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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门娇-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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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把外头的人请回来,若人已走了,便问问路人,看看他们去了哪里。”

    “是。”

    待阿莱赶忙跑了出去,婢女也知犯了大错,“公子……”

    文初径自出了门,留她在这跪着,后头赵阳小尾巴似的跟着,“楚问,楚问,原来你生气是这个模样,看着可是骇人。”见她没说话,只大步往外走,又好奇道:“那些人是何身份?”

    文初随口解释,“是镇北军的兄弟。”

    其实这也怪她,前阵子让朱锐送了信给驿站,专门跟将军要了那马逵等人护送草原使节。草原使节来了,她却因为寿宴的混乱将此事忘到了脑后,估摸着马逵他们在洛阳等了多日,没等到她派人去接,便自己找上门来了。

    果不其然,到了大门口,正看见阿莱领着五十个衣着寒酸的熟面孔走回来。马逵和疤脸领头,神色有些屈辱,一眼见了她站在门口,眼中一喜,又齐齐想到了什么,别过脸去。

    文初就笑着道:“好久不见了。”

    马逵哼一声,“不敢,您现在是贵人了,我等下九流的小瘪三儿,哪敢高攀楚大人。”

    文初大笑,一脚踹上去,“少跟老子扯犊子,进来!”马逵挨了这一脚,脸上却不怒反喜,别别扭扭地跟进了府。

    不论他们还是文初,这数月不见,心情都颇是复杂——从前文初对马逵等人多有防备,既欣赏他心思活络,又知他一身反骨,不敢放心。而马逵呢,未免没把她当个跳板,一心想脱离死囚,要说到真心,可没有多少。

    然而就这么短短的几个月。

    再见时。

    一方已是京畿重臣,位同九卿。

    一方还是军营小兵,低位低微。

    这其中的落差不难想象,也连带着之前的防备,亦随着身份的巨大差异,而消散无踪了。剩下的,唯有久别重逢的几分欢喜。五十人一路跟进府来,看着流水迢迢,小桥弯弯,假山座座,院落深深,不免有些拘谨起来,一路没敢说话。待到知道文初身边的是当朝十一皇子,更是脸色发白,手心出汗。

    赵阳见此,也不再多待了,只说了句改日来玩儿,便离了府。

    阿莱一路送出去,待回来的时候,又听文初指着门口跪着的婢女说:“送她们出府。”

    “四个都送么?”

    “都送,楚府庙小,容不下这样的人。”

    “公子!”婢女脸色大变,连带着另外三个女子,也一齐跪了下来。她们只当这公子好脾气,既是朝堂新贵,人又长的俊俏,说不得以后还有当上少奶奶的一日,哪曾想……

    耳边一声声梨花带雨,文初却半点儿怜香惜玉都无,这四个女子心术不正,正好借了今日之事,一块儿送走,也算给马逵他们一个交代。文初摆摆手,阿莱立即扯着她们往外走,一路推推搡搡地出了大门。

    四个女子跪在门口哭个不停,不少人都凑上来看热闹,指指点点的,阿莱便放高了声音道:“身为下人,越俎代庖,公子留你们性命,已是心善。你们莫再纠缠,不识好歹。”解释完,关了府门,任她们在外头哭去。

    也就不知道,远远地,正有一辆马车停在路边,帘子掀开,有女在内,盈盈一笑,两颗小小的虎牙娇俏可爱,“那边是怎么了,哭的好生可怜,去,带来我瞧瞧。”

    外头的插曲以这四女换了新主而很快过去。

    里头,马逵正瞪着眼前金灿灿的金锭,不敢置信道:“我……我……楚老大,你信我?”

    “我信自己,你不敢讹我的银子。”

    “咳,这倒是,您现在身份不同了,”马逵搓着手,长如马的脸上既是垂涎,又有些惧意。他咽了口唾沫,“可您交代的这个事儿,是掉脑袋的啊,小的刚摆脱了死囚的身份,实在是怕再……”

    文初就笑盈盈地看着他,“让你干回老本行而已,一有经验,二有我在后头撑着,保你性命不失。”

    “这……”

    “上赶着的不是买卖,给你一日时间考虑,明儿个这时候,你给我答案就是。”

    文初没再多说,让他们在府中暂住下了。

    她能猜到马逵的想法,不是不想做,而是想做更好的买卖——她给将军去了那封信,将这五十人调了出来,其中的意思两人心知肚明,便是这五十人,她要了。而她让疤脸等十人留在府里,充当护院,让马逵带着剩下的人回到西北,继续当着他的马贩子,见识了洛阳繁华的马逵,自是不愿再回到那贫瘠之地。

