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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小娘子-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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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在另外一边,并没有同样的凝固形成。

    这仿佛是在水幕前进的道路上设立了一堵墙,将丈高的浪花完全阻挡。

    只不过,这道墙是薛子承用灵力形成的,受到水浪撞击的,从近百艘小舟,变成了他自己。

    半空中的薛子承闷哼一声,嘴角一缕血迹缓缓而下,滴落到他银色的发丝上。

    他穿着淡青色半旧的长衫,这时御风而立,身前是怒涛卷霜雪,身后是百舸争流。

    “还不快撤”

    身后的人们都有些怔忡着,前后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他们却已经经历了太多的生死考验,以至于看到眼前的景象,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桓温对他们这种愚蠢的发呆行为十分不爽,忍不住一声暴喝。

    众人对于积威已久的桓温自然言听计从,这时候哪里还敢耽搁,连忙领命,执浆之人纷纷动作,死里逃生一般的欢呼一声,拼命往南岸划去。

    丈高的浪花缓缓下落,血水凝住的水墙冲到的冲力也降低下来,薛子承略微放松了一下,回过头来,开始着重掌控起针对水鬼的屏蔽来。

    薛子承给自己的左臂贴了一道止血符,呼出一口气来。

    但他还没有完全放松,毕竟大鱼的行迹不知所踪,如果它再度冒出头来,必定还会形成滔天巨浪。

    正因为如此,身后用血液凝结成的水墙,薛子承还不敢随意放下。

    那大鱼正是因为血腥气被吸引过来的,那水墙里面的血液,要比正在小舰队上空漂浮着的那一团,多了不知多少。

    不过,这些都是不需要担心的事情,只要等到小舰队到达了谢小满设下的灵墙里面,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这灵墙……

    薛子承看着那边淡蓝色的光幕,感受着灵墙依旧坚实的厚度,心里微乱。

    他不知道谢小满的事情应该怎样处理,因为上一次有人处理这种事情时,他还要五十年才会出生。

    如果只是一个谢小满也就罢了,如今竟然又来了一个修为惊为天人的人,而且,这个人竟然没有将谢小满带走……这一切,不单单让薛子承觉得不可思议,也让他略微无措起来。

    当然,这都是今夜之后的事情。

    至于当下,还是小舰队回还的事情,最为关键。

    薛子承重新专心下来,看着舰队上方那一团薄薄的血雾,就如同黑夜中的指路明灯一般,驱散着周遭黑色的鬼气,缓缓的向南岸移去。

    “太好了。”

    南岸的谢小满,看着眼前这一切,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她自然没有忘记夏花方才所说的话,甚至因为夏花就在眼前的缘故,一切语句还在她的脑中萦绕着。

    不过现在,那些都是不重要的。

    她是平凡人,看不得上千条生命在自己眼前化成灰烬。所以现在的结局让她很安心,这就足够了。未完待续。
………………………………

第七十五章 一男一女一兔子

    许哲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心头微乱。

    他的目光在黑暗中摸索了很久,才最终看清了身前的东西。

    朴素的天花板,简单的家具,身下柔软的榻席,缭绕在床铺上的,还有一股子复杂的香气。

    这香气是酒菜与茶香,不知经历了多少年的浸染,才终究熏成了如今的味道。

    茶香如此浓郁的地方,自然是茶馆。

    茶馆有楼,可惜一共只有二楼,巴掌大的地方,偏偏立出屋檐的飞檐翘角,看起来与周遭的一切很不和谐。

    这里是西市边角上的一座茶楼,位置并不起眼,茶水与茶点也不出众,所以寻常很少有客人会来。

    茶馆的老板只是一个普普通通人,名字叫做王璐荣,四十余岁的年纪,家里有老有小,早年间有些结余时,包下这样一个铺面,自以为能够就此飞黄腾达,实际上却一直苟延残喘至今。

