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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明月光-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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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光灿灿,气派极了,众弟子怀着惊叹上了宝船,便驶出极尘宗地界,飞高飞远了。
半路上,一道流光远远飞近了,在宝船边上停了一息,宝船上的禁制便打开了,那流光迅速的靠近,落在宝船的二楼上,众人抬头看去,一位女前辈正背对着楼下,从楼下看不见她的面容,领队的金丹真人笑脸相迎,女前辈只是点点头,对着身旁稍矮些的少女叮嘱了两句,便遁走了,领队的金丹真人笑着朝那少女说了些什么,少女点点头,等真人转身走了,也转过头来,正对上楼下人的目光。
楼下的人看见少女的面容,俱是一惊。她约莫十三四岁,有一张极具古典美的鹅蛋脸,皮肤白皙如玉,两眉若含春山飞扬入鬓,五官宛然如画。目含秋水,似嗔亦喜,唇角微翘,冲淡了些无名的距离感,显得她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
少女显然没想到一转头会对上这么多人的目光,她轻轻挑眉,似乎露出些惊讶的意思来,旋即微微一笑,朝众人点点头,转身走开了。
冯沛凝惊讶极了,那少女似乎就是杜兰真,但她绝没有想到杜兰真现在竟然会这样美貌,再一想到送杜兰真来的那位女前辈少说也有金丹修为,她心里有些苦涩,不知不觉间,她和杜兰真的差距竟然这么大了。她垂下眼睑,轻轻叹了口气,那些烛火灯光下促膝相谈的日子,竟仿佛十分遥远了。
二楼是金丹真人休憩的地方,杜兰真自然不会逗留,她顺着阶梯慢慢走下来,就看见一楼尽是人。
“兰真。”卫衔站在不远处朝她招招手,人群里,他似乎特别显眼,周围许多人显然以他为中心。杜兰真见了他,便款步走了过去,一路上众人敬畏她元婴亲传的身份,都给她让出道来,杜兰真便微笑致意,直走到卫衔面前。
“看来收获颇丰?”卫衔打量了她一眼,笑着问道。
“还可以吧。”杜兰真也不多说,只是问道,“红春洞府是怎么回事?我之前出来的急,没等到说明。”
“靠,我就是给你做说明的?”卫衔不爽,杜兰真只是笑,四五年下来,两人已经非常熟了,关系很亲近,打趣斗嘴都是常事。
“一个月前,顺皋河的一段河床干涸,首度露出了一处阵法,经过碧落宗的人鉴定,那是上古修士红春元君的洞府,而且是她坐化前的那一处洞府。但因为内里阵法特殊,只能容纳筑基下的修士进入,一旦超过就会产生灵气爆炸,且又是上古仙人布置的阵法,贸然拆毁会破坏洞府,出于保护,只允许我们这些炼气修士进入。”卫衔懒洋洋的说道,“所以,六大宗门的弟子都给派出来了。”
杜兰真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暗地里却传音给卫衔,“卖什么关子?赶紧交代,里面到底有什么稀奇?”如果只是元婴大修的洞府,固然贵重,却不至于要叫他们这些元婴亲传出来,一般来说,宗门都会出于保护普通弟子的心理不允许亲传弟子加入这种遗迹的争夺。况且,都是元婴亲传,要是说真的多看重那点遗产,实在难以令人相信。
“你怎么不一直端着你那副架子?就会装腔作势。”卫衔翻了个白眼,给她传音过来,“里面有麟奂珠。”
麟奂珠!杜兰真一下子就明白了,“确定吗?”她问道。
“确定极了。”卫衔朝她点点头,“而且数量也不少,可能有七八枚。”
“一起。”杜兰真严肃起来,跟他约定。
“当然。”卫衔勾了勾唇角,“你要是还有可信的人,可以一起带上。”
“你那里有谁?”杜兰真想了想。
“没谁。”卫衔摇摇头,看见杜兰真有些不信的样子,解释道,“遇上这种大事,没几个信得过的。”
说的也是。杜兰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我信得过的怎么会是你这种没个正形,又不正经,吊儿郎当的人,看上去就不可信呐。”
“我也奇怪自己怎么会跟你这种装模作样,看上去仙气十足实际上一肚子心机的人关系好。”卫衔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再说了,你修为还没我高呢,别给我拖后腿了吧?”
