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云长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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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猪吃痛，嘶吼一声，直接朝前奔逃。刘云想也没想，全速追了上去，又是一刀捅到臀部，野猪一个趔趄，后腿滑倒在地，划出一道深深的长痕。刘云乘机骑到野猪背上，一刀刺下，还未拔出，野猪“昂”的一声，爬起来疾速狂奔。

　　　　刘云握紧匕首，死死地扒在野猪背上，巨大的野猪被连捅几刀，慌不择路，驮着刘云一边奔逃，一边痛苦地吼叫，朝着一丛荆棘冲了进去。

　　　　刘云骑猪难下，趴在野猪身上，一只手握紧匕首又往下插了几分，一只手全力抱住野猪，上身紧紧地贴在野猪背上，但头发，手臂，后背仍被荆棘灌木死死地勾住。

　　　　“啊……啊……”“昂……昂……”刘云骑在野猪背上，发出和野猪节奏相同的惨叫，好像指挥着骁勇的坐骑在千军万马中全速冲锋一般。

　　　　眼前一亮，野猪终于冲出了茂密的荆棘。

　　　　还未等刘云立起身来，“嗙”的一声，刘云脑门直接撞到了树枝上，两眼一昏，在空中翻了一圈，一下子跪趴在地上。野猪还在一边狂奔一边狂叫，丝毫没有意识到背上“指挥官”已经倒下。

　　　　刘云一甩脑袋，迅速爬了起来，不管眼前还有重影，“啊……啊……”紧跟野猪而去，仿佛杀红了眼的战士。全力奔跑，刘云又来到野猪身后，一刀插下，野猪身体一颤，速度又快了一分，刘云依旧跟在后面。

　　　　就这样跑了一里多，被捅了十几刀，野猪终于停住了，转过身来，双目猩红地盯着刘云，仿佛其中烧着无尽的怒火。刘云早已叫不出来，不过眼睛也死死地锁定野猪。

　　　　“昂”垂死的巨兽痛吼一声，朝着刘云冲来，刚跑出两步，后腿一滑，整个身体倒在了地上，挣扎了两下，却没能站起来。

　　　　野猪双目死死地盯着在它倒下的瞬间冲过来的刘云，然后颈部传来剧痛，脚下一蹬，这只巨兽终于停止了呼吸。

　　　　野猪体型巨大，不过刘云没办法吃到太多，和鹿一样，只割了十几斤肉带走。

　　　　循着野猪一路跑过来的痕迹，刘云找到之前扔下的包裹。不管身上有多狼狈，咬下一块新鲜的猪肉，嚼了两口，还未咽下，又朝着原来的方向继续前进。

　　　　走了一个时辰，前方变得开阔，视野中出现了一座城池。

　　　　刘云看了看手里的一串猪肉，又摸了一下流血的脑门，“这波，有点亏呀！”
………………………………

第九章　长剑作伴

　　　　十几天下来，刘云一共收集了八十张飞鼠皮，其中五张破损，还有一张紫貂皮，有一个口子，一整张褐点鹿的皮。

　　　　没有收拾一下，刘云也不知道全身有多狼狈，直接进城，在城中逛了半圈，没有看到什么集市或者自由交易货物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刘云看到一家布行，不过没有直接进去。继续在周围转了一会儿，又看到一家制衣店，刘云本想侧面地打听一下行情，但一看自己一身行头，感受到额头上传来的疼痛，瞬间打消了念头。

　　　　不管其他人怎么看，刘云把背上的大包裹往桌上一摊，直接开口：“你们这收些东西吗？”

　　　　“你稍等……掌柜的，那有个人背了一堆兽皮过来，我没怎么见过，要不，您去看一下？”店员叫来了掌柜。

　　　　“这位客官，你可是要出售这些东西？”老板看着一大堆虽然已经烤干，但仍有一些气味的飞鼠皮和鹿皮，有些诧异。

　　　　“嗯。”

　　　　“这是飞鼠皮吧，这些东西要想制成衣物还要经过一些处理，我们这一般不收这些东西，不过你这鹿皮成色不错，我们倒是可以收下。”掌柜保持长久以来的亲和，对着身上还有些血污的刘云说到。

　　　　“值多少？”刘云虽然不太看重钱财，不过现在他有了新的打算，应该会花上不少钱，如果这些东西能卖个好价钱自然是最好不过。

　　　　“鹿皮一个金币，如果你想着卖些飞鼠皮，我们也可以收下，不过价钱……一起的话两金币五十银币。”老板一脸笑意。

　　　　“我考虑一下。”刘云把东西装起来，准备去布行问一下。

　　　　“等等，你这是哪来的？”掌柜看到刘云拿到手中的紫色皮毛，眼神一下狂热，想要伸手去夺，被刘云一下子闪开。“小兄弟且慢，你这皮可是紫貂身上猎得的？”

