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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事务员内-第5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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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要我发誓不许提本名本姓的。”鬼眉道,“不过,他曾说过一句话。我记得,那会儿我刚会说话,他夸我聪明,又忽然抱着我掉眼泪,说,我本该是世上最尊贵的女儿。”
红袖嘴角一抽,声调有些怪异道:“你不会是也姓,姓池吧?”
“不是。”鬼眉非常肯定的摇摇头,又瞪她一眼,嗔怪道,“什么记性!我才说我满门被灭的。”
“那”红袖想想又道,“那会不会你本来是公主,但是因了你母亲为了保住在宫中的地位,寻了男婴将你调换了?然后恐怕事情败露,便要将那收养你的人家杀人灭口?”
鬼眉无语。翻了个白眼后,无奈叹道:“我若摊上这么个母亲,还活着做什么?若是这样的事情,我爹干嘛还要拼死保我小命?直接将我摔死在宫门前就得了。”
红袖赧然:“话是你爹说的。不是这样,何来‘最尊贵’之说?”忽然又大惊小怪呀地一声惊呼,扑到鬼眉耳边悄然道,“熙阳帝是起兵上位,你,你是前朝的公主?!”
鬼眉揪住她的腮肉轻轻一拧,没好气道:“你戏文看多了吧?我的姓氏和皇室没有半点儿关系。”
红袖吁了一口气,仰面朝天躺好,嘀咕道:“也对。熙阳帝起兵那会儿还没你呢。要说是你出生后满门被灭的,实在对不上号。那你爹的话可就费解了。”复又转头对着鬼眉疑惑道,“既这样半点扯不上,你最近的行为可有些奇怪。你是不是还有没说的?”
鬼眉问道:“你还记不记得曹叔?”
“嗯,记得。你说是他将你从瀚宇带回熙阳的。”红袖有些心虚的应道。因了蓝翎的吩咐,她早让人将那半拉老爷子伺候得远远的了,若是这会儿要人,她可没辙。
“他是认出了我爹的信物,然后带我回来的。因了我爹的缘故,他教我学文、习武,养活了我几年,也让我见识了不少江湖之人。还将我爹早年同他交往时赠与的一些物件转交给了我,包括一些武功秘籍。”
红袖恍悟道:“对啊!你还可以从你爹入手查起。他当年救了你,那些亲朋故交总还有人或许知道,再找着知情者,一切便真相大白了。”
“我爹――”鬼眉的声音再度沉重起来,艰涩道,“他家也满门无存了。”
“什嘛?!”红袖惊得一个翻身爬坐起来,颤声道,“怎么会这样?!他家和你家难道有九族亲缘?你那仇人杀了一家还不够本,还灭他满门?他家又遭遇了什么?帮派纷争,江湖仇杀?难道还会是谋逆大罪,被皇帝老子抄了家不成?!”
鬼眉苦笑:“正是谋逆大罪,满门被诛。”
红袖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下不能,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她。揉着胸口老半天才又逼出一句话:“如此,便是一点儿线索也没有了?曹叔那里也不能再问出有用的了?”
“谋逆之事,便是他告诉我的。确切的说,他还告诉了我一件很有用,我却半点眉目也没有的消息。”
“什么?”
“我爹有个堂兄叫李云海,在李家满门获罪后越狱逃了。”
红袖凝眉思索,嘀咕道:“李云海?越狱?怎么觉得好像听人提过呢?”
鬼眉闻言也一骨碌坐起身来,急切追问道:“你听过?红门的人可是没有打探回任何消息的!李云海,江湖绰号修罗客,元和十一年越狱逃走的。跟着,朝廷、江湖,两道追杀,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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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9章 章 满门被诛
“什嘛?!”红袖惊得一个翻身爬坐起来,颤声道,“怎么会这样?!他家和你家难道有九族亲缘?你那仇人杀了一家还不够本,还灭他满门?他家又遭遇了什么?帮派纷争,江湖仇杀?难道还会是谋逆大罪,被皇帝老子抄了家不成?!”
鬼眉苦笑:“正是谋逆大罪,满门被诛。”
红袖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下不能,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她。揉着胸口老半天才又逼出一句话:“如此,便是一点儿线索也没有了?曹叔那里也不能再问出有用的了?”
“谋逆之事,便是他告诉我的。确切的说,他还告诉了我一件很有用,我却半点眉目也没有的消息。”
“什么?”
