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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神锋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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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云观在山石突起处所建,只有两进,前面是大殿,说是大殿也就比寻常屋子大点儿,裴书白打后门进入前殿,四周观瞧里面供奉的是谁也认不得,不过也早已没了香火,想是这赤云道人也不在乎,出得前殿,便来到了观外,观外三面皆是悬崖,止一条小路却是往上,越往上看,山体越来越大,待到目极之处已然如大盖,若是有人远远观之,这赤云观就像是长在一个大蘑菇下面。
马扎纸扯着裴书白的小手,试着往小路上面走,可这小路之上,很是湿滑,马扎纸走了两步便回身:“这条路上不得,若是一脚滑道,摔一跤不怕,掉下去可不是小事。”二人当即便放弃往上。突然一个胖乎乎的影子自悬崖之下一纵而起,又稳稳的落在二人面前,手里拿着一些腊肉食材,腰间酒葫芦内哗啦啦作响,原来这道人晚上不睡觉,不知又去哪里偷酒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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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极乐图
赤云道人见马扎纸和裴书白站在门口,便道:“老道别的没啥喜好,独独爱这玩意,要不是昨个为了救你们折返回来,也省的我再跑一趟。”马扎纸和裴书白愕然,这老道为了喝酒,竟然山上山下来回跑,这山看着都眼晕,可这赤云道人竟然跟玩儿似的。
赤云道人对着裴书白晃了晃手里的腊肉,平日里我吃的倒简单,眼下观里来了小娃娃,可不能让他也跟着胡乱吃食,说完当先便进屋,走了两三步,又回头催促道:“你俩还楞在那里做甚?我老道跑了一路,早就饿的不行。”
马扎纸和裴书白赶紧上前,裴书白问道:“胖道长,你这腊肉打哪找到的?”
赤云道人哈哈一笑:“不远不远,也就百十里路吧。”
马扎纸也是一惊:“我的娘亲老子,不说上山,光这百十里路,大雪天里自己走着也要一整天,这赤云道人一来一回又上山下山,当真是会飞么?”赤云道人也不知马扎纸所想,连连催促,“老道对做饭那是一窍不通,平时将吃的热了便算,所以这腊肉,还得你操办。”
马扎纸也不推辞,烧菜做饭倒不是啥难事,当即便忙乎开来,赤云道人则在院中席地而坐,拿着酒葫芦“敦敦敦”地往肚子里灌酒。
裴书白见状噗嗤一乐:“胖道长,按照你这个喝法,估计不到晌午,你便又要去偷酒啦,你倒不嫌累吗?”
那赤云道人听了裴书白的话,赶紧将酒葫芦从嘴上拔出来,生怕自己的嘴再抢喝几口,又那塞子紧紧的将葫芦口塞住:“小娃娃所言极是,这上山下山倒不累,就是老偷别人酒总归不好。”说完又晃了晃酒葫芦,这才一小会,便下去大半,赤云道人赶紧将塞子拔出来,从地上抓了一大把雪,灌进葫芦里,再晃晃听得葫芦里酒又满了,便心满意足。
不一会,马扎纸便将腊肉拾掇好,三人胡乱吃了。眼见外面雪花又起,赤云道人一抹嘴:“来吧,我便跟你们说一说,这极乐图到底是个啥东西?”
马扎纸和裴书白当即坐好,竖耳聆听。赤云道人见两人如此认真,也便正了神色,清清喉咙道:
“要说这极乐图,还得从百年以前说起,两百年前武林之中高手林立,门派众多可谓是百家争鸣,各门各派又有自己独门绝技,各显神通。但总的来说,都离不开两个宗枝,一是修身练气,二是拳脚兵刃,这二者谁也说不上来孰高孰低,都看个人造化,经过数十年的纷争,江湖上便有了‘一阁二门三大家’之说,一阁乃是雪仙阁,二门乃是藏歌门和四刹门,先前追杀你们的,便是这四刹门人了。”
马扎纸和裴书白听到此处,心中恨意又起,表情越加凝重。赤云道人摆摆手,接着说道:“三大家,一个是钟家,一个便是裴家,还有一个是公孙家。这一阁二门三大家在当时,可都在江湖中的顶尖位置,其余诸多门派,皆以打败这几派为目标,所以当时江湖可以说是血雨腥风,打来打去打了一百年,各家各派都死伤不少,今天你杀我一个弟子,明天我屠你两个门徒,就这样各家各派的后起之力,远远赶不上死伤之数,有些底子薄的门派,几乎全部销声匿迹,就这么到了四十年前,江湖上能算得上绝顶高手的,也就那么五位,这五人便是雪仙阁阁主陆凌雪、忘川钟家的钟不悔、还有你爷爷裴无极、公孙家的神锋无敌公孙烈、以及藏歌门门主吴音找。”
裴书白打断道:“我爷爷也是绝世高手吗?”
