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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畏真君-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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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话音刚落便挥刀一斩。只听得“锵”的一声响,那石鼓竟被他从中斩成两半,切口极平滑。

    这些人便都愣了,目瞪口呆。隋子昂脸上也露出讶色,不住往他手中那柄刀上瞧,也许在思量自己有没有这样的力气。苏仝友惊了片刻才强笑:“……将军好神力。”

    李伯辰不理他,又喝:“整队!”

    这一回,九个刀盾兵忙规规矩矩站好,绷着脸,瞧着倒顺眼多了。

    此刻那取战袄的也回来了,瞧见地上的石鼓,又瞧见同伴的神色,忙碎步跑来躬身一递:“……将军,战袄送到了。”

    李伯辰便板着脸,脱去里衬。衣服解开的时候,蒸出一股白雾。只见他前胸、后背,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有许多是叠在一处,看着分外狰狞。

    托着战袄那兵倒吸一口凉气,苏仝友也与隋子昂惊诧地对视一眼,一言不发。

    李伯辰在心里笑了笑,道经自己刚才那番做派,再瞧见这伤,他们该绝不会再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他便穿上战袄,又走过去穿了铁甲,由一个兵帮他系好了。

    随后将大刀背上、揣了银铤和铜钱,觉得身上沉甸甸的,极安心。得了这铁甲,往后也可以用——他可没打算还。

    再将这些人扫视一回,道:“苏丞也要同去么?”

    苏仝友忙道:“璋山地势复杂,将军恐怕不熟,府君命我协助将军。”

    李伯辰一笑:“好。开拔!”

    十三个人十三匹马,出了璋城北门之后便上了大道。大道两旁是连片的田地,此刻天时尚早,覆着稻草的田上略有些残雪,再往远处,则飘荡一层白雾。白雾之上一道青色山影延绵,那便是璋山了。

    李伯辰带马慢行,苏仝友跟在他身侧,隋子昂则落后一些,哈欠连天地皱着眉。

    他看看两旁的田地,便道:“苏先生,这两边的稻子怎么不收?”

    苏仝友笑道:“听将军的口音,祖上是李国人吧?李国更北,没这些——这些是冬麦,以稻草保暖的。”

    李伯辰想了想,一皱眉:“有了这些东西就麻烦得很,兴许逆党会在这上面走,留不下什么踪迹。”

    他又往远处看了看:“此处到李国,有几条路可以走?”

    苏仝友道:“大路只有一条,但沿途设关卡,形迹可疑的怕绕不过。小路么,有几条可以取道璋山往细柳城去,在那里越境。”

    李伯辰点点头,心道自己事成之后,就可以走小路。
………………………………

第八十三章 庙祝

    他又与苏仝友闲谈一会儿,将关防哨卡、通行道路都摸清了,才装作偶然记起,道:“对了,我这些天听人说璋山有三宝,是棉草、金茸、乌头参,可是真的?”

    苏仝友笑道:“将军有所不知,前两样,不算什么宝。那棉草是一种极细的草,山民在秋季的时候上山将草割了,晒干,到冬天用来填棉衣。金茸则是一种菇类,很鲜美。但有人吃多了会致病,近些年也没什么人稀罕了。”

    “至于乌头参,倒的确算是宝贝。养气境的修士可以用它补充元气、强身健体的。”

    李伯辰闻言大喜,咧嘴笑道:“好,本将正是养气境。走,快马加鞭,去山里找找那乌……”

    他说到此处顿了顿:“嗯,乌头参既能补气,想来那些逆党也会进山——本将昨日将他们重伤,他们不敢去医馆,定会这么干。”

    他说了便一夹马肚,快跑起来。

    苏仝友这就被他落远了一些、落到隋子昂身旁。两人都跟着李伯辰纵了马,隋子昂皱起眉:“这个丘八到底想干什么?”

    苏仝友叹口气:“怕是又想要钱了。”

    隋子昂一愣:“怎么说?”

    苏仝友毕竟不是修行人,年纪也不小,被马颠簸得有些难受。便缓了几口气,看看前方的李伯辰才道:“方耋说昨天他去了暖水巷,公子可知道他进的是哪一家的门?”

    隋子昂道:“方耋昨天只跟你说了?嘿,真有他的。”

    苏仝友道:“公子昨天那时在术学,我想这事急,就先问了他。说起那户人,公子是认得的——术学的教习李定家。”

    隋子昂一愣,险些将马勒住:“李定!?术学里的逆党就是他?!”

