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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畏真君-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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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不远处另一辆车后的伙计没什么动静,该不晓得是不是“妖人”诱他出来,因而不敢动。
但李伯辰倒是在心里暗叹一声,笑了笑:“好,李先生,我也正有许多事想要请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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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虎胆龙威玄冥教主
李丘狐在前面驾车,李伯辰与李定坐在车厢内。两人相对,他握着刀横置膝上,腰杆挺得很直。
那黑袍人则被放在车厢地板上,李伯辰本担心这人已经死了,但车行起来的时候,他倒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呻吟,看着还是有气的。
李定便从怀中摸出一小罐朱砂,用手指蘸了,在黑袍人的脸上写咒文。又取出一柄金灿灿的铜制小刀,虚虚在黑袍人的身周切了切,似是布置某种阵法。末了,祭出一张符。手指在符上一搓,一道明亮的火线便自下而上从符纸上滚过,符纸化成灰,落在黑袍人的身上。
他额头的伤口原本还时不时地渗血,李定做了这一切之后,伤口便不再有血渗出来,呻吟声也停止了。
李伯辰看得暗暗称奇——大多数修行人都只擅长一脉术法,可这李定却所学甚杂。
做了这些之后李定沉声道:“阁下该醒过来了吧。”
黑袍人便睁开眼,先看李定,再看李伯辰,长叹一声:“失策失策。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李公真是好手段。”
他脸上虽然被血污糊满,语气却极镇定,听起来像是个大度沉稳之人。可李伯辰想这人之前在神识中与自己说话时候,分明一口一个老东西,是气急败坏的模样。眼下这份镇定,该是装出来的。但他倒稍觉有趣,也不点破。
黑袍人说了这话,便双手一撑地想要坐起来。但只见身子微微一颤,上半身只起了半截便又倒下去,看着是使不上力气。这人倒没觉得尴尬,只是又笑:“李公这阵法倒是奇妙。”
李定面无表情地看他,说道:“阁下怎么称呼?”
黑袍人躺在地上左右一拱手:“在下应慨,字决然,乃豫州前砀山玄冥教主。”
李定叫他躺在地上不能起身,该是为了营造一种气氛,叫这应慨自觉身处不利局面,削弱他的气势。可眼下听他说话倒是大有豪气,丝毫不以为意。
李伯辰不知道前砀山玄冥教,看李定的脸色该也不知道。倒是这人说得极郑重,听起来像是个神秘的隐世教派。
李定便道:“玄冥教主,老夫倒是没听说过。阁下,如今你落在我手中,我也不多问。只想知道你设伏无经山君的阵法师从何处,若是——”
没等他说完,应慨立即道:“诸天荡魔弥罗阵。”
李定微微一愣。
“诸天荡魔弥罗阵。”应慨又说,“也不是我向别人学来的,而是家传。李公可知道,数千年前如今的六姓还不是王族时,天下还有许多强大的世家?我豫州应姓便是其中一支。我这诸天荡魔弥罗阵,就是从先祖所传的秘籍中得来的。”
这人刚才开口时口气极大,李伯辰还以为是个难缠角色,李定得花些力气才能叫他交代一二。哪知道只问了一句便自揭老底,实在坦诚得惊人。
李定该也微微吃惊,脸色便缓和了一些。倒没急着追问“秘籍”,反而沉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阁下是当得起这一句了。那么再问,为什么要来无经山夺魔器?阁下的玄冥教,又为何人效忠?”
李伯辰愣了愣,忍不住看看手中的刀。他们在山上时一直说“夺宝”,此时才知道这宝刀该被称作“魔器”。魔器是什么意思?
应慨豪情万千地笑了笑:“我玄冥教不为任何人效忠,我便是教主。至于夺魔器么,这东西原本也被记载在我家传的秘籍里。”
李定似乎觉得好笑:“阁下勉强算得上是龙虎境,如何做了一教之主的?难道教中只有阁下一人?”
应慨立即道:“正是。如何?”
李定与李伯辰对视一眼,才晓得感情此人是个光杆教主。这么一来没人听说过“豫州前砀山玄冥教”也算正常了。便是李定,此时也开始感到疑惑,微皱了眉:“可你却来夺魔器?为了什么?”
