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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魔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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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众人的异样目光，何尚是保持着无所谓的心态。
因为他要达到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用九条人命证明了自己是一个合格的屠夫，是一颗有用的棋子。
相信这次行动后，富贵楼背后的实力就是正面拉拢何尚，而不是继续旁敲侧击的用间接拉拢手段。
何尚需要尸体，而富贵楼势力需要打手。这实在是一种双赢的举动。
说实话，何尚已经大概想出了加入富贵楼势力后的主要行动路线。
加入富贵楼后，慢慢的拖出自己是一名魔修的事实。反正他的修炼功法一看就是魔门功法。
不过现在也只是一个提前的计划罢了，具体实施起来还要看将来的情况。
眼神微眯，何尚注视着不远处的田奋。
田奋是富贵楼的眼睛，这是钉子一般的事实。
他能够感知到，在自己杀人的那些时候，田奋的目光总是注意着自己。
剑插入剑鞘，将来这把剑还会继续饮血。毕竟这次元宝赌坊的行动后，富贵楼应该就会正面接触自己。
加入富贵楼，总得证明一下自己的价值。那么证明价值的最好方法是什么呢？杀人！
因为富贵楼要一个优秀的杀手，所以……杀人就是最好的证明方式。
念及这里，何尚心中竟然出现一丝渴望。
杀人的话，就会产生很多尸体吧！
对于吃人的野兽，尸体就是成长的肥料。
“大家先停一下。”
突兀的一句话打断了何尚的思考。这熟悉的说话声音，不是田奋还能是谁呢？
何尚一看，只见田奋手中拿着一块沾血的金子。
看见这一幕，何尚已经隐隐猜到了接下来田奋要做什么了。
再一次激发士气，一鼓作气的杀下去。
果不其然，接着田奋的行为应验了何尚的猜想。
田奋把手中的金子高高举起，让所有人都看到这一抹美丽的金色，接着他说到：“元宝赌坊的不义之财！都是搜刮来的民脂民膏！”
“我们富贵楼的正义之士齐聚，为得就是铲除奸恶之徒。今天，各位的所得都是合乎王法、合乎道义，更是合乎天理的。我们富贵楼不会为了这些臭钱，而让诸位壮士心寒。”
“今天你们的所获所得，都是你们的！但是啊……我听闻那边元宝赌坊还堆着很多不义之财，让我们杀过去！杀光这些鱼肉百姓的畜生！”
听罢此言，又不知谁带的头，诸多打手竟然一齐喊到：“杀光他们！捍卫正道！”
“杀光元宝赌坊那些畜生！一起还柳城一个朗朗乾坤！”
…………
“呵！”角落一旁的何尚不禁笑了出来，环视一周的惨状现场，用嘲讽的语气说道，“正道？我怎么没看见？”
整个场地有四十多个赌客，全都死了，其中何尚就杀了近四分之一。
虽然何尚杀人多，但是他杀的人起码还算完整。不想某些被乱剑砍死的家伙，开膛破肚，内脏都流了一地。
何尚冷眼看着这些把“捍卫正道”喊得震天响的人，踢了踢脚边的一颗孤零零的人头。
捍卫正道？
何尚一脸把头颅踩在脚底下，头颅脸上的惊恐痛苦表情定格在脸上。
真是无耻至极的人啊！
一脚又把头颅踢到一边去，何尚吐了口唾沫。
元宝赌坊被压制住，富贵楼快赢了。但是不知为何，他这一刻心中的不安感大盛开来。
甩甩头，把这种感觉压制下去。
何尚跟随着富贵楼众人来到一扇门前，田奋带头一脸踹开大门。
“这是……”
何尚的手瞬时握住腰间剑柄，拔剑出鞘。
………………………………
第二十三章 李渠和狗
