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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辈剑仙-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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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等不得墟境庙口,唐英高声道:“老莫,你上次对罗苏木他们那么狠,真没事?我听说她可是九界圣宗宗主师弟的亲子,要真是记恨在心,以后不管你在哪儿,以九界圣宗的实力,他可都能找到你。”
几位少年虽然当天没理解为什么苏长莫要给他们那个锦囊,不是保命却是为了防止自己向那些仙宗少年下杀手,最后更是一改往日性情,飞扬跋扈至极,一人对战他们数人,但是时候仔细琢磨,再加上家里那些个师叔的点播,对苏长莫维护他们的初心自是已经知晓,感动是感动,但众人更多的是对苏长莫的担心。
自己几人至少天赋极好,这些宗门不到万不得已舍不得抛弃这么一个种子,但是苏长莫有没有宗门依靠,如何能和那么多的宗门树敌,达歌即使再厉害,还能天下无敌不成?
苏长莫从桌下拿起刚刚抱来的一坛“团圆”,给桌上少年一人倒了一杯酒,“我自然没有这份胆量,那是达叔的注意,达叔既然觉得如此最好,那肯定没什么问题,我都不担心,你们担心什么?难不成是被我抢了风头心里不服?”
众人嘘声四起。
“什么事,这么热闹。”
一道温纯嗓音在二楼想起,众人想到不用想就知道是那老先生前来凑热闹,不出意外定是闻着这“团圆”的酒香来的。
唐英听着声音后,立马端起眼前酒杯,一饮而尽,这老东西来了,那得赶紧喝,要不然一会儿想喝都不一定抢得到,何况这酒本来就少,苏长莫酿的不多。
苏长莫连忙起身,在楼梯口扶住老先生,“先生怎么下楼了?”
苏长莫心生疑惑,老先生是修士的事刚刚在山上听唐英几人说过了,只是为何今日看着先生感觉就像个凡间老翁,甚至有几分病态,难道身子不舒服?
老先倒没见外,任由苏长莫扶着自己,“这不是听见你们聊得甚是开心,老不死的我也来凑凑热闹嘛。”
说话之际,老先生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桌上酒水,侧过头来望着苏长莫,“新酿的?”
苏长莫轻声道:“嗯,方子还不是尽善尽美,第一次酿。”
老先生点头微笑,“好酒,闻着都不错,小莫儿你这酿酒的天赋可登大雅之堂啊,起名字没?”
苏长莫脸色羞红,扶着老先生落座,“先生谬赞了,前几日有个朋友给取了个名字,打火都觉得还不错,叫‘团圆’先生觉得如何?”
老先生神色微微一愣,继而抚须笑道“好名字,好名字,天上地下,人间团圆。”
唐英斜着眼睛,率先动筷子,夹了快最大的牛肉,往自己碗里拽去,少年余光一直瞥着老先生喉结,终于等到老先生喉结微动,唐英瞬间抬头哈哈大笑,将牛肉放到老先生眼前的小蝶中,“让你再装犊子,想吃还不说,我还以为你能忍多久呢。”
老先生尴尬一笑,嘿嘿笑道:“没大没小。”
唐英给自己也夹了一块,边吃边念叨,“为老不尊,堂堂玄修,居然还要装可怜让我们小莫去扶,也不害臊。”
老先生吃的满嘴是油,微微仰头,苏长莫和以前一样,拿起桌上备好的一块布巾,给老先生擦了擦嘴,唐英嘟着嘴嘲讽道:“真是得寸进尺啊。”
老先生吃的欢快,毫不在乎,众人对这一老一小的拌嘴都已经习以为常,各自吃饭,权当看笑话。
穆浩儒吃了几口突然停下筷子,沉声道:“老先生,再讲个故事?过两日忙起来还不知道能不能再来酒楼听一个呢,你上次可是答应过要讲的。”
老先生低头凑到皮肤白皙的穆浩儒耳边,轻声道:“上次唐大爷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怎么你也不学好。”
还没说完老人便笑的前俯后仰,穆浩儒羞的脸色涨红,老先生虽然声音小,但是就这么大的酒桌,再小的声音还不是说给众人听的。
穆浩儒结结巴巴争辩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又不是那种故事。”
少年说到最后,自己的声音也是越来越低。
苏长莫盯着穆浩儒笑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哎呀,哥,你怎么也这样。”穆浩儒狠狠拍打苏长莫肩头,一脸的尴尬。
唐英咬着鸡腿含糊说道:“好了……好了,是我要听的好不,都是我。”
火上浇油,莫过如此。
老先生打了个饱隔,嘬了一杯酒,悠悠说道:“人之常情,人之常情,那我就给各位说说人间风月事。”
穆浩儒直接埋头在桌子下,闭口不言,和这些人争辩,读多少书都没用,只能越描越黑。
楚兴在柜台后刚欲转身去搬书案,老先生遥遥摆手,“不用不用,今儿就在这酒桌上随口说说便可。”
楚兴点头称是,只是心中却是疑惑不解,喝了这么点酒酒醉了?
