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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仙策-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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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柔忽然放声痛哭,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般一颗颗砸下,撕心裂肺的声音像是要将萧彻的心都融化。

    萧彻一把抱起雨柔,厚实的手掌将雨柔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怀中,任由她的泪水湿透重衣。

    萧红和大智默默的看着,默契的没有说话。

    萧彻也闭口不言,就这么抱着痛哭流涕的雨柔。

    熟睡的大怪闻声醒来,绕着萧彻走了几圈,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前爪扒着萧彻的腿向上爬,似是想要安慰他怀中的小女孩。

    雨柔哭声戛然止住,小手指着大怪,啜泣道:“有…有小熊。”

    萧彻放下了怀中的雨柔,看向大怪道:“大怪,来陪妹妹玩一会儿。”

    大怪“嘿嘿”的吐着舌头,轻点笨重的毛茸茸脑袋。

    雨柔终于展眉一笑,玉手抱住大怪的脑袋,两个人的脑袋轻轻的碰在一起。

    ……

    雨柔玩累了,躺在萧彻的床上枕着大怪柔软的肚子睡着了。

    萧彻拿起被子刚要给雨柔掩上,却看到大怪睁开了那乌溜溜的漆黑眼睛,它委屈的伸出小爪子指了指自己被雨柔枕着的肚子,示意道:“不舒服。”

    萧彻立刻板起脸,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口吻轻声道:“忍着点,你得让着妹妹。”

    大怪委屈的呜咽一声,旋即不甘的闭上双眼,忍痛入睡。

    萧彻给雨柔掩好被子,凝望着她睡熟的面靥,不由得心弦一阵绞痛。

    萧彻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门,萧红轻声道:“她睡着了?”

    萧彻轻轻点头:“睡得很好。”

    萧红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眸中似已有泪凝结,垂首黯然道:“她为什么会这样?”

    萧彻道:“心病。”

    他透过窗棂望着邈远之处漆黑的夜,喃喃道:“明明是个孩子,为什么满心黯淡?”

    ……

    午夜,是这一天中最黑的时候。

    沉睡的神都城,寂若墓穴。

    但无尽的黑暗中,却悄然出现了一道身影。

    他身着一袭漆黑长袍走在寒风森森的长街上,看不清背影,看不清面靥,整个人好像和黑暗融为一体,唯有那双似是有些浑浊的眼睛还在闪闪发亮。

    南溪书斋院长,庄南天!

    他的脚步很沉稳,很有力,脚下似是有着淡淡的气息压制不住的流淌而出。

    终于,他在一处府邸前停下了脚步。

    明锐的剑眸抬眼看了一眼府邸匾额上依稀写着的三个烫金大字,庄南天冷哼一声,周身一股气息炸裂,那阻拦在其面前的一扇重逾千斤的巨门陡然间湮灭成尘。

    接着,抬脚便入。

    守门的侍卫顿时惊醒,大喝道:“站住!何人胆敢夜闯岐王府?”

    庄南天脚步不停,朝前漫步。

    那环绕其周身的锋芒渐渐浓郁。

    那侍卫统领瞬间色变,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夜已深,阁下若有事烦请明日再来。”

    庄南天双目霍然一张,冷眸一扫,淡淡道:“和你们无关。”

    这双眼睛很锋利,在漆黑的夜中看来竟好似盛阳空中陡然劈下的惊雷一般,说不出的波谲云诡,仿若幽灵一般。

    看到这双眼睛,那几名侍卫瞬间如同雕塑般动也不动,喉咙间格格作响,再发不出任何语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庄南天一步一步的离开,消隐在视线中。

    看到庄南天离开,众人这才长长的舒缓了一口浊气,满头冷汗涔涔而落,扭曲僵硬的神情像是从鬼门关刚刚走过一般。

    庄南天一路畅行无阻,终于,他来到了一处阁楼。

    忘忧阁。

    阁中一灯萤然,微弱的火光在这寒风中飘摇不定,坚强的自黑暗中挤出一小团光明。

    阁中有人淡淡道:“一别神都十数年,庄院长不先回书斋看看妻儿,反倒来我这冷清的忘忧阁,倒是令本王不胜惶恐。”

    岐王轻笑出声,接着道:“这杯茶,给庄院长暖暖身子。”

    说话间,一道夺目的光影自阁楼中飞掠出来。

    庄南天动也不动,深遽如星的双目微微平张,一股寒厉的气息慢慢在周身流淌,“咔嚓”一声,那自阁楼间飞出的光影在距离其面门前不足半尺之处,悄然湮灭成尘,飞溅的茶水将白雪烫出密密麻麻的洞。

    庄南天终于开口了,平静的语声中像是含蕴着一种无形的威势:“洛丹青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凭什么?”

