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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野仙踪-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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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叶飞没有接话,而是反问了一句:“先生你怎么看?”

    “如果你们要当这是双龙斗呢,纬书《考异邮》说,龙斗为君王易位之象。”魏野摇了摇头,就自己否定道,“这话题太沉重,而且方向偏了。要是双蛇斗呢,纬书《地镜》说,蛇交于市,不出三年,国主必亡。《礼记威仪》则言,蛇入都中,贱民为君之相。《汉书》的说法比较隐晦,天子不德,则有蛇孽。至于刘邦斩白蛇什么的,汉应火德为赤什么的,赤蛇和黄蛇交战什么的,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不知道?这明显是知道得太多了。

    柳叶飞摇了摇头,一翻身上了马,身后,魏野懒洋洋地多说了那么一句:“赵府主不管有什么想法,我就多提一下吧,大汉四百年体制还没到完蛋时候呢,想想那个死了被拿去点灯的董卓,想想某个爵封魏王、加九锡、剑履上殿、赞拜不名的大汉丞相,到死也只道是‘吾为周文王’,你们大枪府就多想一想再动手吧。”

    柳叶飞顿了顿,朝着魏野一笑:“多谢提醒。”

    “谢就不必了,盛惠咨询费五十通用点券。”

    破坏气氛这种事情,仙术士真的做得太顺手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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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叩阙,沥血,雷霆(一)

    魏野与西园禁军的羽林郎缓步在张让宅邸左近,说的都是些无法无天的话题。(首发)倒不是他们处事不谨,而是此刻天色尚早,除了主持家计的妇人要上街买把柴外,就没什么人出来走动了。

    事实上,在洛阳这座高度政治职能化的城市中,差不多有三成以上的居民都是小吏或者官府中役夫之类的临时工。就算是金市和马市聚集了很多从事商业、手工业活动的人群,然而将这座都城乃及附廓的洛阳县,都算上,这座城里也多是第三产业的从业者。

    这样一来,洛阳除了宫中内藏和常平仓外,一应生活物资都要从京畿地方运送进来。事实上,大部分都下民户,都没有积储粮食的习惯,而是过着升米把柴现买现用的生活。这也就是为什么魏野会给麻老头等居住在旧神祠周边的居民作出那种建议的原因。

    然而今天早上的洛阳,稍微有点不同于以往。

    太过于安静了一些。

    就算在这里只不过居住了年余,对于这个时代最为秩序井然的大都市,稍微有些观察力,就会有着很直观的印象。

    原本这个点儿上,城郊四乡里的菜蔬葱蒜之类,就该被小贩挑着送进城来了。樵夫渔夫,也该把柴草和鲜鱼运送进来,坊市间那些小货店,也早该打开了门脸迎客才对。

    用拇指抚过下巴,魏野了然地一眯眼。

    有人在按照那些大人物的意志,对洛阳城进行或明或暗的压制了。这样的经历,在魏野的长辈里也曾有过。曾经是魏野导师的堪称诸世纪历史事件见证者的老教授,年轻的时候曾经到访过古代丝绸之路中段的大城市。

    然而那个时期正好是沙漠绿色邪教派系组织的分裂运动在某些大人物的刻意纵容下横行不法的时候,利用互联网进行串联的邪教分子,趁着边境城市的卫戍部队撤出城市进行演习的机会,鼓动着居住在南部城区的邪教徒们到处袭击平民,焚烧商店。无辜的遇难者到底有多少人,很难得出确切结论,但是很多居住在南部城区的家庭惨遭灭门之祸,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然而就在这样的大乱面前,边境军方和地方上的矛盾仍然被摆到了比平乱更重要的位置上。因为边境军队参与平暴的话,对于地方官员而言是对其行政权极大的冒犯,于是暴乱一直持续到了夜间,才终于被勉强镇压下去。

    然而当时的地方首脑,一个占据地区最高领导者地位的典型老政客,在这样的环境下,首先和他那有着邪教信仰家庭背景的副手,却首先选择了安抚那些有着邪教信仰背景的大商人。并且以安抚自己政坛伙伴的主要支持者为目的,将这类邪教信仰背景商人的餐饮企业定为了公务员的官方用餐点。

    至于安抚受惊的民众,严惩被逮捕的邪教徒,这样本应该及时处理的事务,却一再后延。而被脑残的无视受害人人权的废除死刑极端主义洗脑的法院,则对大批烧死十数人的纵火犯判处了有期徒刑而已。

