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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野仙踪-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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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朝中尚有几个厌物未去,此事却需选派得人。不瞒诸位说,于刀笔一道上,某还是略略有些心得……”
这般议论着,谋划着,善颂善祷着,这班大人先生,却是浑然不管,在这两党相争数十年间,再玩这么一手下作手段,到底会引出什么祸患来。
而张喜这个始作俑者,此刻却是洋洋自得,手抚长须,将一众阉党中人的奉承全数照单接收。
正顾盼得意间,却听着张让这居停的二门内就是一嗓子怒喝:
“本司马就是拼了你的命,也要守住这厢,绝不能让它们冲过去!”
这声音耳熟,张让这老太监家的外甥,现任着城门司马的安陵安子阜么。卖身投靠阉党,时时奔走于张让门下的诸人对此君也算是相交一场,知道这位虽然也是根正苗红的阉二代,办事多少还算靠谱些的,就是性子操切了些,一着急上火就容易犯痰气儿罢了。
当下张喜就笑着对周围一圈一党中人言道:“安子阜倒还真是个真性情,这治家也用军伍成法,可见将来鹏翼高展,何尝不是又一个马伏波、班定远?张公有子侄辈若此,实实地让我辈羡煞――”
他一个“煞”字还咬了个尾音,就听着张让居停内中,有人哀嚎一声:
“司马,俺们、俺们顶不住了啊!”
就像是要给这句话做注脚一般,张让这处居停那两扇阖得谨严有法度的大门已经颤抖起来,门首一对隐带古绿铜翠的衔环饕餮,像是畏惧着什么物事一般,急切而又不安地扭动着身躯。
这般异状也就是片刻间事,高设步障、蔺席、锦褥、毡毯,直把这老太监居停当做长乐宫前的一干阉党中人,还昏昏然不知道内里出了什么状况,只是本能地朝着门首一望。
“咿――呀――!!!!!”
就在不知哪个使女这尖锐的惨叫声里,那对朱漆门板乍然飞起,而紧贴着门板飞起的,却是无数朱顶白鳞、长过二尺的肥健怪鱼!
说鱼或许还不太对头,在仰头望去的张喜眼中,恰正好看见了这无数肥鱼肚腩上连着的花托,下生着数尺高的草茎,叶片、根须,一应俱全!
这不像是白日昭昭之下景象,反倒像是陷入了最深层的睡眠里所遇到的噩梦!
在张喜眼中,他似乎看见了这些大且极有痴肥嫌疑的鱼低头朝着自己看了一眼,那凸出在鱼头两侧的眼睛极大,鱼睛却偏生很小,这古怪地不停转动的眼睛里,却都含着满满的恶意――
这一瞬之间所能看到的景象让太中大夫张喜忘记了所有事,直到一片黑影在他的眼中飞快地放大!放大!
随即他整个人都陷入了黑暗里,最后的意识在涣散之际,只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呼:
“不好啦!!!太中大夫被压死在下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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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斩蛇人,今何在(一)
在汉书和后汉书中,有一个专门的章节唤作五行志,专门用来记载有汉一朝的各种超自然现象。{首发}当然了,这些超自然现象里,一多半都被人认定为了的凶兆。
而汉灵帝刘宏一朝,尤其是各种不祥预兆集中爆发期,就这一点,不但写《后汉书》的范晔不为这位荒唐天子避讳,魏晋以来许多文人修的野史笔记里,这类灾异更是只多不少。
按照两汉的政治传统,每每出现这类凶兆,宰相不用说,肯定要鞠躬下台。执政的高官也得下去几个,连皇帝也要端出个孝子贤孙模样,做深刻反省状。
如此说来,刘宏也算是个心理素质异常强大的主儿了,自从他登基以来,党人一派平均每个月要报上三起灾异凶兆给自家这位皇帝看。而刘宏的反应,往往就是笑笑不做声,然后一头钻进他的裸游馆里,和那些没名没分的宫女们玩天体营play。
这种摆明车马耍无赖的昏君行径,固然有股轻易率性劲儿,但是刘宏这望之不似人君的德性,也实在让给刘家打工,还有些振作志气的人们深感绝望。
但是歌里是怎么唱的?“大汉光和五年,这是一个春天,有一个老太监在自家的院子里遭了一场大变……”
这变故真的不能算小,头一样就是满洛阳城里乱跑的那些妖怪般似鱼又似草的怪物。整个洛阳署紧急加派了近百差人,跟着北部尉到处剿灭妖草并民人妄论朝政事,人人都累得像狗一样不说,这底下的议论反而更加地喧腾不止。
两汉之时,谶纬灾异之说,几乎已经成了一种深层的社会心理定势。上至公卿巨族,下到平头百姓,都乐意将灾异祥瑞与人间祸福相联系,这种态度,也和后世南甜北咸两大豆腐脑党派都承认的“豆腐脑就是要吃热的”一般,成了常识,成了金科玉律。
而如今张让这十常侍头子府中出了如此怪事,莫不是这老太监头子要坏了事了?
