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飞刀玄衣行-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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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到过速度极快，如同利箭一般的雪色鹰隼的偷袭。飞刀出手，鹰隼落地。

　　　　还遭遇过突然之间裂开的冰面，一头巨鲸自冰面下腾飞而起，张着黑洞一般的大嘴，袭向他们。若不是两人神功不凡，而李寻欢又是大宗师的境界。若是换做其他人，只怕早已经葬身鱼腹多时了。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整整走了一个月，仿佛这片冰原会无限延伸，永远没有终点一般。

　　　　就在刚才，一只两丈开外的雪白巨熊，咆哮着他们袭来，铁传甲立刻挡在李寻欢身前，迎向白熊。这只白熊直接将他一个熊抱，提起来，狠狠咬住他的脑袋。

　　　　若是一般人，只怕已经死于熊咬。可是这个人却是铁传甲。所以白熊提着他，左右咀嚼，却怎么都咬不动。估计白熊心里也是非常纳闷的吧，这么一个小小的，只配当食物的生灵，怎么会咬不动呢？

　　　　李寻欢瞧着这般模样，无奈叹息道：“你又何必如此？直接结果了它的性命不好吗？”

　　　　铁传甲的整个脑袋都在白熊的嘴里，听到这话嘿嘿笑了，闷声闷气道：“总要试过才知道，它到底能不能伤到我。”

　　　　说着话，铁传甲便对准白熊的咽喉，狠狠一记勾拳，直接穿透而过。腥红的液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哗啦啦地往外流。

　　　　白熊轰然倒地，铁传甲掰开白熊的大嘴，将脑袋拔出，站起身来，自言自语地说道：“果然，‘混元铁布衫’便是要在不停的捶炼战斗下，才会提升。如今，已经快要突破至宗师了。”

　　　　然后便开始琢磨：“也不知云战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与三公子相处的可还算融洽？若是今次能够活着回去，一定要将突破功法的关隘讲与他听。”

　　　　铁传甲当然不知道，此刻的云战，正在京城桃源山的一片山谷里，一次又一次地冲着坚硬的石山山体撞击过去。满身伤痕，疲惫不堪，却依旧不肯停下来。咬着牙，发着狠。好像那山体，便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烂七八糟的念头转过之后，铁传甲回过神来，瞧着不远处的李寻欢，嘿地笑了一声，指了指巨熊的尸体，说道：“二爷，又有东西吃了。”

　　　　李寻欢无奈摇头道：“自入了这片极北冰原，咱们的干粮倒没吃多少。光是吃这些野兽便够了。话说，这些野兽的肉，确是不错。比之中原的野味强了不少，肉质鲜美，紧而有弹。对身体也是十分有好处的，我便琢磨着，等这里的事情完毕之后，给小弟带回去一些。”

　　　　说到这里，李寻欢叹了口气，有些遗憾地道：“只是可惜，酒喝光了。”

　　　　铁传甲笑道：“恐怕二爷不是想喝酒了，而是想家了。”

　　　　李寻欢点点头道：“是有些挂念，也不知家里现在自己样了。”

　　　　铁传甲道：“二爷若是想家，咱们现在回去便可。”

　　　　李寻欢摇头道：“现在还不能回去，自上次在南海那座岛上见到大哥留下的痕迹之后，一直追寻到这里，怎可轻易放弃？”铁传甲点点头，皱眉道：“却是这个道理，大公子在南海战斗的痕迹十分明显，而且那个快死的怪物也曾明确告知，那个所谓的‘天尊’很有可能便是在此处。大公子这些年，便是在找那个‘天尊’”

　　　　李寻欢点头道：“确是如此，所以，我打算继续探索下去。而且，在咱们以往探索过的那些古迹当中的一些记载上，都有对这片冰原有过描述。里面说，这里有白熊，有巨鱼，有极光，有飞凤，地方是不会错的。”

