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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侠-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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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就不好了,我还以为像往常一样,我的礼物又是最贵重的呢!”李秉瞥了一眼桌上的一对翡翠马:“光是那对马,就比我的礼物还贵重了,是陛下送的?”
李选淡淡一笑,伸手挡在嘴边,低声道:“睦王送的!”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拿李秉的礼物来:“来来来,我都迫不及待看看你又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了!五个盒子,这么多?”
“我记得睦王往年也没有这么大方过啊,怎么今年的礼物这么贵重?”李秉眉头一皱:“难道是当了亲王,手头也宽裕了?”
“还不是想借着我,向你们襄王府示好,赢得支持呗。”他一手拆开李秉的第一个锦盒:“不过他也太看得起我了,两位皇子内斗,这事我哪插的上话!”
红色的丝绸被掀开,狭长的锦盒里是一个卷轴,他刚打开,就听李秉道:“这是我父王给你准备的,虞世南的《结客少年场行》,真迹哟!”
“不错不错,苍劲有力。一定要替我谢过襄王殿下。十多个个王叔,也就你父王还记得我的生辰”说完,又接着拆了其他的几件。
李秉也帮忙,一边拆,一边道:“早点怎么没想到我今天还要自己拆?昨晚就不该包了,费这功夫干嘛!”他把这个最小的锦盒递到李选手里,解释说:“这根笔,是魏泽送的。每次你说话文绉绉,他还以为你有多喜欢读书写字呢。”
“哦?”李选大为惊异。他跟李秉的三个结拜兄弟,只见过三四次,都是出宫找李秉时候遇上的,一起吃过几顿饭,在曲江上溜过冰,打过麻雀听过曲,仅此而已。算不得深交,能收到礼物,实在是难得。
把笔尖在舌头上沾了沾,又对着门口的光照了照笔杆,看见上面刻的小字,忽的惊道:“哇,上好紫靛玉的笔杆,上面还刻着北魏孝文帝的私印,又用清水斋的狼毫重新落了锋。光这一只笔,就比我年俸还高!”
说着两眼放光,迸发出一股财迷气息,压着嗓子轻声说道:“这比睦王那翡翠马还值钱不少呢!魏泽也太大方了。”
他把笔在手里细细把玩许久,显然是极为喜欢,刚瞥一眼,瞧着李秉已经替他把另外一件东西拆了出来,又叫了出来。
“哇!你轻一点,别伤着叶子!”他连忙从李秉手里夺过那株兰花,连连咂舌:“这是寒兰,不算名贵的种,但是这株长的极好,有艺草,三朵花都是全素色,叶子狭长还有回尖,照料起来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一看就是临渊送的!”
李秉看他嘴角都笑到眼角边上了,冷哼一声,皱着鼻子,捏着嗓音,阴阳怪气学着李选说话:“哇~!你轻一点!别伤着叶子!”又道:“有那么好吗?我怎么瞧不出来?你们一共才见过几次面,弄的好像比我还熟悉呢!他人都不在长安,还想着托我给你送东西,对我这个大哥都没这么上心过。”
李选把花放在桌上,摆弄叶子:“哎,这不一样。我跟你从小一起长大,是深交;跟他呢,是性情相投,志趣一样,是神交。你这种山野汉子是不懂的!”说完看着李秉,咔咔咔一阵怪笑。
李秉也朝他吐舌头:“神交你个鬼啊!你是不知道临渊平时有多邋遢,真的相处下来,你肯定大失所望!”说着连连摇头,拆了这第四件东西——一个小小的木盒。
“这是什么?”李选刚把东西拿到手里,就被李秉一下压着手腕:“别对着我!这是暗器!学文送的,都怪我上次把你在宫里的生活说的太惨,他还以为你时刻有危险呢,给你东西防身呢!”
两人四目相对,都笑了出来:“学文还真的是个实诚人!”
李选看着李秉要拆最后一个礼盒,一把夺了过来:“不行,这个肯定是你送我的,我要自己拆!”说着就从这四方的礼盒里,拿出一本小册子来。
他刚翻开,只瞧了一眼,就立刻合上,把书卷成个棒槌,抄起来就往李秉头上猛敲:“你这个猥琐的混蛋!”
李秉伸手抵挡,和他扭打成一团:“你看,是不是我最了解你。我怕我下次又出远门,你深宫寂寞,拿着这本书,可以聊以自蔚啊!”