这样的议论,渐渐地就在差人间传扬开,办起差来,也有些出工不出力的敷衍。
然而北部尉秦风,却像是浑然没有将这些议论放在心上一般,上峰让他办案,他就差遣人去办,至于议论什么,他也就当是没看见。
体制内的人物,还是如此表示,则都下的议论,就更加地汹汹然。
洛阳都下之民,总也是生活在这个时代最文明也最强大的帝国中心,文教科技都非其余刚开化半开化地方可比。虽然汉代社会中犹然有着人身依附的奴隶制残余,但却也早超过了号为帝国,却不过是率兽食人的罗马。何况曾经满欧洲拿活人钉十字架的罗马帝国,随着五贤帝中最后一人的谢世,如今内囊是全上来了,反智主义的闪米特一神邪教横行在内,西迁而来的游牧蛮族作乱于外,也只能一步步朝坟墓里走了。
而大汉帝国虽然中枢地方、阉党党人斗争数十年,总还维持了对西域、辽东、交趾的总体压制。事实上,若不是随着中枢政争一次次拉低下限,以至于各地实力派得以自立为诸侯,有了那绵延近百年的割据纷争,以至于整个民族元气大伤,也不会有胡风入洛,五胡乱华之变。
然而就在将来的血色末世未临之前,洛阳城中,依然是一派平安富足的景象。
而马市上、金市上,客商行旅往来络绎不绝的城门口,洛阳附郭的客舍酒肆中,传来传去的,都是最近那一件令人侧目的凶异之事。这里面,未尝没有党人一派的默许放纵,乃至推波助澜在内。
但是比起往日,这一回传言的速度,也未免太快,其中要是没有旁的人在暗地里有心拨弄风云,那是谁都不信的。
这样的风潮,不用半日,就连某个仙术士寄寓的旧神祠四周,也未能免俗。这个时代,娱乐无非就是歌舞说唱乃至元日驱傩大典而已,对乡下地方,固然是稀奇得不得了,对于洛阳都下中人,这新鲜劲未免就有些不足。
于是议论时政,就成了都下民人的最爱。何况寓居在旧神祠的那位魏书办,不知从哪里贵人那得了好处,从来带着些穷酸样的人,如今手面却也阔绰起来,在神祠前摆起了水席。
虽然荤菜只有鱼肉丸子一味,剩下的不过是菘菜、萝卜之类,但油和作料都下得分外足,也足以让街坊邻居们感激盛情。
旧神祠前院子占地不小,足够轩敞,容得下不少人。不知从哪家客舍请来的掌厨师傅,就着刚垒砌好的三眼灶台,片菘菜,切萝卜,又将熬油剩下的油渣和切得只有指甲盖大的牛油丁烩起来,这股香味,顿时就引得满院人都不住吸气。又有帮厨的小工,把一碗碗汆汤鱼肉丸子配着几碟子咸肉送上案来,惹得人人夸赞。
然而这席面虽说还看得过去,请客的主家未免就不通礼数,挨个请了杯酒,便托称要再去采买些酒菜,就这么径直去了,惹得一些人暗骂书呆子不晓得礼数。
好在这酒食还多少入得人眼,人人放开一些怀抱,就这么大嚼起来。有些家计确实清寒些的,还揣了几张干荷叶,把案上肉食包裹起来,预备带回去给老婆孩子见见荤腥。
除了这些正菜,倒是备了不少杏干枣干栗子榛子这些按酒之物,掺了水却还带着股酒香的薄酒也是管够,院墙下排了二十多个大肚酒坛,只怕你喝不够。
说起来,魏野这侍中寺书办当的是名实不符,与四周住户也不大有来往,今日里摆酒招待邻里,也有许多人连认识都不认识。
既然主家都不来招呼,这席面吃到后面,大家也略脱了形迹,酒精上脸之余,就开始互相攀谈,说些从古至今未曾变过的酒桌******话题。
这旧神祠周围人家,都算是有个正经营生的,有不少还是在朝官家中帮佣的,这眼界就不是旁的地方可比。议论起来秘辛,也比别处更加真切了三分。
“不瞒诸位,我那个浑家一直是在贵人府上帮厨,昨日恰正好收拾了一尾鲜鱼,要送到府上做羹。却是她运道不好,正赶上那伙鬼怪光景――回家来就有些不舒服,亏得麻老爹与这里主家魏先生相熟,讨了个朱砂安神汤给她灌下去,才见好些。”
“你们却是没有瞧见,那鬼怪妖精满城乱冲的模样,真正是泰山蒿里跑出来的恶鬼也似。虽然有个鱼样子,却是又哭又嚎!舍弟就在广阳门当差,听他讲,有几个害了馋痨的小厮,却是捉着一个,也学人要吃鱼脍,不想才吃几口,就疼得满地乱滚,拉稀跑肚。送到医馆去时,眼看着就险险去了半条命了。”
