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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畏真君-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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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

    尽管巷中光线昏暗,还是能看到她脸色煞白。但也只抿了抿嘴,道:“好,李大哥,我在这儿等你。”

    李伯辰便一纵身蹿出小巷,沿着墙边疾行而去。他落脚的那家客栈在竞辉楼对面,等他绕到前面那条街时,正瞧见竞辉楼院前来了一队兵。他如今着甲,大氅也落在楼里被火烧了,便在街口墙边停下来,看见掌事与修士迎出了门,同那带队的十将交谈。

    听了几句,知道果然是城中遭了匪——昨夜附近的几支占山为王的匪徒骗开北城门闯了进来,合约三百多人,一路烧杀劫掠,这会儿已快到南城了。城里的府军分头镇压,奈何兵力不多,那些匪徒也窜至城内,一时间人心惶惶、难以剿除。

    如今瞧了竞辉楼的大火,以为也遭了匪便来看,但掌事的解释说是有人不小心打翻了碳火,那队兵便很快离去了。

    李伯辰愈发觉得事情蹊跷——这些贼匪闯城,必然与叶卢有关、说不定也与自己有关。叶卢原本叫他们进城来做什么的?

    他一边疑惑一边过了街,翻进那家客栈后院。进屋取了自己的包袱,又在马厩中寻到他的白马,拨开门栓驰上街道。


………………………………

第一百六十八章 长街

    快马奔至林巧停留的巷口,看到人与马都在,便松了口气。林巧还穿着绣房中的单薄衣裳,冷得瑟瑟发抖,见他来了,强笑了笑,道:“李大哥,我数到四十九。”

    李伯辰愣了愣,知道自己在街口停留了一段时间,她真要慢慢数,也该数到两三百了。原本觉得她虽然身处欢场,但平日也算得上锦衣玉食,该有些娇气。没料到如今看不但善解人意,性情也很刚强。

    他笑了笑,道:“好,林姑娘,你跟上我骑马出城,我再想法子给你弄件衣裳——你能骑快马吗?”

    林巧呵出一口寒气:“能的。我还学过剑呢!”

    “那你跟好我,无论如何都不要停。”

    说了这话他一拉缰绳,沿街向北驰去。起初他怕林巧跟不上,跑得慢。但行了一段路发觉林巧并不曾落后,微微侧脸一瞧,也不见她脸上有太多惊慌畏惧之意,便又快了些。

    两匹马都是好马,沿路居民该是知道有贼匪进城了,紧闭门窗不出,倒是一路畅通无阻。期间在街口遇着两队兵,但只听见他们喊了几句什么,两人便疾驰而过。或许见李伯辰穿着盔甲、当他是什么将校节级,那些兵也没有追上来。

    其实本该先给林巧弄件厚衣裳,但李伯辰如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便不想再在这城里停留。叶卢本是打算来游说自己的,既然没成,就该等另一人捉了常家人,再对自己威逼利诱一番。

    但之后竟然魔性大发,要同自己决一死战——可以解释为须弥人本就心性不定,被自己激出了真火。然而之前在隋境的时候,他们又是试着以符宝册封灵神,又是在此处等候自己,费了这么多心思,叶卢真会因一时的意气,而搅了局么?

    他真是那样的人,那一位也不会放心将这里交给他吧。

    且如今这些贼匪进城,也该是叶卢原本计谋中的一环,他如今想来想去也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先远离这是非之地,再做打算。

    两人拐上直通北门的大道,远远能瞧见沉沉雾霭中城楼的一角飞檐。又奔行出一段,终于看到贼匪——前方数百步远处一家货栈被点着了,十几个手持刀兵的匪徒正在将什么人从燃着火的屋子里拖出来,有老有少。

    其中一人挣扎得狠,一个匪徒便一刀刺进他后心,那人登时倒地死了。余下的人见状哭喊起来,另一些匪徒哈哈大笑,几张脸被火光映得如鬼怪一般。又听见马蹄声,便转脸瞧过来,有两人持着木枪冲到街上,叫道:“什么人?下马!下马!”

    李伯辰在耳畔呼啸风声中低喝:“林姑娘,别停!”

    边说边抬手从背后拔出魔刀,策马猛冲过去。待距那些匪徒十几步远,他们才瞧见李伯辰身上的盔甲,脸色一变,便又有几个持刀想要冲来。

    李伯辰在马上矮了身子猛一挥刀,刀芒乍现,呜的一声将身前两个持矛的连着他们手中长兵斩成两段。余下人见势大骇,纷纷要闪开,但白马已呼啸而过,砰的一声将一人撞飞,在半空中喷出血来。

    交错的当口儿,再出一刀,另三个匪徒的脑袋冲天而起,打着旋儿落到着火的货栈中去了。他这才厉喝:“滚!”