赤云道人点点头说道:“没错,你爷爷和奶奶二人,在当时确实算的上是高手,在修炼拳脚兵刃上的各门各派中,算的上是翘楚,在练气上你爷爷也不算弱了。”
裴书白心下凄然:“那为什么还会被四刹人杀了呢?”赤云道人不知裴书白心中惆怅,喝了口酒,又接着说道:
“眼见江湖上越打越少,这五人便出面立了一个规矩,以往各家各派的恩怨全部一笔勾销,所有想报仇的,得先要找这五人过招,打赢了再行后事,这一规矩放出来,摆明了是要强出头,当时谁能打得过他们五个?不过他们的做法江湖上也褒贬不一,有人说他们这样做,可以避免再起纷争,但有人说他们仗着武功高强,便不顾他人想法,一意孤行。所以虽然表面上看刀兵渐止,但实际上各门各派暗涌流动,那段时间,各家全都修生养息,广收门徒,只等这五人年老,便好起而攻之。而后江湖上确实安静了有小十年。十年后,一个无门无派的少年引起了各门派的注意,这少年谁也不知道他打哪来,只是武艺高强,比五大高手尤过不及,然而这少年行事却狠辣异常且十分古怪,传闻说他几个月之内,连创各大门派,每到一处,便重伤习武二十年以上的人,所以一时间江湖上稍有名气的,重的死在他手上,轻的也是武功尽废,而且这少年连各派武功心法,拳脚兵谱也尽数收去,各家各派元气大伤,现如今所留武功,都是口耳相传,所习功法,只有先前一二,当前武功高强的,放在四十年前,那都只算是入门。”
马扎纸听的入迷,只当是听说书一样,在他的认知里,能举起村里的磨盘,那都算的是一顶一的高手大力士了,可听赤云道人这么一说,当真觉得自己白活这么多年。裴书白心里听得焦急,问道:“那和极乐图到底有何关联?”
赤云道人看了眼裴书白:“关系大了!各门派重创之后,这少年越发猖狂,连当时的五大高手也不放在眼里,藏歌门是第一个被他找上门的,这藏歌门人皆精通音律,所使兵刃也都是琴瑟琵琶之类的乐器,门主吴音找更是深不可测,兵刃就是一杆长笛,笛音悠长以气化形,当时少年找上门来的时候,吴音找满以为可以灭了这少年,替武林除害,可殊不知还是着了少年的道,吴音找战死,藏歌门也就打那时候起一蹶不振。其余四大高手,这才觉得事态严重,便联手去找这少年,后来双方苦战三天,终于四人将这少年杀死,又在少年身上寻得一物,便是这极乐图了。由于少年已经死了,谁也不知道这极乐图是干什么用的,不过剩下的四大高手无一不是聪慧绝顶之人,没过多久便有人想到,这极乐图便是一副藏宝之图,少年将各门各派武功心法,宝物兵器尽数藏了,这极乐图便是寻找此地的唯一途径,四大高手无不心惊,这图若是流了出去,免不了又起厮杀,所以当即决定,四人轮流持图,每人一年,这一年都可参悟此图,只是谁找到破图之法,皆要互相告知。其实若是这样本也无事,那一年恰好这图在公孙烈的手里,也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这破图执法被公孙烈掌握了,所以一时间武林中人有名有姓的,全都去逼迫公孙烈,让他说出藏宝下落,可公孙烈会破图,这消息本就真真假假无从考证,到现在仍旧是一桩悬案。”
赤云道人起身在炉中添了柴,葫芦中的酒已然见底,再将葫芦里最后一口酒喝光之后,赤云道人闭眼回味,接着说道:“之后便是那一场异常惨烈的红枫林血战了。武林各派来到公孙家后面的红枫林,逼公孙烈交出极乐图和破图之法,也不知道是公孙烈真没参悟,还是知道了不说,反正当时双方剑拔弩张,你爷爷、钟不悔和陆凌雪,夹在当中也左右两难,这个不比各派自家的恩怨,那神秘少年可以说让各门各派武功断了代,当时有机会重振门派,试问谁家能不在乎?所以其余四人在不知道公孙烈到底能不能破图的情况下,也不好出头。一时间红枫林里剑拔弩张,要说如果来的都是想重振门派的武林中人,也还好商量,毕竟之前对五大高手,都比较敬重,但是当时来到红枫林的人,远远超出所有人的料想,连当时后起的邪派,也都纷纷赶来,四刹门便也在其中,这些门派所来,其实是为了趁火打劫,所以场面混乱程度,现在想想都挥之不去。”
裴书白看赤云道人面色凝重,料想当时情景定是十分惨烈,又想到爷爷也在其中,更是好奇,“后来呢?”
