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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畏真君-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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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不是说这叶卢只能勉勉强强算是个修行人么?甚至连自己的境界都不如!可手段竟然这样厉害!
“——此人眼下能做的,不过是些寄生藏毒的手段罢了,但真叫他施展出来,也十分麻烦。如今这院中人,大概身上都留了他的种,一旦他起了念头,便会如刚才一般,叫人足底生根、头顶开花,活生生变成个木人。而这些人的精气,便也会被他吸了去。”
阴差说了这些,快活地瞧着他,摩拳擦掌,似乎等他叫自己做些什么、“帮帮忙”。
他说要制伏叶卢倒也不难,只消将他的神魂“全部打散”,可又说他的身、神乃是一体,就没法儿骗他阴灵离体、使自己的铁索,这又怎么打散?
此时叶卢已行至他身前三四步远处,他身后那三个武师大吼一声,便要持刀冲过去。李伯辰瞧着院中火光熊熊、哀嚎一片,又瞧着叶卢那沟壑纵横的脸,心中忽然跳出一个念头——
这事,那天在河边窝棚里的时候就想试,可找不到人,如今倒正可以做了!
他立即喝道:“我这就诛灭此獠——你给我盯死了他,也是功劳!”
言罢附回肉身、双臂一张,将三个要冲出的武师拦了回去,道:“诸位退开些,这魔物交给我!”
他伸展双臂时又觉得一阵剧痛,但到底已经好了很多。妖兽血肉与北辰庙堂心法令他调息、自愈的速度远超常人,先前在那一界积郁的灵力,也提供源源不断的补充,因而此时觉得至少又有了奋力一搏的力气。
那三个武师见他说这话时豪气万丈,忍不住愣了愣,倒没强冲上去,该是原本心中就犹豫不定,但只是凭着被恐惧催出来的决绝之意打算舍身罢了。
李伯辰倒也不觉得他们胆小怯懦。作为寻常人而言,见着叶卢这样的怪物能做到这种地步,也算是有一副豪胆。
他拄着刀站了起来,喝道:“叶卢,做个了断!”
叶卢闻言大笑,道:“你——”
但来得及说这一个字,李伯辰便如他刚才一般,合身猛扑上去。叶卢脸上现出一抹狞色,手臂化作木刀当心便刺:“想学我!?”
“正是!”李伯辰将身子一侧,叫那木刀直刺他腹部,又将左手一扬,喝道:“灭!”
这并非他新得的什么术法,其实是在飞扑过去的时候,又在心中强运起了那咒文。他原本身上疼得厉害,起这咒时头脑中像有千万柄小刀在剜,如何也定不下心来。可腹部被叶卢刺了这一记,倒一下子令他心中一寒,反而念头空明了。
叶卢听他喝了这个“灭”字,下意识地要闪开他这一掌,但心中那念头还未生起——
忽然凭空消失了!
李伯辰现身在另一界。叶卢那木刀还插在他腹部,可人已没了生机。下一刻,人形的木身哗啦啦一声响,枯朽在地。
果真成了!
他忍痛退开一步坐倒在地检视腹部伤口,晓得自己的确避开了要害。血在汩汩地向外涌,但并未伤及内脏——可眼下他这状况,也没什么好伤的了吧!
阴差说满院的木人皆为叶卢化身,他料理了这一个,还有许多个。但这个身上的神魂被此界灭了,叶卢必定遭受重创,此法大有可为。
他便坐了下来双目紧闭、运气调息。过了半个时辰,觉得身上疼痛骤减、又恢复了些力气,便心道:“送我出去!”
眼前一亮,正听着身后那三个武师齐齐发出一声惊呼。于这些人而言,连刹那的功夫都没过去吧。
他此刻心神大定,左右一瞧,正看见院中还有十来个木人向这边围拢过来,立即将刀一扬,猛虎一般扑击过去。
到这时那些木人才齐齐一愣,身子顿了顿。又相互看了看,转身便逃。这些木人也是寻常人大小,赤身裸体。但裸露的并非人的肌肤,而是沟壑纵横的树皮,逃散的时候吱呀作响,仿佛年久失修的木机,动作也磕磕绊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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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夜战(五)
但跑了几步,便有两个木人轰然倒地,化为硬邦邦的木桩。再走三四步,又有两个也倒下了。这木人一倒,余下的行动便敏捷灵活起来。李伯辰心道阴差该是说对了——叶卢的确将一部分神魂藏于这些东西体内。如此即便其中一个被击散了,也还有别的身子可用。
但如今该是以为自己虚张声势的那个“灭”字诀是什么威力极大的咒法,正打算合而为一,尽快离开了。
他猛跑几步,瞅着还剩下的六个中的其中一个,飞身跃了过去,喝道:“哪里跑!?”
