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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之血战中原-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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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第一声嗓子。蝉鸣声惊醒了栖息的林鸟,很快蝉鸣和鸟鸣混在了一处,清亮异常,似乎要唤醒整个汴梁。
可惜汴梁百姓比这些鸟虫起得更早。自从岳飞在汴梁大婚之后,来汴梁贺礼的宾客们发现汴梁虽然残破,但秩序极好,商机极多,多数都在汴梁经营起了商铺。虽然不过十几天时间,但汴梁的主要大街上已经装潢一新,各家商铺披红挂紫,伙计们穿着青布小衫,站在铺子门前,皆显得十分精神。这些日子,最繁忙的就是那些会手艺的流民,不管你是木工瓦工,还是画工漆工,全都接下了干不完的活。不会手艺的流民也有活干,不过都是些粗活累活,比如打扫街巷,疏通下水道,整修城墙,若是实在连这些活都干不好,那就只能在里长的率领下去整理废墟了。经过金兵抢掠,王俊烧杀,整个汴梁城有多半的楼宇变成了残垣断壁,看上去极为凄凉。流民清理废墟一天可挣二十文铜钱,管早晚二顿饭。因为这个,隶属于陈黑户和聂万金两个距汴梁极近的流民大屯把地里的活计全部交给了老弱妇孺,青壮流民们每天一大早就披星戴月地赶往汴梁,去汴梁找活干。劫后余生的流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疲惫,他们只知道如今有田有地,又有从不扰民的护民军,只要埋头苦干,用不上三五年,又能挣下一份家业。
和这些勤奋的流民相比,鸟虫们明显起得晚了一点。当它们的叫声刚刚连成一片,城外的流民已经从汴梁城的四十八座城门下,鱼贯进入了城市。
汴梁城方圆四十余里,共有四十八座城门,这些城门如今统统开放,城门口不设门兵,不收进城费。这也是汴梁人气迅速恢复的原因之一。放在徽宗时代,想进汴梁城,可要先交十个大子。若是进城做生意的,进城费还要按货物价值提成。运气不好的,说不定还会被城门兵没收货物。如今的城门口再也没有了令人生畏的守城军士,没有了流里流气一副泼皮样的白员城管。只有在高高的宽可跑马的城墙之上,站着身穿铁甲的护民军士。
无论是进城找活干的小贩,还是挑着担子推着车子进城做生意的走街小贩,路过城门时都会抬头望望站立笔直的护民军,以前的宋军带给这些小贩的只有恐惧和厌恶,但如今这些护民军带给他们的,只有结结实实的安全感。
每个人都在心中暗赞,这样从不扰民的护民军,恐怕只有岳大帅才能训练出来吧。岳大帅不愧是如来佛坐下的金翅大鹏明王,真是大慈大悲,泽被苍生。
为了让大相国寺的扑买大会办成一届有史以来最成功的扑买大会,智源方丈发挥了自己的绝世功力,一边和各个富豪乡绅吹风通气,一边在重开的汴梁邸报上大肆宣传。重开的汴梁邸报由从前的半月一期,变成了如今的三天一期,名字也改成了京华时报。报社由李八少和潘楼老板曹岩合资开办,前三个月统统免费发放。皇宋重文,识字的人极多,很多流民也能把京华时报上的纸全部读出来。
通过这两个手段,智源成功地让扑买大会传遍了富人圈。可是仅仅有富人还不够,因为这是一个宣传大相国寺的最好机会,来参加扑买大会的人越多越好,所以智源又派出寺内僧人,在各个流民工赈处设立济民点,免费为流民消灾祛病,同时也不忘了告诉流民,六月十五的扑买大会乃是岳帅和智源为了流民举办的,所筹得的善款统统都会用在流民身上。更重要的是,他们还不忘神秘兮兮地说,岳帅之所以如此慈悲,却是因为岳帅乃如来佛祖坐下的大鹏金翅明王转世,专为解救天下苍生而来。而护国禅师智源,本是佛祖坐下的五百罗汉,前世就和岳帅有半师之谊,所以才和岳帅一见如故,成了忘年的生死知交。
