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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叽的报恩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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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风还是信了她的话,将当日所发生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当日赵清风亲自送落娘来到竹屋,两人正是一番寒暄,不想有暗卫早早守在此处,因此赵清风带着落娘不得不重寻避身之地,而就在此时赵清风遇到了白落落,为护落娘只得先调虎离山,赵清风让白落落先行带着落娘离去,自己则引着暗卫去了宋府,却不曾想又在宋府见着了没了气息的落娘。
“是谢温告知你落娘是被妖吸取了精魄所致?”白落落冷哼了一声:“赵清风,你就这么信你的这个好徒儿?”
“事出蹊跷。”赵清风一顿,看着白落落,神情里尽是纠结:“我本不信。”
“可夜里你却显露妖身欲伤亚父,我追你出府,也是你亲口承认吸取了落娘的精魄,这些,你也不知?”
赵清风的话让白落落冷不丁颤抖了一下,甚至不由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
若真是她伤了落娘,那么她与赵清风之间便是隔了一条人命,难以修复。
可细想这些事又觉着太不对劲,白落落来这时无缘无故成了一个肉体凡胎,甚至还莫名其妙成了落娘的模样,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本折子戏,白落落越想越是毛发悚然,难不成事到如今她不过还是在青蘅君的掌握之中,所谓逆天而行,也仅仅只是她所认为?
“这也是你所伤。”赵清风露出手臂,那俨然就是狼爪所伤,可她是只兔子精,这明显就是不对了。
“我真是。。。。。。”白落落一拍脑门:“想来是这妖幻做了落娘的模样,赵清风你且记住你今日可是欠了我一剑的。”
所以她日后捅了赵清风一钗,当真是一报还一报了。
但白落落与这狼妖无冤无仇的,为何他要做这样的事,白落落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伸手握住了赵清风一本正经:“赵清风,你莫不是用自己这样脸在外招惹了一朵桃花,所以那狼妖记恨我,才会做出这样的陷害之事?”
白落落不愧是看过不少戏文且“学识渊博”的妖,不由想着若将这事再往后放大,啧啧,当真就是一出爱而不得的大戏啊。
“当真不是你?”赵清风半信半疑,白落落直接拍着胸脯肯定道:“自然不是,若是我,就让我永生永世。。。。。。不得好死。”
白落落原本是想说出永生永世不得与赵清风相见的话来,可想一想这誓言太过重了些,还是拿自己撒气来得好些。
“伤你的是只残忍嗜血的狼妖,你面前的这个,就是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兔叽。”白落落抿唇故作可怜,赵清风的脸上的神色终于是松动,只是眼神里还是伤意:“若非我执意让她远离宋府。。。。。。”
“若她不远离宋府,终有一日也会被宋廉利用得一干二净。”白落落冷冷哼了一声,又想起沈姑娘的话语气越发刻薄:“赵清风,你敬他多年养育之情,可他不过是将你当做一枚可以稳固权势的棋。”
“有些人终有一日,你还会再见。”
………………………………
第八十章
三日前,都城宋府,正是月黑风高夜,守着后门的家仆跺着脚哈气,如今才过完上元节并未开春,半夜自然是寒风阵阵,配着这三声敲门,莫不叫人毛骨悚然。
“谢少爷怎生来了?”开门得家仆瞅着谢温一脸惊讶:“可是有急事要寻少爷?”
谢温一脚入门,神情与往日完全不同:“我是来寻,宋大人。”
守门的家仆也不知到底是这夜里太过寒冷还是谢温的神情太过寒凉,忍不住打了了哆嗦:“大人今日早早就睡下了……”
“你且领我前去,宋大人自不会责怪你。”谢温打断了家仆的絮絮叨叨,守门的家仆顿时语塞,又见谢温气势夺人,竟不得不应了下来,领着谢温便往正院走。
“大人?”守门的家仆小心翼翼的拍了拍门,灯烛满室,虽未露面,开口却已然是威严:“何事。”
守门的家仆舔了舔嘴皮将身子又弯了一截:“谢温少爷来了,说是与大人有事相商。”
室内寂静,守门的家仆便一直维持着作揖的姿势。
“进来。”
声音不大,却让守门的家仆不免捏了一把汗推开了门:“谢少爷请。”
谢温颔首,人刚进去便反手将门合上,守门的家仆搓了搓手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生怕晚上一步就连自己这种小人物都会牵扯出什么掉脑袋的大事。
“你来此,风儿可知?”宋廉披着衣裳抱着暖炉坐在榻上,谢温咬牙一跪:“求大人,给谢温一条生路。”
“哦?”宋廉挑眉:“我是如何将你逼上绝路了?”
