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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人休走-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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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圆解和尚而言,他已经在这里跪坐了七十二年,除了食寝,他几乎不会离开佛堂。
他只是这样跪着,在金刚的怒视之下,低头明错。
说来也是奇怪,这少林寺的持戒僧,却是犯了最大的戒的人。
今天的持戒堂也是一如往常的安静,只有堂外的老树偶尔落下一片树叶,才会发出一点细不可闻的声音。
直到一个落脚的轻声响起,才打破了这一片寂静。
佛堂上,圆解和尚睁开了闭着的眼睛,微微地回过头来,看向了自己的身后。
佛堂外,一个白衣人带着一个女子,走进了堂间。
堂上燃着香,这使得呼吸间都带着一股烟尘的味道。
“嗯。”李驷抬着眉头闻了闻,自言自语道:“兰草香。”
这也算是佛家常用的几种香之一了。
“施主。”这时,圆解和尚的声音终于传来。
他那老迈低沉的声音在佛堂间回响着,淡淡地说道。
“此处,不接香客。”
………………………………
第一百二十九章:僧人最忌执迷不悟
“我也没说我是香客啊。”李驷笑着,坐在了圆解的身边。
白色的衣摆卷在地上,沾染了些许尘埃。
“那施主你还是快些离开的好。”圆解收回了看着李驷的视线,重新低下了头来,轻声说道。
“哦,为何呢?”李驷像是颇有兴趣地打量了一下四周问道。
细看之后他才发现,堂上环立的八个金刚佛像都不是正立的,祂们皆微俯着身子,就好像是在逼近堂上的人一般,带着一种隐晦的威压。
“因为此非善地。”圆解和尚回答道,他的嘴里念念有词,该是又念起了自己的心经。
“那又如何,我亦非善人。”李驷笑着说道,对于堂上金刚的怒视恍若未见。
圆解嘴中的经文一顿,随后他放下了身前合十的双手。
“那施主,是来作恶的?”
四下的空气好似一滞,金刚的眼中,怒色也好似更深了一份,手中的降魔杵反射着寒光。
术虎女的眉头一皱,轻轻地握住了腰间的剑。
这时,李驷却是盘坐着,随意地摆了摆手说道。
“这倒也不是,我只是来找人帮忙的。”
堂上静默了半响,圆解和尚的眉头皱了一下,随后又松了开来,没再念经,只是静坐着说道。
“如此,施主还是来错地方了。这里没有能帮你的人,你若是求渡苦恶,可以去找我师兄圆念。”
“非也。”李驷摇了摇自己一根手指。
“应该说,少林之中能帮我的人,只有这里才有。我确实要渡人,但是不渡苦恶,我要渡的,是生死。”
而少林里能渡生死的,只有圆解一个人。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在李驷少年时,金山寺的老和尚曾经给他讲过一个故事,一个关于少林杀人和尚的故事。
这个故事里,少林中有过两个杀人的和尚,一个叫做圆远,一个叫做圆解,他们一个杀仇人,一个杀恶人。
圆远杀光了仇人,离开了少林,隐居世外。圆解杀不完恶人,回到了少林,甘愿受罚。
而这个故事的起因,还要从很久很久之前讲起。
那时,少林的方丈还不是圆念,圆远也还叫做圆远。
有一日,他们的师父把几个圆字辈的僧人叫到了一起,说他们在山上修行的已经足够久了,是时候下山游历了。
但是这个游历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这些僧人只能去看,却不能去做任何事。
他们不能伤人,不能救人,不能与人有所瓜葛,也不能与事有所牵连。
他们只能在这世上走一遭,然后不染尘埃的走回来。
这一路,他们需要悟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因果二字。
几个僧人有的不以为意,有的若有所悟,有的心怀杂念,有的仔细聆听。
但无论如何,那一日,他们都收拾了行囊下了山。
两年后,第一个僧人回来了。
他叫做圆真,他说他犯了痴念,因为救了一人,导致害了一个人。
