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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无极-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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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翘臀挺胸的大奶妈不免有很多遐想的楚云齐嘿嘿贼笑,在羡煞旁人的目光围观之下摇摇晃晃很不雅观地踏入麒麟画舫。岸边船上远近围观的人,只能在帘幕揭开的一瞬瞥到刹那的酥软风情。
红烛轻罗帐。
幽幽麝香。
烛光下美人如酥,麟儿穿着浅薄,一身半透明的白色纱衣遮挡不住白嫩颀长的颈项,三千烦恼丝以一只紫簪竖起,两缕青丝从肩头垂下随着胸脯的起伏而动,薄施粉黛,双颊在烛光下显出二月花朵的嫩红,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宛如星光水影,只是微微侧头欲说还羞轻瞥一眼莽撞闯入的楚云齐,便几乎令楚云齐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极美的女子。
柔而不媚,甜而不腻,娇而不弱,恰到好处。
楚云齐怔在那里,几乎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麟儿故意忸怩,投来幽怨一瞥,花瓣似的嘴巴轻轻嘟起。
借着酒意而放肆举步,楚云齐大喇喇坐在美人对面,眼睛直勾勾盯着麟儿的脸瞧。
“我好看么?”麟儿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颤动,声音也似风中轻扬的杨柳一般。
快要融化的楚云齐总算知道了什么才是名符其实的蚀骨销魂,不由嘴唇都有些发颤道:“好看,好看极了……”
麟儿指着玉色小桌上的两只翡翠酒杯,轻声道:“今夜是我们的大日子,先喝酒。”
楚云齐近乎痴呆地重复道:“喝酒……”
交杯酒。
晓月湖上,寻常百姓乘的木筏、殷实人家的乌篷船林立,作为一时焦点的彩云坊的四只画舫极其精细秀美显得鹤立鸡群。
热闹落幕结局只是他人花好月圆,大多数来凑热闹的人都渐渐散去。
然而一处湖面却有一座极恢宏的高大楼船依旧灯火通明。船身漆成贵气的紫色,侧壁镂孔雀图案。
里面有个年轻纨绔穿着正三品紫色孔雀朝服。
纨绔李公甲经常穿着他爹三品大员的朝服出门,在渝州横行霸道,无人敢管。如果说怕老婆出名的渝州州牧是土皇帝的话,李公甲就是渝州的太子爷。渝州州牧李翰林畏妻如虎,对夫人唯命是从,夫人极其溺爱儿子。因此在渝州最大的不是渝州牧,而是他儿子。
李公甲坐在临窗的紫檀摇椅上,倒拿着一本古籍《夏禹传》装模作样,眼神却是直接瞄到不远处彩云坊的几艘画舫,阴险道:“花魁招亲,稀奇稀奇。麒麟画舫上,男的杀掉,女的给本公子带过来。”
“是!”宽大的楼船黑暗处有人在应声。
楚云齐的手僵举着翡翠酒杯,笑看着如花似玉的美人,却迟迟没有喝酒。
麟儿涩涩一笑,径自饮尽手里的一杯酒。
楚云齐放下酒杯,凑过头到麟儿的肩膀,却并不是等不及的猴急,双手环过麟儿肩膀,从她后背颈口拈起一根不知何处沾染的雪白羽毛。
重新坐正的楚云齐将羽毛托在掌心,轻吹口气瞧着羽毛簌簌而动,道:“这是方才咏儿衣服上的,现在却到了麟儿身上。你不必急着解释,看看我又没有猜错。咏儿、余二爷、韩大娘都是麟儿扮的,是不是?”
自从红雪洞天观屠龙后便有近忽妖的能力的楚云齐非但能将自身气机完全隐匿,更能够通过气机来区别每一个人。若是有人在他面前改扮,绝不可能逃过他的法眼。
麟儿吐出###小舌头,嘻嘻笑道:“被你看穿啦。”
面对销魂一幕,楚云齐眼光却是移向自己的掌心,就像是手里的羽毛能开花似的,忽然嘴角抹起略阴寒的笑容道:“朋友既然已经到了,何必藏头露尾?”