“我爹有个堂兄叫李云海,在李家满门获罪后越狱逃了。”
红袖凝眉思索,嘀咕道:“李云海?越狱?怎么觉得好像听人提过呢?”
鬼眉闻言也一骨碌坐起身来,急切追问道:“你听过?红门的人可是没有打探回任何消息的!李云海,江湖绰号修罗客,元和十一年越狱逃走的。跟着,朝廷、江湖,两道追杀,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等等,等等!你容我想想。”红袖抱着脑袋眯眼思索,良久才道,“我的确听人议论过。听说,当年这人的事情热闹得紧,因为久远,近年才少了议论,我也是听人偶然提及才知道了一点点。事发当年,我们大约只有几岁,想是也不曾留心。据悉,当年追杀他的不少江湖人士还同他家原有些交情,又不知为何死活都要他的命,却偏偏一无所获,几年后才渐渐平息。那人正如你所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太奇怪了!”
鬼眉闻言,明白她不会知晓更多,拉着她钻回被子里,失望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便当他死了吧。或许,逃亡路上失足落崖,早已化骨为尘了。不独他的事情奇怪,还有一件事情更奇怪。李家既是被判定了谋逆大罪,满门被诛,照理,这样的大事该有留档才对。可我去了大理寺和刑部偷查卷宗,翻遍了可能出事的那几年,却是一无所获。便是我出生的那一年,也不见可疑的血案记载,半点蛛丝马迹没有。”
红袖恍悟,顿时对她最近的奇怪行为感到了然:“所以,你疑心池家动了手脚?”想想蓝翎的担忧,本是要出言阻止的,斟酌过后却揽过鬼眉的胳膊,捏着拳头道,“身负血海深仇,我无法拦你,更不能叫你一无所知地糊涂着去等老死。我只能对你说,咱们这些年的努力,回报并不算小。若是事情果然同皇帝有关,便是一时不能赶他下马,以命偿命。叫这京城,乃至熙阳瘫上一半,却是没有问题的。那些原本有苦无处诉,无家可归却能安居乐业的人,知道真正帮他们的人是谁。等他被人反下龙椅,我陪你去找他讨债!反正这小命已经多赚了十几年了。”
鬼眉闻言眼眶渐热,揽过她的脑袋,扯扯被子道:“不早了,睡吧。事情未必就是这样糟糕的,或许,我从来就想岔了。”闭上眼,近日的一些画面不期然地又如同走马灯似在脑海中闪过,再度惹来心湖深处长长的叹息。
但愿,她从来就想岔了。
“最近,你似乎有意躲着他啊!发生了什么事?”
“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么?”
“我希望?我希望的是你彻底离开拾遗府!”斜挑魅惑的眼睛有那么一刻冒出簇簇怒火,不过一瞬又无奈熄灭,叹道,“骗人,或许会有很多缘故。骗自己――,又有什么意思?我说过,池凤卿这样的人,你不该去招惹他。”
“你不用担心!我也说过,无论如何,你的这个知音,我会留他一命。”
“何故非得曲解我的意思?!”
“那就,不留!”
“行!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空气凝滞,邪魅的眼中燃起四团怒焰,自己的,还映射着对方的。
“咦?姑娘、蓝大人,你们都在啊?”一个小俏婢踮着脚尖迂回着快步走了过来。廊下打扫过了,只是湿痕仍在,有些地方很快便结了薄冰,难免打滑。
昨儿半夜,先是淅淅沥沥的雨声,然后便听见夹了冰珠子,打得屋顶、墙外沙沙作响。再后,好像雨停了,就只闻北风在廊下回旋而过的呼啸声。早起开门一看,却见外头已是一片银装素裹。而天上,仍是风剪鹅毛,下得欢腾。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似乎有些早,来势也有些过快过猛。夜半开始,又连着整整一日,风闹雪欢,未肯停歇。直到傍晚时分,风婆雪娘才肯入帐回营,容人喘息。
小俏婢挑着干爽的地方跑到跟前,满面带笑规规矩矩地给二人行了礼,脆生生道:“芙儿给蓝大人、给姑娘请安。姑娘、大人,主子在饮羽阁下设了宴,使婢子来请姑娘。那边也让蓉儿去请蓝大人了。不想,蓝大人竟也在这里,倒叫婢子捡了个双功。”
池凤卿此时正负手站在饮羽阁前,看着满眼银装并自己的杰作,眉眼含笑。如此景致,和知音之人同赏共乐,自是十分惬意。而她,也会喜欢的吧。
