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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仙策-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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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柔接过萧红手中的糖葫芦,又偷偷看了一眼萧彻,啜泣道:“谢…谢谢姐姐。”

    萧彻也蹲下身子,揶揄道:“现在你欠我两串糖葫芦了,要是你还不起的话,就……”

    他仔细想了想,接着道:“就做我妹妹吧,好不好?”

    ……
………………………………

第十九章 画摊老人

    ……

    雨柔闻言,嚼动的嘴骤然僵木,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躲在萧红的身后,略显迟滞的目光躲闪着萧彻。

    远处那道清越的声音越来越近:“雨柔…雨柔…”

    雨柔瞬即展颜,欣然招手笑道:“娘,我在这。”

    话犹未落,她已似脱兔般掠出,边跑还不忘回头笑道:“姐姐,谢谢你的糖葫芦。”

    她的目光又落在萧彻的身上,冲着他做了个鬼脸:“略略略。”

    ……

    夜市将歇。

    耳边的叫卖声渐渐稀疏。

    不知不觉间,萧彻和萧红已是走到了长阳街的尽头,这里是一座以青石铸就的巨大拱门。

    拱门一侧,是一个不起眼的面摊,面摊坐着一位老人。

    他的确很老了,须发皆白,此刻正安静的坐在那里,低着头喝面汤,挂在摊头的纸灯笼都已经被烟熏的又黑又黄,就像是他的脸。

    将面汤喝干净,他留下了三文钱,转而回到了自己的摊位。

    那是一个画摊。

    老人浑浊的眸子略显滞钝,但在面对这些画卷的时候,整个人却好像年轻了很多。

    萧彻默默的注视了他很久。

    这老人若是放在人群中一定是最平凡的那一个,但萧彻在看到他的时候心中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尤其是他的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睛,只要眼中有画卷和画笔,那双眼睛瞬间会变得锐如刀锋。

    但当他眼中没有了画卷,整个人就好像太仓一粟,渺无人闻。

    萧红问道:“怎么了?”

    萧彻回过神来,笑着摇头:“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那老人的眼神依旧在萧彻脑海中盘桓,他总觉得,一个人如果有那样一种眼神,就不该是默默无名。

    ……

    晨光熹微。

    面摊刚刚出摊,萧彻便独坐在这里饮酒,澈目始终不曾离开那相邻的画摊分毫。

    将近正午,那画摊老人才抱着画卷出摊。

    摆好画卷,示样摊开挂好,老人又寻出一张空白画卷,开始默默作画,手中那杆已是被磨的掉色的笔杆在他的手中好像神笔般飞速移动着,蕴藉的笔触很平凡,平凡之至。

    但在萧彻看来,他的每一笔,都不该那么平凡。

    萧彻的目光不肯离开那杆笔一瞬,手掌在木桌上摸索着找寻杯盏和酒壶,仰首一饮,酒已是涓滴无存。

    萧彻道:“小二,上酒。”

    小二抱着酒坛走来,循着萧彻的目光看向画摊老人,笑呵呵的道:“客官是要买画吗?”

    萧彻笑道:“是。”

    小二道:“那客官还是换家别的摊铺吧,这人性情古怪的很,每一副画的价格都高的离谱,他的画,虽有神,但无韵,根本不值得那么多钱。”

    萧彻看向他道:“你懂画?”

    小二尴尬道:“不…不懂。”他讪讪一笑,又道:“这些都是听别人说的。”

    萧彻黯然自语:“‘别人’难道就真的懂?”

    秋日的正午是一天中最温暖的时候了,画摊老人停止了作画,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四肢,向着面摊走来。

    那小二似是已经习惯了一样,照例早已将一碗面置于老人常坐的那个位置上,画摊老人埋头吃面,喝汤,放下三文钱转而回到自己的画摊,从来不多说任何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字。

    萧彻就这么静静的远远看着他,从不上前去打扰。

    画摊老人也难免有意无意的注意到他,但也不甚在意。

    之后的很长时间,萧彻只要一有闲暇便会来到这个面摊远远的看着画摊老人作画,有时候两眼放光,有时候忍不住低声叫好,似是在欣赏着一件稀贵的艺术品。

    ……

    下雪了。

    漫天无数的洁白,不知疲倦的自空中坠落。

    整个神都被笼上了一层迷濛的薄雾。

    萧彻下了一碗面,独自饮酒,笑道:“右老,将近年末,生意还好吧?”