两人便打边笑,笑着笑着,连打架的力气都没有了,摸着小腹,直不起腰来。
不经意间,李选忽然瞥见里李秉右手手腕上,“三金锁脉”仅存的紫铜一环。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露出无比凝重的神色。
李秉还乐的不行,忽然看他不笑了,凑过来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忽然傻了?”
李选的思绪被打断,反应过来,面色恢复如初,又笑道:“没事,没事,笑的岔气了,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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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贺寿的事情,本以为四五千字就写完了。一写才知道,七千可能都兜不住。
今晚写不完,只能分成两章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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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崩地裂谁来扛
从宫内琐事,一直聊到最近的太子睦王内斗,两人谈天说地,不觉时光飞逝。
李秉正说到这次出门遇到安子,准备等下次李选出宫介绍两人认识。
忽然间,就有人敲了门。李选传唤之后,进来的是一位年纪几乎已有六旬的女官,浅黄的右衽袍子外面套一件乌纱长衫,她皮肤略有松弛,但精神依旧矍铄
她正是这临照殿的大宫女——湉浈。
湉浈端着餐盘走到李选身边,先放一碗在桌上,微笑着说道:“今天是殿下生辰,准备的菜色比较多,我有点忙不过来,午膳要晚一点。怕两位殿下饿着,就先做了莲叶圆子,两位殿下先随便吃点。”
说完也笑着端另一碗给李秉,她刚端起碗底,李秉就伸手来接:
“湉浈姑姑的手艺,那是御内大厨都比不上,好久都没尝过了,一直还想着这个味道呢!”
“世子殿下真是折煞奴婢了。”她伸手递碗,和李秉的手交在一起,眼神正好落在他右手手腕上。
湉浈目光停留一瞬,立刻移开,行礼微笑道:“那两位殿下先聊着,午膳大概还要半个时辰。”说完便退了出去。
她刚走,李秉拿起碗,只是三勺就把六个圆子吃个干净,两腮胀的像松鼠一般,嚼了嚼,又囫囵吞了下去,端起碗连汤也喝了。
“你饿死鬼投胎啊!吃这么快!”李选白了他一眼。
“你不知道,睦王的人一早就到府上等我,我早膳都没用就出门了。这都快午时了,我还什么也没吃呢!”说完指了指李选身前那碗:“你这碗吃不吃,不吃我吃了……”
不等他回话,李秉径直端碗起来,刚要吃,又放下:“算了,再把你这碗用了,一会真的就没肚子再吃别的菜了。湉浈的手艺是真的好,光吃这荷叶圆子也太可惜了!”
他想了想,又道:“我看她好像又老了不少,快六十了吧,是不是要到了出宫回乡的年纪了?”
“已经六十了,按说今年就该出宫的,不过我向皇后娘娘求了情,允许她留下伺候我,一直到我出宫开府。”李选叹了口气:“反正今年我已经十七了,最晚到了二十,按礼制,我就要出宫单独开府。到时候她就跟我一起出宫,算是颐养天年。”
说完他又道:“我母亲还在掖庭宫,当‘典设女官’的时候,她就曾是母亲的教引女官,又是同乡,也对母亲多有照顾。后来母亲得了一夜宠幸,被封了才人,就点了她来做这临照殿的大宫女。
可惜母亲怀我的时候胎位不正,不仅生产的时候让我落下残疾,自己也血崩而亡。虽然后来被追封为婕妤,但按照规矩,我是要交给其他妃嫔寄养的。母亲在后宫没有相熟的嫔妃,怕别的后妃有了自己的孩子后,会苛待我。临终前求了父皇恩典,让湉浈把我带大。
所以啊,我和她,虽是主仆,但也当她是亲人。我马上就要开府了,这个时候把她敢回老家,让她孤独终老,不是太残忍了?不如再等一两年,跟我分府,颐养天年。”
(典设女官,正七品,负责太极宫的帏帐茵席、扫洒张设。才人,是正五品皇帝侍妾。婕妤,正三品皇帝侍妾。)
李秉也点头道:“你对她是真的好!不过话说回来,也多亏了湉浈,你才安稳在这宫里长这么大。一个无权无势的大宫女,要在宫里护你周全,还是要点本事的。”
“是呀!她是很有本事!”李选淡淡一笑,忽然又岔开话题:“对了,有个事情,要问你。听说前几天睦王去你府上作客?是去游说襄王了吗?”
