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玄黄天际-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黑衣老者贾半聪,差点就成了不归山上,第一个触犯铁匠铺规矩的人。他最不轻松。

    “你是杀我爹的那个人?”就在任强心思松懈,正庆幸躲过一劫的时候,一个清朗的少年声气,不依不饶地问道。

    “是的。”他垂下手中的青钢剑。

    任平生这时,已经直起身来。黑衣老者看着他,十分辣眼睛。这样一个弱质少年,受了他三拳,不死已经很没天理了。

    “琅上道师是我杀的。”任平生傲然说道。

    他不觉得这种事情,需要父亲顶着,尤其是面对这种年纪的锦衣少年。

    “杀得好。”那锦衣少年,冷不丁冒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一句应对,“但是你我之间,这仇,我记下了。我叫祝田蛟;你叫什么?”

    “思安寨,任平生。”

    锦衣少年祝田蛟,没再说话,和贾半聪老人一起出了打铁铺。

    “老爷的遗书,真是那样说的?”路上,贾半聪问那泪痕未干的少年道。

    祝田蛟举起袖子,擦了擦眼睛,“不是。爷爷说……祝家之难,另有隐情,不准我们报仇。”

    贾半聪眼望九井山庄的方向,“虽然你年纪还小,但也不妨说说,你自己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爷爷了。”祝田蛟道。“贾师傅,爷爷不在了,你能留在家里吗?”

    贾半聪默默望了眼这个本应还不识愁滋味的少年,点了点头。

    “那我能拜你为师吗?”祝田蛟看着老人,眼神热切。

    “你不是不喜欢学武,也不喜欢修道吗?”贾半聪诧异道。

    “但是,我以后得保护我娘,还有香香。”

    ……
………………………………

不归山上不归人 第四十一章 对着苍穹,竖起一根中指

    铁匠铺中,只剩下枯燥了百年的叮叮打铁声。任平生与父亲,在铁砧旁边看着,直到那铁砧上的刀胚,有红变黑,再次投进火炉之中。

    又挥了一阵锤子的青年徒弟,满头大汗。但点小锤子的袁大锤,滴汗不渗,呼吸绵长。

    “你还有什么事?”袁大锤对猎人问道,那声音,依然跟吆喝差不多。

    在这大汉跟前,一整天都杀伐果断的猎人,竟有点拘谨,“想请袁师傅打一把剑,就仿我儿子的这把铁剑。”

    袁大锤大手一伸,“拿来。”

    任平生铁剑出鞘,把缠了丝网的剑柄递过去,便发现这老铁匠的手,居然没有一块老茧;果然是当师傅的。

    袁大锤接过铁剑,在双眼前横过来直过去,细细端详着,看了好久。

    先前打着的刀胚,在炉膛中又已经红透。青年徒弟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却仍不敢打搅全神贯注的师傅。

    “要仿这剑,不光是价钱不便宜的问题。”袁大锤的口气,稍稍轻了一些。

    青年徒弟瞬间冒了满脸的黑线,师傅诶,就这么点活儿,厚道一会吧;好歹,那父子俩也不像是那些有钱的人家。练功保命的剑,都寒碜成这副德行了……

    没想到那根本不似有钱人家的猎人,竟也毫不犹豫,“只要师傅能做,要什么只管说就是。”

    袁大锤把剑递回任平生手中。少年感觉有异,不由得又掂了掂手感,竟好似轻了些,而且绝不是错觉的那种轻!

    任平生左右看看,见铺子墙上挂着把老称,连忙摘下,把铁剑称了称;二十四斤十二两,没变。他松了口气,看来今天,被打得不轻,手感都不同了。

    “这活,我自己干不了。木酋,不了解这把剑,帮不上。”袁大锤指了指正独自心思不宁的青年徒弟说道。

    这个自小在铁匠铺长大的青年徒弟,叫陈木酋。

    不曾想那个看着就长得像冤大头的猎人,想也没想,“这把剑,我儿子最了解,若留他在这,却不知能否帮得上忙?”

    陈木酋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模样,就差没当场跳脚不已。

    袁大锤一把夺过陈木酋手中的大锤,递到任平生手中,“使出吃奶的劲儿,抡两锤看看。”

    或许是怕少年听不清楚,袁大锤把“吃奶的劲儿”吐字特别重。

    任平生掂了掂分量,心里有数,仰头问道,“万一砸烂东西,咋办?”