    又道:“那岂不是说他那个孙女李丘狐也是逆党了?”

    苏仝友在心中叹了口气,道:“是。方耋说,那李丘狐出手十分了得,一连杀了两个。这李伯辰吓得落荒而逃,蹿至巷口才敢停住脚,好在那女子也没追。”

    隋子昂啧啧称奇:“帝君在上——我早听说那李丘狐是个不好惹的美人儿,没想到真个这么凶悍。我原想要是陶纯熙不从,我就……”

    苏仝友低咳一声。隋子昂便讪讪笑笑:“哦,说正事。那这个丘八……”

    他说到此处一愣:“苏丞,我明白了。他刚才自夸说昨天杀了几个又伤了几个,如今是来追查逆党的……原来是想要乌头参?可乌头参哪能说找就找得到——他又想要钱!”

    他咬牙切齿地盯着李伯辰:“那东西,百年的一根就要上万钱,他也不怕撑死!说什么也不理他!”

    苏仝友叹道:“公子以为他为何要带上你?看这人满身伤疤,大概的确是员猛将。但来了璋城地界,眼见这花花世界,就起了敛财享乐的心思了吧……这样的武人倒不少见。他皮糙肉厚,在山里钻来钻去兴许还觉得是乐事,但咱们两个跟着他折腾一天,早晚要累得受不住。到那时候,只怕真要送钱了事喽。”

    隋子昂沉默一会儿,才道:“苏丞,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此人自觉拿住我们的把柄,索要无度,谁知道还要在璋城待多久?依我看,不如过些天……”

    苏仝友忙道:“嘘。公子,此事回府再议。”

    隋子昂恨恨地哼了一声:“好。”

    李伯辰原本倒没这意思,提起璋山三宝,也只为给自己去璋山找个更容易被苏仝友、隋子昂接受的理由。但听苏仝友说了乌头参的事,就真起了些兴趣。

    从璋城到璋山有将近二十里路,他纵马疾驰起初的确是为了快去山上查探情况。但跑了一段,又见太阳慢慢升高、雾霭散去、碧空如洗,便愈发觉得身心畅快了。

    离了无量城之后藏头露尾,少有如此张扬的日子。他心中欢喜,就又夹了夹马腹,听得耳畔风啸声越来越响。

    这么一路跑下来,他不觉得有什么,倒将身后的十二个人累得气喘吁吁、快要从马上掉下来了。

    等看到璋山越来越近,也觉察座下这匹马渐渐乏力、喘息声重了,他才回过神放缓速度。又在马脖上拍了拍,安抚一下它。

    前方近山,道路变窄,两旁也没了田地,都是些落了叶的高低树木。

    又行片刻,忽然听到路旁草木中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李伯辰便驻马喝道:“什么人!?”

    原本是作势探查“逆党”,可没想到这一喝真喊出个人来——一个穿厚厚麻衣的男子从草木中钻出,见他的铁甲、大马,立时现出惊慌之色。似是想跑,又没胆,到底跪在路旁。

    李伯辰起初觉得这人是附近山民或者猎户。但瞧他脸色稍白净一些,手里也没什么弓、镰、锄之类的,又觉得不对。

    此时后面的十几个人赶上来,见了这人,十个刀盾兵便纷纷下马,也喝:“什么人!?”

    这些兵在府治衙门时精神恹恹,如今瞧见这人却来了精神。男子被他们这一吓,忙将头埋下道:“回……回将军,小人是、是山上庙祝……”

    李伯辰既然作势,就只得再盘问几句,便道:“庙祝不待在庙里,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

    那人忙道:“回将军……庙里待不下去了,城了来里人将我赶下山,又说过两天要封山,小人只得去城里讨生活……不想冲撞了将军大驾……”

    苏仝友与隋子昂原本驻马在他身侧并不言语。眼下听了这庙祝的话,立时交换眼神。他们这举动也被李伯辰看在眼中,便在心中道,坏了。怎么这时跑出个庙祝!

    他们驻马处已算是在璋山范围之内,此人自称庙祝,无疑便是璋山山君庙的庙祝了。

    又说被人赶下山、要封山——这些无疑是空明会人所为。他们即将动手,因而在清理山中的人吧。这些消息的确是李伯辰想知道的,可不想在身边这两人的眼前听到。

    隋子昂志大才疏,苏仝友却精明。他们两个知道自己听了这些,万一起了什么心思,可就麻烦了。
………………………………

第八十四章 参

    他便转脸看苏仝友:“封山?苏先生,这时候封什么山?”

