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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黄天际-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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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已经有了计较。但这事,需得你出马才能成。”麻拐七道,“十多年前,我曾无意中打听到个消息。就是上河寨祥兴堂的琅上道师,他们家祖上,两百年前本是山下道门弟子,拜过祖师堂,有鸿蒙山度牒的仙家修士。只是因一时鬼迷心窍,偷了宗门重宝,被祖师爷发现了。这位修士惧怕宗门罪罚,不得已携赃物逃遁,走投无路之余,竟冒死跑上不归山,这才躲过宗门的追捕。”
“道师的那位祖宗,也没想到山上别有洞天,能发现这片世外桃源。所以他们家,得以在这里开枝散叶,代代相传。”
任净丘听完,更加忧虑重重道:“琅上道师一脉,既然早已叛出道门,如今也安稳了两百年,怎么愿意为此事去自投罗网,重新落入道家之手?”
麻拐七眼珠电转,摇摇头道:“所以说其中利害,你就不懂了。咱们思安寨一旦引来护教铁骑,他琅上道师,在整片盘地中,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又岂能独善其身?”
麻拐七诡异一笑道:“所以说,只要咱们肯做这事。他琅上道师,也就成了跟咱们一条绳上的蚂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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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归山上不归人 第二十九章 房帷里外的交易
任净丘此时,虽主意全无,全赖麻拐七搭救。但这事非同小可,心中不免惊疑不定,思虑重重。
“七哥,咱们是不是该和重山侄子说道说道,他见多识广,说不定能有更好的计较。”
麻拐七不悦道:“胖子六,你是信不过七哥我?”
任净丘连连摇头道:“不是不是,七哥,我只是觉得此事牵连太多,我这个人能成啥事,七哥您又不是不清楚,这不心里没底啊。”
麻拐七叹口气道:“也难怪啊,这种事情,你以为我乐意那。都半截入土的人了,我图个啥?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些过得好的,还有我那些个不成器的子侄。重山侄子,比你我有见识,是不错;却太重名声,遇事优柔寡断,这桩谋划,若到了他那,多半成不了事。回头就是累得你我大家,都给猎人父子陪葬去。”
“你想啊,就半年前诳任平生进山送祭那点屁大的事,若不是关系他儿子的安危,他能同意出这个头?”
“出了头,还七拐八歪的,转好几个大弯;非要弄出个全族公议的场面,无非求一个虚妄的名正言顺而已。要是你我来做,你说怎么做?”
胖子六摇摇头道:“这我想不出来,但重山侄子搞的那个场面,我肯定更搞不出来。至于七哥你,这种事肯定是手到擒来的。”
麻拐七面有得色道:“这话,还算有点见识。要我说,对付这么个半大小儿,一吓二哄三派糖,他还不乖乖的从命?但毕竟重山侄子的名声要紧,咱不能想咋滴就咋滴。”
“所以说,这种脏活累活,就别去叨扰他了。就算光给他知道个想法,他赠你一副替天行道的眼神,就能杀了你。”
“七哥,这事全听你的,我跟谁都不说就是。”胖子六习惯性地用衣袖揩着额角道。
麻拐七见火候已差不多,便直入主题道:“思安寨中,两年前那次南头岭闹妖,琅上道师曾受族里相请而来。除此之外,也就你家请他做过法事。祥兴堂家大业大,门徒甚众,壮丁如云的;像你我这种人,人家肯定懒得理会。若非花重金相请,有什么办法,可以找他单独商议这事?”
胖子六道:“那也简单,无非花钱而已。就说是请场法事,约他一见。”
麻拐七一巴拍在他脑壳上,并不十分用力,却也拍得胖子六莫名其妙。
“昏招。我知道你有钱,但且不说值不值得,你可知道他琅上道师的法事,排到了猴年马月?再说了,到时收你定金,给你排日脚的,只会是他家门徒。走这条道,等个一年半载也未必见得着他。”
“再说了,一旦花钱,咱就落了下乘,到时你想平等议事,各取所需,就难了。人家只当你待宰的羔羊。”
任净丘可想不到这么多的门门道道,顿时一阵头大:“这样若不行,想要见他,可就更难了。”
“想想,再想想。”麻拐七伸指点点自己的脑瓜子道,“你们都是有钱人,肯定能有想到一块的事儿。”
任净丘沉吟半晌,憋红了脸,好不容易才吞吞吐吐道:“七哥,七八年前,上河寨中,有两个揭裳女子,你知道不……”
“你是说,阮金花和阮金莲那姐妹俩?”麻拐七眼前顿时浮现出那两个丰乳肥*臀,娉娉婷婷的女子形象,忍不住吞了几下口水。“可她们早不做了啊,再说了,人琅上道师,去哪家作法祈福,可不单是家主有钱就能排上号的;还得看主家有没有他看得上眼的女子。”
“他在哪家过夜,都能指定主家的女子侍寐;可谓阅人无数,还能看得上两个千人骑万人压的揭裳女子?”