    还有命的五个匪徒吓得哭爹喊娘,连忙丢了刀枪手脚并用地爬开去了。

    他转脸看林巧,见她脸色煞白、紧咬嘴唇,但看起来还能撑得住。

    又向前奔行一段,匪徒便更多了,街上甚至还有身穿盔甲的府兵尸首,看来是之前已在此处激战过。这条直通北门的长街上匪徒数量不下百人,还有些坐在燃着的屋子旁吃喝说笑,俨然是安营扎寨的模样。

    更远处,则有人将一些车辆搬来阻在街口当做拒马,之后一些匪兵持长短兵器站着说话,身后的路边则堆积了许多的财物。他们看起来像是乌合之众,然而李伯辰瞧得出这条街上的布置其实很有些章法。除去匪徒们过于散漫这点不论,别处已很像一只小小的军队。

    看来要闯出城门去,很是要杀上几个人了。

    他心中生出这个念头,意识到不能让林巧再跟在自己身后。他自然不怕这些人,但刀枪无眼,难免不会叫林巧落马。

    见那些匪徒远远地听着马蹄声、站起身来的时候,李伯辰将马一缓让到林巧身边,道:“林姑娘,得罪,到我这儿来!”

    而后一伸手揽住林巧的细腰,一下子将她掳到了自己身前、坐在马鞍上。林巧似乎被他吓着了,连叫都没叫出声,身子轻飘飘的如纸扎的一般,等过了两息的功夫,才“啊”了一下,似乎是被马鞍给磕疼了。

    李伯辰这才想,自己是个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糙汉子,但这林巧无论性情再怎么刚强,也始终是个女子——在寒风中奔驰、杀人、又猛地将她抓过来……这事情在自己看来很是平常,但她可未必能经受得住这样的折腾。

    便低声道:“林姑娘,抱歉,出城就好了——你抱住马脖子,别抬头!”

    他这话音一落,忽然听见耳边日的一声响,竟是一支箭飞射过去了。

    ——匪兵们竟在街边安排了弓弩手!?这还哪里是匪了!?

    他心中一惊向左右看去,见两侧墙头屋顶隐隐绰绰地立起些人来,随后嗖嗖一阵箭鸣,足有十几支攒射过来。他这才庆幸刚才将林巧掳了过来,要不然非得被射下马不可。

    但他倒不畏惧这些东西。已是养气境,看那些射来的箭不觉比苍蝇飞要快多少,举刀当当格开两支,又用左手抓了一支,猛地掷回去,便听那边屋顶噗通一声响,一个弓手被贯穿了脑袋,滚落下去了。

    前头那些匪徒见他这气势和本领,纷纷站起身来慌忙去拿刀枪,那拒马之后一个裹着红头巾的厉喝:“哪里的朋友!?要不是官兵,下马来说话!”

    李伯辰冷笑一声,喝道:“我乃李伯辰!”

    他说了这一声,见那小头目愣了愣,似乎并未想起自己是什么人,便只得又喝:“挡我者死!”


………………………………

第一百六十九章 马战

    |||…》…》他喝出这一声时使了真力,声音便如炸雷一般沿街滚去,骇得前头几个匪兵浑身一颤,险些叫刚拿起的刀枪又掉了下去。

    李伯辰又见这些人中似乎只有那个红头巾的匪徒是个头目,便又喝:“诛!”

    一道雷霆随声而出,咔嚓一声轰在那人头顶,他上半身登时一阵焦黑,站在原地晃了晃,一下子倒下去没了气息。

    又将魔刀一挥,一道气芒斩出,将街面铺着的青石板轰隆一声掀开一片,连路当中那车子垒起来的拒马都给劈开了一半。

    先前已与叶卢战过一气,这魔刀便使得愈发趁手。这一记刀芒足有十几米长,称得上摧枯拉朽,连他自己都没料到能有此声势。那些匪兵见了,更是肝胆俱裂,晓得这黑甲骑士乃是个修行人,便抱头四散,大呼小叫起来。

    李伯辰猛一夹马腹、一提缰绳,白马冲至拒马前,一下子跃了过去。等跑出几十步远,才见前头街口又忽然冲出一个黑马骑士,口中喝道:“哪个不开眼的敢与临西义军为敌!?”