“哟!你的消息还挺灵通的嘛。”李秉摇头笑道:“不过那时候我父王还没回来,他也就是坐下随便聊聊。”
李选长呼出一口气来,心中石头落定:“那就好,那就好!”
这倒是让人不解了,李秉微微皱眉,面色沉静:“怎么?你好像很怕我父王跟睦王走的很近?”
李选拉着自己的椅子,跟李秉靠的更近,低声道:“我也是道听途说的,父皇可能要惩戒睦王了,所以这个时候要离他远点!千万不要卷入党争。”
“什么?这话你听谁说的?”李秉大为惊异,不等他在说话,就被李选一把按住嘴巴。
“你小点声!”他一脸谨慎,又道:“这个事情我也不想多管,但是看着他给我送的那对翡翠马,我有点担心襄王真的被睦王的各种小伎俩给说动了。总之你让襄王置身事外就好了。”
他看着李秉还想追问,无奈之下,又道:“好啦,好啦!都告诉你!”
“你也知道,朝廷的事情我说不上话,唯独和这些宫人聊得来。前后有几件事情,让我猜测,父皇应该是要收拾睦王了。”
他整顿面容,正襟危坐:“昨天,司空闻将军回京述职,你知道的吧。”看李秉点头又道:“看似是回京述职,实际上是吐蕃要来议和,所以两边都调动了兵马,做个态度出来。”
“哟?这你也知道?”这两个消息,李秉在西明寺的时候,已经知道了。从西明寺回王府,还碰到了一个兵马队伍,正是司空闻将军带领的述职官员队伍。
李选不接话,又道:“这并不是主要的。而是司空闻见过父皇之后,一出宫,你猜他去了哪里?”
“去了哪?”李秉转念一想:“难道是去了睦王府?啊!不能吧,司空闻不是在太子和睦王中,保持中立的吗?”
“那是大家都以为他保持中立,实际上恐怕早就是睦王的心腹了。不光如此,一起密谋的,还有另外两人,一个是郑国公‘鱼朝恩’,还有一个是回纥人,倒是不知道是谁。”
这鱼朝恩,就是鱼令徽(见一卷)的父亲,本是个宦官,安史之乱爆发后,和襄王李僙一人领一队兵马,左右夹击叛军,立下战功,深得代宗宠幸,一路加官进爵,最后官拜郑国公,掌握实权,权倾朝野。
襄王李僙在朝时,尚能压他一头,不过李僙为了不引起代宗忌惮,已经交还兵马大权,不议朝政四年余。整个朝廷,能制约鱼朝恩的人,只剩下宰相一人。
李秉更加惊异:“难道鱼朝恩也倒向睦王了吗?这件事你是听谁说的?”
“还能听谁说啊,宫里的小太监说的呗,这话传的有模有样的,不像是谣传。现在宫里的太监们,都已经蠢蠢欲动,打算站队效忠睦王了。储君之争,影响到整个皇宫,这些事情还不是一等一的重要,所以人人都在打听消息。”
李秉心道,如果这个消息属实,那睦王和太子的权势就失衡了。司空闻是军部高位要员,鱼朝恩也有不少兵马在手,本身还曾是宦官,宫里眼线众多,这几年在文官中结党营私,势力实在太大。
如果这两人已经倒想睦王,那太子岂不是毫无胜算。
他想到这里,忽然反应过来,对李选道:“按你这么说,睦王胜算这么大,我不应该劝父王支持睦王吗?怎么你还劝我要远离他?”
李选吞了口唾沫,用更小的声音说道:“所以啊,这就是我要给你说的更重要的事情——父皇对这个事情很不高兴,私下已经找宰相大人谈论过,可能要动手惩治睦王了。
原本父皇还在观望,看看二人到底谁更贤德。不过这半年下来,睦王如此张狂,不知进退,父皇很是不满!现在这个时候,你让襄王可千万要明哲保身,不要过早卷进来!”
“啊!你这个消息你又是怎么得到的?”
“御书房里,有几个跟我特别好的小太监,私下跟我说的,劝我置身事外呢。父皇屏退左右,和宰相大人商量着要处死鱼朝恩!”
