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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野仙踪-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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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有些蹊跷,俺不敢做主,还得东主拿个主意。”
听了帐房这样说,潘必正倒是按下心思,将竹牌接过,只见那竹牌通体黄润,竟像是带着几分玉质,上面是一排古篆,也不见刀刻火烙痕迹,就像是天然生在竹牌上面一般。潘必正还算是读过书的人,仔细辨认过去,那古篆恰成一小诗:
“招饮紫府醉刘阮,未省人间欠酒钱。走盘圆辉权且当,清霄朝日却归还。瞿昙舍利非为贵,随侯照乘欲比难。等闲莫绾女儿髻,只恐龙衔向九天。”
竹牌背后,又是一行蝇头小楷:“大宋宣和二年,竹冠子宴客于紫府山,遣溪神沽酒于汴梁。山居不用青蚨,留珠为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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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黄竹篆传青门路(二)
汴梁城的初夏辰光,依旧喧喧嚷嚷。? ? 火然? 文 ???.?r a?n?en‘
虽然七十二家正店的招牌好酒,不知道怎么断了档,来吃酒的人等闲也吃不上一杯。虽然各家正店都紧急拨了一批新酿的酒,可是价钱却是翻了好几倍。群牧司这样靠官马生财的富贵衙门尚且好说,别的小京官,要饮上一壶和旨或者眉寿,没有花上十来贯黄灿灿的纯铜,却是休想——要换成交钞,这个数目更得翻倍。
坐落在新门里的会仙楼,虽然也是名列七十二家正店的汴京名楼,但论场面豪奢,它比不过的清风楼,论地段繁华,也比御街旁的状元楼差了不止一筹。至于樊楼那等奢华富贵的销金窟,会仙楼更是拍马也赶不上。
但是这座临汴河而设的酒楼,与开封府衙不过一桥之隔,楼内引汴河之水圈出来的亭台水榭,倒也有三分曲水流觞的味道,尚不算是太村,得以在七十二家正店里占了一个靠前的位置。
开封府不入流的小吏,太常寺七八品的部属,光禄寺荫补来的冗员,鸿胪寺无聊得慌的闲官,没事就起了份子在这里开销公使钱。
自然,这其中光禄寺、匠作监这些衙门,管着四时八节的祭祀斋醮。不论是冬至郊天、太庙献供,还是如今官家最热心不过的一场场祈福、延寿道场,这其中的神衣钱、香药钱、斋饭钱、茶酒钱、布施钱,
前些年,加封“通真达灵玄妙先生”的金门羽客林灵素他老人家尚在的时候,每办斋会,广集数千道众,焚香献供,光那花果香药的使费就是数十万贯往上。光禄寺从官家的一场场斋会道场里头合理合法地抽头些许,就足够大家高乐数年了。
汴梁居,大不易,多亏了官家在位,才有了这丰亨豫大的大宋盛世,才有了这样富丽繁华的宣和盛景。俺们小臣厕身其间,也得以沾润圣恩,享受这样富贵太平之乐!
但是如今么,这等都门风流之景,似乎稍稍冷淡下来一点。林先生恶了太子,被太子身旁一伙清流鼓噪着,不得不还山,如今已是羽化而去。蔡老公相又罢了相,换成王金睛入主政事堂做了相公,这一场场变故下来,官家已经许久不曾广集道流,大办斋会了——
满案香药鲜果,都用精巧银盘摆放得小巧玲珑,杯盏壶觞、盘碟碗筷都是錾花银器,展露出会仙楼名列七十二家正店的豪阔实力。
可是席上食客,一个个都是愁眉不展,一个面相圆团团的青袍官人,拿起银壶斟了一杯酒,也不入口,就送在鼻下嗅了一嗅,就冷笑道:“这还是会仙楼的玉胥么?淡成这个鸟样,也不知道里头掺了多少白水!”
一旁就有人冷笑道:“如今行市不好,官家最近只在马前街李女史那里躲避尘嚣,连道场也不建了,如今香钱吃紧,会仙楼的玉胥又断了档,肯拿出这两坛掺水的来,已经算是他们格外支应了。”
上一个绿袍老者,向着那胖子摆手道:“乐兄乐兄,何其不乐乎?虽然如今官家懒于视事,可是好道的心可是不曾变过,只是暂时有些懒散罢了。便如这会仙楼的玉胥,不过是一时酝酿不及,日后不是还是要着落到乐兄肚里?”
