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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剑歌-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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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什么！”
“奈何……他慕容遥阴险狡诈……我，也只能先回来与少主商议再做打算。”
说完此话追风恨恨的咬了牙，将头扭到一边去，莫良宵的眸子却逐渐收紧，死死盯在他的脸上“慕容遥怎么了？”
“少主……他，真的是我们的主上吗？！”
是不是也只有张元清楚，而张元自那日受伤之后便昏迷不醒，但就算没有张元亲口承认，从现在种种迹象也表明，慕容山庄慕容遥就是停风谷主上无疑！
“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莫良宵的情绪稍稍有平静下来，就好像一场暴风雨掩藏在云层之后，他的目光变的有几分阴枭“不管这个主上是谁，也和揽月楼没有任何关系了。”
没任何关系了，从揽月楼被灭，从敌人的刀刃向张元砍过去的时候，便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是！”追风抱拳看着莫良宵道“日后属下只誓死追随楼主和少主！”
才答应带方白远离这场江湖恩怨是非局，一转身，自己却再一次的踏了进来。
莫良宵松开追风的衣襟，转身向马车走去“回楼！”
追风道一声是也翻身上马，催马儿与莫良宵的马车并行，向沉霜江畔的揽月楼而去。
冬日里的沉霜江漆黑深沉，平静的可怕，就像一条蛰伏在墨色江山上的猛兽，危机四伏。
………………………………
第一百六十五章 血色狼藉
追风撑着竹篙，划船渡江，划水的声音在静谧的山峦之间回荡，两岸枯死的佛相花带着一种颓败的气息，空洞的，默然的，注视着他们。
小船辅一靠岸，就听嗖嗖几声风声，便见数人黑衣，手握银晃晃的兵器出现在岸边。
追风脸上一喜“你们还活着？”
众人面面相觑，见是追风和莫良宵又都噗通跪倒在地，“属下拜见少主，拜见追风统领！”
莫良宵粗略看了一下，出现在自己面前居然还有十几人，想来他们事发之时不在楼内才能幸免于难。
他将昏死的张元从船上抱了下来，交给他们带回楼内，自己则站在岸边紧着眉心四处观察起来。
揽月楼位于沉霜江畔，天险自成，易守难攻，况且楼中各个都是武林高手，就算蘅坞派强攻也不会让他们得逞，唯一的可能xing就是出了内奸，有人引狼入室。
就在他沉思之际，身边跟着的人齐齐低声道“燕统领。”
莫良宵回头看向来人，只见一女子身着紧身的黑衣，左边的袖管里空荡荡的，一张脸因为久未见阳光的缘故显得非常苍白。
“少主……”女子脸上带着忧愁之色，对莫良宵吐出两个字后就单腿跪在地上，“属下保护楼中不力，但请少主责罚。”
莫良宵盯着她看了半天，却也不让她站起来，只让她跪在风口里，他问道“当日揽月楼被尽数屠尽，你在哪里？”
“属下，当日在庆丰镇分楼……”女子低着头，语气平静，但周身却笼罩这一股低迷的气息。
“为何在庆丰镇？”
“当日，属下带今年的新人去庆丰镇，做最后的考核……”
“那楼中被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当日便知道了，张总管由密道送来危情的讯息，我一边带弟子从密道赶回，一边让季雨走水陆包抄，但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莫良宵的眸子微微收紧“季雨也活着？”
“嗯……”
莫良宵上的前来，伸手将地上的女子扶起来“不要再跪着了。”
燕青抬眼看他，与面前之人不过几个月没见，他却变的颓败很多，以前那个峻拔风流好似纨绔子弟的人就这么突然长大了，疲倦的面容下面竟然隐藏着别人猜不透看不清的成分。
以前张总管总是打趣他说，你当莫良宵这小子真的是没心没肺，真的是没头没脑吗，告诉你们，他可精着呢。