麻拐七说到这里,眼神猥琐地看着胖子六道:“说说,哪次上你家,是点了那位小妾侍寐?”
任净丘更是尴尬不已,唯唯诺诺,说不出话来。
麻拐七叹口气道:“咱都混到这部田地了,老弟啊。你还要对老哥遮掩那点破脸面?说白了,真到了那天,你我恐怕连个像样的土坑都摊不上。就死一堆,一把火给烧了,连骨灰的分不清你的我的。”
任净丘涨红的脸上,一片悲戚,终于咬咬嘴唇道:“七哥,说实话,哪次能请到他。也是全赖我家冯氏姐妹两个小妾。但你不懂这种人,他最喜双凤游龙之戏;各家闺阁之女,虽各有不同,日日新鲜;但说到床笫功夫,配合默契,哪里有人比得上精于此道的阮家姐妹?所以那阮家姐妹,不是不做了,而是给琅上道师给独自包起来了。”
“任你如何孔武有力的男人,落到那姐妹两手中,只要肯花钱;她就能让你走着进门,抬着出门。那琅上道师,多半是让姐妹俩给弄上瘾了。”
“哦。”麻拐七默默点头,不觉又重重吞了几下口水。
“所以,咱只要在阮家姐妹那花点钱,不让琅上道师知晓。”任净丘压低声音道,“要求得单独一见,还是可以的。”
“嗯,敢情,早些年你也没少在姐妹俩那花钱吧?”
“七哥,可惜现在咱惹不起了;否则,这钱我掏,让老哥您也去消受一番。”
“有这份心,就好了。”麻拐七说道,心中骂着娘,没忘记补上一句,“反正事成之后,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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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的上河寨中,灯火阑珊,万籁俱寂。荷叶巷尾,一处占地不大,却布置精巧,雕梁画栋的小院内,灯光迷离。
上房之中,各种销魂蚀骨的声音响了半夜,这会儿才终于消停下来。中年男人浑身乏力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一左一右两个体态丰润,姿容娇艳的女人,正极尽缠绵妖媚之功,做着翻云覆雨之后,让疲惫的男人意犹未尽的善后功夫。
只不过今天,两位美人似乎都有点心不在焉,动作略显僵涩;让习惯了尽兴方休的男人颇为不爽。
“两位美人,今天可是遇上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中年男人柔声问道。
左边的美人一手支头,任由如瀑长发垂在男人胸口脖颈上,一手仍然随意地在男人敏感的肌肤上游离抚弄着,嗲声嗲气道:“道爷,我姐妹俩一介风尘浮萍女子,能得道爷您青眼有加,极力眷顾,才得以跳出火坑;每一天过的,可都像是灌了蜜一般的日子,哪能有什么不开心的。只是……”
长发女子欲言又止。
右边那位梳了凤髻,挽着云鬓的女子接口道:“是呀,有道爷您常来眷顾厮守,我和妹妹,过的那都是神仙般的日子,那还能有什么不开心的。只是道爷,您是不归山上的英雄人物,风头无两;我姐妹俩只是担心;像道爷这般鹤立鸡群的人物,易遭小人嫉妒。”
正在享受两位美人悉心伺候的男子,正是祥兴堂琅上道师祝无庸。凤髻女子,是姐姐阮金花;长发女子,当然便是妹妹阮金莲了。
闻听两位妇人杞人忧天的言语,道师笑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这片盘地之中,恨我的人,还能少了?但那又如何,你见有谁敢真正吭个气儿的?”