    苏仝友皱起眉看那人:“胡言乱语。我乃璋城府丞,何曾下过封山令?我问你,有没有看到行迹可疑、似是逆党的人进山?”

    那庙祝一听说“逆党”,看起来更慌,连声道:“没有……没有……”

    李伯辰便出了口气,心想苏仝友这话问得妙——寻常百姓最怕与官府扯上关系。他问那人可有见过“逆党”,提起这词儿,就算他真见了什么行迹可疑的也不敢说了。

    和聪明人打交道,到底要省心些。

    他便笑了笑:“苏先生不要吓他,我看他也的确是个良民。”

    又对那庙祝道:“本将问你,这山上哪里有乌头参?”

    他说了这话,余光瞥见身旁两人似乎稍稍松了口气。

    庙祝愣了愣:“……乌头参?将军,小人实在不知。”

    李伯辰便皱眉:“乌头参是璋山一宝,你这做庙祝的天天混迹山里,怎么会不知道?”

    庙祝听此时听李伯辰问了几句话,已将他看仔细了。便见他相貌英俊、气度不凡,又有璋城府丞这样的大人物作陪,心道这也不晓得是哪里来的贵公子。

    又听他话中似有怨意,忙道:“回将军……此时山中哪里有参小人不知,可小人那庙里倒的确有一两支小参,两三年的,寻常人煮了水倒也能……”

    李伯辰不等他说完,立时眉开眼笑:“哦?我就说,怎么能没有?亏你今天没敢私藏,否则非要军法从事!走,带我去你那庙里瞧瞧。”

    说了这话再瞥苏仝友和隋子昂,见他们两个看着虽仍不愿自己去庙中,可到底比之前松了口气。便一带马、也不理他们,直往山上去。

    璋山山君庙不止一个。庙祝的这个在山脚处的一座缓坡上,是青砖建成的小院,外面绕着木篱。行至门口时正看到两个穿黑袍的站在那里要离开,见了这一行人便一愣。

    不待李伯辰开口,苏仝友立时道:“我乃璋城府丞,此地有军机要务,你们速速离去!”

    那两人对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忙走了,显然是认得苏仝友的。

    李伯辰便下了马走入院中,瞧见供奉山君的正堂门开着,能看到屋内供桌上的山君泥塑。泥塑之前香烛都没了,似乎许久无人祭拜。他就抬脚走进去瞧了瞧,见堂内曾被粉刷得雪白的墙壁都已泛黄,许多处剥落了。

    但墙壁上还留有不少诗句,或许是从前空明会势力未大时,来山上游玩的文人墨客所留下的。

    苏仝友和隋子昂跟进来,见他瞧那些诗句,隋子昂便道:“李将军也会作诗的么?不如留下一两句。”

    李伯辰哼了一声:“没兴趣。”

    正准备抬脚走出门,却在门边的墙上又看见两句:玉岭春生白云烟,雾拢丹朱尺眉间。

    这两句诗狗屁不通,连平仄都不对,实在不算好句。但落款的名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叶成畴。

    该是前天到陶家去的那个叶成畴吧。陶纯熙说他是璋山三老洞的修士,来这儿也不稀奇。

    他便移开目光走到院中,此时那庙祝跑进正堂旁的耳房中去,捧了两支尾指粗细的参出来,讨好道:“将军,这就是小人的参。”

    乌头参参如其名,芦头是乌黑色的。但庙祝这两支皱皱巴巴,连参须都没了,看起来倒像两截风干了的脏手指,叫人生厌。李伯辰皱了眉:“这东西也叫参?罢了,本将不稀罕你这个——你去生火烧些水,再向那些兵要点干粮煮一锅汤,给我去去寒气!”