　　　　“这样，一口价，这些东西十五个金币，我全要了。”掌柜对紫貂皮志在必得，开出来一个自以为很高的价钱。

　　　　可惜刘云对钱这些概念并不很清楚，把东西收好，也不理会掌柜的呼喊，直奔布行而去。

　　　　半刻钟后，刘云回到制衣店，不管店员尴尬错愕的眼神，“这些东西你们收吗？”

　　　　刘云现在很想要一把长剑，从沧澜对阵黑纹虎时就有了打算，经过和野猪的一番搏斗后，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面对黑纹虎这样的大型猛兽，匕首的攻击，杀伤力有限，且距离太近，和这些猛兽近身搏斗，很容易让自己陷入险境。

　　　　有些东西，一分钱一分货，一点都不能打折扣。老师送他的精铁长剑是特地找朋友定制的，不过他知道，在平丘少了十个金币是弄不到那样的剑的，接近普通人家一年的开支。中原的物价明显高过平丘，想要一把趁手的剑，钱少了肯定是不行的。

　　　　刚才去了布行，那边只出价十二个金币，比起这里差了不少，再逛下去也不一定能遇到更好的买家。

　　　　老板也不啰嗦，按照之前说的十五个金币和刘云做了交易。

　　　　十五个金币，在平丘，够普通的三口之家充裕过上一整年，可能还有不少结余。在这边，他不知道十五个金币能干些什么事，可能只值富贵人家的一件紫貂大衣。

　　　　刘云从不去考虑这些贫富间的差距，他只知道，如果能用这些钱买到一把趁手的武器，关键时刻，或许能救他一命。

　　　　在城中的铁匠铺和武器铺都问了一下，刘云大概了解了一些行情。在中原，资源和生产力都比北越好上不少，人们也更加崇尚武力，武器的普及和质量比北越强上很多，同等质量的兵器，价钱比平丘反而便宜一些。

　　　　不管是平丘还是中原，大多数剑客的武器都是三尺长剑。不过也有用短剑的，就和刘云匕首差不多，或者更短，一般是刺客或者精通偷袭者的武器，和软件、重剑一样，都属于小众武器。

　　　　超过三尺的长剑，受限于剑的坚固程度、各种地形场景，用的人就少了。不仅如此，太长的武器很容易被针对，一旦被近身，就很可能陷入劣势。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但那是行军打仗才有的说法，江湖中也不过在一些外行或是技艺微末者之间流传罢了。若真是这样，那练拳脚功夫的，遇到对手直接投降好了。

　　　　对于剑来说，越长，越重，就越是难以驾驭。凡是使重剑、巨剑的武者，虽称不上都是绝世高手，但少有泛泛之辈，原因就是这类武器的难度大，起点高。

　　　　刘云的四尺长剑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出格，但在北越已经算是极其罕见了。

　　　　之前刘云短剑练了三年，其间断断续续练过普通长剑，不过使起来算不上得心应手，气质也不太相符，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他老师曾经是军中之人，对剑法并不十分精通，却觉得军中细长的斩马刀可能会适合刘云，给刘云看了一下。

　　　　刘云思索了好几天，自己用木头造了多把样品，最终才确定下来武器的样子——一把笔直的长剑，剑身宽三指，长三尺半，剑柄半尺多长，样式极为简单，甚至连个护手都没有。

　　　　当时刘云才十三岁，长剑立在地上，比他的身子还高，足足到了他的下巴。

　　　　不过好歹是自己设计的武器，刘云使起来称心如意，虽然老师没有太多的技巧教他，但是劈、刺、点、挑等基础的招式刘云练得格外用心。

　　　　一段时间下来，刘云已经能单手持着十几斤重的精铁长剑，稳稳地指着一点，几个时辰不摇不晃，一挑一砍精准到位，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手腕稳健无比。

　　　　半年后，刘云对长剑的应用已经是如臂指使，速度和力量也有了长足的进步。在一次切磋中，刘云借着速度优势，一剑挑飞老师的长枪，从此就再没有输过。

　　　　在这座城中，刘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有适合他的武器，无奈，只好找到一家铁匠铺，和匠人说明自己的需求，老铁匠技艺很高，为人打过不少武器，而且现在有一块现成的玄铁铁胚，如果刘云出得起价钱，等上两天就能来取剑。