“运头不好,家出妖孽,这实实在在的大凶之兆。以前也有些高门贵家,兴旺时候,也都是金山银海,气焰熏灼的大门户,但是等到运道败落时候,也出过这类异事。白天有鬼哭,狗穿衣服上房,羊在半空走道,都是有的。”
“可就算凶兆是出在贵人家里,又关我们这些小门小户什么事了?怎么那鬼怪散得到处都是?我家老三是在马市赶车的,听他们讲,连马市都跑了许多,这却得怎么处?”
“总还是麻老爹的主意老成,了不起,多囤些粮食咸菜,咱们也在家猫些日子好了!”
……
………
这一番番的对谈,声音都不高,出我之口,入你之耳,连旧神祠的院墙外都传不出去。然而神祠后面,有人单手端着竹简式终端,却将这些寻常人家的议论,句句不漏地听着了。
“人心已乱啊,治安工作就不好做啦。”魏野感慨一声,将竹简式终端塞回袖囊中,却又摇了摇头,“只是这人心还不够乱,不到是官是民都慌起来的地步,可不算热闹!”
这般说得狠话,魏野剑指一引,手边立在一个颇深石臼中的桃千金就剑柄在下地轻轻朝上一跳,随即重重落下,发出一阵阵杵蒜泥般的响动。
司马铃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本彩页装帧的菜谱,摇了摇头道:“阿叔,手打鱼丸要将鱼肉捶成细细肉泥,起码要捶一万下,才达得到爆浆濑尿牛丸那样的口感,还有一千下,你加油。”
甩了甩因为不断掐诀而有些抽筋的右手,魏野笑着一摊手:“不妨事,慢慢捶就是了。等吃完了这顿手打鱼丸,再去给大人先生们来些夜间特供宵夜都来得及。”
只有一句话,他在心中憋着没说:“只不过送去的是标准的黑暗料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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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斩蛇人,今何在(二)
无官无职的书吏摆流水席面宴客,用的还是自家亲手捣出来的鱼肉丸子,外面席间一众宾客对于如今轰动洛阳的妖草鱼怪事议论纷纷,暗自戒惧,却不知道主人家端上来飨客的汆汤鱼肉丸子,却就是拿了那怪鱼的鱼腩料理出来的。
待得日头偏西,人人吃得满面酡红,由着自家小子半搀半扶地去了,尚不知赴了一场怪鱼宴,纵然对不知礼的书呆子尚有些议论,也多少承了些情分。临去之时,这班人倒是都向代魏野延客的老麻头说了不少的亲热话头。
然而这席面的真正主家,却是一身青衫,提了个食盒,就这么安步当车地奔着永安里去了。
永安里侍中张说府上,这时也正是热闹时候,平常少人往来的府邸前,却多了不少车马与亲随、马夫一类角色。不过细看去,那些车驾间的包漆、刻花都很见年头,马的年齿多半也都不小,一派外面硬撑着架子不倒,里面内囊全翻出来的财用窘迫味道。
看这似富贵实穷酸的排场,不用说,便是那些自命士林清流一派人物的首尾了。有汉一朝,大臣官俸未必有后世赵宋优待士大夫而那么丰厚,却也没有像脑子有包的明太祖朱元璋治下那么不堪。地方上的守臣,更有公田禄米与各种官场潜规则的灰色收入,穷酸大儒一朝入仕,求田问舍立刻变作足谷翁也不是难事。
但是洛阳都下,就要稍微不同一些,好田好地,都下的大族占了三分,天家皇庄又占了三分,近来阉党用事,又占了四分,绝不将出一口汤来让向来与他们不对付的清流文臣分润。有土斯有财,没地就只好当天家的打工仔,以洛阳城的高消费,一个官秩不过数百石的文官,要是再不曾掌握什么可揩油的肥缺,一年下来,光是置办寓所,养活家人,应酬往来,就足以将宦囊榨干!
