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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残地缺传-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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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幻像依然挺立,武士们却已站不住了。他们东倒西歪,浑身带伤。然而身体上的痛苦不算什么,最痛的是恐怕是他们的自尊心。
为了赢取尊重、地位,壬生组的武士把武功视为一生中最高的追求。然而今天,仅仅是一个拥有三成力量的幻像便让他们一败涂地。这种痛苦和不甘是旁人绝难体会的。
这时,老人忽然开口了。
“独臂刀客如此强大并非因为他比你们更努力、更勤奋,只是因为他运气好罢了,他和仙人学过刀法,寻常人怎能是其对手?”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稍微好过了一点。但在岛崎大和、土方隼人还有冲田宗次郎耳中,却仿佛和侮辱无异。他们是自尊心最强的那种人,一切理由——无论客不客观,在他们听来都是逃避的借口。
但技不如人,这份屈辱只能由自己慢慢咽下了。
这时老人的声音又响起来,是那样轻柔、悦耳,富有魅惑性。
“如果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你们变得更强,从而战胜独臂刀客,你们愿意接受吗?”
武士们已经完全陷入圈套了。冲田宗次郎带头高呼道:“愿意,为了变强,我们不惜一切代价!”
“好。”老人微笑道,袍袖一抖,手中多了个乌黑的钵盂。
众武士凑近一看,鲜红的液体在里面轻轻摇晃着。
“喝了吧,喝了它你们便能获得梦寐以求的力量。”这话语像恶魔的诱惑,萦绕在每个武士耳畔。他们明明都是有自制力的人,也下意识的感觉到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欲望有时就是这么厉害,可以引导着你一步步走向本来应该拒绝的东西。
冲田宗次郎一咬牙关道:“我先来!”然后以手作瓢,舀了些液体喝下去。“行了吗?”
老人点点头。
“都来吧。”岛崎大和局长也喝了,所有人都喝了。
老人满意的笑着,眼中燃起鬼火般的光芒。“可能会有点疼,不过一会儿就好了。”
惨叫弥漫在壬生组屯所,只有老人在大笑。他们应该是忘了一个问题:变强的代价是什么?
几日之后,一条小舟出现在京都鸭川河。小舟的桅杆上挂着幕府特批经营酒类的许可,和祈求平安的扫天娘一起上下摆动。
船舱里,除了一坛坛美酒外,便是李残和小次郎两人。
小次郎戴着竹斗笠手拿降魔杵,装成和尚的样子。他时不时向外瞄着,显得格外紧张。
李残奇道:“小次郎兄,你应该不是第一次来京都吧?”
小次郎道:“京都我来过很多次了。但每次来都是提心吊胆的。”
李残道:“是因为池田屋之变吧?”
小次郎沉默着点了点头。过了半晌,他开口道:“我最好的朋友都在那次事件中牺牲了。我每次梦到他们都会流眼泪。他们是那么年轻,那么热血,却全都死了。几十个人,活下来的只有我一个。”
说到这儿他眼中闪过悲愤之色:“‘人狼’那帮狗贼,我木户小次郎与他们势不两立!”
………………………………
第一百零二章 旧日仇怨
李残问道:“‘人狼’又是个什么组织?”
小次郎道:“这是咱们倒幕志士与老百姓的叫法,实际上唤作壬生组,专门负责京都治安。他们出名是因为四年多以前的一次事件——池田屋惨案,那次我也在场。
那时我们全国各藩的志士相互联络,决定在一家名为池田屋的小旅馆共商大事。”
他望着河道,指向远处:“就在那边,转过去一点就能望见他们家的酒幡子了。我们当时意气风发,只觉得推翻幕府如同探囊取物般容易。唉,现在想来实在是太幼稚了。
热血青年从各地赶来,一早就引起了人狼的注意。他们假作不知情,有意将我们聚而歼之。我们这些人果然中计了。
还记得当时我们边喝酒边纵论国家大事。我的酒没了,便大叫道:酒保,打酒来!可喊了半天也没人答应。
坐在最外面的鸠山骂骂咧咧的推开门道:怎么,没听见小次郎先生要喝酒吗?