九品服青,七品服绿,虽然都一般的是芝麻绿豆官,可是官场仕途,名位资历所关。那胖子听了这老儿说话,顿时一低头道:“张老教训得是。”
这绿袍老者见胖子听教,面上还是一派官场前辈模样,淡淡说道:“何况林先生羽化而去,于我辈何尝不是好事?他一个道士,无端牵扯到朝堂上来,骂蔡公相是‘北都六洞魔王第二洞大鬼头’,又骂童媪相是‘飞天大鬼母’,因此犯了忌讳,被东宫参动。这样的人,岂是好沾身的?但走了一个林先生,自然还有王先生、李先生,愿意下山来陪伴官家的。”
说到这里,绿袍老者端起银杯,微笑道:“譬如这位向七十二家正店沽酒的竹冠子,便是一个绝好例子。诸位,这几日这些正店里传出来几句口号,你们可听到了么?”
说着,他就吟哦道:“仙翁宴客紫府山,溪神沽酒汴梁店。非是流霞不堪饮,市酒更比流霞甜。”
他念完这几句口号,这绿袍老者摇头道:“这些正店东主也算是有心计的人,本来正店无好酒,是个砸招牌的事情。被他们一传,却成了他们的酒都是仙酿,神仙也要来买的,一下就将名声又抬高一步。如今虽然没有多少酒卖,将来却要小小生一笔。”
又有人端起一杯淡酒,没滋没味地饮了,方才道:“张老,这话恐怕也不是十分杜撰出来。下官在张家园正店,听得那些打酒座的女娘们唱的俚曲,道是‘昨夜仙人门前过,一斗酒换一斛珠’。据说七十二家正店,都从各家井里得了数斗上好珍珠做酒钱,这事还有竹牌为证。那竹牌下官也见过,上面篆字竟像是湘妃竹斑一样,是天生长在上面的,试想除了仙人,何人还有这等手段?”
那胖子听了,冷笑道:“这都是道家中人用幻术诈惑愚民,当不得真的。不过这竹冠子想来也非安分守己之人,传出这个名头来,官家又是个好道好奇的人,难保又把他当个活神仙崇信起来。将来汴梁城里,什么万人斋会、罗天大醮,肯定又是一番盛世气象,我辈的衣食使钱都在其中,管他是个真神仙、假神仙,只盼着那先生,再不要玩这些虚头巴脑的花样,早日进京,多办几个大道场才好!”
绿袍老者听了,好大不以为然,摇头道:“当年徐仙翁等都是老公相保举,林先生又是徐仙翁引见给官家。这竹冠子一个野脚道人,也没有汴梁相熟的道官引见,岂是那么好容易自荐于官家面前的?大家且不要啰唣这些不相干的使,且吃酒、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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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黄竹篆传青门路(三)
汴梁城中,市井间多了一个仙人沽酒的玄异故事,七十二家正店多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闲人们多了一个夜凉消夏的话题,除此之外,似乎什么事情也不曾生。'。cc'r?anen ???.?r?a?n??e?n?‘o?r?g?
马前街,这里在大宋汴梁也算是一等一的脂粉香巢,最能勾得鲁男子们心神动摇之地。可是随着马前街畔那一座小楼中的李女史出现,这烟花之地却是转眼变得一片清平,四周的勾栏行院渐渐地都别觅他处做生意。
原因无他,大宋官家、道君皇帝赵佶来马前街相会红颜知己,这算是一段风流佳话,可要是四周都是勾栏行院,搞得赵官家仿佛是来嫖院子的,这话头可就有点好说不好听了。
蔡京罢相,外号“王金睛”的王黼用事,赵佶为人虽然荒唐轻易,可却是个格外念旧情的人,对于蔡京这样多年老臣罢相,心中难免有一点愧意,这些时日都猫在艮岳当宅男。因此上,马前街李师师的寓所,也格外安静了几天。
虽然李师师依然打开大门迎客,可是谁也没有胆子和赵官家的二奶展出什么乎友谊的关系。也只有李师师微时相熟的文人清客,有这个体面在李师师这里吃些茶果,谈谈诗文,留宿什么的,那是想都别想,周邦彦那“锦幄初温,马滑霜浓”之语,比诸后世狗仔队的花边新闻,也不过一般格调,只是周大才子的才情,非是那些钻狗洞、安探头的货色可比而已。
此刻,这位以独特的方式留在宋史中的女孩子,正靠着窗,将手中竹牌朝边上一放,摇头道:“这也不过是修道的人好作大言,满是香灰气味,算不得什么好诗。'。cc'”
说着,她却是将那竹牌轻轻抚摸了一遍,又叹道:“这样的好竹木,却留了这样不通的文字,可惜了。”
最后,这块被潘必正送来讨好李师师的“竹仙牌符”,也只是被她随手放在了一盆养着菖蒲的小石山中。
汴梁的夜,又再度到来了……
……
………
汴梁的夜色与清晨分别得不甚分明,在五台山下,清晨却是自有一股活力。
魏野坐在那“五台福地”的牌坊下,正看着一个壮实身形,背着一个包裹,一步步朝着山下行来。
许玄龄早已迎了上来,向着那人笑道:“鲁大师,我家山主在此等你候你下山吃酒已有三日,怎么大师今日才来?”