“就是啊,以道爷的本事,当然也用不着怕谁;就怕有些时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更何况,听说不归山外,还有高深莫测的什么道教;万一那些个有心不利于道爷,却又本事不济的人,内外勾结。”
“道爷是英雄好汉,可就是怕这种里应外合,双拳难敌四手的局面啊。”
……
姐妹俩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祝无庸烦闷不已,对那两具仍在自己身上纠缠不休的娇媚躯体,全没了兴致。
“你们到底,是听谁说了些什么?”男人不耐烦道。
姐妹俩开始有点支支吾吾起来,终究是阮金花先开了口,说道:“今天上街,遇上了多年前的一位相好。道爷您可千万别误会,自从有幸侍奉道爷,那些陈年旧事,过往人等,我姐妹俩平时都是敬而远之。但今天那位爷,好像就是冲着我们姐妹来的;还带了个形体有点佝偻的病态汉子。”
“他们说是有个消息,跟道爷有莫大关系;又提到‘护教骑兵’什么的,我们妇道人家,也不懂。但对方说道爷若不早作防范,必有祸事。我们本不想听,可既然事关道爷安危,我们心下担忧,就多问了几句。”
琅上道师一听此言,倒似是一激灵来了精神,连忙问道:“对方是谁,说护教骑兵如何了?”
姐妹俩见火候已到,心气相通,也不用眼色示意,便听得阮金莲道:“他们只是略提了几句什么太一道教,护教骑兵的事;却又十分隐晦,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这两人可恨得很,既要跟我们说,却又信不过我姐妹俩。说有些话,只能与道爷单独谈。”
“就是,我们姐妹俩,有心为道爷分忧,却又毫无办法。道爷万金之躯,哪能亲自去见那些贱民。依我看,可能对方就是想借道爷的名望,故布疑阵,想求个晋身上位的台阶而已。”姐姐阮金花,不着痕迹地搧了把火。
“可话又说回来,祸福无常,有些事,我们哪怕不信,却又不敢不多留个心眼。”
……
有些他不愿别人知道的事情,并没有说开,祝无庸一颗悬着的心,稍稍落了下来,微微点头道:“也对,流言蜚语,原本不必理会什么。但既然来人能找到你们,就算是故布疑阵,也多少显了些手段。我祥兴堂,从来不拘一格;就算没什么事,说不定也可以招引些有用的食客门徒。这两人,我倒是想见见。”
“那两人说了,道爷若有意接见,明日辰时,可到庆元茶舍。他二人会在清字号包房,恭候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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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归山上不归人 第三十章 鬼来杀鬼,人来杀人
庆元茶舍,是整座不归山盘地中,唯一的茶舍。平日光顾茶舍的客人,其实并不多,但这并不算多的客人,却都很有钱;所以生意还算凑合。
琅上道师进入清字号包厢之后,没多久就出来了。和他一起出来的,还有麻拐七任净平,和胖子六任净丘两人。
双方满面含笑,依依作别,看起来事情谈得应该不错。
茶舍厅堂之外,有三五茶座,却几乎都空着;唯独角落处,一个身着八卦道袍,头戴纶巾的道人,就着一把粗制的瓷壶,独自斟酌。看得出,道人买的茶,品秩也不会高到那去。
道人有点夸张的装束,令刚刚出门的琅上道师不免多看了几眼。待看到那八卦道人身旁,还靠墙倚着一面旗子,上书“天下半仙,人间神算”;茶几边角,赫然还摆着个摩砂得十分亮泽的竹制签筒;琅上道师不觉微微一笑,不以为意。
这种人,最喜往富人出入的地方扎,物色可以忽悠的对象。
那道人先是看见了肥头大耳,衣着光鲜的任净丘,微微欠身,似欲上前招呼;但发现任净丘身边,还有个道士装束的男子,目光正盯着自己,便打消了招揽生意的念头,瞬间坐定。
