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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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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只庞大的乌鹫尸体躺在竹园外的平地上，鲜血淋漓，头颅上渗着阴惨惨的血迹，乌羽与血肉脱落了许多，骨头都是裸露了出来。
一个问题顿时出现在村民的脑海里，这是谁人把这只乌鹫伤成这般模样的，太令人震惊了。
“这只乌鹫乃是头部受到重伤，一击毙命，不管是何种招式，能把一只成年乌鹫伤成这般模样，怕是至少要有千斤之力！”数位村民中，有一位老人心中暗自思索，他瞥了瞥四周，竹林没有任何折损的竹子，也没有任何怪异的地方，如此想来，那便只有竹园里的女子和少年。
心中思忖片刻，他已经暗暗知晓，看到村民们尚还在震惊中不能自拔，便开口解释道：“山水无常形，天地孕育芸芸众生，赐万物生存之道，亦赋予众生开拓修习之业。”
说道这里，他瞥了瞥竹园，云若汐已经拉着陆枫走了出来，他继续道：“而凡人生于俗世，无鹰隼翱翔之翼，无蛟鲨潜游之腮，但天地造化并非不为之考量，如若循得天道，踏上修炼一途，自有出类拔萃之人能夺得造化，成为绝世强者。”
老人捋了捋八字胡，混浊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不可明察的苍凉，他的头发有些杂乱，夹杂着太多的白发，胡须似也是许久没有刮过，整张脸看起来格外斑驳。
陆枫被云若汐拉着出来，一眼便看到了老人，他正是雨泽的爷爷，也是间接教得自己几分武功的老人。
“雨老伯！”偷偷瞥了小姨一眼，发现小姨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他向老伯招了招手，同时也看到村中的猎人们几乎都已经赶来这里了。
村民们还是很震惊，有人喃喃自语：“我们虽久居于深山，却也并不是对外面的世界丝毫不知，有人天赋异禀，可以习得惊骇绝世的武功，但平生也从未有机会见识过，难道便如同这般轻易打死这只乌鹫？”
雨老伯大笑一声，道：“打死这只乌鹫算得什么，强大的武功应有尽有，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
“那……轻易杀掉这只乌鹫的人？”村中一个猎户皱了皱眉，问道。
“这个？”老人瞥了瞥云若汐，道：“云大夫和小枫住在竹园内，这里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
陆枫忽的一颤，眼角的目光瞄了小姨一眼，心中暗自咋舌：这只乌鹫怕不会就是小姨刚才一巴掌扇死的吧，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姨这么残忍……
村民们这时也看向了云若汐和陆枫，他已经感到有些不妙了，他们两人本就是从外面而来，本就容易被怀疑，村中收养了这么如此来历不明的两人，更是容易与危险联系在一起，就算村民纯朴善良，怕也是很难再像从前那般亲密地来往了。
小姨一定想到这里了，陆枫又瞥了小姨一眼，她白皙的脸颊仍然平静安宁，但陆枫却有些沉不住气了，他想开口承认，却不知从何说起，毕竟他什么都不知道的。
云若汐淡淡地看了雨老伯一眼，轻吁了口气，正要开口，雨老伯却是大笑了一声，道：“云大夫只管放心解释就好，在我们赶来这里的时候，我便已在竹林中瞧见了几道鬼魅的身形，那人影虽然轻功了得，我却还是看清了她们的衣着，青衫绿巾，竹鹤图案勾勒，想必是抚琴山的修者有什么行动，方才会来到我们这偏远的村子。”
“抚琴山？”有猎户犹疑一声，这个名字似乎有一些熟悉，但还是想不起了。
“嗯，抚琴山。”雨老伯指了指竹园后山视野的尽头所在的方向，那里云雾缭绕，连得山峦的影子都很模糊了。