    不过只有愿和不愿两个选择,她相信马逵会选。

    果然翌日马逵便给了她答复,带着她给了五百金和剩下的四十人,喜气洋洋地出了洛阳。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福伯便送了两个人来。

    文初看着站在门口的伶秀,便明白赵阙是听到了昨日赶走婢女的事了。伶秀背着包袱行了一礼,面儿上带出几分开心来,“公子,殿下说以后婢子便是您的人了。”

    文初没拒绝,一来伶秀知道她是女子,不用避讳;二来她虽不愿承认,但赵阙送来的人,她的确是信任的。待伶秀笑着进了府,文初又看向另一个人。

    这是个中年人,身材高大,看着她的神色极为友善,就似是在看一个小辈儿。若她没记错,这是当日客船上的晋叔,是付家的人。

    福伯擦了擦汗,干笑着转述道:“殿下说,公子一府的乌合之众,真若来了强敌,还不够人炒盘儿菜的。”

    明明是好意,偏生让她听着不痛快,像是那厮会说的话。

    晋叔的话就中听多了,“公子放心,在下虽是江湖人,也知一臣不事二主的道理。收了殿下的银子,便会尽心而为,必忠心做到离去的那一日。”他抱拳行礼,眉宇间几分正气,让人颇有好感。文初便点头应道:“先住下吧。”

    就这么着,楚府一时间热闹了起来。

    从最早的,只有文初,阿悔,和韦让三人;到如今多了阿莱,伶秀,晋叔,还有疤脸等十个护院,再有卢逊和赵阳时常来串门子,终于勉勉强强像是朝中大臣的府邸了。

    而值得称道的是,楚府上终于也有人递请柬了。

    除了黄大人每日一封请柬被她退了之外,另有当日的儒生们吴良贾义等人,邀她去过几次文人的聚会。那日河上三猜被传了出去,不论她是否奴颜媚骨,起码证实了自己的本事。

    而刘宏这大贤也同样名传千里,和从前不同的是,这次变成了身败名裂——他口口声声和双生女子只是父女之情,廷尉司也适时地让人给两女验了身,的确是处子无疑——可廷尉司是六皇子赵延的,赵延的外祖是荣家,荣家八郎是刘宏的学生,这里头弯弯绕绕的关系人人自明。

    这么两厢一对比,当初最先编排文初的豫山书院的学子们,话中几分真,几分假,便有待考证了。

    是以凡是文人的聚会,文初照单全收。

    她不但自己去,还拉着卢逊一起去,去了武不夸耀文不卖弄,便是有人找茬,也只朗朗笑谦“胸无点墨”,轻飘飘地拂了开来。若碰上那不依不饶的,她便两手一推,把陪同的卢逊给推出去。

    有病才子给她压阵,自是来一个赢一个,赢完了她再笑吟吟地走出去,风雅清和地和上一顿稀泥,连道:“卢才子学问广博,阁下稍逊一筹,也是虽败犹荣。”这么一番赞下来,席上一派和乐融融。

    一来二去,她的学问有多高没人知道,一个“虚怀若谷”的印象却是打出去了。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唯有两点。

    一个是刘五郎,自那日之后,他便告了假,再未到官署应卯。

    一个是赵阙,这厮神出鬼没更胜从前,不要脸的程度也颇有一日千里之势,但凡她所到之处,三皇子总能恰逢其会地来“偶遇”。

    就如今天,文初白日里陪同草原使节赏了牡丹,正碰上前去游园的三殿下,傍晚赴了吴良贾义的约,又碰上倚窗独酌的三殿下,被那人一边饮酒一边不经意地瞥来一眼,文初便有些不自在了,早早离了席先回了楚府来。

    路上卢逊还奇怪道:“近来和怀瑾倒是有缘,时常能撞见他。”说的文初老脸一红,打着哈哈把人送走了。待进了小楼,看见守夜的伶秀,也怏怏没精神地让她先睡。

    而她自己,却睡不着了。

    躺在床上,有些烦躁地翻了几个身。

    忽而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文初猛的坐了起来,侧目看向了一侧的文府。

    她睡在二楼,窗子正对着文府的方向,只一棵百年老树枝繁叶茂,遮掩了大半的视线。透过枝桠的缝隙,隐约可见有人在黑暗中摸索着,文初的双眼一点点眯起,她特意选了文府的隔壁,除了缅怀之外,自也有旁的目的。

