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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灵官-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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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态度和煦,将一块玉牌轻轻搁到桌上,“掌柜的,这物事您还记得么?”
王掌柜垂首望去,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阴晴不定,暗道:“苦也,失主找上门了!”
林逸见其神色,便知他认识,客客气气道:“敢问掌柜,这玉牌——是谁当给您的?”
王掌柜身子微颤,心里将悟德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讪讪道:“最近店里未曾卖过玉器,小老儿没什么印象……”
“劳驾您再仔细想想。”
王掌柜面露为难,正踌躇间,“啪!”赵绮曼挥手拍在柜台上,吓了他一跳。
赵绮曼松开指缝,露出一两雪白银子,冷笑道:“现在有印象了吗?”
“有了!”王掌柜精神陡震,目露贪光,伸手就要来拿。赵绮曼撩起长裙,从绑腿上抽出匕首,“嚓”地声,钉在桌上。
王掌柜触电般缩回手,打了个哆嗦,目光仍被银锭牢牢吸住,林逸腹诽道:“要是眼珠能吃东西,他不得把银子嚼烂咯?”
“老东西,快说这玉牌从哪来的?”赵绮曼娇声叱喝。
“呃……”王掌柜盯住银锭,犹豫数息,才吞吐道:“我想想……大概在去年春,一伙北方人从此地经过,落下这块玉牌,巧被老儿拾得,转手卖给外省过客。”
“就这样?”
“就这样!”
“您老……没在诓我?”林逸闻言皱眉。
王掌柜下意识要点头,随即又摇摇脑袋,保证道:“小老儿句句属实,不敢隐瞒。”说着,两眼直勾勾盯着他,生怕其不信。
“呵。”林逸一记轻笑,右手按上刀柄,沉声道:“掌柜的,为何撒谎?”
“小公子,冤枉啊!”王掌柜委声叫屈,目光躲闪。
赵绮曼早领教过林逸测谎的本领,心中了然,握着匕首,靠近掌柜,阴恻恻地说道:“老家伙,你说我先砍断你两根手指呢,还是把指甲一片片挑开?”
王掌柜颤声道:“女侠饶命,俺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摧残,若让官府知晓,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那更不能让你活着出去了。”赵绮曼不耐烦道,扬起匕首,跃跃欲试。
张英卓在一旁搭腔:“掌柜,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真惹毛大小姐,把你削成人棍,我们也拦不住~~”说着闭上双眼,似不忍见一场血腥。
“唉——”林逸叹口气,“情非得已,您老多体谅——大小姐,注意分寸,留个活命。”
“好说,练过的,手法精湛。”赵绮曼俯身逼来,王掌柜吓得当场跪地,尖叫道:“俺招,俺招,这玉牌是普光寺悟德,那秃驴卖给我的!”
“真话。”林逸点头确认,沉思回忆:那日我被白目狼搜走遗物,押到普光寺,而后他败于洛师父,逃亡中遗失包裹,再被寺里和尚捡到,易给当铺……
实际经过,已推测得八九不离十。
赵绮曼停下动作,瞪着王掌柜,恶狠狠地迸出一句:“算你识相!”
“事出权宜,晚辈有失礼数,还请掌柜恕罪。”林逸将他扶起,又问了几句,再也套不出什么东西,只好作罢。
赵绮曼收回匕首,指向桌上银子道:“喏,店家,赏你了。”
三人这便告辞。
好不容易送走瘟神,王掌柜惊魂未定,骂了两句脏话,抓起银两揣入怀中,关门打烊。
林逸请他们用过晚餐,骑马上山,一路兜兜转转,到了普光寺前。放眼望去,红墙青瓦,半隐山林,依稀是当初模样。
门口扫地的小沙弥,见有外人造访,弓腰拦下,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三位施主远道而来,若要烧香拜佛,还请卸了兵器。”
“小师傅你好。”林逸稽首行礼道,“小子携带刀剑,只为防身,绝无恶意。其实我上回来过宝刹,今日能否再通融一二?”语气诚恳,心想:含光刀乃为神兵,可不能随便交给他人。
“施主以前来过?”小沙弥好奇地打量,觉得是有点面熟,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迟疑道:“那……三位施主先在门外等候,小僧这就去通报主持。”
“劳驾小师傅。”
小沙弥向寺内跑去,没多久,一位肥头大耳的胖和尚,抹着嘴角油荤,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三位施主,我们在哪见过吗?”
“悟德禅师。”林逸见他模样滑稽,忍不住笑道:“您贵人多忘事,咱不是有过一面之缘?”
