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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野仙踪-第3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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弩‘凤凰弓’换回来的,这等人说是武将,行事却更近于文臣,遇见大事怕是派不上用场!”
听着自家兄弟在这里臧否人物,老种也是一笑:“这位和观察怕是从未真正上阵过,若放在军中,说不得就要乱我军心。但燕云之事,离不得他们这些地理情熟之人,何况他也颇热衷伐辽之功,若真能出力些许,便分润他一些功绩也无不可。”
说到这里,小种却是想起一事:“我们这里忙碌,可最终还是要靠汴梁中人说话。如今恶了童道夫,便是恶了小蔡,恶了王金睛,想要在都门活动都不易。某看那许玄龄也赞成北上,似与王金睛一辈人不是同道,不若”
小种话未说完,却被老种一下打断:“不论走谁的门路,也不可走那位许侍宸的门路!道官不同文臣,乃是天家近臣,这等人行事诡谲,煽惑帝心,已是士林公论。西军说什么也不能和这等事沾染上,我们不是官家宠臣,经不得那些大头巾鸣鼓而攻之!”
(本章完)
………………………………
第四百零七章。风起萍末乱天常(七)
北风起处,大路上又有宋军行伍向着辽国腹心之地而进。乐文
只是在大片头戴范阳笠的西军锐卒之中,多了些身上裹着厚厚皮袍夹袄的汉子,一身打扮不见军中气象,见了人也是分外热络,说起漂亮话来脸上五官都能笑得移了位。
西军中多是关西朴实汉子,不朴实的都去管了西军对外经商的回易差遣,看着这些满身铜臭做派的生面孔,免不得就要私下里动问几句:
“这班厮鸟却是什么来历?”
便有自诩情面大的人接口:“却是河北的马贩子,这班鸟男女都是祖上起便总往辽国跑的,路头精熟不论,又开得弓、骑得马,便厮杀不成,做个带路的倒也合适!”
“俺们在关西也见惯了这些贩马客商,一个个都是钻在钱眼里便不要命的货,这等人比兔子还乖滑,若遇见辽人军马,却不要闪了我们在这鸟地方,自己却溜回南边去钻狗洞!”
“若说兔子,那班贩马客人里为首的一个,好端端的七尺昂藏汉子,却生了一副比婆娘还嫩的小白脸,只怕还真的是只兔子,却好给大家下火!”
“那可是河北有名的大财主、诨名‘玉麒麟’的卢大员外头一个贴心知热的人,也不看看你们这些鸟配军是个什么模样,除了几位将主,谁能动着他一根汗毛去?”
军中言语粗鲁,一旦扯着带色的话题更是这些厮杀汉为数不多的乐趣所在,也不管那些马贩子人就在身边。好些耳目机敏的伴当盯着那些扎堆偷笑的西军汉子,就一股憋不住想找事的神色。
然而这群马贩为首那青年,虽然脸上涂了厚厚一层防冻油脂,混着沿途尘土,早已经结成一层灰泥壳子,但依然能看出青年面庞白皙如雪,五官清秀,虽然裹着厚厚皮袍夹袄,依然能看出那蜂腰猿臂的身材,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他虽然眉目俊朗,举止间自有一股风流俊逸气息,然而当两个伴当悻悻然地凑近了过来,叫了一声“小乙哥”的时候,却被他一眼扫了回来:
“不必说了,员外打发俺们过来,本就是为了伐辽大事出力,除了这件大事,什么啰唣都做等闲。你们仔细将底下人约束起来,要认认真真地引着大军直奔涿易二州,却不得有误!”
一番话呵斥了这两个伴当,这位素有浪子名头、在卢俊义身边充为腹心的青年,却是望着北面寒声道:“诸事小心,此番北上的气氛太怪,我总觉得要出什么大事!”
……
………
从宋辽边境一路向北,越过如今赵宋、北辽、女真三方都摸不着虚实的涿易二州,一道军气腾空如黑云压城,又隐隐透出一丝血色,使望气之士见之,便不由得心惊胆战,难以自持。
有黑衣僧人抬头望着那遮天军气几乎笼盖四野,面上却是一片宁宁定定的神色,一手拈着串晶玉佛珠,一手扯着背上黄皮葫芦腰间捆的细绳,就这么满不在乎地朝着那片军气笼罩的大帐走去。
正是北辽国师普风。
与辽人举国崇佛的风习相反,虽然地处辽东的女真也从邻近的高丽人那里大概了解到,世上除了巫医萨满外,还有些光头和尚干着差不多的勾当。但女真以武立国以来,部族传统的巫医萨满都在新崛起的贵人们面前束手避道,何况是这来路不明的黑衣秃驴?