“那里山峦密布，其中一座大山便是抚琴山，那山上有一个隐世的门派，名为抚琴宫！”
“今天出现在竹园里的那些人应该就是抚琴宫的人了，传闻她们青衣魅影翩然而行，绿巾裹发不染俗世之尘，风姿娉婷婉约，倩影纷飞，必有抚琴声相伴，是以称的个抚琴之名。”雨老伯解释着眉目中又是露出一抹不可明察的神色。
村民恍然，如此这世上真的有门派，有武者，有令人惊骇的武功，甚至竟然连得村子远处的山脉里都有一个门派，这实在有些惊异。只是，雨老伯怎的对这个门派这么清楚？
雨老伯叹息一声，道：“大家有所不知，老朽虽不才，早年却也外出游历过，这件事大家应该也知道，只不过有一个秘密我并没有向大家说起过，那就是我也是一个武者。”
武者，自然便是习武之人的称谓，殊不知武林充满纷争，致使武功传承稀缺难觅，一门上好的武学传承更是犹如绝世珍宝一般价值连城，所以武者的实力也是参差不齐，落差太大。
不过，一旦拥有武者的称谓，便再不属于普通俗人的范畴，修行一途艰难久远，充满了奇遇与危险，从走上这条道路起，自己的性命甚至家人的性命就已经提到了刀尖剑口，稍有不慎，就难免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亦或是满门抄斩，全族被灭的结果。
“想必雨老伯一定也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吧！”云若汐道。
雨老伯又是忍不住的大笑，道：“往事的确是不堪回首，但真正不堪回首的却是那段记忆里那挥之不去亦无法忘怀的人。”
云若汐一怔，思绪竟蓦地陷入了混乱，她尽量克制着，但脸颊上那一瞬的难过还是被聪慧的少年看到了眼里。
“如今我只是个落魄的闲人，归隐乡田，寻个清宁自然，终生不会再涉足江湖，不问武林之事！”雨老伯肃然道。
村民中有人唏嘘，有人摇头，但雨老伯在这小村里也算是辈分最高的人了，除了老村长，也没有人能够指责些什么。
此时的天空，日光微澜，明媚惬意，只是云层已经深厚了许多，一片朦胧中，却是可以看见许许多多大小不一的黑点在竹园上空盘旋着，那数量怕是已经达到了成百上千之多！
一股来自山间的风吹过，云层的阴影遮住了竹园里明媚的亮光。众位村民不由得抬头望了望天空中的阴影，这阴影竟然已经厚重如斯！
真不愧是山禽中的王者，平时村民连山禽中最弱小的四角珊瑚鹿都不敢猎杀，这次竟然能够遇到飞禽之王乌鹫全族的阵容。
雨老伯把责任什么的干脆都推到了那个抚琴宫的头上，他疾声道：“那些抚琴山的弟子想必是捕猎了乌鹫族群中地位至高的乌鹫，所以招致整个族群倾巢而出，现在他们怕是跑没影了，现在的状况有些严峻，大家快散进竹林！”
“嗷”、“嗷、”“嗷”……
雨老伯话音刚落，天空中顿时传来一阵阵雷鸣般的乌鹫吼声。
村民们也是吓了一跳，不过还是很快地退进了竹林，陆枫看到这漫天盘旋的乌鹫，眼睛竟是有些晕眩，他看向小姨，想问有何打算，谁知小姨一把就他抱了起来，也随着人群退进了竹林。
乌鹫的吼声太过喧嚣而又危险，众人退得很快，他们身为猎人警觉可是很敏锐的，所以当察觉到危险时毫不犹豫地听从了雨老伯的建议，但当他们都退进去后，却是发现雨老伯赫然还在外面！
“雨老伯”、“雨叔”……
众人当即大喊起来，可雨老伯却只是笑了笑，他闭上眼睛似是回味着什么，只见他悠然道：“二十年凌乱与隐退，不曾想今日竟然再次展露出我这身拙劣的武功来。”
………………………………
第二十七章 虎啸拳
诸多年来，竹林里第一次出现这般狂猛的大风，茂密的竹林竟然被吹得东倒西歪，狂风肆虐，连得竹林里躲藏的人影都是几乎站不住身形。
天穹之上，云峰浩浩，流云如波涛般翻腾，霎时间天地宛若被撕裂一般，重重黑云倾覆而下，云烟弥漫，天幕黯淡。
竹园外的空地上，老人独自矗立着，一袭粗布被狂风吹拂着荡来荡去，双鬓的白发也随风飘摇，但那道孑然的身影却是如此挺拔，绝对不会因为这丝微风而晃动。
一只庞大乌鹫的死尸摆在一旁，无不为此时的景象增添了一分萧索的意蕴。
数只黑影一齐飞落。