“什么时候?”悟德狐疑地盯着他。
“去年夏季,有北幽军为证。”
悟德怫然变色,怒喝道:“好小子,从哪听到这事,敢拿来消遣你佛爷?”攥紧拳头,快步冲到门外,作势欲击。
林逸一步跨上,朗声道:“得罪了!”
悟德挥拳打来,林逸俯腰躲过,绕到他身后,以背抵背,用力一推。悟德往前扑去,跌了个狗啃泥,狼狈爬起,赤脖嚷道:“臭小子,你使诈!”
林逸手按含光,拔出一截刀刃,悟德表情急变,拍拍泥土,和颜悦色道:“施主,里面请。”
赵绮曼瞥了张英卓一眼,嗤笑道:“这和尚比你还不要脸。”
“你说谁?”张英卓装作一脸茫然,赵绮曼耸耸肩,“我说某人。”
“哦——”张英卓恍然大悟,扯开嗓子吼道:“林师弟,赵小姐说你不要脸~~”
“你!”赵绮曼气得胸闷。
三人走进寺内,上了几炷香。林逸道明来意,悟德支支吾吾,挠着脑袋,一番逼问下,才说出实情:“那锦囊被我丢在禅房,数日前,一只黑羽老鹰从窗外飞来,叼起锦囊就逃了出去。贫僧在后面又追又赶,跑了半里路,那扁毛畜生一飞冲天,消失云端,叫我如何寻得?”
林逸眉头皱结,看出悟德没有隐瞒,愁虑道:“为何老鹰会叼走锦囊?”
“此事说来蹊跷。”悟德坐在榻上,神情悻悻,“前不久,普光寺里屡丢物件,贫僧下山一问,几户民居也遭了贼,丢的都是些饰物。大伙到里正衙报案,有人自称是被老鹰窃走,贫僧听过,觉得难以置信。”
顿了顿,颇感无奈道:“直到上次亲眼所见,那扁毛畜生放着银票钱财不顾,就喜欢偷盗花纹精致的物品,稀奇罕闻。”
“林逸,现在怎么办?”赵绮曼忧心瞧来。
林逸摇摇头,没了主意,须臾后,又对悟德问道:“大师,您知道那老鹰……朝哪个位置飞走了么?”
悟德回忆半响,手指窗外,吞吐道:“好像是东北方,顺着山道走十五里,前面有个半坡村,诸位施主不妨去那找找。”
“多谢大师。”林逸喜道,急忙起身,带着同伴,赶往悟德所指。
三人马不停蹄,刻缓功夫,前方山腰处,遥远现出一座村庄影子,青松绿水,炊烟袅袅升起。
………………………………
第55章 玄鹰
正当梅雨季,山道泥泞湿滑,林逸等人勒马慢行,跃过一块地碑,上刻‘秦家村’三字。
张英卓侧头望来,“林师弟,天色将暗,我们得找个地方歇脚。”
林逸从石碑上收回目光,沉着道:“嗯……张师兄、赵小姐,今晚我们在秦家村住下,明早再去寻鹰吧。”
“行,听你的。”赵绮曼肯首赞同。
三人在村口牌坊处停住,下马步行,前方道旁坐落着几十栋民宅,陈旧简朴;一条小河蜿蜒而过,顺着水渠,接入农田;村夫们收拾好农具,从地里赶回,风中能嗅到炊烟香味。
几个孩子从窗口探出脑袋,指着他们,惊奇叫道:“娘,这几位哥哥姐姐骑着马哎!”
一位好事的农妇,放下锅铲,匆匆跑到门外。林逸闻声回头,便见那妇女站在屋前,用裙摆擦着手,诧异地盯过来,嘴巴微张。
三人神情尴尬,村庄狭小,聚集者越来越多,凑在一起,议论纷纷。
张英卓头皮燥得发痒,只觉浑身不自在,恼火道:“看什么看,都不烧饭了?”
“这位胖少爷……请息怒。”人群里,响起一道颤颤巍巍的声音。
“谁说我胖?”张英卓狠狠瞪过去,脸蛋涨得通红,“这叫强壮!”
人群从里至外地分开,一位老迈汉子佝偻着腰,拄着桃木拐杖从中走出。虽步履蹒跚,但衣裳整洁,没打补丁,比其他居民要好上许多。
他费力地说道:“胖公子……俺是秦家村……村长,你们……打哪来……又到哪去啊?”
“老东西,你找茬是吧?”张英卓怒道。
“啊,你说啥?”村长侧过脑袋,眉头深皱,似有点耳背。
“张师兄,莫要失礼。”林逸赶紧拦住他,对老汉说道:“村长,我们是从南边镇上来的,今晚能否在你们村歇脚?”