和尚们说得言之凿凿,流民们自然深信不疑。正因如此,六月十五这一天,汴梁城的所有工作几乎全部停滞下来,无论是富豪士绅,还是穿着虽然残破却洗得干干净净的短衫的流民工匠,全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拼着一天不挣钱,也要去大相国寺为大鹏金翅明王和金身罗汉们捧个场。听说岳帅会携夫人李孝娥亲自为扑买大会落槌,只要能见岳帅一面,就是一天不吃饭也是值的。所以城里的百姓全都携家带口地赶了过来。城外的流民也有带着老婆孩子进城的,不为别的,就为了让家人沾点岳帅和智源的佛光仙气。
大相国寺占地数千亩,容纳个数万香客毫无问题。但是在大批捧场的流民涌入下,偌大的寺院很快就人满为患。幸亏智源方丈早有准备,早把很多能说会道的僧人派到寺外,劝说流民们不要再往寺内,反正在寺外也可目睹这场规模极大的扑买大会。
大相国寺的正院当中,早已用实木垒起了一个浮屠状的高台,约五六丈高,台上也有五六丈方圆,台子后面,有数十米长可缓步而上的木台阶。如今高台通体上下,皆用黄缎子罩得紧紧实实,目前还看不出台子上的东西。
僧人告诉流民们,等到日上三杆,岳帅就会携夫人走上高台,亲手揭开罩住高台的幕布,让所有人一睹他们的绝世风采,当然也有法器的绝世光芒。
这些挤不进寺庙的流民一边暗恨自己来晚了,一边却也翘首期盼岳飞的到来。有人的地方就有商机。既然扑买大会尚未开始,很多走街小贩就挑着担子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一边汗流浃背地喊着让一让,请让一让,一边又扯着嗓子喊道,“脆甜的西瓜,三文钱一个,不甜不要钱,不红不要钱。”或者是“豆花,一文钱一大碗的豆花,喝上一碗,既解渴又解饿。”要么就是“拔郎鼓,乡亲,给孩子买一个带回去呗,二文钱一个。”
流民有的舍不得花钱,就掏出自带的干粮填肚子,跑到免费的水井里喝上一肚子凉水。而手脚大方或者家境宽裕的流民就会买上一个西瓜,和家人朋友分而食之。
除了卖东西的小贩,很多杂耍艺人也在人群中拿出了自家的绝活,踩高跷的,卖大力丸的,舞刀弄剑的,抖空竹的,吸引了很多流民观看。最受流民欢迎的则是几个表演魔术的天竺僧侣,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裹着的头巾摘下来,放出了几只鸽子,又把一米长的大剑吞入肚中,张口就能吐火吐烟。这种魔术让没见过世面的流民们都瞪大眼睛,连呼神奇,连头顶的烈日也顾不上遮护了,任凭汗水从额头流下,流入张大的嘴巴里。
这几个天竺僧侣在天竺过得极不如意,听闻大宋汴梁繁华,胡人活得如鱼得水,于是千里迢迢地从天竺赶往汴梁。结果一入宋境,就发现兵荒马乱,民不聊生。若不是这些僧侣们幻术高超,忽悠住了不少拦路抢劫的流民,可能走不到汴梁就全挂了。好不容易来到汴梁,却吃惊地发现城中再无胡人的踪影。一打听才知道却是胡人作乱,被张宪率人屠杀殆尽。
这几个僧侣在被守门军士押往蕃国馆时,本以为绝对也难逃一死。没想到接待他们的官员虽然严厉,但是当问清他们的来意,又给他们每人发了个路引,然后笑着说道,“几位天竺高僧不必害怕,护民军并不仇视胡人。我们只仇视那些残害我百姓的胡人。若是安分守已的胡人,汴梁城的大门随时都会为他们打开。”
天竺僧侣这才放下心来。虽然汴梁的现状让他们略感失望,但盘缠已尽,想回天竺也不可能,只能硬着头皮去大相国寺挂单。智源方丈虽然对这些僧侣的幻术不屑一顾,但看在他们也是佛祖故里的人,就让他们在寺内暂住。住了几日,僧侣们才知道,在护民军的辖区里,所有胡人若想通行无阻,必须随身携带蕃国馆发放的路引,要不然随时就会被当成间谍击杀。中原百姓却不需要路引,就可以自由迁徙。几个僧侣心中暗骂,传言不可信也。谁说的胡人可以在汴梁高人一等,分明是他们宋人百姓才高我们一等好不!