“自然为了增进修为,光大我玄冥教。”
听了他这话,李伯辰也觉得疑惑。要这人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玩笑般自称个什么教主,倒也平常。可他看起来年近三十,在这世上实在不算年轻人了,不该不懂得怀璧其罪的道理。哪怕得了宝物又如何守得住?
应慨见了两人神色,淡淡一笑:“两位既然也有胆量来夺宝、暗算我,也算是当世的英雄,难道不懂得为他人做嫁衣的道理么?”
又看李定:“你不杀我,又问我这些,该是看中了我的秘籍吧。家中倒也有人劝我,既想要修为精进,不如将秘籍献给庙堂或者宗派,必能得到财货宝物甚至重用,也算是捷径。”
“可为他人做事,纵然赏赐再多,也总是有限的。且长期受制于人,难免英雄气短,生出暮气来。倒不如为自己做事,自号一教之主。一旦壮大,所有的都是我的,又无旁人掣肘,如此才是正途。”
此人似乎十分健谈,说了这些又道:“你想要我的秘籍——秘籍就在我怀里,请公自取。但若想我为你效命,大可免了。倒是咱们别过之后,也算不打不相识。他日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驾车的李丘狐忽然道:“爷爷,这人真是胆小,但也怪有趣。”
应慨听了少女这话正色道:“大家都是英雄人物,李公也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怎么算胆小?我应某人一生行事,何曾有过胆小二字?”
李伯辰忍不住心中笑起来。这人也的确算是有趣,口齿伶俐,言谈间格局很大,但也懂得断臂自保的道理。李丘狐说他胆小,自己倒不这么认为。真是个胆小之辈,在这种情况下怕是连话都说不清。或者要求饶,或者脸色铁青不发一言。倒是这人懂得临机应变,不能不说是个人物。
李定并不多说,慢慢俯身在应慨的怀中摸了摸,果然找到一本小册子。
他翻看一番,收入怀自己中,又看李伯辰:“李将军,你说说,这人该怎么处置?”
李伯辰不知李定为什么征询自己的意见。但也想了想,沉声道:“应教主,我问你,你以妖兽做阵眼,是否与魔国有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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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高义
应慨立时变色:“我应决然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岂会与魔国勾结?我祖上便有数十人死于罗刹魔人之手,我恨不能杀光天下——”
车前李丘狐哼了一声。他便道:“——魔国妖兽!”
又歇了口气:“那妖兽,是我偶然遇见的。便想妖物既然可恶,不如拿来做阵眼,也算它积德行善了!”
李伯辰想了想:“你在哪里遇到的妖兽?”
“当涂山。当涂山飞虎涧——我当时也在那里布阵,那畜生该是偶然间越过了当涂山,误触了我的阵,就被我降服了。妖兽体内灵力比人和四灵族都要活跃,正是做阵眼的上上之选。”
“哦,我降服那畜生的时候,它身上还有一只铁箭!”
“什么样的铁箭?”
应慨皱眉想了想:“胳膊粗细,箭头杆子尾羽都是铁的,乌沉沉。尾羽上刻了‘无工冯十三作’这几个字。”
李伯辰便对李定点头:“他说的该是真的。”
无工冯十三作这四个字的意思是,东府军无量城工部匠人冯十三所铸铁箭。李伯辰之前是前军十将,结识了不少底层军卒,那叫冯十三的匠人是本月上旬来的无量城,当时是李伯辰率队从北口镇迎他们入的城。这种微不足道的匠人的名字,寻常人不会知道的。
而前些天妖兽攻城,的确有一个方向是往飞虎涧去的。飞虎涧中有一条窄峡也通往无量城,一个浑甲兽在那里走散,合情合理。
李定却道:“那么李将军想怎么处置他?”
他一问再问,仿佛很尊重李伯辰的意见。李伯辰不知道这人到底藏的什么心思,但看看地上睁着眼睛的应慨,心中却犹豫起来。他是从无量城逃出来的,知道行踪的人自然越少越好。然而在战场上杀妖兽,他毫不犹豫,那晚杀百应和羽人,也称得上心狠手辣,但做那些事或为责任,或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形之下自保。
这应慨在山上时诚然没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可如今成了俘虏,又知道他并非有意与魔国勾结,实在有些下不了手。况且已经知道自己行踪的并非车上这三位,叶英红商队里的人也知道了。难道能将他们也灭口了么?