　　　　“只是不知具体的位置在哪里。特别是上次在海外，见到沈大侠与怜花公子，从他们口中得到的消息，让我更加确定，大哥应该就在这个地方。”

　　　　说到此处，李寻欢四下看了看，茫茫冰原，极夜星空，烈风呼啸，寒雪飞卷而过。然后神色变得有些凝重，接着才道：“而且，我感觉我们越来越接近大哥了。因为在这里，我已经可以感知到大哥的气息了，虽然这种感知目前还是若有若无，十分淡薄，但我十分确信，这就是大哥的气息。”

　　　　铁传甲点点头道：“若是如此，那便好了。大公子既然离咱们不远，就想要办法尽快找到他。那些神秘人十分可怕，即便大公子已是半步超凡，只怕也是非常凶险的。咱们找到大公子，对他来说也是个帮手。”

　　　　铁传甲这话刚刚说完，突然间变故丛生。

　　　　毫无征兆的，他们脚下的冰层自下而上猛然间裂开，将他们高高抛弃。汹涌的，如同黑墨般的海水疯狂涌出，一只如山岳一般大小的巨鲸，自裂开的冰层里，裹挟着海水喷发而出。

　　　　这一变故发生的太快，在此之前没有丝毫征兆。

　　　　百忙之中，李寻欢运起轻功，脚踩浪潮，手中真力喷发，裹住已经快被甩远的铁传甲，极速向高空跃去。

　　　　直至离开冰层三五十丈高，再无借力之处，他们才开始往下落。

　　　　而在他们的下方，那条巨鲸也跟着上来同，已经张开如同巨大山窟一般的大嘴，吞向他们。

　　　　将将快要落入巨鲸口中，在此千均一发之际，李寻欢手中飞刀激发而出，刀气喷薄，宛如一条极光之线，迅速窜入巨鲸的双目中间，直接钉入它的脑中，穿透而过。飞刀入脑，刀气纵横旋转，将巨鲸的脑浆搅的纷乱碎散。

　　　　巨鲸哀鸣一声，失去了向上跃起的动力。如山一般的身躯，急带着烈风，呼啸着迅速落下。到最后，轰然一声惊天巨响，它便砸在海面冰层之上，激起滔滔巨浪。

　　　　空中的两人，在巨浪平息之后，才落在巨鲸尸体的背上。

　　　　李寻欢叹息着道：“自进入这极北冰原，这样的事情发生太多，让人烦不胜烦。”

　　　　铁传甲却是很乐观的，呵呵笑道：“我倒觉得，这样的事情应该多发生几次，这样我与二爷便有吃不完的肉了。”

　　　　李寻欢对他这样的话感到无奈，摇了摇头，准备说什么时，却被巨鲸背上的一条伤痕吸引，目光一凝，快速走到那条巨大伤痕跟前，蹲下身子，开始仔细勘验。
………………………………

第196章　不可思议的线索

　　　　铁传甲瞧见他的神色，走过去问道：“二爷，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李寻欢紧锁眉头，眉目间的疑惑怎么都掩饰不住，沉默片刻之后才道：“这条伤痕有些古怪。”

　　　　铁传甲觉得稀奇，便问道：“哦？什么古怪？这巨鱼长年在海中与其他生灵争斗搏杀，身上有一些伤痕也是在所难免，这似乎也不足为怪。”

　　　　李寻欢摇摇头道：“这不是与其他生灵搏杀的伤痕，更像是一条鞭痕。”

　　　　“鞭痕？”铁传甲惊异，若是鞭伤，那便是人为造成的了。想到这里，赶紧蹲下来与李寻欢一起查看。就见这四尺宽，丈许长的陈旧伤痕上，有着非常粗糙的印记。伤口深处，隐隐还有金铁之色。若是一条软鞭造就出的伤口，那这鞭子又有多粗？只怕有一条蚺蛇那般粗细了。

