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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门娇-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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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勇哈哈一笑,“皇姐,你何时偷藏了这么个婢子,送与我可好?”
“你府上的女人千千万,少来打我婢女的主意。”赵萱笑着走回来,一推文初,戏说着,“快藏回去,省的让这色中恶鬼抢了去。”
“且慢且慢,”赵勇却不容她走,正要伸臂拦着,手臂被赵阙不着痕迹地一搭,巧劲儿拧了回来,“四弟可莫再耽误了,父皇还等着呢。”
文初就借着这空隙,一个闪身避了开去,轻身钻入了车厢中。赵萱紧跟着也上了车,回头暗暗瞪了赵阳一眼,瞪的他缩了缩脖子,赶忙往赵阙身后躲。赵阙淡淡让开了身,他便重又暴露在赵萱眼下,咧嘴讨饶道:“大皇姐我错了。”再不敢造次。
赵萱这才哼了声,“出宫。”
车辇摇摇晃晃出了宫门。
后头赵勇还在抻着脖子看,可惜道:“杨柳腰,芙蓉面,轻盈身,芳踪步,最妙是不妖不媚,极品是也!”
“极品也没你的份儿。”赵阙微微笑,戳完这一句,当先走在了前头。平日里最爱粘着他的赵阳,这次却不知怎么的,愣是没敢跟上去。倒是赵康匆匆走在后头,显得颇是心焦气躁。
“皇兄今儿个有些古怪,心事重重的。”车厢里赵萱回头瞥了眼,文初就笑了声,“大司徒情况不乐观,他自是紧张了。若是……断的何止是两臂这么简单。”
公孙仪忠于陛下,暗着支持的却是大皇子,一旦这两朝元老去了,不说整个朝堂将重新洗牌,大皇子最大的倚仗也会随之倾塌。届时,已和六皇子水火不容的他,可还会有活路?
赵萱恍然大悟,点点头,又道:“幸亏这是晚上,方才险些漏了馅儿,这小十一,气煞我!”
有了前头那插曲,两人也便没了再聊的兴致,只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
一路到了公主府,以防万一,文初没走正门,腾身跃过了墙头,落在墙外的巷子里。
正要走。
便听墙的另一头,赵萱忽而道:“不回。”
文初停住步子,“公主有何吩咐。”
“你不愿唤我姐姐,我却是把你当弟妹的,今儿个那故事只说到一半,后面的,你改日来我说给你听,可好?”
“好,微臣告退。”
随手撩过一旁伸下来的树桠,折了片叶子摆弄着,文初大步走出了巷子。
待又翻墙入了楚府,手中的叶子已被她折了细碎,染了一手黏糊糊的草木汁液。她伸手入怀,想找帕子擦手,却掏出了一条旧布帛,正是十年前赵阙写给赵萱的那一条。
之前赵阳匆匆打岔,她便顺手塞进了衣襟里,竟也忘了还回去。布帛上的字迹已经黯淡了,依稀可看出赵阙的影子,只是比起他如今的字来稍显稚嫩。
是什么样的原因,竟让他连回到洛阳也要掩人耳目,给赵萱送一句话,都需以字代口。她想着十三岁时的赵阙,心口泛起阵酸酸涩涩的情绪,叹一口气,将布帛往榻上一搁,拿了身干净衣裳入到后院,沐浴换衣。
待到出来,又重新捡起这布帛来,拿在手中无意识地摩挲着。
她能想到赵萱跟她说那么多的用意所在,可是现在的事情却由不得她,皇帝发了话,她不论怎么想,面子上该做的是一定要做的。想到此又烦躁不已,把布帛往个旮旯里一丢,想着有机会还回去。
伶秀进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文初湿着发,眉头紧皱,不知在想着什么。她将手中托盘放下,唤了声,“公子?”