    这骑士一现身,蹿去路旁那些匪徒便好似瞧见主心骨,纷纷停住脚步大叫:“三当家的来了!三当家的来了!”

    那骑士手提一柄乌沉沉的大刀,停在路当中横刀立马,身上亦是着甲。兼又生得膀大腰圆,看着如一尊铁人一般,极有气势,张口再喝:“我乃冲宵寨第三把交椅闯大天!来的是哪位朋”

    他话还未说完,半空中又咔嚓一声炸响一道雷霆,一下子轰在他头顶。但这匪首与刚才那小头目不同,似乎是个修行人身子只微微一晃、电光在盔甲缝隙间蹿了蹿,倒是没有倒下去。

    他挨了这一击,登时大怒,吼道:“你是要寻死!!”

    便一提缰绳,迎面冲来。

    李伯辰听他提了“临西义军”,虽不知真是临西君的人还是匪寨以此名号招兵买马,但已晓得这些人与寻常的匪徒不同了。搁在平时,他们见了自己这种修行人杀人立威,必会惊骇得有多远跑多远。可如今该是因为已在城中劫掠了一番、杀得兴起了,一见这“闯大天”现身,立即又有了胆气。

    此时这些匪徒,已可称得上是乱军了。他在无量城中时见过一次炸营,深深晓得这种时候的人全无理智可言。要不能叫他们彻底胆寒而被围了,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林巧一定要被刀兵所伤。

    因而见这闯大天汹汹来时,便决定不再施展术法对没有修行的人而言,术法虽然神异,但总没有实打实的力气来得直观。他便也将魔刀一扬,一手把住林巧肩头将她抓稳,喝道:“来得好!”

    两马相冲,近百步的距离一闪而过。待能瞧见彼此的须发时,匪首掌中大刀上忽然涌出一层电芒,噼啪作响。李伯辰一瞧便晓得这该是“天诛”的低级变化倒是第一次有人用北辰术法来对付他。

    他有心震慑敌胆,因而见匪首的大刀兜头砍来,便不闪不避,亦未用刀锋,而是将手臂一撩刀背向前,在两马交错之际去格他这一记。

    那匪首见他使了这招,脸上立时露出狞笑,该在笑他不自量力那混铁长刀便是自重都足有几十斤,此刻借了马势人力,更该有两三百斤的力道,又觉李伯辰是自下往上荡,断无可能吃住这一击的。

    两刀相交。

    电光火石之间,大刀上的电芒一下子蹿去了魔刀上,将李伯辰的整条手臂都映成亮白色。可他挨了这电击,却半点儿难受的感觉都没有,反倒觉得身上酥酥一麻,颇为受用!

    便听仓啷啷一声巨响,匪首掌中大刀一下子被击飞,在半空中舞得如一只铁风车一般。

    两马错过,匪首脸上的狞笑还未退去,但李伯辰已借了被大刀格了这一下的力,将魔刀又反手一撩、刀芒乍现即敛!

    匪首的上半截身子便沿着极平滑的切口斜斜地滑落下去。下半截身子坐在马上,又蹿出几步,才噗通一声跌落在地。

    那街两旁围观的匪徒原本在大声呼喝叫好,此时却像一同被掐住了脖子,一声都发不出了。李伯辰连看都懒去看身后那尸首,将刀一扬,断喝道:“还有谁敢拦我!?”

    此时前方数十步远处又斜斜蹿出几骑,正瞧见那匪首被李伯辰一刀两段。原本似是也想冲到街当中叫好喝彩,但一见了这情景,当即勒了马头,那几匹马便嘶溜溜地一阵叫唤。

    其中几个又惊慌失措地喝了些“公子小心”、“放过去”、“这人什么来路”之类的话,但也不敢来拦了。

    李伯辰瞧这些人的装扮,只见是几个顶盔贯甲的壮汉护着当中一个披着滚毛边大黑氅的年轻人,该也是些匪首、头目。

    原本见他们都被自己吓破了胆,便打算疾驰而过,但瞧见那年轻人身上的大氅就改了主意。策马疾冲而去,喝道:“拿来!”