鲁智深见是许玄龄,摇头道:“洒家与你们吃酒后,回了寺里,那班混账秃驴关了大门,不叫洒家进去歇息。洒家一怒之下,打坏了门户,撞碎了金刚,闹散了僧堂,又打坏了佛爷菩萨金身。那一班秃驴使棍子来打洒家,被洒家一个个打破秃瓢,打断狗腿。那什么鸟座、鸟监寺又与智真长老吵闹,因此上,智真长老再留俺不得,与俺书信、衣服、钱钞,吩咐俺向东京汴梁大相国寺去。”
这话说出,一旁卢俊义已经迎上来道:“不过是这些髡奴心疼庙产,所以非要赶师父走路。那大门、佛像,都着落在俺卢俊义身上,师父且不要急着走路,俺这便上山去与他们分说。”
在他身后,魏野摇头道:“智真长老虽然算是有德高僧,魏某多少也存了一分敬重。可是那文殊院中,是个躲避红尘的去处。鲁大师,在魏某看来,你将来成就非凡,却不从参禅念佛上得来。如今既然文殊院里一班庸僧不识你的面目,不若就依着智真长老言语,去汴梁碰一碰运气。以鲁大师的手段,莫说汴梁,就是灵山又岂是去不得的?”
听魏野这样说,鲁智深说道:“便要上汴梁,却也要等上一等,洒家在这市镇上寻了一个善打兵刃的待诏,要他打一根禅杖、一口戒刀,如今还不曾办下。卢员外,你是久在外面漂泊的人,却不要陪洒家在这里空等,早日还家才是道理。”
卢俊义听了,还要再盘桓几日,魏野却是点头道:“此话也不为过,卢员外,魏某看来,你命中虽然颇有顽福,又是个有夙慧的人物,但将来却有一场劫数难免。既然你与魏某相识一场,魏某岂能不为你预先筹谋起来?”
说罢,魏野向着李渔说道:“去溪水中取块石头来,须得混圆如拳、石质坚硬的才合用,快去快回。”
李渔道一声“尊法旨”,身形一转就跳下涧水,沉下不见,片刻后,却握着一块青石又跳出水面来。只见他浑身不见一点水迹,将青石送到魏野手中。
魏野接过这块青石,又向许玄龄说道:“去道旁选一段松木,削成木剑拿来。”
许玄龄顿时也领命去了,少顷捧了一口二尺长的松木短剑过来。
魏野取过木剑,又拿起青石,随即并指如剑在剑身与石身上虚画几下,随即将两件物事交给卢俊义道:“卢员外,莫道这两件法器像是小孩玩意,却能禳解你来日一场大难。这松木剑,你放在待客花厅里,早晚用降真香供养,那青石你放在尊府门房顶上,到了你那魔星造访时候,这两宗法器自有妙处,到时候,将木剑放进火中烧化,自然能明白将来进退。”
说罢,魏野向着燕青一招手,笑道:“魏某虽然交了卢员外这个朋友,也并不拿你燕小乙当仆役。卢员外一生好武,为人也是光明磊落。只是他生来性子高傲,所谓‘过洁世同嫌’,只怕除了你燕小乙,再没有第二个人真心待他。这青石与松木剑,关系你们两个将来运数,小乙你千万要仔细照看。”
被魏野这样吩咐,燕青也肃容道:“魏先生这样活神仙如今高看小乙,俺岂能不替员外照应起来。先生且放心,小乙随员外回了大名府,定然要一日照三餐看视起来。”
得了燕青这个保证,魏野点头道:“便好,便好,有小乙这样贴心人在卢员外身边,魏某还有什么不放心之处。且请保重,日后魏某到了大名府,还有借重卢员外与你燕小乙之处!”
