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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门娇-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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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好又原路返回,进复道,入南宫,一路这内监急匆匆的,步子走的飞快,也不说话,正好省了文初的应付,专心想着自己的事儿。
直到转过个岔口,向西走去,文初笑着问道:“陛下方才说饿了,可宣了宰人送膳?这会儿过去,可莫扰了陛下用膳才好。”
“回大人,膳食已宣了,咱们回去的时候,估摸着陛下也用过了。”
“唔,你是明光殿当值的?这条路……瞧着不大对啊。”
“奴才是听宣的,不固定在哪儿当值――宫里头的路都差不离儿,要不是天天在宫里走着,是容易转了向。”
听宣的,也就是皇帝在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其他内监不得空的时候,由他随时补上。这理由找的倒是好,文初冷笑一声,嗓音猛的沉了下来,“宫里头的内监也差不离,想来死上个把人,没人会与我追究。”
内监骇了一跳,霍然扭头。
七月流火,赫赫炎炎,而这方才还言笑晏晏的少年,面色之冷,却如三九严寒,滴水成冰。
他如堕冰窖般白了脸,毫不怀疑对方真会要了他命,“大、大人息怒,奴才是长秋宫里当值的……”他赶忙解释了,文初只听着长秋宫三个字,就明白了对方的目的,“你回吧,禀了皇后娘娘,楚问身为外臣,私入后宫怕是不妥。”
她转身欲离,却被人截住了去路,面白无须的男人着了宦服,从一侧拐出来,皮笑肉不笑地道:“楚大人且放宽了心,该打点的咱家都打点过了,今儿个事儿,你知,咱家知,皇后娘娘知,万不会再有旁人知道。”
此人和先前的小内监不一样,身长,脸长,皮肤白的发青,乃是皇后身边的近侍官首领大长秋,位同吕德海。她杀不得,也胁不得,且其走路无声,想必手底下功夫不弱。
今儿个,怕是走不了了,文初叹气一声,倒也安然,“徐公公,带路吧。”
她是既来之则安之,徐诚却谨慎的很,命了内监领路,自己则随在文初身后一步,防止她随时走脱。而一路上的确如他所言,两道儿的羽林卫都没了影儿,连举着长杆粘蝉的内监也瞧不见。
耳边一声声蝉鸣哓哓不休,叫的人甚是烦躁,文初就在这聒噪中入了长秋宫,看见了候她多时的郭皇后。
她着了艳丽的袍服,正襟危坐,捧了热茶一下一下以杯盖挑着茶水的浮沫,对行礼问安的文初视而不见,只有瓷器刮擦的尖锐响声。
小时学武站桩一站几个时辰,这点儿为难算不得什么,文初便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暗自打量着这一国之后的宫殿――说也奇怪,明明是夏天,这里却给她个十分萧条的感觉,就连宫婢内宦也显得阴郁让人不喜。
咣!
一声尖响。
茶盏用力掼在案上。
郭皇后终于开了声,“楚大人今时不同往日了,本宫的传召想拒就拒,本宫的人也是想杀就杀,区区长秋宫,可还容得下你?”
“微臣不敢。”
“好一个不敢,你可莫忘了,今儿个能坐上这个位置,托的是谁人的福。”
在她的心中,眼前这少年能坐上执金吾的位子,全赖当日赵萱出言,而赵萱相助自是赵阙嘱咐,换句话说,若无她儿子,这区区竖子,哪里来的一步登天的机会?
是以她这话质问的太是理直气壮,理直气壮的文初怔了一怔,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是,殿下之恩,微臣日日谨记,从无须臾或忘。”
郭皇后的怒气这才稍稍敛了些,又捧起茶盏来抿了口,皱眉道:“这茶不是青鸳沏的?”
“回娘娘,您昨个儿吩咐了青鸳姐姐去道观,她瞧着今儿个无事,方才已领了牌子,出宫去了。”有宫婢立即跪下,皇后嗯了一声,重又看向文初,“楚大人可知,本宫为何唤你。”
“微臣不知。”
“既如此,本宫便直问了,楚大人在明光殿留了一个时辰,陛下都吩咐了什么。”
果然是为了这件事!