文初回神,瞥一眼托盘上的金。
伶秀就解释道:“不知是谁送来的,瞧着像是宫里头的人,只说将金交予公子,公子便明白了。阿莱不知收是不收,还想着先进来禀报,那人却塞下这些,匆匆驾车走了。”
文初不由嗤笑一声,“手笔倒是大。”
伶秀也是咋舌,“可不是么,数百金呢。”
可惜,莫说数百金,千金也没用――要不说郭皇后不成气候呢,明明是在干买通人心的事儿,还想着跟人摆脸色。她可没忘了长秋宫自己是怎么被“请”过去的,冷脸拿乔下马威,给了银子还落不着个好。
花钱也是白花,连个响你都别想听着,她淡淡道:“收着吧。”
伶秀点头,端着托盘出了门。
后头文初又道:“把它也带出去。”
顺着她指尖指去的方向,就见一个铺着花布的篮子,里头窝着小小的阿瘸。许是发现主人正指着它,阿瘸呜呜两声,从篮子里一瘸一拐地晃出来,拱到文初腿边,蹭了蹭她衣角。
这讨好又依恋的模样,让伶秀顿时笑眯了眼,若是平时,文初一早把它抱起来了,这会儿却始终板着脸,看也不往下看一眼。脚尖轻轻一挑,阿瘸一个倒仰,骨碌碌滚了两圈儿,有些蒙圈地看着她,可怜巴巴的。
文初暗自咬牙,真个会装可怜,“快带走。”
伶秀吓了一跳,也不敢问,赶忙将它抱起来,在阿瘸呜呜叫的可怜声中,飞快抱着出了小楼。
翌日一早,伶秀就来禀报了,说阿瘸昨晚没喝羊奶,一滴也不沾,瞧着蔫儿耷耷的。说完却见文初的眼下也泛着淡淡青色,显见的睡得也不好,伶秀小声地关心道:“公子可是有烦心事?”
“没有,”文初递出两张帖子,“一个送去三皇子府,一个送去驿馆给乌兰公主。”
………………………………
【083】 算计使节
罼圭灵昆苑,乃是洛阳城郊的行宫御苑。
其内占地极广,深林绝涧,杨柳修竹,奇花异草,争奇斗艳,皆是以人工叠造出的自然山水。更有各地飞禽走兽耗费巨资远运至此,形成了一片皇家猎场。
除了每年冬猎在此举行外,平日里,亦有皇族子弟带着贵人公子们常来狩猎。可今儿个却巧了,许是时值炎夏,这大汗淋漓的畅快玩乐无人问津,偌大的一个猎场之中,只有寥寥两人策马狂奔。
马蹄惊的猎物四蹿,一只野兔惊蹿出草丛,方方腾起,已是“铎”的一声,被羽箭牢牢钉在了树干上。
乌兰收起弓,显得有些意犹未尽,“它们太弱小了,在我们那里,猎的是草原上的狼,天空中的鹰……”正说着,忽闻空中一声鹰唳,眼中一喜,飞快摸出箭来,挽弓搭箭,眯眼向天。
嗖!
箭矢破空而去。
哀鸣声中,那鹰忽忽悠悠地盘旋着跌下。
“怎么样,楚大人,我这一手可入得了你的眼?”她大笑着策马而去,待回来时,拎着她的猎物,竟是在百米外将鹰的一翅和一只眼睛同时洞穿,文初摁着抖来抖去的箭篓,赞道:“神乎其技!”
“这算什么,你们南朝人没到过草原,没见过我们草原上的勇士!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再快的速度,再大的猛兽,他们都能猎!草原的天是蓝的,很蓝很蓝的颜色,地是绿的,你想象不到的绿。每年夏天,白日里我们去打猎,到了晚上,就在草地上升起篝火,烤打来的猎物,喝最烈的酒,跳最烈的舞……”
她今儿个穿了一身火红的骑装,一条条发辫在脑后绑成一个马尾,随着一边说一边四下里看着寻找猎物,那发辫也跟着一甩一甩,显得英姿飒爽,又天真烂漫。
文初笑着打断她,“既是这般好,公主为何要来南朝。”
乌兰就看着她,眼中是淡淡的追忆和狂热的憧憬,“草原的强大,总要伴随着一些牺牲,我是他们的萨满,自不会退却!”
“公主未免言过其实了,草原和南朝的和谈势在必行,草原要休养生息,南朝又何尝不是——短时间里,两方都不会想再次挑起战争,何需你来牺牲?”
乌兰怔了一下。
文初又道:“而一旦过了这休憩的时间,公主又真的以为,凭借一个萨满的和亲,就能阻止南朝对草原用兵?”
乌兰怔怔更重,一时满面茫然之色。
这茫然毫不作伪,就似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而是呼延跋怎么吩咐她就怎么做,而是一直以来深信的东西,被人一句话质疑,完全失去了方向。文初不由眯眼看着她,心下生起一阵的古怪。
她也不催促,只盯着乌兰观察。
过了良久,乌兰脸上的茫然之色一点点敛去,“我来南朝是为了什么,楚大人难道不知道么?”她策马过来,让两匹马平行地挨在一起,离着文初极近极近,“那晚七里香,楚大人都听到了什么?”