我的名字叫做李渠。这个名字是我父亲给我取得，据说当年我出生的时候，家里正好通了一个水渠。
或许这是一种悲哀，但是这就是布衣百姓的命。
只有王公贵族以及穿锦缎吃肉者，他们才会有一个有讲究的名字。
我不认识字，没有文化，摊不到好活来做。又因为本身是早产儿，家里没钱，吃住不好，所以身体也差，重活做的没有其他人那么灵光。
最后啊，父亲拖人，给我谋了一个杂役位子。
元宝赌坊的杂役，也算一个好活儿。
话说今天一早，我就赌坊里，开始干活起来。
打水，扫地，抹桌子，又给伙食房子里劈了柴。我的乖乖，我肯定是得罪了九哥才被这么折腾。
肯定是上一次的钱交少了，那个畜生才这样指画我干活。
…………
我的老天爷！这是梦吗？还是土匪进城？那些拿着刀剑的家伙是干啥来的？人呢！巡街刀子呢？
我们元宝赌坊平日里没少进钱给他们啊！这些家伙是吃猪食吗？全是饭桶废物！
我怕！那些明晃晃的刀，那些明晃晃的剑……砍在身上一定很疼吧！
我只能溜到了后头，躲到了后面。
…………
哇！吓我一跳！李四，王叔他们也在啊！大家一起来避难避难，躲躲那些土匪？
…………
什么！那些人不是土匪！是富贵楼来的人！
如果不是牛面这个家伙骗我，那么我们赌坊肯定是得罪人了！
怪不得我在那堆人里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人影。那个应该就是弯石头巷子那边的屠狗朱。
我不想死啊！老天爷啊！我媳妇都没有讨，我不能死啊！据说处男的下一辈子会投胎成猪狗。
都怪赌馆的高二爷，那个老畜生，平日里也不积德。
逼迫良家妇女，放高利息钱……缺德的事情这只老狗做多了！
老狗！老狗！遭天谴也还要拖上我！
…………
我们有救了！有救了！
孙大嘴巴说，高二爷去搬救兵了！我们元宝赌坊也有人撑腰。
万岁！那些富贵楼来的家伙要死了！拿故事里的话说就是犯我元宝赌坊者，唯有死路一条！
据说救兵是仙人！仙人耶！长生不死的仙人！搬山填海的仙人！长生不老的神仙！
话说，那个神仙会不会收我为徒？他老人家应该缺少一个门下童子吧！
我可以给他倒水泡茶、看家守院、担水种菜。只要他老人家开口，我李渠万死不辞！
当然，若能学到他老人家的一毫毛功夫，我就心满意足了！
…………
嗯？我好像听到了狗叫声？是幻听吗？
…………
咳咳，我要死了吗？
我不想死啊！不想死啊！
老天啊，仙人在哪里？他为什么不来救我！
我不想死，我还没讨媳妇，我好恨……
…………
“这些狗……不简单。”
剑已出鞘，何尚握紧手中的剑，死死的盯着前方。
前方是一个院子，院子里面种着几棵树。树上绿意浓厚，树下则是被血色浸润。
血，残肢，人尸，还有一大群正在进食的狗。
狗群有八只，皆是牛犊大小。
它们进食，不吃人肉，而是撕扯人体，开膛破肚。而后狗头掏入人体，撕扯内脏，吞心食肝。
血淋淋的狗嘴巴，被人血沾湿的狗爪，白皙的狗牙。
这不是一群狗，反而像极了一群狼。
群狗见众人开门，倒也没啥动作。继续吃食，狗嘴巴继续吞咽着内脏。
它们早就感知到了，只不过不在意罢了。
何尚清楚的看到，一只狗撕扯一具残缺尸体，弄了好几下，终于从人体内搞出一颗心脏。
咀嚼，吞咽。
平日里人吃狗，今天也轮到狗食人。
何尚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分析它们的行动，想从中得知一些情报。
但是何尚能够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富贵楼的其他人就不行了。
富贵楼众多打手的确是凶恶之辈，干的就是杀人劫财。但是他们也是凡人，看到这幕狗食人。
团体里一些人早就腹中翻滚，两股战战，连手中刀剑都随之而颤抖起来。
何尚把这一切收入眼中，表面默不作声，但是内心深处早就翻腾开来。
今未开战，气势上就输了半阵。