登时便有满头无发、只在后脑勺拖着两条金钱鼠尾的女真汉子怪叫一声,张弓就射!
鸣镝声起,普风却是连戏也懒得做,只是一手拈着佛珠,一手扯着背上黄皮葫芦,只是朝前便走。
箭镞破空而至,却在即将沾着普风身上那件黑锦袈裟的瞬间,猛然一偏,随即滑落于地。
本该是辽军特有的燕尾铁镞猛地钻入冻土中,只把形如橄榄的骨哨露在外面,兀自发出让人胆寒的鸣啸声!
一箭不中,旁的女真武士只是向着那开弓的同伴一通嘲笑,随即又有几个身材粗矮的女真弓手拉开了手中缴获自辽军的铁胎弓,牛筋扭成的弓弦发出一声声颤音,一支支出自辽**器坊匠人之手的鸣镝向着北辽国师射来!
女真军马擅射的名声,是辽军经过一次次血的教训得来的。如果单论射术,辽人自然也不差,不论是渤海还是汉儿,或者贵为国族的契丹人与奚人,哪个不是打小就摸着弓箭长大?但是女真人这样刚刚崛起的渔猎部族,天生还带着一股子和山中的猛虎熊罴搏杀的悍勇血气,每次辽军与女真军对射,双方承受同样的战损,每一次都是辽军首先支持不住,组成箭阵的弓手成建制的崩溃!而那时候,女真军马不但说不上人人披甲,就连弓箭也是最不堪用的牛角弓、骨矢一类,就能把装备精良的契丹军马压着打!
可是普风依然不理会这一波箭雨,一手拨着手中佛珠,还是那样不紧不慢地朝前走去。
而一支支鸣镝,却是在逼近普风和尚身周三丈之内,就仿佛陷入了粘稠的泥浆中一般,瞬间就不再着力,要么偏开准头,要么就直接落在地上。
女真人的确是少见的蛮勇嗜血之徒,但能够将辽国这个雄踞北地的万乘之邦逼到如今山穷水尽的地步,也有的是心思细密之人。
顿时就有几个蒲里衍对望一眼,就要朝着军中贵人大帐跑过去。
但还不等他们行动起来,普风的身影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走到了他们前头。
更有一声如雷响般的声音轰然而起:“贫僧乃大辽推忠翊圣匡国赞治纯德功臣、开府仪同三司守太师、上柱国梁国公、辅国广教大师、赐紫沙门普风,求见大金诸位贵人!”
声音中,一股气浪从这位北辽国师脚下腾起,更是将这几个女真蒲里衍直直地震飞了出去。
这一次,整个女真大营终于被全然惊动,不知多少军马就这么将普风和尚包围在了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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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风起萍末乱天常(八)
像女真这样刚刚勃兴而起的蛮族,对于战场上的血腥味几乎有着天生的嗅觉,营门才被普风扰动,四周人马就已经涌了上来,把这个额头上生着七点金星的古怪僧人围在了当下。
普风却还是一脸不在乎的模样,只是朝着为首的那女真军将一点头:“这位将军,敢问大金诸位贵人何在?贫僧有一桩大事要与你家贵人商议!”
被他招呼的这个女真军将却是丝毫不理会他,只是将马背得胜钩上挂着的蒺藜骨朵抄起,一夹马腹就逼近了过来。
所谓蒺藜骨朵,就是宋人百姓念念在兹的“你有狼牙棒,我有天灵盖”的那个狼牙棒,与宋军惯用的铁锏一般,都是马上搏杀用的钝器。女真初兴,这类蒜头骨朵、蒺藜骨朵都是缴获的辽人军械,骨朵不过碗口大,上面稀稀疏疏浇铸出的几个铁尖就算是“狼牙”了,比起宋金对峙的时代里,兀术、海陵王麾下密布铁刺的大号狼牙棒比起来要温柔不少。
但论起杀伤力,这种蒺藜骨朵也不比宋军爱用的那些铁鞭、铁锏差什么,满是铁刺的蒺藜骨朵在给敌人放血这方面还比单纯是钝器打击的铁鞭、铁锏、铁锤有效得多。就算是身着步人甲的壮汉,被这种蒺藜骨朵砸实了也少不得吐血,何况是只披了一袭袈裟的这个怪和尚?
然而这女真军将与胯下战马只不过到了普风身前三丈地里,异变再起!