    见他又直闯过来,那几个着甲的男子不得不硬了头皮来拦,但李伯辰低吼一声,遥遥斩出一记刀芒,当先两个人登时被一分两半,鲜血狂喷。那黑衣公子骇得面无人色,勒马欲退,但又被身后的两骑给挡住了。

    李伯辰奔至他面前,伸手一抓便揪住他的大氅系带,一下子将他甩到了半空。这年轻人吓得哇哇直叫,怀中哗啦啦落出一堆金玉玩意儿。李伯辰本不欲取他性命,奈何眼力太好,一下瞥见其中几件上面还沾着血,显然是劫掠所得,便冷哼一声在大氅下斜出一刀

    那年轻人立时在半空中被他分成了两段,两人一马呼啸而过,那血雨才洒落下来。

    此时才听着身后那些匪徒一阵哭爹喊娘,前方道路上的那些则抬手丢了刀枪,没头没脑地往街巷里蹿。他将大氅在烈风中一抖,笼在林巧身上,喝道:“姑娘坐稳,出城了!”

    便直冲到城门前,越过匪徒、官兵尸首,一地的刀枪,绝尘而去。


………………………………

第一百七十章 吃肉

    出城又奔行出十多里地。城外还有些小股的匪徒,每支五六人,该是城内的匪兵放出的斥候队。李伯辰遇着两支不知好歹的来拦他,顺手就都收拾了。

    等再见不着什么人、道路两旁也变成大片的原野、丛林时,他才放缓了马速。这白马体力极佳,但毕竟载了两个人,便也出了一身的汗,喘息愈重。

    李伯辰将魔刀插回到背上,长出一口气——他不是喜杀的人,但刚才一番恶斗,的确叫他觉得气血旺盛、神采奕奕,纵使一夜未睡也不觉得困乏。

    此时紧绷的精神松弛下来,才忽然意识到,被自己揽在身前的林巧似乎一直都没出声了。他登时吓了一跳,连忙问:“林姑娘,你还好吗?”

    林巧没说话。

    他心中一凛,连忙驻马,小心地侧脸去看她——见她脸色煞白、嘴唇微张,已靠在自己怀中昏过去了。

    李伯辰暗叫一声不妙,忙将手伸进大氅去探她的脉息,一不小心碰着她的胸口。林巧的衣服穿得极轻薄,这下便碰了个温香软玉——要说自己的身子是铜铁做的,她这身子就真是用糯米团捏的了。但这种时候还哪有心思想别的,一路摸着她的胳膊,搭上脉门。

    ——该没什么大事,仅是昏了。也许是惊、冷、累、伤所致的吧。

    他心里一阵自责,想,我真他娘的昏了头了。

    刚才冲杀那一阵子,只顾着自己爽快,也是怕被匪兵围了,因而压根儿没理会林巧受不受得了。其实他知道自己本不是这样粗心的人,在无量城做十将带兵的时候,也能将部属照顾得很好。

    但毕竟这么多年从未与女子同行、接触过,一时间心里想的都是糙汉们会如何如何,加上如今已是养气境,身体状况迥异于常人了,许多做平常人时该会想到的细节,眼下也全抛到脑后去了。

    他忙左右看了看,没瞧见什么房舍。如今太阳虽然升起来了,但还是很冷。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尽快找个避风暖和的所在。便一手将大氅及林巧揽着,一边又策马向前缓行。

    再走出两三里路,远远瞧见前方有一条小溪。他就下了大道沿溪水走,穿过一片林子,瞧见北边似有一个小村落。心中一喜,快马过去。可离得近了才看清那村落似乎早废弃了,该是十几年前的战乱所致。

    村中稀稀拉拉十来栋房舍,倾塌了大半,荒草丛生。但这也总比荒郊野地要好——至少此处衰败,附近的贼匪们便不会来。

    他策马进村,找着一栋只塌了一半的,小心翼翼地翻身下马,又将林巧抱了下来。

    踢开木门走进去,进了尚且完好的东屋。东屋只有一铺土炕,炕上积了一层灰。好在抢来的大氅够大,便将林巧裹着放上去了。

    这破屋窗户早没了,风呼呼地往里吹。李伯辰走到外间地找了找,只寻到一只缺口的破海碗,一个烂了的瓦罐。他把它们都从泥灰里翻出来,又看了看灶台——没锅,也塌了。

    便抱着瓦罐和碗走出去,先把马拴了叫它自己吃院门口的荒草。又走到对面全塌了的那家,把他家一扇半朽的门板给卸了,拿回来挡着窗。

    而后站在院中想了想,心中低喝:“出来!”

