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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灵官-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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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林逸开口应道,推门而出,随她走向后院。
转至湢室,一位尖嘴猴腮的男子佝偻着腰说:“请公子先试下水温,途中若觉得凉了,就往窗外招呼一声,小人好添柴火。”
“多谢兄台。”林逸行礼入屋,墙边架着口大铁桶,水汽冉冉蒸腾;下方有一条窄沟,火光微旺。
孔夫人在外等候片刻,隐约听得里面传来声音:“一、二、三、四……”
“他在做什么?”孔雪琴诧异地问,皱眉看向烧柴的男子。那家仆摇摇头,神情茫然。
“我进去瞧瞧。”孔雪琴拿起毛巾,整理好仪容,一把推开门,扭腰进屋,娇声说:“公子我来给您搓背——”
话音戛止,她愣在当场,只见林逸穿得整整齐齐,双手抓着铁桶两边,倒立过身子,脑袋往下探去,额头一触水面,又使劲撑起。
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十二、十三……”
“公子在锻炼?”孔雪琴尴尬道。
“不。”林逸吐着浊气说,“这是小子家传的洗头之术,需往复千次,才能将头发洗干净。”
“打扰了。”孔雪琴转身就走,刚出门就跺足抱怨:“我怎么招来个傻小子!”
家仆忙问:“您搞不定他?”
“他好像有点本事。”孔雪琴脸色阴鸷,低声说:“不知这小子是天生痴呆,还是故弄玄虚。且罢,等他夜里睡着再动手。”
而湢室中,林逸仍在做着倒立撑,秦柔奇道:“公子你到底想干嘛,洗澡也不脱衣裳?”
“刚才我若脱衣入浴,现在他们就要往汤里撒葱花了。”
林逸做完一千次,耳听得脚步走远,方解开衣物,泡进水中,左手还紧紧握着含光刀。
风过竹院,树影婆娑。林逸被孔雪琴一路领到正厅,饭桌上摆了几十盘蔬果,却不见半碟荤腥。
“原来这妖精是吃斋的。”林逸暗中想道,便在客席坐下,抬头问:“孔夫人厚待,菜肴如此丰盛,我们几个怕是用不完吧?”
孔雪琴笑道:“公子误会,我家里人还没到齐呢。”
没过多久,又有十多名男女陆续进屋,均惊讶地望向林逸,面露狐疑,目光不甚友善。
林逸笑着对他们点头示好,挨个拱手说:“见过,见过……”
众人纳闷地收回目光,垂首看着盘中瓜果,表情略带嫌弃。
“该吃的吃,该喝的喝,都愣着干啥?”孔雪琴不悦道。
他们这才用起食物,林逸也尝了一口,发现没有毒素,便跟着进膳。
“咕瞿……”一只蟋蟀跃入大堂,众男女同时停下动作,眼睛齐齐望去。蟋蟀跳到哪,他们眼珠就转到哪,嘴流清诞,好像看到了什么珍馐美馔。
“咳!”孔雪琴出声提醒,众男女即刻回过神,埋头吃着盘中水果。
林逸问:“孔夫人,这附近可有古楼旧堡?”
“古建筑?”孔雪琴沉吟开口,“往南六里有座凉亭,年代久远,自妾身记事起就已存在。每逢佳节,我们都会到亭中举办集宴,公子要感兴趣,明天可以带你去瞧瞧。”
“感谢夫人,咱俩一言为定。”林逸应道。用罢晚膳,他回屋休息,在床上躺了半宿。窗户纸忽然被人捅破,一缕阴风窜入室内,卷熄了蜡烛。
家仆嘴里叼着根细竹管,徐徐往屋中吹着迷烟,然后静候许久,耳听房间内阒无人声,便对身旁的孔雪琴说:“大姐,他晕过去了。”
“九弟好本事,真有你的。”孔雪琴嗤嗤笑道,再一挥手:“走。”
十几人趁着夜色摸向寝居,孔雪琴轻轻推开门扉,蓦见林逸坐在床头,双眼圆睁,手里还握着把长刀!
“不好!”孔雪琴惊跃出门,心脏狂跳。。
林逸手持含光,瞪着眼打呼,俄顷鼾声大作,震得瓦片都差点掉下来。
“他娘的,这什么鬼睡相?”孔雪琴悄悄掩上房门,抹了把冷汗说:“是个高手,溜了,溜了。”
………………………………
第九章 长荫灵亭
屋外脚步声渐渐隐去,秦柔笑道:“他们已经走远了,公子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噌。”长刀归鞘,林逸揉了揉酸涩的眼皮,随后手搓指环,一幅云图轰然显现,其中灵光点点,耀如星海,照得他面目发白。
林逸望着云图中北部,那里被天尊勾了个圈,正是长荫谷周围,图上微小一点,落于实地却宽达数十里。
他本为收集灵景,才经过此地,恰闻村民失踪,又入谷搜寻,没想歪打正着。
“这里是一座古亭么?”林逸回忆起孔雪琴所说,喃喃自语,转念暗想:“可村民们都去哪了?”