“哦……”他耳朵瞬间好转,慢腾腾地答道:“可以,你们就在俺家住下吧,粗茶淡饭,还望少爷小姐们不要嫌弃。”
“嘿,老东西,咋和林师弟说话,你就正常了?”张英卓气得牙酸。
赵绮曼白了他一眼,讥讽道:“谁叫你没礼貌,讨人厌,今晚自个睡猪圈吧?”
“母猪下崽了……牛棚还有空。”村长小声嘀咕。
张英卓撸起袖子,厉声喝道:“老不羞,你再说一遍?”
“啊?”村长满脸无辜。
“噗。”赵绮曼捂嘴忍俊,眼角笑意盈盈。
“师兄,莫胡闹。”林逸拍了拍他肩膀,转身牵着马,走到老汉面前,抱拳道:“您老勿怪,张师兄本性不坏,小子们打扰了。”
“无妨,随俺来吧。”村长慈眉善目道。
三人跟着他,到了西侧一栋大宅前,给马喂过草料,前后进门。林逸扶着村长,跨过门槛,一位老婆婆迎上来,微笑示好道:“少公子心善,老身在此谢过。”
“哪里哪里,是我们承蒙二老照顾了。”林逸惭愧道。
村长说了原由,老婆婆欣然答应,让他们在正堂聊天,自己回灶房加菜。
林逸还未坐稳,又起身喊道:“婆婆,我们带着干粮,您不用忙了!”
“公子别拘谨。”村长摆摆手,“多添几双筷子而已。”
厨房里传来炒菜声,林逸稍一愣神,继而无奈苦笑,从兜里掏出几钱银子,搁在桌上,“您老收着吧,这是投宿费。”
村长哆嗦着手,将碎银推回,连声道:“使不得,使不得,公子留着自己花。”
他坚持不收,林逸轻咦一声,任由银子摆在八仙桌上,岔开话题道:“老村长,您见过一只黑毛鹰吗?”
村长双手拄着拐杖,脸上闪过惊讶,“你们是来抓那妖精的?”
“妖精?”林逸奇道,“您老能否详说?”
另两人也正色瞧来,村长垂下脑袋,面露忧伤,犹豫半会道:“去年岁尾,俺们村来了只怪鹰,整日在天上盘旋,起初也没啥事。可到了晚上,俺被阵寒风吹醒,回头一瞧,窗户无故敞开,那妖精就踩在窗台上,两只眼珠赤红如血,直愣愣盯着俺……”
顿了顿,继续道:“俺当时吓得不轻,慌乱中拿起拐杖,把它轰跑,在那之后,村子里就频繁失窃。”
赵绮曼换了个坐姿,若有所思道:“如此算来,真是这老鹰作祟了?”
林逸不由困惑道:“村长,您为何说它是妖精?”
“村尾秦老五,曾听到它开口讲出人言,跑来告诉大伙,那不是妖精,还能是啥?”
林逸震惊地朝张英卓望去,后者点头道:“林师弟,这只黑毛鹰很可能有灵性。”
“几位少年才俊,俺见你们带着兵刃,斗胆求个请,帮我们捉住那妖精,还村里一个安宁。”村长起身稽首道。
林逸赶紧扶住,不让他拜下,“我们正为此事而来,您老不说,也会去抓它,又何必多礼?”
“多谢,多谢!”村长站稳身子,神色激动。
老婆婆端着两碟炒菜,一盘花生米,走到桌前,再捧来五副碗筷,招呼他们入座,笑道:“小孩们,多吃点,老婆子手艺差劲,莫要嫌弃。”
三人齐声道谢,主动接过碗筷,林逸问道:“爷爷奶奶,我们不用等人吗?”
“等谁?”老婆婆莫名道。
“您的儿女孙子们……”
老婆婆恍然一笑,自豪道:“我儿女北上参军,戍守边疆去了!”
林逸肃然起敬,行了一礼。
用过晚饭,两位老人腾出间屋子,让他们住下。林逸让赵绮曼睡在炕上,自己和衣靠在门口,真气运转,倒也不觉得冷。张英卓厚着脸皮往炕上挤,被她一脚踢下,只能找了张椅子凑合。
等他俩互相损了几句,林逸忽然开口:“奇怪啊,我总感觉村长家有点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你又想啥呢?”张英卓抱着膝盖哼哼。
赵绮曼摘下耳环,脱掉外套,缩进被褥里,用脚将底边压实,只露出个脑袋,困意洋洋道:“哈……反正林逸没猜错过,我俩听他说就是。”
“二老子女都在边境参军,家境却远远好过村民。”林逸沉思道,“晚餐还是炒菜,难道不奇怪么?”