为免节外生枝,麻拐七与胖子六二人,在茶舍外套了马车,径直往思安寨方向急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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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河寨,是整个不归山盘地之中,最大的寨子;地处盘地正中,所以周围十里八乡的民众,平时都到思安寨来赶集易货。
任强父子,这时就正好在去往寨门的大路上,各自挑了两大捆野兽皮毛。
父子俩是挑担徒步而来,走的是近道小径,所以并没有碰上从大路驾车回村的麻拐七他们。
已经能使出“天怒”和“天恨”两式剑招的任平生,又学了些新的剑招,这次卖完皮毛,就要到西岭岩洞中,继续找白猿喂剑。
去西岭本来另有近道,没必要经过上河寨。但这一次,除了要帮父亲挑些货物,更主要的是,卖了皮毛,任强还要找寨中唯一的铁匠袁大锤,让他帮忙仿造一把铁剑,要跟任平生用的这把一模一样。
袁大锤,也是整座不归山上唯一的铁匠。
山里人多有长寿,但极少有人见过既长寿,又不会变老的奇人;唯一一个,就铁匠袁大锤。
据一位耄耋老人说,他少年时,就见袁大锤在这里打铁;到现在他都八十多岁了,袁大锤还是在打铁,面容体态,都没有变。
整座盘地,只有两个家喻户晓的人物,一个是琅上道师,一个便是袁大锤。
眼看上河寨寨门在望,猎人父子俩,却把肩上的货物卸了下来;因为路已不通。寨门外的大路上,密密扎扎的围了好几圈人。辰巳之交时分,正是乡民赶集人流最密之时,过往人等,不断围上去看热闹,挡住了整条大道。
人声鼎沸之中,断续传来的妇女哀嚎之声。
任平生对于热闹,历来有种莫名的抵触,因为在思安寨的日常里,大部分的热闹,几乎都是他父子二人的惨淡记忆。
两人便在人群外面等着,待人群散开再进。
妇女嘶哑的哀嚎声中,无意识地重复着一句话:“怎么会这样啊,怎么会这样啊……”
一个男人的声音,似乎在与人论理,但那近似哀求的话语,被人群的嘈杂扰乱,不知所云。
几个气势汹汹的喝骂声,倒是清晰入耳。
“你家这孩子,本来就是被邪灵夺舍的,懂不?心神体魄,早已经被掏空了;前些天道师顺手给治了邪灵,算救了你们一家呢。”
“别挡住寨门,赶紧把车推走,否则轮到我们祥兴堂的人动手,后果你们知道的。”
……
纷纷扰扰之下,终见密不透风的人群散开,让出了中间道路。
道路中一架板车,板车上躺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女孩。女孩双眼紧闭,不知是死是活;裸露在外的脸庞和手脚,皮肤苍白,多有青於之处。
板车旁靠着的妇女,应该已经哭到气竭,瘫软如泥;看样子是女孩的母亲。
一个满脸悲戚的中年男人,默默将那已经无法站稳的妇女扶起,让她坐到板车上的女孩身边。然后费劲地拉着板车,慢慢移出人群。
寨门外三个五大三粗的祥兴堂赋差,全都双手环胸,冷眼看着那一家三口慢慢离开。
男人低头拉车,刚走出人群,就感觉自己的头脸,撞上了人——这人不大,骨头却硌得头脸生疼。
男人抬头,便看见一个跟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男孩,直挺挺站在跟前。男孩肩膀后面,还露着一截脏兮兮的棒子,形如纺锤。正是背着铁剑的任平生。
任平生看了一眼板车上的女孩,以他现在的敏锐知觉,能看出女孩仍有微弱的气息。
这不是他要管的事,于是了无兴趣,挑起皮毛,绕过板车,径直往寨门走去。
任强的那副担子,却仍挡在路中,板车不得通过,便只好又停了下来。反正拉板车的男人,一脸茫然,也不知该把孩子拉往哪里。
猎人空手走了过来,只是对那拉车男人微微点了下头,便径直往板车侧边走去。
他一言不发,伸出右手,轻轻摸了一下车上女孩的手腕,颈侧和额头;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坐在板车另一侧的中年妇女,已经停止了哭泣,看着这个奇怪的猎人。那满含泪水的双眼之中,突然有亮光闪现。
“大哥,你有办法救我孩子对不?你一定有办法。求求你!”妇女直接扑了过来,死死抓紧了猎人的右手,不肯放开。
“你要什么都成,只要我们有的……没有的也成,我们给你找。”