若他们真深入密谷,以孔雪琴的作为,恐怕凶多吉少。
林逸唉声叹气,衣不解带地钻进被褥,忧虑难寐。翌日,东天放明,他起床拾掇齐整,背上箱笼,又来到大堂。
孔雪琴安排好早膳,坐在他对面问:“公子怎么神色憔悴,可是昨晚没歇好?”
瞧林逸愁眉不语,孔雪琴便舀起一勺莲子羹,媚着眼说:“让奴家来喂你。”
林逸仰头躲开,手搭着刀柄笑道:“喂饭就不必了,小子只想快点见到古亭,还请孔夫人带路。”
说罢,拂袖走出正厅,穿过长廊,站在院中等候。
“大姐。”几位男女凑到孔雪琴身旁,咬牙怒道:“这厮好生无礼,敢跟我们甩脸子,待会需斩下他狗头,碾作肉泥泄愤!”
“那登徒子看似轻佻,实则坐怀不乱。老娘撩拨几回,他都没露出破绽,岂是善茬?”孔雪琴摇动羽扇,目光冰冷,“当年我接待了一位蓑衣客,未料引狼入室,连累大伙被囚禁于此。”
她站起身说:“赶紧把人送走,少惹麻烦。”
众男女拥其出门,转至院中。孔雪琴扭腰带路,走向长荫谷深处。
树海松涛,枝繁叶茂,众人复行五六里,渐闻水声。林逸眺目望去,视线穿过层层树荫,落在远方一座亭台上。但瞧那亭子侧傍山岩,下临清涧,飞檐斗拱,灵气流溢。
孔雪琴手指南方,嫣然含笑,讨好地说:“俊公子,再往前就能出谷了。”
“等等。”林逸快步走到亭台处,却见旁边立着一块石碑,藏掩于杂草中。
孔雪琴斜目看向家仆,众人面露戒备,悄悄握紧拳头。
林逸扯断草根,伸手抹去青苔,石碑上刻着几个字,因年久失修,字迹已模糊不清。
“镇……妖……石?”他努力辨认着,而后挥挥手,付之一笑:“嘿嘿,世间哪有妖怪?皆为书生畅想,装神弄鬼地唬人。”
林逸回过头,又道:“孔夫人,您觉得呢?”
孔雪琴尴尬赔笑,嗓音干瘪:“呵呵,林公子说得有理,什么道士午枕梦游仙、书生夜会美妖狐,都不过奇谈志怪罢了。”
孔雪琴手扇香风,林逸脚踏亭中,石桌上还摆着碟盏,尽是残汤剩饭,遍地狼藉。
家仆忙进来打扫,低着头说:“我们刚办过一场酒宴,还没来得及拾整,污了公子眼睛。”
“晚矣!”林逸愤慨交加,右手按上含光,怒道:“孔夫人,你那障眼法也别使了!”
孔雪琴骇然变色,未见林逸出招,却有一道胧华闪过,翎羽扇应声断为两截。
“啪嗒。”羽扇坠地,亭内忽涌腥膻,恶臭扑鼻,盘中蜜瓜变回骷髅,水果化为眼球,石凳上肋骨散落,席间全是人类的残骸。
亭外盘肠挂树,五脏披岩,血浆凝结成块,黑里透紫,惊心惨目。
村民们早已葬身妖腹,林逸悔恨道:“小子终是来晚一步。”
众家仆面貌狰狞,头顶一条红冠,纷纷张开双臂,咯咯尖叫:“直娘贼,你找死!”
他们同时攻上,林逸远转九宫步,连避杀招,腾挪着冲出长亭。
孔雪琴气得直哆嗦,恨声高喊:“姓林的,你跟洛山什么关系?!”
林逸心说:“果真如此,当初就是洛师父将它们镇压在谷中。”
但她这态度,似乎知道我认识洛师父?
家仆们左右围堵,林逸分神思考,躲得狼狈,突然想起那日普光寺中洛山与北幽军缠斗,凭借精妙的步法让敌人互相攻击。
我明白了,圣女也教过他九宫步!