老先生平日里没大没小,可是有条铁打的规矩,讲故事向来要在半尺高台上,四方书案后,并未有过意外,按照老先生自己所说,“故事来自人间但不在人间,不论悲喜听过则罢,若是在人群之中讲那些大小故事,离人太近,难免让大家代入其中,听完之后记得牢,即使皆是喜乐也是给人多添一份牵挂向往,要不得,再者说,也免不了让人觉得有说教之意,故事的味道便变了。”
反正没人听的懂,但都当此是老先生的规矩。
苏长莫等人也觉得讶异,只是还没回过神来,老先生便已经开口。
不到片刻便已经讲了三个故事,一个是江湖客和那春阁内的花魁,皆是人间飘零客,心生爱慕,却是多有阻碍,二人矢志不渝,跨越万难终喜结连理,故事极俗,唐英带头一阵嘘声,只是其中一段花楼赏舞,却听得众少年脸红心跳。
“有那二八小娘,着片缕,轻掩波涛,粉肌玉骨,罗纱帐内出,细语呢喃音似巫山云雨时,身若无骨,如一线水波凌空动,辗转间,玉峰似坠,气势逼人,腾挪处,身后腰下两高丘,挺拔清秀似是迎客来,玉足蹁跹花台上,如疾风掠山涧,隐有呼啸声。台下观之者,此生无憾。”
另一个是老生长叹的白狐与书生,只是和之前的结局不同,不再是书生被骗殒命,也不是白狐被负苦等,而是两人放弃俗世一切,隐居山间,做那逍遥游。
“山清水秀处,四下无人时,男儿当自强,女儿当故纵,情深意浓,合二为一,巫山再起风雨。”
最后的故事是有那纵马江湖少年郎,回眸一眼,记下那女子隐约侧脸,只是无奈匆匆一眼,没问一问那少女名讳,自此寥落多年,烈酒暗夜里,失意难眠。
其间多是些风月之词,少年们听得不大懂,但感觉的到都是些羞人之事,只有唐英,聆听之际,神情思索,甚是认真,要是手边有书册,少年估计能用笔一一记下,现在不懂不要紧,日后总会懂,但是忘了就不好了。
老先生嬉笑说完,似是轻松了许多,一改刚刚讲故事时的低声细语,遮遮掩掩,瞬间挺胸抬头高声道:“日后行走天下,可莫要给我丢了脸面,就像唐兄弟所说,在这些事上,莫要被人诟病,再者说你们个个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日后少不了情情爱爱,今日你们学有所成,日后定要学以致用,方不负我今日口舌。记住了没。”
众人低头,吃菜的吃菜,喝酒的喝酒,皆置若罔闻,这样的事,悄悄听听就罢了,这般严肃的说这些,还要不了要脸了。只有唐英一人举杯朝着老先生笑道:“先生教诲,学生谨记,往后定大展宏图,先生放心。”
一老一小,碰杯饮酒,心满意足,传衣钵者有一人足矣。
苏长莫低头眉眼是不是上翻,警惕的瞥一眼夏翎的房门,可不能让她听了去,不然真是要羞死了,不然初见时的那句登徒浪子,可就真的坐实了。
老先生刚刚碰杯饮罢,二楼处一阵剧烈波动,震荡散开,一袭红衣踏开房门,手提长剑,双臂搭在栏杆上,杀意凛然,冷声说道:“老东西,我忍你很久了,别停啊,再讲一个呗。”
酒桌众人,僵如雕塑。
………………………………
井中月 第六十一章 雪落
“接着说啊,风花雪月,莺歌燕舞,多好的事,刚刚不是热闹得很吗?怂了?”