起初皮肤接触到的空气像是灯油般的滑腻,而后就像是整个人落入水中一般,四肢百骸都多了一股包裹粘连的阻力,到了后来,就仿佛连人带马沉在满是烂泥的沼泽里,哪怕做出最微小的动作,也要拿出十分的力气!
饶是如此,这个跟随完颜部起自辽东,一路厮杀到如今地步的女真军将到底不失悍勇本色,咬牙怒喝一声,腰上使力,蒺藜骨朵对准普风和尚的秃脑门狠狠甩出。
只可惜,纵然他这一掷已经用上了十二分的力道,那根蒺藜骨朵也只是歪歪斜斜地飞出不到二尺距离,而后就这么缓之又缓地僵在了半空中,以一种肉眼几不可见的速度缓缓地在空气中“下沉”。
比起这根铁铸的蒺藜骨朵,那些质地更轻的箭镞、鸣镝,则干脆就悬在半空中,像是钉在了看不见的墙上。
直到普风和尚缓缓走出数丈远外,那些悬于半空中的箭镞、鸣镝,还有那缓缓下沉的蒺藜骨朵才摆脱了这看不见的束缚,飞快地坠落于地,在冻土上敲出一片纷乱的杂音。
箭射无功,又有更多的女真马军或挺矛前突,或拔刀挥砍,但不管是谁,总也靠近不了那自称辽国国师的僧人身侧。他们只能瞪着眼,一面干喘,一面嘶吼——这还是离得比较远的女真军马,若是和普风和尚靠得太近,连张口说话都是困难异常。
有几个辽国降将、还有精通契丹话的渤海人则抓住这个机会,隔着那些女真军马用契丹话叫道:“那和尚,你擅闯女真贵人大营,却是休要走了,速速随俺们去见贵人们!”
普风和尚微微一笑,以女真话合掌应道:“贫僧也正要一会女真诸位贵人,烦请诸位引路则个。”
这便宜话说得场上所有粗通女真话的人都涨红了脸,不论辽国降人还是女真本部兵马都听得出其中的讽刺意味,但是面对着那箭矢射不进、兵器攻不入的和尚周身数丈地,谁都没了章法。
这还得算女真初兴,军心旺盛,人人敢战,如果换了宋辽两国那些杂凑出来的厢军、怨军之类杂牌军,光是普风和尚展露出来的这般神通,就能把所剩不多的那点军心斗志消磨干净。
但女真毕竟是女真,这种新崛起的部族,凭借大破辽国精锐的威名,足以卷动契丹人压制多年的诸多蛮族,轻而易举地就搅动了整个北地局势。要知道,如今在燕京苟延残喘的北辽君臣,所掌握的不过是南京道一点余烬,就压得宋国伐辽大军顿在两国边境,丑态百出地不敢北上,而女真军马当初摧垮的可是辽国上京、中京等地作为立国之资的宫分军、皮室军。这等百战之威,足可以把整个北地所有部族的人力物力都调拨起来,不论是草原上的杂胡头人还是燕云之地的汉儿豪强,都只能跪地去舔女真人的马靴。
若非如此,普风和尚也绝对没有离开北辽大军,亲至女真军中的兴致。
女真大营中角声呜呜,纯黑色的羊毛大纛依然临风而不动,却有数骑从军中如分海一般而出。
普风和尚手中捏着佛珠,望着那身披玄色皮裘的女真贵人们从中军而出。
一代兴亡之间,气数二字看似虚渺茫远,但落在细微处就已经分出了高下。辽天祚帝耶律延禧所谓的御驾亲征,十余万辽国精锐与两万女真兵马相遇后便一触即溃,耶律延禧更是弃军而逃,随后就把辽国国库的珍宝席卷大半,一路仓惶西去。辽国亲贵宗室如耶律章奴、耶律余睹等手握重兵之辈,更是纷纷投降女真,偌大辽国,只有耶律大石一人收拾余烬据守燕京,若论气数之衰微,可谓至矣尽矣,无以加矣。
然而女真这些贵人,不论是东路军以完颜宗望为首的完颜阿骨打嫡亲子嗣,还是西路军以完颜宗翰为首的国相撒改后嗣,都是一样的半秃脑壳,后脑勺上挂着一对金钱鼠尾,身上除了玄狐裘、紫貂裘之类皮货外,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华贵装扮,都是一样的身形粗壮、举止朴野,身上犹然带着百战余生的雄烈气息,可知女真勃兴,也并非偶然。
普风和尚面色宁定依然,向着为首那两个身裹狐裘的女真贵人打了个问讯:“贫僧拜见大金二太子、四太子。”
所谓“二太子”便是女真东路军之首完颜宗望,“四太子”便是女真西路军之首完颜宗翰,至于什么“二皇子”、“四太子”,女真初兴,典章制度皆在草创之中,作为大金核心的完颜部贵人们犹带部族首领议事的旧俗,辽人宋人这般“皇子”、“太子”的乱叫,换了耶律家和赵家治下,一个“太子”之名就足够杀得朝野上下人头滚滚,搬出什么“大宋不杀士大夫”的祖训也只扯淡,可女真人自己却全不当回事。
宗望和宗翰却是先把面前这和尚打量一通,随即对望一眼,眼里都看出些对这来自辽国的异僧的忌惮。
比起宗翰,宗望生来就是一张满月般的大圆脸,在女真贵戚中素来以爱护部下闻名,又是这一代女真人里少有的佛门信徒,在女真人里甚至还有个“菩萨太子”的诨名。与佛门有这点情分在,宗望对面前这个头顶七点金星的北辽国师就多了几分好感,先在马上开言道:“大师来俺军前,莫不是也知道耶律家已经不长久了,要转投俺们大金帐下?”
