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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灵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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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下非但没有平息事态,反害得养母也陷入危机,而自己不过是个卖艺赔笑的琴童,拿什么跟这群军痞斗?知道自己惹了大祸,懊恼中正要跪下认错,一旁军汉却发出淫笑,伸手去揪念幽衣服,口中猥亵道:“嘿嘿~小娘皮长得不赖,既然你儿子伤了我兄弟,就拿你肉偿吧……”
“放手,你们这群无赖!”林逸惊恐万状,大叫着上前阻止,却被身后的壮汉捉住双臂,动弹不得。
林逸青筋暴起,双腿乱踹,一顿挣扎无果,情急下扭头向白目狼求饶,喊得撕心裂肺:“军爷,是小人一时糊涂,甘愿受罚!求您行行好,放过我娘,打死我都不要紧,千万别动我娘!”
白目狼面色阴霾,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仿佛在看一只蝼蚁,嘴角挂着冷笑,森然道:“呵呵,区区贱民,拂我面子不说,还胆敢伤我部下,老子今天不要你们身首异处,也要扒你们一层皮!”
“娘!”
正当危难关头,一道灰影迅如飞矢、呼啸着射入大厅,江上传来一声暴喝:“赖皮小丑,休得放肆!”
细长的灰影从林逸身旁穿过,射向那位正要非礼念幽的军汉,“噗嗤”声透胸而过,没入身后房梁之中,嗡嗡颤鸣!众人吓退数步,方才看清那道灰影竟是一根用来撑船的竹篙!
而那军汉身子一震,蓦然瞪大双眼,低头看向自己胸口,已多出个腕口粗的血窟窿。哆嗦着抬起头,不敢置信地转过身,摇晃着挪动脚步,走向白目狼,脸上写满了惊恐。
“大哥。”他望着白目狼,伸出手想要求助,颤声道:“救救我,我还不想死……”猝然间,动作停顿,双眼失去生机,残存的力气似乎正从伤口溜走,随之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瘫倒,手指擦着白目狼衣襟滑过,摔在杉木铺建的船板上。像被人掐住脖子,喉咙里发出窒息般尖细、痛苦又难听的怪声,咽气身亡。
“呕!”林逸从未见过这等血腥场面,突然遭受刺激,胃里不禁上下翻腾,低头连连作呕。
众人慌乱之际,白目狼最先缓过来,稳住心神,目光一扫四周,厉声道:“不知哪路好汉到此,竟躲在暗处偷袭伤人,既然来了,为何又不敢亮明身份?”
“哈哈哈哈!”外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由远至近,倏尔间已到船边。“我呸!真是好笑,北幽蛮夷也敢说你爷爷偷袭?”话音未落,一道壮硕人影闪进大厅,两手一抓一捞,就将念幽与林逸拉到自己身后。
“洪驰!”
“徐公!”
两人又惊又喜,这不是徐公又是谁?
徐洪驰飞身进屋救下二人,又伸手在林逸后背捋了几下。林逸正恶心难受,忽觉背后传来一股暖流,迅速扩散至五脏六腑,翻腾的肠胃平息舒畅,方缓了口气,回头感激道:“多谢徐公!”
“小心点,躲好了。”徐洪驰护在二人身前,迈步走向军汉们。三名军汉对视几眼,心中忐忑,见他手里没持兵刃,这才大着胆子,头冒冷汗慢慢围向他。徐洪驰瞧也不瞧,伸手就朝一名军汉脸上抓去,那汉子大惊,抬手想要挡住,徐洪驰放声大笑,“来的好!”手肘向外一翻,由抓变格,两人手臂交撞,只听喀拉声响,那军汉惨叫着倒飞出去,手臂已应声而断。
余下两人眼见不妙,刚要转身逃跑,就被徐洪驰追上,从背后一手抓住一颗脑袋,往中间一撞,砰咚声巨响,却是颅裂血流,被其抛落在地,生死不知。
徐洪驰走到房梁前,伸手将钉在柱子中的竹篙拔出,顶端已经粉碎,翻腕一抖,簌簌落下。他手握竹篙,迈步走向白目狼,而站在他身旁的朱财贵,本想着看完了好戏再尝点荤腻,未料变生不测,早已吓得面色铁青,两腿瑟瑟发抖,瞬间慌了神,留也不是,跑也不是。
唯独林逸心中迷茫:徐公怎会有此等武功,莫非我在做梦?