每每这时，楼中各人都会哈哈大笑，也不知是有人当真了，还是都只是当做笑谈，而莫良宵却也不忘冲张元亮亮拳头“告诉你们吧，小爷那是大智若愚！”
这一刻，她觉得张元说的对，老楼主教出来的徒弟怎么会百无一用呢，纵然他心xing随意，但关键时刻，却是能成为所有人的倚仗。
“少主……”燕青只觉得鼻头一酸，眼中晶亮一片“少主，你杀了我吧，是我没有保护好楼中上下……”
“你赶回来的时候，人……就都死了？”
“嗯……楼中四处弥漫毒气，楼中弟子尽数被开膛破肚，有一些，还被扔到江中……”
想起当日修罗地狱血腥弥漫，她终于落下两行泪来，做了杀手这许多年，见惯了生生死死，本以为自己已经绝情绝义，却不想，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居然会这般的苦不堪言，那些人，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成了她的手足。
“好了好了，不哭了。”莫良宵伸手擦了她两颊的泪水，蹙眉道“这也不怪你，若你真觉得心有愧疚，那就养精蓄锐，跟着小爷去有仇报仇，让他们血债血偿！”
“对！跟着少主去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也不知是谁带头说了句，众人纷纷附和，燕青也止住泪水坚定点头“嗯！少主，若我燕青不能为揽月楼洗此耻辱愿死无葬身之地！”
莫良宵不想踏足这个他长大的地方，然而他又不得不进来，入眼尽是狼藉，却不是因为打杀，更像是被贼人翻找东西摔破打乱的，楼上楼下随地可见干涸的血迹。
这些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楼中弟子，就在毒烟中倒下，接着，便再也没有睁开双眼。
这是报应吗？揽月楼手上握着无数无辜性命，现如今报应不爽，终于降下来了？
不，这不是报应！莫良宵攥紧了拳头，狠狠一拳打了门框上面，这不是报应！这是阴谋！他不管这些之间有什么恩怨，他只知道，别人欺他一毫，那便要还其一分！
揽月楼今日死的所有弟子，他日，他便要蘅坞派血债血偿
莫良宵向前走去，跨过地上的狼藉，幸存下来的弟子看着他，脸上虽有悲恸，但在楼中长年的磨砺让他们不会将痛楚宣之于口，但都心照不宣的，将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莫良宵的身上。
上了五楼，季雨正守在那里，以前五楼是生死笔张元和铁公鸡江湖通地方，这里收集了楼中所有文档和秘密，这个地方是揽月楼的禁地，就连楼中弟子未必有机会能进来，现在却门户大开的被敌人翻了个底朝天，推倒的书架撕碎的文案，铺陈一地。
“你回来了……”季雨长的人高马大，平时一张脸上就没什么表情，现在更是没有显出丝毫，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便往后退开。
莫良宵蹙眉看了一圈“江湖通也死了？”
“我们赶来的时候便不见了张总管和江前辈，许是被抓走了。”
莫良宵回忆起那天在慕容山庄门前，蘅坞派抓来的人质中好像并没有江湖通的身影。
“被抓走了？”
季雨听出他话中有质疑的味道，便又解释说“江前辈这些年身体不好，也许死在敌人的刑讯下也未可知，我方才见张总管身上也是伤痕累累。”
“我不信，我现在谁都不想相信，除非让小爷见到他的尸体！”
他冷哼一声进了房内，追风正钻进一片混乱的书架后面，弓着身体在翻找什么。
莫良宵呵道“你找什么！”
追风猛一回头，看着莫良宵，喘口气道“属下只是想看看我们楼中的秘密被他拿走了多少！”
………………………………
第一百六十六章 鱼死网破
莫良宵扫视房内一圈道“他们没有拿走想拿的东西。”
追风上前一步问道“少主说的……可是咱们楼中往来生意的揽月录？”
莫良宵嗯了一声转而去查看其他房间，追风跟在他身后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还好少主有先见之明，事先将这么重要的秘密藏好了。”
莫良宵道“我哪有什么先见之明，不过是方白借去看了，那东西应该被她收着了，否则以他们对楼中的了解，就是放在暗格里他们也一定能找到。”
“那也正是巧了，多亏楼主要看这‘揽月录’否则这东西若传出去，不知要引起多少风波。”