“只是用法不同……”林逸嘴唇嗫嚅,一位家仆抬手劈来,他福至心灵,顺势从其腋下钻过,绕到家仆身后。
林逸以背抵背,扭动腰胯,逼家仆转了半圈,一掌削在同伴脸上。
“九弟你打谁呢!”中招的家仆吃痛喝道,捂着鼻梁后退。
林逸闪进人群,东奔西走,肩胯并用,渐渐掌握了洛山的用法。一时间怪象四起,家仆们手舞足蹈,拳脚专朝自己人招呼,场面混乱不堪。
“别打了,是我!”
“三哥且慢动手!”
“六弟轻点,老子头都被你锤爆了!”
孔雪琴又惊又怒,张口发出尖啸,身子暴涨数尺,射出几道绚丽霞光。须臾后,化成一只彩尾山禽,展翅高飞,卷携着狂风扑向林逸。
飓风压顶,吹散杂草,林逸忙用臂铠护住额头,半眯着眼说:“原来是稚精。”
“吱啦——”鸡爪撞上玄甲,响起一阵刺耳的尖鸣。林逸气运左臂,奋力将它推开,右手已抽出含光。
“大姐,我们来助你!”众家仆显化真身,变回山稚精,腾飞丈许,再从高处啄下,接连发动猛攻。
林逸眼见情势不利,立马撑开乌煞绫,纵身而起,冲入树冠间,借此摆脱围剿。
稚精们扇动双翼,紧追不舍。林逸突然回头,避过孔雪琴一咬,长刀砍向它侧颈,却被厚厚的羽毛挡住,未伤其分毫。
众稚精落到树梢上,将他围在中央,老九喝道:“臭虫子,看你还能往哪逃!”
“那便不逃。”林逸反身迎去,刀起雷光,瞬间斩碎了它的鸡喙。
“咕咯!”老九甩着断舌后退,一避十多丈,惊惧不已。
众妖合围扑来,林逸悬空踏出九宫步,仿佛身入江河,如鱼得水般肆意遨游,贴着它们周遭绕过。长刀驭雷劈斩,毛羽横飞,溅起一片鲜血淋漓。
孔雪琴振翼杀至,将他拦住,交手仅两个回合,鸡爪尽断,吓得尖叫出声:“这厮好厉害,大家快撤!”
林逸垂首望向神兵,雷光已黯淡消隐,心说:“我灵气太少,需一网打尽,不能再让它们出去害人。”
孔雪琴喝罢掉头就走,众稚精岂敢恋战,均四散而逃。秦柔忙问:“林公子,该追哪边?”
正当此时,远处射来一柄飞刀,擦着孔雪琴的脑门蹭过,钉在旁边的树干上,尾部还坠着颗褐色宝珠,嗡鸣颤抖。
“什么人?”林逸寻迹望去,陡见山巅上站着一位蓑衣客,身高五尺,斗笠遮面,左手握着一根金刚长棍,棍身盘绕龙纹;右手则撩开蓑衣,亮出腰间飞刀,朝稚精们连环射去。
“洛师父?”林逸诧异道,随后又摇摇头说:“不对,师父没这么矮。”
十余把飞刀先后钉上树干,那蓑衣客举起盘龙棍,往地面重重一敲,竖掌高吼:“阵起!”
“轰隆——”山崖震颤,疾风浩荡,吹扬起无数落叶,化作一道百丈方圆的囚牢,笼罩深谷。
众人被困阵中,齐同抬首,只见树叶汇聚成一颗大圆球,遮掩苍穹。阳光透过缝隙撒入,落在地面上,斑驳陆离,不断变换。
老九回过神,便往阵外闯去,脑袋刚挨着飞旋的树叶,就被削成块块碎屑,血雨漫天飘散。
众妖走投无路,孔雪琴心急发狠,对林逸说:“臭小子,今日老娘大难临头,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就拿你抵命!”
话音刚落,一道白影从外击穿牢笼,朝她呼啸着射来。
孔雪琴躲闪未及,白影正中翅膀,瞬间骨折筋断,倒飞出去,沿途撞断数根古木,跌撞着摔入草丛,荡起一片尘烟。
旋叶开合,蓑衣客走进阵内,经过孔雪琴身旁,拔起那根盘龙棍,握在手中舞了个棍花,随后指向众妖:“谁敢伤他?”
“大姐!”稚精们齐声惊叫,忙冲过去救援。林逸见状不再犹豫,立即口衔长刀,抢上前双掌合十,用五雷掌震落群妖。
含光转入右手,林逸激发雷种,刀走游龙,连续斩向它们要害,刃过魂陨。蓑衣客持棍横扫,状似疯魔,与其合力解决众妖。
当最后一只妖精倒下,林逸纳刀吐气,蓑衣客则走向树丛,拔出布阵飞刀。
飞刀收回,叶雨纷落。林逸盯着他背影,心想:“多亏这人仗义相助,才没让稚精逃脱。若他也为灵景而来,那我该如何是好?”