朱财贵望着徐洪驰一步一步朝这边走来,心都要蹦出嗓子眼,正惶恐之际,忽闻白目狼开口道:“快滚吧,这里已经没你事了。”当下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向侧门跑去。徐洪驰拿余光一撇,冷喝道:“谁说你可以走了?”与此同时,手中猛然发力,将竹篙折成两截,再举起半截竹篙,力灌指间,飞掷而出!
“老子说的!”白目狼突然抢身拦下,一声断喝,抽出腰带,半空中将竹篙卷住,再向后一拉,原地转了一圈卸掉劲力,反将它握在自己手中。
“好功夫!”徐洪驰失口夸赞,眼瞧朱财贵趁机溜走,便怒道:“这人百般想染指我家小姐,徐某当叫他人头落地!”
白目狼森森冷笑,狂言道:“女人本该就是男人玩物,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老子更欣赏这种表里如一的色胚,既然你对他恨之入骨,那就更不能让你杀了。”
徐洪驰怒目圆睁,咬牙斥道:“北幽贼寇竟敢再三侮辱我家小姐,真是急着寻死,纳命来!”猛地擎起手中竹篙,刺向白目狼右眼。
白目狼撤步后退,挥起手中竹篙去格,未想这是一记佯攻,对方中途变式,竹篙在空中转了半圈削向他侧肋。白目狼收敛轻蔑,左手松开皮带,化拳为掌向腰前横拍,而徐洪驰足跟踩地,上身后倾,竹篙挽了个圈花避开白目狼手掌,转而劈向他肩头。
这瞬间起手,变化三式,却是竭尽平生所能,一身武艺造化,皆淬聚于此,只在电光火石间,就化解掉白目狼所有防御,径直斩向他肩头要害。若手中所持为锐器,这一击便能叫他丧命。
可就算是根竹篙,只要内力灌注,少说也能废他一条胳膊。
“好——”林逸刚要喝彩,场中情势突变,声音立马噎了回去。
胜败关头,一道若有若无的灵光,忽然浮现在白目狼肩头,看似虚无、实则坚韧地将竹篙挡下,直震得徐洪驰虎口酸麻,蹭蹭蹭后退数步,半条胳膊几乎失去知觉。
连番打斗不过在弹指间完成,看得林逸应接不暇。
徐洪驰揉着发酸的手臂,眼中充满震骇,惊诧道:“护体真气——你这贼厮内功竟炼至小周天?!”
白目狼震退徐洪驰,左手凌空捞起皮带,绑在腰上,面露得意,没有追击,只是眼神里充满了戏虐,不屑道:“笑话,你这人可真糊涂,老子若没点本事,岂能带队南下,贩买生祭?”
徐洪驰哑口无言,半响后才说道:“恕徐某眼拙。”知道对方真实水平,面色不由难看,硬着头皮道:“武人立世,当一身正气,既然阁下内功已臻至化境,理应弃暗从明,匡扶正道,又怎可欺侮妇女、俘虏幼童。况且北幽国教修炼妖术,臭名远扬,传其信众以生人为祭,供养恶鬼,以此换取邪气修炼,此等作为人神共嫉,天理不容!”