    这样的愚蠢措施,加上被无能无耻如笔名“马前卒”的左翼键盘政治家们厚颜吹嘘的民族平等虚假命题和信息封锁恶政,乃至连老年健身队的铝制软剑都被禁止的所谓特殊戒严令,最后导致了整个城市的紧张对立无法消除。

    在这样的情形下,得到喘息的漏网邪教徒所进行的小规模病毒袭击更是此起彼伏,最后终于忍无可忍的民众走上街头,将那位号称丝路王的老政客包围在了官邸中。曾经将这一地区当成私产的大人物,最后只能鞠躬下台――

    当然,什么时代的官僚系统都是一样的,只要没有牵涉到像阉党和党人这程度的********,政客的下台就是对着自己遗留的祸患深情“saygoodbye”,然后顶着中枢大员的加衔,拿着丰厚的津贴继续享受贵官待遇罢了。

    比起某些国家的官商双向门,这或许也是一种不同文化衍生出的特色官场现象吧。

    话又说回来,这一套恶政在完成了工业化与教育普及化的时代,固然很易被抵触而最后大败亏输,但要是在此刻大汉光和五年的洛阳,会怎么样?

    会被一丝不苟地执行。就算是利益受到损害,也绝没有反抗的念头。

    因为汉室代秦,却完整地继承了秦朝的所有法度。所谓“天下苦秦久也,今沛公与父老约法三章”云云,也只是刘邦这个沛县集团在问鼎天下前进行的道德作秀罢了。及至刘汉定鼎,秦吏出身的萧何迅速照搬秦法制定汉法,什么“约法三章”,什么“沛公与父老相约”,都一边凉快去。

    在这样森严的法度当中,对于法度的戒惧和理智,足以对任何不理智的行为进行牵制。

    而要突破这样运行了四百年的法度,人间的力量是没什么用的。

    起码在这个时代,人类自身还被农耕社会下的土地制度以及由此衍生出的各种罗网所束缚着。依靠“人类”本身,突破不了这个困锁他的牢笼。

    只有作为这个牢笼最基础的力量,所谓神意、所谓天旨、所谓上天预定的法统,鼓动起来的群体性的狂热,哪怕是带着未曾脱出蒙昧色彩的狂热,才能暂时地让人类这种法度,这种秩序中,脱出掌控。

    当然了,如果这是处在蒸汽时代之后,工业文明已经初见成效的时空,这样依靠农业社会的蒙昧的神权行事,也就是个义和拳大师兄、红灯照大师姐的水准了。不过,谁叫如今还是光和五年呢?连儒家学说的理性化哲学化的最终完成,都要等到中唐之后了,这个时代,依仗的还是强蛮。

    余者,顾不上也。

    正神思逸飞间,袖囊中竹简式终端微微振动起来,魏野朝着柳叶飞一笑,背过身取出竹简式终端打量一眼,却只有一条简短通讯:

    “开阳门内城旁,我等你。发信人,甘晚棠。”

    目光在短讯上一扫而过,魏野随即将竹简式终端卷起,朝着柳叶飞一拱手:“家里好像断了炊,急等着我赶回去接济,这便不多谈了,回见,回见。”

    柳叶飞也拱手回礼,目送着魏野远去的背影,他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嘴唇对准了套在中指上的墨玉指环:“赵头儿,‘鲨鱼’似乎要动起来了,在他们把‘鱼群’追赶到穷途末路之前,是不是该让‘渔船’的马达预热起来了?”

    从指环中传来了赵亚龙的声音,依旧是豪迈热情得有过度嫌疑:“嗯,‘鱼群’只能算是二级目标,‘锦鲤’才是关注重点,留神不要让‘水獭’们混进来捣蛋。我这就安排大伙吃饱喝足,甲胄武器全部磨光擦亮,你也忙了一宿了,回来一起吃早点吧,今天我安排的早点可有肉末卤的豆腐脑!”