    隋不休还好些,但苏仝友是个寻常人,骑马奔行这一路早累了。听得李伯辰这么说才松了口气,道:“这东西的确难入将军的眼,依我看咱们晌午回了城里,可以去——”

    李伯辰一皱眉:“晌午?什么晌午?逆党还未查,下午还要去山里转呢。苏丞,你这样办事可不行。”

    说了便走到耳房中去,坐到庙祝的床铺上歇着。苏仝友和隋子昂对视一眼,都叹了口气,便在院中站着,看那庙祝跑进院西的厨棚里忙活起来。十个兵也下了马、将马匹栓了,凑在一处交头接耳。有两个胆子大些的,还去厨棚中问庙祝要吃的。

    过了约两刻钟,庙祝才整治好汤水,用几个缺沿的碗盛了,先端给李伯辰。府治衙门的兵出门带的是粗面饼,此时用水煮成汤就成了面疙瘩,味道实在不算好。但李伯辰一口气吃了两碗,那些兵见有热的喝也高兴。

    只有苏仝友和隋子昂自矜身份,不肯进这破屋,也不肯吃喝,找了一条石块坐着,在风里瑟瑟发抖。

    李伯辰心道已将这两人折腾得差不多了,倒是可以做正事。

    便坐在床上对门外的府兵道:“吃喝完了好好歇歇,再过两刻钟,随本将进山追查逆党。苏丞,隋公子,到时你们也一起去。”

    说完便往床上一躺,只过几息的功夫就打起鼾来。

    隋子昂与苏仝友面面相觑。苏仝友便叹口气:“公子,你看,今天时日怕还长着呢。”

    隋子昂咬牙道:“高低我也是养气境,就陪他耗着看。咱们去正堂避避风。”

    李伯辰将他们这话都听了,又在他们身边穿了穿,确信这两人并无窥视阴灵的本领,便安心离去。

    他此时阴灵出窍,再看这璋山便与此前不同。之前山上枯黄一片,分外萧瑟。但眼下看,却在山头模模糊糊瞧见有云雾蒸腾,多了几分缥缈之意。

    此地是璋山主峰,山君所在。那云雾便是山君带来的异像吧?不过他没急着往山头去,而先下山巡游。璋山主峰占地颇广,要是人在山中走,行路艰难,怕一整天都看不完。但阴神不怕树枝勾绊,穿行无阻,约一刻钟的功夫,便在一处山沟里发现一座新坟。

    这坟前无碑,却有新上的香烛供着,该是空明会中人所设无疑。他证实了这事,便在心中道也不知这璋山的山君性情如何。要是和无经山君差不多,怕没那么容易从它口中得出炼化阴兵的法子,而不得不坐视它被空明会逼上绝路,然后再出手了。

    但无论如何今日机会难得,要先探个究竟。
………………………………

第八十五章 山君

    他打定主意,便沿山而上。璋山主峰坡度较缓,李伯辰快行至山顶时,瞧见地上有丝丝缕缕的雾气蔓延,恍若仙境。

    只是他清楚山君之属大多是人或动物死去之后的阴灵偶然与一地运势结合才成就的地上灵神,性情都不能以常理度之。现在此地看起来像仙境,实际上却是修罗场也未可知。

    他收敛心神再往上走,却见越走雾气便越浓。等眼前只能看到三四步之内的景物时他停了脚步,沉声道:“璋山山君可在?李伯辰前来拜会。”

    这话说了,却如泥牛入海,不见回应。他就又问了两次,仍无人答他。便顿了顿,换了语气,学应慨在无经山时道:“山君难道不知自己将要大难临头么?却能这样安稳。”

    这一回,终于听见一个女声。声音缥缈,语速很慢,叫人觉得说话之人该是慵懒的模样。只是这话,却叫李伯辰吃了一惊:“我知道你。你在北边夺了无经山君的宝物,如今又来夺我的么?”

    说话间,地上的白雾便忽然向上蒸腾。李伯辰本是在往山顶看,此时才忽然发现自己身前三四步远处现出一个女子的身形来。

    距离这样近,他看得清清楚楚——那女子容貌美丽,额上一点朱红,有雾气缭绕在身上化作衣裙。而眼下萦绕他身边的白雾,也是从那些雾气中蒸腾出来的。要这是个人的话,他几乎已经算是踩在她的衣裳里了。

    他来此之前已在心中做了许多准备,好应对种种突发的状况,但从未想到自己听见的会是这一句。他心中一凛,道难道这璋山山君与那无经山君还是个什么朋友不成?

    山君也会有朋友的么?