    “不用你赔。”

    “好的”。

    他缓缓抡起铁锤,往铁砧上砸去,毫无气势可言。

    只听得叮叮当当一连串爆响,一抡之下,那铁锤也不知铁砧上砸了多少次。但在常人眼中看来,便只见铁锤在砧面上,一触即弹,一锤而已。

    袁大锤面无表情;陈木酋目瞪口呆,那叮当击打的声音,他当然听得出有多大力道。任平生更加惊诧不已,这是什么锤子,什么铁砧?

    他知道自己这一锤之力,寻常钢铁,就算不被砸碎,起码也要变得面目全非。

    然而无论是铁砧,还是手中铁锤,都毫无变化,表面还是一般的黝黑光滑。

    袁大锤只是点了点头,粗声粗气道,“可以。但要学我袁大锤的技艺,有个规矩必须要守;我的东西,只传徒弟。”

    青年徒弟情不自禁,挥手就往自己的额头拍了重重一掌:师傅诶,我一个孤儿也就罢,了反正无家无业,这辈子服侍师傅也没关系;就为了那样一把破剑,你这是明抢人家的儿子,做个免费的劳力,于心何忍啊!

    “死蚊子,居然没拍着。”陈木酋口中嘟哝了句。

    任平生犹豫不已,看向父亲。

    猎人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冤大头,“只要袁师傅肯收,让小儿拜入门下,那也是他的福分。总不成一辈子跟着我在山里悠转,也没个出头之日。”

    袁大锤转脸看着少年,大眼一瞪,“这可是你自个儿的事,愿不愿意,自己说话。”

    任平生点点头,“一切凭师傅吩咐。”

    “那人和剑,就都留这了。学艺多久,只凭天赋缘分,但从明日起,做三年工,抵一把仿剑的钱。”

    袁大锤对青年徒弟使了个眼色,“你先带这个师弟,熟悉一下铺子里的活儿,顺便收拾个床铺。拜师礼,也是明天上工的时候,顺带办了。”

    陈木酋拍拍少年并不雄厚的肩膀,另一只手,竖了个大拇指,“小师弟,好眼光,好气魄,像咱们师傅这样的好师傅,你在这整个不归山上,打两盏灯笼,都未必找得到。”

    “不是未必,是铁定找不到。”陈木酋感觉自己的言语,有些缺漏,于是补充了句。

    结果“卜”的一下,青年徒弟脑壳上,挨了师傅一击重重的板栗。

    “花花肠子,阴阳怪气。”袁大锤毫不客气地赠了陈木酋八字评语。

    猎人瞬间觉得,这里好像已经没自己什么事了,便对袁大锤拱手作揖,告辞而去。临别前,也没忘记交代一句儿子,闲暇时,别忘了多去天堂岭,找大白练剑。

    袁大锤独自走出铺子,来到门外,直至此时,他才用双手揉了揉发酸的脸颊,以免那张自己已经管不住的大嘴,笑得太开了。

    然后他带着笑意,仰头望天,对着已经略带些日夕金光的湛蓝苍穹,竖起一根中指。

    ~~~~我发誓,自从开始写书以来,从来没发过这么短的章节。但这一章,真的就只能写到这了。大不了,晚上再更一张。

    各位书友,码字不易,生活艰难,推荐票啊什么的,多多益善啊。多谢了。
………………………………

不归山上不归人 第四十二章 天河剑道馆

    猎人独自回到思安寨,这会儿不归山上,但凡有人的地方,都已经传遍了他父子俩勇挑祥兴堂的传说。

    故事讲得最为眉飞色舞,动人心魄的时候,往往都会口风一转,冒出个身穿黑衣的祝家老仆,功夫盖世,无人能敌,撵着猎人父子俩追了好几条街。

    那脚下踩起的烟尘,笼罩得整座上河寨,看不见人!