他……他是我同门师弟,和我关系最好,当时有两年没见面了,想不到那天便是永别。
刚一开门,我们便看见负责警戒的大山信达咚一声倒在血泊里。
大家吓坏了,全都不知所措。这时传来饿狼般的吼叫:壬生组参上!那些可恨的人狼便提着刀冲了过来。
其实对方人数和我们相差无几,我们中亦不乏剑道高手,按理说不至于被屠杀才是。
后来我回忆,此事固然有大家措手不及的因素;但最重要的却是我们太过于幼稚、过于理想化,总以为倒幕只要喊上两句口号或发表些议论就可以。
而人狼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倒幕是要流血的。
他们一瞬间就砍翻七八个人。从长州脱藩,但仍然心系国家的吉田冲过去吼道:你们这些刽子手,有本事冲我来!话没说完便被个少年剑客劈成两半。我永远记得那人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野火。那是狼的眼睛。”
说罢他打了个寒噤:“即使是暮春,还是这么冷啊!”
李残黯然道:“小次郎兄,我不该提你的伤心事。”
小次郎摇头道:“哪里话!我只是故地重游缅怀旧友罢了。况且我也要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再犯过去的错误。
后来我才知道,杀掉吉田的那少年就是大名鼎鼎的冲田宗次郎。看。毛。线。中。文。网他和岛崎、土方本来都是天然理心流门徒,却因为贪图富贵通通做了幕府走狗。
啐!什么玩意儿!
那家伙见了我就跟苍蝇见了血似的,没命般扑上来。他的刀真快——虽然比李君你差远了,但对于我来说,已经够快了。我极力躲闪,额头还是中了一刀。”
他撩起头发道:“看,这道伤疤就是当时留下的。京都的守卫只要看见前额带疤之人立即扣留,这规矩就是为了抓我而立的。
当时我头上中刀,以为自己死定了。但鸠山师弟想都没想,冲过来死死抱住他。
我看着他一刀刀斩在鸠山后背。
鸠山自知活不成了,大声对我说道:小次郎先生,快跑,扶桑不能没有你!
我听了这话立即跳窗逃走,临走前看见还有另外两位同窗为掩护我死死堵在窗户边上……”
说到这儿小次郎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
“鸠山说扶桑不能没有我。但我却觉得无论谁的世界都不能没有自己。他们为了大义把生存的权利让给了我,我决不能辜负他们的希望。”
小次郎望向河岸道:“李君,你是不是觉得我整天‘大义’,有点太假了?
也许吧。
但大义对我来说绝不是空洞的口号,而是一个又一个人。是活着的,也是那些逝去的。它一天不实现,我小次郎便一天不会停下脚步!”
李残被他的气概鼓舞,也站起来道:“木户兄,无论怎样我李残都会助你完成心愿。”
小次郎道:“李君你的帮助真是神明赐给扶桑的福音。若不是你,我们长州怎能打退幕府?
不过话说回来,在京都行事不比战场上,须处处小心谨慎才是。目前最让我害怕的还是那群人狼。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的鼻子可更灵了。咱们进城时不都看见了?那些挂在城头的尸体便都是倒幕志士的。”
李残点头道:“好,我记得。咱们还是先等坂本龙骧的消息吗?”
小次郎道:“不等了,他那边估计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不过你不用担心他。正所谓钱能通神,他有的是脱身的妙计。我早上收到飞鸽传书,坂本已经给森胜元带过话。森胜元会派亲信和咱们会面,商量正式会晤的地点。接头处定在清泉寺。”
李残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化妆成和尚。”
小次郎笑道:“要是能剃个光头就更像了!”
说话间小舟靠岸。二人离舟后前行十余里,赫然见清泉寺出现在眼前。
清泉寺乃是玄奘法师的徒弟慈恩所建,因寺中的清泉而得名。殿中供奉着千手观音,极是灵验,朝拜者四时不绝。两人在寺中假意闲逛,实则留意着接头人的暗号。
这时忽然一个小沙弥来到小次郎面前,打个问询道:“这位法师请了,小僧有一佛门秘宝想请您鉴赏鉴赏。”
小次郎眼睛一亮,问道:“宝在何处?”