这段时日,因了揽镜台上一事,固伦、南明等人暗感不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都刻意减少了聚会、往来,暂时安稳了许多。兄弟少有走动,偏这拾遗府上多了些往日不常见的访客,弄得池凤卿很是不耐。幸而还有蓝翎时常陪着弹琴弄曲,算是安慰。只是,却见丹影也显得有些淡漠起来,心里不免有些疑惑。
琢磨了几回,终于暗自嘀咕,是不是带她去祈望山祭拜家人有些不妥?大约是因为自己勾起了她心里的苦楚,所以才致意兴阑珊?这可怎么是好!原为好心,不想倒办了件坏事。若是直接过去劝慰,只怕更是雪上加霜,适得其反。必得找个法子让她开怀才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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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0章 章 雪上加霜
小俏婢挑着干爽的地方跑到跟前,满面带笑规规矩矩地给二人行了礼,脆生生道:“芙儿给蓝大人、给姑娘请安。姑娘、大人,主子在饮羽阁下设了宴,使婢子来请姑娘。那边也让蓉儿去请蓝大人了。不想,蓝大人竟也在这里,倒叫婢子捡了个双功。”
池凤卿此时正负手站在饮羽阁前,看着满眼银装并自己的杰作,眉眼含笑。如此景致,和知音之人同赏共乐,自是十分惬意。而她,也会喜欢的吧。
这段时日,因了揽镜台上一事,固伦、南明等人暗感不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都刻意减少了聚会、往来,暂时安稳了许多。兄弟少有走动,偏这拾遗府上多了些往日不常见的访客,弄得池凤卿很是不耐。幸而还有蓝翎时常陪着弹琴弄曲,算是安慰。只是,却见丹影也显得有些淡漠起来,心里不免有些疑惑。
琢磨了几回,终于暗自嘀咕,是不是带她去祈望山祭拜家人有些不妥?大约是因为自己勾起了她心里的苦楚,所以才致意兴阑珊?这可怎么是好!原为好心,不想倒办了件坏事。若是直接过去劝慰,只怕更是雪上加霜,适得其反。必得找个法子让她开怀才好。
本恐劝慰不当,反使雪上加霜。却不料天公作美,飞雪连天倒是给了他个不错的主意。这样的天气,自是点了卯也就没事回府了。带着人迎风负雪地忙活了大半天,果然瞧着有些意思。此刻风住雪停后再悉心一赏,真正不曾辜负湿透了靴袜衣衫的辛苦。
那二人见池凤卿宴请,暂歇了争执,随俏婢去往饮羽阁。顺着回廊前行,尚未转入阁下的园子,远远便见星火一片。不止是饮羽阁中烛火通明和廊下悬挂的一溜宫灯,连那石道、风亭,假山、池沼上都闪着光亮,照得银白的雪地越发灿灿生辉。
待走得近些了,二人才瞧出,那外间通明的一片竟不是一般的明具,而是一个个形态各异、悉心雕琢的冰灯。昏黄的烛火隔着晶莹剔透的冰壁,不但不畏风吹,更照出一片如玉光泽。两人忍不住心内齐齐轻叹,好心思!
池凤卿见二人过来,早已移步下阶迎了上前。对那双双流露面上的暗叹之色十分合心,带笑礼让道:“蓝兄,丹影,先入内喝杯酒暖暖手脚,凤卿一会儿还有更好的佳景要请二位共赏的。”
酒过三巡,池凤卿引着二人从饮羽阁的西侧门绕到临波水榭,指着湖面道:“你们瞧,那上头是什么?”
二人举目一望,顿时心内泛起异样滋味,丹影胸中更是五味杂陈。
湖上浮着一艘雪雕的楼船,唯恐湖面薄冰不堪负载,那船的底层是真物小舟,然后覆上白雪为装。二层、三层却完全是冰雪所铸,如同前头园子里的冰灯一般,置了烛火。仿佛真的夜船小泊一般。前甲板上一白、一蓝两道人影,一个盘膝而坐,一个迎风站立。坐着的那个,腿上架着一尾瑶琴,正在抬指弄弦。另一个,站在船头举目遥望,所望之处乃是园中假山临水一面。那假山顶上有一圆形的冰灯,照着下方一个红色的雪人,恰如月下起舞模样。
这景致,正是那晚碎玉江上的一幕。
“弄了好几个时辰,不知你们瞧着像也不像?我自己看着是觉得多少还缺了些神韵的。原本嫌那雪雕勾勒的线条不够飘逸,想着给雪人穿上真的衣冠,却又觉得俗陋。于是便将作画的丹青混在雪里作色。不想,那颜料沾了雪,竟比纸上晕染更快,总是不按心思地乱走。反反复复地弄了几回,这才勉强得了。”
蓝翎闻言,转头讶异问道:“这是你自己亲手弄的?”