    文府如今已是破落,蛛网悬挂,尘埃满地,那几个人大喇喇地进了一间屋子,期间毫不避讳——自然也无需避讳,文府已被查封,而距离最近的楚府,离着也是甚远,自是没人能想到,这半夜时分会有人盯着他们。

    那是老爹的书房,他们进去良久,又走了出来,一间间屋子摸索着,中间文初就站在窗边一动不动,觉得这几个黑衣蒙面人的身形隐隐有些熟悉,而且蒙了面正常,为何将发髻也以黑布包起。

    她皱眉看着他们离去,从窗子跃下,翻墙而出,隔着远远地距离一路跟着。

    这会儿已是子时上下,街上无人,文初不敢跟得太近,反正她耳力过人,能听见那些人的步子,一路倒也并未追丢。直到追到洛河的一畔去,他们从一个巷子拐出来,很快入了花街,身上的衣裳已换了,是随处可见的儒袍,可古怪的是发髻依旧以布包裹。

    花街临水而建,台榭错落,灯火辉煌。比起白日的喧嚣来,夜晚的洛河一畔多了几分神秘诱人的滋味。隔着夜色沉沉,那娇娘凭栏,歌舞绚烂,宝马香车宾客盈门,也或多或少有那么几分不真不实的虚幻之感。

    是以当文初看见这虚幻如泡影的纸醉金迷之中,那一闪而过的男人时,一时有些愣怔,不知那人影是真是假。

    很快,那已入了妓坊的人影,又若有所觉地退了出来,侧目而来,眼中一抹诧异划过,随即流光溢彩,低而轻地笑了起来,以口形向她道了两字——缘分。

    一天之内偶遇三次,的确可以算是缘分——可若最后一次是在妓坊门口,这偶遇就显得不怎么美了。

    文初嗤笑一声,眼中似嘲似讽,迎了上去,“殿下,真个是巧。”

    赵阙却看着她眼中嘲讽,笑意更浓,“嗯,你吃味了。”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文初几乎要怒极反笑,这人自信从何而来。然而心底一股子躁意却是实实在在的挥之不去,文初别过眼来,对这厮如同得了大便宜的笑眼不见为净,皱眉在花街上眺望着。

    灯影琉璃,人影丛丛,方才乍见赵阙晃了下神,竟把人追丢了。

    就听赵阙轻声问道:“可是找几个包着头巾的人?”

    文初一挑眉,他下颔朝妓坊里点,“刚进去了。”

    她便后退几步,抬眼去看这妓坊的匾额——七里香。

    同时抬头的一刻,对上了二楼窗子里百无聊赖的赵阳。他也一瞥眼间看见了文初,唇红齿白,双眼晶亮,写着大大的惊喜之色。猛的探出半个身子,高高挥手,“不回,不回,快上来!”

    “不回……”赵阙双眼一眯,风凉凉地笑,“我倒不知你们熟稔至此了。”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文初随口回着,和赵阳招了招手,径自经过赵阙上去了。虽是意外碰见,可既那些人进了七里香,她总要进去找才是。方进了门,赵阳已笑嘻嘻地走出了厢房,站在二楼拐角上,大声叫道:“不回,你怎的来了,可是三哥邀了你?”

    文初有些恍惚地四下里看了看,这里她不是第一次来,或者说,从前她是这里的常客,不论摆设还是走来走去的妓子婢女,一切都带着一种恍如隔世的熟悉感。

    她怔忪的这一小会儿,赵阳已欢喜地下了楼来,执了她的袖子往上引,“发什么呆,走,上去喝酒去。”走了两步,才想起后头还有一个,回头又招呼赵阙道:“三哥……”

    他话到一半,顿了一下。

    因为赵阙正瞥着他执了文初袖子的手。

    一瞥即离,目色淡淡,赵阳却不知怎么的,有种被烫了的感觉,下意识地便松了开来。赵阙走上来,不着痕迹地带着他先上,笑问着,“人可都到了?”

    “到了,三哥你来的最晚,咱们可都喝过一轮了,”赵阳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刚四哥还叫着,定要罚你酒呢!”