小沙弥摊开掌心,只见是用香灰写的字:“跑”。
小次郎心中一凛,低声对李残道:“不好,咱们暴露了,快撤!”两人当下一言不发往门口边走。
突然只听外面一阵喧哗,有人喊道:“寺里的人一个都不许走,等待例行检查。壬生组参上!”
两人情知走不掉,只能回头藏在人群中。
只见一群白衣武士闯进来,正是被称作“人狼”的壬生组。
为首之人道:“各位父老想必都认识我等吧?我乃是壬生组局长岛崎大和,惊扰了各位的雅兴还请恕罪。不过各位不用害怕,我们壬生组只抓逃犯,对良民百姓却是秋毫无犯。大家请排队过来,让我们挨个儿检查!”
李残和小次郎对望一看,松了口气。看来壬生组并未得到确切消息。若只是检查,他们完全可以先行躲藏起来,再伺机逃跑。
但鬼副长土方却忽然冷笑道:“大哥好迂腐,哪儿用得着如此麻烦!”说罢跟另一个组员低语几句。那组员点点头,径直闯上大殿,不一会而便拖着个小沙弥出来。
他一路拖,那孩子一路惨叫,众人听了无不心惊胆战。
土方副长道:“那群倒幕反贼向来自诩义气深重,我今天让在场的父老看看他们究竟是什么嘴脸。”说罢把到架在沙弥脖颈上“你说不说?若是说便饶了你。”
小沙弥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我只是收了别人的钱,给他们送了封信,其余什么都不知道……”
土方道:“很好。”突然猛地挥刀,将小沙弥两根手指削下来。
霎时间血如泉涌,沙弥抱着手满地打滚。土方道:“倒幕反贼,自己站出来!我再数十个数,若是没人答应便再断他二指。
十、九……”
小次郎怒发冲冠,几乎把眼睛都瞪裂了,一按腰刀便要动手。李残却忽然低声道:“我去拖住他们,你趁乱逃跑!”
小次郎道:“那怎么行?要在一起走!”
李残沉声道:“别说了,你这条命是多少人换来的,不能轻易涉险!”
这时土方再次举起刀,从牙缝里挤出个字:“一!”
李残见状,猱身跳出人群,大喝道:“人狼休得猖狂,长州志士在此!”
所有人目光一下集中到他身上。
土方上下打量几眼,突然失声道:“独臂刀客?”
李残道:“正是本大爷!”整个壬生组一声惊呼,全员拔刀在手。寺里香客跟炸了锅似的四散奔逃。小次郎狠狠一跺脚,也趁乱逃出去。偌大的清泉寺片刻间便安静下来。
夕阳斜照,倦鸟还巢。本是极美的景色,却染上了一股肃杀之气。
冲田宗次郎突然上前道:“局长、副长,将此人交给我吧,我想和他一对一决斗!”
岛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李残,点头道:“好,务必小心!”
宗次郎喜不自胜,眼中似乎燃起幽幽火光。
但就在此时,忽然有人喝到:“看,外面有人!”众人向下望去,只见崎岖的山道上走来一个孤零零的身影。此人一摇三晃,似是久病缠身,半天才来到山门前。
土方喝道:“壬生组办案,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快滚!”
但那人充耳不闻,竟摇摇晃晃走到壬生组与李残中间,将两拨人分隔开。
这时人们才看清他的样子。
只见此人袒露上身,极为羸弱,根根肋骨清晰可见。脸上戴一副面具,只露出一双呆滞空洞的眼睛。但他的手上青筋暴跳,显然是一双用惯了刀的手。最奇怪的是,此人脖子上有整整齐齐一圈伤痕,码的针脚尚清晰可见。
相传有些死刑犯为留下全尸,会嘱咐医生在自己死后将头颅和身子缝在一起,用的就是这种手法。
土方副长的脸沉下来:“我再说一遍:壬生组办案。不速速离去者立斩!”
………………………………
第一百零三章 巫女
来者转过头,用空洞的双眼盯着土方。看。毛线、中文网那双眼真的很奇怪,像是茫然没有焦点,又像是在窥探人心的秘密。
土方的冷汗忽然下来了,喝道:“没听见吗?”忽的挥刀直刺。
但听得镗一声暴响,那人不知从何处拽出把武士刀挡下了这一击。
土方面色大变:“原来是叛贼同党!”