　　　　刚好十五个金币，刘云没有讨价还价，全给了铁匠。不过他有一个要求，要铁匠帮他打几把飞镖。铁匠直接从里屋取出几把柳叶形的飞镖，算不得多精巧，不过打磨一下，应该是够用了。

　　　　刘云身无分文，也无处可去，整个偌大的城池，刘云已经有些格格不入了，就算有钱，除了吃点东西，他也不知道要干嘛。不过，等过两天，有长剑作伴，再踏征程，一切都好说。

　　　　至于住宿，事实上，半年多来，刘云风餐露宿，几乎没有在床上待过几晚。

　　　　刘云隐隐意识到，自己好像很难融入进这座城，不仅是城，还是他，都不会乐意。

　　　　现在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州府，若是到了天都，数千万人的都城，刘云的沉浮，更是难以预测，即便是尸骨无存，怕是也翻不起半点波澜。

　　　　刘云在铁匠铺里把匕首和几把飞镖都打磨了一下，然后就一直盯着他的长剑，不管是锻打还是在炉子里加热。傍晚，铁匠休息，留他下来吃饭，刘云摇了摇头，也没有告谢，说了声“不用了”，直接转身离开。

　　　　自当初受伤在东华的大夫家中吃了一餐午饭后，刘云还遇到过不少留他住宿吃饭的人家，不过，不管主人是出于客套还是真心实意，刘云都拒绝了。

　　　　夕阳西下，刘云一个人走出城外，来到之前经过的一条河边，把上衣一脱，直接跳入河中。清洗完一身的血污，尽管伤口还隐隐作痛，刘云也神清气爽。

　　　　熟练地洗衣、生火、烤肉还有修炼，刘云手臂枕在头下，两腿翘起，静静地躺在河岸的草地上，明天不用赶路，他可以晚一点入睡。

　　　　天气清朗，万里无云，头上星河灿烂，望着深邃星空，刘云思绪纷飞。他想到了那本《仙云图志》：

　　　　苍穹碧落，九幽黄泉

　　　　四海归墟，无边梦璃

　　　　……

　　　　仙云渺渺，风鼓长歌

　　　　望着满天星河，刘云感受到身体周围有一种奇怪的东西在流动，有点熟悉，像是清风，但又比风实在，像是流水，却又没什么重量。就好像四肢百骸中流动的能量，“对了！就是那种感觉。”

　　　　夜凉如水，刘云细细体会这种全新的感受，一直到了深夜，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刘云就赶到了铁匠铺，铁匠昨晚忙得有些晚，刘云等了一个时辰才等到开门。

　　　　又是一天的锻打，刘云依旧寸步不离，不知是不放心还是无所事事，或者说是要见证一下自己武器的诞生。中午铁匠要吃饭，刘云就走出去转一圈。

　　　　第三天上午，刘云又是早早地来到铁匠铺门口等候，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即将成型的长剑。

　　　　“滋”铁剑在水池中发出一身清鸣，缓缓地拔出，剑身散发出幽幽寒光。

　　　　铁匠把剑柄固定上，刘云双手接过，感受到沉重的质感，在剑身上摸了摸，又用手指敲了敲，握着剑柄轻轻一挥，熟悉的感觉从手中传来。刘云大喜，中原地区的锻造技艺更加发达，材料也更加出色，这把剑的品质比之前的好上不少。

　　　　“你这剑太长了，无法佩在腰间，我给两个套子，你可以背在背上，不过剑鞘的要你自己想办法。”铁匠虽然惊讶于刘云挥剑的沉稳，却没有过问什么。

　　　　长剑虽有四尺多长，却被刘云用诡异的手法轻松地挂到了背后。

　　　　“多谢。”刘云道了声谢，没等铁匠回应，转身就走，脚步轻快无比，比起来时的身影，肩膀上多了一个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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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生死一线

　　　　长剑到手，刘云又踏上了新的征程，路线地选择上，也更加的大胆。除了一些难以越过的高山湖泊，不管地图上标注着什么，不管传言有多凶险，只要是最近的路程，刘云再也没有回避。

　　　　尽管半年多没有接触过长剑了，但一将长剑握在手中，刘云就信心十足，挥舞起来也毫不生涩，反而更加随心所欲。一来是速度力量，以及身体的协调能力上的进步，二来应该是练习匕首的作用，都是兵器，虽然差距不小，但也算是融汇贯通。