    能够苟延残喘下来,已经是老板的命好。

    因为盘下这个小楼的第三天,王璐荣就听说了这间小楼的风水有多不好。听说此处前前后后开过饭馆字画行布行玉石铺子,前后换了七个老板,都是惨淡经营后被迫搬出。

    不论是什么生意,都难以在这里尾迹。

    王璐荣听说后,几乎悔青了肠子,立马就要去找前一个盘下这铺面的玉石老板理论。谁知道,对方早就在成交之日连夜离开,终于扔掉了这个烫手的山芋。

    王璐荣一时间茫然无措,正想着自杀这种事情,是上吊好还是沉江比较方便时,茶楼的对面,便开了一间清风阁。

    清风阁是卖什么的?卖的自然不是清风,而是各种风水物件。

    清风阁的老板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长得很不错,气度也很好。只可惜却是个残疾。

    王璐荣看着对面清风阁的老板,只觉得对方必定跟自己同病相怜,要不怎么会把铺子开到这么一个犄角旮旯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于是心中有了些兔死狐悲的感慨,连忙登门与对方说明了这里的问题。奉劝对方如果还能找得到卖家的话,就赶快把这铺面扔出去。

    谁知道,对方闻言只是淡淡一笑,不但没有自己这样的焦头烂额,反而送了他一扇屏风。

    “你那茶楼的确有邪风入侵。尤其是到了黄昏之时,还有煞气入门。如果在那里居住时间长了,别说钱财,怕是会人财两空。”

    王璐荣看着眼前不过二十出头的男子,哪里会相信他的话?只是对方执意要将屏风送给自己,王璐荣再三推辞也无用,最终只好收下,按照楚清风的说法,放到了茶楼的门口。

    看着屏风上繁复的花纹,以及微微带着自然清香的木头。王璐荣当然知道这屏风不是凡品。

    几乎将家里翻了个底朝天,王璐荣依旧找不到任何可以作为回礼的东西,想要买一些,却发现自己早已两袖清风,哪里找得到钱?

    心里想着那楚清风身体不方便,又似乎没有下人在身旁伺候,王璐荣便下定决心,每天都会让自家娘们儿做好饭食,自己端过去。

    王璐荣的老婆倒也没有异议,这样贵重的礼物。用这种烟火之物还已经是不妥当了。更何况,对方看起来又是个孤苦伶仃的残疾人,实在令人不忍。

    好在楚清风也不推辞,送什么他就吃什么。从不挑剔,也让夫妻二人安心下来。

    到得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屏风当真起了作用,茶楼时不时的也会来几位零散的客人,虽然不多,可营业额也基本上能够维持家中的生计。

    更让王璐荣兴奋的是。从不知什么时候起,有五六位客人,每天都会来。清晨来到此处,晚上离去,风雨无阻。

    这些客人每天也不多说什么话,只是固定的往二楼一坐,叫上几壶茶水和几盘子茶点,一坐就是一天。

    王璐荣见这些人的容貌神色,似乎也不是什么凶神恶煞之人,反倒是人人带着几分傲气与隐隐可见的仙风道骨,于是不敢开罪。

    也因为好奇,王璐荣也曾经多嘴打听过那几人的来历,却没有得到什么明确的答复,最终只好不了了之。

    时间一长,这些人倒成了不熟悉的朋友,王璐荣每天将茶楼开张,也就像是要等待这些人的到来。

    就在前些日子,王璐荣才忽然发现,原来二楼的那些大爷们,跟对面清风阁的老板是认识的,而且举止言词间十分恭敬。

    再后来,对面清风阁里多出了一个常去的小姑娘,那小姑娘在旁边的夹道里上演了一出闹剧之后,这些日子又不知怎么忽然消失不见了。

    那是一件众人跪拜几近妖异的事情,王璐荣那天正在账房里算账,并没有亲眼看到那一幕,可后来却被西市的众人传的神乎其神。

    听说了这个事情,王璐荣反而有些惊怖了。如果那个偶尔才来的小姑娘,都有些异样能力的话,楼上的这些人,以及对面的那一位楚清风,到底都是一些什么样的存在。

    王璐荣有些慌张,却又不敢将慌张显露出来。

    直到昨天,常在二楼喝茶的黄毅兴,又带来了两个素未谋面的男女,说是让自己安排他们长住。

    自己这茶坊,什么时候成了客栈?

    王璐荣心中慌乱,却又不敢拒绝。

    只是茶楼很小,哪里有那么多的房间可供住宿?

    王璐荣将一处仓库收拾出来,自己和老婆搬了进去,将卧房让给了那个名叫香兰的姑娘。

    那香兰姑娘倒是个好人,说什么也不肯听从这样的安排,说是:原本来居住就已经是叨扰,有哪里能够鸠占鹊巢。

    这话让王璐荣听得心里极为烫贴,见香兰的确不肯,便又雇来一些人手,将仓库好生拾掇了一番,终究弄成了一个看起来还算不错的闺房,请香兰住了进去。

    至于另外一位少年……

    王璐荣原本以为他与那香兰是一对儿的,待得把香兰的房间拾掇完了,这才发现那少年只是冷漠的站在角落里,并没有任何动作。

    这回可愁坏了王璐荣,如今除了大堂之外,整个茶楼没有人住的地方只剩下伙房,这要怎么办?