要是再不巧是铁杆的党人一派中人,那就妥妥的是给阉党打入另册,有油水不咬手的实职等闲间绝对轮不上的。天下事,挡了财路之仇往往更胜杀父淫母破家之恨,也不要怪党人一派非得要和阉党见一个不死不休。
宅中厅上,侍中寺里一众和党人一派带些香火情分的角色来了好几位,都是神色庄重,一派士大夫矜持姿态,然而跪坐在那里,眼中就带了许多企盼。
张说这老先生在士林里一向以治《易经》知名,甚至有人目之以本朝京房以下第一治《易》大家。最近这些日子,一向精神健旺,于保养调理一道上知名的张说,总是告病不来。侍中寺是个清贵而又清闲的衙门,最近这几年,那位性子荒唐轻易的天子,也就偶然从侍中寺召几个善书擅画的人物入裸游馆奏对。
是奏对还是帮闲,甚至干脆就是君臣同乐,不拘俗礼,一起玩天体营play,那都是大家心中清清楚楚的事情。张说老先生的士林清望在这里现放着,不想应奉天家这等龌龊事,拉皮条扮龟公,那是理所当然之理。几个年纪少壮,尚有心于经济仕途上用力的侍中,也巴不得没有这个前辈从旁掣肘。
然而如今隐隐有洛阳风云搅动之象的当口,这些少壮派人物才猛然发觉,没了张说这样士林久知其名的人物领袖,他们要行事却是连个旗号都打不起来!没有博学鸿儒做旗号,侍中寺这些文学侍从官又怎么响应朝中党人一派角色?
说实在的,侍中寺中一多半人,大都也是和刘宏王八看绿豆――对眼了,说不好听些,也总是幸进之辈。更不要说那些靠着书道画艺之类本事,支应皇帝冶游的货色了,也和日后宋徽宗画院中的待诏弄臣们没什么区别。
然而此刻上门来求张说,张说又如何轻易肯来当这个出头椽子?须知道,这老头子以善治《易经》知名,也就是说最善于观风望色,明哲保身。安安稳稳地居在侍中位置上,以备天子垂询,只要大汉一日不倒,总少不得他这样德高望重的儒臣一份荣宠安养!
话又须说从头,要不是侍中寺中诸人少有一言而动帝心人物,谁有愿意来张说这里当说客?
与张说有些七转八拐的香火情分的闵怀业、楚子卢二人,已经为张家老仆引着到后堂去探望张老侍中病情了。余下这些轻裘缓带、望之俨然衣冠君子的角色,就是不住地想要探头到后堂去看一个真切――皇天后土,让张老侍中早些点头了就罢,须知道,这一遭不同以往,真的是我等党人君子千等万盼而来的一个扳倒十常侍一党的机会!
此刻张说延请闵怀业、楚子卢二人入了后宅。张老侍中自称自上巳日以来,一直身子不大好,起不了身,及至太平道流露不法情状、为北部尉和西园禁军告发后,勉强入宫奏对一番,随后就告了病,镇日在家,绝不出门。
这真的是张老侍中病得不起?根本就是借着告病,躲这洛阳朝堂之上将来的绝大风雨!