文初心下一动,抬眼间有宫婢持了托盘送到眼前来,其上百金,明晃晃的耀眼――显然的,这是郭皇后收买她的酬金,要和皇帝唱反调了。
皇帝的意思她明白,赵阙身为佛门弟子,若是打定了主意不娶,只消把佛家的教义往外一摆,便是最好的借口。届时赵阙抗旨不遵是一,皇帝面子没了是二,三则儿子前脚在寿宴受了重伤,后脚便父子僵持不欢而散,也不是他的初衷。
那么最好的,莫不过让赵阙自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而她,和赵阙交情甚好的楚问,就是这打人的板子。
至于这板子要怎么打,那就不关皇帝的事儿了,他不过随口提了一句“乌兰和怀瑾,倒甚是相衬”,不论她做了什么,成与不成,不过是身为臣子揣摩圣意罢了。
而这一切,郭皇后是如何知道的?
她心下急转,直觉此事不对劲,忽然间殿外一阵脚步声传入耳中,步子沉稳缓慢,由远及近,而后是有什么闷闷落地的声音,就在这殿的门口,此起彼伏。
这是宫人跪地的声音!
什么人来长秋宫,能让宫人跪地行礼,却没有唱喏通报。
文初霍然抬头。
郭皇后正因她沉默多时而不快,正张口道:“乌……”
砰!
手中茶盏被人一把扫到了地上。
碎瓷四溅,茶汤哗啦,掩住了她出口的声音,也掩住了文初飞快将托盘中金锭收入袖中的碰撞声。这一系列文初做的又急又快,只眨眼之间,茶盏被打翻,金锭被收起,眼前的少年也起了身来,四下里飞快扫过,身形一闪,一个箭步入了内室之中。
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郭皇后,一瞬脸色铁青,勃然大怒。然而下一刻,她看见了步入殿来的一片衣角。
――绛纱袍!
――独属于皇帝的常服。
郭皇后猛地一颤,铁青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那堵到了喉间的怒意,也变成了心快跳出嗓子眼儿的紧张,“陛、陛下……”她快步迎了上去,见皇帝瞥着地上的狼藉,强自笑道:“奴才粗手粗脚――还不快收拾了。”
那方才捧着金锭的宫婢,立即跪地,连连请着罪,将碎瓷捡入了托盘中。也巧了,皇帝刚刚落座,就听外头徐诚通报道:“陛下,娘娘,大公主求见。”
“父皇,儿臣给您请安来了。”赵萱带着几个婢女进了门来,又朝皇后行了礼道:“儿臣在明光殿扑了个空,听说父皇在这儿,便直接找来了,娘娘可莫怪我不请自来呀。”
听她说的俏皮,皇帝便笑道:“孝心可嘉,陪朕用了膳再回去。”
“那敢情好,儿臣也不想再顶着日头出去了。”
父女两人闲聊着,郭皇后却一直心不在焉,地上的狼藉收拾了妥当,又有宫婢奉了茶来。郭皇后便借着喝茶的动作,向内室瞥了一眼,见文初藏的很好,这才稍稍松了几分。
她也不是傻的,到了这会儿,已猜到了必是有人将皇帝引了来,不说一个外臣私入了后宫,只说前脚从明光殿离开,后脚长秋宫就将人请了来,一旦被陛下得知,如何能不疑心她安插了眼线。
荣妃!
荣妃!
郭皇后心下恨极,又是气怒,又是庆幸,又是焦急。
气的是荣妃好手段,她的消息便是从荣妃宫听来的,她只当自己在那边安插了人,却不想被人将计就计下了套子。庆幸的是幸亏那楚问够机灵,焦急的却是该怎么把她送出去……
她正思忖着。
就听哎呀一声,赵萱打翻了茶盏,洒了满身都是。
几个婢女手忙脚乱地擦拭着,赵萱吐着舌头道:“瞧我,这一身的湿,先换身衣裳去。”
“来人,带公主去偏……”
“娘娘莫要麻烦,进内室去换就是。”说着朝郭皇后打了个眼色,后者正想办法拒了她,见之一怔,明白了什么,赵萱已笑着入了内室。足足过了好一会儿,才带着婢女出来,已是换了一身衣裳。
郭皇后一见她身后垂着头的婢女,手下便是一紧,再见这婢女一路随在赵萱身后,竟是大大方方地站在殿内,不由更是紧张了。
这份紧张,一直在心头盘旋着,不上不下的,就连晚膳都吃的没了滋味。桌上赵萱连连给皇帝夹着菜,俏皮话说着,逗的皇帝大笑不止,郭皇后却始终笑的难看,小心地偷眼瞧着赵萱的身后。
直到天色渐晚,赵萱告了辞,她的目光还流连在那随之而去的婢女身上……
婢女正是文初。
车辇的帘子方一放下,车厢里便响起两声长长的吁气声,对视一眼,又同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赵萱掩着口乐不可支,“瞧把皇后娘娘惊的,怕是以为你男扮女装呢。”
文初也是笑,早在换衣裳的时候,这公主就把她看遍了,半点儿惊讶也无,显然赵阙已告诉了她,“多谢公主解围。”
她习惯性地拱着手,赵萱又是噗嗤笑道:“莫不是扮多了丈夫,连怎么当姑娘家都忘了?”说完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眼中浮现赞叹的光芒,“真个美人儿!阿阙之前说的,我还不信呢。”
之前寿宴上,赵萱一直称呼赵阙是三弟,这会儿只剩了她们两个,一声阿阙,道尽其中亲热。文初只当没听见她后半句,不接话,只笑,赵萱却不容她装糊涂,拉起她手道:“你可知道,你足足吓了我三次。”
“三次?”