宛若无数只离弦的箭矢，飞快地朝着下方的老人暴掠而去，与此同时无数道罡风已经率先而至，抵达地面附近化为凶悍的劲气，将整个地表都是吹拂地震颤了起来。
老人眉头微皱，扎起马步，硬生生的将这股劲气抵御下来，风力如刀狠狠的撕裂着所抵达的一切地方，但却依然无法撼动老人丝毫。
“咔咔”的破风声更甚，天地蓦地黯淡，老人来不及抬头看一下乌鹫群的动作，身形一动，当即如奔雷般乍然飞出数米距离。
“嘭！”老人刚离开那个位置，三四只大乌鹫的乌黑大爪就已经在地面上挖出了一个大坑来。
如若老人避闪不及，怕是免不了要被伤到，村民们和陆枫躲在竹林中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幕，不由自主地担忧起来。
也不知老人高龄，但陆枫看着老人只怕要有七十岁的年纪了，然而老人还是面色不改，从容面对这般震撼人心的乌鹫族群的攻击。
虽是如此，陆枫不免还是为老人感到紧张，虽然他知道自己出去也是帮不了什么忙，反而多了一份拖累，但他还是很迫切地想要出去。
“放心吧，狱老伯是不会有事的。既然你多少跟着雨老伯学了几招，这时就要更加心平气静地观看揣摩，不要辜负老伯的心意。”云若汐告诫道。
陆枫一怔，看到老人这时偏偏瞥了他一眼，他当即听小姨的话把情绪平静下来，仔细的观看老人与乌鹫族群的对战。
雨老伯似是欣然一笑，目光又返回这几只飞落下来的成年乌鹫身上。
弯钩状的鹰喙既黑亮又锋锐，怕是足足要有半尺之长，丝毫不敢怀疑这些乌鹫的喙可以洞穿一个人的身体。
“嗷吼……”
这几只乌鹫瞥了老人一眼，又瞥了一旁乌鹫死尸一眼，乌黑发亮的眸子似是窜出炽盛的火焰来，那是一种令人战栗的眼神，不敢直视。
“嗷～”这时竹园里也传出一声高亢的禽鸣，接着便见到那只被包扎的乌鹫幼鸟从竹园里摇摇晃晃的跑了出来。
几只大乌鹫听到这道声音浑身一颤，仿佛见到了自己的主子，它们立即扑向小乌鹫，将它护了起来。
竹林中的村民们可都是老猎户了，这一幕让他们顿时清醒，这只小乌鹫怕是乌鹫家族发怒报复的原因了。
乌鹫家族既然以族群为生，那便必然有等级之别，地位最高的便是族群的领袖，相当于人类的族长。
这只小乌鹫虽幼小，但只怕是族长的子嗣，也是将来继承族群领袖的幼鸟。
见到这些乌鹫，这只乌鹫幼鸟就像再次找到庇护似的，再次猖狂起来，它“嗷嗷”地叫唤着，虽然不知道它给那几只乌鹫说了什么，但见得成年乌鹫似是发疯一般地扑腾翅膀，也能大体猜出来会是什么了。
“嗷吼！”转过身来，这些大乌鹫像看待仇人似的怒视着老人，仿佛人类在他们眼里都变了世世代代的仇敌。
几只庞然大物也不再迟疑，除了一只大乌鹫护着这只小乌鹫，其余的都扑腾着羽翼缓缓浮起，只听得“呼呼”的几声，乌鹫已化为从苍穹之上坠落的陨石向老人袭去。
坚硬的身体，宛若阔刀的双翼都被充分地利用起来，它们想要把眼前的敌人撕裂一般，根本不给敌人一丝喘息的机会。
“嘭！嘭！嘭！”
然而令得这些乌鹫出乎预料的是，迎接它们的并不是老人那瘦削的身体，而是一道又一道奔雷般的拳影。
一股虎啸声似夹杂其中，这些乌鹫各自挨了一拳就都倒在了地上，它们浑身颤抖着，口中喋血，骨骼断裂。
老人出拳很快，不过陆枫却仍是看到了老人出拳收拳的节奏，一招一式，行云流水，有的放矢，收放自如。
这也是雨泽哥给自己讲的心得，陆枫相信这也是雨老伯教授的至关重要的经验。
老人迎着剩下的那只大乌鹫走了过去，那只小乌鹫已经再次畏缩起来，护着它的大乌鹫“嗷嗷”地直叫，丝毫没有屈服的意思。
结果又是一拳，这只大乌鹫就也倒在了地上，老人瞧了瞧天空上聚集的乌鹫族群，一把将这只小乌鹫抓了起来。
“乡亲们，我有了个注意！”雨老伯看了看竹林村民所在的方向，大声喊道：“我离开一会儿，这些乌鹫一定会随我离开的，大家不必担心，我随后就会回来。”
说完，老人便提着这只小乌鹫便飞窜了出去，那是竹林后山的方向。
望着老人削瘦的身影竟然如同飞豹般在林野间奔驰着，众位村民方才想到了轻功这个名字。这偏远的山域平时何曾听说过这种神奇的能力，武者，便是已经可以驾驭这种能力的称谓吗？