“半条肉丝也无,哪里不正常?”张英卓捂着咕咕叫的肚子,抱怨道:“况且才那么点分量,我压根就没吃饱。”
林逸耐心解释:“张师兄,炒菜要油,真正穷苦的,从地里摘菜叶,倒进水里煮熟就能下饭,怎会这么奢侈?”
“也许他们儿女惦记双亲,把军饷寄回来了呢?”张英卓摇头道,“你别乱想,早些睡吧,我也倦了。”
“可能吧。”林逸怔怔道,拔出含光,用手绢仔细擦净,对着窗外月光,照亮自己双眼。接着,挥手从舌尖缓缓抹过,精血渗出,被刀锋饮尽。
等伤口愈合,再纳刀入鞘,抱在怀中,沉沉睡去。
半夜里,一阵翅膀扇动声将他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就听赵绮曼叫道:“有贼!”
一道黑影飞出窗户,林逸猛然打了个机灵,握着含光跳起,扑到床前,“赵小姐,出什么事了?”
“我耳环被偷了!”赵绮曼趴在炕上翻找,怒气冲冲。
张英卓半边身子耷拉在地上,鼾声震天。
“好个贼鹰!”林逸话音刚落,人已蹿到窗外,赵绮曼急忙喊道:“半夜三更,别出去了,一对耳环我也不在乎!”
林逸没有答话,抬头望去,星空中,一道黑影乘风而起,向西方山巅遁去。“孽畜!”他一声断喝,跃到房顶,几步轻踏,如蜉蝣戏水,飞纵而出。
赵绮曼跑到屋外,环首四顾,已不见其踪迹,跺脚恼道:“臭小子等等我呀!”
林逸追到山腰,跨过密林,穿行百丈,地势逐渐陡峭,断崖悬在头顶。转念间,心里拿定主意,拔出含光,插入崖壁,脚尖摸索着踏稳,手指抠进石缝。再抽出长刀,刺到高处,周而复始,不断往上攀爬。
须臾后,崖顶仅在眼前,脑后响起一声尖锐的鹰啼,回头望去。一只黑羽鹰展开双翼,爪提耳环,红眸似血,从天际扑落,直奔自己背心,来势汹汹。
林逸凝神聚气,五指扣牢墙壁,右手挥刀斩去。黑鹰感知危险,半途转折,高蹿数丈,掉头再度杀来。
候其靠近,林逸心入刹那境,正要出招,眼前却失去黑鹰身影。呆愕数息,刀意结束,左前方风波突起,一道透明影子飞射而至。陡然间警觉,扬刀劈落,虚影后撤躲开,显出黑鹰真形,翎羽上荡漾着流光。
定睛瞧去,那鹰怪落于崖壁,全身光泽转换,与岩石化为一色,朦朦胧看不真切。
“好家伙,竟能匿形?”林逸惊叹道,面色震骇。
黑鹰借着环境掩护,屡次发动突袭,林逸困在半途,上不接天,下不挨地,进退两难。
只要一挥刀,黑鹰就飞掠蹿走,俄尔后,返身再攻;或盘旋于数丈外,举止充满挑衅。
“嚯,这扁毛畜生,还敢戏耍我?”林逸气得发笑,却拿它毫无办法。
黑鹰仿佛听懂人言,长啼两声,态度得意。
林逸打量几眼,见它身后黑漆漆有一巢穴,心道:“这妖物能匿身隐形,夜色对我不利,暂且退去,明日再找它算账。”斟酌一二,攀爬下山。
黑鹰趁机偷袭,又被含光逼开,飞回断崖,收拢双翼,一双血目精光闪烁。片刻后,用鸟喙衔起耳环,趾高气昂地走进洞窟。
………………………………
第56章 秦家村
遇到鹰妖,林逸反而心安,娘亲遗物终有着落。沿路返回民居,村长举着煤油灯,在门口等候多时。
林逸乘着月色归来,乍见之下,不由奇道:“村长,您为何在外面待着?”
村长举灯,照亮他面目,开口解释:“方才俺被响动吵醒,问过赵姑娘,她说屋里遭窃,林公子独身追出,不知去向……俺睡不踏实,便在这等消息。”他佝偻着身子,神色憔悴,慢腾腾让开大门,“辛苦少侠,那妖精拿住没?”