他已察觉到了潜伏的危机。
黑暗里铁器的光如群星闪亮。
麟儿娇呼一声。
十口金刀从黑暗里十面破空射至,后面跟着跃动的黑影。
楚云齐却好整以暇吹一口气,手心羽毛高高朝上飞起。
楚云齐双手刹那动作,一时间宛如生出了千只手臂,将四面而至的金刀全部接住并投射回去不偏不倚正中后面的刺客,将所有黑衣刺客钉入船板或是墙壁中。
黑暗里还剩另外两处十分邪异戾气的眼神。
两名高手从十把金刀的掩护下已悄然接近,一个在楚云齐背后凌空下扑,掌力炙热如烈焰,另一人从侧面冲撞而来,势头宛如战车,双手连续弹指,前后十八道气弩射向楚云齐。
楚云齐身法飘转,连人带凳子转向,右手食指中指成金色,连续点出十八下,破了不同方向的气弩,体内气机流转,从身体散发出璀璨星光,几只光柱将那横冲来的刺客给捆住。
楚云齐身跃起,后面那人的蓄势一击扑空收势不及直指麟儿,楚云齐手从背后伸出,轻飘飘一掌恰好对在那人炙热刚猛的掌力上。楚云齐稳如泰山,那人却被大力弹出撞破船舱“扑通”掉入水里。
楚云齐身子再落下,脚刚好踏在刚才被星辰光柱完全束缚住的那人腹部,那人痛得直嚎。
完成这一系列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的动作后,方才被楚云齐吹起的羽毛才来得及轻轻飘到地上。
楚云齐弹指之间便能杀人,何况是羽毛起落的时间?
………………………………
第八十五章 本非玉树临风
第八十五章本非玉树临风
“谁派你来的?”楚云齐眼神狠戾,脚底踏在依旧被星辰光柱束缚的那人腹部一阵挫动。
被楚云齐掌击刺客而撞破的船舱漏洞里冷风吹入,红烛光影摇曳,十口金刀如挂画般将十名刺客钉入壁里,这些刺客相对幸运一击而毙,不必再受折磨拷问。
麟儿缩着身子双手抱住脑袋,花容失色。
楚云齐脚底那人桀桀怪笑,脸庞扭曲,从嘴角流出一股黑血,立时而毙。原来舌下早含着烈性毒药,一旦失手立即自尽,无愧为是专业的杀手。
“不用怕。”楚云齐清淡安慰一声麟儿,却并不怜香惜玉安抚麟儿,反倒走到窗边,深沉注视黑幽幽的湖水。
湖水中有一丝波纹朝远而去,方才被击落水的那人,逃走了。
没有想要追击的楚云齐忽然觉得腰部一紧,却是麟儿壮起胆子走过死尸而环住他腰间,声音戚戚道:“我好怕。”
“只要有我在,没什么好怕的。”楚云齐很是自傲地说道,将修长的双手轻拍麟儿的双手。
前后一盏茶功夫,楚云齐竟然几乎完全忽略掉美人的存在,望着幽幽湖水出神。星斗分明,投射入水中,在浩瀚烟波中闪动,细细夜风袭来,岸边垂柳绿杨枝条拂动,远近几处蛙声,本是极静谧而祥和的美景。
麟儿小鸟依人地将头靠在楚云齐背上,如兰的气息隔着薄绸衣服而触到楚云齐的肌肤。
难得的是,楚云齐竟不为所动。
有着更多事需要去关心的楚云齐注意到四周已经很静了,一顿饭前还热闹如集市的地方只剩下孤零零这一只画舫,就连原本跟麒麟画舫一起的同属于彩云坊的其余三只画舫也全都没了踪影。反常的平静显得十分之诡异。
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背后玉人的体温,楚云齐眼眸里映出了林立的灯火船舰。
船用纵帆,大小能纳十多人,两舷置浮板形如鹘翼,牛皮蒙在木板上作为女墙,上设置数只拍杆,每间隔一段距离便有巨型箭弩的大号弩孔,船上的甲士身穿甲胄反射着亮光,每两人中一人持矛,一人持弓弩。
一共十多只水师船舰,劈波斩浪而来,将麒麟画舫团团围住。
楚云齐眉头轻轻皱起。麟儿安心地闭着眼,将柔滑如水的身体紧贴在楚云齐背上。
将楚云齐麟儿团团围住的船舰中,有一只战舰颜色是与众不同的紫色,船头一名年轻公子,衣着华贵,身边两名怒目铮铮的悍卒持着宽大盾牌蔽翼。年轻公子李公甲方向正对着临窗的楚云齐,摇着一把酥软风情的白扇,淡淡谈笑:“船上的仁兄如果想留个全尸,死得像个人样,便麻烦将船上的美人儿恭敬交出来。”
楚云齐皱起的眉头悄然舒展,将手朝侧后方一引,一只将刺客钉在墙上的金刀高速震动着脱离墙壁,刹那飞到楚云齐手里,楚云齐看似随意地抛出金刀。
金刀宛如天外一颗流星飞跃,直击傲慢无礼的李公甲。