“小姐还活着。”谢温暗暗握紧了拳:“望大人能将小姐接回宋府。”
“你暗藏落娘之事,又知我是否饶得过你呢?”
“庭韫自以为,大人最是惜才。”
宋廉看着眼前这个孩童缓缓扬唇,他教出来的棋子养的徒儿,当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在心思城府上,赵清风是远不如这谢温。
“许氏一门萧条,小姐如今是许玉唯一的子嗣,得小姐在手,许玉自会替成王在许惠妃面前美言几句,于大人而言,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谢温眸中毫无波澜,就连同说这话时也是面无表情。
“只是还望大人,手下留情。”
“留谁的情。”
“吾师,赵清风。”
外头妖风作祟,守门的家仆不由又打了个哆嗦,转头就瞧见谢温走来,便眼疾手快的开了门:“天黑路滑,谢少爷还要一路缓些。”
“多谢。”谢温虽是年幼,可这身气派全然不像是一个八九岁孩童。
守门的家仆看着谢温走远连连摇头,自家少爷教出来的徒弟,当真是没得话说。
“喏,少爷怎生就出来了?”
谢温刚走了不到十步就有个女童不知从哪个角落蹦了出来,谢温眼神一柔:“月音,若我日后不是我,该如何?”
“不管少爷日后如何,月音都会待在少爷身边,侍奉左右。”女童稚嫩,笑起来也毫无城府,谢温不由跟着笑了起来:“好,如此甚好。”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父母双亡,要靠怜惜度日的可怜人。
那个人能做到的,他谢温同样不输他。
“呵,真是个不听管教的丫头。”坐在树梢上的男子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轻哼了一声,转身就瞬移去了一个客栈内穿墙而入,女子点烛,正是落娘的模样。
“本尊已经许了你一月的命。”男子露出尖牙,落娘面上并未慌乱,只是浅浅笑道:“劳烦让我再见他一面,我自会将公子留在我体内的东西还回去。”
“呵,若非得了本尊的丹灵,只怕那日你就已经早早的被毒死在寺庙之中。”男子面带狠戾,只是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之事,他原本,就不是穷凶恶煞的妖怪。
说来也是趣闻,他本被一群道士追杀暗藏寺庙避难,女子心善,用自己身躯藏了他的丹灵以化妖气,谁知身中剧毒毒发身亡,被人拖去弃尸荒山,可因丹灵稳住精魄的原因活了回来,而他如今,满了了她将死的心愿要回这丹灵。
“那女子也是妖?”落娘到了一杯热茶递给男子,男子虽是满脸不屑却还是接在了手中:“身上并无妖气,但也不是人,说不定,是飞升的仙神。”
“也好,哥哥想来,是喜欢她的。”落娘又笑了一声:“若有人这般喜欢宋大人,也就好了。”
“你说那宋廉?”男子鄙夷:“真不知道你们凡人的这些讲究。”
“不知才好。”落娘将茶杯握紧,神情郁郁:“若有一日明白了,才知生死不过一瞬。”
“因他喜,便是活。”
“因他悲,便是死。”
“他为善,事事皆是大义。”
“他为恶,万物皆可不仁。”
“只可惜人间自悲欢,事事古难全。”
男子不知为何听着这番话竟不由握紧了茶杯,似乎句句戳心,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撕碎裂开。
这个东西在很多年后他在遇到那个人后才明白,是情这一字。