（小心些，这些狗是经过修仙界手段强化过的。）
末绝的狰狞声音也在脑海之内提醒，这只妖瞳一直都在注视着一切。
即使内心深处早就猜想到这种可能，现今被末绝开口证明，也实在是有点接受不了。
这就是元宝赌坊的后手吗？修仙界的力量！
怪不得啊，这就是不安感的源头吗？
牛犊大小的狗，普通土狗可长不到这种地步。
手中的剑，愈加被握紧了。
何尚扫视一眼那些巨犬，又用余光粗略的扫一下富贵楼打手众人。
双方对峙，对方实力不明。鬼才知道那八只巨狗是什么情况！向来沾染上修仙界的事物都不能小瞧。
心里思索一阵，何尚还是默不作声的往后面挪两步。
他不是莽夫，恰恰相反何尚是一个谨慎的家伙。
狗明显就在面前的院落里，站在前面的家伙无疑会首当其冲。
富贵楼待何尚不薄，可是也仅仅是不薄罢了。如果想让何尚死心塌地的为富贵楼尽力，这是很不现实的。
白眼狼吗？但白眼狼起码还可以活下来，而忠犬通常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脑海中被末绝嘲讽的情况下，何尚退到了团队的较后部分。
人和狗继续对峙。富贵楼打手众人谨慎关注着这些狗，而狗却在众人目光下，安然进食。
撕扯尸体，吞噬内脏。有的狗甚至安然卧下，闭眼假寐。
鲜血流了一地的院落里，人和狗继续对峙着。
然后……“呔！这些畜生！看我把你们都宰了！”一个人站了出来，拿着刀剑向前冲去。
（呵呵，被贪婪蒙蔽的愚蠢者。啧啧啧，富贵楼的大饼就是画给这种傻子看的。）
脑海中，末绝如此评论这个人。而何尚却是深感同意。
院子里有近30具尸体，不缺乏手持刀剑之辈。如此看来，脑子正常的家伙也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这些狗很可怕。
而今，有一个没有脑子的莽夫站出来，拿着剑冲向了狗群里……这个时候，何尚不会分析这个人的动机，也不会辱骂这个人没脑子。
因为这些举动是没意义的，而何尚要做有意义的事情。
他看着这个将死之人，冲向了狗群。然后……他死了。
被扑倒，紧接着喉咙被咬断了，血流了一地，死的时候还不解的看着后方的众人。
一脸的后悔和怨恨，然后死去。
笑话死者是不好的行为，何尚不会笑话这个莽夫。因为，这些狗终于动了。
它们舔了舔嘴巴，看着富贵楼的众人。
这种眼神，何尚认识这种眼神，这是看待猎物的贪婪眼神。
………………………………
第二十四章 流血的众人
手中的剑已经不自觉的紧紧的握住，嘴巴里也咬紧牙关，双眼死死的盯着院落中的八条巨犬。
不安感，心中的不安感愈来愈烈。特别是那些狗的目光落到己方时，心中发起剧烈的不安。
何尚望去，那是一群怎样的野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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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犊子大小的狗，已经不能用家畜的角度来揣测它们。
它们看着众人，用贪婪的眼神和身前的尸体来告诉富贵楼的重人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它们是吃人的野兽。
刚才那个莽夫是怎么死的？
他挥动刀剑意图击杀一头巨犬，然后被巨犬躲过，一口咬在了他的腿部。然后巨犬用力一拖，让他失去平衡的摔倒在地。这时候，另外一头巨犬也扑击而上，咬断了他的喉咙。
那时候，他的脖子被咬下了一大块肉，大半个脖子都被撕下来，露出了骨头。
鲜血喷出，落下，流了一地。他那时候想说话，可是已经说不出话了。
脖子都被咬掉了一大半，能说话才有鬼。