　　　　铁传甲的脸色也开始变得凝重，沉默许久，才开口道：“果然是条鞭痕，只是，什么样的人才能用得了如此粗大的鞭子？能用这条软鞭的人，那他本身的个头到底又有多大？当真匪夷所思。”

　　　　李寻欢摇摇头，对于铁传甲的这些疑问，他也感觉到很困惑，难道这世间真的有巨人不成？想到这里，李寻欢站起身来，再次开始打量这条巨鲸。然后，他便发现，那样的鞭痕在这巨鲸的脊背上，竟是随便可见。

　　　　这时，李寻欢开口道：“姑且认为这鞭痕是一个巨人留下的，那么便有一个问题，他是在什么情况下，在这巨鱼背上留下这些伤痕的？”

　　　　铁传甲想了想道：“或许，是在与这条巨鱼进行搏斗时留下的？”

　　　　李寻欢摇摇头，道：“但我更觉得，这好像是在训服。”

　　　　铁传甲惊疑问道：“训服？训服一条如山般大小的巨鱼？”

　　　　李寻难点点头道：“你看看在这巨鱼身上的这些鞭伤，分部的很均匀，也很仔细。若是在与巨鱼搏斗时留下的，伤口必定会非常凌乱，也必定不会如此缜密。所以，便可以推断出，这伤痕肯定不是在搏斗的情况下留下的。而且，那个用鞭子的人在抽打巨鱼时，好像在刻意找它身上最疼痛的地方下手。”

　　　　铁传甲点点头道：“说得不错，京城衙门里那些惯会巡刑拷打的公人，便会专找人身上最疼的地方拷打。往往江湖上那些狠人硬汉子，被这些公人拷打之后，便会变得很乖。”

　　　　李寻欢嗯了一声，道：“便是这个道理，若想训服一头野兽，最好的办法便是对它进行殴打折磨，直到它乖乖听话为止。”

　　　　说到这里，李寻欢再次开始在巨鲸背上寻找。

　　　　铁传甲道：“可这些人训服这头巨鱼的目的是什么？”

　　　　李寻欢皱眉摇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在走到巨鱼左边胸鳍的时候，李寻突然欢停住了，将目光移到水面，定定的看着。过了一会儿，李寻欢猛然出手，一道真力打入水中，紧接着，做了一个往回扯的动作。

　　　　就见水面升腾，巨鱼原本泡在水里，隐没不见的左胸鳍突然扬了上来。而在那鱼鳍上，钉着一个巨大的黑色铁环。那铁环足有梁柱粗细，圈进鱼鳍，入肉而环。呼呼地，在李寻欢真力催动下，渐渐而来。

　　　　铁环到了近前，李寻欢伸出手一把托住。再看这铁环，光是直径，便有一丈来长。一手拖扯着铁环，另一只手在这黑色铁环表面上仔细摩挲，过了很久，点了点头道：“是精铁。”

　　　　然后随手一抛，鱼鳍带着铁环再次沉入水中。

　　　　接着，李寻欢又走到巨鲸右胸鳍的位置，用同样的手法，自水中捞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黑色铁环。接着点了点头，再次将这只铁环也抛入水中。然后再走到巨鲸的腹鳍处，如此，又是两回，捞起了巨鲸腹鳍处的两个大铁环。

　　　　观察到现在，李寻欢基本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想，然后他便走到巨鲸背部的正中央，对自己的猜想进行最后的佐证。接着便发现，巨鲸中央的部位，有八个圆柱形且比他的手臂还要粗一些的洞孔。伸手探进，那圆洞竟然探不到底。

　　　　李寻欢站起身来，神色间带着些笃定。走到铁传甲跟前，道：“基本可以确定，这巨鱼是一个坐驾。”

　　　　铁传甲不可思议地道：“何以见得这巨鱼便是一个坐驾？”

