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侠-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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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真正让陆枫感到奇怪的并不是这些，他所奇怪的只是这片树林为何不下雪？

　　　　在天空中，这些妖异的心形雪花犹是白色的，因为妖异雪花的存在，这个世界中的天空才是白色的，但这个林子上空也是白色的，视野中白茫茫一片，明明没有雪，怎么会这么白？

　　　　陆枫一语石破天惊，朗声道：“你已出来，我又何必进去找你，你说是吗？天泪果！”

　　　　那声音猛然间止住笑声，颤声道：“你说我是天泪果？”

　　　　陆枫点头，反问道：“你已出来，我们进去只有死路一条，我说的对吧？”

　　　　那声音叹了口气。

　　　　谁知陆枫语不惊人死不休，继续道：“可如果我们现在得到了你，只怕我们一样出不去。”

　　　　那声音悚然道：“为什么？！”

　　　　陆枫道：“你已出来，我们也要出去。”

　　　　说着他拉起青藤向身后走去，义无反顾，那声音惊愕不已，赶紧唤住他们二人，“等一下！”

　　　　只见他们身后的那片林子竟然顷刻间土崩瓦解，所有的天泪树全变成一滩水洒在地面上。

　　　　有一个大脑袋的赤裸小孩在水泊中跑来，脚步声清澈。

　　　　陆枫依旧拉着青藤往前走，青藤被拉着手臂，没有挣脱。

　　　　它再次叫道：“你们等等，你们出去了，难不成不要我了吗？”

　　　　陆枫半只脚已经离开了那道门，这道门是一个禁制，只要身体全部出去，就无法再回来，如结衣所说，他们通过禁制只有一次机会。

　　　　赤裸小孩忽然变成一颗果子摆在地面上，只见这颗果子是如此地晶莹剔透，就像水做成的。特别是内部的波纹，仿若汇成了某种晦涩的图案，很难想象这是一颗果实。

　　　　青藤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看到了这颗果实，见到这颗果实竟然真的如同一颗泪，如果看一眼这个果实，心中有伤痕的人一定会很难过。

　　　　现在她的心里就有一丝难过，但少年拉着她的手臂，让她感到有一股特别的气息就在身旁，让她心中很安宁，不再惧怕。

　　　　陆枫的脚在空中微微停顿，道：“你是谁？”

　　　　那颗果实道：“我是天泪果。”

　　　　陆枫的一只脚落在地面上，身体依旧往前走，他还要拉着青藤往前走。

　　　　那颗果实冷怒道：“走吧，走吧，所有的男人都是薄情人，对女人是如此，对孩子更是如此。”

　　　　陆枫再次停住，他的脸已经贴在了门上，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只需要不可细数的一瞬间，他整个身体就会走出去。

　　　　他问道：“你是谁？”

　　　　那颗果实完全是婴儿的声音，对于陆枫的薄情，它冷厉答道：“我是灵药，天泪果！”

　　　　似是想起了往事，它伤心道：“是被一棵树遗弃的果子，那棵树生出了我，还不等我长大就不要我了，任凭流水将我冲走，让我浪迹他乡……”

　　　　陆枫拉起青藤离开，后者虽稍有犹豫，但还是顺从了陆枫的安排，他离开前留下一句话，道：“人可能会抛弃自己的孩子，树是一定不会的。”

　　　　陆枫两人并没有离开林子。

　　　　他们从那道门踏出后，来到一个崭新的白茫茫的世界，这个世界下着雪，是那种很妖异的雪，雪飘落在很妖异的树上，泪水做的树上，这些雪做成的树上，其实这些雪就是“天泪”！这些树自然就是“天泪树”！

　　　　这些树自然有叶子，是那种白色的叶子，是真正的雪的颜色，天空的颜色。

　　　　这些树不仅有叶子，甚至还有果子，不是很可怜的几颗，而是每个枝头都有果子，很茂密，像叶子一样茂密。

　　　　有一袭绿衣在林前摆琴盘坐，有一如水般雕琢而成的娇躯站在一旁。

　　　　陆枫和青藤刚出现便听到了绿淑的抚琴声，在抚琴山，最不可少的便是抚琴声，虽然他们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但现在听到她的琴声还是有些惊愕。

　　　　“林妖，怎么样，还敢跟我打赌，输了吧！”绿淑难得在抚琴时说话。

　　　　如水般雕琢的女子瞥了陆枫一眼，陆枫却是惊异于这个女子，并非因为她绝色的美貌，而是因为他真的感觉这个女子彻头彻尾全是水做的，她的一切都是水！

　　　　娇躯玲珑，连衣衫都是水，诱人的身材是水，白皙的肌肤也是水，丰腴撩人，天然妩媚。

　　　　“没错，你赢了，既然你都惦记上我的宝贝这么多年了，这次送出去倒也是个好时候。”