    岐王笑道:“庄院长此言何意?我不明白。”

    庄南天不再言语,黯然摇头,同时,在其周身那股寒厉的气息陡然间攀升到了极点。

    “嗤嗤……”

    天穹上有风暴席卷,黝黯的黑云深处仿佛有着数不清的金乌在奋力嚎叫,似是要挣脱这黑暗的枷锁。

    神光汇集,午夜的神都忽然宛若白昼般明亮。

    似是有真神降临一般。

    庄南天那双深遽的眸子扫了一眼忘忧阁,淡淡的道:“我记得洛丹青手中的画笔很硬,但不知道你的手段比他如何?”

    他的这句话只有二十五个字,但每个字音落下,自其脚下便是会有着一道刺目的裂隙遽然生出,像是老树根般朝着不同的方向延伸过去。

    庄南天魁伟的身形如山停岳峙般动也不动,钉子般的双脚没入泥土,深及膝盖,但他的身形看来还是那么的欣长挺拔,屹立如山,远远看着就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

    二十五个字音完全落下。

    “轰隆隆——”

    穹苍中那含蕴在黑云之间的神光陡然降临,如刀如剑,如鬼如神,不偏不倚正好自忘忧阁阁楼正中心劈下,直没入土。

    神光,盈满忘忧阁。

    接着,一闪而没。

    整个神都,忽的再度陷入那深沉的黑暗之中。

    而忘忧阁,此刻已是一分为二。

    阁中,岐王端坐的身形如泰山磐石般绝对静止,自神光降临直至隐没从未动过分毫。

    那道神光控制的很严密,锋光没有纤毫外泄,仅仅只是将忘忧阁一分为二而已,阁中的一切完好如初,甚至……

    岐王手中的杯盏中的茶水也没有溅出涓滴。

    庄南天淡淡道:“你终归不是洛丹青。”

    说罢,他转身扬长而去。

    同时,满含威慑之意的语声飘忽而来:“若是再有下次,这道锋光可就不只是落在‘忘忧阁’的身上了。”

    ……

    忘忧阁中一灯如豆,岐王还在安静的品着茗,好像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

    这时,风凌自黑暗中走来,躬身抱拳:“岐王。”

    岐王轻轻啜了一口香茗,道:“找到慕白了吗?”

    风凌侧身垂首,阁楼外,一道黑影拖着似是灌铅的双脚缓缓走来,他身着黑衣,几乎与周遭浓重的阴影融为一体,那张苍白的脸仿佛是浮在虚空中。

    洛慕白。

    他知道自己犯错了,虽然这错从抽象的意义上来讲于岐王而言渺如尘埃。

    实质上,岐王真正在乎和痛心的是父子之间的不相容,不理解。

    “父王,孩儿知错,认错。”洛慕白伏地而跪。

    知错认错不改错。

    ——因为他始终觉得书斋根本就不该是征战天下的利刃,它应该是教习手中的戒尺,是学子心中的神祇。

    ——这一点,洛慕白至始至终不会变。

    洛慕白不会改错,这点洛天命心中如何不清楚,他没有发怒,依旧安静的品着茗,叹气道:“起身吧。”

    “谢父王。”

    接着,又是一阵如冰冷墓穴般的沉静开始在忘忧阁中蔓延。

    良久。

    洛天命柔声道:“慕白,来帮父王理理头发。”

    说话间,洛天命将束着的发冠拆下,粗糙的长发散乱的披在厚实的肩上。

    洛慕白走到他的身后,刚欲着手整理,他的手却僵滞在了半空,忍着泪道:“父王,你的头发。”

    他竟不知道,他父王的头发,如今已是一半白。

    洛天命自嘲一笑:“很难看是吗?”

    洛慕白忍着泪摇头:“不难看。”

    洛天命笑道:“慕白,帮父王揪下些白发。”

    洛慕白轻轻点头。

    父子间的情感,往往总会在沧桑岁月的见证前而渐渐升温。

    而沧桑岁月最好的见证,便是为父者那满头白发。

    ……
………………………………

第二十五章 归来

    ……

    洛天命脉脉的望着眼前的忘忧阁,忽然开口道:“慕白,你多大了?”