老先生双目紧闭,双手相握垂于腹部,似是老僧入定,庄严肃穆,不理红尘俗事,众少年低头左顾右盼,抓耳挠腮,苏长莫正对着二楼栏杆处的夏翎,低头也不是,抬头也不是,惊慌失措,尴尬至极。
“再让我听见一句,我一个个都给你剁了喂狗。”话音未落,桌上酒坛轰然炸裂,只是酒水碎片没有丝毫落到几人身上,但是太过突然,已然几人已然被吓得不轻,苏长莫更是直接后仰,跌在地上。
众人抬头,少女已无踪影,房门紧闭,似是从未有人刚刚在楼上出声。
老先生悠悠睁眼,举起眼前仅剩的一杯酒,“有女如此,男子之悲,天下之幸啊。”
唐英满眼嫌弃的看着老先生装腔作势,是在气不过,起身隔着桌子狠狠拽了把老先生胡须,恶狠狠道:“我让你装,让你装,你个为老不尊,浪荡书生。”
老先生伸着脖子,吃痛道:“老朽脖子要断了,你个小王八蛋,听完故事就翻脸不认人,你个白眼狼,没得半点良心。”
徐京墨一筷子敲在唐英胳膊,少年才缓缓收手,冲着老先生摇头晃脑。
穆浩儒又看了眼二楼,确定夏翎真的已经不在,才回过头开口道:“老先生你以后可不能再这样,这样的故事不能经常给小孩子讲。”
老先生赏给少年额头一个弹指,连连应声,“知道了知道了,老先生自当谨记。”
苏长莫拍了拍身上灰尘落座,突然开口对这司深道:“能不能算出来什么时候下第一场雪?”
司深抠着额头,尴尬笑道:“这个师傅倒还真的没教过。”
“没事,这又不急,看这天气估计也就一两天的事,反正我们应该还能待些时日。”徐京墨结果苏长莫重新搬来的一坛酒,接着说道,“又是‘团圆’?你是不都拿出来了?”
苏长莫不以为然道:“没事,还有一坛。完了我还可以再酿的,这算啥。”
徐京墨摇摇头,没有揭开泥封,又放回到地上,沉声道,“那这坛就留着咱们走的时候一人带一点,先不喝,至于最后那坛,你再别给任何人喝,就留着过年给叔叔婶子。”
苏长莫点头,默不作声,往年初一,几人会一起去爹娘的坟前坐坐,徐京墨喋喋不休的告状,说着苏长莫的烂好人心肠,唐英嘴最甜,净说些哄长辈开心的话,司深最安静,总是将两座坟头打扫的干干净净,穆浩儒便在一边读书背诗,说着哪个先生又说了苏长莫即使没进学堂也是极懂礼数,是个好后生。
往年打雪仗,老先生首当其冲,只是今日,神色有些不大自然。
“今年我们就将雪人堆成老先生吧,瞧着大腹便便的模样,肯定能给我们带来好运。”唐英在空中比划着老先生脑袋大小。
老先生环视一周,欣慰笑道:“都长大了,以后啊,可都要照顾好自己,出门在外,不比咱小镇。”
徐京墨笑道:“老先生今儿倒也是多愁善感。”
“老了,就舍不得你们这些好后生。”
苏长莫笑道:“这不还有我呢嘛,我不着急走,也走不远,经常能来看先生。”
徐京墨放下筷子,轻声道:“上次的最后一个故事,先生是想告诉我们善有善报,让我们能秉持善念,不改初心吧。”
老先生微微愣神,显然没想到徐京墨能猜到此处,眼中既惊讶又满意,“孺子可教。”
其实何止徐京墨一人,众少年心中皆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只是如今更加确定罢了。
苏长莫一人听得一头雾水,迟疑问道:“什么故事?怎么还偷偷背着我。”
老先生不待心急火燎的唐英开口,先一步说道:“有时间我给你单独再讲。”
苏长莫顿时得意洋洋,冲着唐英抬抬下巴。
“日后在各家仙宗,都要好好修行,你们在这小镇的那场切磋,终究是小打小闹,日后的各种切磋历练,那可是会死人的,万不可掉以轻心,你们也不必太过在乎彼此见不上面,这天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各个宗门,各个大洲,经常都会有试炼切磋,彼此之间很容易碰面,到时说不定还会是对手呢,在境界越是高深的玄修眼中,这天下便显得越小,直到有一天你甚至觉得天地容不下自己,想试试凭一己之力能不能冲破它。”
话音刚落,老先生一手捂嘴,有丝丝鲜血从指缝溢出,众少年如遭雷劈,惊慌失措。
二楼内,达歌微微叹息,手掌轻挥,老先生放下手来,之前鲜血未见丝毫,唐英一脚踏在凳子上,怒气冲冲“老东西,你玩我们?”