    说着兄弟二人一同上了楼去。

    文初便跟在后面,听着他们有说有笑,注意力却放在每一间经过的厢房之中,直到前方传来一阵驳杂的笑闹之声,一道道声音,有熟悉的,也有头一次听见的,一面帘子被赵阳掀开,当先拱了进去,文初这才收回放在别处的注意,顺着门扉向内看去。

    正正一个中年人也看过来,忽而大笑着道:“楚大人真真贵人事忙,老夫邀了多日的席面,楚大人总也不赏光——可巧,今儿个总算碰上了。”
………………………………

【077】 曲水流觞

    黄家在洛阳算是个比较特别的存在。

    一来,黄家嫡女是大皇子的母妃,虽已逝了,却勉勉强强让黄家沾了个国丈的名。二来,黄家的族人不怎么争气,没有在朝中担任重臣的,边边角角的位子却被塞了不少,不大不小,不上不下。

    这还得从几十年前说起。

    黄家老爷子眼光毒辣,在皇帝尚是皇子时,抢占了个第一,将自家的嫡女给进奉了上去。要知道伶秀也是进奉给赵阙的,然她只伶家旁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和嫡女的地位天差地别。黄老爷子这一举动,等同于摆明车马站了队,将整个家族系在了当时众多皇子里不怎么出挑的皇帝身上。

    是以即便黄家女的位分不高,入宫后只封了个夫人,但作为第一个女人,第一个儿子的母亲,在皇帝心中的地位着实不低――死后这作用更发挥到了极致,每每让皇帝感念旧情,对黄家颇多照拂。

    这也是黄家虽算不上什么大家族,却敢在洛阳城里横着走的原因,大多数人都会卖个面子他们。

    当然这大多数里不包括文初。

    只是她也没想到竟就这么巧,连着拒了对方数日的宴请,偏偏今儿个晚上,当头就撞上了。文初暗道了一声晦气,面儿上亦是大笑而入,“相请不如偶遇,我来讨杯酒喝,黄大人可欢迎?”

    这个黄大人并非黄家的老爷子,而是大皇子的舅舅,长相富态,一身和气,特意出了榻来迎她,“哪里有不欢迎的道理,楚大人年少有为,如今可是陛下身边儿的红人,咱们巴结都来不及了!”这说笑半真半假,执着文初袖子的姿态却亲热的很,一路引着往席里去,“来,来,这边儿坐。”

    文初也一路跟熟面孔见着礼。

    大皇子赵康,四皇子赵勇,五皇子,七皇子,向洵,明腾飞……

    皇帝九个儿子里头,除了六皇子赵延和最小的十二皇子,今儿个可算齐全了。

    剩下的则多为大皇子一党的朝臣,还有少数未站队的中立派,另不少颇具名气的儒生们,粗粗看来,竟有五六十人之多。人人脸色酡红,醉意迷离,人工凿出的沟渠里,几只酒觞飘来荡去,显然方才正玩儿着曲水流觞。

    一侧响起一阵起哄声,文初扭头看了一眼,赵阙正含笑饮尽一盏酒,赵勇靠在妓子的腿上敲桌子,梆梆响中大喊着,“三杯,迟到的三杯!”赵阳则笑呵呵地坐在一边,拍掌看热闹。

    文初也跟着笑了笑,悠悠然地落了座。

    这幅模样,反倒让一直观察着她的黄大人搞不懂了,按理说这小子出自军中,洛阳城里只呆了两月,乍来这洛阳城的妓坊之最,竟是闲庭信步,泰然自若。

    要知道天子脚下,但凡能挨着个“最”字的,必有其独妙之处――只说这厢房吧,一侧娇娘抚琴,歌舞袅袅;另一侧正中一座假山,山下凿了一条沟渠,引了洛河水沿着席榻九曲八弯,如同一条潺潺小溪穿堂而过。

    可这般奇景,她竟像是见惯了一般,一派世家公子的堂皇气度。黄大人暗自生疑,说出的话便稍稍放软了,“来,楚大人,这杯老夫敬你,之前若有什么不快,咱们便酒入肠来芥蒂消……”

    敬出的酒,却被文初轻轻一按,眨眨眼,不解道:“黄大人且慢,今儿个初次见面,本该由我这个小辈来敬。只是大人口中的芥蒂,楚问却是不懂了。”

    黄大人哈哈一笑,声音沉下三分,“楚大人真个不懂?”