这李选每每说话,都语出惊人,李秉几乎要不能相信这个藏在宫里失宠的皇子,居然知道这么多惊天消息。
“鱼朝恩仗着自己的平叛的功绩,结党营私,专横跋扈,三翻四次顶撞父皇,已经惹得他很不悦了。上一次,他小儿子鱼令徽在吐蕃平乱中有功,父皇本来准备赏个六品官,结果他硬是逼着,让换了三品。这个事情触怒龙颜,父皇发了好大的火。
张狂至此,怕是命不久矣。所以,你也千万别跟着掺和。”
李秉听得心惊肉跳,原来还以为这太子睦王之争,只是略有些焦灼,没想到居然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当下连道:“我晓得了!这些事情你不说,恐怕我父王也不知道。我回去就告诉他!”
“这事,你们府上自己知道就好,千万别外传啊!”说完他又狐疑道:“这几天也尽量不要出门,睦王的暗哨似乎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睦王可能要有大动作了。”
他摇头晃脑,看似漫不经心:“你说现在睦王的实力还真是强大,鱼朝恩控制着‘神策军’、‘神威军’,一共两千人的禁军;司空闻回京述职,带的兵马,差不多也是两千,光是高级军士,就有二百人,剩下的也都是精锐。
他们密谋剩下的那个回纥人,不知道是谁。不过能和司空闻、鱼朝恩在一起议事,恐怕也有些势力吧。”
李秉听着眯起眼睛:“回纥人?”
“对,肯定是回纥人没错,高高瘦瘦的,好像叫什么……阿爹?你说这个名字是不是好笑!”
阿爹?阿爹?李秉想到这里,忽然灵光一闪:是阿跌瑟!
他又想起糜歆前几日,跟自己说的睦王的情报网的事情,原本就猜睦王和融教有关系,这下是证据确凿了。
难道龙尊者,真的是睦王殿下?
李秉想到这里,连连摇头:这实在有些太匪夷所思了,一个江湖势力,居然和大唐皇子勾搭在一起?
现在睦王手里有:两千禁军,两千精锐士兵,可能还有些回纥人马,都在长安城,要干什么呢?这点人马袭击太极宫还是有点勉强吧。就算鱼朝恩有内应,少说也要万人才能逼宫。否则只有等陛下出宫才行了。
啊!
天呐!
李秉想的出神,忽然一个激灵,猛的站了起来。
明天就是年终尾祭!皇上、太子都要出宫,去西明寺祭拜!这四千人如果在路上设伏,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想到这里,再也坐不住,急的在屋里踱步,思绪更乱。
李选看他焦急,问到到底怎么了?
“事情大大不妙,睦王可能要谋反,我要回去通知父王。”李秉连忙起身,看他要再问:“来不及跟你解释了!你明日不去祭拜大殿,千万要锁好宫门,谁叫都不要开!”
说完三两步就出了临照殿,再次交代李选要照顾好自己。
看着李秉远去的身影,湉浈走到李选身边:“世子殿下怎么走了?”
“没什么,他去干他该干的事情了!”