老先生哈哈大笑,“这不是考验下你们是不是白眼狼吗。唐大爷这般小气?”
唐英冷哼一声,重重落座,还有这心情,我看你才是个白眼狼,我们要走你倒是开心得很。
“你们为何而生现在大家都应该心知肚明,这场迫在眉睫的天地大乱,很多人将你们看作救星,也有很多人将你们看做眼中钉,肉中刺,至于每个人到底是什么态度,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所以你们切不可成了他人的棋盘上的筹码,凡事多想多看。”
众人收敛嬉笑神色,静静聆听,徐京墨突然开口道:“老先生知不知道那所谓的人族圣物一说和九苍的大战背后是不是另有玄机?”
其他人在不在乎,想不想得到徐京墨不知道,但是徐京墨自己却对这两件事有颇多疑惑,不是因为少年知道什么,而是徐京墨天生的对所有人越是言之凿凿,深信不疑的事,便越想问个为什么,越想一探究竟。
老先生神色瞬间黯然,轻声说道:“圣物一说,时间太过久远,真假早已无从考究,我只知道,不过九苍从无一人承认过盗取了人族圣物,甚至那圣物是什么,各说纷纭,人族自己也不知道。”
“至于九苍和人族的大战,你们只需要知道夺回圣物只是原因之一,背后原因也很不简单,但具体内幕我无从知晓,有个奇怪的现象就是,即使九苍和其余六洲水火不容,但是彼此之间却商贸相同,也有人员往来,并未完全彼此隔绝,之中缘由,耐人寻味。”
苏长莫等人听得更是云里雾里,不明所以,只得先行记下,以后慢慢留心,但愿能搞得明白。
“以后都是那些山上仙人,今日当饮‘十八仙’。今日所饮都记我账上。”老先生高声说道,示意苏长莫搬了坛“十八仙”。
众少年也是一杯一杯陪着老先生畅饮不停,烈酒入喉,忧愁便可压下分毫。
老先生一直叮嘱不停,少年们也没嫌烦,听得极其认真。
“那些事离你们太远,暂时不用忧心,就是要算计你们也落不到你们头上来,摆在你们面前的是如何在修行路上站稳脚跟,要知道,没各宗门的资源其实有限,但是天才总是层出不穷,所以必然会有取舍,宗门内的比试排行自不必说,每个洲都有所谓的天地二榜,更有所谓的前十之列,你们要做的是怎么在这些地方能大放光彩,站得越高,能给你们背后使绊子的人便越不敢明目张胆,能器重你们的人也便越多,所以这些事还是要争上一争的。”
徐京墨疑惑道:“值得?”
“当然。”
老先生吃菜喝酒,心心念念,下一次的天下十人之争,还有十二年了,自己应该是看不到了,真不知道这些娃儿到时会是怎样的风华绝代。
杯盘狼藉,少年欲坠,该说的不该说的混在酒中,众人囫囵吞下。
一个个送出了酒楼,苏长莫又将老先生送回了房间,虽然如今喝酒众人都可用灵力散去酒气,但是没人这般做。
众少年一路摇摇晃晃的到了家,出乎意料,各自家里那些师叔长辈全都守在门口,整装待发。
徐宅内,无心看着就就不愿起身离开房间的少年,温声道:“真的不去道个别?要是他们都去了,就你没去,苏长莫说不定会误会你。”
徐京墨把玩着手中两把短剑,轻声笑道:“你一定没有朋友。”
无心如鲠在喉,多少年前自己和那位师兄,算不算的朋友呢?
“他不会,他们也不会去。”
“哦?”
“所以说你没朋友,连这也要问。话说这把短剑真的是仙品?”
无心自豪道:“一胎双剑,世间少有。”
徐京墨不明白什么一台双剑,也懒得明白,只要是好东西就行,少年将剑丢在桌上,盯着无心沉声说道:“明日将此剑交给苏长莫,留做防身之用。”
无心一脸茫然,这都舍得?没等男子开口,徐京墨只身跟上九界圣宗的接引之人,向着宅子外走去,腰间只配着把凡间普通匕首。
唐英瞧见那位师叔的瞬间震散一身酒气,冷声道:“就不能再等几天,赶着去投胎还是多呆几天会死人?”