方丈在他的头上敲了一下,说他愚钝,便让他去佛堂里跪了一天一夜。
三年后,第二个僧人回来了。
他叫做圆陆,他说他犯了贪念,因为插手了一件俗事,在江湖上沾染了声名。
方丈在他的头上敲了两下,说他蠢笨,之后让他去佛堂里跪了两天两夜。
五年后,第三个僧人回来了。
他叫做圆念,他说他什么也没犯。
方丈点了点头,看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只是让他在身边坐下,没有惩罚。
但是后来,十年过去了,剩下的两个僧人却都还没有回来。那两个僧人,就是圆远和圆解。
在传回少林的消息中,说他们都犯了嗔念。他们,都杀了人。
方丈没有再等他们,关上了山门。
那之后圆远四处追杀着仇人,再没回过少林。
而记不清是多少年后,圆解却回去了。
他跪在山门前,说他犯了嗔念,打杀了许多恶人,却渡不尽这世上的苦恶。
此时的他已经明白了什么叫做因果,所以他回来了,求少林,给他一个果。
那时,圆念已经成了少林方丈,他看着圆解,最终叹了口气,打开了山门放圆解回了少林。
他让圆解当了持戒僧,跪在持戒堂里自渡业障。
圆解没有拒绝,跪了下来,这一跪,便一直跪到了现在。
这是少林圆字辈都知道的故事,但是在李驷听到的故事里,却还有另外一幕。
当年,老和尚其实去找过圆解一次。
那是一个雨夜,当老和尚找到圆解的时候,他正拿着一根长棍,在一群手持刀剑的人中间拼杀。
他的长棍挥舞得水珠四溅,地上的水面被人踩乱,使得倒映在其中的人影模糊不清。
大雨里,圆解的每一棍几乎都会带走一条人命,或是打破这人的头颅,或是敲碎那人的胸骨。
逐渐的,鲜血染红了地面,混杂在雨水里,也染红了圆解身上的僧衣,血腥味重得连这场大雨都盖不住。
但是圆解还是没有停下,他只是继续打着,杀死了一个又一个人。
他双目赤红地挥舞着手里的棍棒,一边打,一边问。
“何为佛,何为法,何为僧,何为人?”
可惜没人能回答他,他也没能停下。
直到,所有人都被他杀了个干净,他才无力地跪坐在了尸体的中央,伫着手里的长棍,气喘吁吁。
这时,老和尚走到了他的面前。
圆解抬起了一些头来,雨夜里,雨水和鲜血让他的脸庞显得很是斑驳。
见到老和尚时,他呆了一下,随后出声说道。
“圆远师兄······”
老和尚看着他,许久,说了两句话。
“佛为法,人为僧。圆解,你着相了。”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再没有回过一次头。
圆解一个人跪在那里,跪在一具尸体的身旁。过了很久,他松开了手里的棍棒,俯下了身来,将脸半埋在了分不清是雨还是血的水泊里。
血水没过了他的眼睛,却没有没过他的口鼻。
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双目紧闭,好似哭喊般地吼出了声。
“啊!!!”
那晚,那个僧人吼得撕心裂肺。
但他因何执迷,因何不悟,却没人说得清楚。
………………………………
第一百三十章:事物的本质并不一定就是答案
“施主。”佛堂上,圆解闭着双眼:“老衲不懂你的意思,佛门中人,不渡生死。”
“是吗?”李驷静静地点了点头,仰头看向了佛堂上的金刚像:“那看来,我确实来错地方了。”
圆解没再说话,该是默认了李驷的话。
可这时,李驷却是又说道:“但说起来,大师你知道吗,曾经有人跟我说过一个故事,说少林,有一个杀人和尚······”
圆解的身子顿了一下,随后抬起了双手合十在身前说道。
“少林,没有杀人和尚。”
李驷看着金刚像,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继续说起了那个故事。
“故事里说,那个和尚想要杀尽天下的恶人,所有人都说他错了,说他执迷不悟,说他着于本相,但他还是继续打杀着,杀得江湖血气浩荡,杀得身上僧衣如血,杀得恶名远扬,杀得所过之地赤色遍野。”
“有人说他是个佛陀,有人说他是个阎罗,直到有一天,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错了。他来到了少林的山门前,扣头悔过,求一个因果。于是从那之后,他便长跪在了这金刚像下,再不出世。”
李驷侧目看了圆解一眼,圆解合着手,没有看他。
“可大师,你猜我听了这个故事之后,想的是什么?”