池凤卿面上现出一丝赧然,道:“咱们三个的模样是我自己弄的。但那冰船太大,急着晚上要给你们瞧,却是叫了唐彪几个帮忙才有的。园子里的冰灯也叫了不少人一起动手。”
蓝翎未再接话,回头再看雪雕时,有意无意扫了丹影一眼。
丹影此时面无表情地看着湖面、假山,心内却是雪浪翻滚。
那晚,一轮明月下,三人存的是三样心思。今夜,一道风景前,三人依旧是三种心情。池凤卿只当蓝翎是他不可多得的知音,只当她是他偶遇难舍的缘分,却不知蓝翎也好,或者她也罢,那碎玉江的不期而遇原都是刻意为之。便是如今在这拾遗府里,他忍着寒冻送与的真心,他们只怕也难投桃报李。
“蓝兄,不如让人取了琴、箫来,你我合奏一曲,再看丹影舞上一回如何?”
蓝翎对池凤卿兴致勃勃的邀约尚不置可否,丹影却头也不回地淡淡拒绝道:“天寒地冻的,酒也喝了,雪也赏了,要再闹腾,怕是明儿都要起不来的。我有些乏了,先回去睡,你们也早些歇吧。”遂告了一声失陪,晾了池凤卿的满腔热情,举步走了。
次日,丹影将衣物胡乱打了个包,便出了院子,正要去和池凤卿道别,却见蓝翎迎面匆匆而来。便道:“我觉得你说的对,我是不该留在这拾遗府里,但愿现在走还不算晚。你既知道说我,也该想想是不是要继续留下来。”
蓝翎看看她,动了动唇,然后眉头一蹙,一把扯过她手上的包袱扔在石凳上,语气不甚好听地斥责道:“早叫你走,不走!这会儿人快死了,你却晓得溜之大吉了?!”
丹影心头一跳,连忙问道:“什么死啊活的,谁出什么事了?”
蓝翎没好气道:“还有哪个?池凤卿!听了下人回话才知道,昨儿个晌午起,冒着大雪便开始倒腾那玩意儿了。一连几个时辰,直到傍晚雪停后还折腾了许久。从头到脚,没一处干的,他却宁愿等着结冰渣子也不肯歇手。连唐彪几个都跟着冻得生了病。”
丹影不耐他啰嗦,焦急问道:“那他究竟怎么样了?”
“昨儿夜里便开始发热,请了太医也不管用,这会儿还在说着胡话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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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1章 章 为何不用针
次日,丹影将衣物胡乱打了个包,便出了院子,正要去和池凤卿道别,却见蓝翎迎面匆匆而来。便道:“我觉得你说的对,我是不该留在这拾遗府里,但愿现在走还不算晚。你既知道说我,也该想想是不是要继续留下来。”
蓝翎看看她,动了动唇,然后眉头一蹙,一把扯过她手上的包袱扔在石凳上,语气不甚好听地斥责道:“早叫你走,不走!这会儿人快死了,你却晓得溜之大吉了?!”
丹影心头一跳,连忙问道:“什么死啊活的,谁出什么事了?”
蓝翎没好气道:“还有哪个?池凤卿!听了下人回话才知道,昨儿个晌午起,冒着大雪便开始倒腾那玩意儿了。一连几个时辰,直到傍晚雪停后还折腾了许久。从头到脚,没一处干的,他却宁愿等着结冰渣子也不肯歇手。连唐彪几个都跟着冻得生了病。”
丹影不耐他啰嗦,焦急问道:“那他究竟怎么样了?”
“昨儿夜里便开始发热,请了太医也不管用,这会儿还在说着胡话呢!”