    右空袖起身走到萧彻的面前,虽然他双目早已失明,但步子却迈的干净稳健,裹着白布的双眼似是瞟了一眼窗扉上的陶罐,轻叹一口气道:“从来只见陶罐空。”

    他在萧彻面前坐下,陪他饮酒,忽然道:“你为何说了一句‘将近年末’?难道将近年末我这里的生意就该很好吗?”

    萧彻如长鲸吸水般饮了一口酒,笑道:“因为我总觉得在这段时间里的人会罕见的变得善良一点。”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右空袖摇头叹道:“这小小的‘庆’,或许就是他们心中自以为然的慰藉。”

    ——况且,庆非余庆。

    话锋一转,右空袖笑道:“你最近有何心事?”

    萧彻持杯的手停滞半空,笑道:“右老看出来了?”

    右空袖道:“废话,你每次来我这里哪次没有心事?”他微一思忖,又道:“所以其实有时候我倒并不希望你来我这里,常常有心事的人,活的总不会那么快乐。”

    萧彻笑道:“可我活的很好啊。”

    右空袖嘴角上扬:“所以我说像你这样的人,如今已是不多了。”

    右空袖又道:“说吧,有什么心事?”

    萧彻吞下一口酒,正色道:“我最近遇到一个很奇怪的人。”

    右空袖戏谑道:“比你还奇怪吗?”

    萧彻笑了笑,点头道:“确实比我还奇怪。”

    呷了一口酒,他接着道:“他喜欢默默做一件事,喜欢到好像整个生命都只是为了做那件事。”

    右空袖问道:“什么事?”

    “画画。”

    右空袖持杯而饮的瘦弱右手遽然僵滞半空。

    ‘画画’两个字于他而言似是某种禁忌一般。

    他轻咳一声,尽量使得自己看起来镇定,饮下一大口酒,微笑道:“那有什么不好,喜欢做一件事就下定决心,看似不动声色,但却心潮澎湃。”

    萧彻轻叹一口气,道:“但若是整个生命只为了一件事情而活,那岂非太无趣了些?”

    右空袖笑了笑:“但在别人看来可并非如此,当他拿起画笔的时候,就好像是一个帝王,画中帝王。”

    萧彻默然无语。

    若是可以的话,他希望自己这一生莫要遇到这样一件事。

    他不喜欢他整个生命都只为一件事情而活。

    ……

    冬日的阳光虽然并不柔和,但却很均匀。

    长阳街尽头的面摊。

    多了一个酒鬼。

    这酒鬼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里,一坐就是一整天,而他也从来都只做两件事情,一是喝酒,二是看人画画。

    除了萧彻,只怕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出这种事来。

    画摊前,一位身着华服,乌簪高髻的浊世公子细细打量着一幅画,冷淡道:“老头,这幅山水画什么价钱?”

    画摊老人正埋头作画,头也不抬的道:“五百金叶。”

    话声干净利落,惜字如金,在他眼中,若是有说废话的时间,他已经作完一幅画了。

    那浊世公子阴寒一笑,直接道:“五枚一幅我全要了。”

    老人不再言语。

    那浊世公子瞬即沉下了脸,声色俱厉:“动手抢!”

    下一瞬,他身后那几位身着粗布蓝衫的莽汉霍然出手,厚实的大手朝着画摊上的画卷狠狠抓去。

    不远处,萧彻深遽的目光陡然一凝,刚欲出手……

    却突听连续几道凄然惨叫声传出,接着是身体摔在石砖上的沉重闷响:“嘭…嘭…嘭。”

    这一瞬来的电光火石,饶是萧彻明锐如刀的澈目都是差点没有反应过来,一闪之后,一位身着青衫,手持白玉箫的青年便是出现在了那位浊世公子的面前。

    青衫男子笑道:“不劳烦诸位动手,这些画若是都要的话,在下亲自帮诸位打包。”

    青衫男子目光微闪,盯着那浊世公子,一字字缓缓道:“每一幅画,五百枚金叶子。”

    ……
………………………………

第二十章 仇南之

    ……

    浊世公子僵木原地,颤声道:“我……我不要了。”

    青衫男子先前迈出一步,如冠玉般的深刻脸庞上威冰逼人,冷冷道:“不要?那你刚才为何让人来取?”