张说的卧房倒也不脱一般儒臣的本色,四周绝少陈设,入室绕过一屏,就见面南设一矮榻,榻前陈矮几一条,上置青铜小彝一尊。除此之外,就无它物。
张说就以白布包头,靠在榻上,手中只展开一卷淡青色的素缣帛书,正在细细品读。张说这幅病中散淡做派,倒不像是仕途中人,反倒似是独居庄园,诗酒为乐的老乡绅。
看见两个侍中寺的后辈进来行礼,张说淡淡一笑,将手中帛书放到边上,对这两个仕途晚辈笑道:“怀业、子卢,非是老夫慢待你们,实在是病中身困神虚,只得服老则罢,在这里与二君一会,请莫要多想才是。”
闵怀业知道面前这老先生那说好听是大隐于朝,说不好听就是袖手在岸上不肯下水的性情,能缓颊相见,已经是看在同在侍中寺为官的情分,要想回转张说主意,就只在今时一会。开口客气寒暄了两句,这位从来就是性子急切的闵侍中就开篇明义,有什么便说什么:
“国朝苦十常侍辈乱政久也,今洛阳城中,狐鬼妖变,灾异连连,阿附阉党的太中大夫张喜,也应天谴而亡。上天垂示灾异示警,我辈正人,岂不正当鸣鼓而攻,一举振作,令小人避道乎?陈蕃、李膺、范滂、阳球诸君子未完之事业,正应在此时耳!张老侍中,您是天子都信重的治易大家,但使您有只言片语,传入陛下之耳,则国事振作,尚可待也!”
张说听着这番慷慨激昂说辞,只是淡淡一笑,并不置一词。一旁楚子卢见状,生怕闵怀业这开场白不够感人,当即就起身直至张说榻前,躬身就是一个伏拜大礼:
“几番党锢,士林逢劫,此辈奸狭阉人摧折我辈士大夫,今日已可见士风大坏。说不得,早晚此十常侍辈就要学赵高行指鹿为马事!张公张公,纵然有巢父许由之逸志,只愿为钓台子陵,也请为汉家天子计,不要蹈了秦二世的后尘!”
被楚子卢这么一出哭拜一逼,张老侍中也有些招架不住,只能连声安慰,免得这位再玩一出申包胥哭庭出来。
就在闵、楚两个侍中这般闹嚷间,张说家的苍头却又来凑热闹:“阿翁,门外有您门下行走的那位魏三郎求见,不知阿翁可愿见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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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斩蛇人,今何在(三)
听得苍头这样来报,张说反倒像是放下一桩心事一般,略微点了点头,低声一笑:“此子倒还算是有心了,他这次上门来,可有什么话说?”
张家的苍头算是几代相随的世仆,虽然张府上下都是张说带出来的风格,惯会装聋扮哑,于这大事上却又独占一份灵醒。当下这苍头就禀道:
“魏三郎说是近来得了别的进项,得了些都下不易见的好河鲜,这样河鲜,放在寻常庖厨手中也是料理不得的。因此上魏三郎亲督家人制了些鱼肉丸子,亲自带来,要与阿翁进补进补身体。”
听着“鱼肉丸子”四字,张说微微将头摇了摇,沉吟片刻,方才道:“此事,他倒也算是有心人,在这样时刻,还记得这段情分。将礼物收下便罢,老夫近来身困神倦,就不与这狡狯小子相见了。你且去老夫书斋,将我所收的壬、癸两个标记的书架上那几卷素缣帛书取了,并老夫前日写的那封书信,一并交给他便罢。就说老夫此后并无用他之处,叫他不必再上门来聒噪了。”
这样吩咐停当,眼看着苍头领命去了,张说方才倦然在榻上半靠,轻声细气地道:“为小儿辈所累,总是放心不下,倒让二君见笑了。至于二公所托事,说何人也,虽蒙天家厚恩,陛下信重,却没有在朝政大事上胡乱置喙的道理。”
这话说得义正词严,然而口气却是松动了些,楚子卢和闵怀业对望一眼,心中都是一喜:
甭管你再怎么装清高,只要愿意谈,那有什么条件不敢开的?
闵怀业当下就是一拜:“天下苍生,苦阉宦辈乱政久也!张公能使片言达于天子面前,使奸邪罢黜,君子得用,此功得酬,当不在诛除诸吕的陈献侯之下!”
陈献侯就是西汉开国功臣,至汉文帝时犹处相位的陈平,连这种条件都敢开,党人一派也的确是被数十年的压制搞得有些急红了眼。毕竟这党锢之祸兴起,这一党中侥幸免死的老成领袖人物都已经离开庙堂这个权力中枢好些年了。要是再寻不到转机,一代人物都被雨打风吹飘零去,党人一派可就真的要玩完!
事实上,党人一派久被压制,这股郁郁之气凝结,也一直伺机反噬。原本历史上,党人一派几度借助地方实力派,连效法伊尹霍光行废立天子事的主意都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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