普风和尚微微一笑,依旧是那一副高深莫测模样,合掌应道:“大西天我佛如来处说尽如海般的佛法,也只得‘诸行无常’四字,便贤圣如阿育王菩萨,也不得久享其国,何况耶律氏消受了百余年福分,正到运终时候,除了不明顺逆的愚人,谁肯与他家同败?然而贫僧久已跳出三界之内,不受六道勾牵,本该脱出尘网,一去不还,只是心上尚有些许慈悲心作挂碍,不得不向尘寰间走跳一场,度脱有缘。二太子前生乃是我佛座下第三百三十三尊罗汉,因与大金完颜皇帝有父子之缘,因此转世入胎,消受一场人间大富贵。贫僧与二太子乃是宿世至好,知道二太子如今正逢失雏之恸,所以不揣冒昧,前来为二太子化解这场磨难。”
宗望被普风和尚触及丧子之痛,不由微微颌首,正待细问,一旁宗翰已经不耐烦地打断道:“耶律家的国师果然是有道的罗汉,俺大金也颇敬重你们僧家,既然国师只身来投,俺便拨一队人马,护送国师去见俺家老皇帝,依然与国师在辽国一般的敬重。只我家几个小子不巧被南人害了,俺指挥大军只要破了涿易二州,为他们报仇雪恨,国师若无要紧事,便请到后面用斋,回头再与二太子说法讲经也不迟。”
这话在宗翰,自觉话已经讲得客气到了十分,文雅到了极致,但在普风看来,却依然是标准的“桀骜刚强”、“难以度化”的标杆。只是普风和尚自家也知道,这番前来女真大营所肩负的使命重大,倒也不是真正来收罗信众的。
他一撩黑锦袈裟,向着宗翰也打个问讯道:“贫僧在燕京久闻四太子乃是一代名将,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寻常,竟似是我佛座前那罗延力士后身。只是四太子想要踏破涿易二州,若在数月前,倒也不难。女真儿郎是天下一等一的强军,区区二州,何敢当女真强军一击之威?只是如今二州已经归入宋土,宋人与大金又有盟誓在身,等闲不可破盟。何况在贫僧看来,那二州之土,如今也非是四太子等闲能破了。”
这话似褒还贬,顿时就惹得宗翰面色一沉:“国师这般说,是以为俺女真儿郎横扫辽国,只因为那耶律延禧无能,耶律淳无胆,那什么宫分军、皮室军都是一班女娘般拿不起刀枪的废物,才让俺大金得了便宜?”
这话看似鲁直,然而刚才普风和尚炫露神通,上千女真精锐无人能杀入他身前数丈之地,这个打击对女真军心士气可不算小。要知道,大凡蛮族初兴,都靠着这股锐气鼓劲,一旦锐气泄去,那之后腐烂败坏起来,甚至比汉家王朝更快,战斗力之低下处,只要看看曾经一度成为李唐大患的吐蕃,最后怎么变成了只会拿奴隶血祭妖神的“佛国”,号称继承“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神话的满清,最后就只剩下大群天桥遛鸟的八旗大爷,便可知一二了。
宗翰这话明着是说给普风和尚,其实却是在提振军心。
他这番话说出,那些盯着普风和尚喉咙,目光如狼群般的谋克、蒲里衍,个个都是不服输的模样。
普风和尚也不在乎这些渗人的目光,合掌笑道:“若是诸位女真勇士围攻贫僧,贫僧虽有神通,也难撑持到底。然而如贫僧这般手段,南朝道门中却也拿得出些许,那道门中人虽名外道,却于术法神通上别具一功,何况南朝官家敬他道门,不奉三宝,所以道门中人多有在南朝军中效力的。四太子试想,若是涿易二州有此等人物坐镇,则女真大军要折损多少,方能打破这区区二州之地?”