    “我……我……”

    青衫男子声音更冷:“你什么?”

    那浊世公子满头冷汗涔涔而落,颤声道:“我…我买就是了。”

    青衫男子走上前将他扶起,洒脱笑道:“这就对了,万事以诚为先,你说是吗?”

    他的笑容很真诚,让人看不出有任何的矫揉造作。

    浊世公子颤巍巍的点头:“是…是!”

    青衫男子转过身子,唇角含笑,对着画摊老人长身一揖。

    画摊老人点头谢道:“多谢。”

    老人接着道:“不过我不想糟蹋了这些画。”

    听到老人这样说,那浊世公子眼睛顿时亮起,然后带着身后的下人如蒙大赦般飞也似的逃走。

    青衫男子笑道:“我买一幅可以吗?”

    老人道:“我送你一幅。”

    青衫男子没有回绝,谢道:“那便多谢先生了。”

    最后,他挑选了一幅艄翁渡人图。

    因为他感觉他就像这画中的艄翁般孤独。

    辞谢画摊老人,青衫男子径直朝着萧彻走去,笑道:“兄台,借碗酒喝,可以吗?”

    萧彻将手旁的酒坛推出去:“当然可以。”

    “多谢。”

    语声中,青衫男子竟是直接抱起酒坛,咕咚咕咚吞了几大口。

    不远处小二木立原地,持着崭新酒碗的手僵滞半空。

    喝完酒,青衫男子好看的手掌轻轻一挥,那柄白玉箫闪现而出,把玩着手中的白玉箫,他转身离开。

    萧彻望着他的背影:“兄台可否留下姓名?”

    那青衫男子回首笑道:“长青。”

    ……

    暮色缓缓重了起来。

    继而。

    月华如水。

    画摊上一灯萤然,良久后,老人终是结束了作画。

    然后朝着面摊走来。

    那小二似是算准了时间,正巧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走来,准备放在老人经常坐的那个位置。

    老人突然道:“放这里吧。”

    语声中,老人已是在萧彻的身旁坐下。

    他心中当然清楚萧彻的存在,这么长时间以来,即便他们从未说过一句话,但那份无形的感情已是渐渐的凝聚。

    老人埋头吃面,瞟了一眼萧彻,问道:“你喜欢画吗?”

    萧彻尴尬一笑:“不喜欢。”

    他回答的很真诚。

    老人非但不见怪,脸上反而露出了笑容:“虽然这个回答很不畅洽我意,但至少你很诚实,也很真诚。”

    萧彻笑了笑,取来新的杯盏,为老人倒酒。

    老人拒绝道:“我不喝酒。”

    萧彻有些惊愕,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好像觉得人不喝酒是一件怪事。

    老人略一思忖,道:“我好像记得我以前是很喜欢喝的,但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这么喜欢画画。”

    愿意放弃一件喜欢做的事情而去做专心做另外一件事,这种人最值得尊敬。

    ……

    这是一间狭小的木屋。

    如水的月华透过纱窗,盈满木屋。

    木屋中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个木凳,其余的便只剩下了画画用具。

    东西不多,所以即便这木屋狭小,但也略显得空旷些。

    画摊老人笑道:“我一个糟老头子终日与画笔画卷相伴,而且我的画也卖不出去,所以徒有四壁,别见怪。”

    萧彻笑着摇头道:“不会。”

    语声中,他已是在一个木凳上坐下。

    老人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萧彻起身长身一揖:“小子名叫萧彻。”

    萧彻——老人低声重复了一遍,然后笑道:“我记下了。”

    接着,老人自嘲一笑:“至于我嘛,早已经将名字忘了,你随便叫我什么都可以。”

    萧彻连连摆手:“前辈哪里话,那样岂非失了礼数?”

    老人笑道:“不妨事。”眼珠子一转,老人忽然道:“这样吧,我读书不多,从来都只懂画画,要不你帮我起个名字?”

    萧彻婉拒道:“这样太不尊敬了。”

    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捱不住老人几番要求,萧彻便开始沉吟思索。

    他目光四下游顾,忽然透过纱窗落在了天穹中的明月和星斗上,月华皎然,星斗如点。

    萧彻眼睛一亮,看向画摊老人道:“前辈,‘点月’如何?”