“公子要回这丹灵后,还望将这封信留给他。”落娘起身从枕下取出一份信笺递给男子,男子接下,也不曾问她这个“他”到底指的是谁。
“天快亮了。”落娘看了外面的颜色莞尔,那样的笑,是看透生死,什么也没有留恋。
男子转身幻做了落娘的模样冷语:“你且在这,我随你这个哥哥,你自行去见一见这个宋廉一面。”
“多谢。”落娘一拜,男子转头走出房门,落娘长长咳嗽了里几声,捂着心口瘫坐在地。
就算没有毒药,她只怕也是活不长。
她何曾甘心过,可是这毒啊,偏生就是她心尖尖上的人送来的。
她与他,本就是这世间最不能容忍的一段情愫,他也未能为她不娶旁人,甚至到了最后,权势与她,他还是放弃了她。
她何曾不恨啊。
可是到头来,至死还想着要再见他一面,真真,缘来缘去,他都是她命里的劫。
若她能早出现十五年,也许,就不会这般苦楚了。
顶点
………………………………
第八十一章
“赵清风,我伤口疼。”白落落又哀嚎了一声,守在一旁的赵清风闷声喂药,白落落笑着一口一口的喝下,似乎就算是赵清风往里头投毒,她白落落也要笑着一张脸喝完这碗药。
“赵清风,日后不能再伤我了,你若将我伤透了,你就没有我了。”白落落打趣赵清风,赵清风握紧了碗,竟生了歉意:“此事你若怨我,也是对的。”
“我……”白落落一顿,伸手将捧住了赵清风的脸:“我才舍不得,你就是我心尖尖的一块肉,你虽不明白感受,可我却是疼的。”
白落落这单形容并未掺假,想当初知赵清风死讯时她也未露半分悲伤,只是酒后吐真言,难受得说不出滋味。
一个人是去了挚爱,悲伤到了极点,那一刻是哭不出来的。
“待我这伤痊愈了,便一同随你去找谢温,此事他定知一二。”白落落虽不正经,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却是出奇的冷静,也许是待在赵清风身旁久了,便将他那几分气势也学来了。
“不必去寻他了。”赵清风将最后一勺药喂到白落落嘴边:“庭韫派人送了封信来。”
赵清风虽没有谈及信中的内容,只是神情上白落落却也能看出一二。
只是赵清风越是在意谢温,白落落就是越是吃味,以前也不过是几株小桃花,可如今连个奶娃娃都可以在赵清风留一块地,怎生不让人胡思乱想。
“又在胡想些什么。”赵清风轻斥,白落落将药喝下吐了吐舌头:“落娘尸身还在宋府,你可是要将她取回来安葬。”
“不必了,她能这样待在他身边,也是好的。”赵清风忽然这样明事理起来白落落差点就要拜个上苍感恩不已,毕竟她都已经想好怎么去帮赵清风将落娘的尸身夺回来了。
“赵清风,人心头上一把刀,便是个忍字,你若能把宋廉的这把刀悬在心上,终有一日,便可借着这把刀,让自己摆脱宋府控制。”
“你心中抱负,远远是不会当一枚长久的棋。”
白落落太明白这时的赵清风,一开始的他,虽不喜宋廉野心,却因落娘也是想用两全之法,可宋廉又怎会甘心自己多年悉心教导,一朝就与自己为敌,自然处处紧逼,事到如今,赵清风也不必周旋了。
落娘死了,死在了她最好的年华,如今这里,只有一个白落落了。
“我也是落娘。”白落落握住了赵清风的手轻语:“只属于赵清风你的落娘。”
赵清风苦笑了一声,他以前何曾不也是心动过,可缘分之事从来都是半点不由人。
“无论你要做什么事,我若能帮你,自然会毫无保留的助你一臂之力。”白落落这样的眼神,赵清风是第一次见。
奋不顾身,不算利弊。
“宋廉为了稳固住许玉定不会将落娘的死讯透露半分,如今便是你带我去见许玉的最好时机,利用这许玉,从而让自己在朝中得一方势力。”白落落这个法子很好,好到赵清风都不由犹豫起来。
他又怎生不知呢?