“可不是么,那晚寿宴上,阿阙告诉我他欢喜你,真个骇了我一大跳!”
文初咳嗽一声,也让这公主的直白给吓了一大跳,她下意识掀开帘子看了眼,见离着宫门还早,已能预见到,这一路赵萱会拉着她大谈赵阙了。她叹气,经过今儿个明光殿和长秋宫,乌兰赵阙,赵阙乌兰,这两个名字连连纠缠,她现在是半点儿都不愿意提起这个人。
不可否认,她心下十分的烦躁。赵萱显然没发现她的异样,自顾自地说着,“那时我以为他欢喜的是个男子,之前又听了不少关于你的流言蜚语,只当是个阿谀谄媚之人。顺了阿阙的意提了执金吾之事,也是为了看看你怎么应对。后来真的瞧着了,却觉得流言多浮夸,这般清雅的人,怎会同那些恶名扯上干系。”
“公主谬赞了。”
“莫说这客套话,我拿你当弟妹,你却敷衍我。”
赵萱白她一眼,气恼不已,文初只好接着叹气,她欣赏赵萱性情爽直,可这爽直放在这种事儿上,就让人头疼了,“公主误会了,我和殿下……”
“你先听我说完,”眼见她想撇清,赵萱赶忙截住了,“你不知阿阙这些年有多难,我却是亲眼瞧着的,所以后来我就想,哪怕是个男子,只要阿阙欢喜,又有何大不了。”
她一脸的“你莫插言,让我说个痛快”的表情,文初便点点头,静静听。
“直到今儿个,阿阙让我来救场,方道了你是女子之事,这可是第二次吓着我了,我就想啊,这样一张脸,若是男子,的的确确是俊美郎君,可若换成了女子,也就只是寻常的美人儿。”
文初嗯一声,也不否认。
她自认是个美人,却也只是美而已,无甚出彩之处。
若论妩媚入骨,比不得华眉,论起风情独具,比不得乌兰,便是娇俏可人,都不是那付家阿娇的对手。更不用说赵阙的光艳照人了,见一次,闪花她一次眼――好在她对容貌上不甚在意,她就是她,无需去追求旁人的美。
赵萱说完就盯着她瞧,见说她是“寻常美人儿”,她却半点儿不豫之色都无,不由笑的更真心了,眨眨眼道:“你可莫要妄自菲薄,听我说下去。”又叹,“真个头一次碰上你这样的姑娘,太是合我心意!你猜猜,我说完这句,阿阙说什么?”
“说什么。”
“他说――我这妇人,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
【082】 往事闲叙
赵萱说完,就感觉到手中的柔荑轻轻一震。
太过细微的变化,若非她十足的留心,许是就要被文初八风不动的表情给骗过去。她暗叹这弟妹真个棘手,若在之前,哪里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想探探一个十五六的小姑娘的心思,竟似难于上青天。
“他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呢,只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今儿个却实实在在被你吓了第三次。”说着又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啧啧称奇道:“真要我说,也说不出到底是哪里美,可这么看着你,就是移不开眼来。”
许就是气度吧。
都说相由心生,便是一对双生子,也会因不同的经历而给人不同的感觉。
而她上的是战场,入的是庙堂,杀的是鞑子,斗的是朝臣,眼界和心胸早已不同于世上任何一个女子,便是今儿个着了简简单单的婢女衣裙,也自有一股凌然气度,俯视着她们这些深闺贵女。
何须浅碧深红色,那些胭脂水粉,绫罗绸缎,簪钗环佩,哪里及得上眼前女子的万一?赵萱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这火辣辣的眼神儿,终于让文初挺不住了,“哪里有公主说的这么好。”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来,怎么还没出宫!