此时红日西垂,将一切涂上血色。那奇怪的武士突然扭动身上的关节,嘎吱吱作响,他拔出刀来,背对夕阳而立。
只见那把刀上放出璀璨的光华,似一泓游移不定的碧血。众人惊呼道:“妖刀血樱!”
说起这把刀,在扶桑国可是大大有名。它由名匠月山家族的十三代掌门所造,成刀前炉温不够,刀匠以身投火,用自己的鲜血换来它的降临。
此后这把刀随许多主人征战沙场,杀人无算,不可一世。传说每到阴天欲雨时,它便会发出阵阵悲鸣,为亡者招魂。
“血樱”虽然霸道,但却无人敢做它的主人。因为这是一把货真价实的妖刀。无论是谁拿上它以后,便开启了厄运,最终不得好死。
它的最后一任主人叫作以藏。绰号是“屠夫”。
反对幕府的人中也分为很多派别。以小次郎为代表的长州志士自然是有最名的激进派。
然而来自土佐藩的武市瑞山等人的手段却比他们还要激烈得多,甚至称得上是极端了。那些人动不动就策划暗杀、袭击等事件,给本来就动荡不安的时局增添了一层恐怖的阴影。
其中最让人胆寒的便是“屠夫”以藏。
冈田以藏从没学过剑道,只凭一股野兽般的本能战斗。别人对他的评价只有两个字:疯子。他曾在一夜之间孤身斩杀七十余名高手并全身而退。人们都说,池田屋事变中如果以藏也参与进来,那恐怕难结局就会反着写了。倒下的应该是壬生组。
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妖刀的诅咒,这位“屠夫”同样没有善终。壬生组最后以近二十名组员为代价将其生擒,并斩首于京都。
有人怜其孤苦,将妖刀“血樱”和他一同埋葬,彼时已是数年。
但今天这把刀为何会重见天日,这个古怪的武士又是何人?想到这儿,土方副长死死盯着那人脖子上的刀痕,突然颤声道:“屠夫以藏,你这亡灵从阴曹地府回来了吗?”
当年斩杀以藏是土方副长亲自动的手。他认得伤口的疤痕,只能是自己的佩刀“和泉”留下的。
以藏默然不语。
土方副长点头道:“好。我既然能杀你第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他对宗次郎道:“小子,你去对付独臂刀客;我收拾以藏。”
宗次郎答应一声,朝李残走去。
但以藏身形晃动,挡住宗次郎,并用“血樱”指着他。
宗次郎一愣,随即道:“喂喂,这样的友情真有点让我感动到了!副长,咱们似乎被看扁了呢!”
土方道:“那就一起斩杀!”说罢挺刀急攻以藏左路。宗次郎心领神会,急攻其右路。在两大高手夹击之下,寻常人早就身首异处了。但只见一道诡异的红光闪过,火花四溅,以藏竟是一动不动的弹开两人的攻击。
土方和宗次郎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们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刀上传来的力量与杀意。土方喝道:“壬生组,全员出击!”组员们一拥而上,以藏手中的“血缨”绽开朵朵红花,以一敌众竟是毫不费力。
忽然间以藏一回头,意思竟是要李残快走。李残虽觉得此人举止古怪,但的确是友非敌,便抱拳道:“多谢了!”然后一晃身形,夺门离开清泉寺。
他跑在山道上时,天色已完全黑了,明月高高升起。他蓦然回首,清泉寺中红光乍现,而后又传出几声凄厉的狼嚎。
寺中怎么会有狼呢?或许是听错了吧。
带着些许不解,李残离开了这里。第一次接头以失败告终。
由于这次失败,长州和萨摩方面都更加谨慎,均觉得应暂避风头为上。
小次郎将藏身的地点定在祗园区的长明居酒屋中。这里的老板娘几松子是他朋友,耳目众多,人脉又广,特别适合收集情报。
此时大厅中座无虚席,人声鼎沸,阵阵饭菜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钻。李残和小次郎在角落里铺了张小桌子,边紧盯着周围的客人便低声聊着。
“这么说他真是‘屠夫’以藏?”小次郎惊讶的问道。
李残点点头:“嗯,那个土方副长是这么说的。他还说了什么下地狱之类的话——你知道我扶桑话的水平不好,也可能是听错了。”
小次郎道:“不,没有错。的确是土方亲手将以藏送入地狱的。但死而复生……这怎么可能?”