　　　　李寻欢道：“套在四鳍上的铁环并不规则，有明些因为长时间的拉扯而形成的凹槽，可以想像，那凹槽上原来应该连接一个非常粗大的铁链，这是为了方便驾驭。巨鱼背部中间的那些孔洞，便是安置驾倚的地方，以方便有人坐在上面。那个巨人，只是一个类似于‘马夫’一般的仆人，而直正的主人则坐后面的架倚上。”

　　　　李寻欢说到这里，铁传甲满面都是震撼之色。因为此刻，他已经完全可以想见，一个身高过丈的粗矿巨人，一手扯着铁链，一手提着巨鞭。站在巨鱼背上，驱赶着巨鱼在海面上飞驰。

　　　　而在他身后的驾椅上，或许还坐着一个雍容华贵，不知是男是女的高贵人物，正在饮酒做乐。周围或许还有美艳如仙人一般的女子，在为祂歌舞助兴。

　　　　那贵人喝得高兴，游得畅快，或许还会赋一首诗？舞一场剑？那些在鱼背上，看祂赋诗，舞剑的众人，或许还会为祂那一首华美的诗词，那一手绝妙的剑舞而满堂喝彩？

　　　　那将是一个怎样荒诞而又不可思议的场面？

　　　　铁传甲从自己脑海中，那让人震惊的画面中回过神来，声音变得有些艰难干涩，犹自难以置信地问道：“他们训服这头巨鱼，只是为了当一个坐驾？一个可供他们游玩的坐驾？”

　　　　李寻欢皱眉点头：“恐怕确是如此。”

　　　　铁传甲又问道：“这些人道底是谁？以巨鱼当坐驾，手持如大蚺一般的鞭子。驰骋于这极北冰海之上，视这险山恶水，异兽凶禽如无物，将此地当做他们狩猎之场所，游乐之花园。他们到底是谁？而他们现在又去哪里？”

　　　　铁传甲说到这里，突然间变得双目无神，满面都是惊恐之色。脑海中那些荒谬而又匪夷所思的画面不停的纠缠着。那样的想像中的场面，已经完全将他震撼，坚硬如铁的心神，在此刻失守。

　　　　李寻欢瞧见他这个样子，不由大惊失色。连忙运气真力，一掌拍在他的额头上，唳喝一声：“醒来！”

　　　　真力轻微转入穴窍，清清灵灵，守住他的心神。耳边一声断喝，让铁传甲醒过神来。脸色非常难看，带着些愧疚地看着李寻欢道：“让二爷操心了。”

　　　　李寻欢叹息道：“无怪乎你会心神失守，以往探索那些古迹时，见到的大多都是死物。即便有活着的生灵，也是那些莫名奇妙的神秘人，虽然诡调神秘，但也在想像之中，他们的那些记载事物的典籍，也全当是神话故事，不足以信。”

　　　　“可是如今，见到的这头巨鱼却是个活物，从而加上一些联想佐证，再加上这几年遇到过的那些凶险危机与种种不可思议。压力太大，你心神失守也属正常。别说是你，在我有那样的联想之后，也是震惊莫名。”

　　　　说到这里，李寻欢叹了口气道：“我已经完全理解，沈大侠与怜花公子他们，为何会选择退隐江湖了。也完全可以想像，陆前辈他们那些人到底遭遇过什么。”

　　　　铁传甲深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李寻欢接着又道：“其实你也不必太过惊慌，你完全可以将这些场面，当做是小弟讲的那些荒诞怪异的故事。”

　　　　铁传甲苦笑道：“可三公子讲的那些故事毕竟是假的。”

　　　　李寻欢微笑道：“如果假设那些故事都是真的呢？那些比这场面匪夷所思十倍百倍的故事都是真的呢？你会不会就不觉得如今这场面在过骇人了？再者，真也罢，假也罢，用佛家的话来说，这世间一切不过梦幻泡影。你太计较真假，又有什么意思。”

