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玄黄天际-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任重山眼神恍惚,失血过多的他已经逐渐感觉到眼皮很重,浑身无力。人群很纷乱,有人七嘴八舌,有人想帮忙又不知如何帮忙。

    “我来吧。”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竟把所有的嘈杂生生压了下去。现场看见那个已经太过熟悉,又太过陌生的猎人从屋中出来,手中提了一个黑乎乎的陶瓷药罐,和一捆轻薄棉布。

    猎人把地上的断臂捡起;任平生已经从屋中端来一盘黑褐色的药水。这些东西,好像猎人家本就齐备;或者说,对这个场面,他们早有准备。

    猎人把任重山断臂的伤口用那黑褐色的药水洗净,接到了臂膀断口之上;少年已经递过一根弯弯的银针,针尾系了用那盘黑水洗过的线;猎人开始缝合臂膀断口的皮肤……

    一大一小,你来我往,如行云流水,天衣无缝。

    也就片刻之间,断臂已经接合,伤口已经包上那陶罐取出来的灰白药粉。整条手臂已经用夹板固定成形,用棉布吊挂在脖颈上。

    这种断臂结合的神奇医术,人们没有见过,甚至没听说过。

    但是父子俩做起来,却又十分娴熟。

    这种事,任平生练剑之前,在山里就已经做过不少,只不过对象都是些受伤的飞禽走兽。那时候,做得稍有差池,便少不了挨父亲一顿鞭子。

    因为有些猎物,卖活的比死的更值钱。

    也好这时的任重山,本来就处于半昏迷状态;加上涂了那些黑褐色药水之后,伤口竟不是如何的疼,所以任由父子二人调治,并无抵触反抗。

    待到一切就绪,伤者也已经不知是昏迷,还是睡着,总之双眼紧闭,面色苍白。

    众人窃议纷纷,却也无人敢出面干涉。

    任强命三个近身的少年,把伤者扶着坐起,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甩手往昏迷不醒的任重山头顶百会一击。

    掌击百会,那是要命的打法,何况对方还是个昏迷不醒的伤者!

    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任重山却在那一掌击打之后,悠悠转醒!

    “这一下,又是什么神奇法门?”

    “这一招搞不好就是‘棒喝’。听老人传说,山外有高深莫测的道修宗门,‘棒喝’这种秘法,是只有那些神秘道修才懂的无上法门。”

    “不会吧,咱们这十里八乡,就没听说过哪里有什么宗门。”

    “这是真的,听故老相传,几百年前咱们任家人,都是从外面来的;任家,被那些道修宗门撵着赶尽杀绝,剩下寥寥几人,才到了这个隔绝外界的地方。”

    “对啊,我也听家里老一辈讲给,外面的广阔天下,是有道修。只不过,棒喝可不是人家什么无上法门,只是一种师傅辅助徒弟修行的小手段。”

    ……

    众说纷纭,思安寨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对隐逸世外,与世无争了数百年的任家人,何尝不是一记棒喝。
………………………………

不归山上不归人 二十七章 古老的使命

    人声嘈杂,喧嚣渐上之时,圈内的猎人和剑客几个,仍是一语不发。任重山知道自己的左臂,算是保住了。一身与生俱来的傲气,又不容他对这个族人眼中的不祥之人说声谢谢。

    但却恰恰是这个不祥之人,带来了没人见过的医术,也是他们父子俩,施展出了这方原野之中,从来没人见过的剑术。

    更令任重山与众人都心怀不安的,是那些众说纷纭的道修宗门传说!

    如果太一道教宗门,真的要对任家人赶尽杀绝,那么眼前这神秘的任强父子,是不是修道之人?

    可他们明明也属于任氏一族啊。

    人们都不知接下来该干嘛,又没有谁敢先行离开,怕少待片刻,便会错过什么与自己将来命运息息相关的任何消息。

    人群再次裂开一道口子,一个素服布鞋,手柱滕杖的古稀老人,缓步走入场中。族人纷纷垂首致敬。

    族长任净芳,在寨中一向德高望重。古稀之年的老人,平日里早已深居简出,不问俗事。

    任重山一只手被布带重重缠绕,挂在胸前。这个形象被父亲看见,让他倍感耻辱。

    “爹,孩儿无能,有辱门庭,抹黑了任家剑道。”任重山跪倒在老人面前,面容凄楚道。

    任常继躲在父亲身后,不敢言语。他害怕责罚,怕的是技不如人,坏了家声的责罚。

    任净芳面色冷峻对着儿子道:“便只是有辱门庭,抹黑剑道?你们日常消遣,街坊邻里争个短长,我不管。但真要论剑,你以为自己那一招半式,就能算是人家剑道?”