“后来?”赤云道人站起身来,慢慢走向门口,看着门外雪景,开口道:“后来公孙烈难敌众人,四刹门、五仙教这些武林邪派又趁火打劫,四大高手全部伤重,公孙烈更是险些命丧当场,那一场血战,直杀的天昏地暗,血流成河,传言公孙烈临死前,将这图一分为四,四大高手每人取其一,之后便各寻方法离开红枫林,再后来听说公孙家的那一块被四刹门人夺去,剩下的三块,一块在你爷爷手上,一块在雪仙阁陆凌雪手中,一块在钟不悔手上。可后来为什么裴无极会淡出众人视线,在江湖上隐姓埋名,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马扎纸道:“这么个图,竟然背后有这么个大秘密,难怪四刹要来裴家生事。”
赤云道人回头道:“不错,那一战之后,武林中刀兵又起,都是为了夺得这个极乐图的残片,谁能凑齐这极乐图,再寻得破图之法,相当于将各门各派断代以前的各派家心法,全部掌握,更不要说里面藏着的还有各派代代相传的至宝,哪一样现在拿出来,都可谓是震世之物。”
裴书白道:“胖道长,这些事,你是如何知晓的呢?”
赤云道人一愣:“你这小娃娃心倒细,还问起我来了,我嘛,我师父息松道人,当时也算是一号人物,当时受雪仙阁阁主陆凌雪相邀,到红枫林助阵,我师父为人好静,只是和这陆凌雪交情不浅,又想到去红枫林若能平息争端,也算是功德一件,所以便带着我去了,到如今也三十年过去了。”说完来到裴书白身边,摸了摸裴书白的头又道“想想我那时,也就比你年长几岁,那一战,可把我吓的不轻。”
裴书白摸出来怀中锦囊,果然,裴无极交给他的锦囊之中,就是一块羊皮布,这布形状四四方方,左边和上边切口整齐划一,右边却是不规则,裴书白心道:“这上面整齐的划口,是公孙烈划开的吗?”
自打裴书白从怀中掏出锦囊,再从锦囊之中拿出极乐图残片,所有动作赤云道人是看了个满眼,当即上前一步,拿起残片道:“这便是极乐图残片吗?想那四刹门人追杀于你,定是为了此图了”
马扎纸害怕这图被赤云道人抢了去,也连忙上前,想要一把夺下来再还于裴书白,可是却看赤云道人把将残片递还给了裴书白,当即停下脚步,将图细细观瞧。这极乐图残片也并无什么稀奇,图上除了寥寥几道笔画,更无他物。
赤云道人说道:“你可要妥善放好,若是被旁人知道了你身上有这等事物,便是一百个你,也不够别人杀的。”
裴书白眼睛看着炉光,黑黑的眸子里闪着光:“我也要找到极乐图,学那些武功,为爷爷奶奶,阿爹阿娘,和死去的村民们报仇!”
赤云道人微微一笑说道:“小娃娃,你可知找极乐图有多难吗?江湖上觊觎这极乐图残片的又有多少人?你对付的了吗?”
裴书白不服气,大声道:“我要跟你学武功!再大的苦我也能受!”又转头对着马扎纸说:“你说是吗?你快跟胖道长说,让他教我武功!”马扎纸也被裴书白这股子韧劲打动,当下便说:“是啊,道长,这小娃娃本就是裴家人,你武功高强,就收了他为徒吧。”
赤云道人哈哈大笑:“教不了,教不了,我这功夫也就你们看着唬人,登山行脚还行,若是拿我着功夫去找极乐图,当真思路一条,想那神锋无敌公孙烈,武功盖世,到头来不也是不得善终。”
裴书白神色沮丧,马扎纸赶紧将裴书白搂在怀中:“道长,你再考虑考虑,真的就没法子了吗?”赤云道人正待说话,门外人声响起:“胖杂毛!平白无故背后说人长辈坏话,忒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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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故人来
赤云道人和裴马二人正在屋中,听得门外有人叫骂,这声音一路不衰,直进到院中,说话的是一位男子,身着赤袍,长须及胸,站在雪地里一副仙风道骨。马扎纸表情虔诚,差点就膝盖一软跪下去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莫不是见到神仙了。可这“仙人”一开口,便没了仙气,把赤云道人先辈那是问候了一遍。不过,口中虽然对赤云道人不甚尊重,但看表情却并不生气。
“胖杂毛,怎滴你这八百年见不到人影的赤云观,还来客人了?”赤衣男子揶揄道。
这赤云道人被骂了半天,倒也不生气:“怎么了?不许吗?你笑我八百年不来人,你到是说说,你那又何曾来过人?”
