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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残地缺传-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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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不要觉得我这是危言耸听,若是让他坐稳了左贤王之位,只怕我等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啊!”

    李残心道:这些人是萨满祭司,怪不得寥寥几人便敢谋划政变。

    原来这萨满教是匈奴人唯一的宗教,教主以及祭司都由神通广大的奇人异士担任。他们可以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平素极受族人敬畏,地位绝不亚于一个身居要职的贵族。

    这时忽听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大长老您言重了,我看那吉吉哈鲁不像那种心狠手辣之人。”这个声音极富磁性,听起来浑厚悦耳,仿佛乐器一般。

    老人叹了口气道:“你们不懂那个人。我从他的眼神中能看出,他的宽厚仁慈都是假装的。

    唉……其实他若是肯遵循腾格里的旨意,那即便是大权独揽,我们修行之人也不会与他一般见识。但他居然拒绝奉迎腾格里指定的大单于,你们说咱们作为腾格里的奴仆能忍下这口气吗?”

    那浑厚的男声道:“您且息怒,那吉吉哈鲁只是说神迹还不明显,并没有说拒绝奉迎啊!”

    老人焦躁起来:“还想怎么明显?你们忘了烈火中的文字吗?‘黑暗圣贤献祭自己,换来了大单于和他的四个仆人。你们不可辜负他,要奉他为主。’

    你们或许忘了,但我可是一字不差的记着呢!

    好,就算你们忘了文字,也一定会记得那烈火中升起的图腾……”

    他顿了顿,沉声道:“那条张牙舞爪的黑龙!”

    李残一听“黑龙”二字,不禁大惊失色,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帐内的祭司们几乎同时察觉到了,齐声喝到:“谁!”

    李残心念电转,掀开门帘走进去,在看到里面的瞬间不禁心中一惊。

    帐篷中有七个人,同时还有七匹野兽。

    正中间一人头发苍白,戴着狰狞的鬼面具,手中拄着根龙头拐杖。他脚下盘着只白色巨蟒,身子几乎有水桶粗细,一双眼好似明灯,嘴中鲜红的信子吞吐不定,同时发出嘶嘶的声音。

    其余各人身旁都跟着头野兽,有狼、獾、野猪、豹子和一只乌鸦。

    这些动物全都安安静静的,目光炯炯的注视着自己。

    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角落里的一个汉子。

    他身上披着一整张熊皮,脸上涂满油彩,好似愤怒的山神,让人根本无从辨认本来面目。他身旁一只巨熊安然俯卧,舔舐着自己的爪子,看似对周围的情况漫不经心,但实则是彰显着力量带来的自信。

    李残当即单膝跪下,将托盘举过头顶,几人一看,道:“原来是送吃食的奴隶。”

    老者上下打量李残,忽然用匈奴语厉声问了句话。

    李残听不懂他讲的什么,心道:我何不装成聋哑人打消他们的疑虑?于是茫然的看看老人,又作出恍然大悟之相,指了指自己的嘴和耳朵,连连摇头。

    老人用汉话道:“原来是个又聋又哑的奴隶。时间紧迫,咱们接着商议,不用理他。只是别用匈奴语,以防有诈。”

    那与熊为伍的大汉道:“长老,怕他偷听宰了便是,何必搞得如此麻烦?”

    李残一听便知道,这便是方才那浑厚的男声。

    不料萨满长老摇头道:“不可。腾格里说过:不能杀害为你提供食物的人。此人不过一个奴隶而已,又是聋子,更兼不懂汉话,留着又何妨?来,咱们先吃点东西吧,吃完好对吉吉哈鲁动手!”

    那大汉道:“大长老一定要如此?”

    老人道:“那是自然了。怎么,合着我刚才半天都白说了吗?”

    “非也非也,属下明白。”那大汉又对一众人道:“诸位也愿追随大长老?”

    剩余几名祭司齐声答道:“大长老对我等有知遇之恩,我们自然唯他马首是瞻。”

    长老狐疑的盯着大汉道:“赫连穆特,你不会是持反对意见吧?”

    那大汉笑道:“那怎么会?我只是随便一问罢了。”

    但他话音未落,身后那只巨熊突然咆哮着跃起,一巴掌拍在身旁一名祭司的头顶。那祭司哼都没哼一声,扑通栽倒在地。

    奇怪的是他肩上的乌鸦也委顿身形,抽搐几下便咽了气。

    众人大惊,怒道:“赫连穆特,你干什么!”