他一下子捉住了那木人的脚踝,便见这木人体表飞快地变成枯黄色,树皮的沟壑中也扬起木粉来,该是正将身体内所藏的神魂退去。但下一刻,这木人又凭空消失不见,李伯辰从地上一跃而起,倒是比刚才更加神采奕奕。
第二个化身被灭去,余下那五个木人奔行时愈显迟钝。但李伯辰此刻却比刚才更加敏捷有力,又扑击过去,喝道:“叶卢,纳命来!”
五个木人忽然齐齐扑倒在地。
该是放弃了这木形的化身,遁入到什么地方去了吧。见放在院中的那些阴兵如今又像之前一般,茫然无头绪,李伯辰便拄刀站定神魂出窍,喝道:“哪去了!?”
九三此时正在他身边绕来绕去,或许是瞧见李伯辰龙精虎猛杀得兴起,他脸上也是喜滋滋的神情,听了这喝问,立时叫道:“地下、地下!藏到地下去了!”
又换上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搓手道:“真人,我在院外设了禁制,他逃不掉!嘿嘿……真人可以叫人将这院中的花木都点了,上边儿的死了,底下的老根一时间也没什么活路,定能将他给逼出来!真人可要我帮忙?”
李伯辰自矜他这“幽冥真君气运传人”的身份,没有理他,又附回肉身,高声道:“几位兄弟,要与我一同除魔么!?”
此时竞辉楼院中的两栋小楼都已着了,像两柄巨大的火炬。要寻常时候,人心疼的必然是其中财物,可之前瞧见叶卢那巨大身形,又听说乃是魔国须弥人,心里就只想着能将那邪魔除去保命,再顾不得其他了。
之前被叶卢摔下的几个人有的生有的死,其后打楼中逃出的将那些伤者安置一旁,又试着去救火。但早春天干物燥,那火一燃起来便愈发势大,非人力能挽回了。
于是院中数十人便有的想翻墙逃出去,有的则被吓傻了,直到见李伯辰一连格杀两个“妖魔”,才略缓过些生气。
先前那修士未死,被人灌了些水、红白药有了气,身边围了一堆瞧着像楼中管事的人。他在这竞辉楼该地位崇高,此时更能说得上话,听李伯辰这样问了,便嘶声道:“英雄,怎么帮你除魔?”
李伯辰抬手向院中一指:“把这院子里的花木都给我点了——舍不舍得?”
那修士闻言一愣,随即转脸同身边一个只披了薄毯的富态女子交谈几句,便道:“诛杀邪魔是大功一件,这楼算什么!掌事说了尽可去做!”
和这些人打交道真是痛快!李伯辰便道:“好,动手!”
之前那三个武师被叶卢吓得慌了神,如今该觉得心中惭愧。现下见李伯辰神通广大,似乎邪魔也不足畏惧,一下子有了胆气。呼喝了几个男子去取了火,分头往院中跑去,点剩下的花木。
其实剩下的也没有多少,仅是些花草、低矮灌木。这时节虽说发了嫩芽,但水分不多,遇火即燃。
李伯辰便持着刀,目光炯炯地环视院中——阴差说院里这些人都被叶卢下了种,该是指之前在自己身体里生出来的那东西。叶卢要真狗急跳墙,也许会取他们性命。但如今之事与行军一般,真因担忧这些人的命而心慈手软,只怕形势更坏。
不过要他真想不开现身作恶,那他的命也就到头了。
院中燃起大火,李伯辰便又出了窍,道:“现在呢?他藏在哪儿?”
阴差喜气洋洋地叫道:“真人稍待!”
随即化作一阵黑雾,在院中横扫一圈,忽的俯冲而下,在院墙边一块青石旁汇成人形,喝道:“哪里逃!”
又将手一甩,掌中化出铁索,一下子没入青石旁的土地,转脸喜笑颜开:“真人,逮着了!这蠢物化成了个木胎!”