    说罢,他又低声加上一句:“那么,那位‘青鹳’也搀和进来了?他没有向你开什么奇怪条件吧?花生那小子最近一提到预算,脸色就不好,非常不好……”

    柳叶飞望着青衫负剑的仙术士,看着那个说起来也没比自己大多少的男人那习惯性用丝绦扎着大袖的背影,不得不承认,“青鹳”这个代号确实很形象。

    “嗯,他没有提出什么奇怪要求,不过我感觉,他在进行的计划,肯定能获得成功。”

    这样回答着的柳叶飞,瞳孔中浮现出旁人所看不到的数据流,在个人持有通用点券数一栏里,“9950”这个数目飘动着,而就在不久前,这个数字应该是毫无特色的“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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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叩阙,沥血,雷霆(二)

    开阳门外,开阳门内。

    不过一门之隔,此刻却是一股紧绷到了极处的景象。城门司马安陵,此刻长衣服都去了,武官的冠带也一样不加,就是一副顶盔贯甲,赶着要上阵模样。他也不立起,就这么扶着剑,端端坐在城楼之下、胡凳之上,一派“忠勇为国”气质。

    然而他摆出这么个气派,一早起来要赶去太学听课,却被他堵在门内的一众太学生,可不管他有什么忠勇,有什么为国,被堵在城门下,都是破口大骂。这些在城里有下处居住的太学生,不比那些在太学学舍里搭伙借住的穷朋友,也不似那些在城外附廓处租了小院子,或者干脆包了什么客舍旅馆,有钱无势的乡下豪强家的子弟。

    这些太学生,不是父兄为官,享受荫补入太学的官宦人家出身,便是祖上为汉家立过大功,数代公侯的世家豪门子弟。虽然这些太学生不过是个官僚预备役,但身份特殊,家世清贵,这两重关系加起来,行事便更显得无忌许多。

    当下就有人喊着安陵安司马的表字,要这位城门司马出来说个实话,不然奉出了城门校尉陈良陈公出来说话也成。

    这开阳门素来是洛阳城十二城门中的要津之地,守门吏里面也有这位城门校尉陈良的心腹。见事不好,城楼上面那位城门司马又硬撑着扮忠臣状死活不肯下来安抚,这开阳门的守门丞立刻就遣人去了陈良府上告急。

    然而使者到了这位正牌子城门校尉门首,连二门都没踏进去一步,却见陈府上的管事,愁眉苦脸一副死了娘老子的脸色,硬把报信的人拦住了。

    “足下也莫朝里闯了,昨夜北面火起,我家家主一时受了惊吓,这时候已经晕死过去半日了,还不知寻来的医人是个什么章程,这些事再也休提,休提!”

    眼见得来人还不死心,要朝里面闯,这位管事也不把好脸将出来了,直接就踹了来人一记窝心脚!

    “你们这些不分是兵是匪的贼配军,仔细看清楚了,这里是城门校尉府,不是入娘的私娼窠子!再朝里闯,就将你们一个个斫断了狗腿,都送到北部尉去用五色棒打杀!”

    这等变脸之快,堪称一绝也。

    赶跑了开阳门处来人,这位管事就直接进了府,他口中那位受惊昏厥的家主陈良,就这么一身中单,坐在房里,正抱了一只烤鸡在啃呢。这位陈良也是西北边军子弟出身,靠着家族出力,爬到如今的地位上。他在城门校尉上一干三年,油水已然捞足,按照京中的潜规则,也到了鞠躬下台时候。这位陈公这几年受用下来,本等的弓马本事也都稀松了,然而望风色的眼光依然老辣,几乎本能地察觉出昨夜味道不对,这就立马装病躲了差事。

    这时候,这位老官油子头也不抬地啃着鸡脖子,含混道:“事情办妥了就下去帮本官堵着门便罢,本官今日是害了尸厥之症,什么都不清楚,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不用禀报,去吧。”

    说罢,他狠狠将脆骨嚼了嚼,吐出一口骨渣来,极有诗人情调地怀古道:“高皇帝建极长安二百年,光武皇帝建极洛阳二百年,时易世移,这个天下,有什么事情都是说不准的。老夫也不管别人如何,留我一餐安乐酒饭便罢……”

    不过要是魏野在这位极有乐天知命自觉的陈校尉身前,说不定还要仔细动问一声:“日后袁绍宫变一屠洛阳,董卓迁都二屠洛阳,不知您老人家可还有如此散淡自在地啃鸡脖子的福分么?”