　　　　她明明站在十余丈外说话，但陆枫却感觉她的声音就在身畔。

　　　　这个女子真的在他的身畔。

　　　　当她话音落下，十余丈的那个人影竟然已经如同一滩水涌入地面，而陆枫的身侧，却有娇媚女子凭空出现！

　　　　陆枫和青藤心中一咯噔，他们无须转头去看她便能肯定一定是她。

　　　　她是怎么做到的？竟然丝毫没有察觉！两人心中涌起骇浪。

　　　　林妖揽住陆枫的胳臂，就像陆枫揽着青藤的胳臂那般，她似乎想要体验一下这样拉着异性胳臂的感觉。

　　　　冰冷入骨的感觉袭入心胸，陆枫忽然道：“林妖？灵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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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天泪世界

　　　　“梆！”

　　　　少年捂着额头，兀自感慨这一记板栗真是不同寻常，竟然敲得他额头生疼。

　　　　林妖气鼓鼓地瞪着他，饱满的胸脯在他手臂上蹭来蹭去，像水一般柔滑，却像冰一般苍寒，她一字一顿，重重道：“林妖是我的名字，当然，我的确是个妖，但不是药！”

　　　　正在抚琴的绿淑莞尔一笑，道：“林妖啊，好不容易看你吃囧，难得有个孩子调侃你，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

　　　　林妖点点头，道：“有趣极了，能来到抚琴山的男子又有那个不是有趣的人呢？”

　　　　犹记得二十多年前抚琴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那人自称风月坛的二当家，是在江湖呼风唤雨的人物，昔日的宫主责问他上山所谓何事，他直言道要在山上寻一房妾室，还说你就不错，那位宫主恼羞成怒，拔剑相向，与他大战一场，结果却被那人霸道的拳法随意摆弄，毫无还手之力，宫主落败，那人得寸进尺，当着抚琴宫众多弟子的面调戏宫主，还说见到姿色可人的宫主已经很满足了，就胁迫宫主随他下山圆房，做他的小妾，否则定要往里面走走，看看能不能再多掳走一些更娇艳的美人，抚琴山上掀起轩然大波，所有弟子面面相觑，终究皆是拔剑迎敌，与那人大战一场，但令人始料不及的是，哪怕倾尽宫主所有弟子的力量，依然不是那人的对手，宫主恼怒、愤然，警告他抚琴宫没有他眼中那般简单，不要太过猖狂，那人不以为意，一把揪住宫主的衣衫就把她扛在了背上，宫主惊愕之余没有忘记反抗，但毫无用处，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人扛着她来到她的寝宫……外人知抚琴宫却不知抚琴宗，但抚琴山中有身份的人都知道，只不过那人搅起的波澜并未有人出手平息，或许有高人暗自出手，但并未引起天地异象，宫中弟子也没有察觉。这件事不了了之，只是数日后宫主易位，一个名叫桔帘的女子当上宫主，而之前的宫主改名雨芙，在宫中隐退，渐渐淡出弟子们的视野。

　　　　天泪树林中，雪花依旧飘落，天空纯白晶莹，大地水波粼粼。

　　　　天地衔接，有了这些天泪树，水做的枝干，雪做的叶子。

　　　　似是忆起一段往事，林妖想起了很久以前那个在山中嚣张至极的男子，那时他尚且风华正茂、潇洒自如，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可否老了些？

　　　　她忽然道：“绿淑说你认识雨涯，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陆枫淡然道：“老了。”

　　　　林妖大笑不止，笑脸晶莹，剔透不已，道：“老了好，越老越好，省得再去祸害貌美的女子。”

　　　　陆枫道：“他归隐山林已经二十年了，一直没有出山。”

　　　　林妖先是沉默，继而嬉笑道：“这倒是有些始料不及，不过以他风流的性情能做到如此倒也不易。”

　　　　陆枫疑惑不已，斗着胆子问道：“雨老伯当初在抚琴山经历了什么？”

　　　　林妖笑道：“你应该问抚琴山当初经历了什么？”

　　　　她叹息一声，缓缓道：“算了，都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我便告诉你你那个雨老伯当年做了什么事情。”