这句话,算是踩倒女真人的痛脚上了。
女真勃兴至今不过短短数年,辽天祚帝耶律延禧已经一路朝西逃窜,辽国上京、中京这腹心之地尽入女真之手,据守南京道的耶律淳刚登基就已经病得半死不活,所谓北辽小朝閮更是和他们这位天锡皇帝一般苟延残喘,过一天算一天。
这样的大好形势之下,不论是完颜阿骨打本人,还是完颜宗望这些嫡亲子孙,想的无非是接收了辽国的财货子女,过一过当初自己眼馋无比的辽国贵人生活。只有完颜宗翰这些国相撒改的后人,在灭辽的战争中分润战利不足,才想着一路扩大战争,甚至挑起后来的入寇宋境之战打草谷——只是赵佶没有担当,匆匆禅位于太子好甩锅,结果钦宗赵桓与中枢文臣齐心合力做大死,把整个北宋弄得完了蛋。
现在的女真东路军,要不是出了好些个亲贵子弟莫名其妙死在涿易二州的事件,宗望为首的东路军是根本不会跟着西路军的宗翰来这么一出的。就算东路军来了,底下人肯不肯用心死战也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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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风起萍末乱天常(九)
这时候,就听得普风和尚又慢悠悠地说道:“我辈修行人梵行清净,不理世事,便有神通法力,也不可仗之祸乱红尘。番茄小□说▽网☆ ‘…‘.南朝如今依仗道术之士领军,涿易二州皆是南朝道官镇守,此事虽是大招天忌,然而若真如贫僧所言,便是一件不可不防的大事。四太子细想,此番南下后,可有什么异常之事?”
这一句话说出,宗翰这样战争嗅觉格外灵敏的方面重将立刻就想起了之前在七渡河畔无端全军覆没的一支女真人马,还有逃散无踪的大批生口。
但没有真凭实据,想要让他这种打老了仗的大将听一个和尚东拉西扯,那还是免谈为妙。因此上,宗翰只是摇头道:“女真汉子只晓得铁是硬的,血是热的,却不知道这些神神鬼鬼的勾当”
普风和尚也不在乎,从肩头取下那只黄皮葫芦,拔开木塞倾出一粒鼍龙丹来,故技重施地向着宗翰说道:“四太子信不过贫僧空口白话,那贫僧这里有一粒助人增长膂力的丹药,四太子可挑个心腹人吃了,看看效验如何。若是此丹有灵效,贫僧再与四太子仔细谋划如何?”
宗翰却不理会普风和尚,只是打量了一眼身旁宗望,见这个“菩萨太子”已经有些意动,心中暗道:“量这小小一粒丹丸,倒也不算什么。”
他点了点头,随即朝着身边一个亲卫一挥手。
普风和尚只是将手中鼍龙丹朝着那亲卫一递,随即双手合十,低眉顺眼地做出一派佛门中人万事不扰禅心的做派。
就连素来观察力敏锐的宗翰,也没有注意到这个自称辽国国师的和尚眼角那一点转瞬不见的嘲谑。
……
………
夜深了,女真大营里没有什么好吃食、好酒果、好茶点,给辽国国师供养的斋食也是宗望这个菩萨太子带着东路军各部的女真贵戚们准备的,说是斋食,也不过是辽人常吃的乳饼、女真人爱喝的豆粥之类,另外多了一小碗蜂蜜,就算宗望格外看重普风和尚了。
自然,“菩萨太子”的斋供也不是这么便宜吃的,普风和尚先替这班女真贵人说了一回目连救母的变文,又讲了一段“光明净土”的不可思议功德,种种微妙境界又有什么样的光明妙乐。
东路军这些女真贵戚在普风和尚面前,一会听得光明净土如何庄严,又有多少世间没有的享受,听这和尚打包票,要把自己死去子弟超生净土,少不了感慨一回,悲悼一回。又听普风和尚讲说暗魔黑狱是个什么样的恐怖所在,又有多少人世想不出的酷刑折磨,又咬牙切齿一回,发誓要把涿易二州的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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