    ……

    ………

    城门校尉陈良撒手万事不管,那城门司马安陵就成了唯一掌控这局面的人物。碍于那些太学生的家世和父辈地位,他倒也没下什么狠手,强行驱散了这些人,就是坐在胡凳上,硬撑持下去――起码也要撑到禁中那边对昨夜的事情有个说法。

    他这里隔绝城内城外,那宫门前不消说了,也早就隔绝了百官面圣。龙蛇斗这灾异后面对君权分外敏感的刺激性意味太大,谁知道那喜欢天体营play的昏君会不会突然抽风,对这事情分外上心起来?端坐在胡凳上,一派守关大将气派,然而一颗心早就跳出了喉咙眼,直奔着宫中去了。

    老舅啊老舅,如今就看你如何安抚住陛下,让这事如春风拂面,就这么散去了才好,咱们张家,才有传下去的富贵荣华!

    至于自家姓安不姓张,这事他早忘了,不过就算要改个姓氏,在安司马心里倒也不值什么。

    城门司马在城楼上魂不守舍地冒充神像,浑然不知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城内与城外却是一*的险恶风涛,直欲将这座小小的城楼彻底吞噬没顶!

    就在开阳门前,依旧是赵氏老店前面,这样早的时节,也不是饮酒的时候,一群群的太学生却都扎堆一样聚集起来。

    大汉的太学生,从来就不是好相与的。此时不比科举制度成熟的唐宋年间,士人要走“学而优则仕”的道路,分外地艰难些。能扎进了太学的士子,都是人尖子不说,身后至少也有地方上世家的关系在,这使得太学天然地就成了文官集团的作育基地。就算是太学里荫补出身的勋戚子弟再多,也很难改变这个大势,反过来,勋戚子弟入读太学之后,反而将家门渐渐转变成文官世族一员的反倒更常见。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勋戚家族的爵位也不是那么牢靠的,诸王列侯传上几世就被除国很是常见。东汉历经数帝,这样的事情更不稀罕,反倒是诗书传家的文官大族,很有一些长保家门富贵的逆天存在。远的不说了,四世三公的袁家,如今还有人在朝中任着美官呢。

    这样几番因缘共同作用下,太学生与文官集团形成的党人,差不多就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关系。而这些为官僚候补,却还不是官的太学生,也是对政事最为敏感,又急于投身其中的一个群体,某种意义上说,太学生就是都门政争中那根敏感的神经末梢。

    嗯,敏感得一点就跳。

    五经博士张津也混在这群太学生中间,眼下正在那些挑头的太学生手中来回传阅的一卷竹简,就是他刚带过来的。这位看上去分外儒雅可亲的五经博士,就这般冷眼看着那些各地世家出身的大族子弟传看着那卷竹简,而后神情越发凝重、不满甚至愤怒起来。人群间的议论声,更是随着这股子情绪嗡嗡地响起来。

    最后,还是南阳李家出身的李垣排开他这些同学们,正容正色地行到了张津面前,躬身就是一个大礼,张津也不自持身份了,忙把自己这个学生一扶,叫着他的表字:“子勤,何用如此乎?”

    被张津一托,李垣也不朝下拜了,仰着脸就满腔悲苦地开了口:“张公张公,这卷抄本可真的是从尚书台中带出来的?真要将各地素有令名的守臣二十六员,都当成是坐罪贪渎的犯人,一体解送京师治罪?”

    张津面色如水,一脸沉痛地点了点头:“这是故太中大夫张喜生前所上遗表,已由尚书台送入禁中御览。本官这份抄本,乃是大鸿胪袁傀的侄子袁本初拼死传出来的,字字真切,绝无虚词。”

    得了这个准信,李垣一脸悲愤地就转过头来,举着那卷抄本高喝道:“诸君可看清了么,这就是如今的朝堂,就是如今的治世!枭獍居庙堂之高,鸾凤陷缧绁之下,群小横行,正人不得其用,如此清平世界,如此煌煌大汉,岂有我辈正人君子的生路!”

    说至动情处,这位南阳世家子已经虎目含泪,与他做了一党同志的这些太学生,更是个个双目发赤,几欲泣血,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群群的兔子似的。

    要是某个半吊子仙术士不是也被拦在开阳门内,见着这样情形,却绝不会有什么感同身受的愤怒不甘,有的只是嗤笑一声――这些地方上颇有贤名的守臣,十个里倒有九个半都是党人一派的孤臣孽子,更是个个都和南阳颍川这些世家有些不清不楚的关联处。对士林中党人一党而言,这些人已经是不多的中坚人物,党人一派想要王八翻身,也就只剩下了这点一党菁华所在了!