　　　　铁传甲长出一口气，心绪已经完全平复，道：“二爷说得不错，即便这些都是真的又如何？我铁传甲拳头上能站马的人物，还惧他们不成？”

　　　　李寻欢面带欢愉，点头道：“不错，便是这个道理。”

　　　　铁传甲嗯了一声道：“只是觉得疑惑，这些人到底是些什么人？难道真是神仙不成？”

　　　　李寻欢摇头道：“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想必已经不在这里了。”

　　　　铁传甲问道：“何以见得？”

　　　　李寻欢指着鲸鱼身上分布的伤口，回答道：“因为这头巨鱼身上的伤痕很陈旧，很显然是好多年的旧伤了。套在那四个鳍上的大铁环都是用精铁所铸，而此刻看来已经绣迹斑斑。而且，这头巨鱼已经非常非常的老了。我不知它到底活了多久，但是从伤口的肉质当到中可以看出，它的身体已经完全老化。即便我们不杀它，想必它也活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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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探海

　　　　铁传甲点点头道：“如此说来，这巨鱼与我等以往探索过的那些古迹应该是同出一撤，都是非常久永的存在。但是，二爷，我有一事不解。”

　　　　李寻欢道：“你说。”

　　　　铁传甲道：“若是真如那些古迹一般，那这条巨的寿命到底有多长？那些古迹，少说也有千年之久，难道这巨鱼便活了千年？一条鱼真的可以活到千年之久吗？当真不可思议。”

　　　　李寻欢摇摇头道：“这世间奇妙事物太多，每每想起，都觉得不可思议。一头深海巨鱼的寿命有多长，又有谁能知道呢？总归，能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这头巨鱼，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铁传甲问道：“哦？缘何这还是值得高兴的事？”

　　　　李寻欢笑道：“从这条巨鱼身上可以得到很多线索，若是这头巨鱼是如同以往古迹一般的存在，那么，我便可以确定，大哥就在左近。因为大哥要找那个‘天尊’，便是寻着那些古迹一步步过来的。而且……”

　　　　说到这里，李寻欢停顿了一下，环顾这茫茫冰原，道：“而且，大哥的气息越来越明显了。”

　　　　铁传甲道：“那么现在，大公子会在哪里？这茫茫冰原，不着片瓦，与以往我等见到的那些古迹完全不同，那些古迹或是在深山大谷当中，或是在海岛密林之中。而这里，却连座像样的冰山都没有。”

　　　　李寻欢摇摇头，皱眉思索。因为这个答案他也不知道。过了许久，心头猛然惊觉，将目过移向海面，疑问道：“难道是在这冰海海底不成？”

　　　　铁传甲想了一下，道：“有这个可能，不如下去看看？”

