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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野仙踪-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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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言声起,那大片泼洒而下的脑髓与血液的混合体,化成了一片滔天血浪,血浪之中,阎魔法相足踏水牛,连同血海之中,不知多少黑色、红色的食人饿鬼,一个个生得巨眼血口,满身臭秽血迹,挥舞着屠刀,随着阎魔法相向着马前街奔袭而去!
……
………
这一夜,艮岳一座布置得格外清雅的斋馆之中,赵佶坐在云床之上,神思不属地握着手中一卷道书,半响也没有看进去一个字。
就在这时,外面随侍的小内侍却敲响了玉磬,一声轻响间,赵佶顿时把手中道书一抛,高声道:“可是皇城司那里有了消息?”
随着他的催促,就听外面有人应道:“官家,洞微先生已经选了辅佐行法的女冠,人已带至李女史居处,正在设坛作法呢!”
赵佶蹙眉道:“此事许先生早已奏知给朕,何用你们呱噪?再去探来!”
那传话的内侍,既然能从皇城司那边谋到这个通传消息的差事,也是个说话格外有技巧的,顿时就笑着应道:“官家,洞微先生封了院子作法不多时,便有两道异光飞来,似有些怪模怪样的人物,骑着身上着火的山羊,或踩着莲花,冲进行院里,我们不得近前,只是听见似有人在内厮杀呢!”
赵佶听罢,猛地一跺脚道:“这定然是那暗害师师的妖僧,又在兴妖作怪,只是这样大的动静,被人知道可怎么好?”
那内侍八成在进宫前,在桑家瓦子里混过,讲起事来那叫一个一波三折,又应声道:“官家莫要心急,俺们看得实了,李女史居处隐隐有红光冲天而起,一应妖魔鬼怪,被那红光一冲便散去了。想来是有神明相感,前来护持李女史,竟保得李女史不受惊扰。”
赵佶听到这里,又略略叹了一口气,笑道:“毕竟是朗朗乾坤,皇宋盛世,岂能让些许妖魔猖狂无忌?”
便在此刻,外面又是一阵喧嚷,有人匆匆地跑到斋馆下面,一面叩头一面尖声叫道:“官家,大事不好,忽然有一片怪云笼罩了李女史行院,皇城司人马只听得行院中杀声震天,却看不清内中情形。高太尉唯恐惊动四下人等,已经带队封了马前街!”
这个消息传来,赵佶不由得猛地站起,啊呀一声叫,那一卷他亲手写成的道书,也在一瞬间被扯成了两截!
……
………
此刻,若是将时间略朝前推移一点,李师师小院之中,早已是满地腥血。
陈丽卿才不管被自己砍倒的究竟是天女还是妖女,只见她的周围,东一条大腿,西一条胳膊,花钿委地,璎珞散碎,真是让人不得不生出感慨——
“这样强的杀性,真是好一个女李逵!”
一面感慨,魏野一面将竹简式终端展开,朝着太子巷方向一比:“帝释天、火天,应该都是从这个方向而来,想来那妖僧的法坛就在这里!”
说着,魏野转过脸来,看了杨志与林冲一眼:“杨制使、林教头,这一回,你们若能擒住那谋害李女史的妖僧,这样功绩,却不怕不能够自献于赵官家面前了。一下子抬举两位入横班或者不可得,但起码也能换个正经的绿袍官身回来,却强如杨制使倾家荡产地去奉承高俅!”
魏野这里说得口敞,杨志早就已经眉飞色舞,一拍大腿道:“这场大功,还要多谢先生抬举俺们!”
林冲却是愁眉苦脸道:“高太尉今夜亲率殿前司在马前街清街,俺不在跟前伺候,反倒私下里来捉妖僧,只怕却恶了高太尉,从此却不好在汴梁安家了也。”
一旁鲁智深摇头道:“教头却是太拘谨了些,若拿了妖僧,左右也是好事,你便到官家那里讨个差遣,改到西军为官,却不信高俅那厮还能追到老种相公那里去!”
说着,鲁智深又对魏野说道:“魏先生你是知道的,洒家早已出家为僧,却不用什么官家赏赐,一身紫袈裟,洒家也嫌穿得憋闷。况有先生在此,林教头与杨制使皆是一流武艺,便十个妖僧也都拿下了,何苦叫洒家也来凑趣?”