    大汉并不答话,冷冷一笑,巨熊出掌如电,左右开弓,接连拍死那带狼和带野猪的祭司。

    这时几人方才醒悟,连忙站到一起。而这名叫赫连穆特的大汉面对以一敌三之势,居然毫不畏惧,甚至看上去游刃有余。

    长老怒道:“赫连穆特,你这叛徒!我一直着意提拔你,甚至把你看作唯一的接班人,你……你居然干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来,腾格里一定会惩罚你的!”

    赫连穆特狞笑道:“老匹夫,你们这群神棍吃左贤王的食物,喝左贤王的美酒,反而吃里扒外尊旁人为单于。还有脸说我是叛徒吗?”

    长老气得白头发乱颤,大骂道:“好哇,原来你是给左贤王当了走狗!我们萨满祭司中有你这等趋炎附势之辈,真是天大的悲哀!”

    赫连穆特眼眉倒立,当即骂了回来,双方唇枪舌剑互不相让。

    李残趁这个节骨眼儿躲到帐篷角落里,他意识到就在这个帐篷里即将有大事发生,而自己的举动可能会影响明天的整个战局。

    于是他仔细的观察着这场冲突的双方。

    从人数上讲,长老一方自然是占优势;不过若论力量,赫连穆特却是远超三人的总和。

    他的那只巨熊一站起来身高丈二,小小的豹子和獾简直不够给它塞牙缝儿的。三兽中唯有长老的巨蟒有一战之力。

    李残看着赫连穆特,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异样。此人的穿着与别人似乎有些不同,但具体哪里不同,却也说不清楚。

    这时只见赫连穆特率先发难,那巨熊双爪齐出,直奔白蟒。白蟒知道厉害,忙将身子蜷成一团以抵御攻势。

    但岂料巨熊这一扑乃是虚招,真正的目标乃是一旁的獾子。

    獾之为物,最是迅捷勇悍,但面对巨熊闪电似的一击居然无力躲闪,被拍中前腿,惨叫着打了几个滚,动弹不得。

    而它的主人也好似手臂折断一般退后几步,不能再战。

    李残奇道:这巨熊只是击中动物,怎么人也跟着不行了?方才那乌鸦也是一样,明明是只击中人,不知为何连乌鸦也当场毙命。

    原来,这种法术乃是萨满祭司所特有的,称作“魂兽之术”。

    萨满祭司在得到称号之前必须进行一个仪式,他要独自一人,赤手空拳的去到野外找一头野兽,然后凭一己之力击败并驯服它,两者的灵魂便可连接在一起,从此后萨满祭司心中所想可立即传达给魂兽,让魂兽代劳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但两者之中任何一个受到损伤,会立即在另一个身上投射出来。是以祭司一死魂兽便也跟着遭殃了。

    现在长老一方能战斗的只有豹子和白蟒。但那操纵豹子的萨满祭司见巨熊如此强悍,心中惴惴不已,气势上已经馁了五分。

    这场战斗实际上只是巨熊和白蟒的对决。

    赫连穆特冷笑道:“大长老,来吧,你的不败神话也该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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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五章 汉匈战争(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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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汉匈战争(七)

    李残见赫连穆特的巨熊耀武扬威,嘴中发出“嗬嗬”的低吼,似在不断挑衅。而白蟒则蜷作一团,从气势上便弱了三分。

    虽然李残心中虽希望长老的白蟒获胜,但却不得不承认巨熊看上去要强得多。

    凡大蟒捕猎,无非“缠”与“绞”两种办法,但这两种方法都速度稍慢,只适合偷袭,在这种针锋相对的搏斗中是丝毫便宜也占不到。

    只听赫连穆特的巨熊忽然一声咆哮,有如半空中一声惊雷。那硕大的身影便扑将过来。

    但冷不防的,巨熊在空中一趔趄,突然砰一声倒在地上。

    李残定睛一看,原来是赫连穆特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连带着巨熊摔倒。绊住他的正是白蟒的尾巴。