李残道:“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前段时间便杀死了一个拥有不死之身的人。”
小次郎一惊:“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残淡淡道:“只要出刀速度比他复活的速度快就可以了。当然,是和我另一位朋友一起干的……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小次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你们莫不是神仙打架吧……”
这时一个婀娜的女子走过来。她轻轻排下碗筷,又端上一盆热气腾腾的寿喜锅,冲小次郎嫣然一笑。
小次郎的脸腾的红了,忙介绍道:“李君,这位是本店老板娘几松子小姐。”
不等李残开口,几松子便柔声:“李君,谢谢你照顾木户君。他这个人毛手毛脚的,让你费心了。”
李残道:“岂敢岂敢。几松子小姐和小次郎先生是旧识吗?”
小次郎突然咳嗽起来,而且很严重的样子,让别人都没办法聊下去了。
过了好半天,他满脸通红的说道:“你们看,菜都凉了,先吃吧。”这可真是笑话,寿喜锅类似于汉人的火锅,底下有煤炭加热,正咕嘟嘟的冒着热气呢。
几松子一听,笑道:“你们请慢用,我先去忙。”说罢鞠个躬离开了。
见她走远了,小次郎才松了口气。
李残道:“小次郎兄……”
小次郎忙摆手道:“别乱猜,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残道:“这我就要说你两句了。我们汉人有句话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看你和几松子小姐年龄相当,人又般配,为何不结成夫妻?”
小次郎黯然道:“我们倒幕志士过的都是今天没每天的日子。说不定哪天就不在了。几松子受过不少苦,我怎能再把她往火坑里推?”
这的确是实情。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乱世中的人们却比之更甚。尤其是那些立志平定乱世的人,往往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
李残见他气沮,忙张罗道:“来来,吃菜吃菜!”
小次郎道:“对,李君,你尝尝这寿喜锅味道怎样?”
李残夹起一片牛肉放在嘴里,但觉脂香四溢,入口即化,不禁赞叹道:“好!”
他又舀了些汤汁尝了尝,其中似乎有鱼肉和海藻的味道,端的鲜美无比。只不过汤头调成甜味,让李残一个西北人略感不适。
小次郎问道:“李君,比你们汉人的火锅如何?”
李残道:“在大梁,普通百姓不得擅杀耕牛,因此我们极少吃牛肉,一般都是烫猪肉片。那味道嘛自然是比牛肉差一些。但这寿喜锅再好终是你们扶桑的吃法,要是让我选还是自己家的火锅吃着舒服。”
小次郎笑道:“以后若有机会,我去你们那里吃,李君可要做东哟。”
李残哈哈一笑:“何止做东?我便是厨子,亲自做给你吃!”
话音未落,李残却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猛然间一低头,突然发现自己夹到碗里的菜肴变成蜈蚣蝎子等毒虫,窸窸窣窣的爬了满桌。
他吓了一跳,往后一仰摔倒在地。站起来时却发现四周全变了。身旁是一个巨大的熔炉,无数磨牙吮吸的恶鬼环绕其间,用贪婪的目光死盯着自己。
有几个人躺在地上被开膛破肚。他仔细一看居然是师父、芷儿、严先生和小次郎。
鲜血流了满地。
李残心中狂怒升起,拔出宝刀,刀刃微微放光。他恶狠狠说道:“我杀了你们!”
但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铃声,甚是悦耳。
李残愣住了,似乎感觉到哪里不对。那铃声摇摇晃晃,牵引着他的灵魂往回走。蓦然间,李残睁开眼,却发现一个白衣绯裙的少女正用一把纯银的降魔杵抵在自己胸口。
他刚想开口询问,却听那少女喝道:“破!”
一道白光闪过,李残心口剧痛,感觉像是什么东西硬生生从自己身上被扯掉了。
他不禁啊的一声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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