    更有甚者,把那黑衣老仆,描述的豹头环眼,须发如戟,青面獠牙,凶神恶煞。也不知说的是黑衣老仆,还是袁大锤,或者是来自多少重地狱的恶鬼。

    说者长叹,听者唏嘘。

    故事都大快人心,但祝家还有少主,加上个无敌的黑衣老仆,不免让人既满怀期待,又忧心忡忡,不知道后续还会有什么样的惊天动地,血腥杀戮。

    总之,在思安寨中,猎人任强,就成了传说一般的英雄人物。能把祥兴堂直接挑翻的人,同村同族,不赶紧来拜个山头,那明显是自找的不得安生。

    所以这段时日,猎人家那从来人气不旺的土墙茅屋,变得门庭若市,客似云来;好一幅邻里和睦,名门望族的气象。

    就是那屋子,破旧得太过寒碜了点。

    两年来怪事连连,人心惶惶的思安寨,突然间有了英雄,就人人都有了时来运转,扬眉吐气的感觉。

    只有两个人,加倍的终日惶惶,度日如年。

    那就是早上刚刚跟琅上道师达成交易意向,日暮就得到了祥兴堂覆灭噩耗的任净平和任净丘二人。

    只不过,二人坐立不安,诚惶诚恐的日子,也并没有维持多久。先是任净平进山打柴,一不小心坠落山崖,整个人跌成了一堆肉泥。

    后来任净丘一场大醉之后,与冯氏姐妹花小妾强行办事,第二天被发现猝死在床上。吓的两位爱妾,半月茶饭不思,形容憔悴。

    更不幸的是,那一对冯氏姐妹花,就此被任净丘的三位正妻,视为妖邪女子,轮番欺侮之后,终于赶出家门。

    冯氏姐妹不名一文,流落到上河寨,好在遇上阮金花和阮金莲姐妹,同病相怜,收留了她们。

    两个原本活生生的人,接连出事,却都没有什么异常之处,所以一寨族人,没太多感觉。倒是行知学堂的任重山,疑虑重重,总觉得二人之死,必有蹊跷。

    毕竟,有些他至今仍问心有愧的事情,是和那两个死人共谋的。好在那几天,猎人天天都在思安寨中忙活,不但要应对变得十分热情的街坊邻里,还要恶补田地里落下的各种活计。

    每天都活着所有人的视野中,那两人的死,明显不可能是他做的手脚。

    想到此节,任重山稍稍松了口气。

    他也曾暗地里到上河寨中打探,任平生自从拜入铁匠铺为徒,也从没有离开过上河寨,甚至根本就没离开过铁匠铺。

    这一下,任重山总算完全放下心来。

    这一日晚间,老族长任净芳和任重山父子二人,来到猎人家中,说是有事相商。

    不出任强所料,其实所谓有事,不过都是任重山的事,之所以要老族长一起出面,主要还是这位学堂夫子,面对猎人时的那份尴尬,还是不容易释怀。

    任重山的左臂,已经恢复完好,不但动作无碍,劲力敏捷,丝毫不减往常。

    和老族长寒暄几句,终于还是任重山开口道:“强哥,我也听父亲说过,你的剑道,无法依常理传授;但我想即便是剑招和练功法门,无法传授,然而同为剑理,应万法相通。所以,我今天来,也是想请你出任行知学堂的剑道教习。”

    “和平生侄子一场问剑,才知道天下之大,自己那点剑道修为,实在不值一提。所以,这也是为任家一族的年轻后辈,希望强哥不要推辞。”

    任强装了半辈子逆来顺受的懦夫,本就没什么犟脾气,面对一张充满热情的脸面,就更不好推托了。

    “我的剑道,说白了也是任家剑道。只是传承之法,相当苛刻,所以族中,只有一家一户,以非常手段代代相授。即使如此,到我为止,每一代也都只是仅能做到踏入门槛;境界极低。”

    “对于寻常子弟,我能传授的,只能是剑心的淬炼,临敌之精要,然后略微涉猎剑意的修炼。然而这些,只能是任家剑道的基础功法,远未得窥剑道之门。”

    任重山道:“即便如此,也要比我们目前教习的世俗剑法,要精深不少是不?”

    任强微微点头,“说句不客气的话,剑法与剑道,本就不在同一个境界层次上。”

    曾经的第一剑客任重山,并不以为忤,直接道:“那么学堂今后,上午是强哥的剑道教习;下午,是我的文理课程。至于教师酬劳,你我一样。你看如何?”