丹影往前冲了两步,又突然悠悠转身,取了石凳上的包袱,垂眉道:“那等他好些了,你替我说一声吧,我就不去道别了。”
蓝翎冷笑两声,讽笑道:“是!你也不是大夫!只是那人烧得连自己是谁恐怕都不清楚了,却还连连嚷着,‘丹影,我不是有心要惹你伤怀,我以为你会想他们才那样做的。我本该知道,那瀚宇是你的伤心地,不该又提一次’。去不去看他,你自己掂量吧!”说完便愤愤然转身走了,脚步重得跺着地上的积雪溅出花来。
丹影站在原地脑力角斗,挣扎了半天,到底还是放下包裹,去了池凤卿的住处。唐彪正焦急地和管家指挥下人抬水、添碳里里外外两头跑,时不时拿出帕子掩鼻打喷嚏。见了丹影立刻上前:“姑娘来啦?太好了。主子正念叨您呢,药也不肯吃,您赶紧给劝劝吧。”
进了房,太医并丫头、小厮,堆了一屋子,却都是满面愁苦,对床上的病人束手无策。
“主子,姑娘来了。她没生您的气。”唐彪害怕过了病气,加重主子的病症,在门口朝内喊了一声,将丹影让进,自己便依然在外间忙活。
床前围着的众人闻得唐彪说话,转头见丹影果然来了,赶紧起身给腾了地方。
丹影一见昨儿还生龙活虎,笑如春风的人,如今却面色苍白,了无生气地阖目躺着,连双唇都烧得干裂开来,心里顿时如同被人捏住了狠狠揉搓一般。唯恐下一刻便要失态,看了两眼便转头问太医道:“如何?”
“受足了风寒,以致起了邪火,如今攻入气营。只要肯服药,发散后再行调养数日,便也无大碍了。只是”太医言语未尽,面露难色。病人昏睡不醒,服药不便。用了导管喂药,他却心有抵触,合着牙关不肯接受。要是换做一般的病人,他自是有法子的,可是对着贵人,实在不敢乱用手段。
“为何不用针?”
太医不知丹影是何人,听人唤她姑娘,只当是个并无尊贵身份,却较一般仆众略受些礼遇的人。既是这府里有些头脸的,故而他也不曾轻慢。此刻听了这外行问话,心内便有些不屑,淡淡回道:“高热不退,服药方可发散,此时用针是不管用的。”
丹影眉头轻蹙,看看满屋子的人,不悦道:“这么些人堵着,只会叫这屋子里越发气闷,都退去外间吧。还有,弄这么些炉子做什么?”再上前附身探了探池凤卿的额头,摘了手巾撂下,埋怨道,“将手巾放在冰雪里弄凉了再来用,这么个热上加热的,非得将人烧傻了不可。”
太医被她这不敬的用语吓了一跳,方觉这姑娘二字藏着深意。
底下人听了丹影的话,也觉得有些逆耳,碍于平日亲见主子对她的态度,倒是什么也不敢计较。内侍管事此刻只管对主子有益,闻言赶紧地将人都轰了出去,又减了屋内的炭盆,取了冰手巾来,然后隔着门帘候着。
“针可带了?给我。”丹影见人都退下了,便朝太医伸手问道。
太医讶异道:“姑娘懂医?”一边问着,一边却也依言取了针在火上炙过递上。
丹影接过针看了看,然后将池凤卿扶起半靠在自己身上,找着穴位就扎了下去。这才面无表情地朝太医淡然回道:“不太懂,只识得些穴位。我只管弄醒了他,看病还得你来。”
太医顿时面部抽搐,方知那先前问的一句‘为何不用针’是指,为何不用针先将人弄醒了好喂药。再去转看池凤卿,倒确实勉强睁开了眼睛。只是目光有些滞涩,还懵懵懂懂着。见人醒了,他也不敢耽搁,赶紧的调药加热。
丹影正要抽身,却叫池凤卿一把抓住了手腕,那手心滚烫的温度霎时灼热到了心上。犹豫着,终是伸手拍了拍他,安抚道:“我不走,让开了才好容太医给你瞧病。”等太医给他一番查看后将药从火上取下,本想唤外间的下人进来,却是又一阵犹豫,然后自己亲手一勺一勺地给池凤卿将药喂下。
池凤卿到底年轻,又兼本是习武之人,身体底子不差。服了药,再一捂汗,烧便退了。退烧之后,不过躺在床上又将养了两日,便也好了大半。但是唐彪等人对他甚是着紧,里里外外看守着,硬是不肯让他乱动。又躺了两日,精神一足,便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那日虽烧得有些糊涂了,但是仍然有些印象,模糊记得丹影是来看了自己的,还给他喂了药。自醒了之后,却再没见她来过。要怪她冷情,明明感觉病中受她照顾,那样的细致温柔却是平日里不曾见过的。若说有心,却又明显比往日更加疏离。究其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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