李驷笑着问道,圆解没有回答,他便自顾自地接着说了下去。
“我想的是,那个僧人没有做错,相反,他做了这个世上没有人敢做的事。”
“杀一人是一份业障,杀万人便是万分,那个僧人当真是许下了一个宏愿,他要杀尽一世的恶人,背一世的业障。试问,这世上有几人敢做这样的事?”
起码李驷自己是不敢的。
“于是我就这样同那个讲故事的人说,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想来那个僧人,就是向着地狱去的吧。”
“讲故事的人笑了笑,摇头说道,可惜,那个人却停在了地狱的门口。”
······
李驷没再说了,堂上安静着。
直到,圆解重新睁开了他的那双眼睛。
“施主的这个故事,是听谁说的?”
他低着眼睛问道,僧衣下的身形,显得佝偻干瘦。
“他说他叫圆寂,曾经,叫做圆远。”李驷抬了抬眉头,回答道。
“圆远师兄啊······”圆解喃喃道,随后又笑叹了一声:“果然吗······”
说罢,他缓缓坐正了自己的身子。
面对着金刚佛像,抬起了头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年少时,圆远师兄就是我们几个里悟性最高的那个,无论是佛法还是武功,他总是一点就通,师父对他也最是满意,因为他总是能比我们看得更深更远。”
“而我呢,是最笨的那个,总是被一叶障目,执迷于一事不开,常需要他人替我化解。于是在取佛号时,师父给他取名圆远,而我,叫做圆解。”
“那一年,我们一十七岁。”
圆解的声音沉沉,像是陷入了一段很久远的回忆里。
“后来,山上修行。圆远师兄的武功最高,修了一套金身慈悲法相经,我排在最末,修了一套渡恶苦我大悲经,现在想想,一切,就像是命中自有定数一般。”
“山中无岁月,一度五十载。我们几人的功法皆已修至大成,师父召集了我等,让我等下山游历。他说要求只有一个,一世走来,不沾苦恶,不沾因果。圆远师兄没有说话,对着师父扣了三个头,师父没去看他,只是挥了挥手。圆念师兄听得认真,圆真师弟漫不经心,圆陆那时,还没有睡醒。我坐在一旁,亦不知道,这一路上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那一年,是我们最后一次聚到一起。”
“下山之后,人世与我想的差了太多。这世上,就好像尽是苦恶。我见过有人饿死街头,也见过有人颠沛流离,见过权贵欺压百姓,见过天灾之后赤地千里。但是我不能沾因果,我始终记得师傅的话,只看不做,就像是自封了耳目口鼻一般,对一切事不闻不问。”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一伙山贼正在劫道。他们杀了车队里的夫妇,抢走了财货。我本想绕过去,可这时,一个女童却跑向了我。”
“她该是那夫妇的女儿,她跑来的时候,脸色苍白,脸上还沾着她爹娘的血。她跑到了我的脚边,抓住了我的腿说,救救我。”
“我至今记得她那时的脸色,却至今也说不出口。因为那时我傻站着没动,看着一支箭从她的背后射来,射在了她的背上。”
“远处传来了山匪的笑声,原来是他们在戏弄女孩女童,女童的血溅到了我的手上,她圆睁着眼睛看着我,我也看着她。”
“手上的血珠是温热的,就像是佛僧在火中化出的舍利子一样。”
“我觉得自己的身子也像是在被火烧着一样刺痛,脑中震动不休,恍若有根棍子在里面翻搅。于是我再没忍住,解下了背上的棍棒,走向了那群山匪。”
“那一天,我杀了一十二个人,没让他们一个人跑掉。”
“也是那一天,我许下了一个愿,我不做佛了,我要渡人,渡人一世苦恶。”
“我的悟性是最差的,所以我便不再悟了,对万般世事不闻不问我做不到,那我就去做事,去做我觉得是对的事。”
“去辨那善恶对错,去分那阴阳黑白。管他是佛是魔,我,要一个天地无暇,世无苦恶。凭我手中的棍棒,凭我一身僧衣。”
说道这里,圆解低下了头来。
金刚前,他老迈的脸上神情疲惫,双目失神。
“可惜,我还是着相了,就像是年少时叫一叶障目那般。我在人世待了近十年,杀了无数恶人,将渡恶苦我大悲经,杀成了苦我杀生经。我的武功一日千里,但恶人却始终杀之不尽。我不明白,不明白为何世人如此疾苦,佛却什么都不做,既然什么都不做,那又算什么佛?”