    点月,画点月——老人又重复念了一遍,欣然长笑道:“好名字。”

    ……

    冬夜的月华如细粉末般点缀在萧彻的身上。

    此刻他正在回书斋的路上。

    这一路,心事重重。

    他在想,画摊老人会不会就是失踪了将近十三年的洛王洛丹青?

    也正是因为心中有这样的怀疑,萧彻才为画摊老人起名为‘点月’,丹中的点,青中的月,是为‘点月’。

    如若他真的是洛丹青,那么又为何会沦落至此?

    ……

    年末前一天。

    漫天洁白。

    南溪书斋很热闹,浩浩荡荡的人群熙来攘往,此刻有一道黑衣身影出现,他头戴笠帽,颧骨高耸,相貌普通,身上披着黑色长袍,随风而动。

    他有着一头如墨般漆黑的长发,纷扬旋落的雪花挣扎在他的发丝间,想要随风飞走。

    浪潮般人群中,他迈着缓慢稳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入书斋。

    时而有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隔着很远距离似是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流露出来的那股奇特慑人之力,很像故意将杀意收敛的感觉。

    只一眼,任谁都能察觉到他的不平凡。

    这黑袍身影很快便走到了书斋深处。

    “阁下何人?”有人冷冷问道。

    这黑袍身影并没有理会,依旧朝前漫步,在其身上,那股被故意收敛的杀意渐渐浓郁起来。

    “站住!书斋圣地容不得外人乱闯!”人群拥上,眉间带煞。

    黑袍人依旧不为所动,径直走着。

    他脸上,威冰逼人,他身上,煞气迫睫。

    只一瞬,周遭众人瞬间似岩石般僵木在原地,浑身血液似是都被冻结了,眼睁睁的看着那黑袍人从他们的身边走过。

    “嗤嗤……”空间中忽的发出一道道尖锐刺耳的声音,无形的威势似是笼罩着这片虚空。

    须臾之后,黑袍人欣长的身影终是停滞了下来,长身玉立,漆黑的长袍之间,一只惨白的手掌探出,轻轻拱了拱笠檐,露出了那双似是笼着一层朦胧薄膜的灰白色瞳孔,淡淡道:

    “无名散修仇南之,来此讨些虚名。”

    接着,他有礼有貌的从容一揖:“望书斋成全。”

    他的出现,似是神祇般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他傲然独立,深遽如星辰般的目光顾盼之间,傲睨天下。

    所有人的神色瞬即冰冷无比,目光化作利剑朝黑袍人射去。

    突听有人厉喝道:“来此讨虚名,你当书斋是什么?!”

    仇南之淡淡道:“所以,我就在这里等着,等着你将我扔出去。”

    他声音不高,而且很缓慢,但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竟是将周遭所有人的怒喝声全部都压了下去,入耳也是极为的沉重。

    他的嘴角,渐渐的露出了一抹难测的浅笑。

    “嗤嗤!”人群中有一人猛地抽出腰佩的长剑,瞬即飞也似的朝着仇南之暴射过去。

    剑光霍霍,迅猛奇诡。

    仇南之磐石般的身影动也不动,就在那道剑光即将降临前的那一瞬,他欣长的身影骤然间化作一道残影,接着,惨白的掌心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漆黑的匕首。

    袖袍一挥,一道如赤色玛瑙般的血珠飞溅出来。

    仇南之苍白的手上,沾染上了凄艳的血。

    这一瞬来的电光火石,没有一个人看清楚仇南之是怎么出刀的,仿佛只要他的手轻微一动,开始就是结束。

    “还是去找郗凡来吧。”

    淡漠之音中,仇南之的手又埋在了漆黑长袍之下,如果不是出刀,他不喜欢将他的一双手暴露在外面,因为他是杀手,天生的杀手。

    仇南之缓缓的垂下了头,阖上眼帘。

    接着,空间静如墓穴,落针可闻。

    ……
………………………………

第二十一章 韬晦

    ……

    须臾后,远处的人群沸腾起来,紧接着在人群的簇拥之下,三道倩影迈着莲步朝着这边走来,正是沐婉儿,洛汐汐和武清瑶三人。

    沐婉儿狭长的柳眉紧蹙,冷冷道:“阁下何人?”