    那条白蟒不知何时从地下挖了个洞,身子仿佛一动未动,尾巴却已悄悄游到赫连穆特脚边,此时突然发难,自然打得他措手不及。

    原来长老刚才一味示弱,不过只是骄兵之计罢了。

    他深知巨熊难以应付,但与萨满祭司相斗,打人和打野兽是同样效果,便直接对较弱的赫连穆特动手。正与兵法中的声东击西之计相符。

    李残不禁在心中暗自赞叹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赫连穆特感觉到一个冰冷柔韧的东西从脚踝处游上来,心中大为惊骇。他知道蟒蛇缠人那是不死不休,到最后被缠者周身上下的骨头会寸寸断绝苦不堪言。

    想到此处,饶是他胆大包天也不免惊出一身冷汗。立刻传念巨熊,不顾一切的扑到白蟒身上乱咬乱抓。

    白蟒虽然厉害,但却无法兼顾两个目标,结结实实的中了几巴掌,疼得嘶嘶直叫。

    驱使豹子的萨满祭司知道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也不再袖手旁观,喝令花豹进攻巨熊。

    那花豹高高跃起,居然一下落在巨熊头顶,狠狠朝它眼睛抓去。却不料巨熊一仰头,花豹不仅抓了个空,更是把自己的头颅送进巨熊口中。

    只见那宽大的下颚如铁闸般合拢,花豹连哀嚎都没来得及,便成了熊口的食物,那萨满自然也跟着一命呜呼。

    但这样一来,白蟒却争取到了不少时间。

    蟒蛇缠人时,会随着人的呼吸慢慢收紧身体,所以被缠之人起初也并不觉得如何难受,只是呼吸略微窒涩。

    但每呼出一口气,蟒蛇便收紧些许,到了最后时刻,人肺叶中无气可吐,只能吐出鲜血,场面极是触目惊心。

    赫连穆特虽收拾了花豹,但不免呼吸急促,多吸了几口气。白蟒趁此机会早已将身子缠得更紧。

    赫连穆特心中雪亮,他知道此战利在速战,绝不可拖延。

    于是拼劲平生力气别住一口气,令巨熊全力进攻。但巨熊不能呼吸,力量大打折扣,拍出几爪子不疼不痒,对白蟒全无威胁。

    长老道:“赫连穆特,你刚才不是挺厉害吗?现在怎么像条死狗一般?”

    听他出言讥讽,赫连穆特怒火中烧,但此刻上气不接下气,又怎能反唇相讥?片刻后,他肚腹中的一点气息尽数被挤出,白蟒顺势游向胸膛。

    赫连穆特苦苦支撑,但知道胸中这口气被挤出去也是早晚的事情。

    但就在这时,白蟒的尾巴搭上他的脖颈,却忽然被火烧了一般剧震起来。

    这一下蟒身松开些许,赫连穆特深吸一口气,令白蟒花费半天功夫建立起的优势荡然无存。

    他丝毫不给长老机会,当即令巨熊直击巨蟒颈部。那位置便是人们俗称的“三寸”,乃是蟒蛇的要害所在。巨熊双掌中有千万斤的神力,又是蟒蛇不备之时,竟一下便将蟒首拗断,毫无生气的耷拉下来。长老立即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赫连穆特狞笑这走上前来,一脚踏住他胸口道:“老匹夫,看我怎么折磨你!”

    长老已是气若游丝,挣扎着问道:“你……你告诉我,刚才是怎么回事?否则我死后也阴魂不散与你作对?”

    赫连穆特冷笑道:“你活着我尚且不惧,死了我便害怕了?不过告诉你也无妨,你来看!”

    他一把撕掉脖颈上包裹着的毡布,露出一串黑乎乎的项链来。那项链相互撞击发出金属的声音。竟是不多不少,整整一十三枚箭头儿!

    原来那白蟒绞杀猎物时腹部朝内,正巧挤压到这些箭头上。蛇腹柔软而箭头尖锐,再加上它本身用力极大,箭头便一下子刺痛白蟒,让赫连穆特占了先机。

    长老大惊:“你……你……!”

    刚说两个字他便因为心神激荡,一口气没上来而命归黄泉。

    赫连穆特道:“老家伙,便宜你了。”说罢走到盛着羊肉的盘子旁,塞进嘴里几大块肉猛嚼起来。

    李残见此人大战之后面不改色,照样胃口不减,冷血可见一斑。

    他又忽然记起美雪的话,要寻找一十三枚鸣镝,却不知这人脖子上戴的项链与鸣镝有没有关系。

    这时赫连穆特忽然想起李残来,一脚蹬翻他藏身的柜子,恶狠狠道:“你窥破了我们的秘密,也去死吧!”