　　　　有了合适的武器，刘云面对大型猛兽时也有了更足的底气。以前的匕首攻击距离太短，正面对抗猛虎这类野兽，刘云能攻击到对手时，自己也会暴露在对方的攻击范围之内。

　　　　现在有了更加锐利的长剑，刘云不仅能和那些野兽保持相当的距离，对大型动物的伤害也提升不少，更重要的是，有了一定的防御手段。只要刘云的手足够稳，反应够快，就能用长剑格挡许多攻击，就算抵挡不住，一定程度上也能接力退开。

　　　　这一路上凶险不断，刘云一边行进一边捕猎来换取一些物资，不过除了衣物、火折、地图这些东西，刘云几乎再没了其他的需要。其间换了一个精巧稳定一点的罗盘，倒是花了刘云不少钱，虽然现在刘云几乎不怎么用得着那东西了，不过难保有什么意外。

　　　　又是半年过去，刘云不仅每天能够吃到充足的肉类，甚至还积攒了不少钱财。

　　　　不过刘云的胃口越来越大，不仅仅是肉类，连熊掌、蛇胆这类他以前不愿尝试的食物，现在也是极其的渴求，不过虎鞭猴脑这些令他恶心的东西，刘云还是不会去碰的。

　　　　不光动物，就连一些能认识的滋补植物，刘云也没有放过。虽然平丘和中原的物种类别有很大的不同，但山参、灵芝、茸果这类分布广泛的珍奇植物，刘云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他也不管什么年份，什么味道，身体能不能承受。只要看到这类东西，刘云直接就生吃，最多也就喝两口水咽下去。

　　　　这半年来，武力到底提升多少他不清楚，但刘云对战野兽的能力可以说是提升了数个档次。当初他对付一只普通的黑豹都得借助地形，一只黑纹虎甚至快要了他的命，虽然和他精疲力竭毫无准备的状态有关，但耐力和反应力也算实力的一部分。

　　　　虽然刘云对食物要求大，但其实就是两天不吃不喝，对他的行动也几乎没有任何影响。

　　　　在耐力方面，刘云的表现也比之前强了不少，刚下中原时，他全力奔跑坚持不到一刻钟，保持在较高的速度前进，也维持不了多久，在雨林中走了不到两天，就差点没能爬起来。现在只要吃够东西，身体中保持足够的能量，这样的活动量，对他来说几乎没什么难度。

　　　　从刘云能感受到周围的能量被身体吸收开始，那股能量流入他的肢体，几个时辰内便会散去。经过近一年的熟悉、感受，刘云对这些能量的疏导、运用，和从前完全不是一个水平。如今，这些能量能在他的体内保留好几天，甚至能滋养他的四肢百骸，增强他的筋骨血肉。

　　　　另外，自从半年前感受到体外的能量，刘云对那种感觉愈加熟悉，而且身体内外的能量沟通也越来越强烈，他隐隐感到，自己的身体即将发生某种变化。

　　　　这半年来，刘云不断朝着天都前进，对手的实力也一个个增强，他自己也在不断地进步。现在再来一只同样的黑豹偷袭他，刘云甚至不用回头，就能一剑斩下黑豹的头颅。

　　　　从开始的野猪、斑豹，到后来的森蟒、狮群，再到恐猿、角犀……

　　　　这些普通人眼中的恐怖巨兽，全都倒在了刘云剑下。不管轻松取胜，还是生死一线，刘云都不会有过多的停留，不会改变，绝不退缩。

　　　　只要凭着手中的剑，凭着他的意志，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阻碍他的前进，不管是天都，还是天涯，不管是三万里，还是无穷尽，他终将踏足。对此，他坚定无比。

　　　　十五岁的光阴已经过去一半，比起一年前，刘云长了半个头的高度，放在成年人中也算是高大挺拔了，虽然看上去不怎么结实。

　　　　一年多来风餐露宿，日晒雨淋，刘云的皮肤虽然没有干枯、开裂的毛病，但比起那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小姐定然是差了不少，和光滑白皙，细若凝脂更是沾不上边，不过洗净之后还算干净整洁。

　　　　刘云身上大大小小的是伤痕不计其数，连额头上也有一块伤疤，不过被几缕头发遮盖住了。从相貌来看，一年的成长让他的五官更加精致，棱角分明，少年的稚气又隐去几分，变得成熟坚毅。

　　　　以前刘云就被一些长辈夸赞剑眉星目，玉树临风，有天人之姿。现在虽然眼中光彩隐去，没了之前清明澄澈，但和整个人的气质更加相契，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一张脸可以说是俊美无比，摄人心魄。