“好。”赵清风点头,白落落看着他眸子里的伤色不由轻轻靠在了他的肩处,赵清风自然明白了若无权势在手,便是任人鱼肉的道理,就像是落娘之事,赵清风就算是想了法子将她护起来,也抵挡不过数百暗卫。
这就是权势。
可赵清风还是不愿意利用白落落,用幕篱将白落落遮住,将她带在身旁,只是为了心安。
许府远不待见这么个宋府养子,可赵清风却递了一封书信去,不过片刻就有人来迎,赵清风握住了白落落的手走进许府,许府长廊甚多,曲曲折折弯弯绕绕,走得白落落头晕脑胀才停了下来。
“竟是你要来见我?”男子的声音甚是好听,白落落毕恭毕敬的站在赵清风身后,虽看不清两人的神情,却知此时就已经是在争锋相对了。
“清风今日来,是同国公爷做一次买卖。”
“区区竖子,不足尔尔。”
在白落落幻境中所知的这个许家少爷可是草包形象,如今在这现实中,说起话来竟是气势夺人,威风凛凛。
“幼鹰展翅,也可翱翔九天。”
“国之重本,在君在臣在民,国公爷为臣,清风为民,所谋之事都是为国,既如此,国公爷愿助清风,便是助国。”
“好个赵氏小儿,自言国主,难不成也要学你那亚父一般,狼子野心?”
“清风所读圣贤之书,惟愿步入官场谋民生之事。”
赵清风一板一眼,缓缓的就跪了下来,白落落见状跟在身旁跪地,只能见着许与的长靴停在了两人面前。
“信中所言不虚。”
良久一声笑,白落落背后竟生生的有了一层薄汗。
“请。”
许玉似乎想邀赵清风室内而谈,白落落下意识的就握住了赵清风的手,赵清风轻轻拍了一下,语气微柔:“毋须担忧。”
白落落只得松手放着赵清风离开自己。
白落落不是第一次在外等着赵清风,只是失去了赵清风太多次,如今的白落落已经是诚惶诚恐了。
所幸这次并未等太久,白落落坐在石阶上正仰头数着第三千七百五十八片树叶时那扇门就开了。
“真是茂盛。”白落落拍了一把树干走了过去,赵清风朝着室内一拜,手里还多了一个东西。
“自今日起便要同我风餐露宿了。”赵清风轻笑,笑声里却有太多的无奈。
若非逼不得已,宋府何曾不是个好地方。
“那你可将我养好了,你可是刺了我一剑的,若不将我养好了,便无人与你风餐露宿了。”白落落发现自己越发脸皮厚了,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是脸皮厚,她也是厚着了赵清风,也不曾厚着旁人。
“等我……”赵清风没说完最后的那句话,可白落落却不知为何心却慢了一拍。
赵清风留下的那句话,她知道的。
“好。”白落落等得起,她都等了这么久了,又怕什么呢?
更何况赵清风远远比她等得更久,她就是落娘,他心心念念的那个落娘,他等了她,整整十年。
还好,她出现了。
………………………………
第八十二章
“少爷!”月音一蹦一跳的捧着汤药跑了过来,等真正跑到了谢温面前,这汤药也快洒掉了一半。
“她死了……”谢温狠狠咳嗽了一声,月音将药碗往桌边一放,也不曾放稳就跑了过来,药碗重心不足,直接摔碎在地,这剩下的一半药这样就没了。
“少爷!”月音扶起谢温满脸忧色:“怎么咳血了?”
谢温宛若没有听到一般又喃喃自语:“她死了……”
月音咬牙:“少爷,我知……”
门外三声响,有人来。
“赵先生?”月音下意识的就将谢温护在身后,似乎怕极了眼前之人。
“先生来了?”谢温抬眼看向赵清风,眸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先生多谋,如今来,可是要让庭韫一命还一命?”
“为何要去见宋廉。”赵清风往前走一步,月音就越发眼神犀利,反倒是谢温一脸淡淡:“我岂知,她会遇妖。”
“妖”这个字似乎伤人,月音脸上一僵,却还是维持着那份警惕:“少爷并非有意,只是同赵先生一般,想护着她罢了。”
“难道我便护不住?”赵清风呵了一声,月音下意识的抖了抖,却还是没有让开分毫:“赵先生,莫要为难少爷,他不过不能像您这般,活得任意妄为。”
月音显然不懂“任意妄为”这四个字真正的意思,谢温轻轻摆手,眉目沧桑:“你先下去,先生还能见庭韫,想来并不是同庭韫争个对错。”
“可是……”
“下去!”