“所以我一直杀着,杀至了半疯半癫,终于有一日,圆远师兄找到了我······”
“我问了他佛法人僧四个字,他回答我说,佛为法,人为僧。是啊,那时我才明白,多简单那。二者分得明明确确,人是成不了佛的,更成不了法,而佛也不渡人,佛亦不是佛。到头来能渡人的,从来只有人自己而已。”
“那之后,我就回到了少林。我想要先自渡,便一直自渡到了如今······”
圆解坐在堂上,不再说话,该是也不打算再说话了。
李驷默默地看着他,半响,笑了一下说道:“那你想知道,当年那个老和尚同我讲完这个故事后,还说了些什么吗?”
圆解愣了一下,重新看向了李驷。
“他还同你说了一些什么?”
李驷将手撑在地上,斜坐着,像是随心散漫地说道。
“他说,他没想到你会回少林,他本想告诉你的是,佛不是人,也不渡人,但是僧渡人。”
圆解呆住了,李驷这才抬起了头来,迎上了他视线,与他对视着。
这就是那年老和尚最后告诉他的话,而这,也是所有皈依佛门的人本应该做的事。
不难,也就两个字。
渡人。
圆解没有做错,从来没有。
他是那年下山历练时,做的最好的那一个,因为他最笨。
………………………………
第一百三十一章:若身前佛光万丈,就向后走吧
“渡人。”圆解念着这两个字,念了好几遍,突然,像是茅塞顿开一般地笑了起来:“呵呵。”
“哈哈哈。”他笑出了声,仰着头,像是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事似的,笑了好久。
也是过了好久,他的笑声才渐渐平息了下去,
圆解的笑容滞留在脸上,带着些许苦涩,目光出神地看着身前的金刚佛像,轻声问道。
“施主可知,在佛家里,杀人要去往何处?”
李驷没有回答,只是坐在一旁,毕竟他不是佛门中人。
“杀人是要去往地狱的,过十一八层地狱,受浮生万众之苦。”圆解自问自答道。
说着,他低下了头来,干瘦的身子背对着门外的光,将脸庞深埋在了阴影之中。
“所以哪有人,劝人去往地狱的。”他苦笑着问道。
可偏偏,这就是圆远给他指的路,也是他本该走的路。
对于一个僧人而言,若是身前佛光万丈,那他就应该向后走。
因为众生皆要向前,但前路,走不了那么多的人。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僧不自渡吧,一心向佛,乃不成佛。
堂上的金刚依旧在怒视着,圆解却没有再抬头看他们,佛香已经燃尽了一半,他转过了头来,看向了李驷。
“施主这次来,是有事要托贫僧去办吧?”