白目狼却也不着恼,反道:“此言差矣,天下虎豹狩羊,人喰稻谷,弱肉强食,皆是顺应自然,又有谁为它们鸣屈?所谓以人为祭、供奉鬼神,说到底,殊途同归,何有正邪对错之分?倒是阁下别忘了方才之言,白某的性命就交给你来取了。”
“满口荒唐言,就你也配修炼真气!”徐洪驰面色铁青,恼怒之下,挥起竹篙又刺向白目狼。而白目狼嘴角挂着冷笑,挥掌迎着竹尖拍去,掌中涌出一道无形真气,将竹篙稳稳挡住,令其难进分毫。二者交撞处,好似水波荡漾,泛起圈圈涟漪。
徐洪驰怛然失色,为了念幽母子安危,唯有回招再攻,两人身手极快,从厅中打到厅尾,周遭劲风四溢。前者竹篙在手,宛如灵蛇出洞,左一刺、右一指,全往周身要害招呼。而后者气定神闲,单掌施展开东格西挡,圆转中随心所欲,举手投足间泰然自得。
只须臾,徐洪驰刺出十七篙,白目狼接下十七掌,竟无一招落空,半空中仿佛雨水坠入湖面,伴着嘭嘭声响,散开一圈又一圈的透明波纹。
………………………………
第4章 逃亡
两人越打越快,众人逐渐看出端倪,纵使徐洪驰连出杀招,却仍难伤白目狼分毫,再斗下去,必成败局。见此,军汉们趾高气昂,念幽母子心却跌到了谷底。
“这北幽武官好生厉害!”徐洪驰又惊又怒,百忙中虚晃一招,退出身来,萌生怯意。重新审视对手,细瞧这白目狼身姿挺拔,肌肉健硕,看着威武不凡,只是脸色阴厉,身上有丝丝黑气缭绕,若有若无间,更显得一股子邪祟。
“怎么着,这就怕了?”白目狼嘴角冷笑,身形忽动,进步逼上。“放屁!”徐洪驰破口怒骂,又迎了回来,连番抢攻,心底却叫苦不迭。军汉们望着念幽,眼神下流,但碍于徐洪驰余威,不敢出手。林逸看出情势不妙,护着念幽躲到门口,以备随时出逃。
两位高手战至激酣,厅中身影闪烁,案椅横飞。徐洪驰疾进快退,扑杀间犹如苍鹰搏兔,迅猛异常;白目狼以竹篙代刀,左劈右砍,一掌护身,辗转间好似闲庭信步,气度悠然,无论多么凌厉的攻势都能随心化解。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徐洪驰喘着粗气面色铁青,动作渐渐放缓。出招间越发吃力,每与白目狼对一招,都震得自己气血翻腾,浑身酸麻。而白目狼仿佛化为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逼得他几无逃窜之处。
“咔嚓!”两柄竹篙相撞,纵有内力加护,也受不住这力道,轰然炸裂!半空中竹片纷飞,白目狼飘然一掌穿过碎屑拍来,徐洪驰慌不得已靠肉拳相搏。白目狼手上真气灌注,打人如擂鼓,数掌下去,直震得徐洪驰五脏六腑砰砰作响,一口鲜血溢出了喉头。
徐洪驰心中暗道不妙,足尖点地,往后一坠,使个身法向旁撤去,白目狼见其逃跑,倒也不追,反而扑向林逸母子。引得他一声怒骂,半途折返,白目狼哈哈大笑,抬掌便打。
“砰砰砰砰!”几声巨响,掌风四散。倏忽间,两人又斗在一起,徐洪驰险象环生。
“大哥威武!”军汉们目露异彩,兴奋高吼。
林逸母子四目相望,万分焦急,均想这白目狼人虽无耻,但武功着实神勇,徐公怕是不敌。徐洪驰情急中开口欲呼,让两人先撤,可转念想来,就算他们一时能走,等到白目狼脱身,念幽母子唯有引颈就戮。