文初啧一声,“乌兰公主莫不是在勾引我。”
乌兰冷哼后退,“你不承认没关系,我和大兄都知道,那晚的人必定是你!不管你和那妓子有何交情,只我在南朝一日,她便……”
“先不论我识不识得你口中的妓子,一旦为妃,哪个皇子容得你抛头露面?”
“我自有我的办法。”
“左不过是女人的办法,治的郎君服服帖帖,那自是想作何便作何了。”
文初一语中的,乌兰的脸色便难看起来,堂堂萨满,要以姿色媚人,实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她不答,文初便笑吟吟地瞧着她,“那公主可万莫选错了人,别个皇子我不知道,三皇子的府上,想来是容不下你蹦跶的。”
“知我者,不回也。”
后方乍起了这慢悠悠的一句,两人皆是吓了一跳。
回头看去,果不其然看见了赵阙主仆,阿默牵着马抿嘴乐,赵阙则静立一侧,满眼戏谑地瞧着她。距离这么远,文初都能看出他眼里欢喜,不由低咒一声,“下官参见殿下。”
赵阙嗯一声,走过来,“闲谈莫论人非,不回所为,可非君子。”
这厮贼喊捉贼,明明是他背后偷听,倒说的像她坏人好事一般,“殿下教训的是,下官定会改正,再不妄议是非。”再不管你的破事儿。赵阙笑的更愉悦,“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明明是两句闲聊,乌兰却古怪地感受到了几分**的意思,不由蹙起了眉,带出几分狐疑之色,“我还以为楚大人只邀了我一人,原来还有殿下。”
“我却是一早知道有乌兰公主的,不回特意把乐子选在了京郊猎场,自是为了让公主一解思乡之情。”他走到眼前,不知从哪变出来根胡萝卜,逗弄着文初骑着的马,“不回从来体贴,乌兰公主,可是?”
这一副把她当成了所有物的语气,文初顿时气笑了,轻夹马腹,“两位先猎着,下官去去就来。”奈何这马吃了他喂的胡萝卜已变了节,乖顺不已地蹭着他掌心,纹丝不动。
文初只好跳下马来,暗自瞪了赵阙一眼,往行宫的方向去了。
灵昆苑里常年备着护卫婢女仆妇等一应下人,文初去了灶房,要了碗羊奶,又随便寻了一间厢房进去,将随身携着的箭篓打了开来。
篓子上有细细的小孔,不妨碍里头呼吸,但是亲眼看了诸多同类被射成筛子,阿瘸已经吓傻了。它瑟瑟发抖,小爪子扒着细小的孔洞,打死不出来。被文初捏着后颈提留到外头,犹自闭着眼呜呜叫,叫的凄凄惨惨的。
这小家伙自从那晚被嫌弃后就开始绝食,除了她亲自来喂,谁送的东西都不吃。文初只能带着它,这两天官署里当值,还传开了楚大人喜饮羊奶的说法。
楚大人叹口气,“我这是作了什么孽。”耐着性子好一个安抚,小家伙才抖抖索索地睁开了眼,在碗里舔了两下。
……
等她回返时,乌兰已玩够了,大汗淋漓地沐浴换衣,三人一同用了午膳。当晚泛舟湖上,听风赏月,倒也自在。
到了夜里,便直接住在了行宫里,乌兰醒来的时候已是晌午,她只当昨晚玩的太晚,并未在意。收拾过行囊,用过膳,便准备启程回去洛阳。
自别苑回去,大概一个时辰的马程。
乌兰戏谑道:“楚大人不先去喂了狗儿?”
文初便起了身,“两位稍候。”果真抱着阿阙出了膳厅。
临着出门前,她回头看了眼里头对桌而坐的两人,一男一女,瞧着真似是一对璧人。文初便不可抑制地想着上一世的赵阙——他去了草原,整整七年,整死了呼延跋,可是乌兰呢?
她在地牢里所知有限,并未听过乌兰的名字,那么这个女人,在上一世,和赵阙之间又有过什么样的纠葛?她边想着,边把玩着阿瘸的爪子,听它呜呜惨叫,竟是不知不觉间,用力过猛了。
文初立即好声好气地陪着小心,摸着这小家伙的脑袋,给它顺毛。
呼延跋进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小奶狗正埋在碗里,吭哧吭哧地喝着奶,文初则蹲在一边,手上一下一下抚着它的小脑袋,等着这大爷用膳完毕。
阳光从窗子透进来,让少年的剪影显得温柔非常。呼延跋站在门口,没动,一时竟忘了来此的目的。听文初闻声转头,面上浅浅的笑容立即变成了错愕和戒备,“呼延皇子何至如此鬼祟?”