    李残虽未带刀,收拾他却仍是易如反掌。但刚想出手时忽然闻见一股似有似无的幽香飘来。

    李残极为警觉,立即屏住气息。那赫连穆特却混若不觉,连着吸进好几大口。忽然身旁的巨熊先是如同喝醉酒一般摔倒在地上。

    赫连穆特大惊道:“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便觉得一股无可抵挡的困意猛烈袭来,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时帐帘一掀,走进一个俏丽的身影,正是美雪。

    李残奇道:“美雪,你怎么来了?”

    美雪不答,径直走到赫连穆特身旁,捧起他的箭头项链略一查验,笑道:“李君,你立下大功了!你可知此人是谁?”

    李残道:“他叫赫连穆特,是个萨满祭司。”

    美雪摇摇头:“不。那只是他的表面身份,他实际上是匈奴左贤王,或者说两名左贤王中的一个。”

    李残挠挠头道:“你把我说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美雪先将仿制的项链换了,拿到真正的鸣镝,然后道:“此事要从我混入金顶大帐后说起。

    我灌醉了左贤王吉吉哈鲁,寻遍大帐却没找到鸣镝,心中彷徨不已。于是我想着再搜最后一遍,实在不行便只能撤退了。

    鸣镝自然是没找到,可我却意外的搜到一张熊皮和一套油彩。”

    她指了指赫连穆特“就是他身上穿的,脸上画的这些。我不禁纳闷儿,至高无上的左贤王私藏这些东西干嘛?

    我闻了闻油彩,味道极重,全是用天然的材料简单加工而成。我知道,这是萨满祭司专用的东西。

    但事情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大萨满祭司与左贤王一个管宗教,一个管政务,向来水火不同炉。左贤王暗藏萨满祭司的衣服,莫非还能混进他们中去当卧底不成?

    这个想法非常荒诞,但却给我提供了一种思路。

    我灵光乍现,忽然想道:左贤王只有一个,那肯定办不成此事,但若是有两个呢?”

    “两个?”李残半信半疑的问道:“怎么可能有两个左贤王?”

    美雪一笑:“有什么不可能?比如一个替身,或者……一个双胞胎兄弟!”

    李残一听几乎懵了,即使是在说书先生口中他也从未听过这种事情。

    美雪道:“你不用瞪那么大的眼睛看我,这种事并不新鲜。早在四百年前,我们扶桑国便有大名这么做过。而他们的做法无一不是和中原皇帝学的。

    匈奴和汉人打交道的时间更长,这些伎俩自然是门儿清。只是和君主的容貌、神态、举止全都相似的替身极为难找,所以才很少见于史书的记载。

    我当时想着左贤王吉吉哈鲁为人多疑,一定不会把鸣镝交予旁人保管,只有放在自己手中才能安心。所以我断定在寝帐中呼呼大睡的那个左贤王一定是假的,谁拿着鸣镝谁才是正主!

    有了这条思路事情便清晰了。那便是左贤王本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其中一人称王以后怕别人害他,是以安排他的兄弟在脸上涂抹油彩,成为一名萨满祭司。

    他们俩全都学习了彼此所需要的知识、技能,每隔几天或半月便对调一次身份。

    为了安全起见,那代表兵权的鸣镝会永远戴在扮演萨满祭司之人的颈上。

    历史上有许多明君圣主‘大难不死’甚至‘死而复生’的奇迹,大多数都是这种把戏。

    但这把戏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谁敢毫不怀疑的将最高权力交给旁人呢?又有谁能在日复一日扮演两个角色的同时还记得自己究竟是谁?”

    说到这儿,美雪忽然打了个寒噤“这种生活我真是一天都不想再过了。”

    李残忽然想起,美雪曾为了避祸而和樱树晴川对换身份,致使一个忠心耿耿的朋友反目成仇。这种自责与落寞恐怕只有她一人能懂吧。

    而美雪此时也久久注视着赫连穆特,心中思绪翻涌。半晌后,她终于平复心绪,握紧一十三枚鸣镝:“走吧李君。明天就是你建立功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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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六章 汉匈战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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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汉匈战争(八)