李伯辰附了身,持刀大步走到青石旁站下,喝道:“拿火来!”
修士忙道:“去!去!”
自己也被人扶着,小跑凑近。该是都觉得如今已不甚危险,十几人便将青石围了一圈。李伯辰抬刀在刚才阴差所指的地方狠狠掘了一下,忽听得土中“吱”的一声叫,像老鼠、又有些像婴儿声。
他便将魔刀重插回刀鞘,俯身用手去挖土。身边有几柄火把照着,土中的情形看得也清楚。挖去三掌厚的一层,终于见着土里有个白白胖胖的东西,像是首乌的根,也像人参。但要大上许多,约莫有小臂长。
可这东西没有根须,完全是个小婴还的模样,眉眼口鼻都栩栩如生。一旦土被挖去,立即扭动起来,不知打何处发出“吱吱”的声音,倒像是在说话。
然而他身上被几道细细的锁链缠着,怎么挣都挣不脱,李伯辰心知只是阴差用他的铁索把它困住了。
叶卢的神魂化了十几个木人,被自己弄去那一界灭掉的,该占了大半。如今土中的这个,就该是他剩下的吧。这么看,此时叶卢与那些阴灵也差不多,神魂受损,浑浑噩噩,只余本能了。
周围的人瞧见这东西,都倒吸一口凉气,皆不敢出声。
李伯辰一把握住他的脑袋将他从土中提出,其上的锁链便忽然化成黑气散掉了。见这情景周遭的人又是一阵惊叹,皆忍不住退后一两步。
倒是那修士瞪圆眼睛,嘶声道:“这……这……这就是?”
他说了这话,转脸来看李伯辰。
李伯辰心道,我怎么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仍点了点头,道:“阁下也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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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夜战(六)
修士受了重伤,此时几乎是半躺在搀扶着他的几人身上,但仍强撑精神:“我只听说过……须弥胎……须弥胎……就是用这东西炼化的吧!?”
李伯辰愣了愣——修士说的是自己之前吃掉的那个须弥胎吧?当时应慨说是用须弥人的木胎所炼,自己还觉得以“胎儿”——哪怕是须弥人的胎儿——来炼那东西,实在叫人头皮发麻。
但如今真见着了,观感又不同。
因为这东西虽看着有人的面目,可触感模样其实更像一株很大的人参。入手也并非温热,而是冰冰凉凉,倒又仿佛一颗大萝卜。
许是见李伯辰此时说话和气了,修士身边那富态的掌事便问:“祁先生,须弥胎是什么?”
修士摇了摇头,转脸往院中扫了一眼,沉声道:“须弥胎……炼成灵药,起死人肉白骨!是至宝!”
说了这话又抬手向李伯辰施礼:“李英雄诛杀邪魔,正该得此宝!”
李伯辰握着这东西,瞧了瞧身边这些人。该都是竞辉楼中的,一个个狼狈得很。先前与叶卢厮杀时,这些人大概都在忧心自家性命,因而想不了别的事。但此时危机已除,便能看得出许多人脸上笼了一层忧色——竞辉楼经此一焚,损失甚大。管事的不说,就是另外那些在楼中做事的,也要忧心自己往后的活路吧。
这里的人虽说当得起慷慨豪迈的美誉,但也不会人人都是如此。
他便想了想,沉声道:“诸位,这里可有空明会中人?”
周遭的人愣了愣,隔一会儿,祁姓修士才道:“……英雄问这个做什么?”
李伯辰道:“闲问一句。”
话虽如此,但他诛杀须弥人余威仍在,也没人敢不答他这“闲问”。那掌事的妇女忐忑道:“我……我就是。”
李伯辰将她打量一番,点点头:“我之前看着院子里来了三个人。一个是叫浑三儿,一个是柳河边解库的掌柜,再有一个是南门李猪儿食铺的伙计——谁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半夜到这儿来的?”
人们一时无言,修士的脸色慢慢变了,道:“李英雄……咱们这些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魔人有什么牵连的……”
李伯辰笑了一下:“祁先生不要多心,还是闲问。”
女掌事一咬牙:“这事我知道。说了您别不信——那浑三儿是前些日子给楼里弄了一车南笋,今晚不知怎么忽然又跑来讨赏钱——之前都结清了的。”
“秦家解库那个掌柜——咱们也把余钱放在解库生钱,他昨夜也是为钱的事来。李猪儿食铺那伙计,是说楼里有位客人叫了他家的吃食,来送了。可来了一问,又并没有那位客人。”
她盯着李伯辰:“都是赶巧儿,都是实话,您是说……这些人和那个须弥人都有牵连?”