他一身随从的装束,大步走进来,拉过张椅子坐下,这人人高马大,顿时让厢房显得有些拥挤,“我有笔买卖跟你谈。”文初掏掏耳朵,“莫不是我听错了?”
“楚问,你是聪明人,当知此一时彼一时,战场上你我敌对,到了洛阳,乌兰却是你最好的盟友。”
“说来听听。”
“你帮我找到东西,我许你荣华高位。”
“你许我?凭什么。”文初噗嗤一笑,看傻子一般,呼延跋知她不信,却也不准备解释那么多,“我明确告诉你,那东西,你得了没好处,单凭一人之力,拿到了也保不住,不妨同我合作。”
文初面上犹豫,心下却是飞快转动了起来——这些日子呼延跋想方设法想一探她究竟,然她不是在官署就是在楚府,没给他任何的机会。而她的帖子只邀了乌兰,又选在了鸿胪寺有安排的日子,此刻未时已过,昨日没见,那么他必是找借口甩掉了大鸿胪,独自乔装而来。
他认定她那晚偶然听到,见财起意,救了华眉。既除不掉她,便顺势拉她入伙,也防她将这消息漏给别人。可呼延跋在南朝呆不久,乌兰一介女子,便是为妃,又有什么大作用。那么除非……
“既然要谈买卖,不妨明码标价,”文初抬起头来,笑道:“你的盟友是谁,谁能许我高位?大皇子快要自身难保,那么是……六皇子?你可知我同三皇子交情甚笃?”
“你不必猜,也猜不到。若真是交情甚笃,为何定下今日之约,莫道你不知乌兰若许给赵阙,他将失了夺位的可能。”呼延跋嗤一声,“只有这一次机会,你既不是赵阙的人,便不妨想想——这橄榄枝,你是收,还是拒?”
“我……”文初一字落下,呼延跋紧紧盯着她,却见她抬起头来,朝他微微一笑。这笑容之诡,让他霍然起身,同时文初猛地跃起,一把抄起地上的阿瘸,翻身出了窗子。
“来人!”呼延跋抽剑厉喝,抬头间,可见厢房外的屋顶上,一个又一个的黑衣人,持弓对准了他,箭芒闪烁,噬人心魄!整个别苑中的护卫无影无踪,甚至连仆妇丫鬟都没了踪迹,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
尖利的啸声划破宁静。
一支又一支的箭矢,自洞开的房门射入,险险擦过他发鬓衣角!
“首领!”乌兰来赴约,自是带了不少草原的好手,以随从的身份候在外头。此刻这些人持剑赶来,扫下成片射来的箭雨,利器交击声不断,乒乒乓乓传出极远,让另一头膳厅中的乌兰猛地站起,“什么声音?”
赵阙表情淡淡,“许是有刺客吧。”一顿,话锋又转,“总不会是呼延皇子就是了。”
乌兰脸色乍变,“你……你疯了!你怎么敢?你……”她再不敢耽搁,跑出去朝那边狂奔过去。
后头赵阙并不追,甚至这一路都无人拦她,等她赶到御苑另一边的时候,呼延跋等一群草原使节,已是狼狈之极。一切发生的太快,没有任何思索的时间,那一片片的箭矢成雨,稍稍一耽搁就是命丧黄泉的下场!
乌兰并没出声,她远远看着心焦如焚,猛地转头跑去马棚的方向。猎场中自是少不了马,而草原人最擅的就是骑射,只要有马,没有人能拦得住他们!
她现在满心慌张,满心的不可置信,满心都是回到洛阳给赵阙好看,就像她说的,赵阙怎么敢?!
在草原和南朝和谈的时候,对草原的使节下杀手,这无外乎是要挑起一场战端!而这一切,还是一个并不受宠的皇子所为?南朝的皇帝不会放过他!乌兰跑的飞快,马棚已能看见,有马夫怔怔跑出来,“参……参见……”
话没说完,这马夫已然倒地,胸口上被断箭射了个对穿——乌兰收起袖箭,她没有功夫,这是大兄给她防身的,不管这马夫是真是假,此刻她不敢相信任何人。
远远地,文初正遥望着这一切,蹙眉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阙瞥一眼她怀里的小奶狗,狗爪子搭着她的手臂,头上文初轻轻抚着它,一下又一下,瞧着温柔之极。赵阙伸手把狗接过来,“你只管看戏便是,可取了名?”