    仇南之的目光自紧压眉际的笠檐边沿望过去,道:“无名散修,仇南之。”

    沐婉儿深遽如星的眸子骤然一凝,看到了那先前被仇南之一刀重伤的书斋弟子,俏脸瞬间笼满寒霜,朝前迈步走去。

    仇南之目光一凝:“等等。”

    沐婉儿冷冷的盯着他:“怎么?我不配和你动手吗?”

    仇南之淡淡道:“我不怎么喜欢和女人动手。”

    沐婉儿的嘴角忽的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清眸遽然间如黑夜惊雷般一闪,冷冷道:“所以你看不起女人?!”

    喝声中,沐婉儿手中银剑一展,霍霍剑光奇诡般连连刺出。

    仇南之瞳影急遽收缩,但瞬即倒纵出去,连连躲闪那毒蛇般的剑光。

    “嘭”的一声,仇南之岩石般沉重的脚步踏在地面上,在他的鼻翼,此刻已是有着一粒接着一粒的汗珠迸溅出来。

    而在他的臂膀上,一道血痕浮现,鲜血沁出。

    任何人若是小看了女人,那他一定会倒大霉的,这句话以前仇南之并不相信,但现在,他渐渐开始相信了。

    沐婉儿冷声道:“现在呢?”

    仇南之自嘲一笑:“我若是再小看你,最后死的或许就是我了。”

    沐婉儿冷哼一声,莲步重踏,敏锐的身影燕子般飞掠出去,手中银剑挥洒,皎然澄澈的银白色剑光掀起一片纷扬的雪花,剑花朵朵,气势逼人眉睫。

    仇南之向后疾驰而出,面朝沐婉儿斩出的朵朵剑花,惨白剔透的手掌分花拂柳,他的手掌看似柔弱不堪,但实则却如坚若金铁,拂手之间竟是将那些凌厉的剑花拨散开来。

    剑花割裂在地面上,瞬间有着深入数尺的剑痕露出。

    可想而知若是这一剑落在仇南之的身上会如何,至少,深及白骨,血沫横飞。

    沐婉儿春葱般的玉手紧握银剑剑柄,周身有着银白色的气息悄然流转,漫天雪花纷扬飘洒,在其手中银剑的剑身也开始有着一层寒霜笼罩。

    人群中,洛汐汐轻呼道:“河洛之剑?”

    神都城北,洛水河畔,三年一度的洛水之宴。

    而这‘河洛之剑’便是于洛水之宴上所得,得之全凭天意,并非实力,沐婉儿能得到,天意使然。

    ……

    雪未住,风更急。

    看着沐婉儿周身那汇聚的越来越浓郁的寒气,仇南之神色不动,雕塑般矗立原地,静静的凝望着她。

    沐婉儿周身雪花旋舞,手中长剑朝前飞快刺出,银光般的剑身上有着水灵淅透出来,但瞬间便被周遭寒气笼罩,凝为寒冰。

    剑光霍霍,掀动虎虎寒风。

    仇南之矗立原地,唇角忽的露出一抹玩味狡狯的笑容。

    剑光降临的那一瞬,他鬼魅般消失在原地,浑身上下竟是有着森森鬼气缭绕而出,继而如黑色蝴蝶般袅娜四散。

    沐婉儿深遽的目光陡然一凝,霍然拧转身子,反手一剑横斩出去,然而在下一瞬,她只觉持剑的皓腕上有着一股冰凉之感沿着血液直穿心腑。

    冷,冷砭血骨。

    这种冷并不算是寒冷的那种冷,确切的应该说是凉。

    仇南之的手,就好像冻结万载的冰川,没有血液的温度,凉的让人心颤。

    沐婉儿刚欲挣脱出来,但皓腕间那股冰凉之意更甚,仇南之的手也更加用力。

    很快,一道缥缈之气再度一闪,仇南之的身形已是出现在了数十步之外。

    沐婉儿皓腕自由,横剑斩出,毒蛇般的剑锋直指仇南之的咽喉之处。

    但就在剑锋距离仇南之咽喉之处不足半尺距离时,沐婉儿的手骤然僵滞半空,那双有些迟滞的清眸不可思议的望着仇南之。

    在仇南之的手中,一根水红色的发带随风而动。

    而于此时,沐婉儿乌黑秀美的长发,如雨瀑般垂落下来。

    仇南之淡淡道:“对不起,无意冒犯。”

    他缓缓伸出那惨白的手掌,将掌心间水红色的发带置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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