李伯辰看她的神色不似作伪,说话时候另两个人也微微点头,便觉得的确该是实话。叶卢也说他们并不知道今夜为何来此,那人狂妄乖张,不至于在这种小处扯谎。
他问这事,也是略探一探罢了。竞辉楼里的确有空明会中人,也该的确不知情,都是被叶卢拿来用的。
便笑了笑:“我想应该没有。这事就不用多心了——这位掌事,我还有件事要问。要是我想帮巧姑娘赎身,该出多少钱?”
这些人闻言一愣,掌事下意识地转脸往远处看——林巧靠在棉帘上半躺着,一个丫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热汤,正喂给她喝。她看起来神色恹恹,脸颊上也有一道擦痕,似乎刚才摔得狠了,还没醒过神。
但如此鬓发凌乱、眼神迷离,就愈显得楚楚可怜。远处火光又将她的头发映得微微发红,好似从画里走出来一般。纵使见天儿见她的人也该都在心里暗叹一句:好一个国色天香的漂亮人儿。
掌事收回目光,道:“李……这个事情,我拿不得主意,还得大东家说了算。”
修士沉默片刻,低声道:“李……先生,楼里的这些姑娘,虽说沦落风尘,但平时也都没亏待了他们。其中许多,原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儿,为生计所迫罢了。要是……要是你想……”
李伯辰听到此处,知道他们会错了意。便手一施力,咔嚓一声将那扭来扭去的须弥胎的脑袋拧折了,道:“祁先生,看你知道这须弥胎,也是修行人,该有门路打听到拿它怎么办。”
“今夜的事情,是因我而起,我该做赔偿。但身上银钱不多,所以,用这须弥胎赔这竞辉楼,再换一个巧姑娘,当不当得?”
修士与掌事一愣,都瞪大了眼睛。李伯辰摆摆手道:“是我与她有旧,不想她在此受苦,没有别的心思。”
他们又愣了一阵,修士的脸才一下子涨红,连声道:“李英雄,实在对不住,是我想岔了、想岔了,唉!”
掌事看看修士,又看看李伯辰,一时间不晓得该说什么好。倒是旁边有个洒扫仆妇模样的女子低声道:“这也是好事……郑妈妈,大东家也会乐意。”
掌事的眼睛转来转去,到底叹了口气,道:“那我去问问她。”
说了这话,慢慢走开了。
李伯辰瞧得出她该有些不情愿。或许是不明白那须弥胎究竟价值多少,或许是舍不得林巧这红牌。但他在此时问这事,也是知道时机正好。他虽不愿做以势压人的事情,但自己刚才的本领,这些人都瞧得清清楚楚,该不敢将自己惹恼了。换在平时,这位掌事该有许多理由来推脱搪塞,闹不好又惹出大麻烦。
李伯辰见她走过去,俯身同林巧说了几句。
林巧似乎还迷糊着,愣了一会儿。掌事便往这边一指,林巧转脸看了看,一下子落下两串眼泪。
李伯辰心中一松,想该是成了。
自己是不得不带她走。且不说她的母亲对常庭葳的救助恩情、她本身也为了换得胞弟一命才卖了身——单说空明会中其他人要是日后寻来的话,林巧也会陷入绝大的麻烦之中,搞不好要没命的。
自己眼下虽也不知在何处落脚,可暂时带她脱离险境,却也是力所能及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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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匪事
过了一会儿,林巧被掌事搀扶着走过来,众人分开,为她让出一条路。
她走到李伯辰面前,眼睛红红的,只唤了一声“李大哥”就要下拜行大礼。李伯辰不知她是感谢自己救了她的命还是为她赎身,慌忙将须弥胎抛给那修士,上前一步搀了她的手臂,道:“林姑娘,我受不起你这礼的。”
他力气大,林巧身体虚弱,他这一搀,林巧一软,一下子倒在他臂弯里。隔着盔甲倒是感觉不到什么“温香软玉”之类,但心头仍是一跳,险些就把她给推开。
旁人瞧见他这架势,倒以为是他将林巧一把揽过了,也不知人群中几个女人想到了什么,也跟着眼圈一红,还有一个一下子哭出来了。
那掌事瞧见这情景,也跟着抹了抹眼,道:“巧儿,你命好,也算熬出头了——对了,你那契书……哎呀,在楼里了……还该到官府具结勾销的——”
李伯辰不是很懂这些事,但晓得大概是改籍换户之类。可这些事情要处理起来,大概得等到天亮。然而这里动静这样大,官差随时都会来,他便道:“用不着这么麻烦,这些事往后再说吧。”
“林姑娘,我即刻就要走,你现在能不能跟我一起走?”