猎人终于停止了动作,抬起头来,看着女人道:“我能救她,只不过以后,别信神仙,别信鬼。孩子不是你们讨好神仙的祭品。”
正打算挑担走进寨门的任平生,也听到了男人的话,似有所感,停了下来。从肩上卸下担子,便在寨门旁候着。
正好这时,拉车的男人已经放下车把,刚刚看到一丝希望,正喜上眉梢;却突然听到猎人的后半段话,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大逆不道之语,满脸惶恐之色。
妇女已经闭嘴。她不怕付出代价,但是很害怕猎人刚才说的短短几句话。
刚才看热闹的人,本来已经散了一半,这会又呼啦啦一下子聚拢了过来,只让出通往寨门一侧的道路。
因为原先在寨门处,三个一身劲装的汉子已经走了过来;人手一把精钢朴刀,晃得众人两眼昏花,纷乱的人群,又熙熙攘攘地退避了一圈。
三个赋差,任平生都熟得很,因为每次到上河寨卖货,都要向他们纳一笔平安赋。
走在正中的那位,人称刀疤,赤着的臂膀上,有疤痕道道向外翻着,十分恕W蟊叩慕泻樱成鲜钦娴某ち肆狡舶俗趾豢淳褪怯杏掠心钡慕派A硪桓鲈蚴敲嫖薇砬椋不缎毖劭慈耍猿埔跞
让人退避的,其实不是三人手中的刀,而是三个人的身份——“祥兴堂”赋差。
“平安赋”并不是官府征的,这个世界没有官府,但上河寨有“祥兴堂”。
走在前面的刀疤,手中的朴刀倒持,有节奏地拍着自己的胸膛道:“这女孩是被邪灵夺舍了的。道师好不容易才驱除了邪灵,免得为祸人间。你要惹祸上身,草菅人命?”
猎人也没法无视那几把朴刀,于是转过身来,对看着那刀疤赋差道:“既然道师已经驱除了邪灵,那我再把人救活,岂不两全其美。”
刀疤双眼一瞪道:“能救的话,你以为道师不想救?这女孩,天生阴性太强,你救了,最终还是要成为专惹邪灵夺舍的皮囊。”
猎人笑笑,淡淡道:“那就邪来驱邪,鬼来杀鬼。若还有人想妨碍我救人,也不妨人来杀人。”
这样一句话,从一脸憨厚的猎人口中说出,其实没什么力道。
周围一片唏嘘声中,响起一阵震耳的狂笑。三个赋差都在笑,眼泪水都快笑出来了。
狂笑声中,三个人已经缓步成扇形散开,挡住了猎人的去路。敢这样跟祥兴堂赋差说话的人,不归山上还没有过;所以三位赋差,也不会容许这样的人出现。
任平生已经来到了猎人身边。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并不容易引起赋差的注意。
“我打算救这女孩,其他事情,你能应付得了?”猎人缓缓说道。
“鬼来杀鬼,人来杀人,我懂。”少年淡淡应道,好像说的是件很普通的事情。
三个赋差止住了笑,都在用奇异的目光看着这对父子。少年不值得他们害怕,猎人若是拼命,他们也不会害怕。只是猎人常年猎杀飞禽走兽,多少会有些麻烦手段。
可是这起码还能制造点麻烦的猎人,竟然把要命的事情,交给了这个单薄少年,并且放了无可转圜的狠话在先。这就很令人奇怪了。
猎人已经转身对着板车,再没看三个赋差一眼。
任强救人的手法,没人见过。只见他以掌抚女孩头顶,然后双眼微闭,一动不动,旁若无人。
但就是这轻抚头顶的姿势,却似乎十分费力耗神;任强脸上,不一会已经渗出颗颗汗珠,背后的衣衫渐湿。
虽是盛夏时节,加上山高日出迟,现在还算是清晨时光。日光微温,更有凉风习习,按道理,站着不动的猎人,不可能出汗。
三个赋差看他救人的手法,倒松了口气——就算是自家道师凭一身通天本事,也不可能这样救得了人。
所以他们并没有急于动手,先看笑话再说。让出头的人,先被打了脸,再杀起来,就名正言顺一些。
猎人头上,已经冒出阵阵水汽,但女孩依然双目紧闭,气息微弱。
“我说,什么人吃什么饭,那是命。”一直没说话的阴三嗤笑道,“猎人就该打禽兽卖皮毛挣钱,学人家江湖医师行骗,也不像啊。再说了,跟你透个底把,这女孩的家,我们去过了,没什么给你骗的。”
八字胡满脸猥琐地笑着接口道:“搞不好,这人光棍打得有了年份,看那妇人情急,以为好骗,就动了色心。那妇人嘛,虽没什么姿色;但身子倒是有凹有突,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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