“极尘宗上下,想和我一起的人多着呢,我随便挑一个都比你修为高。”杜兰真冷笑,“搞清楚,你比我早三年修炼,胜之不武。”
“我现在比你早三年修炼,几百年后还是比你早三年修炼,永远超你一头。”卫衔得意洋洋的说道。
“没几年我就会赶上你的。”杜兰真看他这样子,总觉得牙痒痒,“你就等着叫我师姐吧。”
两人眉来眼去,面上仍是一副正经样子,和和气气的说着话,周围的内门弟子插不上嘴,也不恼,都恭恭敬敬的听着,杜兰真知道他们尊敬的不是她,而是亲传弟子、宗门天才这个身份,但她也不反感,反而既适应又享受这种感觉,弱者仰慕依靠强者,这正是强者之所以愿意努力成为强者的一部分动力。
冯沛凝远远的看着她,只觉得她既熟悉又陌生。杜兰真身边的人不是元婴亲传就是内门里最顶尖的那几个,她真的还稀罕自己这个朋友吗?冯沛凝,真的够格成为杜兰真的朋友吗?冯沛凝暗暗问自己,她是侯门出身,再清楚不过,朋友之间也是需要地位平等的,倘若有一方比较弱,两人关系不对等,也就慢慢不是朋友了。可如果放弃,却是如此的不甘心。
不愿意相信自己不够格与人做朋友,不愿意承认自己不够优秀,不愿意甘于平凡。
冯沛凝深吸一口气,暗暗下定决心,即使资质不如人,她也绝不会放弃,总有一天,她不会比任何人差。
杜兰真无意间眼锋一扫,正看见冯沛凝,她迟疑了一下,对着卫衔说道,“看见一个朋友,过去说说话。”
她朝冯沛凝走去,心里却在衡量。冯沛凝有资格和她与卫衔一起行动吗?一别四五年,她变化大不大?她还可信吗?江师叔曾跟她说要会选择自己的朋友和圈子,杜兰真思考了很久。她想,朋友应该是性格相合的人,圈子就是层次相近的人。她谨慎的寻找朋友,故而这些年来,称得上好朋友的也就只有卫衔了,冯沛凝本来也算,但两人都忙,很久没见面了,还不知道各自有什么变化。
走近了,杜兰真含笑打量了冯沛凝一眼,她已经炼气六层了,想来平日修炼绝没有落下,但争夺麟奂珠还是很勉强了,她和卫衔本来就不是很有把握,照应不过来。她心里很理智的做出抉择,不免还是有些黯然,如果可以,她并不希望这么冷酷的对待朋友,但麟奂珠对她真的很重要。
“沛凝,好久不见了。”她微笑起来。
冯沛凝见她亲近如故,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她毕竟城府不浅,只是露出笑容来,“大忙人,想见你一面也不容易啊。”
“我住在师姐身边,自然不敢偷懒的。”杜兰真摆摆手,“好久不见,你怎么样?”
两人有些生疏的寒暄了一番,渐渐又找回当初无话不谈的感觉了。
“这回恐怕不能陪你了。”杜兰真有些遗憾的说道,“我和卫衔有点事情要和其他宗门的元婴亲传解决,恐怕非常危险。”她保证道,“但等红春洞府的事完了,我可以和你一起出去任务。”
“没关系。”尽管有些失望,冯沛凝还是笑着说,“那你可得遵守诺言。”
“一言为定。”杜兰真并不把宗门任务当一回事,反正都是出去历练,她自信自己什么样的事情都应付得来。
两人亲亲热热的聊起天来,杜兰真发现,冯沛凝仍是那样有见识又有风度胸怀,她的观点常给人带来新的看法,尽管好几年没见面,她们的观点仍是如此契合。
入宗门四五年了,杜兰真遇到很多人。他们的资质各不相同,容貌大相径庭,甚至修炼方向都五花八门,她遇到了很多想要讨好她、巴结她、博得她好感、想跟她做朋友的人,但很多时候,言语和行为是会暴露一个人的。
你的思想、你的胸怀,不是一个人可以装出来的,这些东西浸淫在一点点微小的细节上,哪怕有心,也会无力。那些人或是看好她的资质,又或是看重她的家世或是美貌,想迎合她的人多了,她心里就越发的明白,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她的朋友的。