　　　　林中有琴声回转，绿淑犹在抚琴，陆枫和青藤两个外行人听不懂琴声中的意蕴，但这一草一木却明白，此时草木凄然，尽感伤怀，那琴声道：

　　　　昔有佳人俊郎，

　　　　琴瑟在御慰晨霜。

　　　　膝上雪，膝下裳，

　　　　玉肌冰肤入酥肠，

　　　　摄魂勾魄若天堂。

　　　　不料岁月入骨，

　　　　一腔柔情等闲度。

　　　　琴上雪，琴下墓，

　　　　潺潺清流知何处？

　　　　四肢百骸唤屠苏。

　　　　（屠苏酒，屠苏草浸泡的酒，旧时民俗，正月初一，春风送暖，阖家欢欢，家家按照先幼后长的次序饮屠苏酒，寓意家园祥和美满。）

　　　　琴声飘扬，其意清冷，即便陆枫不懂音律听不懂琴音中的词曲，也能感受到其中凄冷的意境，这时林妖给他讲起当年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一个冬天，一个彻彻底底的冬天，抚琴山上的弟子从来没有感受到的冬天的寒冷，在那一年感受得淋漓尽致。

　　　　那一年抚琴宫原宫主雪芙有了夫妻之实，简单来说就是失身，这对于一心一意修炼《雪灵圣诀》的修者来说，简直是玄天霹雳一样的噩耗。

　　　　她是一个雪族人，族中人生来便已是凝气境，没有世上那些武者那般繁多深奥的境界划分体系，族中有一部圣级功法，只要修炼有成，便可提升境界，直接从凝气境来到炼气境。

　　　　当今武道一统世界，武者修炼气机，也就是武者常说的真气，共有五个级别的境界划分：凝气、炼气、化气、散气、归气。

　　　　从凝气境开始，修炼者已经脱离武者的范畴，可以称为真正的修者，因为他们已经在修武道。

　　　　五中境界越往后实力自然越强，但这只是对于个体而言，比如，化气境高手并非一定比炼气境高手更强，但如果一个修者从炼气境突破到了化气境，一定会登上一个大台阶，比起之前要强大很多。

　　　　境界在凝气境之后的高手，皆可称为江湖中的一品高手，这些境界所定义的差异，只是在于开拓的门类多了些，潜力多了些，但有的修者平生专攻一类，比如一直停留在炼气境，把炼气修炼得炉火纯青，未必不敌化气境、散气境甚至是归气境的高手，只不过比较困难罢了，基本上属于异想天开的那种。

　　　　不过，这个世界上，一切皆有可能，更高的境界暂且不去多说，仅提起凝气境，这个境界就比较复杂，有前人将其划分为前期、中期、后期，这种划分体系适合剑客，如前期便是凝结真气化为实物的本领，中期便可以隔空操纵物体，但后期就可以驭剑！这些实力都是很缥缈的，毕竟已经跻身修者行列，对于武道的体会能够极大影响功法的力量。

　　　　若是凝气境双方对战，后期的高手就一定能打败前期的高手吗？驭剑有高下之别，有的人可驭剑千百把，有的人能驭剑千里之外，这些都是可能办到的事情，但有的人偏偏进入了后期依旧只不过是顶着凝气境后期的帽子罢了，驭起剑来力不从心，还不如真气化物这些简单的手段力量来得更强。

　　　　但凝气境就只有这么一种划分体系吗？不，还有另外的高人将其划分为七个品阶，这是根据凝气实力划分的等阶排布，也颇为道理，第一阶，武者初入凝气境，凝聚气海的程度还比较弱，因为他们所用的丹田依旧是最初的那个丹田，是第一洞天，可很多武者根本不知道还有第二洞天，第三洞天……如果洞天一直多下去，岂不是说凝气境高手的潜力一样无穷无尽了？不，这就是凝气境与剩下四境的差别。凝气境高手不管有多强，正常状况下，一定打不过炼气境以及更高级别的高手，这是实质性的改变。凝气境，即便可以吸纳更多气机，但终归只是运用单纯的真气，威力不在同一个水平上，宛如天壤地别。而洞天也只有七个，做不到无穷无尽，即便凝气境大成，全部功力释放出来，也和更高级别高手的招式有巨大的差距。