    任重山冷汗涔涔,平日高高在上的心气,早已沉到谷底。若换做平时,这话即便是父亲口中说出,他也不会服气。但如今事实摆在眼前,自己竟然没能在这孩子跟前,接下一招半式!

    “拿起你的剑,回学堂去吧。剑法是我教你的,剑心,得自己养。养不好,以后也别再用剑了。”

    任净芳没有再看儿子一眼,径直走到任强父子身前,以老迈之身,深深鞠了一躬。

    “老朽教子无方,子孙不肖,给你添麻烦了。”老族长一脸诚恳道,“也感谢大人大量,以德报怨,保住了犬子一条臂膀。”

    任强和族人日常本少来往,所以也就不会客套,只是躬身回了一礼,淡淡说道:“好说,好说。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事情大小,全在人心。”

    任净芳便回过头来,环顾围拢的众人道:“你们听过的很多传说,有真的,有假的,也有以讹传讹的,都不是空穴来风,但也不尽不实。”

    “在雪山外面的广袤天下,有人的地方,都是江湖。江湖上有个古老的道理,人人都必须在意的道理。”

    老族长神情肃穆,长髯轻飘,看着同样静静聆听的一族老少,说出了一句令所有人奉为真知灼见的话语。

    “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然后他转脸对着任强,缓缓问道:“我这犬子孽孙,亏欠您的,除了一条手臂,不知可算偿清了?”

    没走过江湖的老江湖,也很老江湖。用一个偿字,而不是还字,这帐,就不好细算了。

    任强突然憨憨一笑,说了一句不应该出自哪个憨人口中的言语。

    “若问心无愧,问心亦无悔,也就无所谓亏欠。”

    任净芳拱手一揖道,“那我就替这些不成器的后辈,先谢过了。老朽一定尽力,督促儿孙躬行谨慎。”

    老人双手拄杖,长叹一口气道:“任家凋零,几近灭族,也就这数百年,有赖于这与世隔绝的一方宝地,才发出了这么些人丁。与世隔绝,也就与世无争。所有人都理所当然之中,要求一个问心无愧,谈何容易啊。可要留下任家这一脉,聊以保留那道已经若有若无的气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任强闻言心中一凛,老者话中有话,他焉能听不明白,于是拱手一揖道:“族长说的是,倒是我任强,见识浅薄,或许有些自以为是了。”

    老人一摆手道:“你也莫要自责,或许,你们才是对的。人老胆气衰,一味的委曲求全,未必便真的能够求全。都是血浓于水的同宗族裔,能多几个人为整件事情花些心思,就总能多些办法。”

    一众族人,两眼迷惘,一头雾水。

    本来被大众奉为智者的老族长也就罢了,一个目不识丁的猎人,咋也打得起如此扑朔迷离的机锋!

    老人环顾一脸懵懂的众人道:“既然已经要到了你们需要听见的话,就都走吧。想问心无愧的,怎么做自己想。要问心无悔的,回去加倍勤奋的练剑。要继续心安理得,那就继续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不知为何,老族长说这几句话的语气,带着一股极具感染力的悲怆气息。众人听得都是心头一阵沉重,闷闷离去。

    任重山对着任强深深一躬。这一次,满脸真诚。

    剑客知道,自己的剑道,从今天起,算是进入了一个真正的……开端。

    然后他带着儿子和徒弟走了。

    茅屋门前,只剩下老族长和任强父子。

    “我已经是黄土要埋到脖子的人了,剩下的日子,不过就是等着那个日子而已。”任净芳道,“今日明日,还是今年明年,其实都无所谓。只是任家这一族,怎么说也好几百人了哇。所以那个关于任家铁剑的传说,我想问问,到底是真是假。”

    任强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才看着老族长的眼睛,一字一顿道:“真又如何,假又如何?”