为了挣够回家的盘缠,几个天竺僧侣在扑买大会开始之前,也算是拼上了,拿出了所有绝活,收获了不少欢呼和掌声。很快就有几个富商的家丁上来和几个僧侣接洽,想请他们在扑买大会之后到家中表演,为主人家庆寿贺喜,至于钱财,那是极其丰厚。看到钱途一片大好,天竺僧侣们黑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一片喧闹之中,不知不觉已经日上三杆。忽听高台之上一声鼓响,霎时间万籁俱寂,连寺院里的鸟虫们一时间都停住了鸣叫。遮住高台的红色幕布忽然被一把剪刀訇然划开,两片红幕飘飘垂下,露出了高台上的情景。
高台之上,摆着一个巨大的如来金像。金像两侧,则摆着二十四张桌案。不知何时,每个桌案上都摆着不止一件法器,金玉琉璃,不一而足。在太阳的映照下,每个法器都闪着耀眼的光芒。光芒闪成一片,差点亮瞎了台下看客的眼睛。
除了法器,如今高台上却还站着一对壁人,男人身材不高,长相也不英俊,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山岳之气,他手里牵着的女人穿着一身亮黄色仕女长服,容光焕发,眉目如画,宛如菩萨一般。
台下流民有的人认出了台上的壁人,有的不认识,却也猜出了这对壁人是谁。尚未喊出他们的名字,就见男人对着台下的流民抱拳在胸,朗声说道,“在下岳飞,向各位来宾问好。向各位乡亲问好。”
一时间近十万人几乎是同时抱拳在胸,向岳飞还礼,几个小贩还因为过于急躁,连挑子都打翻在地。开玩笑,岳帅都向我抱拳了,我不还礼,可是会遭天打雷劈的。可惜的是,因为没有受过训练,所有流民们只是抱拳还礼,并没能像后世一样,整齐划一地喊出岳飞好的口号。
岳飞看到下面的流民过于紧张,顿时用手指着李孝娥,再次大声说道,“乡亲们,我身边这位手拿剪刀的美女,就是我的夫人李孝娥。我夫人美若天仙,岳某能娶到她,也是三生有幸。所以岳某也在这里祝台下尚未娶妻的青壮们,也娶到一个美若天仙的夫人。”
台下的流民顿时欢笑起来,同时也把抱在胸前的拳头给放下了。李孝娥则被岳飞这番话说了个大红脸。其实李孝娥本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毕竟有违闺阁之礼。岳飞却十分认真地说,护民军要建立的,不是一个三纲五常的王朝,而是一个女人也可抛头露面展露风采的新时代。
李孝娥想了一下,认为岳飞说得有礼,方才同意和岳飞共同走上高台。如今面对台下流民的高声欢呼,李孝娥敛手在腰,福了一福。
看到李孝娥也向他们还礼,台下的流民们欢呼声更响了。很多人甚至一边欢呼,一边流泪。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往日见了一个乡绅夫人,也只有退让道旁的份儿。哪里承受过夫人们的正眼相看。如今不但岳帅,连岳帅的夫人都对他们待以礼节,霎时间很多流民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杆。他们在岳飞和李孝娥的以礼相待下,真正感受到了平等的尊严。
看到台下流民渐渐平静下来,岳飞再次高声说道,“我堂堂中原,乃人杰地灵物华天宝之地,如今金狗铁蹄踏境,屠我百姓,焚我乡村,凡我中原男儿,自当挺身而起,保家卫国。岳某自应天府起兵一年,与金兵大小数十战,虽斩获甚多,却不能护卫我百姓周全。岳某甚感愧疚。虽人力有时而穷,人若有心,定能胜天。大相国寺智源大师,佛口慈心,怜百姓疾苦,先救流民万余,又发寺中金银捐献护民军,各位乡亲所食之粮,所用之农具,也许皆是智源方丈之善心。智源方丈所作所为,真可称肉身菩萨。可智源方丈犹感不足,又于今日大开扑买大会,把寺中珍藏法器摆于台上扑买,决定再给中原百姓筹集善款。这样大慈大悲的和尚,天下只智源方丈一人尔!下面,有请大相国寺方丈,护国禅师,智源方丈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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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大相国寺扑买大会(中)