魏野笑道:“鲁提辖如今是皈依沙门,可是当今天子却是个浮浪性子,好道之余,本来也看和尚不怎么顺眼。这也没什么,但君王废佛,反倒是助佛门大浪淘沙,废佛之后反倒成了兴佛,何况又难免多伤无辜,平白让道门替他背了黑锅。何况那大相国寺智清禅师与你沾亲带故,若提辖立了功,官家便看在提辖的面子上,总会与佛门保全一二,免得再生波折,也是一场功德。”
听着魏野如此讲,鲁智深点了点头道:“也只得如此了。”
正说话间,魏野抬头一望,顿时叫了一声:“阎魔德迦法王与地狱道鬼卒?不好!”
……
………
便在此刻,许玄龄抬头望去,只见一片散发出浓重腥血气味的黑云罩顶而来。
黑云中,不知多少腰系虎皮的夜叉鬼卒嘶吼咆哮,随着倾盆血雨而降!
许玄龄一时间也顾不上旁的,一个箭步就冲到陈丽卿身旁,将手中阆风玄云扇望空一抛——
阆风玄云扇脱手,却飞速旋转起来,飞旋之间,在半空中化出道道净秽之风,恍如一道护壁,将两人紧紧守护在了风壁之中。
陈丽卿却是还要朝外冲去,却被许玄龄一把拉住:“不要急!山主在小楼上布置了二十四盏宫灯,每盏灯都有山主一道符火在内,足可护住小楼之内万邪不侵。你乃是肉身凡胎,此刻出去,沾着了血雨瘴气,却不是送死?”
正劝说间,陈丽卿却是瞪大眼睛一指小楼:“先生你立在南面,看不分明,俺在东头却是看得清楚,那小楼上,只得二十三盏红灯。正北面处,只有两盏!”
这话说出来,许玄龄顿时一个哆嗦,头顶冷汗涔涔而下:“怎会如此!”
而就在此刻,血云已然罩住小楼,狞恶万分的阎魔法相,正伸出钺刀,向着下楼顶上力劈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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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谁家小姑过青丘(三十二)
阎魔法相现,小楼之上,盏盏红灯中,灯花炽燃。?燃?文小?说? ?? ???.?r?a n?en‘
火光凝如实质,化为一道道符剑,透过纱上符印涌出。
钺刀当头斩下,原本看起来不过巴掌大的物事,却在下劈的瞬间骤然放大。
钺刀的刃口剖开大气,发出了连串爆音,带着一股毁灭万物的狂暴气息向着四下散播而出。这股狂暴气息,又隐隐化为如山崩海啸般的怪声,无视了声音传播的规律,笼罩了整条马前街!
李姥姥躲在自己房内,哆哆嗦嗦地拈着一串白玉念珠,不停地念诵着《高王经》:“高王观世音,能救众苦厄,临危急难中,读诵口不辍……”
然而她还没有念完,神龛上那盏琉璃长明灯乍然一晃,就整个熄灭下去。只有一阵阵怪声回荡在她的脑海中,显现出一片火海中,不知多少恶鬼在尸山间舞动!
李姥姥眼睛一翻,就直挺挺地躺倒下去,身上那一件翠纱裙不知何时已经濡濕一片……
而在这一片怪声里中招的还不止李姥姥一个。
马前街外,殿前司已经拉了不到二百名的禁军,封住了前后街道。
这个人数也就只比宰臣与枢密使的元随略多一些,放在汴梁城里,也算不上是什么大规模的聚集人群。而相对的,在汴梁城里久居的人,见着禁军办差,好歹还知道退让一下。在高俅,这也算是格外地替赵佶着想了,毕竟李师师的行院也算是赵佶在宫外藏娇的金屋,总是牵扯到些禁中事体,能替官家遮掩一点是一点。'txt全集下载。'
高俅这位金明池文艺导演也不算是正经将门子弟,年岁也不轻了,哪能骑在马上亲任其事?早在一旁寻了个店面坐下。
手中端着一杯香薷饮子,缓缓饮了几口,高俅心底还是有些寒意散了出来。
他是赵佶的潜邸旧人,不属于任何一党。在混乱朝局之中,他所能做的也就只有严守中立、唯赵佶马首是瞻两件事。
但是李师师这件事,不管怎么看,都牵扯到了帝王家事中,最不该碰触的忌讳——巫蛊厌魅!