    “天命不可违。”任净芳道,苍老的脸上一脸坚毅,“你既然已经不再隐藏自己的剑道修为,是不是说,哪个使命,你已经完成?”

    “不知道。”任强直截了当道,“从千万年流传下来的说法,我知道的是,这是最有希望的一次。”

    “如果这一次都不是,我觉得任家,没有必要在延续哪个使命了。一万年,对得起祖宗天地了。我做了几十年的准备,要么完成使命;要么拼上这条老命,把铁剑带下不归山;想办法不着痕迹地让它遗落人间;让人无法查到此剑,与我思安寨有半点关系。”

    猎人这几句话,带着一股沉淀万年的沧桑。

    老族长神色沉重道:“使命详情如何,我不知道,只有你们猎人一家清楚。但既然万年无果,我想,那种天时地利,绝难强求。但是至于你说的第二种办法,真能有用?”

    “如果真的可以无声无息地撇开关系,难道我们的祖先,躲藏漂泊了那么多年,会没人想过?”

    猎人默然不语,是啊,如果弃剑真的是个办法,难道祖先们面临灭族之险的时候,会没有人如此尝试?

    “据我所知,那把剑,曾一度遗失。”老族长缓缓说道,“也不知是祖先有意为之,还是被迫弃剑。但最终,剑还是回到了任家手中,不过只剩下剑条。”

    “剑鞘,剑柄,护手,剑锷悉数落入太一道教之手。也正因如此,这把剑从此无所遁形,直到五百年前,有位卖卦老道来到思安寨中,指引我们的祖先,建下那座石桥,把剑条埋入桥栏望柱之中。”

    “如果这既是任家人的宿命,也是使命,那么一次做个了结,也好。我只是想问,以你们父子的境界,对上山下的宗门,会是个什么境况?”

    “不堪一击。”任强苦笑道。他说的是实话。

    便是这寥寥几句对话,任净芳却似乎在耗着无数的自身寿元和生机,一下间又苍老了不少。

    “那一天,真的会不可避免吗。”他低着头,喃喃自语道。

    这不是问话,或者说,不需要问。所以任强不答,静静等着老人的下一问。

    老人终于又抬起头来,簪梳齐整的发髻之外,有未受束缚的丝丝白发在风里飘飞。他神色更加凝重道:“任家数百人众,各循自己的宿命,我不会说什么。但是平生呢,你有他的道路了没?”

    任强摇摇头道:“没有,我与任家人同命。至于他,循他自己的天命。”

    “那套剑法,能教族人吗?”

    任强还是摇摇头,苦笑道:“如果教就能学,猎人世代,何苦过得如此憋屈!”

    老人点点头,缓步上前,轻轻抚着少年的脑袋;满脸慈祥道:“平生,我要问你句话;如果有朝一日,你不得不靠一己之力,离开这思安寨,翻过雪山,去往外面的世界,你愿不愿,挑几个与自己同龄的少年,一起互相扶持而去?”

    任平生站在猎人身边,一脸茫然;但看着老人满怀期盼的眼神,他还是默默点了点头。

    老族长终于释怀道:“很好,很好。我知道他们日常,都对你不善,所以从现在起,你只需顺从自己本心,开始慢慢寻找日后能与自己同甘共苦的伙伴。不用考虑是谁家的孩子,我更不会要求你去特别关注我家常继。”

    老族长说罢,缓缓转身离去。

    任平生不懂得大人们在说什么,只是从哪些隐晦的话语,两人多变的神色中,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待到父子俩终于出门,去往自家的天地里忙活。路边草丛之中,钻出一个略显佝偻的身形。一直躲在草丛里偷听族长与猎人对话的,正是麻拐七。

    他眼珠子贼溜溜地四下里转着,确认无人发现,匆匆离去。
………………………………

不归山上不归人 第二十八章 一条绳上的蚂蚱

    行知学堂的三进后厅之中,躺在罗汉床上的任重山脸色煞白。儿子任常继在一旁伺服了老半天,替他更换污衣,清理身上淤血污渍,端食递水,助他行动便溺。

    平日养尊处优的大少,手忙脚乱,满头大汗,身上的衣物换了三身,现在又是湿的。好在有同样养尊处优的师弟任重道在,多少也算个人力。更加上有手脚麻利的虎子,很多两位执绔大少都要束手无措的事,才得以解决。