陆枫闭着眼睛似乎还在琢磨着什么，云若汐也没有打扰他，一幕幕出拳收拳的身影刻画在他的脑海里，他还在认真的理解雨老伯的拳法。
出拳如虎扑，力之所至，虎门大开，拳直而猛，刚强而无畏，大开大合，收放迅疾，虎虎生风。
思索了一会，陆枫满意地睁开眼来，他笑道：“雨老伯的拳法真厉害，如若我要给这一套拳法起个名字，虎啸拳真是再合适不过。”
云若汐站在他身前幽幽地笑道：“小家伙，学武有趣吗？”
陆枫愣了愣，陷入了犹豫，云若汐睨了他一眼，声音如同红茶般熨帖心灵：“小家伙，你想学就学吧，小姨不是说过了吗，不论你做什么小姨都会支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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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瓣儿
竹林中，当雨老伯带着那只小乌鹫离开后，漫天盘旋的乌鹫族群竟然真的一下子都跟着离开了，竹园平静了下来，众位村民齐齐吁了口气。
猎户们打猎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乌鹫聚集数量如此之高的场面，真是平生罕见，如若不是雨老伯在这里，那就真的无法处理了。
经过之前惊心动魄的交战，竹园现在真的萧瑟了许多，不仅外面的篱笆被乌鹫卷起的罡风撕开，就连里面的屋子也都是被毁掉了一间。锅碗瓢盆什么的散落在屋子的废墟上，对于向来温馨的竹园，厨房都变成了这般模样，真是凄凉至极了。
很快有村民问起陆枫有没有吃过午饭，陆枫顿时有些语塞，他惭愧的看了小姨一眼，但不偏不倚的，云若汐这时也转身看向他，而且狠狠地娇嗔了他一眼。
陆枫心中忽然有些发凉，他能感觉到这一次小姨真的是伤心了，十年来的朝夕相处，即便只是一个微弱的眼神，他都能从小姨的那双眼睛里察觉到什么，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少年的迟疑被村民看到了眼里，云若汐和陆枫当即就被村民们邀请着带回村子里面了，根本无法推脱，修理竹园的活儿也被村民们一把揽下，不论云若汐如何客气，也只好听从村民们的安排。
众人走出竹园，阡陌交通，绿水回环，仰望白云如絮，俯视碧草如毡。柔软而又整饬的田野一畦畦地排布着，溪流在田野间缓缓流淌，漫向远处的群山。
不远处便可以看见祥和安谧的乡舍，陆枫和云若汐随着村民一路闲聊着，不一会儿就到了村口。
一棵高大的槐树矗立在村口，粗大的枝干下面摆着一架石磨，几位老人闲坐着，黄发垂髫的孩儿成群地嬉闹着，无不洋溢着祥和温馨的气息。
众人走过去的时候，村民们都是热情地打起了招呼，看到云若汐和陆枫也在其中，便更是热情。
“徐老伯，都已经处理好了，只是山上飞来了些大鸟，雨叔已经把它们都引回大山里去了。”有村民看向树下的老人，道。
那老人正眯着眼睛闲来无事地躺着，旁边有几位老人围在石桌四周下棋，虽说有观棋不语一说，但看这几个老人似乎是生怕一招不慎，被对方攻杀至死一般，热闹地解释着招法，一盘棋竟然下得难舍难分，水火交融。
徐老伯睁开眼睛，露出了矍铄的眉宇，那张斑驳苍老的脸颊上，似乎永远都是带着悠闲而潇洒的神情。
老人花白色头发整齐地梳拢在脑后，脸颊上的皱纹衬着苍老，一身粗布衣裳上打着几个补丁，瘦骨嶙峋的，像是枯竭的枝干。
听得声来，似是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慢悠悠地盘坐而起，模糊的目光瞥向众人，他揉了揉混浊的眼睛，从众人身上看过，等瞧见云若汐和陆枫时这才顿了顿，热情道：“原来是云大夫和小枫啊，吃过饭了没？”
陆枫顿时有些哑然，平时习惯性这般打招呼倒也算了，但今天可真是不太幸运，吃饭这个词可真是在往伤口上撒盐啊。
村民们不约而同地笑了笑，道：“老村长你还是休息吧，我们和云大夫他们一起回村子了。”