    露水还留在草叶间,旭日便已冉冉升起,草原上霞光万丈。

    阳光从峡谷口射入,仿佛开启了一道通往天国的大门,那后面便是男儿纵马驰骋的疆场,建功立业的舞台。

    然而,古往今来,名垂青史者寥寥无几;多少人埋骨天穹之下,枕着青山长眠;又有多少人青春出征白首而归,老了英雄,蹉跎了岁月。

    但这片辽阔、雄浑、壮美的草原仿佛有种魔力,吸引着一代又一代的人们将热血挥洒于此。

    大军缓缓前进,仍是“鹤翼阵”。

    然而行走在这狭长的山谷中时,仙鹤只能暂时收起两翼,变成一只毫无防备的白条鸡。

    但士兵们不在乎这些,他们的脸上写满了跃跃欲试。

    这些人刚从土匪转化过来不久,以前的对手只有手无寸铁的百姓,甚至根本没见过真正的战争。在他们眼中,战争就是说书先生口中的一句“大战三百回合,齐齐掩杀过去”,游戏而已。

    他们更不知道匈奴是什么样的。

    童大人率部走在最前面,李残及一众新晋的武官护卫在他身旁。这是一种极其冒险做法,倘若敌军有名万夫不敌的勇士单骑冲阵而来,片刻间便会取了童大人的脑袋。

    但还好,李残就在身旁,即使这样的勇士来了也不会成功的。

    童大人回首遥望:但见旌旗蔽日,红尘张天,大军布满山谷。不禁志得意满,说道:“诸位大人你们看呐,咱们以此精锐之师出征,何愁匈奴不破?望诸位奋勇杀敌,来日封侯拜相,岂不美哉?”

    众人一听“封侯拜相”四个字,眼中立刻闪现出兴奋的光,齐声道:“我等必当全力以赴!”

    李残坐在马上,轻轻的叹了口气。

    他身边只带了两人,一个是精通匈奴语的通译官,另一个则是化装成旗牌官的美雪。美雪的嫌疑还没被彻底清除,若是回归军中必会激起将士们的愤怒,因此只好把她带在身边了。

    童大人敏锐的察觉到李残的叹息,上次这个独臂小子对自己带搭不理,他已经心怀芥蒂;这次正值兴头上,此人却又来长吁短叹,简直有蓄意挑衅之嫌。

    于是他故意提高嗓门,说道:“看来也有人不这么想。李大人,你说是不是呀?”

    李残一愣,微微低头道:“大人,匈奴不好对付,咱们应当谨慎些才是。”

    童铁胆正愁抓不到话柄,一听他如此说,立即来了精神,瞪起三角眼道:“呔!李残,大战之来临际扰乱军心,你该当何罪?”

    美雪在一旁听了,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

    李残在扶桑时出生入死,与木户小次郎等人百战之余平定乱世,虽不以将才闻名,临阵经验却比童大人多了千百倍。这位童大人想找茬却连一个像样儿的罪名都定不下来,只能以“扰乱军心”来糊弄事,真是可发一笑。

    但这一笑让童大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他立即拉下脸来沉声道:“好哇,一个小小的旗牌官居然也敢嘲笑本官,这……这不仅是藐视我,更是藐视朝廷!来人呐,拖下去给我重打一百军棍!”

    童大人打仗稀松平常,扣帽子的本事却是高明至极,须臾间就给美雪定了条足以打死人的罪过。

    李残瞪了美雪一眼,心道今日将有重大事件发生,你怎么变着法儿的给我找麻烦?

    但美雪悄悄朝他一吐舌头,李残的一点责怪之意便立刻抛到九霄云外了。

    他赶忙道:“童大人,正是将军臂上能走马,宰相肚中可撑船。目前大战在即,小的我只有这一个旗牌官,打死恐耽误正事。不如看在小人薄面上权且将这顿打记下,待战后再收拾他如何?”

    童大人在语气中听出了恭敬,听出了惶恐,听出了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这正是他想要的。

    于是他神气的哼了一声道:“也罢,下不为例!”

    他消了气,却忽然想起李残的话,不禁有些紧张,咳嗽两声,问道:“嗯……李大人啊,听说你是真正带过兵的人,刚才说匈奴厉害可有依据?当然了,本官不是说怕这些蛮夷,只是好奇而已。对……好奇!”

    李残道:“禀大人,匈奴人三岁骑马,五岁弯弓,武艺娴熟程度根本不是我们汉人能比。再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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