帅发话,亦听得出耶律浩罕言下对女婿甚是爱护,但也不敢再提什么要求。遂一一上前敬酒,祝贺新人。酒宴一直持续到夜深时分,众宾客才纷纷散去。
新房之内,红烛高烧,门户窗棂之上皆被贴上了大红色的喜字,耶律傲霜坐在卧室床延,暗带娇羞地低首遐思,等待送别客人后的新郎来为自己揭开盖头,只听得远远地梆子声传来,似乎已是一更时分了。她在喜宴之上陪着胡振邦饮了不少酒,饶是她酒量过人,也未免带有几分醉意,此刻静坐床榻边沿,等待新郎送客归来,闻着室内檀香芬芳,不觉困意袭来,眼皮下垂。朦胧中便觉有人扶着自己向下,除了外套、褪去头上凤冠头饰,迷迷糊糊地躺倒在床上,随即又被盖上了鸳鸯锦被。
直至亥时,耶律府上喜宴方才散尽,宾客皆归,胡振邦送完最后一波客人,向耶律浩罕道过晚安,这才穿过前庭与花园,来到新房门外。他示意守候在外的侍女退下,推门走入房中,却见耶律傲霜依然戴着盖头坐在床头,显是还在等候自己,不觉心生歉意,上前道:“郡主,客人这才散尽,我来晚了。”
耶律傲霜微一摇头,不知是示意他言辞有误,还是表示并不怪他。
胡振邦猛省道:“是了,今日我与郡主成亲,现在我是姑爷身份,再称郡主显是不合时宜,当下笑道:“傲霜,时辰不早,我便替你取了盖头,咱们就早些歇息了吧。”
说罢上前去揭耶律傲霜头上红布,猛觉浑身酸麻,躯体竟然动弹不得。原来他双手上举去揭新娘盖头,心中并无丝毫防备,万料不到竟会被人点中穴道。当下他运劲冲穴,只觉膻中、鸠尾二穴气行不畅,显是同时被点中,饶是自己内办深厚,也断难在一时半刻冲穴解开。
定睛看时,只见大红盖头掀开,一张俏脸笑盈盈地看着自己,可不正是那日被自己气跑的沐寒衣,只见她杏眼含笑,红烛掩映之下,显出几分得色,冲他说道:“胡大将军,你可瞧仔细了,我是不是你的新娘子。”
胡振邦暗暗叫苦,自忖自己向来小心谨慎,怎会在今日大意至此,竟着了这个丫头的道儿。他知这沐寒衣诡计多端,定是已将耶律傲霜制服作人质,当下也不敢大声叫喊,低声哼道:“使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可真有你的!”
沐寒衣嘻嘻一笑道:“这就叫兵不厌诈,你那日又是使什么下三滥的招数骗我的,你自己忘了吗?这叫一报还一报。”
胡振邦暗道“你这现世报,还得倒也真快。”当下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沐寒衣见他不作声,反而好奇道:“你也问问我有何目的?”
胡振邦道:“你想要我怎样,自然会说,你若不说,我又何必多问?”
沐寒衣歪着头,不紧不慢道:“嗯,不错,说得也是,你猜我想怎样,我是想让你逃婚,去助我将那几卷《武经总要》夺回来。”
胡振邦道:“若我不答应便如何?”
沐寒衣笑道:“我自然不会将你如何,可你这漂亮可人的小新娘,可就一命呜呼了哦。”
胡振邦怒道:“你将她如何了?”
沐寒衣“嘘”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格格轻笑道:“如此漂亮的辽国郡主,我怎舍得取她性命。”
胡振邦向她身后纱帐之中一张,红烛之下,依稀可见靠墙位置的锦绣被中似睡有一人,料知便是耶律傲霜了。当下问道:“你究竟将她如何了?”
沐寒衣道:“你这么在乎她?那就乖乖听我的话,我可没有打她虐她,只是用迷香迷晕了她,不过呢,我还给她喂了‘九九断肠丸’,需得九天服一枚解药,我留下八枚解药在此,还有一颗呢,在我这里,若是你助我夺回那一十二卷经书,我便将最后一枚解药给她服下,不然的话,就别怪我心狠了,那可是你害死了她。”
胡振邦暗叫不好,原来这“九九断肠丸”为女真族人所用,他曾从义父索隆图口中得知,这种毒药乃是用松花江流域一带特有的剧毒胡蔓藤,辅以大茶药、野葛、毒根、山砒等辅以青稞麦粉制成,其中那胡蔓藤用量极微,乃是要让微量剧毒在人体内慢慢积聚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