又犹豫一会儿,知道自己优柔寡断的毛病又犯了。便在心中低叹一声,道:“要说这人有错、错在来无经山夺宝的话,我们也都有错。可他使唤的妖兽毕竟冲到路上杀死了商队的人,这罪过是实实在在的。依我看,可以将他送去附近的督院。”
李定和应慨听了他这话,都微微一愣。
李伯辰立即意识到自己闹了笑话。这倒好比三位黑道上的英雄人物在商议如何解决分赃不均的问题,其中一位却忽然说可以报官。
他知道是因为自己在军中待得久了,似乎已对体制有了些本能的依赖性。只想着天子六国督院的职责是处理修行人、妖魔、教派诸事,却一下子忘记了他们夺宝这件事儿也是很见不得人的。
便笑笑:“我失言了。”
李定微微一抬手:“是李将军宅心仁厚。要是平常见有人为非作歹,送去督院自无不可,但此事特殊,还该咱们自行解决。”
他看看应慨,又想了想:“就将这人交给将军吧。我在他身上下的这咒,可叫他三天之内都使不出灵力神通来。我想李将军自会妥善处置。”
应慨听了这话,面露喜色。李伯辰想大概这人是觉得自己更好说话吧。他不清楚李定为什么把这人交给自己处置——从见到这老者到如今,似乎从未猜到过他的心思。他便庆幸自己早早就知道不要小看这天下人,如李定这般活了许久,见多了人的、心机该深沉得可怕。
于是他只道:“好。”
他说了这一句,车厢内三人一时无言。李定微眯着眼睛往李伯辰这边看过来,却不是在看他,而似乎在看车窗外的风景。
李伯辰就有些着急。他实在很想尽早将刀拱手送出,好离开这辆车。但李定却一直没什么表示,难道是看穿了自己没法儿控制这东西的么?总这样耗下去,迟早要露馅。他便将心一横,正要开口说话,李定却先做声了。
“李将军,我为临西君做事。”他之前说话时面带微笑,此刻脸上却没了表情,也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要改主意,“你怎么看临西君?”
李伯辰只是听说过临西君其人,对别的却一点儿都不了解。他不好多说,只淡淡道:“也是个英雄人物。”
李定微微点头:“十六年前,天子帝辛以莫须有的罪名讨伐我国,四国国君则助其为虐,屠戮我国王族。幸而临西君逃过一劫,如今重招旧部,意在复国。我来夺这宝物,也是为临西君,也是为天下苍生。”
他一扫应慨:“此前还以为此人驱使妖兽,必然与魔国有勾结,想决不能叫这等宝物落在这妖人的手上。在山上时情急之下想要以将军做阵眼,当时存的心思,实是想要舍一人、为苍生。”
李伯辰对他这番说辞实在不以为然,但还是颔首道:“李先生高义。”
李定笑了笑:“将军能理解,那是最好的。那么现在……”
李伯辰大大地松了口气。可仍等了两息的功夫才道:“要是李先生早说这些,也就没有许多麻烦了。既然是临西君要这宝物,我自当奉上。”
“哦?”
“李先生不清楚,我也算李国人。在我出生之前,家母就是从李国迁至隋国的。”他们之前对话说的都是隋国话,但此时李伯辰却换了李国口音。
李定听了,微微一愣:“竟有如此渊源?”
李伯辰便一笑,抬起手将刀递至他面前:“所以这刀如果能助临西君成事,也算物尽其用了。李先生,请收下吧。”
李定脸上的神色微微放松。想要伸手去接,却笑了笑:“李将军是灵主,有气运护身,我却不是。”
边笑边从怀中摸出那张印着“北辰之宝”的符纸来。以双手托着,小心翼翼地接住刀刃:“唯有以此物护身才行。”
李伯辰还怕他这符纸没什么作用,但纸一旦触及刀身,他便忽然觉得某种无形的力量减弱许多。心中一喜,奋力张开手指,终于离了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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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旁观者清
宝刀便落在李定手中的符纸上,他没料到这刀如此沉重,双手一坠,险些叫刀落在应慨的身上。忙施力托住,赞道:“李将军好神力!”