如杜兰真这样既美貌又资质不凡的人,从来都不缺乏讨好者,她们甚至习以为常,并发自内心的认为这是很自然的事情。她们从不会自卑,也不会为别人的讨好感到惶恐,因为她们心里明白别人这样做是因为她们优秀,她们值得。
杜兰真早已不会天真的认为一切都还能如故,随着她不断变得优秀、不断努力,她总要和一些人渐行渐远,也总会遇上新的朋友。冯沛凝未必不会受到影响,难免会对她有点讨好的情绪,这都是人潜意识里的东西,无关乎谄媚与否,只是出众者必然的待遇,只要对方有长处优点,与她性格相合,她都愿意和人做朋友。
但世事最难便是性格相投。
万幸,她们还能做朋友。
………………………………
第二十四章 玉简传阵法
杜兰真和冯沛凝聊了很久,直到冯沛凝相熟的几个小姑娘找过来,她也笑盈盈的看着,她并不讨厌别人有心跟她交好,但自家眼界越来越高,也确实越来越难以接近了。
“杜师姐不如跟我们一起进红春洞府吧。”
“这个就不了。”杜兰真轻轻摇头,“我已经和卫衔说好一起了,下次吧,下次我陪沛凝一起出去。”
冯沛凝笑着,淡淡的看了开口的那个人一眼,“我们修为低,还是不要给兰真添麻烦了。”她早就料到这些人想借自己为跳板接近亲传弟子,但也要看她们有没有本事,只是一味讨好,指望所有人都吃这一套吗?
忽然有人惊叫了一声,许多人都挤到甲板上去,杜兰真循声望去,只能看见人头攒动,船外是青山无限,不知道人们看见了什么这么惊讶,她和几个师姐妹站起身,也都往甲板上去。
杜兰真走到甲板上,望着船外的景象,一时也惊住了。
干涸的河床深逾百丈,河边的青山数重,其中一座已被挖空了,只留一副外壳,数十丈高的洞口,可容纳宝船进出。洞口设有阵法,从外面无法窥视里面的情状。
周围尽是人,一眼望不见卫衔的影子,杜兰真忍不住皱眉,她既然和卫衔约好了,必然是要一起的,眼下人这么多,怎么找得到?
“诸弟子依照次序排列整齐,不得喧哗。杜兰真、卫衔、令狐璇、方新觉、沙斌,且上二楼来。”金丹真人从屋里出来,对着一楼众人说道。
杜兰真听到金丹真人报出的名字,脸上有一瞬间变得有些古怪,她很快回过神来,向冯沛凝点点头,恰她在楼梯口,便老老实实的走上去了。其实她也可以直接跃上二楼,但不免对金丹真人有些不敬,且越过其他人的头顶,又有些失礼。
老老实实走楼梯的杜兰真成了最晚上二楼的那个,金丹真人见他们都到了,便递给他们一人一份玉简,“麟奂珠不用我介绍,这里是其他几个宗门元婴亲传的一些资料,你们拿去看看,心里有个数。”
杜兰真对面的小姑娘和她差不多大,生的娇俏可人,正眼不瞧她一眼,脸上尽是骄矜,杜兰真接了玉简,心里也不大痛快,待金丹真人转身去主持入山的事情了,凑近卫衔传音道,“令狐璇怎么也在!”
“都是元婴亲传的炼气期弟子,她怎么会不来找麟奂珠?”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杜兰真自家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心里不得劲。
“你又没问。”卫衔无辜的说道,心里暗暗想着,要告诉你,你不是早就爆炸了。他有时候真不明白,杜兰真和令狐璇真个冤家似的,明明也没什么大冲突啊。
宝船慢慢驶进山洞中,杜兰真知道卫衔是故意不告诉她的,只是瞧着他冷笑,心想不跟他计较。
一山中空,宝船安然驶进,杜兰真已阅读了玉简里的内容,随着金丹真人下了宝船,登上平台。
“你们极尘宗的可算是到了,就剩你们了。”刚登上平台,就有人呛声。
金丹真人只是笑,“怎么,开始吧?”