    阉党这一手,不是党锢狱,胜似党锢狱,简直就是要把党人一派赶尽杀绝!就算这些年党人一派被揉圆搓扁,再难有什么脾气,这刀架到脖子上,就算束手待毙也要叫几声哭几声的。

    何况党人一派还从来就没有自己送上门去让阉党横切竖割的高尚觉悟――那种奇葩除了南亚发源培育出来的一群奇行种秃驴,好像也不多见了罢。

    旁观着这场上诸人这股子被压制而不得宣泄的郁气已经到了极处,张津却是猛地朝前踏出一步,大喝一声:“诸生诸生,奈何在此,效小儿女辈作此对泣之态耶?今虽阉宦用事,正人摧折,然而天佑我炎汉四百载社稷江山,事情犹然有挽回处!”

    他这一声高喝,却是将场上这些太学生都震了一震,都是不敢相信地望向这位素来熟悉的五经博士。党人这些年和阉党一场场斗争下来,虽然也偶有占了上风时候,但无一次不是立即为阉党辈翻盘,反而落一个损兵折将、连番报复下场。就算是容易被人挑动的太学生,真正遇事时候,也是缩头的多。

    党人一派,也就是勉强撑持在地方上面,中枢可是没有话语权久矣,何况阉党如今还要挖了党人一派的根子!难道还真有什么擎天手段,真能把这个局面翻覆过来不成?

    一时间老成些的人物,看向张津的眼神就是讪讪的,高调你自去唱,要是糊弄我辈去为公等火中取栗,那我们也不妨给你们玩一个卷堂大散!

    所谓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所谓士人,无论汉末、唐末、宋末、明末从来没改过的软弱幻想和幼稚心态,这便是一个活注解了。

    张津容色不变,将手一指开阳门方向,高声道:“诸生却以为今日都下城门为何紧闭?安陵这张让外甥为何全副披挂守在开阳门处?实是昨夜天降灾异,警讯天子,却有一双巨蛇斗于张让府中,诸家纬书上说得明白,这是贱役之人谋朝篡位之象!张让此刻,已进宫去迷惑天子,却安排安陵这小人隔绝内外。他也知道,此事一旦大白于天下,张让就是夷族罪名,再无转圜处!诸生诸生,这是如今唯一出路,若然使张让辈逃过此番风潮,则群丑篡权,正人流离,汉家失位,再无挽回之理也!”

    此话一出,人群中顿时就是一片嗡嗡议论声,几个稳重点的太学生就要打发自家伴当寻人去问了。

    这点上,不得不说张让这一手紧急管制确实尽显出他老于政争的水准。要这只是一桩突发事件,说不得就这么被他的铁腕手段第一时间强行压制下去,再等到疏通了刘宏这混蛋皇帝那的工作,就再无后顾之忧。

    只可惜,这场风潮,自突如其来的天降祥瑞事起,就是某个仙术士一手策划的针对阉党、挟裹党人的绝大阴谋!处在其间的北部尉与西园军这些别有怀抱的暗处不稳定分子,更是趁机在其中上下其手,安排谋划各自手段,只要取得自家一派的最大利益。就在这般似有似无的默契配合下,就这么给张让为首的阉党挖了一个绝大的坑,就等着他们一个个跳进去还给自家填土了……

    所以张让哪怕以最快的速度封闭了洛阳城门各处要津,试图阻断双蛇斗传闻的散播,然而城内城外,早就得了某些人授意的人员,已经开始四下活动了。这次谣言倒逼真相的活动,任务指标是每人五百次,达不到标准,可是要扣五枚汉五铢钱的。

    所以当四下里打探消息的人一一回报,这些最为老成稳重的太学生,眼里也都放出绿光来。真正是天意民心,都在此处,这还真是一举扳倒十常侍的一个绝好机会!

    彼此对望一眼,却都看到了对方眼里跃跃欲试的表情。

    这为阉党压制多年而成的这么一股郁气,此刻,全成了干柴滚油,人人眼中都冒着火星,只要一点就着!

    性情比较操切的太学生,已经在喊了:

    “大汉受命,此天意也!张让何人哉,竟欲学赵高辈,乱了天下纲常!”

    “小人幸进,我辈君子不得一申其志,如今上天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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