林逸摇摇头,苦涩道:“我一路追到山崖,可惜夜色太黑,鹰怪又机灵,一时半会捉不着它。”说罢,躬身请村长先进门,自己随后跟上,转而笑道:“好叫您老得知,小子已寻到鹰巢,明日再去找它麻烦。”
“啊……那就好,公子早些睡吧。”村长吞吐地说了句,嘴唇嗫嚅,欲言又止。
林逸瞧见异样,眉头微皱,却没点破,告声辞回到屋里,张赵二人均已醒着。
“怎么样了?”赵绮曼撩开被褥,起身急问。“抱歉,耳环没有夺回。”林逸黯然地坐下。
“没事。”赵绮曼摆手示意无妨,“那老鹰真是精怪?”
“这我也说不准,但它的确挺聪明。”林逸遂将经过徐徐道来。
“生有灵智,岂是凡物。”张英卓打了个哈欠,趴在炕沿,少顷后,呼噜声起。
赵绮曼纠结道:“那该怎么办?”
“明天再说,都这么晚了,赵小姐快睡吧。”林逸和衣躺下,困倦地闭上双眼。
次日卯时,老婆婆早早起床,生炉烧水,叫过三人。林逸站在天井里,用柳枝刷着牙齿,仰望头顶青空,心情大好。
他吐掉一口盐水,说道:“赵小姐,待会随我上山抓鹰如何?”
赵绮曼绑发盥嗽,擦着水渍,侧头笑道:“好哇,那贼厮敢偷我东西,本姑娘要亲手讨回。”
“多谢赵姑娘。”林逸顿了顿,又喊道:“张师兄!”
听到声音,张英卓端着碗乳白的米汤,吸溜着从厨房钻出,含糊道:“咋了?”
“师兄,你要陪我捉妖么?”
“我也是妖。”张英卓蹲下身子,沉默良久,直到碗里结出一层白膜,才缓缓说道:“念在同胞之谊,我便不去了。”
“这倒也是。”林逸苦笑道。
吃罢早饭,林赵二人结伴出门,一路闲聊,几经兜转,爬到悬崖下。
两人找了块平地歇脚,左等右等,不见黑鹰现身。赵绮曼脱下玉镯,递过来道:“小子,用这个引它。”
林逸惶恐伸手,转念一想,又推回去,感激道:“多谢赵姑娘,好意我心领了。”拉开衣襟,摘下玉牌,挂到树梢上,轻声道:“用我的吧。”
“那怎么成!”赵绮曼面色惊变,“这可是你娘遗物。”
“我知道。”林逸神情肃然,镇定开口:“一只扁毛畜生罢了,若被它偷走玉牌,我还有什么资格为娘报仇?”
赵绮曼拗他不过,只得收回手镯。
林逸解下含光刀,搁在身旁,席地而坐,两手搭于膝盖上,眼睛直视前方,收敛神念,心无旁骛。
璨日攀空,光照群岭,溪流澄净,山野旷亮。清风如川浪奔涌,翠草似碧涛扬波。天高云淡,鸟语花香。
赵绮曼坐在树下乘凉,正百无聊赖,忽闻一声锐耳嗥鸣,尖厉凄凌。猛抬起头,万里长空上,一道黑影疾坠而下。
“小心,它来了!”
赵绮曼高喝提醒,林逸微瞌眼皮,置若罔闻。仅须臾,黑影就降临山顶,利爪朝他脖颈刺去。
林逸霍然睁眼,一刹那,风停音消,天地间万籁俱寂。
直到一抹胧光闪过,风波再起,翎羽横断,黑鹰惨啼。三丈外,林逸挥持含光,弓步站定,一道银弧至刀尖隐去,锋刃上滚落的血珠,如飞花般飘逝。
黑鹰扑坠倒地,挣扎不起。林逸耗去四成气力,脑海一阵晕眩,缓了会儿,才纳刀归鞘,转身走回来。
赵绮曼看得目瞪口呆,颤声问道:“好快……臭小子……这是什么刀法?”
“等会说,先擒住它。”林逸开口打断,伸手去捉。便在此时,黑鹰陡然张开羽翼,射出五彩光华。
两人被彩光罩住,四目刺疼,流下酸涩泪水。林逸首当其冲,疼得直咬牙,再睁开眼,黑鹰已原地消失,遁逃无踪。
“孽畜,竟敢摆我一道!”林逸大为恼火,半遮着眼帘,走向树梢,摘下玉牌,塞入衣襟口袋,忙道:“赵小姐,我们去追。”
“走!”赵绮曼捂着脸,忍痛回应。
两人顺着血迹寻找,步入丛林,赵绮曼抹着泪花,疑惑问:“小子,刚才为何不杀了它?”
林逸侧头望来,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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