她哪知道这大公主上辇前就吩咐了车夫绕着走,好容易逮着弟妹一回,过了这村儿可没这店了。刚抽出来的手,又让赵萱笑眯眯地拉住了,“无需见外,你唤我声姐姐就是。”
文初抽了抽嘴角,“公主抬爱。”却是不肯唤这声姐姐。
赵萱也不介意,“想来‘楚问’也是化名吧,那我就叫你不回,可行?”又笑道:“说起来,女子取了男子表字的,除了公孙信芳,也只有你了。”
她口中的公孙信芳,乃是大司徒的曾孙女公孙菁,文初心下一动,“公主可知,大司徒近日……”
“咦,你是怎么知道?”赵萱惊讶地眨眨眼,“公孙老大人卧病不起,也就是昨晚的事儿,对外是封锁了消息的。我还是方才去兰台瞧了瞧驸马,这才听他说起。”
果然如此。
文初垂下眼来,心说封锁消息是不假,最起码她就全没听说,可朝堂上的官员自是耳目灵通。
先前她和那几个朝官周旋,听他们说的那句“不知里头的是大司马还是大司空”便觉得蹊跷,既是比作三公,为何独独将朝堂柱石的大司徒摒弃在外,要知道这些朝官八面玲珑,岂会犯下这种口误招人话柄。
而驸马是兰台令史,离着政治中心甚远,他却知道,除非,“太医院的人去了?”
赵萱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对,太医院全员出动,昨儿个晚上忙了一宿,今早方回宫来。太医院离着兰台不远,正好让驸马瞧见了,说是太医令愁眉不展的,估摸着……情况不太好。”
“多谢公主告知。”
“哪里是我告知的,你不全猜着了么。”赵萱摇头笑道:“真个聪明,这样的玲珑心思。”
“在其位谋其政罢了。”聪明的女子有大把,只是不在这位置上,也就用不着把心思放在揣度朝堂的变化上。赵萱顺势就问道:“可累?让阿阙帮帮你可好,或者你帮帮阿阙――明明两人都有意,何苦要把力气往两处使。”
文初又瞥一眼帘子,叹气,还没出宫。
赵萱摩挲着她手,又气又无奈,“算了,你既不愿意聊这些,便听我讲个故事罢。”
文初以为这故事必定是赵阙往事之一二三,却不想大公主抿嘴一笑,说阿阙的故事留着他讲给你,听完你正好心疼他安慰他,我才不抢了弟弟的福利。接着就甜蜜蜜地说起了她和驸马……
其实很老套,公主和书生,乞巧节上一见钟情,坊间话本子里时常拿来作风月题材。只是当风月成为了现实,难免被柴米油盐所羁绊。
“你不知他家穷成什么样子,上有病残老母,长兄嗜赌,嫂子哭闹,姐姐合离,下头是一群不成器的甥侄,一大家子人蜗居在一起。我头一次远远地瞧着,连马车都没敢下,放下帘子就命车夫回了宫,整夜里吓的睡不着。”
“后来呢?”
“后来我就想,这世上哪有什么事事如意,便是父皇为帝,不也受名声所累,受世家门阀的掣肘;娘娘为后,锦衣玉食是有了,可她过的幸福么?既要得到一些,总要失去另一些,只看你希冀得到的值不值得让出那些将失去的,对不对?”