　　　　李寻欢点头，不再犹豫，立刻从巨鲸背上跃下，直接沉入海面。

　　　　铁传甲跟着，紧随其后。

　　　　入海之后，彻骨森寒，若非李寻欢大宗事的本领，此刻只怕已经冻死。

　　　　铁传甲玄功特殊，不惧寒气。入水之后，全身的皮肤都已经变成了泛着金属光芒的紫黑色。

　　　　一路深潜，这海也不知有多深，两人龟息而入。不知潜了多久，终于到达海底。有巨大的游鱼从他们身边路过，都被两人身上散发的渗人杀气所震慑，纷纷四散而逃。

　　　　在这海底的水草、游浮、巨石之间游动，两人越游越远。估约两个时辰左右，前方突然出现一片闪烁之光，在这漆黑的海底之中，那光芒却是极为醒目的。

　　　　两人大喜，向那光芒传来的地方急速游去。渐渐接近，才发现，那光芒是镶嵌在一座海底沉山上的巨大水晶发出的。

　　　　在水中无法说活，他们相互之间点点头，看来是找对地方了。接着便向那沉山游去。离那沉山越来越近时，异变便在此时发生。

　　　　仿若有阵阵异常动听的乐音传来，缥缥缈缈，似在远方，又似就在耳边。随着水波传入他们的耳朵里。那乐声时而高洁缥缈，时而如泣如诉，让人心驰摇曳，久久沉浸而不能自拔。

　　　　若非两人都是心智异常坚定之辈，此刻只怕已经心神失守了。在那乐声刚刚响起之时，两人便同时一愣，立刻守住心神，提高警惕，彼此皱起眉头，小心谨慎地观察着四周动静。

　　　　直到确定除了这突然出现的诡异乐声之外，再不见其他。两人才再次运转全身功力，继续前游上。

　　　　离那沉山越来越近，将将快要靠近时，他们眼前一花，就见那沉山之上出现了很多白色的虚影，仿若幽灵一般，层层浮浮，在那发光水晶的照耀下，显得异常清晰。

　　　　随着阵阵乐声，沉山之上的虚影越发明显。

　　　　有飞凤盘绕其上，在山间缓缓飞舞。间或还会做出引颈高鸣的姿态。若那虚影是活物的话，在此刻配上传来的如仙宫之高乐，引颈长鸣时发出清亮的叫声，那当真是极为美妙的。只可惜，飞凤只是虚影，抬颈鸣叫也没有任何声音。

　　　　还有有白虎涧跃其中，身姿矫健，威风凛凛，虎目顾盼间，真如绝世之兽王，藐视天下。似乎在问，这世间生灵，谁敢与我一战！

　　　　更有穿着华衣的，似乎仙女一般的女子，绕着那沉山飞转舞蹈，舞姿美妙而不可言，配着仙乐，如瑶池仙女，翩翩而舞，美不胜收，让人感到目炫神迷。

　　　　还有那一个个身着铠甲的武士，如同松柏一般，立于沉山山道之间，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沉默于世的天兵。

　　　　然而这样的美景，却并未让李寻欢与铁传甲两人沉迷其中。却反而同时大惊失色，都以为自己在不知不觉当中遭到暗算，陷入幻觉。

　　　　心中警惕的同时，又在琢磨，是谁有如此本事，竟然在这深海之中，让他们两人陷入幻境？

　　　　这样的场面并未持续多久，两人心中警惕之时，那发着光的水晶突然一暗，光华在瞬间隐沉，那阵阵仙乐便也在同一时间戛然而止，沉山上如仙境一般情景随之消失。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时，看来并非是自己遭遇暗算，陷入幻觉当中。而是那场发光水晶在做怪，这或许只是一场海底蜃景而已，不足为怪。

　　　　却在他们心头刚刚松懈下来时，那沉山上的一处巨大山洞突然出现一阵漩涡。两人跟本来不急反应，措手不及之下，纷纷被吸卷。

　　　　李寻欢担心铁传甲出现什么变故，在被漩涡吸卷的刹那，立刻放出真力，将铁传甲拉到近前。之后，随着极速涌动的暗流，他们被卷入山洞当中。

　　　　飞流袭卷间，非常惊骇的一幕显现在两人眼前。

　　　　只见一个两丈多高的巨人骸骨，突然出现，与他们近在直尺间。在这伸手不见五指，漆黑如墨的海底洞窟内，显得异常骇人。

　　　　短暂的惊慌过后，他们发现，这巨人并无半点威胁。正与他们一起，随着这山洞内的湍急暗流，飞涌入内。都也只是随波逐流而已。

　　　　在这一刻，李寻欢才开始仔细打量这巨人。

　　　　它已经不知死了多久，骨头都变成了沉灰色，像是被腐蚀过的石头一般。如脸盆般大小的眼窟内，有点点细沙随着水流涌出，好像它在哭泣。

　　　　身上的衣衫已经完全碎烂，丝丝留留地地挂在骨架之中，唯有挡在胸前的一块铁甲还算保持完好。

　　　　而那被它紧紧攥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