徐洪驰体力渐渐不济,一口气没接上,动作竟慢了半拍,胸前露出个破绽,“砰!”被白目狼一掌拍中,震得他口吐鲜血,蹬蹬噔连退三步,踩地甲板节节粉碎。
“徐公!”林书怡惊呼道。
徐洪驰疼地咧嘴,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我们撤。”遂虚晃两式,骗得白目狼停下应招,方才退回林家母子身边,强忍住胸口剧痛,转身将两人抱起挟在腋下,夺门而出。“哪里跑!”白目狼眼看胜券在握,岂容他们逃遁?当即拔腿相追,五指成爪,向徐洪驰背后抓去。
听到背后风声,徐洪驰步子陡然加快,危急中拉开距离,“刺啦!”白目狼指尖紧挨着他背心擦过,扯下几条布絮,露出四道血淋淋的爪印。白目狼一击不成,身形微顿,而徐洪驰借此时机,已蹿出大厅逃到栏边,不敢停歇,抱着两人就踩上护栏从画舫上一跃而出,向江中落去。
“噗通!”只听得三人同时落水。
“切,脚上功夫不错。”白目狼冷哼一声,赶到栏边,见三人正奋力游向远处停放的一艘蓬船,而他久居北方,精通骑射,却不通水性。犹豫间,几名捕快从桥头拥来,快步踏上甲板,绕着他散开,“苍啷”数声,雁翎刀出鞘,一片明晃晃的刀光将其围住。
领头捕快大声喝道:“忒那贼厮,敢在画舫驱客闹事?还不快束手就擒!跟我们回衙门,听候发落。”
“束手就擒?”白目狼向来心高气傲,此时被捕快们喝止,不由勃然大怒,凶神恶煞道:“一群跳梁小丑,就凭你们也敢跟老子动手,都给我死!”
捕头被气乐,瞪着眼:“嘿!这莽夫好大威风,兄弟们——给我拿下了!”捕快们哄堂大笑,操刀便上,白目狼吐出一口酒气,翻掌向捕头脑顶劈去。
这一击气势凶猛,领头捕快躲闪不及,同伴挥刀劈落,欲围魏救赵。白目狼眼见单刀砍来,避也不避,一掌落下,将那捕快打得头破血流,当场毙命。而两柄单刀落在他身上,顿时如撞铁石,乒乓两声弹开。
捕快们大惊失色,慌忙散开。屋内军汉们一股脑冲上,七拳八脚,顷刻间就将所有捕快击倒在地,呻吟着挣扎不起。
“呼——”白目狼调整气息,今晚连番打斗已经消耗了不少真气。回身依栏远眺,借着月光看到那三人乘着蓬船,已划出三十余丈,就地捡起一把雁翎刀,运劲抛去,雁翎刀破空呼啸,激射而出。
林逸母子合力摇撸,而徐公身受内伤,正坐在甲板上调息。忽听见凌厉风声,抬头望去,夜空中一点寒芒越放越大,眼见就要落到头顶,可四肢又酸又软,无力起身抵抗,心中发凉,暗暗叫苦:“完了!”
雁翎刀宛若白虹,划过夜空,却因后劲不继,在船尾几尺外力竭,噗通一声落入水中,堪堪擦过船舷。小船借机划开数丈,化险为夷,三人暗松了口气。白目狼捡起地上散落的佩刀,复而又丢出几柄,但均未命中,眼巴巴望着小船离去,心中怒火中烧,兀自气恼不已。他铁青着脸,恶骂数声,回头冲负伤不起的捕快们撒气,一刀一个,不留活口。发泄完后,又将雁翎刀合鞘别入腰带,带着手下冲上桥头,向岸边跑去。
蓬船沿着水流渡向东方,白目狼带人赶到岸上,此时夜色正浓,江边点着几盏花灯,借着昏暗灯光,隐约能看到念幽三人乘着小船,在视野尽头渐行渐远,几欲隐没。
白目狼心里窝火,本来南下执行任务,顺路游玩几天,结果闹出这么大事,甚至惊动了官府。带来的手下三死一伤,还让对方在眼底逃脱,颜面尽失,更可怕得是回去后该如何向教中长老们交代?