林巧抓着他的手臂站直了,道:“……能,李大哥,我再说几句话。”
此时天光开始微微放亮,隐约听见城中几处传来些人声、呼喝声,不知是不是城里的差兵来了。但李伯辰想了想,道:“你说。”
林巧便向身前这些人拜了拜,又对掌事道:“妈妈,我房里还有些银钱。票子之类的该是都烧了,你改日问秦家解库去。要是取不回,房里的金铤银铤合着还有九十多万钱,水儿和穗儿跟我这些年也过得苦,要是她们想走,你就留了那钱,也叫她们走吧。”
李伯辰听着“九十多万钱”,吓了一跳,心道怪不得那掌事之前还犹豫了片刻——林巧攒了九十多万钱,还不能给她自己赎身的么?不,何止九十万?她说还有一些存在解库里的,该更多吧!
掌事连忙答应,道:“好、好,都听你的,我过后去问她们。”
林巧便转脸道:“李大哥,我们走吧。”
这时那修士开口:“李英雄,前门该是走不得了,听外面的动静,是城里的差兵来了。你们随我来,从后门走,我那里还有一匹马!”
李伯辰道:“好,多谢!”
仆役居所、水火房、马厩之类的在更后一进,倒并未被大火波及。修士为林巧找了一匹三岁的枣红母马,又要为李伯辰寻一匹马,他便谢绝了。
他那马在客栈,包袱里还有些钱、铁手套和长刀,长刀和马其实不甚重要,但铁手套是这宝甲的一部分,万不能丢了。还有钱——他眼下还有三千七百多的李钱,虽说与林巧的私房钱相比算不得什么,但今后几日,两人大概全得靠这些吃喝。
他问林巧可会骑马,林巧答会。本以为她这会是闺房小姐的会,岂料她未叫人扶,将马镫一踩便翻身上去坐得稳稳,倒出乎李伯辰的意料。
他牵马欲走,但修士将他拦下,站在马厩的阴影中低声道:“英雄,你如今是海捕文书上的人物,今夜院里不少人瞧见了你,我说句枉做小人的话——万一你走后有人想不开,去官府告了你……”
此人与自己算是萍水相逢,如今说了这话实在暖心。李伯辰便向他抱了抱拳:“兄台的心意我明白。多谢!”
修士松了口气:“我修行之前也是江湖人,在安州和营州一带有点名气。英雄往后遇着为难之处,便报我孤鹰岭箭神的名号——不是自夸——或许能叫人卖几分薄面。”
他这名号听起来颇为气派,但李伯辰急着走,实在没有心思再寒暄,只道:“好,多谢!”
便一拉枣红马的缰绳,牵着它出了后院。
之前听着远处隐隐的人声、喊杀声,以为是差兵来了。可出了门却意识到不是这么回事——原来城中还有几处也起了火光,升起四五道浓烟。往街口看,正瞧见一队府兵匆匆行过,刀枪俱全。那带队的军官口中喊些什么“贼”、“匪”之类。
李伯辰愣了愣,忽然想到之前听九三所说的事情——叶卢前些日子给附近的大小匪帮散了许多钱财,难道今夜的事情与那件事有关?他又是想做什么?
可此刻不是思量这些的时候,李伯辰瞧见斜对过有一条小巷,正笼在阴影里,便将马牵过去,抬起脸对林巧道:“林姑娘,你在这儿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
林巧忙道:“你去哪儿?”
她声音里略有一丝慌乱,或许是在怕。李伯辰便放低了声音:“我原来在竞辉楼斜对过那家客栈落脚,有些东西要取回来——你悄悄的不要出声,在心里数五十个数,我就带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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