“嗯,阿瘸——我倒是想看戏,帖子是我下的,追究起来,我没的跑。”
“无需你跑——阿瘸?”赵阙一挑眉,表情颇是古怪,文初没注意,只指着小奶狗一条明显弯曲的后腿给他瞧,“这条腿,杜大夫可能治了?”
“杜大夫非是兽医。”赵阙白她,她想想也是,只不免有些失望,淡淡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头一次帮赵阙做一件事,感觉十分之微妙——自那日送过帖子后,隔日她便收到了赵阙的回复,原本她定的地点是洛河,想起赵萱当日那句“何苦把力气往两处使”,便遵了赵阙的意思,又给乌兰递了帖子,换到了灵昆苑来。
她料定赵阙另有安排,却万万没想到,他的安排竟是这般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埋伏草原使节。望着下头已被乌兰驱赶过去的马群,文初把缩在赵阙手臂上吓的不敢吱声的阿瘸救了回来,“你要引他们去哪?”
赵阙并不意外她猜的到,乌兰和呼延跋等人是当局者迷,一切太紧迫,他们抵挡箭雨还来不及,自没有时间去思索他用意何在,也没有时间考虑为何纠缠了这么久时间,他们的人中,竟只是看着狼狈,却无一人受伤。
而城门酉时关闭,若一切顺利,呼延跋随着他们一同离开,正好赶上城门关闭前回到洛阳。可这么一耽搁,却是来不及了。若要再开城门,除了有加急的军报外,就只有陛下的手谕,或者执金吾和京兆尹的同时首肯——文初正在眼前,显见和赵阙是一伙的,开不开得了城门不说,说不得洛阳之外,就有两人的埋伏。
他之所为,与其说是埋伏,倒不如说是在逼着他们走向他既定的一条路线。
而那条路,是出洛阳的。
果不其然,呼延跋等人策马冲出别苑去,阴狠地回头望了一眼,“走!”向着城门的反方向去了。
与此同时。
他们并不知道——
正有一匹快马踏开了京畿大门,一路朝皇城狂奔而去,“报——”
………………………………
【084】 两个礼物
三千里加急报呈上龙案,皇帝震怒,朝野震惊。
谁能想的到,在草原使节来南和谈的时候,西北却有鞑子犯边侵扰,力度不重,范围却广。并州、凉州、幽州,南朝十二州中,涵盖了三州、数郡、数不清的县镇,一夜之间被鞑子破开了城门,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这无异于将南朝玩弄于股掌之上,宫门次第开,满朝文武接到急召,趁夜疾赶入宫,今年头一次的,崇德殿上,亥时升殿。皇帝居于上方,面如狂风骤雨,两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暴喝如雷。
“混账!”
“陛下息怒。”下方百官恭立,低垂的面上却是颜色各异,不信者有之,狐疑者有之,愤愤者亦有之。
“父皇,儿臣以为,呼延跋和乌兰既在洛阳,却敢做出此等阳奉阴违之事,必不可轻饶。”六皇子赵延一步迈出,明着义愤填膺,暗着却是点出了此事之蹊跷。
若草原没有求和的意思,不来便是,既是来了,岂敢这般两面三刀?要知道他们可是在南朝的大本营里头,随时就会身首异处,呼延跋又不是傻的,何苦置自己于险地。
“陛下,”有武将收到赵延的眼神,站出来道:“草原十三部中,另有滹毒部不服管教,素来不满呼延跋登位,莫不是他们在后方掣肘,想借我南朝之手除掉大敌?”
“什么滹毒部,不也是草原十三部之一,”另有人不愤道:“一个宅子,两个院子,说到底还是一丘之貉。”
“非也,滹毒部好勇斗狠,若让此部夺得草原大权,于我南朝后患无穷。”
“非我同类,其心必异!草原于我南朝,不论谁人掌权,皆是后患无穷。”
殿上朝臣各持己见,吵的不可开交,皇帝重重冷哼一声,下方立即噤了声。他沉着脸看向一侧,正听着一个小内监禀报的吕德海立即道:“陛下,向大人回来了。”
“宣。”
“回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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