这事越想越气,不抓住他们生吞活剥,难消心头之恨。当下环首四顾,看到不远处停泊着一叶小舟,船夫枕桨入眠,正在梦中欢快。白目狼眼神冰冷,点了两名部下跟着自己,其余人安排他们回去收拾行李。
交代完毕,带着两名部下抽刀飞奔到小舟上,一脚将船夫踢醒。“哎哟喂,疼!”船夫吃痛醒来,陡见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抵住自己脖颈,吓得手足无措,颤声道:“好汉饶命,不知道小老儿做错了甚,惹您动刀——”
“废话少说!不想死的就快给我撑船,追上前面那艘!”白目狼厉声打断道。
船夫诚惶诚恐,听命解开锚绳,撑篙入水,向林逸他们追去。淮江上,月朗星稀,万籁俱寂,唯有一船一舟,相隔百丈,衔追不舍。
林家母子摇了半会撸,双臂又酸又累,徐公勉强聚起一口气,将撸接下,让两人休息。二人推脱不成,只好到蓬中小歇,今日经历种种变故,刚一躺下,便倍感疲倦,再也支撑不住,相继而眠。
不知过了多久,林逸揉着眼睛,迷迷糊糊中转醒。
“逸儿,你醒了。”寻声转过头去,却见念幽坐在蓬口,眼神疲倦,流泪望着自己。林逸心中愧疚,觉得是自己害了她,眼眶中不禁湿润,爬起身一跪到地,磕头不起。
念幽大惊失色,连忙伸手扶起他,抹泪道:“傻孩子,男儿膝下有黄金,跪我作甚?”
林逸自责不已,低头不敢看她,哽咽道:“娘……是我不好,拖累了你。”
“不怪你,不怪你,是那北幽军官太过可恶,非致我们于死地。”念幽一阵宽慰,说完将林逸搂入怀中,抚摸着他脑袋,泪眼婆娑。
林逸望着在那卖力摇撸的徐洪驰,突然想到一件事,正犹豫怎么开口,徐洪驰已察觉到他目光,苦涩道:“林公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肯定是好奇徐某这身武艺吧?”
“嗯。”林逸见他识破,便不再矜持,老实承认。
徐洪驰抬头望天,仿佛想起了往事,悠悠道:“林公子,我曾是江湖中人,从小练拳习武,在镖局当过差。记得那是十六年前,我们南下跑镖,押送重物,却不知被谁走漏了风声,半路遭了贼人埋伏,一行镖师死的死伤的伤。徐某凭借一身武艺杀出条血路,晕倒在官道旁,险些丧命,所幸被大户人家的小姐遇上,带回府中医治。徐某伤好后,承蒙小姐恩情,在府中谋了个护院,也图个安稳,直到后来……”
他述说着往事,话音微顿,目光转向念幽,面露伤痛道:“府上罹难,几乎被灭了满门。”
念幽听到这里,眼泪夺眶而出,双手捂住脸,哭道:“洪驰,别说了……”
徐洪驰长叹口气,安慰道:“夫人,你别难过,有些事该和他说清楚了。”随即目光看向惊疑不定的林逸,肃然道:“实不相瞒,徐某该称呼你一声少爷!”
………………………………
第5章 出生诡异
“徐公,您说的意思?”林逸满脸愕然,不明所以。
徐洪驰回忆起往事,脸上流露出沉痛,双手不知不觉握紧了船撸,捏地指腹发白,良久后才点点头,叹道:“没错——当年收留我的那户人家,正是姓林。”
此话一出,林逸脸上数番变色,听出他话中所指,觉得难以置信。徐洪驰又问道:“林公子,可曾听过长生教?”