莫良宵又是一声冷哼，他现在反而巴不得这揽月录能流传出去，让那些自诩正道，其实却贪身怕死自私自利的江湖人看看，看看是谁请揽月楼杀死了他们的父母亲人兄弟姐妹，看看他们之间那些看不见的肮脏和说不出口的争夺，也为那些死在揽月楼刀剑下的亡魂寻一个明白！
然而，以他们卑鄙无耻的性格来看，谁如果拿到了这本揽月录一转身就会占为己有，以这揽月录中的秘密要挟整个江湖，让他们不得不忌惮秘密被泄露而心甘情愿的臣服在这人手下。
这也是揽月楼屹立江湖无人敢动的原因，因为他们的把柄和秘密皆被揽月楼捏在手中，此番蘅坞派做了一只出头鸟，那他莫良宵便让蘅坞派尝尝，这满门被灭的滋味！
在楼中巡视一番，最后又去了张元所在的房间，张元躺在床上，脸色乌青，还没有醒过来，床边站着楼中会医术的弟子，见莫良宵来了便道“张总管确实是中毒了，但却和楼中其他死去弟子中的毒不一样。”
莫良宵也猜到了，张元当日在慕容山庄的时候还好好的，在他们救人的时候他突然昏迷倒下，想来就是那时候毒发的，这么多天了，他一直没有醒过来。
“那他中的是什么毒，你可有解救的办法？”
楼中弟子摇头“属下无能，可能还得烦请少主请一趟墨神医。”
墨归此时远在慕容山庄，方白也在那里，想到方白他就没来由的一阵焦躁，心底极为不安，然而此时楼中生死危在旦夕，幕后操纵蘅坞派的那只黑手，也许马上还会卷土重来。
至于是谁在cao控蘅坞派，他莫良宵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想，他还清楚的记得那天在慕容山庄内，他师父莫凝霜的墓前，慕容逍恶狠狠的说，要让他取而代之，二人一分江湖，他做慕容山庄的庄主，自己就是停风谷的主人。
可惜慕容逍的算盘打错了，他莫良宵若要贪图这些权财，早就做楼主了，如何还有方白的份，而那日蘅坞派当着众多人的面表演了一出苦肉计，就是想在故意做戏给莫良宵看，让他看看，揽月楼和停风谷的人都快被我弄死了，你的主上，不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他才不管你们的死活。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莫良宵扭头看了追风一眼，追风也疑惑的看向他道“少主，怎么了？”
“你们给庆丰镇分楼下令，让他们派人镇守各个入楼的大路小路，陆路水陆，一有风声便来通报！”
追风应了一声是，赶紧出门布置。
莫良宵冲那会医术的弟子使了个眼色“你脱了张远的衣服，给他验验伤，看看这毒会不会是兵刃所致。”
“这……”弟子有些犹豫，通常给死人验尸脱光也就罢了，可现在若给张总管脱光了，那他醒来不是得怪罪自己啊。
莫良宵见他犹豫狠狠加上一句道“难道你是想让小爷扒了你的衣服？！”
弟子这才唯唯诺诺的去扒张元的衣服，莫良宵还特意去将门窗关了个结实，点燃房中炭火，免得张元出生入死一番没有死成，现在给活活冻死了。
张元身上有很多伤，青青紫紫的，当初才离开慕容山庄的时候他在客栈里为张元请过一个郎中处理了一下皮外伤，好在没有伤到筋骨，否则这么匆忙之下还真难给他医治。
现今张元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长年懈怠不怎么动用武功的他身上竟然也长了赘肉，昏死在那儿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样。
莫良宵一个眼色递过去，楼中弟子便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去翻看张元的伤口，找了半天却也只能摇头道“少主，这里被兵刃伤到的有鞭伤，刀伤，剑伤，但好像都没有毒……”
莫良宵一把将他推开，上前去，将张元的身体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连背后都没放过，却也没找到自己想要见到的伤口。
“难道是我多疑了？”
“少主，您在疑心什么？”
“没事……”
莫良宵若有所思的打开门出去，剩那弟子在房中无声相问：这衣服要不要穿上去，还查不查了啊？
灰色的浓云在天上盘亘多日，终于在一天晚上纷纷扬扬的洒了下来，这天晚上莫良宵的房门被敲的震天响，和衣躺下的他几乎是一个鲤鱼打挺蹦下床来，一把将房门打开。