    任强默默点头,虽然袁大锤做的仿剑,以儿子三年效力为代价,不要钱;但自家房子,也是真该修修了。

    再说,任平生日后下山,也需要钱。

    从此,行知学堂中,就多了一位剑道教习。换了一个月前,谁都不会想到,被父子重金聘请的剑道教习,会是村口的猎人。

    剑道的第一次课,所有年级的学子,都齐聚在前院练武场中;虽然教习的剑道之强,早已声明远播,但一众少年,多数还怀着一半看热闹,一半碰运气的心思。

    开课之前,学堂的夫子任重山,也走入练武场中,赫然站在了学生的位置上。学子们瞬间平心静气,专心致志起来。

    在露天讲坛上的任强,清了清嗓子,也不会开场白,“所谓剑心,说起来玄乎,淬炼起来,更加玄乎。若说依日常的教习方式,我教你练,或者我教你学,是无从着手的。”

    “但从今天起,我能教各位的第一阶段,偏偏就是剑心的淬炼。在场的各位,都已经是剑法高手,剑在手中,便是一把攻防凌厉的兵器。心念所动,意气所往,指挥如臂。然而,它毕竟还是把剑,只是使得手熟,出得手快而已。”

    “剑心,则是身剑合一,身心合一,再进而求心与天地为一的境界;剑在手中,便可感念充斥天地的危机,敌意,生气,杀气;一念心动,便可出剑。”

    “剑心既动,一剑既出,非志在侵一体,伤一人;而在于消一道杀机,破一处危机,截一脉生气,有境界高深者,甚至是开一方天地。”

    说到此处,猎人脸上的神色,有点尴尬道,“说起来,不易领悟。在座的各位,谁借我把剑一用……”

    学子们才想起,这位剑道教习,从来没有自己的剑。

    任重山反应倒快,直接上前,摘下自己的腰间佩剑递了过来。

    只见教习任强宝剑在手,对着三丈开外的古树,缓缓挥出一剑。身随剑走,缓步而行,剑随身去,慢得不成样子。

    然后,人们就看见剑刃掠过树身,依然不徐不疾。

    学子们瞪大眼睛,生怕错过了某一瞬间会突然出现的惊天异象。然而,直至新教习收剑归鞘,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老师,是不是再来一次?没看清楚那。”站在前排的虎子,出声喊道。

    只是他这一喊,那棵需要两人才能合抱的古树,轰然倒下,断成八截;扬起漫天尘埃,场中一片纷乱,众人纷纷惊慌躲避。

    任强腼腆一笑道:“就牺牲一棵树,以后再不砍了。回头咱们把枝叶削了,粗的枝干留在此处,还可用作道具。”

    “这一剑,靠的就不是手熟,手快,或者单纯的劲力;而是以纯粹的剑心,劈开了树身所处的一方小天地。”

    ……

    在场的学子,终于反应过来,瞬间掌声雷动;课听得似懂非懂,但都满腔热血,眼神炽热。
………………………………

不归山上不归人 第四十三章 我陈木酋,终非池中物也

    袁大锤的铁匠铺里,任平生每日只是跟着师兄和师傅,抡锤叠钢打胚。很多时候,都是哥儿俩在铁砧前叮叮当当,师傅则坐得远远的,就着一碟花生米慢慢喝酒。

    胚子打好了,才轮到师傅出码。成形,铲锉,研磨,淬火烧刃这一类的精细活,还轮不到任平生插手,只能在一旁看着。

    对于研磨,他看得尤其仔细。那把铁剑,还锈迹斑斑的,那配得起我任平生单挑第一剑客,绝杀琅上道师的英雄形象。

    就这么抡了快三个月的大锤,转眼已经入冬,少年也将踏入自己人生的第十二个年头。可是在铁匠铺中,还是什么都没学到。父亲的仿剑,也还丝毫没有要动工的蛛丝马迹。

    看得久了,任平生就打算开始磨自己的铁剑。师傅做研磨的时候,他另外搬了快砂面较粗的磨剑石,在一旁照着磨。结果冷不丁挨了师傅一记板栗,脑壳子疼了半天。

    “路都还没走稳,就想学跑。”袁大锤嘟嘟囔囔地扔过来一句。

    既然不能做,他只好老老实实蹲在一边看着。少年心性,毕竟无法沉闷太久。

    “师傅,你说这磨剑而已,我估摸着这几个月下来,起码十二道研磨,能应付过来了,咋还不能磨我这把旧铁剑啊?”

    陈木酋连忙抚了抚自己的脑壳,悄悄走远点。师弟这会,肯定又少不了一记板栗;我都替他觉得疼啊。

    没想到袁大锤倒是破天荒地没有出手,还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十二道,哪怕是二十道研磨,又如何;磨出来的,不过是把寻常利器。剑有三种,利器,宝器,神器。”

    “按部就班,慢工细活,能磨出利器;江湖武夫侠客的刀剑,你可以这般磨;孜孜以求,昏昏以事,赋予心神灵感,能炼出宝器;山上剑修,剑道高手的剑,便不过如此;蕴天地之气,挟天地之威,炼天地之魂,此为神器。”

    任平生瞪大双眼,“师傅,那我这把铁剑,能炼成那一种?”