挤兑最后一个到场的差不多已经是六大宗门聚首的惯例了,其实大家到达时间相差不多,并不是真的生气了。
“红春洞府里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了,我们这些老家伙都进不去,也没办法帮小友们解阵了,全靠各位小友的本事了,每个宗门各派一个小友来我这儿稍稍学学,进去也好为大家解阵。”最先抵达红春洞府的有六大宗门二十多位真人,甚至还有元婴真君坐镇,六大宗门敢把弟子往这里送,也是考虑了安全问题的。
极尘宗的金丹真人闻言看了杜兰真一眼,她师从阵道宗师须晨真君,想来于阵法上造诣见识不会低,杜兰真会意,当即从队伍中走出来,往刚才说话的真人那里去了。
“老夫戎林,忝为几位小友解惑。”那位真人很是和蔼的笑了,“进入红春洞府之后,阵法高深莫测,不是你们谁可以单独破解的,需合力同心方能寻到生门。”
他说完,几人会意,纷纷自报家门,赤霄宗的孔正谊、昇阳宗的燕泰、碧落宗的杭溪、明心谷的韦嘉言、六壬阁的曹浦和,其中唯有杜兰真和明心谷的韦嘉言是女修。
“由于技术原因,无法完整收录红春洞府外围的阵法,勉强用秘法刻下,只能允许阅读一次,且一份玉简里内容极其庞大,神识稍弱者很有可能无法读完。”戎林说着,杜兰真忽然觉得眉心一痛,一阵晕眩,她守住心神,尽力维持清醒,十息之后,那股感觉方缓缓褪去了,她只觉得精神豁然一振,向其他人看去,俱是脸色苍白,神采各有不同,她看了一圈,知道自己怕也是毫无血色的模样。
虽然都脸色惨白,神采却各有不同,彼此看了,高下即知。其中以杭溪最佳,韦嘉言、杜兰真次之,孔正谊、燕泰、曹浦和稍逊,但总的来说,相差不是很大。杜兰真看在眼底,心中暗暗称奇,她天生神识强于常人,自从紫阳古城归来后不知怎么的神识更强了许多,与这几人相比竟仍只是平平,六大宗门的元婴亲传,果然没一个普通的。
“你大概没问题。”戎林朝杭溪点点头,“其他几个人就要留心了。”
众人听了,俱是一凛,刚才戎林的考较大家都心中有数,竟然唯有杭溪一个人达得到要求,可见这玉简里内容有多大了。
戎林手一挥,玉简便飞至六人手边,“你们就在此地读取。”他就地下了个禁制。“千万慎重!”
杜兰真伸手接过玉简,心中有些凝重。连金丹真人都不断嘱咐“慎重”的话来,这阵法到底有多复杂?她慢慢放到额前,神识一扫,只觉得无数符号潮水一般向她涌来,在她识海里形成一个又一个看似相同实则不同的阵法,又一遍又一遍的用不同的方法解开、变换,人精神高度集中的时间是有限的,她一个个识记,一开始还游刃有余,慢慢的就有些吃力起来,勉力跟上罢了,时间一长,额前已满是汗水,身子一颤一颤,看着都叫人为她担心。
戎林看着眼前六个人,他们年纪都不大,只能算是孩子,玉简里的信息量他再清楚不过了,以这六人的水平,没一个能完整接受的,只要他们能够撑过四分之三就不算失败。事实上,哪怕他们全部都能接收,也未必能够应对里面变幻莫测的阵法。阵法一道,归根究底不是死记硬背的事情,还是要看破解能力。
等到孔正谊、燕泰、曹浦和三人几乎要晕过去的时候,戎林手里弹出三枚丹药,分别喂到三人口中,三人只觉精神一振,又有余力继续接受了。戎林本来就没打算全靠这几个小朋友,现在喂丹药,不过是想看看这六人的极限罢了。
等到他给杜兰真、韦嘉言也喂下之后,颇有些稀奇的看向脸色惨白的杭溪,低声笑道,“嘿,碧落宗这是找了个小怪物啊!”他有心看杭溪的极限,暂不给他服用丹药。
杜兰真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口中忽然一阵清凉,她精神一振,又有余力阅读玉简了,不由得大喜过望。她慢慢发现这红春洞府的阵法和之前温海蓝带她去的某个洞府里的阵法有些相像,只不过两者就仿佛是炼气期和元婴期的区别。但元婴期都是炼气期发展来的,总有迹可循,她揣着简易版的阵法就好像看了个总纲,阅读的速度更快了三分。本来她发现规律却无力为之,有了丹药相助便不一样了。但丹药也不是万能的。
人体何其神秘,常有乾坤大世界,人体小世界的说法,人总有极限,突破极限确实能有进益,但凡事都有过犹不及,严重透支不仅不会使人精进,反而会有损伤,像神识这种微妙的东西,严重者甚至会痴傻。丹药能为她续航,却不能提高她的极限。杜兰真就像是一力往终点跑的人,丹药能放慢她的速度,却不能使终点推后。