李公甲脖子朝后一缩,两旁的卫士将盾牌交错挡在李公甲身前。“夺”的一声,金刀如击败革破开盾牌,劈在李公甲鼻子上,那股猛烈势头直带着李公甲朝后飞起撞在船舷上。
魂不附体的李公甲摸了摸被砸出血的鼻子,颤颤地望着落在脚边的金刀。一船精兵甲士皆是倒抽一口凉气,挨得近而且眼力不错的甲士暗道幸好只是金刀刀柄砸中了公子爷。
“放箭!”惊吓之余暴躁非常的李公甲仓皇扬手下令。
顿时箭如飞蝗而至。
楚云齐脚步稍顿,极轻的顿脚以至于靠着他的麟儿依旧安稳地紧贴着他,熨帖着相互的体温。
然而那只画舫却宛如神迹,翩然飘飞起来,离地三丈,躲开大半的箭矢,其余箭矢也都只是在无关紧要的部位刺透画舫,舫上二人秋毫无伤。
十几战舰上百精英水师目瞪口呆,忘了继续攻击,仰头注目那飞天的船舰。
“发什么呆!给本公子连人带船射下来!”李公甲风度尽失,狂吼咆哮。
一众精兵水师得令,调整箭矢如雨射出,并将长矛以极大膂力掷出。
楚云齐再顿脚。
画舫便在半空中漂浮着前进,启动迅速,刹那间便如一只白玉的箭矢飞逝而去,消融在夜色里。
感受到迎面刮过来刺骨的寒风,麟儿好奇地睁开眼,将头的位置角度调整,下巴抵在楚云齐肩上,只见两面的景物倒逝而且皆在下方,惊奇道:“我们是在飞么?”
楚云齐委婉而笑:“其实刚才我只是在纠结要不要将那些人全都杀了,可向来慈悲的我似乎不怎么忍心下手。”
麟儿忽然娇躯一颤,感到了自己正依靠的这名男子身上深深的寒意,那种杀人如麻、以人命为草芥的冷血气息。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正倚靠着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画舫飞逝不息。舫内还有十具被钉死的尸体,耳畔风声呼啸却细微能听到血液汩汩流动的声音,自己精心布置的闺房已经成为了流血的地狱。
楚云齐感受着沁凉的风抚慰着自己躁动不安的血液,杀人流血的那种狂躁伴随着渐渐蒸发掉的汗水而消失,淡淡的甚至语气有些微弱道:“让我静一静。”
麟儿自觉地往后退了数步,却又不敢离得太远,脸上神色楚楚可怜,虽然害怕却不敢出声,更没有在这种场合撒娇的胆量。
杀人饮血的感觉总是不好的。
这些年来楚云齐该杀的不该杀的人只怕早已过百,然而每次手里沾染血腥后喉咙里心里总有一种无法消除的恶心,并有着深深的憎恶。憎恶仇敌的挑衅,也憎恶自己满手的血腥。
麟儿在近处找了一处离横陈的尸体足够远的角落,蹲下蜷缩成一团,恐惧敌不过疲倦,沉沉睡去,犹自将两把冷汗紧紧攥在手里。
一夜无眠的楚云齐嘴角始终带着自嘲的笑容,眼前旭日已冲出地平线的束缚,跃然而生于天际,光与热宛如可以包容一切的救赎。
只要每天睁眼还能见到柔软的阳光,那便是极好的。
麟儿醒来时,发现自己已在柔软的床上,盖着粉红百花锦被。
狐疑环顾,发觉依旧是在自己的麒麟画舫里,阳光从船舱壁的漏洞里肆无忌惮地进入,有些刺眼。
明亮光辉的照耀下,可见那些有着金刀刻痕的地方尸体已全被搬走,而且血迹也被细心地洗掉了。而那个完成了这一切、有时心思也颇细腻的楚云齐正襟危坐在小桌前的凳子上。
并不想打扰楚云齐的麟儿慵懒翻身,发现自己外面的衣服已全被剥掉只剩贴身亵衣,面带嗔怒轻含怨怒瞥了一眼那个闭目练气的楚云齐,脸颊微红,暗想这姓林的家伙果然并非是纯粹的正人君子。
换了一身翠水薄烟衣衫绿草百褶裙,对镜细细整理妆容后,麟儿婉约走出舱外。
画舫依旧在晓月湖上,那个胆大心细的楚云齐驾驶空中画舫在夜风中兜了一转之后竟然有胆回到原先的湖上,倒是颇聪明的做法,正是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昨夜里滋事的纨绔做梦也猜不到他们敢回来。
“昨晚睡得可好?”轻手轻脚的楚云齐不知何时便已站在了麟儿旁边,忽然发声骇人不浅。
麟儿下意识地身体一颤,穿着风韵而酥胸半露的风景也是颤巍巍的诱人,她小嘴撅起伸手要轻轻捶打楚云齐胸口。
楚云齐一把抓住她手腕,却是用上了几分力度,并非一味调笑但脸上神情颇不正经直直瞅着麟儿胸前,道:“你有什么目的,不必跟我装。”