又极小心地将刀拄在地上,从怀中摸出一块薄薄的黑布,慢慢将它缠上了。
待他做完这一切,李伯辰才说:“李先生,那么我们就此别过吧。”
李定此时得了刀,就半分客气也无有了。李伯辰一开口,他便一笑:“狐儿,停车!”
厢车正停在路口转弯处,阳光射了进来。李伯辰觉得这阳光来得应景——终于离了这暗沉沉的车厢,不必有生死之忧了。
他尽量叫自己不慌不乱,躬身按着腰间的匕首,慢慢钻出车厢、跳下去。又听身后噗通一声响,李定将应慨也毫不客气地丢下来了。而后只向李伯辰微微一拱手,缩回到车厢里。
他眼下的做派,简直称得上翻脸不认人。倒是李丘狐站在马旁微微一笑:“李伯辰,后会有期。”
李伯辰向她拱了拱手,在心里道:“最好是无期。”
车马辚辚远去,走的是直路。直到再看不清踪影,李伯辰才轻出一口气。举目四望,无经山已经离得很远了,被另几座小山挡住,可仍能瞧见远方的天空中层云还未散去。
便听到地上的应慨说:“不用看了,已经出了那个山君的辖地了。李兄,扶我起来吧——你要什么只管说。”
周围是雪原以及覆着白雪的群山,看不见一个人。李伯辰看了看地上的应慨,走到路边掰了根手腕粗细的树枝丢到他身边:“应教主用这个吧。”
应慨本要皱眉,可听他喊自己“应教主”,又眉眼一宽:“哈,李兄太客气,叫我应兄就好了。”
李伯辰倒不是客气,喊他应教主也有些挪揄的意思。因为他觉得这应慨并非寻常意义上的好人,因而不愿用“应兄”这种称呼。偏这人这时候说话又实在随和,他也不好冷着脸,又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处置他,便叹了口气:“好,应兄。我倒是的确想要你身上的一件东西——外袍给我吧。”
他身上的衣裳已经破烂不堪,又冻着血污,被人看见容易生事。应慨的外袍也有血迹,但是黑色的倒不显眼。
应慨撑着树枝吃力地站起来,满不在乎地将外袍解下丢给他:“你救了我的命,一件衣裳算什么。不过那个老东西的禁制的确厉害,你要是想问我什么,咱们最好找个避风的地方。他妈的,再过一会儿只怕我没被那个红毛畜生害死,先冻死了。”
眼下这位玄冥教主看起来放松许多,可见他站起来、走路时双腿仍在微微发颤,该的确如李定所说暂无法使用灵力神通。李伯辰就想了想,说:“好,我们向前走。”
在车上时觉得这位健谈,如今变得更健谈了。刚拄拐走出四五步便又开口:“李兄实在是高明。在车上的时候看得我心惊肉跳,可那老东西一再吃瘪,硬是拿李兄没办法。真是解气解气——李兄不必急,交给他的那秘籍上的东西,全在我脑袋里。等找到避风处,我全说给你听!”
高明?吃瘪?李伯辰愣了愣,实在不知道应慨说的是什么意思。可知道身边这人眼下虽然看着百依百顺,但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最好别细问他。便只道:“哦?你瞧得出来?”
应慨笑起来,从路边的树枝上抹了把积雪去搓自己脸上的血污,含含糊糊道:“那是自然了。你们两个没上车之前说话的时候,我早醒了,全听见了。”
“那时候那老东西就等着你把刀给他,李兄却不给,该是为了我吧?”
“那老东西还没从我身上捞着好处,就硬着头皮邀李兄上车,他哪料到你胆量过人,真上车和他同行了!哈哈哈……要是李兄不在车上,他可不会只要我那册子,一定得把我折磨一通,将我榨个干干净净!”
“之后李兄又与他交锋两次,寸步不让,那老东西到那时候已经急了。偏李兄又在那时候送刀,叫他无可奈何……哈哈哈哈,真是痛快!”
李伯辰听他这些话,心里着实愣了好一阵,随后才明白过来。
竟有这样阴差阳错的事情么?难道直到自己下车之前,那个李定也在忌惮自己!?