“确实。”李驷这才点了点头出声说道:“北地金人来犯,天策府发出了天下召集令,我想请大师一同前去相助。”
圆解想了一会儿,重新闭上了自己眼睛,坐在堂上说道:“那施主且去吧,贫僧之后就会赶到的。”
他是应下了这件事,不止是因为李驷将圆远的话带给了他,更是因为这是他该去做的事。
李驷对着圆解拱了拱手,便带着术虎女离开了持戒堂。
持戒堂外,老树还在落着叶,想来是因为秋天快要到了。
回头看了看,堂里的那个老僧依旧坐在那,背对着天光,面向着金刚低声诵着佛经。
他对了吗,还是错了,李驷不知道,因为李驷连自己都渡不了。
等到走到门外的时候,李驷发现另一个老僧正站在那里,他的身上披着一件红色袈裟,慈眉善目,双手合十。
见到李驷时,他行了一个佛礼,缓缓地说道:“多谢李施主开导我那圆解师弟。”
这人李驷认识,他就是这少林寺的方丈圆念。
“我没开导他。”见到圆念,李驷的脸色不自然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正常,摆了摆手说道。
“我只是替人带了一些话来而已。”
圆念微微颔首,转而说道:“那李施主可能告诉我,我那圆远师弟现在在哪?”
李驷想了一下,没有告诉他,因为要不要告诉他,这应该是老和尚自己决定的事。
“他没说,我便不能说。”
这样同圆念说道,李驷就从圆念的身边走了过去,想来是打算离开了。
可谁知,圆念却又跟了上来,走在了李驷的身边说道。
“这般,那贫僧便不多问了。但如此看来,李施主果然与我佛门有缘,不知我先前说的那入我佛门门下的事,施主可有好好的想过。哎,施主且听贫僧说啊,我佛门中······”
果然,又来了。
听着圆念在身边滔滔不绝,李驷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一下。
这老和尚每次见到他都要劝他皈依佛门,也不知道是到底看中了他什么。
但是被这和尚缠上,实在是一件烦不胜烦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李驷一见到他就着急着走的原因。
眼看着圆念又要说的个没完了,李驷连忙对着术虎女伸出了一只手说道。
“阿女,把手给我。”
“啊?嗯。”术虎女愣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地把手伸到了李驷的手里。
下一刻,李驷就带着术虎女跳上了半空,踩着树梢离去。
独留下圆念一个人傻站在原地,愣了半响。
等圆念回过神来,他才看着李驷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说道。
“莫非是已有情根深种?哎,那就难办了啊。”
······
另一边,寰青山中。
当江怜儿来到了独孤不复的山门前时,是独孤不复亲自下山迎接的他。
这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因为能叫独孤不复亲自来接的人,这江湖里着实没有几个。起码李驷就没有这个待遇,他进别人山门的时候,不要被刀剑相向,就应该谢天谢地了。
“我本以为来找我的人会是李驷。”见到江怜儿时,独孤不复如此说道。
“怎么,我来就不行了吗?”江怜儿笑着问道。
“不会。”独孤不复神色平静地回了一句,事实上,他倒宁可来的是江怜儿。
只不过江湖上在管闲事的人,通常都是李驷而已,因为没有人向他这么闲。
江湖人也是人,有的要谋求生计,有的要养家糊口,有的要修炼武学,像李驷这样什么都不用管的,实在是个例。
“云儿呢?”走在山道上,独孤不复看了一眼江怜儿的身边问道。
“托在朋友家照顾。”江怜儿温声地回答道,看着山中的林木,眼里带着些许追忆。
“嗯。”独孤不复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淮阳关怎么样了?”
在天策府发出天下召集令的第一时间,他就已经听说了此事,所以他也自然猜到了江怜儿此次来找他的目的。
“二十万天策府军如今还剩十三万,死守在淮阳关中,听说粮草也很紧缺,最多还能再支撑三个月。”
江怜儿负着手,一边走一边说道。
独孤不复微微点头,静默了一下,该是思虑了片刻,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江湖里有多少人会去?”
江怜儿转过头来,看了看独孤不复,又看了看山外。
“目前已经确定的有五岳剑派、武当、丐帮、峨眉、唐门、青城、风雨楼、血衣楼等等。”
“李驷呢?”显然,独孤不复是料定了这人会插手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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