赤衣男子笑道:“哎呦呦,这可是来了客人,还嘲笑起我来了,我那里再怎么说,可都比你这热闹,你除了跟你的酒葫芦说话,没事再嚎两声拽拽文,又能怎么地?”
赤云道人道:“呸!你若不是晴儿在身边,你早就失心疯了!”赤衣男子正要说话,打门口蹦进来一个女童,这女童细眉大眼,樱桃小口,肤若冰肌,一进门便指着二人道:“吵吵吵,一见面就吵,见不到面又挂念,你这两人,加在一起都快一百岁了,还这么幼稚,也不知道羞!”赤云道人和赤衣男子见女孩进门,登时便不再争吵。
见着两人不再拌嘴,女孩对着赤云道人嗔怪道:“赤云伯伯,我爹从今天早上就一直念叨要赶紧过来,说是又到了你俩比试的时候了,所以天一亮便赶了过来,也不等我,这么陡的山,也忒放心我。”说完小嘴一嘟,别过身去,好像躲着赤衣男子一般。
赤衣男子大窘,连忙上前拉住女孩手,温言道:“好晴儿,乖。莫生爹爹的气,大不了下次我背着你就是了。”
女孩甩脱赤衣男子的手:“谁要你背!”
赤云道人哈哈一乐:“公孙忆啊公孙忆,你瞧瞧你把你闺女气成生么样?还好意思在这喋喋不休。”说完便对着女孩道:“晴儿,你这次来,给我带了什么啊?”
女孩眉头一皱:“你也不关心我来的路上有没有摔倒吗?偏偏想着带了什么好东西,我生气啦,不理你们。”说完身子一让,身后大门边上立了一个小筐,筐里放着两个酒坛,赤云道人赶紧跑到跟前,拿起酒坛放在鼻子前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啊!好酒啊!”一边说一边用手拍开封口,抓起酒坛便喝,坛中酒顺着赤云道人的脖子缓缓下流,这一口下去,登时便喝掉这酒坛中一半的酒水。
“你慢点喝,这个月可就这么两坛,你现在把它喝完,难不成又去偷吗?一个道士,成天去偷酒喝,也不害臊?”
赤云道人憨笑,将酒坛又细心封好,看到袖子上刚才流下来的酒渍,又将袖子挽成一团,塞到嘴里又吸了一番。女孩被赤云道人的动作逗乐,噗嗤一笑:“真是个酒鬼。”赤衣男子见女孩笑了,便又道:“好闺女,你不生爹爹气了吧?”女孩回头表情立即变了,拿着白眼球翻着赤衣男子,赤衣男子好不尴尬,赶紧说道:“赤云,你别光顾着喝酒,你这来的客人,你也好引荐一番啊。”
赤云道人将酒坛放入筐中,负身后背了,进门道:“你既然骂我背后说你先人坏话,那指定是听了好一会儿了,这会让我引荐,好意思嘛?”
赤衣男子嘿嘿笑道:“那也要介绍介绍啊,总不能说,我知道他是裴无极的孙子,这样也太没礼数。”
赤云道人听完直摇头,无奈说道:“这个呢,是山下村中的一个扎纸匠人,这个男娃娃,叫裴书白。”
赤衣男子向裴书白说道:“小娃娃,你虽不认得我,但我却知道你。”说完只等裴书白接话,可裴书白根本就没注意赤衣男子,眼神整个都放在了女孩的身上,这女孩打从进门起,裴书白情愫便算是开了,眼光就没从女孩身上离开过,女孩或笑颜、或嗔怪、一颦一笑都好像是带着烙印,深深的印在了裴书白的心中,裴书白眼睛竟看直了。这赤衣男子说话,裴书白好像没听到一般。
赤衣男子脸上略有不快,赤云道人便道:“都是八九岁的小娃娃,情窦初开的年纪,你这当爹的还吃醋吗,再说了看一眼又不会少快肉,况且咱们晴儿就是好看。”赤衣男子无奈,当即无话。
女孩在门外也看到了裴书白,便进屋到裴书白身边:“我叫公孙晴,你可以叫我晴儿,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裴书白见女孩主动跟自己搭话,小脸登时红了:“我吗?我,我叫裴书白。”公孙晴咯咯直笑:“你脸怎地这么红,都快比的上我爹的衣服了。”
裴书白听完女孩的话,脸倒是更红了,公孙晴看裴书白一副害羞至极的模样,笑的更欢了,两个深深的酒窝便露了出来。
公孙忆道:“好了晴儿,莫要再逗他了。”赤云道人也道:“行了晴儿,你道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活泼的脾气吗?”