之前两人在车后说话,李伯辰以为李定故意不急着拿刀,是为了叫自己不得不与他同行。可依应慨所说,他当时难道是觉得这应慨身上该有许多秘密、自己也想要分享那些秘密,因而故意不交刀,主动要与他同行的么?
怪不得李定从应慨怀里搜走那本秘籍之后就没再多问。如今想来,似乎是要和自己“平分”——他得了秘籍,应慨脑袋里的那些东西则留给自己慢慢审。
他之后又说将应慨留给自己处置,是在示好吧?可自己答应了之后仍没交刀,在那李定看,该是觉得仍不满足的。
难怪……之后他开始说临西君的时候,变得面无表情。那时候心里该已经气极了吧。说那些事,也许是在隐晦地威胁自己……叫自己不要贪得无厌招惹他们。可越是这样“贪得无厌”,倒越叫他心生忌惮,觉得自己有恃无恐了。
然后自己才将刀给交了。怪不得交刀之后这人立即叫李丘狐停车,如送一个灾星一般。
李伯辰这时候才意识到之前在车厢中,形势比他想得还要险恶。幸亏最后他狠了心主动去送刀,否则李定搞不好要出手的!
他心里一阵后怕,只觉得背后也有冷汗渗出来了。但又想到之前李定该也在暗自心惊,又忍不住笑了。他觉得李定深不可测、与他同车时如履薄冰,如今看来那李定何尝不是如此?
而身边这位应慨,下车之后便连连示好,该是也因为自己在车上的表现而产生了某种错觉吧。
应慨见他笑,便道:“李兄笑什么?我哪里说错了么?”
李伯辰又笑两声,转脸看他:“我是在笑人心这件事,实在奇妙。”
………………………………
第三十七章 讲法
他如今心里明白了刚才是怎么回事,又大致能摸清这应慨对自己是何种态度,再看他的时候便觉得能略微将他看透一点了。
应慨听了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忙道:“李兄不要多想,我倒不是故意揣摩你的心思。何况你身后还有雄兵……我刚才说的都是真心实意的。我这人最恨别人胁迫。要是来硬的,我一个字儿都不吐。可要是李兄这般真诚待人的,我倒乐于结交了。”
身后还有雄兵。李伯辰心头又一跳,什么意思?
但他此刻心中大定,念头也就活泛。想了想,模棱两可道:“应兄也知道这个?”
应慨搓了脸,又小心翼翼去摸额上被自己砸裂处:“也不是我要故意冒犯,只是之前和那个红毛畜生在神识里斗,我不得不开了阴眼。李兄也清楚阴眼这东西一开,没有一两个时辰是散不掉的。”
又往李伯辰身旁一指:“那红毛畜生将李兄的阴兵又炼化了一番,如今又成你的了。只是李兄……阴兵神念伤人,能否将神通暂且收了?”
李伯辰意识到应慨所说的“雄兵”,该是指自己之前借给那位山君的阴灵了。那些阴灵平时跟着他看似人畜无害,可山君用它们和应慨斗,气势却十分骇人。他之前在山上将向自己冲来的那些喝住,难道它们现在还跟着自己的么?
应慨说阴眼一开得一两个时辰才能散去……李定在山上似乎也做了法去看阴兵,那就是开阴眼吧。也就是说……刚才自己坐在车厢里,那些阴兵一直都跟在自己身边?
怪不得李定什么都没做,一直压抑心中怒气同自己“和和气气”地谈呢。
在他看来,自己实在太狂妄张扬了吧。
李伯辰想到这里又笑,可忍住了,倒是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他对修行一途中的许多常识实在缺乏认知。否则今天在无经山上也不至于步步惊心,全凭运气才能苟全性命。在无量城中时找不到什么人去问,可眼下身边就有一个应慨。此人虽然只是龙虎境,不算是天下顶尖的人物,但看李定对他的重视程度,似乎也算是家学渊源的。
倒不如吓吓他,从他这里学个一鳞半爪。哪怕自己往后还想要避世隐居,也总有些自保的手段。更何况山君、李定、应慨,都觉得自己是灵主……隋不休那夜放过自己,是不是也是这样认为?
李伯辰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如果直接去问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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