    袁大锤低头继续干活,“随缘吧,看你今后的心性机缘了。品物流形,各正性命。物成于工,各秉其性。你既跟了我学打铁,那么一锤锤打在铁上,就要细细感知那铁的物性。”

    “知物性,才能尽物用。实际上,这也仅仅是很初步的东西。所谓各正性命,除了性,还有命;或者说,于物而言,还有灵。这灵,却不是一块死铁自身带来的;而是你作为打铁之人,锤砧之间,定形之际,还有一铲一锉,一研一磨之时,能细细感知此时此处的天机玄妙,山水灵气,人心念力;令你手中的剑条,形于其中,蕴有其韵,浑然天成,游刃有余……”

    任平生听得悠然神往,默默谨记冥想。师兄陈木酋,捂着发胀的脑袋,想走开,又不敢走开。

    在陈木酋的记忆中,师傅教打铁,就从没说过这种糊弄人听不懂的话语。他更加确信小师弟是被坑到姥姥家了,若不是师傅自己都心里发虚,岂能挖空心思去想出这么多糊话来。

    “师傅,我爹的仿剑,咱什么时候开始动工啊?”袁大锤一旦停下,任平生又开始问道。

    “冬至。”

    “哦,为啥要等冬至?到冬至,我就十二岁了。”

    “因为冬至,是一年之中极阴之日,也是一阳始生之时;万物枯荣,至此轮回;这时候生机蒙昧,最适合去取你这把剑的材料。”

    “取这把剑的材料,为什么要生机蒙昧的时候?”

    “因为,炼这把剑的铁,成于天地未开,阴阳未分之时;乾坤一炁,尽蕴其中。所谓仿剑,虽无法求得十全十美,起码也得有几分形似。”

    任平生感觉难以置信,一把残剑,咋你们个个都说得那么玄乎,欺负我小孩子不懂事呢。

    “师傅……”

    “又咋滴了?”

    “……你没坑我爹吧?”

    结果脑壳上,又挨了重重的一记板栗。只不过这一下,袁大锤倒是瞥了他两眼,那目光中充满狐疑:这小子,自己拿的是把什么样的剑,敢情都还蒙在鼓里啊。

    “师傅您先忙,要不我和小师弟买菜去吧。省得他不懂事,老妨碍您做事。”陈木酋实在有点看不下去,觉得自己有必要出手拯救小师弟于水深火热之中了。

    “滚,你自己去。他就在这看着我磨剑;漏了一眼,赏一颗板栗。”

    陈木酋只好默默走开,看了那蠢货师弟一眼,满脸怜悯之色。

    也难怪,这段时间,先是思安寨那边的英雄猎人,入驻行知学堂教剑;后有九井山庄,改为武馆,馆主正是那猎人的死对头贾半聪。

    祝家一脉,只剩下小少爷祝田蛟,其母辛氏,胡管家,长工老王头和姚三一家三口。人丁寥落,举家搬到了思安寨街上的一处祝家老宅之中。

    祝无庸生前的其他十七房妻妾,都分了或多或少的田产屋宅,自立门户去了。

    此处老宅,虽然仍不失为一般富贵人家的宅院,但与一座城池搬的九井山庄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所以祝田蛟既拜贾半聪为师,就让出了九井山庄,为师父开了间武馆。武馆的名字,就叫“强大武馆”。

    就武馆起名一事,祝田蛟虽然胸中文墨有限,也有点忍不住要给师父一些建言的。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算了吧,武夫心性,也许率真一点,也不是坏事。

    四邻八乡,不断有家底殷实的门户,或将自家少年送到强大武馆习武,或送往思安寨行知学堂;剑道文理兼修。

    学堂和武馆的风头,一时各擅胜场,不相上下。虽然武夫与剑客那一战,是武夫撵着剑客打。但人都不是瞎子,武夫是六十多岁的武夫,早已武道登顶;而剑客,却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剑客,就能几乎凭一把破剑挑了整个祥兴堂。

    当时他的父亲,也只是在旁帮着查漏补缺而已。猎人能教出这样一个儿子,他所修的剑道,当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