——————
李选的生母,只有婕妤位份,属于侍妾,并不能称为妃,所以只能叫母亲,不能叫母妃。
另外,这一章很多事情,其实很早就在埋线,不过时间太久,不知道有多少书友看出来。一卷十八章,就提到了鱼朝恩控制着北衙的卫队;鱼令徽在蜀中替睦王干事;几章前,司空闻近京也是早早埋下伏笔。
值得一提的是,鱼朝恩给鱼令徽求官这个事情,是史实,记载在资治通鉴,卷二百二十四。虽然不是因为鱼令徽帮睦王做事才得的封赏,不过跟结合到一起,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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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 父子大战三壮汉
长安的人口众人,络绎不绝,这街道自然就有脏乱的时候。特别是年底,人更多些,热闹是热闹了,反而没有之前清丽。
不过今日却不同。从皇城门口出来,一直到西明寺正门,六丈宽的朱雀大街被清扫的极为干净,莫说一片雪,便是一粒尘都难找到。这糙面的青石砖之间的灰浆勾缝,亮的都能照出人影来。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皇城正门“朱雀门”上的大鼓,也叫天晟鼓,平日里是不能敲的。
今日一早,却一连敲了十三下,六轻七重。正是大历六年尾,迎接七年新生的寓意。
鼓声响毕,朱雀门高耸的木门缓缓打开,四列禁军队伍,整整齐齐从门内走出,浩浩汤汤。行了不远,逐渐分成左右两队,沿着朱雀大街两侧,一字排开,肩并着肩,脚挨着脚,做出两道人墙来。
禁军本分南北两衙。南衙十六卫,在天宝(唐玄宗)之后,仅存官额虚名。北衙十军,每队千人。分为:左右羽林军,左右龙武军,左右神武军,左右神威军,左右神策军。
其中神威神策四军,皆在鱼朝恩管控之下,龙武神武四军,则与之互相制衡,同留在大内。
而此次年终尾祭,负责护卫的,便是人称“精锐中的精锐”的“北衙羽林军”。这禁军中最强的左右两卫,不仅要求武艺高强、德行卓越,连身高长相也必须是百里挑一。
一群如此威武的人儿,列成人墙,高出百姓一个头来。内着金黄长衫,外披银鳞软甲,手持三尺横刀,往百姓面前一杵,气势雄浑,不怒自威。
禁军隔开街道后,又将西明寺团团围住,所有天子会经过的地方,莫说行人,连苍蝇也飞不进来。
围观的百姓,早已经把附近的街巷挤得水泄不通,只等天子到来,可以一睹圣颜。
“呜~!呜呜~~!”
八支长胡号在城墙上发出一阵闷响,重音拖的极长,这号角声先在皇城南面正门朱雀门响起,继而是左右两侧副门——含光门、安上门;再接从东西两个方向,分别蔓延至皇城另外四门:顺义、安福、延喜、景风。
皇城之后,这响动如同烽火狼烟一般,延伸至长安的每一个城门,西起华林门、至光化门、开远门、金光门、延平门、安化门。东起至德门、经道化门、春明门、延兴门、启厦门。
号声覆盖整个长安城,无处不闻,无处不响。这声音既响亮又低沉,让人不禁沉默,这便是天家威严。
东西两股声音同时交织在长安南正门“明德门”上,重新汇聚成六短七长。紧接着,整个朱雀大街上的两千禁军,同时跺脚:大喝道:“兴!”振聋发聩。
长安百万人,无人敢喧哗。
前奏完毕,才到了年终尾祭的吉时。
天子仪仗,共分四个等级:黄麾大仗、黄麾半仗、黄麾角仗、黄麾细仗。
大仗是皇帝一生之中的最大盛典才可用,如登基、祭天、封禅等。年终尾祭为一年的常礼中的大祭奠,本应该用半仗,但当朝陛下不喜奢靡,缩减宫内用度,因此又减一半,只用黄麾角仗。
这仪仗队伍第一队便是“金吾”,为首黑底年号旗五面,五岳旗五面、青龙朱雀玄白虎旗各五面,以五杆皂纛大旗收尾,
之后便是兵部仪卫,从头到尾,依次是:天一旗、摄提旗、五辰旗、二十八宿旗、十一面信幡、六面传教幡、六面告止幡、一杆黄麾。
这完毕之后,才是真正的天子队伍,为首的是君王万岁旗与天下太平旗,又左右各有狮子旗一面,金鸾、金凤旗各一面。旗队之后,是十顶天子华盖“黄罗伞”,分成左右两队,每一顶都有半丈大小,重约百斤。
等这仪仗队伍全部出来,已经是一炷香之后。
六个单骑车撵,青色车顶,为朝廷六部尚书,之后是依旧是三个单骑车撵,车顶改为紫色,是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三省最高官员:中书令、侍中、尚书令。之后是两个双骑车撵,车顶为黑色,较前车更大些,为左右宰相。
紧接着四匹高头大马,白黄棕赤,颜色各异。每一匹都是万中无一的骏马。这便是皇帝最信赖的四位皇兄皇弟,不着礼服,却着军甲,以示皇族保家卫国,征战沙场之心。襄王骑赤马,也在其中。
这队伍最中央,才是皇帝龙撵,不用马拉,以人荷,二十四抬大轿,轿体半丈见方,四方立柱,以黄纱幔为墙,顶上盖以方繖,样式繁杂:缎殊红紫二色蚕丝为底,不施绣纹,四角出铜龙首,垂五彩流苏。
皇帝于皇后坐于其中,均是正黄礼服。从外面看里面,只能观其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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