智源方丈披着金黄色的袈裟,在夏日的阳光下,宛如金身罗汉一般从后面的台阶上走了上来。双手合十,高声诵了一声佛号,满脸慈悲笑意,对着台下众人大声说道,“来到大相国寺的各位善心施主,贫僧智源有礼了。”
忽而脸容一整,露出一种悲天悯人的情绪,大声说道,“刚才岳帅说得甚好,金狗屠我中原,害我百姓,妄图奴役华夏子民。凡我华夏子民,皆有义务奋身而出,以身卫国。佛门里虽为方外之人,但寺中僧人皆为华夏子民,也有义务为抗金大业出一份力。且不说岳帅和我佛门的缘法,也算是我佛门的半个弟子,以布衣之身奋长枪,力挽天河,立下不世之奇功。抗金大军之中,出自佛门的弟子也为数不少。山西五台山的大和尚真宝,行者李善诺,河北的智和禅师,和俗家弟子杨浩,都是佛门中的义烈之士。当然,还有贫僧的同门,天下人皆知的智浃大师。智浃大师一身武艺出神入化,又和岳帅相识于微末,也是护民军的首任谋士。曹州一战,智浃大师不幸残疾,令贫僧痛心万分。但正是智浃大师为首的僧门壮士,令金狗真切地认识到,我佛门之士,不只有慈悲的观音,也有怒目的金钢。”
智源说到这里,特意停了一下,倾听一下台下的欢迎。他虽然高龄,耳力依然极好,听见台下无论流民还是乡绅都在夸赞佛门大义,不由心中窃喜。花花轿子人抬人。岳飞虽然把大相国寺的历年积储席卷一空,却也给了大相国寺从未有过的大好声望。特别是在今天的扑买大会上又大肆赞美自己,智源人老成精,当然也不会掠人之美,所以他先把那些和金兵血战的几支僧人武装罗列出来。毕竟在金兵压境之时,你就是捐出了再多钱粮,也比不上结结实实地和金狗干一场更得民心。
“贫僧也想脱掉僧袍,换上军甲,去和金狗厮杀,奈何年纪高迈,不足言勇。所能做者,为抗金的义士们祈福而已。岳帅成亲之日,曾到寺内进香。岳夫人哀怜流民疾苦,在佛像前泣不成声。于是贫僧和岳帅伉俪商议,认为我们还应该做得更好。所以才筹办了这个扑买大会,把寺内的法器珍宝,以及苏迈苏大公子,李清照居士,黄纵知府的私家珍藏集结一处,来为中原流民筹集活命之钱。贫僧在这里真心希望手头宽裕的善心乡绅,慈心商人,慷慨解囊,助我华夏百姓度此劫难。当然,贫僧不是自吹,如今放在台上的法器珍宝,皆带佛性,请回一件,可保施主三世平安。”
智源这话说得极有水准。明明扑买大会在两个月前就开始放风了,但他却偏偏说是岳飞成亲之日方才议定,还把功劳分给李孝娥一份。光从这一点看,就知道智源确是得道高僧。
智源把场面话说完之后,开始把必须坐到台子上的四位贵宾请了上来。这些贵宾必须要在每件珍宝拍卖之前,点评一番,让准备出血的乡绅花钱买个明白。正因如此,所以智源请的贵宾全是极有声望之人。第一个就是应天公学的校长,苏东坡苏仙的长子苏迈。第二个则是应天女学的校长,天下知名的才女李清照。第三个是纵帆大洋半生阅宝无数的李八少。第四个则是京城名士大画家张择端。
苏迈穿着浅灰色的书生袍子,衣着普通,气质高华。李清照一身素袍,高台之上,白衣飘飘,有如仙子下凡。李八少一头白发,脸色红润,精神头极好,看上去就像一个老仙翁。张择端则是穿着上好的锦袍,打扮得颇像一个人届中年的花花公子,典型的艺术家气质。
四个人一出场,立即引起了万众欢呼。其实很多流民并不认识他们,顶多听说过李八少的大名,但是既然连岳帅和智源方丈都对四人恭敬有加,其他三人肯定也极为厉害,所以流民们也就尽情欢呼。
张择端站在高台上,望着台下拥挤的人群,不由得想起自己陪同宋徽宗观看金明池夺标的场景,忽然心下凄凉,不禁落下泪来。
张择端少年成名,曾是李师师的幕中之宾。他也曾经躲在李师师床下,偷听过宋徽宗和李师师的私情密语。宋徽宗是个艺术家皇帝,不但没怪罪张择端,还把张择端封为御用画匠。在画画上,宋徽宗也是个天才。但他却十分佩服张择端的画艺。张择端为报宋徽宗知遇之恩,决心画上一副长轴,把整个汴梁市井的繁华完全描下来,以为宋徽宗的生日之贺。这幅画就是千古知名的《清明上河图》。谁想图画未成,江山已崩,从遥远的白山黑水间杀来的金兵,不但攻破了繁华汴梁,还把徽宗父子掳往北国。张择端当时未在汴梁,要不然想必也为金人牧羊奴矣。
清明上河图终于完成,繁华汴梁却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一抹繁华在张择端的画布之上,千年之后,令人再三叹惋。