公孙晴对着赤云道人扮了个鬼脸,舌头一吐,便不再理会裴书白:“这位伯伯,你好,我叫公孙晴。”马扎纸看着公孙晴,这女孩真的古灵精怪,偏偏长的又如此俊俏,难怪裴书白一个八岁的小娃娃,眼睛都看直了,当即也跟公孙晴打了个招呼:“你好。”
赤云道人说道:“好了诸位,我这赤云观难得聚了这么些人,又都是故人之后,确实要好好介绍一番”当即便郑重介绍了屋内诸人。
原来,这赤衣男子公孙忆,便是当年五大高手之一的神锋无敌公孙烈的独子,红枫林血战之后,公孙烈伤重不治,公孙忆也是负伤而走,自此公孙家一蹶不振。公孙忆养伤期间和照顾他的女子互生情愫,结了夫妻,不过好景不长,妻子在生产之时失血死了,留下一个独女,便是这女孩儿公孙晴了,再后来公孙忆觉得自己带着幼女生活不便,便也隐居在这倒瓶山中,找一处僻静之所,细心将公孙晴养大,如此八年。
闲来无事公孙忆便将自家武功心法慢慢教授公孙晴,可晴儿对此并无兴趣,只是学些轻功步法,图个上下方便,公孙忆也不强求,毕竟打算在此终老,女儿会不会武功也不打紧,只是偶然惆怅,公孙家一代武林望族,虽未遭神秘少年收取家门功法,但仍旧难逃寥落下场。公孙家一身武艺便要绝了。
所以自打三四年前,他发现山中有一赤云观,而且赤云观里不是别人,乃是当年父亲故交息松道人的徒弟赤云,二人年纪也是不相上下,所以每每技痒,便会来找赤云道人切磋一番。这赤云道人也本是习武练气之人,平日里又嗜酒如命,公孙忆每次前来,都会以酒做筹码,让赤云道人和他比试,输赢不计只要交手,便将酒给了赤云道人,赤云道人起初还不情不愿,但被公孙忆投其所好,所以也就答应了公孙忆,如今到了每月相约比试的日子,人倒记不准时间,肚子里的酒虫就先起了反应。时日一久,二人成了至交,所以插科打诨吵架拌嘴实属平常。
眼下恰好又是到了比试的时间,所以公孙忆早早的便来到赤云观,也倒是对公孙晴的轻功步法很有信心,所以路上连公孙晴都不等,急急赶至赤云观,刚到就听到赤云道人在屋中与人交谈。于是便在门外偷听,听到赤云道人念及先父,便张嘴开骂。待到公孙晴赶到以后,方才住了嘴。这公孙晴自打还在襁褓之中时,便被公孙忆带上了山,平日里除了爹爹公孙忆,便是和山中的奇鸟异兽为伴,起初公孙忆前来切磋,便把她放在屋里,后来她要学轻功,也是在家里憋得发慌,学轻功是为了能跟着爹爹到赤云观里玩,这赤云道人也是隐士之人,连偷酒都是避着人,不与人相交,所以见到公孙晴这个小女娃娃,也是视如己出。
二人定好日子,在每月的月末比试一番,要么是赤云道人到公孙忆那里,要么是公孙忆带着公孙晴到赤云观中来,如此度日倒也不无聊,说是切磋武功,实际上什么都比,轻功、气法、兵刃这些自不必提,连爬树、闭气、倒立、猜拳这些孩童之间的游戏,二人也是乐此不疲,随着公孙晴年纪长大,越来越觉得爹爹和赤云道人二人太过幼稚,只是这山中再无他人,虽是闷的很,倒也没什么法子,眼下见到和自己年纪相仿的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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