追风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看着他，“少主，派去慕容山庄找楼主的弟子没能回来……”
莫良宵漆黑深邃的瞳孔一变，大步走了出去。
此时揽月楼中栖凤轩已经灯火通明，连带季雨燕青在内，揽月楼各地幸存的统领均已到场。
满打满算也就只有十人，想当年，揽月楼一声号令下发，天字楼的杀手和负责各方面安排的统领济济一堂也是气势bi人，今时今日却人丁稀落，穷途末路。
可他们是杀手，越是末路反抗的就越是厉害，鱼死网破是他们最常用的伎俩。
好似知道今日会有什么紧急情况一样，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等待莫良宵开腔。
莫良宵道“我们派去慕容山庄的暗探已经死了。”
众人没有出声，死一个暗探不算什么，可在这多事之秋，那就是慕容山庄在无声的宣战。
追风道“少主有所不知，在他死之前还曾往楼中送过消息。”
莫良宵神色一凛，看着追风，语气中有责备之意“那你怎么不早说？！”
………………………………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主动出击
“那你怎么不早说？！”
追风道“属下这还没来得及说呢……”
“还不快说！”
“是！说是慕容遥早在多日前下发了江湖盟主令，号令天下群雄围剿我揽月楼，还江湖一个宁静，还无辜惨死的人一个公道！”
在场众人除了莫良宵外没人知道这慕容遥和揽月楼有什么关系，他们对慕容遥的认知只有一点，那就是，他是新任的武林盟主，而谁做武林盟主也和他们没关系，毕竟揽月楼并不属盟主管辖范围内，现今竟然号令天下来剿灭揽月楼，不得不说，这新盟主有点欺人太甚了。
“楼主！”燕青目光炯炯的看着他道“为何不向停风谷中主上说明情况？也好让他派人驰援。”
此言一出便有人附和，早在此之前他们就想去停风谷了，奈何楼中少主，楼主，总管都不在，他们也不好擅自做主，但莫良宵回来后却是只字不提停风谷。
同样，莫良宵此时也不想再提停风谷“你以为他会不知道吗？若是会来，早就来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其中一人道“主上也并非无情无义，只是我听说虽然敌人没有进的谷去，但停风谷此番也受重创，更加不知主上情况如何……”
“是啊……”众人又忧心忡忡开始担心起那位主上来了，他就如一个王者，让这么多人拱卫在他四周，关键时刻还得效仿古代诸侯，千里护驾。
莫良宵冷哼一声“日后，这揽月楼小爷说了算，愿留下的继续留下与我给楼中惨死的弟兄报仇，不愿留下的，自便！”
他话音一落，当前燕青便单腿跪下道“愿誓死追随少主！”
众人也都纷纷响应，可见莫良宵虽然平日再楼中嚣张跋扈的惯了，但也颇得人心。
“行了，都起来，商量一下如何应敌！”
众人便都站了起来，但却各个沉默，不做言语。
楼中幸存的人不多，他们虽然是一个整体，但和其他门派不同，有共同成长习武的经历，这里的人武功也是杂七杂八，每次也都单独行动，从来没有集体面对过这么多的敌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人少。
若是慕容山庄倾整个江湖之力攻过来，且不说一个蘅坞派就让他们元气大损，算上别人，也就只有鱼死网破了。
就在众人沉默之际，角落里却响起一个幽幽的声音。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谁？是谁再说话？
季雨慢慢从角落里走出来，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些人才讪讪擦了一把额上冷汗，打趣道“季雨你当真是悄无声息的，这里是揽月楼，不是你埋伏对手的地方。”
还有人笑道“若真有人杀到楼里，季雨只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便可保住性命。”
一句打趣的话让室内气氛缓和了很多，众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季雨却冷着一张脸，没什么表情的看着莫良宵“少主以为如何？”