    文初也笑,一脸诚恳,“真个不懂。”

    四目相对,一个愠怒,一个平和。

    过了足足半盏茶的时候,黄大人放下了酒盏,“明人不说暗话――小儿六郎年轻气盛,行事难免有失妥当,若何处惹了大人不快,略施惩戒,无可厚非。可若有人仗着自个儿圣宠正隆,谁家的霉头都想触上一触,那可是贻笑大方了。”

    “这下我听明白了,贻笑大方指的是我。”文初恍然大悟般,低头一笑后,话锋一转,“只是六郎何处惹了我不快,既是明人不说暗话,黄大人不妨说个明白。”

    “没错,没错,说个明白,爷也听听,”赵阳跑过来,正听见这一句,整个人往案前一蹲,“黄六郎惹了你了?怎么不跟爷说?”

    听这架势,倒似是要帮她出头一样,文初噗嗤笑出来,“多谢十一爷好意,估摸着是黄大人误会了什么――误会么,说开了,解释清楚了,诚意摆出来,也便过去了――怕就怕有人既不坦白,也无诚意,以为捏了软柿子,任他搓圆揉扁……黄大人,可是?”

    黄大人眼中更沉,面儿上却忽而笑出来,“老啦,老啦,喝上三两杯,这脑子就跟着糊涂咯。”却是不准备再说了。

    文初心下冷笑,黄六郎那日所为,若是换了旁人而非她,被那些儒生一个攻讦,指不定从此前途尽毁。在这老东西口中,却只是“年轻气盛,有失妥当”,打个哈哈就想揭过去?

    “跟个老头子有何好说的,”赵阳嘀咕一句,不耐烦了,拉着她起身,“走,跟我去那边坐,咱们喝酒去。”

    文初便顺势跟了去,正听着四皇子赵勇大着舌头喊道:“快快快,曲水流觞,刚才三哥进门前,咱们玩儿到谁了?”

    众人大笑着嘘他,“贼喊说贼,可不就到你了!”

    “怎么又到我了!该说的都说遍了,真个头疼。”赵勇“啊”一下拍着头,执起漂到身前的酒觞,往妓子的口中喂去,妓子饮了一口,娇笑着俯下身来,口渡口地渡给了他,他便哈哈一笑,摇头晃脑,“卧花阴兮香下酒。”

    “哈哈,老四真个风流!”五皇子点指着他,笑不可抑,也执起觞来,喝了一口,“香下酒兮醉上头。”

    酒觞又顺流而下。

    “醉上头兮歌出口。”六皇子取了,指着唱曲的娇娘道。

    “歌出口兮……”到了赵阙,他喝完酒环视一周,四下里众人纷纷戏谑。只听他低低一笑,唇间一声呼哨,不多时,一只飞鸟入了窗来,扑翼停在了假山上,赵阙便扬眉一指,“歌出口兮鸟入楼。”

    满堂哄笑不止,“犯规了,罚酒!罚酒!”

    文初这才听出了一点儿苗头,这酒令说简单也简单,以厢房内的任意为题,只要押韵上口,便算过关。只是越到了后头,前面落花流水假山珍馐,一切能说的都说遍了,便越发的难了起来。

    赵阙引了外来的鸟,自是犯规。

    他也不推辞,爽快斟满了一杯,笑着一饮而下。这才摸索着杯沿摇头道:“你们是故意出了这么题,就憋着劲儿来灌我了吧。”

    赵勇搂着娇娘坐起来,“谁让你来迟了,走着,下一个!”

    下一个是个儒生,饮了酒后,接道:“飞鸟入楼兮,声声鸣翠,声声悠。”

    “呦,这又加了难度了,下一个。”

    “下一个,下一个……”

    文初含笑瞧着,瞥眼间见黄大人唤了个护卫上前,那护卫有些眼熟,她蹙眉一想,便记起来这是当日黄六郎身边的一个。后来明三将人堵在山下,一锅给端了,也没注意护卫的多少。她还疑惑黄大人是怎么知道黄六郎招惹了她,又怎么敢肯定人在她手里,这会儿才知道是有个漏网之鱼。

    护卫附耳,黄大人吩咐了句什么,前者便匆匆出了厢房。

    文初不动声色,低头喝着酒,就听有人喊她的名字,“楚问,到你了,发什么呆呢。”

    原来前头一连三人都喝酒认输,到了赵阳这不学无术的小皇子,更是一股脑灌了三杯酒,该死不玩儿了。文初也正要灌下三杯,大皇子赵康忽而笑道:“不行不行,都认输了还怎么玩下去,楚问必须得接。”

    他是今儿的东道主,因为赈灾之事,已大半年未在京师,回来这几日忙过了,便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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