村中人口不多，但也有几十户人家，屋舍也多是竹舍，一些人家门前挂着些兽皮，也有一些晒着杂粮与瓜果。
猎户们和云若汐他们在村中分别，各自回到了自己家里，路上两人被大家邀请回自己家里，不过机会有限，这时也没有必要争抢什么，见得一家烟囱正冒着袅袅炊烟，便直接把两人送进这一户人家了。
花覆屋檐，好风相丛，竹舍四周围拢着不知名的野花，一棵高大的柿子树长在门前的空地上，柿子树的叶子在日光下闪闪发亮，陆枫刚到这里目光便不由自主地望了这棵树一眼，这棵树他可是很有感情的。
“小枫哥！”村民们刚送云若汐和陆枫来到竹舍的篱笆外，一道悦耳的声音便已经传了出来。
“小枫哥，你来啦，小云姐姐也来啦！”篱笆很快就被推开，一个俏丽可人的小姑娘已经轻盈地跑了出来，一头如丝缎般的黑发随风漂浮，清雅单纯的馨香似乎已经氤氲了整个院落。
这个小姑娘是陆枫村中的玩伴，瓣儿，她比起陆枫小一岁，身高却是和陆枫差不多，她一见到陆枫便眉开眼笑的，雪白俏丽的脸颊上流露出柔和的光芒。
听得村民们的解释，瓣儿当即便邀请云若汐和陆枫两人进家里来，村民们笑了笑，便也都回家去了。
“瓣儿，看来今天中午要麻烦你招待我们了，我和你小云姐姐今天可是不太幸运，满天的大鸟啊，差点把我的头都给啄破了。”
陆枫别有意蕴的笑了笑，三人走进了院落里，瓣儿的爹娘也热情地打个招呼，然后继续做手头的事情。
云若汐轻咳了一声，瓣儿已经兴奋了起来，她睁大眼睛吃惊道：“啊，真的吗？大鸟伤到你了吗？究竟是什么鸟呢？”
说着瓣儿竟可爱地抚了抚少年的脑袋，陆枫微微一愣，随即笑道：“瓣儿，我没事，小枫哥哥怎么会怕那些大鸟呢？”
云若汐娇唇颤抖了一下，丰满的胸脯微微地起伏着，银白的牙齿“咯咯”作响，真的是不能再忍了，她不由自主地揪住了陆枫的耳朵。
“小枫哥哥怕小云姐姐吗？”
陆枫被揪得嗷嗷地求饶，院子里响起热闹的欢笑声，瓣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到陆枫和云若汐这两人在一起永远是这般充满欢乐，宛若一个小精灵般加入到了这个阵营之中。
与此同时，竹园后山。
雨老伯带着乌鹫幼鸟从在林野间上下起伏，身影很快，不过也依稀可见，在他的头顶，几乎时时刻刻都有着至少数十只成年乌鹫在追着他。
“村子虽然靠近大山，但却非深山大壑，如果不是特殊的缘故，根本不会出现山禽，就更不必说是乌鹫这般强大的族群，事出必有因，摆脱这些乌鹫固然容易，但这件事我必须调查一下。”
雨老伯似有思索，便一直向深山中飞掠而去，如果是常人爬山跋涉，这么远的距离只怕没有大半天根本来不到这里，但雨老伯轻轻一个飞跃便足有数米之远，不论是山崖，还是峭壁，他都如履薄冰，宛若灵猿般飞窜着，任凭高空中的乌鹫如何凶猛，也对雨老伯没有任何的办法。
如此，雨老伯又是在深山中跋涉了一个时辰，巍峨高大的山脉已经随处可见，卧竹村所处的山脚早已经没入视野的尽头，在这里的一切都是高山大壑，山脉连绵不绝，宛若天地的脊梁。
“嗷呜～”
忽然间，雨老伯听见一道低微的兽鸣声，他当即停下往四周望了望，然后将目光转下面前深幽的峡谷。
兽鸣声依旧低微地响着，老实说这声音在这般的山林间太过于常见，很有可能便是凶残的猎豹豺狼捕捉猎物时猎物的嘶鸣声，但雨老伯再次听了听，却是皱了眉头。
他瞧了瞧手中的乌鹫幼鸟，心中不禁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当即驾驭轻功，往山崖下方落去。
………………………………
第二十九章 一叶轻舞
深山峡谷，云霭缭绕，雨老伯攀着藤蔓不断向峡谷深处下落，那低沉的兽吼声已经愈发地清晰。
并不是简单的一些兽鸣声，而是很多种类的兽吼声，声音低沉萎靡，颇为凄冷。
雨老伯又是继续向下攀爬了一段时间，山壑深处幽冷的气息已经愈发浓厚，甚至连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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