    任重山两房妻子,一房小妾,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哭哭啼啼。任常继之母,结发夫人余氏心疼夫君,欲要扶他回房伺候,却被任重山断然拒绝了。

    他坚持要留在后厅之中,并命家中一众妇人奴婢,无需前来侍候;夫人小妾,也只能在规定的时间前来探视。

    他不愿让妇人们目睹自己的破败之态,所以她们,也注定无法见证自己的重生。

    “爹,我一定努力练剑,总有一日,把那任平生砍成个滚地冬瓜,替爹爹报仇雪耻。”好不容易忙完了一切,正擦着汗水的少年狠狠说道。

    虎子一言不发,却下意识地将原本放在一旁的长剑,握在手中。

    任重道看了一眼身边的师兄弟和躺在罗汉床上的夫子,说道:“学堂的同窗之中。以我们三人的剑术为最高。而我们三人,综合而言,当然是常继师兄的剑术最好。然而论招式精妙,剑招奇巧,常继师兄,又未必如我;论剑心醇厚,劲力精纯,又是虎子更为出众。所以我们不妨以三年为期,互相问剑切磋,苦练剑术,到时谁剑术最高,便由谁去挑战任平生,为夫子报仇。”

    任常继面色依然沉重,点点头道:“两位师弟有此拳拳之心,很好;有你们鼎力相助,我就不信他任平生真的不可战胜。只不过,这三年,我会尽力不让两位师弟超越的。”

    一直没开口的虎子,咬了咬嘴唇,终于说道:“现在不敢和两位师兄论剑法;但若有三年之期,我虎子为师雪耻之心,不会比两位师兄少了一丝半点。”

    ……

    眼看师兄弟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便要吵闹起来。都是自己惹的祸端,却害师父遭了罪,加上新败之耻,没有人心里能好受,何况都是血气方刚少年。

    面无血色的任重山,咳嗽两声。师兄弟仨瞬间安静下来。

    “我现在给你们,定个规矩。”他无力地伸出完好的右手,指着三个少年学生道,“从今天起,努力练剑,是必须的。但是,谁若再敢提报仇雪耻,就别再说自己是行知学堂的人。”

    “爹!”

    “夫子……”

    三个少年,并不知道为何这事,会令夫子说出这等重话。

    任重山不理三个后辈的疑惑,继续说道:“一颗心,能经得起胜负,容得下对手,放得下悲喜情仇;才有可能蕴养出一颗纯粹剑心。”

    “这也是我新败之后,突然省悟的一点粗浅道理。以前我们一直忽视了既没本事,又缺心气的猎人一家。但夫子和你们,都错了,错得离谱。”

    因流血过多,心气不济,短短几句话,让任重山咳嗽了好一阵子,才又继续说道:“所以,我以前教你们的,你们今后,都要多加几个疑问。可以扪心自问,也可以师兄弟间,互相切磋问难。”

    “但是当务之急,我需要你们做的,就是放下耻辱之心,放下仇恨。这个,需要你们自己给我证明。”

    然后,夫子说了句,让师兄弟三人无所适从的言语:“任平生,本来也是任家一脉,与你们也是血缘之亲;到那一天,你们能和他相处无间,亲如兄弟,才算是最好的证明。”

    ~~~~

    猎人家门前那一战之后,人群散去,各怀各的心事,各忙各的营生。只有胖子六,满脸忐忑,一直在任净平家门口等着。事情发展到这部田地,已经不是他那份一直患得患失的心境,所能承受得起了。

    虽然当初参与策划让任平生进山送祭,事实上是堂侄子任重山牵的头,麻拐七具体出谋划策;但因为一己私心,他毕竟也是核心几人之一。

    进南头岭送祭,按照原本的安排,任常继之后,就是任净丘的儿子任重道!任重道之后,也轮不了几个月,就该是麻拐七的大侄子虎子。

    如今猎人父子,突然剑道逆天,无人能敌。万一秋后算账,他任净丘只有吃不了兜着走的份。作为“罪魁祸首”的任重山,那一条血淋淋的断臂,让胖子六每每想起就不寒而栗。

    正在门口焦急度步的胖子六,一见那远远行来的佝偻身影,便如同溺水之人,突然间发现有根可以抓住的稻草,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