    时光顾自行走,从不会理会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除了幼年孩童,恐怕这世上没有人任何一个人不会发出这样一种感慨。

    洛慕白轻叹道:“十六或者十七,记不清了。”

    他苦笑一声,又道:“父王,时间过得太快,需要记住的又太多,何必计较一个年龄呢。”

    洛天命笑着感慨道:“再有十九天,你就整整十七岁了。”

    他的目光在忘忧阁阁内四下游顾,接着道:“你知道吗,你和这忘忧阁的年岁一般大,当初你母妃生你的时候,我便建了这座忘忧阁。”

    洛慕白望着父王头上的白发,语声微颤:“母妃和我说过,‘忘忧’二字还是当年建成之时父王亲自所题,忘忧忘忧,自然是不希望有忧扰和烦恼。”

    说话间,黄豆般大的眼泪自洛慕白的眼眶中悄然掉落。

    忘忧。

    身处忘忧阁,真的可以做到忘忧?

    对于洛天命而言,这或许只是一种奢望吧。

    望着阁楼外漆黑的夜色,洛天命忽然道:“慕白,回去休息吧。”

    洛慕白道:“父王呢?”

    洛天命笑道:“我再呆一会。”

    洛慕白道:“那父王早些回去。”

    说完,他长身一揖,向着黑暗之中走去,临别之前,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使得忘忧阁‘一分为二’的裂缝,眼中有精芒闪过。

    然后,他修长的身影渐渐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背影,很孤独,很落寞。

    望着他的身影,洛天命的唇角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父子间情感的升温,总归是一件让人欢愉的事情。

    洛天命看向风凌道:“风凌,明日你有事吗?”

    风凌摇头:“没有。”

    洛天命将杯盏中的香茗一饮而尽,愉快的道:“那明日便留在府中一起用膳吧。

    “一年了,总得吃顿团圆饭。”

    ……

    长夜未央。

    黑暗中,萧红的娇声传出:“原来你早就猜到了庄院长会去岐王府。”

    萧彻笑了笑,他刚欲说些什么,笑声骤然顿住,言语也似是如岩石般堵在喉咙中。

    循着他那双亮闪闪的目光望去,只见在南溪书斋的门口,一个小女孩双臂环膝,在那盏昏暗的灯笼下蜷缩着身子等待着。

    赫然正是雨柔,她不知何时醒来,又不知何时在这里等候。

    彻骨的寒冷透过她单薄的衣衫,像一个漆黑巨掌似的将她瘦小的身子攥在其中,雨柔听着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渐渐的,这声音也消失了。

    书斋深处,一道纤细的倩影飞也似的冲来,将手中那貂裘大衣急匆匆的裹在雨柔的身上,嗔怒道:“你这孩子总是这么任性。”

    雨柔冻得瑟瑟发抖,但眼泪却热的发烫,她趴在她的怀中,放声痛哭:“娘,爹爹怎么还不回来?”

    这女子名叫木青幽若,正是雨柔的娘亲。

    木青幽若紧紧拥着怀中的雨柔,眸中也淌下两行凝脂般的清泪,安慰道:“再等一会儿,就一会儿……

    “他很快就回来了。”

    如刀的寒风中,母女两个紧紧拥裹在一起, 深入骨髓的寒冷使得她们眼前的现实世界像是变成了一片死灰色,她们感到整个世界就像是一块巨大的寒冰,而自己,则是被这块寒冰紧紧束缚着的最后的生命体。

    看到这样一幕, 萧红不禁泪湿颊畔。

    但很快,热泪在寒风中结成冰,如银针刺骨般疼痛。

    萧彻现在才知道,原来雨柔姓庄,庄雨柔,她的父亲就是一别十三年的庄南天。

    他忽然明白了,明白了雨柔为什么明明是个孩子,却满心黯淡。

    也明白了她的蛮横,明白了她的不讲理。

    雨柔如今十三岁,自她出生起就从来没有见到过父亲,对于一个自小就没有父亲疼爱的小姑娘来说,她再怎么不讲理,再怎么蛮横,都是可以理解的。

    她只是想以这样的方式来证明自己还有人疼。

    萧彻笑着喃喃低语:“原来,你在我面前不讲理,是真的将我看做大哥哥了。”

    只有在最熟悉的人面前,才会肆无忌惮,永远不会患得患失。

    萧红看向萧彻,萧彻却假装避开了她的目光,道:“我们走吧,别打扰了他们。”

    饶是萧彻伪装的再好,可最终萧红还是发现了。

    就在转身那一刹那,有着一滴清泪自萧彻眼角滑落。

    ……

    黑暗中,庄南天踏雪走来。

    听到有脚步声,木青幽若含泪的眸子瞬间凝固,空洞无神的目光中忽的有着一丝好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神韵闪现而出。

    雨柔娇小的身子也僵滞住了。

    她看着那道修长魁伟的身影,试探性的问道:“爹爹?”