文初轻轻捏了她的手,“公主大智大勇。”
赵萱噗嗤一笑,“我也只说的好听,当时的犹豫并不少。那是一场拉锯战,父皇断了我月俸,想让我知难而退,驸马更是避而不见,生怕我做出后悔一生之事。”她掀开帘子,对着辇外夜色长长呼出一口气,远远地已能瞧见宫门了,赵萱的目光投向那个方向,追忆的却是十年之前,“那时我十六,和你如今一般大,阿阙也才十三岁,已同现在差不多,许久才回一次洛阳。他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快马加鞭赶回来,第一时间去寻了驸马。”
“说了什么。”
“我不知道,”转过头来,赵萱气恼道:“我也好奇,后来问过不止一次,驸马含笑不语,阿阙就说这是男人的秘密,让我少打听。”
文初不由笑出声来,像是那厮会说的话。
“反正那晚之后,驸马不再躲我了,阿阙天没亮又离了洛阳,除了我和驸马之外,没人知道他曾回来过――想来你也看出来了,父皇从来容不下他。”
文初嗯了声。
她便摘下腰间的一个荷包,从中抽出了一块儿卷好的布帛,抖了开来。
这看着有些年头了,布料已旧,从文初的角度,隐隐能瞧见另一面有字。等赵萱把布帛塞进了她手里,她便看见了其上六个大字,龙飞凤舞。
――阿姐,此人当嫁。
文初忍俊不禁,“是他……”
赵萱连连点头,“你能想象么,十三岁的小鬼头,一本正经地写了这条子,派人递给我。”
两人对视一眼,短暂的寂静之后,一同笑喷在车厢里。
甚至连这是皇宫都忘了,只要一想到那厮十三岁时曾做过这么稚嫩又可爱的事,便是一阵乐不可抑,抓着布帛花枝乱颤地笑作一团。
笑声远远地传出去,迎面从宫外进来的一群人纷纷侧目,赵阳咦一声道:“是大姐的车!”快步跑了上去,掀开帘子,头探进车厢,“哈哈,什么事儿这么可乐?”
这乍然钻进来一个脑袋,可把车厢里两人吓了一跳。
赵萱抚着心口拍他,“要死了,人吓人吓死人的。”
文初则暗暗叫糟,飞快垂下了头,感觉到一束目光长久地停留在她的身上,好奇不止地瞄来瞄去,“大皇姐,这婢子是谁,瞧着……有些眼熟。”
“我的贴身婢子,你瞧着当然眼熟,”赵萱打个哈哈带过去,侧身挡住文初,往外看道:“你怎么进宫来了,后头还有谁?”
“刚才去了趟公孙府,老大人晌午的时候险些又……这刚刚救过来,咱们进宫跟父皇说一声。大哥,三哥,四五六七哥,都在后头呢。”他心不在焉地答着,视线依旧粘在文初的身上拔不下来,“不对不对,我一定在别的地方见过她。”
赵萱伸手把他推出窗去,既然大皇子等人也在,她必得下车见礼了,“你留在这吧,无需跟下来。”文初应是,她便下了车辇。赵阳就趁着那边见礼,又转到了车门处来,眼里骨碌碌地转,“你,下来下来,车厢里暗的很,爷要瞧瞧你。”
这副趾高气昂的小霸王样,气的文初一个倒仰,真想一不做二不休,把这小子给踹出去。她硬着头皮应了是,下得车来,一眼瞧着站在人侧的赵阙,目光一对,文初情绪复杂不已。
她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这人,又忍不住想起方才那布帛,觉得好笑不已。
她赶忙垂下头来,低眉顺眼。
赵阙的双眸一点点眯了起来,直觉上她今儿个有些古怪,脑子却容不得细细想了,只在她微垂的面上流连着――她方才笑了太久,一双乌黑无夜的眸子颇是水润,雪白的两颊生了粉霞,唇角抿着,却止不住的一翘一翘。
艳若桃李。
这是赵阙脑中第一时间闪出的词。
他不是头一次看她女装,却头一次想将她藏起来,不让这美景落入旁人眼里――尤其是赵阳。
赵阳正围着文初一圈儿一圈儿的转,抵着下巴啧啧有声,“到底是哪里呢,爷一定见过你的,哎呀,我这脑子。”一转头,喊道:“四哥你快瞧瞧,美人儿你从来忘不了,这婢子,是不是眼熟的很。”
这么一叫,那边诸多皇子尽都瞥眼过来,除了心不在焉的大皇子赵康,其余人纷纷神色一正,眼中异彩涟涟,好个清凌凌的美人儿!赵勇更是“咦”一声,快步走过来,伸手就往文初的下巴上托,被赵阳啪的拍了下来,撇嘴道:“四哥你看归看,可莫动手动脚。”
赵勇哈哈一笑,“皇姐,你何时偷藏了这么个婢子,送与我可好?”
“你府上的女人千千万,少来打我婢女的主意。”赵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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