高俅也是在苏轼兄弟俩门下奔走过的,不是没有读过汉书,汉武帝那场巫蛊案弄得多少高官显贵家破人亡?一旦后宫之争闹出了巫蛊案子,那便怎样都不是什么小事了。
就是本朝,哲宗皇帝借口巫蛊厌魅废去孟皇后的事情犹在,但当初撺掇先帝废后的章惇,也没少挨记恨,哲宗身前可是成天念叨“章惇误我”这四个字。
章惇是文臣班首,被官家念叨几句,自然是不痛不痒。但高俅哪点比得上章惇?
万一这李师师处真的闹出一个巫蛊案,高俅是一点也承担不起一个“高俅误我”的评价的。
想到这里,高俅神情一紧,手中的香薷饮子不知何时变成了满盏的脓血,一股子腥臭气味直冲鼻孔。
还不等他回过神来,脖子上已经套上了一条湿漉漉的绳索,低头看去,却是一条血淋淋的肠子。
面前,正立着两个红发赤身、满嘴獠牙的虎皮裙恶鬼,叫一声:“高俅,你的阳寿尽了,还不快点随我们去见阎王!”
高俅这里不由自主被拖了就走,而在旁人眼里,却只见到官家最信重的高太尉,端着香薷饮子惨叫了一声,翻身就倒!
怪声还在朝外散布,不知道在马前街左近,又有多少人像高俅这样,无知无觉地就遇到了这群狰狞可怖的勾魂使者!
……
………
小楼之外,一道火色凝成的符剑迎上了阎罗钺刀。
那柄符剑不过半尺长短,火光微弱不过与一支短短的蜡烛头相似,在阎罗钺刀带起的怪风里,仿佛时刻要熄灭于那来自地狱的险恶幽冷气息中。
但是紧接着,便有数柄符剑亮起一片火色,给那片幽冷鬼域带去些许光、些许热、些许温暖。
下一刻,近百柄符剑腾空而起,烛光聚成篝火,篝火汇成光焰,灼红霞彩,仿佛朝日破晓之光!
不过一息之间,数百柄符剑破空迎上阎罗钺刀,完全不同的剑招流转,从墨子剑到苗家剑、武当柔云剑、天山三分剑、梧州八仙剑……百家剑术熔铸一炉,错杂而出,却隐有叠加、合势之象,引动洞阳离火之气陡然而涨——
阎王法相带动幽冥鬼气。
符剑结阵催发洞阳离火。
两股互不相让的力量彼此撕裂着,绞杀着,或者依照阴阳二气演化的根本法则,在相遇的瞬间就选择了同归于尽。
这样的厮杀中,在大气间不知留下了多少一瞬即逝的真空风道,轻易地撕碎了那些李师师不知花了多少心思打理的花木!
除了祭起阆风玄云扇护身的许玄龄,此刻怕是没有什么人能够在这片狂乱的风刃中自保。
而在小楼之上,阎王法相竟是没能再向前进一步。
就在此刻,阎王法相猛地咆哮一声,原本深红如血色的法相,竟是有五色光华从它的体内焕然散射而出,化作了五尊样貌相同的法相。
只有它们的肤色显露出赤、蓝、黑、白、黄五种色彩,头顶的五骷髅冠上,各自浮现出了一个诡异的梵字。
阎罗五法王,意、身、德、口、业。
五种阎罗法王,五部地狱眷属,同现于血云之间。
这个时候,整个马行街都在血云的笼罩之下,不知道有多少无辜路人,就这么活生生地被摄入血云之中,瞬间就被地狱鬼卒们剥皮拆骨,化成了地狱道众生的一部分!
小楼之内,司马铃紧紧抓住金剑,一点点地朝外拔,听着外面一片鬼哭狼嚎,不由得开口道:“甘姐,外面——”
“不要管外面!对方不过是以术法演化地狱变相,那些人只是心念被纳为所用,还没有真的变成地狱道众生!”
“也对,如果对方真能生生造出一个地狱道来,我家叔叔这个剑阵,早就该被轰破了……”
司马铃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正北方的两盏宫灯猛地黯淡下去,一道血流如活蛇一般,从北面窗口直冲了进来!