　　　　所以说，武道一途太过玄奥深邃，即便是修者，也有很漫长的道路要走。

　　　　但有的人却不必承受如此多的困难，不是他们的天资好，而是他们的确先天优势极强。

　　　　比如，雪族。

　　　　这一族人生来便是凝气境，连凝气境之下十二经脉和周身七百二十穴道突破的痛苦都不必经历。

　　　　这岂不是天道不公？

　　　　不，天道轮回，公平至极，绝不会有任何偏袒。至于这一族人天生与其他人类有巨大差距，其实很容易解释，这一族人并不是普通的人类，或者说，他们不属于人类的族群。

　　　　雪族属于妖族，只不过他们的长相和人类无异罢了。

　　　　妖族是大江湖才能接触到的存在，即便陆枫游猎七大诸侯国，也找不到太多关于妖族的信息。

　　　　这并非是因为大江湖真的那么高，那么远，以至于彻底和小江湖脱节。

　　　　这只是因为妖族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即便是在大江湖，这个存在被人谈起也是闻风色变，这个词是一个禁语。

　　　　至于雪族，只要族中子弟踏踏实实修习族传功法《雪灵圣诀》，达到炼气境也会很容易。这一族人体质特异，只要他们抵达炼气境，便可拥有寻常人类修者即便达到化气境也未尝能够做到的事情，他们可以拥有雪之躯，成为雪妖！

　　　　昔日的雪芙正盼求着这一境界，成为雪妖是每个雪族子弟的梦想和使命，可那个男人却强势地亵渎了她，关键是未成为雪妖便被破身，便是破除了雪灵之躯，此生永远无法成为雪妖。

　　　　那一年，她很伤心。

　　　　特别是那件事发生在冬天，所以就使得那个冬天变得特别冷。

　　　　抚琴山以前还没有这片天泪树林，也没有这个天泪世界，但在那一年就有了。

　　　　因为在那一年以后，天空中飘落的雪全是心的形状，全是泪的颜色。

　　　　还好有高人施展神通，把这般妖异的景象存储于这一世界，成为镜月阁第七层的世界——天泪世界。

　　　　陆枫听着那个可怜宫主的过去，明白这一层世界的来历，这些竟都是雨老伯造就的？

　　　　他在沉默，很沉默。

　　　　雨老伯是一个薄情人？但为何雨老伯会归隐卧竹村二十年？既然曾负佳人，为何要亲孙子来抚琴山，难不成想让当年辜负的佳人告诉雨泽他父母的消息？

　　　　越来越多的问题萦绕心中，陆枫只感觉到一阵头大，这座抚琴山怎么就这么怪异？离得卧竹村不算太远，如果是现在的境界，如果找对路的话，三两个时辰说不定可以回到卧竹村，但他此时必然不会回去。

　　　　诸人在琴声中伤怀，林妖已讲往一段往事，她瞥了陆枫和青藤一眼，忽然道：“可雪芙虽怨他，却并不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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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苦心人，天不负

　　　　陆枫陷入沉思，青藤似乎也是如此，爱恨情仇本就复杂难分，世间字千千万万，唯有“情”晦涩难懂。

　　　　林妖却是感慨起陆枫刚才说起的那句“人可能会抛弃自己的孩子，树却一定不会”，若说人情世故复杂难明，那树的情意真的是太过简单了，可正是这份简单，才使得树的情意最为真挚。树的爱情不需要言语，只有行动，他们的媒介是风，可能这个世上只有风懂得树的爱情。树的爱情一定是无私的，他们的生命单纯而高雅，若是花树，他们会留下馥郁的芬芳，留下纷舞的时光；若是果树，则会留下累累硕果，他们认真对待他们的孩子，那些果实都是爱情的结晶，是崭新的生命，他们懂得“不离不弃”的真正含义。

　　　　陆枫小小年纪就能说出这样的话真是让她刮目相看，之前绿淑与林妖打赌，赌陆枫可否打破那个幻境，是否会迷失在天泪树林的镜面，结果林妖输了，但输的心服口服，她轻轻摊手，掌中出现一颗真正的天泪果。

　　　　果实有拳头那般大小，既如雪，洁白明亮，但又如水，如泪水，时而波光滚动，潋滟非凡，果实刚被取出，空气中立即飘荡起一股浓郁的芬芳，陆枫突然回过神来，两眼瞪大望着这颗果实，喉咙忍不住地滚动。

　　　　看到陆枫一脸陶醉的模样，林妖笑道：“既然是灵药，自然有浓郁的灵力，如果你能把这颗果实所蕴含的灵力吸收，便足够你突破第二丹府，凝结丹田的第三洞天！不过你还没有达到凝气境，身体应该承受不了丹田第三洞天的威压才对。”

　　　　琴声已结束，绿淑背负古琴走来，笑道：“他没有突破到凝气境，承受不了第三洞天，但他体内现在只突破两道经脉，为何就已经能承受第二洞天了？”