    不过要真是这样,那事情就好办许多。会交朋友的山君,性情也总会更似人吧。倒是可以……

    他想到这里将要开口,眼前那山君的身形却忽然散成了一片雾。

    李伯辰心中一凛,道:“山君误会。我在无经山非但没有夺宝,反而算是救了那位山君一命。我此来也是……”

    “来这儿夺宝也没什么关系。我这山上,宝物不多。要说最宝贝的,就是我了。”这回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似乎说话人紧贴着他的脊梁,只要转了身就要面对面。下一刻,李伯辰忽然感到有个毛茸茸的东西蹭上他的侧脸——他咬牙往旁边一瞥,正看见一只狐吻从肩上探出!

    狐狸的体型并不大,但他肩上这狐吻却极大,看着竟与虎头类似。似乎是只白狐,黑色鼻头就有拳头大小。那毛发也并不柔软,而如钢刷一般。它说话时便吐出一股湿热的腥风,更用血红的舌头舔了舔他的耳朵。

    他登时觉得身上泛起一阵恶寒,却没动。他曾听过狼人立而用前爪搭着人的后肩、只待那人一转头就咬断咽喉的传闻,倒不知道这山君是不是也打的这个主意。

    这念头一生出来,却又见巨狐的两只白色前爪也从他两臂旁探出……竟是个将他抱住了的模样。

    倘若还是刚才那个美丽女子的形象,此刻也能称得上旖旎。但李伯辰已经瞥见了狐吻、狐爪,知道自己眼下是被一只老虎大小的狐抱住了,心中除了寒意,是再也没有丁点儿别的感觉了。

    之前与无经山君打交道时,虽也是在世灵神,但说话做事都很像人。可眼下这璋山君说话行事却妖异非常,真叫他有种“非我族类”的感觉了。

    然而他此番就是为冒险来的,心中早有准备。便定了定神又道:“山君说的是。但要来夺你这宝贝的不是我,而另有其人。山君没有发现近来拜你的人已越来越少了么?”

    见李伯辰并不很怕,他身后的狐影忽然散去,面前的白雾重新聚成一团,又现出那美丽相貌。不过这时是斜躺在地上,露了半个肩头出来,作出慵懒淫靡的神态:“我理会那些凡夫俗子做什么呢?本君成道,也不是由他们拜来的。”

    倒是实情。灵神是阴灵与运势结合而来,虽说运势大多是因生灵聚集繁衍而形成的,可的确不算是“拜出来”的。

    李伯辰便道:“那么山君也没有发现,近来山中可供你驱策的灵物越来越少了么?”

    璋山君就眯眼一笑:“入了冬,凡人进山狩猎的缘故罢了。我虽主宰一地山川,可又不能不叫人生产狩猎,能怎么办呢?”

    李伯辰愣了愣,心道这山君是脑子不清醒,还是当真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无经山君在应慨动手之前的几天就已经觉察到事情有异、入梦向自己求援,而这璋山君直到眼下还一无所觉的么?

    他便只得皱了眉,直奔主题:“如果山君仍不觉有异,那么可以探查这座山峰四周。此时该有许多新坟正以香烛供之,是……”

    璋山君轻叹口气,微笑起来:“你是要说,有人要夺取本君运势的么?”

    她竟已知道了!?李伯辰又一怔,意识到自己的计划或许要落空,却又听这山君道:“那就叫他们来夺好了。等他们如那无经山君一样,成了新神,再过上几百年的功夫,便晓得这究竟是怎么样的滋味。”

    又转眼看李伯辰:“你这人,该是个灵主吧。照理说本君见了灵主,该索拿去幽冥才对,不过也懒得去做……你好心来告诉我这事,又想要什么?”

    李伯辰原想的是,他来拜会山君,山君或许不信他的话。可能是威严的模样,可能是残忍狠戾的,但他叫那山君认清自己已在套中,便必然可有周旋的余地,之后再提出自己的要求。

    但眼前这位竟早有准备的么?

    依照他从前的性格,此时该当即告辞离去。但他连日来逐渐窥得修行之秘,又晓得这世上有种种神奇术法过往,知道若要日后自身安稳,现下就必要多了解掌握一些,才不会又闹出与应慨相处时的乌龙来。

    眼前这山君虽说性情怪异,但听她说话却似乎比无经山君更好打交道,便忍不住探起究竟,道:“在下的要求暂且放下……但山君既然知道被人设伏,为何无动于衷?”

    山君笑眯眯地看他一会儿,却道:“你可知我是何时成了这地上灵神的?”
………………………………

第八十六章 挑拨

    她说了这话,身形又变。身子全化作雾气,只剩下一颗头颅悬在雾上。李伯辰知道这话该不是在问自己,便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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