莫良宵道“不要总是问小爷以为如何，小爷以为如何，你就说了一句话，还指望小爷把你要说的都猜出来不成？”
季雨叹了口气，似乎挺失望他没猜出自己的意思。
“属下以为，当务之急并非是迎敌，而是复仇。”
他说完后又一脸期冀的看着莫良宵，见对方还是没猜出自己的语义，不得不勉为其难的继续说道“少主，如果我们此时倾巢出动，前往蘅坞派为楼中弟子报仇，那会是个什么情况？”
莫良宵这一次终于冷静想了一下“第一，我们报仇了；第二，暂时避开了盟主令的追杀；第三，正式与武林人士宣战。”
季雨满意的点点头“此乃一石二鸟之计，好吧，方才少主所说的第三属下没有想到，一石三鸟好了。”
莫良宵觉得眼角微微抽了一抽，然而季雨所说并不是没有道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他们本是位于暗处，一旦被这个慕容遥摆到明面上，那不是任人鱼肉了吗。
“少主！”追风抱拳道“虽说此番是慕容遥以盟主令号召武林人士来一举铲除我揽月楼，但这些江湖人士中很多人并不想与我揽月楼为敌，我们手上毕竟还握有他们的把柄不是。”
莫良宵扫了一眼追风，“你不会是想让小爷以那揽月录相要挟，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吧？”
追风嘿嘿笑道“少主，这也确实是个法子啊。”
莫良宵大手一挥道“住口，我师父当年如何说的？只说让这揽月录成为江湖人士的掣肘，可没说有一天要拿来威胁他们，他们不讲江湖道义，不守江湖规章，小爷可不想让他们拿住话柄，就算保得楼中一时，日后又该怎么办？难道就让师父的心血付之东流？”
做生意讲究的是一个信誉，同样，揽月楼虽做的是杀人越货的买卖，但也是生意的一种，若是连主顾的信息都泄露出去，成为要挟主顾的筹码，那日后揽月楼莫说江湖无法立足，就是黑道也要群起而攻之了。
追风一拍脑门，连连道了一个是字，复又道“那少主如何打算的？”
莫良宵心里很乱，方白还在慕容山庄，张元还躺在房里昏迷不醒，若是……若是师父在世的话，她会如何？
想到那一方青冢孤零零的埋在慕容山庄后山，他的心就更加乱了起来，索性一咬牙，目如寒星扫视房内众人道“准备一下，我们就先去给死去的无辜弟子报仇，再与那所谓的正义之师来场了结！”
众人对视一眼，颇觉振奋，此去纵是一死也绝无任何遗憾。
此时，让莫良宵唯一觉得遗憾的，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方白，慕容遥现今已经彻底抛弃了揽月楼这颗废棋，而身为揽月楼楼主的方白却不知命运如何。
“臭丫头，你一定要好好的，若小爷知道你出事了一定会去和他慕容遥同归于尽！”
隆盛三年的隆冬，华启帝重病卧床，蛮夷趁机来犯，太子监国，命定远大将军方兴业全力对敌，誓死守住关塞。
也是这一年的隆冬，这个江湖重新易主，慕容山庄二公子慕容遥登上盟主之位，所行第一要务就是将揽月楼除去。
………………………………
第一百六十八章 无辜女子
这是一颗毒瘤，长在身上，切了它会有流血之痛，然而留着，却总让人寝食难安，所以盟主之令下发之后，在这江湖之中引起了轩然大波，谁背后没有一点小秘密，谁背后没请揽月楼调查过什么事情，没请揽月楼杀过几个人？
然而盟主有令不得不从，就在他们无所适从的时候，也不知谁在江湖上散发了一个传言，说是揽月楼中秘密无数，还有前朝盗圣留下的宝藏，这宝藏可不单单是金银珠宝，更有绝世武功神兵利器，得宝藏者得天下。
一时间，这个消息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本来今年有关盗圣萧牧传人的消息已经让很多人多长了个心眼，这一次又岂会放过，人心都是贪婪的，纵是那刀山火海也想去闯一闯，更何况是揽月楼。
方白是在一间茶馆听到这个消息的，她的手腕还没好利索，缠着厚厚的布帛，掩在宽大的袖中，左手一边端着茶慢慢喝，一边竖起了耳朵听四周对话交谈的声音。
在听到揽月楼宝藏的时候，她面无表情，只是手上的茶却觉得端不动了，重重放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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