他的死，是一种莽夫的死，也是贪婪的愚蠢者之死。他生前被富贵楼画的大饼而迷惑，想着出一次风头，好获得更多的奖赏。
不过即使他死得可笑，但也不是没有任何价值的死亡。
从这个贪婪莽夫的死亡中，何尚看到了一个有用的情报，即是巨犬们存在合作。
野兽的合作代表着什么？或许城市里的人们不知，但是深山里的猎人却知道。
合作的野兽即代表着更危险，更狡诈，更难缠，也更有丧命的可能！
手中的剑已经握紧至极致，以至于掌心出现疼痛。脚步也再一次像后挪动几步，到达了队伍的更后方。
（呵呵，食人之兽碰到了一群吃人的狗。真是野兽之间的较量啊！）
末绝在脑海中狰狞的笑着，笑声有些刺耳难听。
何尚没有回答，因为他的注意力要集中于前面的八只巨犬。
巨犬咬杀莽夫之后，沾染了人血，终于算是凶性显露开来。
也许前面时分，有犬铺卧，有犬假寐，有犬进食……但是在此刻，它们都站立起来，而后冲了过来。
僵尸沾染人血后，立刻凶性毕露，两只眼睛睁的像两颗鸭蛋那么大！
说书人是这样形容故事里的僵尸，但这话用在如今的巨犬上也不为过。
狗杀了莽夫，沾染了莽夫的血，凶性毕露，接着又朝着莽夫的同伙们龇开了白牙。
这样很符合故事合理性的。难道……不是吗？
“畜生！大家上！宰了元宝赌坊的这些吃人畜生！”
为首的田奋大吼一声，然后拿着兵刃迎上了犬群。
田奋虽然读书少，没文化，但是他的眼光可不狭窄。他怎么看不到队伍的情况？有人双股战战，手中兵刃都持不稳，而且这样的人还不在少数。
此时此刻，当有一个人站出来，给他们胆气。
于是，他站出来了，手持兵刃，迎击群犬。
众人一楞，而后也手持兵刃，随田奋迎击巨犬。
就如前面烧饼摊那里，何尚领悟到“人是跟从多数。”这个道理。
富贵楼打手是什么人？青皮无赖、屠狗杀猪之辈。其中当然不乏悍勇之人，甚至多数皆是胆大者。所谓两股战战之人，也只是少数几个罢了。
如今田奋带头而上，自有悍勇者随后。而人是随众的，胆怯者自然也会随着多数人。
可以说，田奋在某种意义上做得很对。但是……
（愚蠢的凡人，真是眼界决定成败。）
何尚自然也随众人进入了院落，迎击狗群。
他没有接末绝话茬，因为他现在没有这个精力。
（如果是凡人的角度，田奋做得很好。但是……这些狗是经过修仙界力量强化的野兽。）
“那你说应当怎么办？”
（做好准备。第一轮的交锋，你们会有所损失，而且士气也会受到打击。）
打斗中不许分神，但是何尚特意跑到队伍后方，所以他的生命还是暂时不会有危险。
兵贵神速，这句话也可以理解为战场变化多端且瞬速，战机稍纵即逝。
说话间，几句话的时间里，富贵楼众人和八只巨犬就碰撞到一起。
落在队伍后头的何尚有多余的精力，可以观察前头的情况。
田奋无疑是一个猛士，功夫高强。他对上的是一只白色巨犬，冲在狗群最前端的巨犬。
白色巨犬好似是八犬头领，因为它冲在最前端。
田奋也冲在最前端，于是一人一狗就对上。
没有什么华丽丽的招式，也没有故事里的“大喝一声，吃我绝招”的弱智情节。
田奋就是一剑，刁钻的一剑。
然后被白色巨犬躲开了。
不仅如此，而且白色巨犬还有余力反击。它一口袭来，沾染人血的犬嘴向着田奋的大腿袭来。
田奋没有想到这畜生竟如此厉害，只得急忙退后一步，手中的剑也及时回防。
剑第二次挥动，可惜依然落空。
如此便是白色巨犬和田奋的第一个回合，白色巨犬竟胜一筹。
人不如狗，这是一句心酸的、富有多重意味的话语。但是在这一刻，竟可以理解为字面意思。
田奋迎战白色巨犬，落败一筹。但是其他人却更是不堪。
几声惨叫传来，竟出现几人被狗咬伤，甚至咬死。
（知道我为什么说愚蠢的凡人吗？）
“因为战略错误。”
（对。若是一开头，那个田奋紧守院门，可能就不会这么被动。现在么……只能和狗在院子里打咯。）
“我不想听这种马后炮。”
（啧啧啧，那你心里想听什么？）
何尚眼神微妙，看着前头的人狗交锋。而后说到：“后手。末绝你察觉到了富贵楼的后手吗？”