    阴兵现身。二十个阴兵,除去徐城之外,都是浑浑噩噩的。他便吩咐徐城领着他们在院中值守,倘有什么动静,立即飞报自己。

    而后抱着碗和瓦罐,走到村后那条小溪边。先将它们都涮了涮,又盛了水带回院中,捡了石块垒个灶,把瓦罐搁上去煮水。

    做完这些进屋看了看林巧,探探她的额头,只觉得微微有些烫。他记得她昨夜从三楼滚落下来,脸也擦伤了,不知道眼下是感冒伤风还是伤及内脏才引发了炎症。

    他试着叫了叫她,但没叫醒。便将她一只手从大氅里拉出来,掐着她的脉门行了一趟气血探查。

    经络关窍之内似乎并无什么阻滞,该不是内伤。但发觉林巧的体内经脉相比寻常人要更加宽些,甚至还有灵力流转。他愣了愣,心道她还是个修行人么?

    她的修为该不高,看着是将将快要晋入灵悟境的模样。这样的修行人,看着的确与寻常人无异,也仅体质稍强些罢了。

    李伯辰皱了皱眉,在炕边坐了一会儿,又道她真要懂修行,该也没什么不大了。她这样的身份、身世,心里该很不甘。试着修行,也是改变命运的途径之一吧。只是等她醒过来了,还是得问一问才好。

    他又起身走到院中四下看了看——村西边有一片延绵的小山,林子很密,山上能瞧见有黑点一样的鸟儿在飞,便抬脚往山上走。

    上山之后便用曜侯在自己左手心狠狠割了一刀,立即流出鲜血。他边走边将鲜血擦在树干上,等到了山顶,找到一个草窝子坐下来,捡了些石头在手里握着。

    到这时候,才终于能歇一歇。林间风声啸响,枯叶飘落,凉气从甲缝里慢慢钻进去,觉得身子凉快起来了。他坐等了一气,又从林间看看山下那个小村落,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不知道该拿林巧怎么办。

    之前带她走是为了救她的命,可往后呢?自己还得去查常家的事,还得面对另外一个敌人。如今天一般的事情再发生几次、折腾几次,林巧该是受不了的。

    但还没等他想出个头绪,便听着林间荒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坐在下风口,嗅到一股腥味儿。但他又等了一会儿,才忽将右手一抬,石子飞射而出。

    咚的一声响,没听着惨叫,随后有什么东西倒下了。他站起身走过去,发现是一只花脸儿的孤狼——脑袋被自己击出的石子打飞了一半。

    这倒不错。他略有些开心——狼肉比熊肉、虎肉之类的都更细腻些,腥味儿也不那么重,倒和狗肉类似。便使刀割了一条后腿,拎着下山走到溪边剥了皮、洗净。

    回到院中时半只瓦罐里的水已开了,便抽出几根柴温着,又在外屋地另支了一堆火,割了几条肉串上,从马背包袱中取了些椒姜粉、粗盐抹匀了,架在火上慢慢地烤。

    屋子里静下来,只有柴火燃烧时的噼啪声。几条肉慢慢变黄,散出香气,油脂一点一点滴落。他拿曜侯又割了几条口子,再抹一遍椒姜粉和盐,等瞧着肉条略有些焦黄了,便将它们也插在火堆旁温着。

    而后在海碗里倒了热水,端着走进里屋。

    林巧还没醒,他知道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便将碗搁在炕上,用手轻轻地拍她的脸,唤道:“林姑娘?”

    唤了几声,林巧皱了皱眉咕哝一声什么,又咳了几下,睁开眼。

    李伯辰见她睁眼之后先迷茫了一阵子,像一时忘记发生了什么。她的眼睛显得很大,此刻嘴唇和脸都惨白,看着仿佛一只小猫一般,叫他觉得有点心疼。

    随后才眨了眨眼,一下子坐起身,道:“李大哥——”

    李伯辰忙将大氅拾起给她披上,又站起身说道:“林姑娘,实在抱歉。我没想到昨晚你身子那样弱,现在感觉怎么样?”

    林巧裹着大氅只露出一张煞白的脸,往四下里看了看,轻声道:“不碍事,我只是……李大哥,这是哪儿?”

    李伯辰将水递给她:“离散关城十几里路。安心,他们找不到这儿来。你喝点水暖一暖——饿了没有?”

    林巧探出手接了碗,发觉是热的,就愣了愣。低头啜饮一口,又抬脸点了点头。李伯辰也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她是说自己饿了,忙走去外间拔了一支肉。

    肉被烤得很烫,他走进屋时就晃了几晃,待稍凉了,才递给她。

    林巧放下碗接了,又盯着这肉条看了一会儿。李伯辰暗道她平时锦衣玉食,该吃不惯这些东西,便笑了笑:“我刚打的狼肉。我昨晚没来得及备干粮,只有这个了。你多少吃一点,发烧很耗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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