林逸凝神打量几眼,瞧其体型小巧,又手持长棍,便暗中思忖着:“莫非是个小和尚?”
当即抱拳问:“在下天枢峰林逸,请教高僧法号?”
“高僧?”蓑衣客噗嗤一乐,嗓音清脆,竟是位女子。
她摘下斗笠,露出乌黑秀发,接着飞奔向林逸,笑容满面。。
林逸本想躲开,可等看清对方的样貌后,又顿足止步,惊讶道:“小师姐?”
洛采薇抛下盘龙棍,用力将他搂住,脸蛋不停地摩挲着他胸膛,喜不自禁地开口:“林哥,好久不见,真真想死我了!”
………………………………
第十章 混吃混喝
“我也想你。”林逸眉舒眼笑,掐指一算时间,再摸了摸她脑袋:“咱们足有七年没见面了,小师姐别来无恙。”
洛采薇跳开两步,手指向自己脸,眨巴着眼问:“林哥,你看我有什么变化?”
“变化?”林逸奇道,仔细端详她半天,迟疑道:“你……没长个?”
“我!”洛采薇气得跳脚,“不长个子又不是我的错,你瞧瞧其它的。”
林逸破颜微笑,说出事情:“师姐变得更漂亮了,俨然一位小家碧玉。”
洛采薇这才消了气,嘟囔道:“哼,要换作别人,我肯定揍他一顿。”
林逸假装没听见,转过话题:“长荫谷地处偏僻,窒碍难行,小师姐何故来此?”
“我是来给爹收拾烂摊子的。”洛采薇背负双手,老气横秋地说:“二十年前,爹爹曾在这里降服了一窝稚精,以困妖石镇住。现如今他灵气枯竭,料得阵法松动,唯恐稚精又出来害人,便派本姑娘出马。”
“洛师父也在天璇峰?”
“嗯,爹爹还亲自教我阵法。”洛采薇点了点头,跟着抱怨:“可他真烦人,整天啰嗦个没完,这趟下山我暂时不回去了。”
“毕竟小师姐有了意中人,师父他肯定不舍。”林逸一言点破,暗想:瞧师姐这身本领,洛师父对阵法的造诣颇深啊。
“意中人?”洛采薇错愕抬头,忙问道:“林哥你听谁说的?”
林逸笑道:“小师姐原本生性洒脱,不拘一格,现在却注意起自己外貌……”
“慢、慢着!”洛采薇赶紧制止,脸蛋羞红。
“好吧,那我就不说了。”林逸摊手作罢。
洛采薇迈步走向孔雪琴,举起盘龙棍,往下一击敲断鸡喙,接着口念玄咒,袖口内忽喷霞光,卷住断喙收回。
林逸定睛瞧去,见她手腕上戴着一串流珠,总计十二颗,小如樱桃,浑圆透亮。而那截鸟喙已缩入宝珠中,凝固不动,宛若琥珀,甚是奇妙。
洛采薇显摆着流珠,得意地介绍道:“这是我的法宝,能收纳各种妖物残骸。你瞧,这颗珠子里有一条毒蝎尾……那里还有半张蛇精皮,都是我辛苦弄来的!”
“厉害、厉害,师姐威武!”林逸鼓掌称赞,语气夸张,心说此宝与斩妖榜差不多,随后又问:“你打算冶造玄甲?”
“不。”洛采薇道:“我收集这些是要送往摇光峰,请凌虚子炼药,为我爹治病。”
“小师姐要去摇光峰?”林逸眼神一亮,“正巧,我也准备去宋国,咱俩不妨结伴而行。”
“好哇!”洛采薇欢呼雀跃,贼笑着问:“对了,林哥有心上人吗?”
“我?”林逸摇摇头,神色漠然,“小子大仇未报,哪有心思考虑儿女情长。”
他走进亭台,捡起刚才扔下的箱笼,再集齐村民的遗骨,搬至山坡处埋葬。洛采薇则拔光孔雪琴的羽毛,拖到溪边清洗。
两人各自忙碌,林逸已想好名称,遂用刀尖在梁柱上刻出‘长荫亭’三字。
“收!”金光吞吐,长亭纳入镜中,原地了无他物。
“林哥,你在帮师尊跑腿?”洛采薇蹲在溪边问,手握着短刀,将稚精开膛破肚。
“帮师尊?”林逸愣神数息,稍即恍然:“啊,那是我自己的洞府。”
“林哥有洞府了?”洛采薇惊道,瞪大了眼不敢相信,“我爹说只有八峰长老,或者为天册府立下汗马功劳的灵官,才有资格获得洞府。”
“八峰长老,汗马功劳……”林逸拧紧眉头,虽知洞府珍奇无比,但也没想到竟夸张到这种程度。
天尊破例赏赐,意欲何为?