月音极少被这么吼过,直冲冲的就跑了出去,出去时还不忘撞一下赵清风解气。
“先生问庭韫为何要去,不如想想庭韫为何要不去。”谢温一笑,那眸子尽是算计之意:“先生曾说成大事者不谋于众,如今庭韫要成就这大事,而先生日后,于庭韫而言就是众人。”
“若非小姐相救,又得宋大人提拔,让先生教习庭韫,只怕依着先生的性子,像庭韫这样身份卑贱之人,只怕先生连正眼都不带瞧一下,庭韫此言,可有错?”
“先生若怪庭韫算计,不如怪自己言传身教,先生如今,不也是在算计着宋大人么?”
谢温又咳了几声,赵清风看着地上的药碗,眼神里透露一丝怜悯:“为师原以为你只是妄自菲薄,如今听你这一席话,竟不知你有如此大恨。”
“我为何不恨!”谢温激动不已,直接半个身子都滚在了地上:“我不过比你晚出现了六年,不过六年,都城就只知你这贤才赵清风,又何人能看到过我!”
“论才学,论谋算,我何曾低于你,可为何世人就只看得到你赵清风,这满朝文武是,宋大人是,就连小姐,也是……”
赵清风看着他这又哭又笑的模样缓缓蹙眉:“你若看不到自身,又有谁看得到你?”
“呵,我的赵清风,赵恩师,你真是在宋府里养得太好,远不知这暗潮涌动的决斗,你以为自己与那些装腔作势的文人有什么区别,难道在你心底,就瞧得上我么?”
谢温眼里的恨意似要烧出来,那是他六岁时初见落娘,明明只是娇小的女子,却还能用身躯护在他身前同那个穷凶恶煞的人牙子辩论,她将他买了回来,见他颇有才华却并未待他如奴仆,反而求了宋廉,将一座闲置的院子给了他居住,也成了府里被人尊敬的假少爷。
可是宋府里面,已经有了一位才华横溢,精通诗书的真少爷了。
谢温第一次见赵清风时是在府中宴席上,他坐的偏远,身上的衣裳再素静也遮不住他身上的气质,时不时会有人来攀谈,他原本是沾沾自喜,可是当赵清风一脚踏入门的那一刻起他身上的光辉就一扫而去,自惭形秽。
他看着哪个娇小可人的女子与他亲近,看着他摸着她的头送礼,他甚至才开始恍然大悟,为何那一日,这个女子会在这样多的奴隶中瞧见了自己。
他不过是沾了这位真少爷的光。
若非这样相似的容貌,那位女子又怎会救下她,许他荣华,许他富贵。
“哥哥,那孩子天资聪敏,加以调教,定是良才。”女子弯着眉眼,处处都是恰到好处的温和,可是她却从未朝自己这般笑过,她看着自己时,总会带着怜悯,那样的怜悯只会让他越发的自惭形秽。
“你叫什么名字?”
“谢温。”
“依然一笑作春温,好名。”男子说罢就离去,方不过十二的年纪,满脸却已是年少的意气风发。
“原来是个家仆。”人群中不知是谁轻言了一句,就如绵绵细针直接插在了他的心口上。
后来,他就成了宋府的门中客,拜师,赵清风。
他能得此机缘,自然是要对赵清风感恩戴德,感激零涕,他沉下心来跟着他学了整整两年,却还是只将他的才华学来了六分。
“青润奇峰名韫玉,温其质并琼瑶,这个韫字极妙。”这个女子谈及赵清风新取的“庭韫”二字时赞不绝口,谢温想了想,当夜就寻了赵清风要去这两字为自己的字。
自此,谢温,字庭韫。
“哥哥若与庭韫一块出去,只怕无人会觉着是师徒,反倒像极了亲兄弟。”女子又这样夸,夸得他偶尔看着镜中的自己也都想着有一日也能三人并肩出府。
他原本厌恶极了自己这样脸,可是他又不得不仰仗着这张脸在宋府里活下去。
他原以为自己这般努力,终有一日也会有出头之日,可是只因为赵清风的一句话,自己便要被罚禁足在院中整整半月。
可他不过去同府里那些轻贱他的幕僚争一个道理罢了。
“你啊,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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