………………………………
第二百五十三章。谁家小姑过青丘(三十三)
血腥味无端在鼻间萦绕,? 燃?文小? ?说 ? ? ?.?r?a?n??e?n?‘
甘晚棠一手揽着李师师的腰,感受到她的肌肤在一瞬间就变得焦灼莫名。
女祭酒的手指抚上了李师师的心口,白皙柔嫩的皮肤此刻却艳红似血,血气的流动几乎超过了人类的极限,仿佛血管马上就要爆裂一样。
身为太平道的大祭酒,而且是张角之后,力压张梁、张宝、张曼成等教中高层的第一高手,甘晚棠不再是当初那个连一道风咒都用不太好的小姑娘。她用拇指按压着李师师的胸口,指尖下陷之处,正对着李师师的心房。
指尖隔着李师师细腻的肌肤,甘晚棠隐隐感到一股刺痛感。
这是错觉,那不是刺痛,而是心房温度骤然升高的灼烫感!
更可怖的是,李师师周身气血,正在呼应着外间血流,完全不顾生人常理般地朝着心脏汇聚。心脏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拼命地跳动着,撞击着胸腔,想要离体而出!
换了一个强壮如牛的汉子,这样血气逆行的异样症候,也能够在一瞬间将他折腾得生不如死,何况是李师师这样一个娇怯怯的弱女子?
但就在李师师生命之火被催发得格外亢盛,同时又命如游丝的一刻,甘晚棠的拇指仍然隔着李师师丰润柔腻的胸口,按住了那颗想要挣脱胸腔的心脏。
女祭酒直面着李师师生命消逝的过程,但对甘晚棠而言,这不是她第一次挽留即将消逝的生命,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自从被人们称为“祭酒”的那天起,她的职责便是与无常为敌手、与死亡为对头。在洛阳的贫民窟里,在官渡城的高墙下,在八公山的八百里连营中,这只手不知将多少一只脚踏入鬼门关,半个身子沉入三途川的人们重新带回到人世间——
更重要的是,师从张角、尽得太平经法之奥的她,要比剑走偏锋的某个仙术士更懂得如何欺骗死亡,挽救生命。
她见识过张角以七星灯延寿的祈禳之术,在一场场的战争中,也懂得怎样扭转战死兵士的死关,重移灵枢,再定命星。
北斗注死,南斗注生,这是道门对生死之途最直接也最高妙的诠释。就算是密教中作为死亡象征的阎罗法王,也算不上真正掌握生死之途,所谓阎魔德迦法王,掌控的并非死后世界,而是六道之一的地狱道。
在密教乃至整个佛门法度中,地狱道众生,虽然是其他五道众生随业报坠落而成,本身却并非来到了死后的世界,而是受业力而转生的另一种生命形式,却与死亡二字丝毫不相关!
如此,所谓阎王,本不知“死亡”为何物,又何来掌控生死之能?身为地狱道的狱主,阎曼德迦法王所司者,不过是“刑”、“杀”二字罢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尽得北斗祈禳之道的甘晚棠,反倒比对手更精于生死之间的转化之妙。就算是魏野,于生死之道上,也只能说是遥遥望见城门,更遑论登堂入室了。
就在李师师全身气血都汇流到心脏的瞬间,甘晚棠微一动念处,一片竹叶挣脱了青竹杖头,飘然而落。
叶尖就落在了李师师心口上。
就在此刻,司马铃一只手握紧剑柄,朝后猛地一拉——
这一下用力不小,整口金剑带起一蓬血珠,整个离开了李师师的心口。
金剑离体,瞬间化作一节快要腐烂的断舌,司马铃“喵嗷”一声惊叫,把这节断舌丢出老远,自己猛地打一个滚,瞬间又化成猫形,一溜烟地钻下楼去:
“脏死了!脏死了!这些密教和尚玩得也太恶心人了!我要去洗手、洗澡、刷毛!甘姐姐,后面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再见!”
就在金剑被拔出的瞬间,那片竹叶悄无声息地就敷在了李师师的创口上。
竹叶上青光一闪即逝,李师师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愈合起来。
而在竹叶压制下,李师师胸口血气聚合的速度骤然一慢。
舌剑被破,咒力失去了直接注入李师师体内的途径,那一道血流猛地朝前一窜,就向着甘晚棠怀中玉人扑来!
然而它面对的却是甘晚棠大袖一拂,那一支插入楼板的青竹杖乍然双分,一竿青竹化成两竿,两竿化成四竿,四竿化成十六竿,转眼间就将小楼中的空间化成了一片望不到边的竹林。
翠篁幽深,玉人何处?
而那一竿竿青竹,茎叶之间都是一股清净无比的气息流溢,竟是不容血流沾染半点!