    庄南天泪已流出,颤抖着声音道:“欸,乖…乖女儿。”

    雨柔忽然嘶声痛哭,就像是在林海中迷路的小姑娘一般,空洞的眼神很无助,很可怜。

    她朝着庄南天扑了过去,扑入他的怀中,双臂像是要将他的脖颈揉碎,张大嘴巴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庄南天心酸无比,浑身上下的神经像是被雷击般麻木,雨柔咬的越狠,他的心中最幽微处的那种无言的痛楚才能舒缓一些。

    庄南天紧紧抱着雨柔不肯松开,目光越过雨柔乌黑的长发,望向木青幽若,歉然道:“幽若。”

    木青幽若满含泪光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恨恨的道:“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说话间,她强忍着眸中的泪水,但奈何它们却毫不争气的顺着脸颊滑落。

    她何曾真正的怪过他。

    庄南天走上前去,大手将她和雨柔一起揽在怀中,沧桑的脸埋在她柔顺好闻的青丝间,颤声道:“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木青幽若挣开了他有力的手掌,揩拭掉脸上的泪水,瞪了庄南天一眼,道:“回去吧,饭都凉了。”

    说完,木青幽若很干脆的转身朝着书斋深处走去。

    她也是女子,但她的背影,却很坚强,甚至坚强的让人觉得心碎。

    望着她的背影,庄南天双眼泛酸。

    ……

    没有丝毫征兆,原本被凄迷冷暗的夜雾所笼罩的南溪书斋忽然间灯火通明,像是附着上了一层灯海。

    黝黯的子夜,倏然间宛似白昼。

    庄南天僵滞在原地,惊骇的望着眼前浩瀚的灯海,这是书斋弟子在欢迎他们的院长归来。

    但没有人出现。

    因为庄南天在他们的心目中就好像是神祇一般的存在,他是书斋的英雄,而英雄的愁肠往往只适合酒,并不适合那种人头攒动,山呼海啸般的场面。

    南溪书斋的灯火,彻夜未消。

    ……

    于空明等他很长时间了,在他浑浊的眸子中虽然同样满含希冀,但仍旧还是保持着安详如常的神色,仿佛这十三年来只是转瞬之间,而庄南天,从未离开过南溪书斋。

    在他身旁,一道倩影婷婷而立。

    她身材玲珑有致,像是一朵丁香花,虽然不那么娇艳,但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令人沉醉。

    于空明大弟子,庄南天师姐,柳溪。

    她柳眉轻颦,大大的眼睛里,像是弥漫着烟雾。

    很快,那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虽然他的面靥饱经了岁月的风霜洗礼,但清晰深刻的轮廓却还是和十三年前一般无二。

    庄南天目中含泪,长身一揖:“师父,师姐。”

    于空明悒郁的脸上忽然出现了笑容,就像是阴沉的天气里突然出现了阳光,他故作镇静,但却语声微颤:“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庄南天眼中热泪淌出,再度长身一拜,而后伏地叩首,额头紧紧的贴着彻骨的冰雪,心中的热泪似是让他忘记了冰雪的酷寒。

    柳溪忍住了眸中的泪,强装笑容,只不过那笑容很苦涩,恍若淡淡的远景般迷蒙,像是遥不可及,而又触之即离。

    过了很久,樱唇嗫嚅着微启,可呜咽的语声却低的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庄南天笑了笑,心如明镜。

    ……
………………………………

第二十六章 三颗雪团

    ……

    雪后的耕心草堂,别有一番神韵。

    大智和萧彻忙碌着上菜,萧影坐在上首位置,大怪就在他的对面,乖巧的用两只爪子托着头。

    香味浓郁,热气腾腾。

    上完最后一道菜,萧彻拊掌笑道:“义父,菜齐了。”

    还未待萧影开口,萧彻身旁的大怪“嘿嘿”一笑,不住的伸缩着舌头,那垂涎的目光已是变得青莹莹,口水成河。

    萧影笑了笑,道:“吃饭吧。”

    大怪“嗷呜”一声,直接跳上餐桌,伸出爪子扒拉着那些荤肉,嘴边的白毛很快变得油腻腻,反射出亮闪闪的银光。

    萧彻无奈的白了它一眼,自嘲笑道:“为什么我好像有种一年都没给你饭吃的罪恶感?是我平日没让你吃饱?”