………………………………
第一百九十四章。谁把石瓢汲玉泉(一)
卢俊义带着他的马队离去,鲁智深又在山下等了数日,那铁匠铺子已经将禅杖、戒刀送来。? 火然?文? ??? ???.?r?a?n ?e?n?‘o?r?g那待诏对鲁智深陪笑道:“师父这两件傢伙,却是造得甚奇,原定是六十二斤,俺们算着生铁数量下炉,如今却打成了七十二斤,且这禅杖、戒刀出炉就黑沉沉的,既坚且韧,砍石头都不会卷刃。小人打了一辈子铁,也不曾见过这样好铁!”
鲁智深听了,道一声:“辛苦待诏。”随即将智真长老与他的包裹里寻出大半钱钞来做谢。
那待诏千恩万谢地去了,鲁智深将戒刀腰间挂了,又将禅杖舞弄一回,向着魏野合掌道:“这样好兵刃,还要谢先生做成俺的。”
魏野摆手道:“既然兵刃已经入手,鲁大师不妨与魏某结伴上东京汴梁去。”
鲁智深大笑道:“先生愿意同上汴梁,那便同去,同去!”
当下鲁智深将禅杖一挑包裹,魏野仍然叫王挑了担子,许玄龄随侍左右,李渔前头打点,就这么去了。
只有一桩有点特殊,就是那担子两头箱笼里,没有银钱衣裳和干粮,只有一只团子猫,一个白瓷荷花缸。
在文殊院闹了一场,鲁智深也对佛门戒律、禅宗清规腻烦得紧了,随着魏野行路,自然酒肉点心都断不了他的,夜里投宿,也只向客栈歇息,从不到寺观挂单。自古僧人行脚,也只有鲁智深有这样的福分。
这一路行来,早已离了代州辖境,直入宋境河东路,真定府地方。
沿途上,百姓服饰虽然比起司马光那老愤青口中的“农夫蹑丝履”之论差了不少,可不论麻衣还是丝袍,总也是颜色鲜亮。市井中的年轻浮浪子弟,固然是满身花绣相夸,可就算是街头小贩,也往往鬓边簪花,透出一股干净又卖俏的气质来。
这还是素来可称粗鄙无文的河东边地,若是到了汴梁,又是怎样一副中古文明繁华而成熟过度的靡靡气象?
……
………
清早才下过一场小雨,到了傍晚时分,一条土路上还犹带三分湿气,却也不见泥泞,道旁麦田连阡陌,一条潜溪出山来。红霞余晖掩映峰头,山脚槐荫之下,露出一带青瓦白墙。
许玄龄望了望那天色,向着魏野笑道:“山主,看这辰光,今日咱们这样脚程是赶不到前面市镇去了,好在这田庄看着气氛不恶,或许能借宿一宿。”
魏野目光朝着那田庄四周一扫,摇头道:“玄龄,你的望气术还是粗疏了些。 '天火大道'你只看那田庄中有些烟火气息,就道这里气氛不恶。然而那烟火气中透出一股晦淡气息,路头不正,却不是什么好兆头。”
一旁鲁智深开口道:“且不管什么祥云、晦气,有魏先生在此,什么晦气也作祟不起来的。便是有些个恶霸山贼在此,洒家这根禅杖,善会与恶人说因缘,度化了他们也罢!”
听了这话,一旁王不由得插嘴道:“鲁大师,你一路上也不知道度化了几多恶人,却全凭俺主公的白驼山化尸粉毁尸灭迹,才少了许多口舌官司。”
魏野摆摆手:“便是鲁大师不出头,莫非魏某就不动手了?王,你且把担子交给李渔,到前面去打个前站,看看这里民风好不好。”
听了魏野吩咐,王赶忙把挑子朝李渔肩上一放,自家理一理身上直裰,朝着那田庄方向一路小跑,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这蛤蟆和尚大步向前,转眼间就到了那田庄外面,只见那庄院被一道溪水隔开,上面架着座木板小桥。河东河西,虽然都是大宋边地,可是陕西诸路,都是西军的家底所在,庄园田产都归了西军的将主、寨主、军头所有。河东地方,却仰赖着赵家花钱买和平的基本国策,多少年不起战事了,这类的田庄往往是那些耕读传家的文官士大夫家族所有。
板桥对面,站了好些个庄客,看着都是壮年汉子,看面色也不像是吃不饱的穷汉,都拿着铁铲、锄头、耙子这些吃饭傢伙,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而在板桥这一头,却立着几个粗布青年,头上都挽着一个定心髻子,用木簪胡乱固定住,连粗布包头也没一个。身上布衣之外,还挂着几块不知道什么兽类身上剥下来的老皮子,倒像是些猎户。
这几人里,有个黑脸膛的粗豪青年,瞪着一双牛眼望了对面一下,大骂道:“你们这些汉子是什么鸟毛玩意?俺们不过是看着快要天黑,错了路头,要在你们这里借宿一晚,又不偷,又不抢,还情愿拿野物来作谢,你们凭什么不让俺们过去?”