麟儿不明所以,好奇瞪大眼,伸出左手来解救自己被抓住的右手手腕,满脸娇嗔和不解。
“我就跟你直说吧。”楚云齐顺势便又将麟儿另一只手抓住,将她整个人轻轻一带,便将她柔腴身体横搂在怀里,笑吟吟道,“就算我勉强过了那三道刁难人的题目,可是昨天危急关头你完全可以弃我而去。可是你没有,为什么呢?自然不是因为你已经爱上了我。我这个人万般无奈却只有自知之明这一般好处,我并非是玉树临风令人一见钟情的男人,流落风尘的你自然也不是心地善良不忍离弃的女子。所以直到现在你依然没有离开我的意思,应该是另有目的。”
麟儿委屈地闭上眼,睫毛轻颤有泪珠宛如梨花带雨,放低声音柔柔道:“你为什么对你自己的魅力没有信心?我或许并不是有情有义的女子,但只愿跟着我瞧得上眼的男人。”末了舔了舔嘴唇,香舌卷吐,甚是诱人。
那个不解风情的楚云齐却是忽然撒手,任这个风尘名妓尤物花魁扑通掉在船板上。
麟儿摔落下去娇声呼痛,恼怒睁开眼来,却是正见着楚云齐纵身跳入水里,溅起一串细小水浪。
“林公子,你,你不要走啊……”麟儿的手无力地往半空里抓去,却抓不着楚云齐半点影迹,最终智能默默无语凝噎。
轻咬着嘴唇,麟儿宛如落花坐于船板上,眼神痴痴凝滞在楚云齐投身之处。
“想清楚没有,告诉我你什么目的?”猛然楚云齐的声音却是突兀在麟儿身后出现,这家伙潜入水里只是好玩儿似的从画舫另一面绕了上来,只为了吓麟儿一跳,结果只是弄得自己浑身湿漉漉。
麟儿大喜转过身瞧着狼狈的楚云齐头发纠缠如水草,不知是该笑还是该闹,表情依然是很不满意眼前男子对自己的戒心。
“我比较喜欢有话直说的女子。所以只要你讲出事情原委,需要我帮忙的话我一定不遗余力。可是别在我眼前演戏了,我从你的身体还有气机都可以明显判断出你并不单纯是一个柔弱的女子,而是一个颇通练气的修行中人。而且根据昨晚对子上的骊珠符阵难倒了一大片好汉,足见你在符箓布阵方面的道行很是不弱。”楚云齐一口气将自己的判断推论说出,很多时候他都想通过最直接最简单的方式来了解一切真相。如此开诚布公,没有掩饰的语言,是他真诚交流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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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行刺
第八十六章行刺
“因为我要报仇!”
清晨的风温婉拂动麟儿发丝飞舞,煞是好看。然而她认真的神色里却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怨恨:“渝州知州李翰林是杀害了我一家的仇人,而我自己又没有能力报仇。我需要的,是你这样有勇有谋的人替我去报仇。招亲出的三道题目,则能将智勇双全的勇者从平庸之辈中甄别出来。”
麟儿注目着不起波澜的水面,曾经也跟所有女子一样渴望过平静如水的小日子,然而背负上仇恨的麟儿却是再不能够拥有少女色彩缤纷的梦想。别无一技之长的她只好出卖身体栖身风尘,伺机接触能替自己报仇的风尘异人。
从水里出来而浑身依旧在滴水的楚云齐将衣摆握起拧出水来,心不在焉似的道:“果然是另有目的。你肯向我坦白,不过我未必有足够的理由帮你。”
“你有的。”麟儿声音如酥,不顾沾湿自己的衣裳身体搂住楚云齐,似乎要将他揉碎入自己的身体内,娇媚地蹭着楚云齐身体,急促喘息道,“只要你愿意帮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如酥美人自动投怀送抱,本是一件很难抗拒的事情。可是楚云齐偏偏表现得像个木头人一样,僵直着身体,淡淡出声:“我已决定替你报仇,但并非是因为对你有什么觊觎之心。请你不要看轻我,也不要轻贱你自己。”
木然不顾麟儿的惊诧与不解,楚云齐轻松睁开麟儿的怀抱,举觞望青天,浮云随风而动,聚散无常,世间的缘分用这“风流云散”来形容再是贴切不过。他长身站起,立于船头,湖面的风吹得湿漉漉的衣袂飘飞,刹那间有了一丝遗世独立的气质。