这时戎林发现杭溪终于撑不住了,怀着无限惊叹的弹出丹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修至金丹的人,谁没有一两项长处?戎林最出色的就是神识了,可他仍不免为杭溪的神识之强感到震惊,弹出丹药的那一瞬间,他甚至都有些松了一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杜兰真的身体又开始一颤一颤的了,大滴大滴的汗珠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不断往下落,戎林叹息一声,又弹出一颗丹药,却是打算接住脱力的杜兰真了。
丹药入口,杜兰真拿着玉简的手却没有放下,戎林忍不住皱眉,这丫头在干什么?她不知道神识严重透支的下场吗?为了一点意气,就搭上自己的未来,这笔买卖划不来。他想出手拦下,又有些犹豫,万一她快读完了呢?元婴亲传绝不是傻子,想来也有自己的依仗。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杜兰真简直像是水洗了一样,身形摇摇欲坠,戎林终于决定拦下,就在他要出手之际,杜兰真手中的玉简忽的化为飞灰。
………………………………
第二十五章 破阵
杜兰真身形一晃,足下几乎站不稳,就要倒下,旁边伸出一只手来,搭在她肩上,扶住了她。杜兰真转头看去,是明心谷的那个女修韦嘉言。她勉强点头笑笑,只觉神情恍惚,头痛欲裂,又恶心得想吐,一句话也说不出。她勉强取出丹药服下,才稍稍好了一些。
“修真一途,图的就是来日方长,为一时意气逞强任性,是为不智。”戎林严肃的扫视了六人一圈,重点看了看杜兰真。
六人神情一肃,俱是恭敬的答道,“谨受教。”
杜兰真自知戎林这话泰半是说给她听的,态度更是恭顺,她自思方才做法,也不免有些悔意,当时倔意上来,心中不甘,竟全然不顾安危。但事已做下,悔之无益,只默默记下。
“六宗的阵道前辈云集此处,为你们研究出了一条可行的路线。”戎林有意让杜兰真得个教训,并不等她恢复,开口便讲起来,杜兰真心中确实后悔极了,但她也并不慌张,一边尽力集中精神记下戎林的话,右手一翻,取出张符箓来,灵气催动,发出莹莹的光彩。
戎林看去,只见杜兰真面色恭顺,手一翻,竟是掏出张留影留声符来,心下算是服了,口中仍道着要点,只是说的不那么快了。须知留影留声符本身极其稀有昂贵,远不是单纯留影或是留声的符箓可比的,杜兰真舍得下本钱,戎林也不会一意刁难,何况,他还要给其他五人说。
待戎林说完了,便叫他们去了,杜兰真已知道杭溪和韦嘉言同她一样读完了玉简,只是没有她那么狼狈,至于曹、燕、孔三人,却是没有读完的。可见杭、韦二人不仅神识强大,于阵法上的天赋也非常之强。她只是想了这些便觉得头晕目眩,自知自己累得很了,勉力走回极尘宗的位置。
“何至于这样逞强?”禁制虽下,外人却能看得见里面的情形,杜兰真刚一回来,金丹真人便斥责她,“万一伤了可不是小事!”
杜兰真惨白着脸,倒显得风姿楚楚,可怜兮兮的,金丹真人也没有多说,卫衔伸手搭住她的胳膊,杜兰真顺势就靠了过去,外人看来,她虽搭在卫衔手上,仍是腰杆挺直,气度从容的模样,卫衔却知道她身上泰半都压在自己手上了,可见是累极了。他也不说她,只是托着,她简直轻飘飘的,浑身上下没二两肉。
卫衔没责备她逞强,杜兰真心里很是安慰。她和卫衔不仅是性情相投,更是对彼此的性格无比了解,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卫衔猜都猜的到,同样,卫衔会做出什么事来,她也可以预见。本质上,他们都很骄傲,只是杜兰真披上了与世无争、佛系的外衣,卫衔则以漫不经心掩盖。
元婴亲传,天之骄子,又有哪个不骄傲呢?
“我这次累得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缓过气来。”杜兰真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上古阵法,果然不同寻常,哪怕是预先把解法告诉我让我记下,我都觉得吃力。这还只是一部分。”她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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