    大怪百忙之中瞪了一眼萧彻,意思是:你才知道?

    萧彻:“……”

    萧影笑道:“半年不见,彻儿手艺见长。”

    萧彻道:“义父喜欢就好。”

    萧影道:“彻儿,这半年来修行进境如何?”

    萧彻道:“还在搬灵境,但距离俞府,应该不远了。”

    萧影道:“饭后待会去崖上,我考量考量你的修为。”

    萧彻道:“好。”

    ……

    整顿饭萧彻吃的有些心不在焉,回到房间,沉入玄想。

    大智问道:“少爷,想什么呢?”

    萧彻漫不经心的道:“萧红。”

    萧红没有家,她的生命就好像是劲风中忽然离枝的枯叶,没有方向,只有和萧彻在一起的时候,她冰川般的心才好像会融化一点。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她宁愿孤单发呆,也不愿意踏足耕心草堂一步。

    大智笑道:“少爷还在想她为什么不陪你来草堂?”

    萧彻点头,又叹息着摇头:“真搞不懂。”

    过了不久,他起身朝着草堂后面的山上走去。

    ……

    草堂背倚山,山巅有悬崖。

    萧彻躺在雪中,倚着山枕,却是无眠。

    过了很久,萧影自山下徐徐走来,萧彻自雪堆中跳起,迎面走去:“义父。”

    萧影的肩上挂着一件裘绒白袍,扔给萧彻,关心道:“穿上,别着凉。”

    萧彻边穿边道:“谢谢义父。”

    萧影在悬崖边坐下,略微有些浑浊的眸子看看远处的滚滚云海,又看向萧彻,笑道:“彻儿,先让义父看看你这半年来进境如何。”

    “好。”

    话犹未了,“锵”的一声龙吟,萧彻手中已是出现了一柄青色玉扇,萧红送给他的青色玉扇。

    嘎的一声,寒鸦惊起。

    萧彻手中玉扇挥洒,继而旋舞而出,紧接着身子如倒扯风旗,随着那柄玉扇旋转起来,双目闪动,坚实的大手朝前抓出,稳稳的抓住那玉扇的扇柄,同时周身浩荡的气息倾泻而出,激荡起漫天雪花纷纷散乱飘舞。

    萧彻平转扇锋,玉扇瞬即脱手而出,朝着不远处的一株合围巨树暴射过去,猎猎劲风中夹杂着刺目的青光。

    “咻”的一声,萧彻高瘦的身形鬼魅般一闪,就在扇尖即将触到那株巨树前的半寸距离之时戛然而止,同时,他的手稳稳的落在扇柄上。

    萧影笑而不语,不做评价。

    他收回目光,在身旁的雪堆上探手抓了一把雪,然后像是个孩子似的在手中揉出个雪团。

    萧彻笑道:“义父你这是要打雪仗吗?”

    萧影浑浊的眸子看了他一眼,很认真的道:“是啊。”

    萧彻被他的认真打败:“……”

    不一会儿三个雪团捏好,萧影霍然长身而起,笑道:“我用这三个雪团陪你过几招。”

    萧彻目光一闪,神思一动:“义父,你认真的?”

    在萧彻质疑的语声中,萧影手中的三颗雪团已是脱手飞出,迅疾辛辣,直掠萧彻面门。

    萧彻心头一寒,哪里有反应的时间,那亮的刺眼的雪团此刻已是悄无声息的到了他双目之间,雪团的寒气冷的像是剑锋一般,似是要刺入他的双眼。

    然而那三颗雪团并未朝前再移动半分,萧影笑道:“还在发愣?”

    萧彻笑了笑,瞬即,身形如倒扯风旗般飞舞盘旋,三颗雪团骤然随着响彻的风声而朝前掠出,堪堪在萧彻面门前搽过。

    “义父,我认真了。”话声中,萧彻掌中一口青色玉扇飞速斩出,这一扇没有光华,但那倾泻而出的森寒气息却是逼人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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