智源找到张择端充当四贵宾之一,却也让张择端有点受宠若惊。靖康之后,张择端过得十分困窘。他本不善经纪,东武家中又遭寇掠,所以困居在汴梁祥符县中,替人画像为生。兵荒马乱之际,那有人顾上画像。所以在智源找到张择端时,张择端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不只是另外三人的名声起了作用,主要还是智源递给张择端的三千两银子。张择端虽有艺术家的清高,但饿肚子饿了许久,还是有点英雄气短。
张择端把自己的心血之作清明上河图也随身带了过来。不过他却没打算拿到扑买大会上扑买,因为扑买大会所得款项必须用在流民身上。张择端感觉自己现在也和流民差不多,也是需要富人救济的。所以他把画随身带着,准备在扑买过后找另一个贵宾李八少过过目。这位大名鼎鼎的李八老爷,可不只是岳帅的丈人,还是公认的应天首富呢。
不过张择端毕竟也见过大场面,很快就收拾起心情,和另外三人对台下抱拳见礼之后,当即坐到空着的四张桌案上。
此时太阳已经高升,气温炽热起来。流民们过惯了苦日子,倒也不觉什么。那些财力丰厚的富绅们则热得连舌头都伸出来了。纵然他们的家丁在一边扇风也不顶事,因为风也是热的。一碗碗消暑的绿豆水灌进肚子,兀自感觉眩晕。
岳飞也是识趣之人,看到几位负责鉴宝的贵宾坐下之后,当即不再耽搁,手拿一把小铁槌,对准铁磐敲了一下。清脆的响声过后,岳飞大声喝道,“我宣布,大相国寺第一届扑买大会正式开扑。”
李孝娥看到岳飞像个货郎一样,不由忍俊不禁。她很欢喜岳飞这样,毫无架子,既没有一军之帅的架子,也没有中原之主的威势,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华夏儿郎。李孝娥却不知道,正是新婚的幸福让一向沉默寡言的岳飞也变得开朗起来。
士绅流民虽然惊讶于岳飞有点过分的平易近人,但也感到十分亲切。这一刻的岳飞,根本不像是个纵横天下的豪杰,而是一个沉缅于新婚幸福的新郎官。
既然是大相国寺扑买大会,开头炮的自然要是大相国寺的法器。智源拿起一尊羊脂玉雕观世音像,对着台下诸人晃了一晃,让洁白温润的光泽映入富绅眼中,然后才拿到四位贵宾面前。李八少作为年龄最大的贵宾,当仁不让地接了过来。天气如此炎热,玉像依然温润,握到手里,感觉心都静了下来。李八少只是扫了一眼,就斩钉截铁地说道,“顶级羊脂玉,仅此一块玉,就价值千金。正道先生以为如何?”
正道是张择端的字。张择端没想到李八少竟然没问苏迈,反而先向自己请教。当即把玉像接过来,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同样赞不绝口地说道,“玉好,雕工也好。观音一笑,慈悲入心。此雕想必是昔年闻名天下的玉匠李善刀之作。”
智源赞道,“果然是大家之眼。此像正出自李善刀之手。此玉乃昔年曹皇后进寺烧香时所赠,李善刀耗了半年工夫,呕血三斗,方才完成。”
李善刀乃北宋仁宗年间最有名的玉匠,一方玉石若是经过他的刻刀,价值至少飚升百倍。台下富绅听得清楚,顿时就有一个张姓盐商举起手来,正要开口喊价,却听李清照语声清脆地说道,“既然伯父和正道先生都认为此像珍贵,这个玉像就以五百金起扑吧。”
岳飞笑着对台下说道,“顶级佛光普照大慈大悲观世音玉像一尊,高一尺二寸,起扑价五百金。每次加价最少五十金,重复三次无人加价者,则价高者得。”
张姓盐商毫不客气地说道,“好!那我出五百五十两黄金。”
岳飞用铁槌在铁磐上敲了一下,“五百五十两第一次。五百五十两第二次。”
这时,一个穿着华丽袍子的矮胖子站了起来,伸开胖胖的五根手指,大声说道,“我加五百两!下个月我母亲六十五岁大寿,我要为她老人家请回这尊观音。”
一次就加五百两黄金,显然这个矮胖子是志在必得。张姓盐商犹豫了一下,觉得就此认输未免有点没面子,当即又加价一次。
“我出一千一百两。”
矮胖子再次把胖手指伸了出来。“再加五百两。”
看到五百两黄金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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