男子一脸歉意,也是无可奈何,默不作声。
“等我去换件衣服。”少年双眼通红,声音喑哑。
唐英穿了一身瞧着颇旧的白色劲装,是那江湖侠客的衣服制式,嘴中暗自嘀咕,“别骂我。下次见面大不了让你打一顿。”
司深跟着九影,一步三回头,一遍遍擦着眼中泪水,少年也是什么都没带,只有怀中揣着一道绣工颇为精巧的黑色布带,和少年之前蒙眼所用,一般无二。
穆浩儒将自己关在房间内嚎啕大哭,一刻钟后,少年出门,只一句“走”,便埋头向着镇子外冲去,腰间环佩叮当,一身灵力虚浮不定,似是重伤未愈。“哥,一定要早些来看我。”
当夜,有青衫少年,一路直奔镇外九里,立月下山上,彻夜不归。
此夜,雪落。
………………………………
井中月 第六十二章 等一声钟响
翌日清晨,苏长莫和第一缕晨曦携手迈进小镇,走过九里深雪,走不出咫尺怨念,少年眉眼不展。
陈平安自然了解唐英等人的心思,与其分别之际泪眼婆娑,皆不痛快,不如直截了当的离开,不走一遍那互道珍重,依依惜别的过场,道理都懂,但是仍是更加生气些。
追去九里,雪中一夜,群山万壑,银月白雪,没有见到一个身影,又似是透过苍茫大雪隐约看见一路风尘仆仆而去的众人,渐行渐远。
其实,苏长莫最怕分离。
抖落一身等待良久的积雪,眉梢冰棱在酒楼扑面而来得的热气中瞬间融化,顺着眼角滑落,苏长莫微微抬头,酒楼正中放着一个火炉,少女一身黑色劲装,坐在旁边烤火,夏翎同样抬头望着苏长莫,少年苦涩一笑,默不作声。
苏长莫落座,夏翎顺手递来一杯早就温好的酒水,人间小愁数“桑落”。
楚兴站在一旁,欲言又止,也不知苏长莫要不要换身衣衫,大雪时节,一夜未归,寻常人的身子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火炉是往年和唐英几人在雪地里疯玩之后使用的那个,温的酒水也和往往年一样,苏长莫自然知道这些都是楚兴所为,也只有他才能知道这些,少年抬头,冲着楚兴致谢,只是匆匆一眼便又低头盯着火堆。
楚兴也微微点头回应,站在柜台后未多言语,昨日无心来酒楼时,是楚兴上楼唤来苏长莫,所以唐英等人离开的事,楚兴算是第一个知道的,因此此时苏长莫的郁郁寡欢,在楚兴眼里也是意料之中无需劝说,有些事终究要自己想得通才算数。
“没追上?”
“嗯。”
“想哭?”
“不想。”
夏翎难得饮酒,嘴角浅笑,声音虽轻,但苏长莫听得到,少年抬头,正色道:“夏姑娘你笑什么,我说真的。”
夏翎缓缓放下酒杯,瘪嘴摇头,显然还是不大喜欢喝酒,“先把你昨晚的泪痕擦干净再说话。”
苏长莫瞬间手忙脚乱,在脸上擦来擦去,惹得柜台后的楚兴一阵嗤笑,一夜大雪朵朵砸在脸上,哪里留得住泪痕。
苏长莫半晌之后才幡然醒悟,冲着低头不语的少女一身轻哼,继而浑身紧绷,余光是不是瞥一眼少女看有没有突然发作,揍自己一个措手不及。这样的事少女可是没少干,前些日子陪自己切磋,自己一句话不对,夏姑娘总是瞧着没生气,可是一定会突然出手,后果严重。
只是今日,苏长莫戒备良久,夏翎也未有所举动,少年倒有些小小的失望。
“他们这会儿走到哪了?”
“不出意料,一夜时间差不多到灵墟洲的大洲渡口处了。”
夏翎的话让苏长莫觉得匪夷所思,疑惑道:“不是直接飞过去的?”
夏翎轻声道:“一洲之地,何其广袤,寻常修士有几个能有横渡一洲的本事,你以为天底下仙人一抓一大把?凡人见着玄修都称呼一句仙人,大家就图一乐,也不辩解,可是真正的仙人那得是到了仙人境才配得上这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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