　　　　修长的身材，绝世的面貌，坚毅的眼神，沉稳的气质，现在的刘云若是到了一些城中大肆地抛头露面，绝对会在一些爱好八卦的夫人小姐中引起不小的轰动。当然，前提是他能融入到俗世中去。

　　　　在河边喝了几口水，刘云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这是他一个多月以来唯一能看到的人影，嘴角微微翘起，随后大大地咧开，大笑道：“真是帅！哈哈哈。”

　　　　不知是喝足了水，还是被自己的相貌给帅到了，刘云心满意足地朝着上游走去。前面出现了一道瀑布，下面是数亩地宽广的裸露岩石，除了靠近水流的地方有些潮湿的青苔，其余地方空无一物。

　　　　一棵墨绿的小树挂在瀑布边上，上面结了几个拳头大小的青果，离下方的岩石不过一丈高的距离，刘云轻松就能够到。

　　　　晶莹剔透的青果对刘云诱惑极大，周围没有看到任何动物的身影，但直觉让他感受到身边有危险的气息，刘云谨慎地前行。

　　　　预想中的事没有发生，刘云顺利地摘到了几个青果，伸手在瀑布边洗了一下，直接就“咔滋咔滋”地吃了起来，刘云感觉这果子不仅清甜，吃到肚子中还有一股奇异的能量流入体内。

　　　　最后一个还没吃完，刘云突然感到一股危险的气息，“嘶”蜥蜴嘶吼一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刘云嘴里还咬着半个果子，伸手去抽背后的长剑，刚抽出一半，一股巨力从剑上传递而来，刘云瞬间飞出去三丈远，口中的果子也掉落在地上。

　　　　在空中抽出长剑，落地瞬间刘云打了一个滚，卸去大部分和地面撞击的力量，但刚才从剑上传来的巨力仍是他全身发麻，肩膀好像要脱落一般。

　　　　刘云迅速捡起地上的果子，两口咬入嘴中“呜嘛呜嘛”地嚼了起来，腮帮子一边鼓动，一边注视这着袭击他的敌人。

　　　　眼前的异兽刘云从未见过，身形和豹子有些相似，但个头大了不知几倍，趴在地上和刘云差不多高，一身墨绿色的光滑鳞甲，蛇一样致密地贴紧全身，泛着幽幽寒光，凸显出肌肉的轮廓。

　　　　蜥头，蛇尾，两眼从头颅两侧盯着刘云，颈部的鳞片高高竖起，如同雄狮的鬃毛一样，背上和尾部还有不少尖刺，看起来神骏无比。

　　　　墨鳞异兽的个头算不上太大，比起之前刘云对付的近万斤重的角犀小了好几倍，但观其力量和外表，和普通野兽却是天差地别。

　　　　而且周围没有其他掩体，看样子应该是从瀑布上方下来的，看着七八丈高的崖壁，刘云眉头拧紧，如此悄无声息，这异兽的灵巧敏捷可想而知。

　　　　吐出细长分叉的舌头在空中舔了两下，墨鳞异兽锁定刘云，疾速冲了过来。这一刻，刘云竟感觉四周都已被锁死，异兽瞬间扑到眼前，刘云双手举剑格挡，却被一掌拍出四五丈远，脚下在地面滑了三尺远才停住，双腿颤颤。

　　　　半年多来，刘云使用长剑卸力的技巧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不管之前的对手力量多大，攻击到了剑上，刘云都能手臂和身体的韧性退开，或者弹开，仿佛人剑合一，被击飞出去的只是一把铁剑，技巧不多的野兽很难透过长剑给刘云带来多大伤害。

　　　　但现在的墨鳞异兽只是一击，就打破了刘云人剑结合的状态，不仅是力量大，速度更是快到刘云无法反应。不等刘云喘息，异兽再次冲了过来，这次用的不是爪子，而是头颅一下咬了过来，这一口要是中了，刘云绝对被咬成两截。

　　　　刘云避无可避，在巨口到来之前迎了上去，两手握紧长剑全力朝着异兽头顶砍去。以前若是有野兽这样伸头过来攻击刘云，这绝对是最佳的反击时间，不管是眼睛还是脖子，都暴露在刘云的剑下。

　　　　现在的情况却是刘云仓促反击，而且两者速度太快，根本无法找准目标，只是尽力地朝敌人头上砍去，争取以伤换伤。“哐”，刘云的长剑斩在异兽头顶的鳞片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印痕，而他自己胸腹却被异兽的头颅重重地撞上，顶起一丈高，然后直直地摔到裸露的石块上。

　　　　刚落地，被疼痛刺激的异兽就已来到刘云身边，刘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