那一群庄客里,有个打扮齐楚些的,像是个管事,听了摆手道:“你们这些外乡汉子好不晓事,俺们这里风俗纯厚,从不留没跟没脚的外路人借宿。何况你们这些粗汉带着弓箭朴刀,看着凶煞煞的,俺怎么知道你们是良民还是踩点子的贼人?快走快走,离此五十里外,桃花山山坳里有个瓦罐寺,你们到那里借宿不妨!”
“你这厮鸟说的什么话,五十里地外,要走到何年何月去?再推脱,俺就……”
那粗豪青年还要多说什么,却被身旁青年一把拦住:“牛蛮子,人家不愿借宿,自有人家的道理。咱们再去寻落脚地方。”
这青年看着也不过二十岁不到的模样,身量不算高,寻常面目间还带着些乡间农人的土气,一双大手结满厚茧,看着就是个朴实汉子。可是他说起话来却自有一股稳重气势,那粗豪青年听了,居然乖乖闭嘴,显然在这几人里甚有威严的样子。
蛤蟆王恰在此时走到了他们背后,满脸是笑,高唱一声佛号:“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几位檀越,你们不收留这些精壮汉子,贫僧这一行人要到贵庄借宿一晚,不知诸位肯是不肯?”
说着他身子一扭,就从那粗豪青年腰间挤了过去,正立在板桥之上。
那管事的,看着王这大嘴大肚的丑脸和尚,却是面上猛地透出一股喜色来,忙合掌躬身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俺们庄上老太公最是礼敬佛天,不想今日这紧要时候就等到了这样一位大师父下降!大师父,还请随小人到里面去,与俺们庄上老太公结个善缘,俺们庄上自然有斋食供养师父!”
这管事的前倨后恭,顿时就让那牛蛮子看不过眼,不由得啐了一口道:“直娘贼!俺们好声好气地软话来求,这班贼厮鸟却是拿大得厉害。这大嘴胖秃驴走上前来,却是奉承得好似他们祖宗一般!”
王大大咧咧地受了这些庄客一礼,却是摆手道:“你们且不要急,俺只是打个前站,后面还有一位有道的活神仙,连着他的侍者,还有一位五台山来的大师父都在内。你们且去好生准备起来,务求洁净精致才好。”
听着王这样讲,不但那管事的听了欢喜,一旁那些庄客听了也都满脸露出欢喜神色,连声道:“得了这许多救命王菩萨来俺们庄上,却可保得好些年太平,真个是上苍有眼,佛菩萨有灵!”
说罢,早有一个乖觉些的,连跑带跳地就到庄园里面通传去了。那管事的一面带笑,一面就要将王朝里面迎。
王满脸是笑,一面摆手,一面却不由得笑道:“诸位檀越,你们这般用心,贫僧倒是少见!多少人家,一听斋僧,吊着脸的也有,说大话使小钱的也有,却没有你们这里风俗淳朴,斋僧这样心诚!”
他这里赞叹不迭,后面有人口气冷淡地嘲讽道:“乾坤之内,**之间,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爱恨?过去你见着那些人斋僧布施,不过是邀将来福报,是个钱货两讫的生意,这买卖做得本来就勉强,对你能有多少好脸色?如今这里人连‘救命王菩萨’这样口号都喊出来了,分明是个有求于你的,自然就格外亲厚起来。太上有云,‘将欲夺之,必先固之’,他们这样恋奸情热的模样,可未必是什么好事!”
说话间,就见着一位年轻道人立在桥畔,头戴黄竹冠,身穿青锦圆领的道服,不像道人,却像是有官身的官人气派。身后一个苍髯大耳的道人,手摇蕉叶扇,一个也作道装打扮的白衣青年挑着担。
后面,一个留着满嘴铁线般络腮胡子的胖壮和尚扛着一杆铁禅杖,如飞一般赶来。
听着这竹冠道者的话,那管事的与一众庄客不知怎的,心虚般地一偏头,说一声“这位先生,话不是这样讲。”就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这一片热热闹闹的做斋布施气氛顷刻间冷如死灰,制造了这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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