……
………
杖化为林,在千百翠竹环绕间,甘晚棠面色沉静,抬起左手,拈了一片载着清露的竹叶:“血气已经被咒力搅乱,也只能先替你梳理一番。”
她口一张,就将那粒琉璃珠般的清露噙入口中。
微微偏开了角度,甘晚棠轻轻印上了李师师的薄唇,口中清露受真气一催,化成丝丝清气,导入李师师口中。
随即清气散入四肢百骸,李师师身子微微颤抖了片刻,喉头微微上下滑动了一下,似乎对此有了些反应。
甘晚棠手一招,又是一片竹叶落入手中,再噙了一粒清露,含住了李师师的双唇,舌尖拨开牙关,将清气渡过去。
这一次,李师师的反应就更加明显,她像是初生的幼兽,寻觅着母乳一般,轻轻地吮吸着甘晚棠的双唇,轻轻地舔舓起来。
当清气渡尽,本能地察觉到对方将要离开,李师师兀自不舍地仰起头,却被甘晚棠摘下一片竹叶,将整粒清露送到了李师师嘴边。
感知到那粒清露在自己嘴边,李师师想要凑近到竹叶旁,可是她浑身上下却提不起一丝力气,却是对方又将清露噙入口中,缓缓地以口对口,渡将过来。
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这样的动作,李师师朦朦胧胧中,只觉得自己被温软的身躯包围着,记忆深处那几乎未被回想起的碎片,连同仿佛重回胎宫的触感,稍稍给了她一点不准确的提示:
“阿娘……莫要抛下我……”
怀抱着李师师,听着这慧黠女子的低低呼声,甘晚棠微微挑了挑眉毛,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手抚上了她的脸,抚平了那微皱的眉头。
………………………………
第二百五十四章。谁家小姑过青丘(三十四)
从血流闯入小楼,到甘晚棠竹杖成林,只经过了很短暂的时光。? 燃?文小? ?说 ? ? ?.?r?a?n??e?n?‘
而在这数息之间,远在太子巷口的魏野做了什么?
他只做了一件事——
肩头微动,桃千金长鸣一声,脱鞘而出!
桃木法剑破空却无声,原本隐带绀紫的赤红剑锋上,溢出了灼然万分的光与热,转眼间,就将汴梁暑夜的潮湿气息蒸腾一空!
这股燥意中,似乎一切酷暑中的不净之气都被焚化无余,只有点点火星飞绕间,灿然火光将汴梁的灯海压制得黯淡无光。
人们抬头看去,似乎隐隐有什么禽鸟翱翔于夜空之中。
汴梁人对于空中飞翔的鸟类并不陌生,比如豪门所饲养的鸽群,就时常盘旋在汴梁人的头顶。这些被称为“插羽佳人”的生灵,一贯很得宗室子弟的喜爱,比如赵佶家的九大王赵构,就是亲王中有名的驯鸽高手。
此外,道官们住持的道院中,那些专门在良辰吉日和天家道场时候放飞的鹤群也不算稀罕物——天底下哪来那么多仙鹤,专门挑官家生日与祭天、祭祖、做道场的时候飞来凑趣?
但是这个夜里,几乎整个汴梁的人们都见到了,在一片灯海的上空,翱翔着对他们而言不该存在的生物。
州桥的夜市里,不管是正在料理炒兔肉的小吃摊主,还是端着一碗粉丝猪血羹埋头用功的食客,先是几个人惊叫出声,最后就变成了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
“是雉鸡!”
“是锦鸡!”
“不对不对,那、那是凤凰!”
火焰凝成的翎毛在夜空中飞旋,像是要将这座中世纪的不夜城,将那万千灯火的光明压得黯然失色一般,人们的眼中只能看到一只两翼和尾羽似晚霞般灿烂的丹凤,将整个身躯铺展在夜空中,在人们的头顶化成一片遮住了新月的火烧云。
随着火凤翱翔,灼眼的火光让人们甚至有了置身白昼的错觉,只是呆呆地看着如云般巨大的火凤,在夜空中翱翔的奇丽身姿。(。 无弹窗广告)
和人们在图画上见过的凤凰不同,这头火凤有着九只凤首,在火凤背上,似乎还有一个头戴金冠皂帻,身披朱袍绛衣的道人,只是与巨大的火凤相比,这道人看着便显得十分不起眼。
就在此刻,桃木法剑落在了道人手中。
双手捧着法剑,那道人向着太子巷方向躬身一礼:“谨遵法旨!”
一声“谨遵法旨”,火凤振翅而鸣,在汴梁的街道上空,留下了炫目的光影,还有人们连连的惊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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