　　　　林妖忽然把手掌放在陆枫小腹位置，感知片刻，沉默半晌，惊诧道：“小家伙啊，看你的骨龄明明才十岁半，但你的身体强度有些匪夷所思啊，你究竟吃了多少苦才修炼到这个地步的？而且就算你肯吃苦，应该也不会有这样的进展才对，你的身体强度只怕连第四洞天都能支撑了！”

　　　　曾经马金刀骂陆枫是个怪胎，惊骇于他竟然已经拥有丹府，在没有突破经脉的情况下拥有那般实力便很好解释了，但他这样的身体强度，就算是勤勤恳恳地修炼，加以丹药辅助淬炼肉体，各种铸骨手段全用上，只怕没有数十年也依旧不可能做到啊？

　　　　绿淑微微一笑，没有解释，其实她有个猜测，那就是这个少年从小接受仙气的润养，这种在肉体根基下功夫的手段能有这么大成效的，只有真正的来自洪荒远古的传承才能做到。

　　　　在她们这些人眼里，仙力便是来自洪荒远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力量。这种说法自有道理，虽然和来自仙界的传承这种定义有出入，但即便是抚琴宗也接触不到真正的仙界，抚琴宗创立不久，是一些从大江湖归隐的高手所建立的宗派，虽然了解到仙力的范畴，即武道的五大境界之后更高深的境界，但到了这种地步，想要探寻更多的知识只会越发困难。

　　　　林妖凝神思索片刻，看到陆枫一脸疑惑的样子只好释然，但青藤却是看着陆枫，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陆枫不知道他当初选择自行修炼身体是一个多么令人赞叹的决定，更难以置信的是他竟然真的坚持着修炼身体。在卧竹村，的确有仙气笼罩着山脉间的一切，那个本来名字并不叫卧竹村的村子同样受到了仙气的润养，他的修炼虽然缺少条理，但暗中云若汐何曾忘记帮他恢复身体，每一顿饭食，每一次洗澡，其实都是对他身体的修养，让他能够化解修炼带来的负担，一天天的磨练，让他的身体发生着很大的改变。他不清楚他的丹府是哪来的，其实丹府的出现只是水到渠成，尽管当时的他一点未曾突破经脉和穴道，但他的身体强度已经太过强大，丹府的凝结只是在水滴石穿的功夫兀自成熟，这件事若是让其它武者知道了一定会感到匪夷所思，因为这是凝气境高手才会做的事情，即便没有达到凝气境，也是突破体内奇经八脉之后才敢奢想的事情。

　　　　苦心人，天不负，约莫就是如此了，虽然陆枫的实力和仙气润养有莫大的关系，但若不是他吃了那么多苦，自然不会有今日的成就。

　　　　陆枫沉默片刻，却未在意绿淑和林妖的震惊，他看向青藤道：“青藤，你突破几条经脉了？”

　　　　青藤支吾一声，道：“三条吧。”

　　　　绿淑从林妖手中取走天泪果，不客气道：“林妖，怎么了？是不是小气了点？虽然我们打赌没有下赌注，但一个天泪果就把我们给打发了？还是说你一个半老徐娘上了年纪，也学会了不见兔子不撒鹰了，难不成是看上小家伙的好处？”

　　　　林妖白了她一眼，道：“这可是天泪果啊，虽然天泪世界有这么一片天泪树林，但即是灵果，又岂是路边杂草那般不珍贵，真正的天泪灵树只有一棵，而且每年只结……”

　　　　“打住，打住！不要说这些，我当然知道天泪果是宗门至宝，稀缺地可怜，但就一颗你让两个小家伙怎么分？”林妖的话被绿淑打断。

　　　　“这是最后一颗了啊……”林妖叹了口气，犹豫了半晌，这才再次取出一颗天泪果来，结果刚取出，就被绿淑给揽进怀里了。虽然天泪果只有拳头大小，但绿淑一手揽着两个，天泪果挤在胸脯上，还是令得那团饱满变了些形状，不经意间，万千风情悄然自现。

　　　　绿淑把两颗天泪果交给陆枫和青藤，再次转身，嘿嘿道：“林妖啊，你掌管着七层的天泪世界，这是什么地方？天材地宝数不胜数，虽然天泪果贵重了些，但不至于就这么吝啬了吧？既然都送出两颗天泪果了，不妨再多送一些其它的灵药嘛，好事总要完美才喜庆嘛！”

　　　　林妖被绿淑给气笑了，骂似的嚷道：“喂！绿淑，你怎么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你到底是不是抚琴宫的，况且你还是宫主呢？”

　　　　绿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