背对着有着凄惨经历的麟儿,故作高深的模态,楚云齐轻声道:“我今夜便去杀人,了却你的仇怨。如果你肯把我当朋友的话,希望你以后做个好女孩。”
朝阳正映出水面的光辉。讲完话的楚云齐飘飘然踏波而去,向来不着调的他刹那竟也有了几分高人的姿态。
渝州知府李翰林,原名李子安。六岁时便初显才思,作《鹅》诗而为士大夫广为称道。及冠后更是作为当世四大名士之首,作辞写赋倚马可待。其文章一律无辞藻之浮华而独尊气势之磅礴开阔,羿日王朝圣天子见之而叹息,史家更是称当时翰林院任职的李子安为千古文章巨公。
然而后来由于敢于直谏而被天子疏远,加上官员弹劾,因此便贬谪为渝州知府。
李子安作为直谏之臣在渝州的口碑原本不错,然而声望却是一年不如一年。单是去年修葺占地百亩的府邸,手下暴戾监工便鞭死了十多名民夫。
此时正是浩日当头,一顶红泥软轿前后跟着数十亲卫走过红墙绿瓦的围墙,到了正门。
一名小厮气急败坏地从道路的另一头跑过来,双手捧着一只细锦大盒子。
轿子落下,中年而微微发福的知府从中走出,模样上看倒不像是肥头大耳的贪官,浓眉大眼颇显得有几分正气。
前来报信的小厮跪着捧递锦盒,道:“有一位白衣怪客要小的将这只盒子交给大人。”
李知府摆手示意,小厮将锦盒呈递上来。
四四方方的盒子是一品坊出品的精致工艺,质感舒适,打开盒子的渝州知府一见其中物事,红润的脸颊立即变得纸一样白,双手颤抖着,眼眶也剧烈跳动着,“哐当”一声,盒子落地掀翻,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骨碌碌从盒子里滚出。
人头的脸皮已僵硬紫红,依旧停留着不知大祸临头的表情,一副自认高人一等的神色。
知府无力瘫坐在地,不顾鲜血而捧着头颅,沙哑嘶吼:“儿啊,你死得好惨啊……”
一炷香之后,在衙门大堂内外,已调集了渝州一千精兵。
“明镜高悬”的匾额下,吓坏了的知府老泪纵横,面前几案上是那一封跟人头一并盛在锦盒里的杏黄信纸。
坐在旁边的知府夫人秦月明却是满脸戾气,刚才命人将那个前来送盒子的小厮一阵拷打后杀掉,夫人丧子的怨怒依旧难以发泄。
狠命一拍桌子,年过四十依旧浓妆艳抹的秦月明将那封已被研究无数遍的杏黄信纸抓在手中,血丝充斥的双目瞪着信上的字。
如果有人去过昨日花魁招亲的现场,便会认得这样其貌不扬的字迹跟花魁所招夫婿的蹩脚字体如出一辙,上面说,今夜三更,来取知府全家性命。
满腹道德文章的李知府遇到丧子的打击和信上的恐吓完全没了主意,而那个一向越俎代庖的夫人秦月明立即就将丧儿的悲痛化为报复的戾气,顷刻召集城外军营的一千精兵,并明里暗里找来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那些特殊死士,准备就在今夜跟那名大胆刺客正面交锋。
双拳难敌四手,就算这人有着通天的本领,怎么可能是上千人劲旅的对手!只要刺客敢来,就别想有命回去!
夜深,更漏残。
二更时分。
知府府邸内外明面布置松散,暗地里处处设伏。
大堂内李知府慌张地抓着惊堂木,脸色雪白地端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青天大老爷的位置上,整齐穿戴着三品大员的紫色孔雀朝服,似乎这样才可以稍稍安心,小心启齿道:“杀害了孩儿的刺客应该只是吓唬吓唬我们,我看他是不会来了。”
心狠手辣的秦月明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声音格外刺耳道:“你脑袋上的顶戴花翎是白戴了不成?只知道作道德文章,这个时候还畏畏缩缩。这杀手存心跟我们家过不去,你以为躲就能躲过?今天不来我就明天继续等,等到他来为止,迟早要为我儿报仇!”
这样刻薄的奚落已不是第一次。而文弱书生出道的李子安向来对家里的河东狮和被惯坏的儿子没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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