就在他出神的功夫,洛采薇已搭柴生火,用盘龙棍串住稚精,架在火堆上烧烤。
林逸忙叫道:“小师姐,你想作甚!”
“烤野鸡啊。”洛采薇回过头,面露无辜。
“可她能化作人形……”
“没事啦~妖精而已。”洛采薇小手一挥,拍得胸脯砰砰作响,“它们吃人,我吃它们,此乃礼尚往来。”
林逸坐到她身旁,欲言又止,最终无话可说,只能扶膝叹气。
洛采薇咽着口水,苦候半响,等到稚精烤熟,先削下一片大腿肉递来,“林哥要尝尝么?”
“我就不必了。”林逸摆手拒绝,心里只觉膈应。
洛采薇举起半丈高的鸡腿,张嘴便咬,吃得津津有味。林逸忽然开口:“小师姐,你是怎么分辨善恶对错的?”
秦柔道:“公子还对墨先生的话耿耿于怀?”
“是。”林逸轻声回应,凝目看向洛采薇,期待她的答复。
洛采薇嚼着肉,含糊不清地说:“唔……世间就那么点东西,可贪欲却无穷无尽,所以大家争来抢去,打得不可开交。为了自己,我们会伤害别人;为了亲朋,我们能逼迫别的家庭;为了自己身处的国家,我们甘愿侵犯别的国家……不论是谋求三餐饱腹,还是营生经商,有人得必有人失,天下利益熙攘,到头来都一样。”
林逸闻言皱眉,凝重道:“师父曾说吾辈修士静则利己、动则利人,小子深表赞同。我觉得若为了自己去害人,就是作恶,而帮助他人便是行善。”
洛采薇笑道:“那为了自己杀人是恶,为了别人杀人就是善了?”
林逸忙说:“我并非此意——”
“我明白。”洛采薇挥手打断,继续道:“好比这位稚精,她为了修炼食人;而我则为村民杀了她,甚至啖其骨肉。那么,谁对谁错呢?”
林逸被辩得哑口无言,洛采薇又道:“咱们天册府与长生教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克制’二字。”
“克制?”
“嗯,他们以教立国,执掌生杀大权,凌驾于诸法之上,所以行事毫无顾忌,横行北幽,强取豪夺,没人敢说半个不字。可我们天册府不同,上有天尊统帅、钦差巡视,下有百姓监管、郡兵牵制,因此才能克己守心,护国卫道。”
林逸神情震撼,拱手说:“洛师姐目光独到,小子受益匪浅。”
“哼哼~都是爹爹教我的。”洛采薇挺起胸膛,顿了顿,反问道:“林哥为何要收集灵景?”
“当然是要修建洞府。”林逸面露困惑,心想这不是明知故问。
“然后呢。”
“修炼,尽快提高境界。”
“再然后呢?”
林逸吐出一口闷气,无奈地说:“等修炼好了,再找长生教报仇,那阎姬本领高超,小子自付还不是对手。”
“哈哈!”洛采薇捧腹大笑,“林哥你一点都没变。”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小子岂敢或忘?”林逸目光冰冷,寒声说:“纵算白贼逃到天涯海角,小子也要生擒此贼,将娘亲所受的苦楚,一刀一刀还回去!”
“白目狼肯定后悔惹你,林哥磨刀霍霍,他永远都别想睡个安稳觉。”洛采薇摇头感慨,噗嗤一乐道:“他惹上你也算倒了八辈子大霉。”
“我原本就是个市井小人,混迹花街柳巷,以卖艺陪酒为生,哪曾想几经兜转,荣封灵官。唉……除魔卫道实非我所愿,若有朝一日大仇得报,小子亦死不足惜。”
林逸说罢跟着笑起,只是笑声空寂,淡漠似浮云。
洛采薇收敛神色,郑重地开口:“林哥,我问你一事,假如白目狼也有亲人,将来他死于刀下,以至家破人亡,子女流离失所——你还下得了手吗?”
“必诛之。”林逸斩钉截铁,语气不容辩驳。
“那就对了,你根本不用问我。”洛采薇吃完烤肉,将另一条稚精腿扛到肩上,站起身说:“我们走吧,林哥你带路。”
林逸咋舌道:“师姐你少吃点,这饭量也太吓人了!”
“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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