    “走吧,进屋里说。”麻拐七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扯着任净丘就往家里走。

    “有件要紧的事情,我正要找你商量,想不到你正好在这等着。”

    “我这不也正等着七哥解救一二嘛。”任净丘一张胖脸上,挤出一脸苦笑道。

    进了小院,麻拐七小心翼翼地关上大门;喊了两声自家婆娘的名字,毫无回应,确认不在家中,这才和任净丘在客厅内坐下。

    “这事,有得救;只不过,咱们都得出力。有钱出钱,有力出力。”麻拐七把头凑近任净丘,轻声说道。

    “七哥,你也别卖关子。怎么做,要我做什么,七哥你明说就是了。”任净丘咬咬嘴唇道,“只要能避得开任强他们家日后寻仇,我任净丘,一定尽力而为。”

    麻拐七微微晃着那颗过于精明的脑袋,但他此刻,却似乎丝毫没有要在这件事上耍滑头的兴趣,只是小心翼翼地说道:“我要说清楚,这事,若是要干,无论结果如何,都是咱们一起干,谁也脱不了干系。若然干好了,咱能救的,可不单是你胖子六,重山侄子和我这三家人;咱救的,可能是整个思安寨任氏一族。”

    “事情,咋会变成这个样子?”胖子六瞪大双眼,难以置信道。

    “就是这个样子了,咱们任氏一族最大的大仇家,可不是猎人父子俩。与那个大仇家相比,那父子俩给人提鞋都不配的。”

    “你是说,祖上传下来的那个故事?据说要灭了我们任家的道修宗门?”

    “是的。”

    “可这事,跟他们有啥关系?不归山上,几百年都没有出现过他们的人。”任净丘有点摸不着头脑。

    “大有关系,而且,他们可能很快就会出现。所以咱们得在太一道教找来之前,先主动找到他们。给他们献上猎人父子,和那把铁剑,也许只有如此,才能救下族人一命。”麻拐七狠狠说道。

    一听说要去招惹山下的太一道教,胖子六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这事就算有用,又能去哪找到太一道教的人?再说了,这简直是在公然违背祖训,且不说能不能成功取得道家谅解,全无定数,一旦被族人发现,那可是活焚祭祖的惩罚!

    麻拐七见他神色,便知胖子六心中所思所虑。他叹口气道:“老弟,你们家这几代人,日子是过舒服了。所以你也不妨想想,一旦传说中的护教铁骑,杀入寨中;你们一家老小,有几个能活?”

    任净丘连芒擎起大袖,揩了把脸上的汗珠,惴惴不安道:“他们数百年都不曾寻来,不会就这么巧吧。这种滔天大祸,为什么偏偏就我们这一代人要遇上?”

    “就因为,任平生那把铁剑,是从原来的石桥中拔出来的。也就是那根断头望柱上,一直露着的那根细铁条……这剑一旦出世,太一道教的人,不出几年,肯定就能寻到这不归山上来了!”

    于是麻拐七将自己刚刚躲在草丛中偷听到的,猎人与老族长之间的言谈,一五一十地对胖子六全盘托出。

    任净丘听着这件从来不曾公诸于众的宗族隐秘,满脸惊惧,不断擦着冷汗。

    麻拐七最后道:“其实归根结底,罪魁祸首,还是那边铁剑。而且听他们两人的意思,传承驾驭铁剑之术的,只有猎人一家;所以,这事只要能与太一道教讲得清楚,让族人与猎人一家撇清关系。一桩大祸,便可以消弭于无形之中。”

    任净丘本就没了主张,听麻拐七如此一提,顿时恍然大悟道:“对呀,既然如此;凭什么要咱全族之人,替猎人父子受过?”

    本是同林鸟,临难各自飞。

    这是人性的本能。任净丘当然不会反过来想,承受铁剑之重,其实是猎人一脉,祖祖辈辈都在替任家全族受过。

    “事情是有了眉目,可是,以咱们这点本事,又怎么可能过得了不归山,到山下去和道家宗门的人接上头?”才刚刚稍得心安,又陷入新愁的任净丘道。

    “这个我已经有了计较。但这事,需得你出马才能成。”麻拐七道,“十多年前,我曾无意中打听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