（哈哈哈，你原来在找这个。）
“是什么？”
（保密哟，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告诉你。）
何尚没有理会脑海中的末绝，他也没有威逼利诱，只是抬头看着前头的交锋，说到：“嗯，原来富贵楼有后手。我知道了。”
（……）
脑海中的狰狞声音一下子哑了。
………………………………
第二十五章 杀狗
人不如狗，这从字面上理解也可以说是正确的。
因为，通常情况下狗要比人能打！
曾经柳城有过一起杀人案，死者是一个中年男子，职业是杀猪屠夫，身强力壮。
然而他死了，死在了一处偏僻小路上。尸体都残缺不全，脑袋不知去向。
最终凶手被确定了，是一条狗，一条被邻里惧怕的凶犬。从它的狗窝里头搜出了屠夫的头颅，而且它的咬痕也和屠夫脖颈处的伤口吻合。
狗这种畜生，不是温顺的家畜。据说深山里头的村落里，有一些猎户就养猎狗。城市里头，王公贵族们游山打猎，狗也是猎杀猎物的好爪牙。
（狗也不过是被驯服的狼，公鸡和鹅都有杀伤力，更何况是一条狗？说实话，有很多人都打不过狗。人不如狗，难道不是吗？）
末绝这话很有意思，声音嘲讽，很尖锐。
它的心情很差，因为它被何尚摆了一道，套出了一个情报。
很不爽的，真心很不爽。这只妖瞳被它眼里的无知小子摆了一道，真心令它很不爽。
但是不爽归不爽，它还是没有愤怒到失态的地步。
它沉默下去，但是不代表它放弃观察战局。它寄宿于何尚体内，也就是说末绝可以通过何尚的眼睛观察外界。
何尚没有继续和末绝纠缠，他现在要集中精力进行厮杀。
在战场中分神，这是愚蠢的行为，也可以解释为寻死。
敌人是一群狡猾的野兽，而且还是懂得合作的狡诈野兽。
第一轮交战，如末绝所言，给予富贵楼众人足够的士气打击。
刚刚冲在第一线的打手，皆是身手不凡且有胆气之辈，可以说是富贵楼众多打手里的精锐之人。
田奋好不容易提升起来的士气，顿时失落下去。
人是怕死的。也许他们是一群贪婪的强盗，但是他们绝不是一群不怕死的亡命之徒。
别看刚刚掠戮无辜赌客时，众多打手都是一副悍不畏死之貌。
人是怕死的，哪怕有不畏惧死亡之辈也只是少数。而富贵楼众多打手，明显不在其中。
街头的青皮无赖和军队里的士卒单兵战斗力也许相差不大。但是若组成相互厮杀两方军队，则八成是军队士卒得胜。
抛开那些所谓的军阵，扔掉那些配合策略，剩下的原因只剩下一个。
士卒不易溃！
军队可以承受三成损失，甚至五成战损，乃至有精锐之师能够忍受七成阵亡而继续作战。
问混混们能吗？
街头打斗，群人起哄，棍棒兵刃相接，不乏血溅五步之辈。这就是街头的青皮无赖。
街头生死相搏，血溅兵刃，杀人不胆怯，怒目而视。好不威风！
但这种群体也只能打打顺风战。
青皮无赖这种群体，不缺悍勇及手脚了得者。但更多人则是仅仅是一个无赖，一个贪生怕死的无赖。
当他们看到自己的同行人被猪狗一样的杀死，当他们不得不拿着兵刃正面和敌人交锋，当死亡的刀锋划过脖颈……他们怎能不溃？
只要战死者达到一定数目，不击自溃！
田奋明白这个道理，他知道富贵楼众多打手就是这种群体。所以才努力激发他们的士气。
如今数人伤，甚至有喉咙被撕开的死者。士气受到严重打击，能用跌入谷底来形容。
怎么办？田奋这样的问自己，现今局面处于劣势，己方士气低落。
莫非这么快就要……不行！
田奋晃晃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今还没有到那种地步，不能如此迅速就翻开自家底牌。而且底牌能不用就不用，这是富贵楼王掌柜亲**代田奋的。
底牌能不用就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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