林逸仓皇不安,迟疑道:“长生教……有所耳闻,在戏文中听过,是前朝国教。”
“正是,长生教本随着大夏覆灭而消隐,却不知为何数百年前又在极北之地重现人间,成为北幽国教。林公子,徐某再问你一事,你相信这世上有神仙吗?”
林逸连连摇头,表示不信,“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不过是一群骗子装神弄鬼罢了。”
徐洪驰苦笑数声,像是自卑,又目露神往:“不是诓你,徐某曾亲眼所见,他们自称修士,一个个神通广大,能召雷唤雨,撒符成兵,祭出飞剑百步之外取人首级。诸般法术在我等凡夫俗子眼中,便与仙人无异。”随之语气转冷,恨声道:“长生教内就有此等修士,那年,小姐生下一对龙凤胎,当时你尚在襁褓之中,本该还有个妹妹。怎料有群恶人自称长生教使者,冒然闯入府中,进屋后一言不发痛下杀手,我等拼死抵抗,却怎敌那般神通?眨眼间便横尸无数,只消片刻,林府满门就尽遭屠戮。”
听他渐渐道出自己身世,林逸越发错愕,只觉骇人听闻,急忙问道:“那后来呢?”
徐洪驰神色苦闷,长叹口气,过了许久才继续道:“后来啊……幸亏一位高人搭救,那人自称天册府灵官,仗义出手,施展玄妙法术,一时间压制住强敌,孤身拖住数名使者,我才趁乱背着小姐和你逃了一劫,可怜你幼妹刚出生就被长生教虏走,从此生死不知,唉!”
林逸喘出几口大气,方缓过神来,疑惑问:“可那些神仙般的大人物,为何要对我家出手?”
“此事说来蹊跷,怪诞非常。”徐洪驰神色凄然,缓缓闭上双眼,过去好一会,才重新睁开,向念幽望去,询问道:“夫人,我可以说吗?”
念幽夫人早已瘫靠在乌篷上,贝齿咬住嘴唇,一张脸惨白无血色,踌躇良久才作出决定,像是鼓足了勇气,颤声开口:“洪驰……你告诉他吧。”
徐洪驰郑重地点下头去,道:“当年从路边将我救回的那位姑娘,乃是林府二小姐。小姐她不仅宅心仁厚,还是个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林公子,你可知道念幽夫人真名?”
林逸摇头,的确没听养母念幽说过自己本名,奇道:“夫人也跟这事有联系?”
徐洪驰叹气苦笑:“呵~岂止有联系?夫人本名林书怡,小辈中排行第二,正是你亲娘。”
念幽夫人……是我亲娘?!夜空中仿佛砸下一道霹雳,震地林逸神魂摇晃,当场愣住。
“徐某当年恰被夫人所救,厌倦了江湖厮杀,索性在府中担任起护院,日子倒也过得惬意。可好景不长,贵府惨遭长生教灭门,我背着你们母子逃出生天,一路坎坷,最后流落到淮江上讨生活。”
林逸听得瞠目结舌,望着泣不成声的念幽,心里信了七八分,伸手指着自己鼻子问:“可怎么夫人姓林,我也姓林——我爹呢?!”
“你们兄妹俩都随的母姓。”徐洪驰无奈道:“事情就离奇在这,你没有生父,林小姐怀上你俩的时候——还是处子之身。”
“什么?!”林逸吓得失口叫出声。他在花江上过了这么多年,对男女之事虽没有亲历,却也有所耳闻,知道女子要同男人行过房事才会怀上孩子,哪曾听过这种怪事!
徐洪驰着魔般望着他,双眼通红,布满了血丝,显然半夜没睡,早已身心疲惫。
林逸正要问个明白,江上却突然传来白目狼怒喝:“费了半天功夫,可算让老子追到你们了!”
三人听到呼喝,脸色惧变,转头看去——原来白目狼让渔夫划了一夜舟后,见其困乏无力,心头恼火,便拿刀将他杀了,丢入江中,让手下学着撑篙。如此一来,小舟重量立减,速度反而快上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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