    “我睡堂里就行。”许哲峰清清冷冷的开口,诸如平常的冷眼旁观着。

    王璐荣哪里敢,还想劝告,许哲峰却直接躺到了地上,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王璐荣有些发呆,看着少年的呼吸逐渐平稳,终究挠着因为这几日犯愁而快要掉没的头发,嘱咐自己老婆,将被褥铺盖拿了出来。

    将他们两口子一直没舍得用的蚕丝被拿出来给了许哲峰,王璐荣才略略松了一口气。

    这蚕丝被还是他老婆的嫁妆,那时候二人的家中都算殷实,没想到如今却成了这么一副模样。

    王璐荣安排好了二人,感慨良多,转眼看外头已经漆黑一片,稀稀落落的下起雨来。

    一场秋雨一场寒,如今也真的很冷了。

    一夜无言,到了第二天,除了家中多了两口人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变化,一切如常。

    黄毅兴等人依旧早早的就来到二楼,点的仍是原本的东西,与香兰姑娘二人只是浅浅的说了几句温寒而已。

    香兰和许哲峰两个人用过早饭后,到对面的清风阁说了一会儿话,便重新转回来。

    二人深色间并没有欢愉之色,倒也并不悲戚。

    王璐荣在旁边偷瞧了半晌,只觉得那香兰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儿,也不知道怎么就跟这些人扯上了关系。倒是那个许哲峰,眉目间有些冷色,似乎参过军的,有些令人畏惧的气质。

    香兰回来之后,回房呆了一阵子,就走出来说要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王璐荣哪里敢让她动手干活,却根本拗不过香兰,只好由夫人陪着,做些摘菜淘米的轻巧勾当罢了。

    而许哲峰,似乎并没有与他们多说话的意思,反倒是时不时望一望窗外的薄雨,或是抬头看看天花板,保持着一副冷漠的样子。

    而实际上,许哲峰心里所想的,是二楼那些人,以及楚清风的身份。

    小白一直在茶楼前后上下的转悠,不过王璐荣这种凡人看不见罢了。

    跑到二楼的时候,小白受不了那些人虎视眈眈的目光,晃了晃耳朵便离开。这时候又觉得茶楼的飞檐翘角有意思,也不知怎么跳到了上头,学小猫似的缩在那里。

    一男一女一兔子,这生活虽然寄人篱下,可怎么看都是一种不错的寄托。可是两人一兔都清楚,这不过是表面上情形罢了。

    更何况,他们心中还记挂着那个名叫谢小满的小丫头,连个招呼都不打的就跑掉?这天下间,是不是也只有郭璞和谢小满能够做得出来?

    许哲峰看着黑漆漆的夜色,听着外面雨滴打在窗棂上的细微声,心里的怒意一闪而逝,更多的却是一种怅然。

    不可能受人帮助一辈子的……更何况,他许哲峰,从来都不是一个需要别人帮助的人。

    要不是害怕香兰出事,不敢跟她分开。许哲峰才不会把自己置于现在的境地,什么受人保护,明明就是寄人篱下而已

    他许哲峰这样骄傲的人,哪里甘心在这种地方生活下去未完待续。
………………………………

第七十六章 野草一般的简单与骄傲

    这一场秋雨,潇潇落落的下了两天两夜。

    许哲峰几乎一夜未眠,他一直听着雨声到天明时分,而后便开了茶楼的门板,坐到门槛儿上,开始发呆。

    这一夜,他想了很多东西。

    没有月光,小白这两夜也没有再跑到房顶玩耍,只留在房内睡觉溜达。

    许哲峰看着角落里的小白,心想这个家伙倒是幸福,怎么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它都是继续自己的生活,几乎不受影响。

    是因为身为妖兽,与人类的感情不同么?

    有的时候想一想,人类的情感,还真是累赘一般的存在。

    “干嘛这么看人家?”小白正缕着身上的毛发,这时候被许哲峰的目光看的不舒服,嘭的一下化成人形,幽怨的看向许哲峰。

    许哲峰脸色一红,却忍不住偷偷的去瞟小白的身段。

    也不知怎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小白越来越漂亮,身上的衣服也时常改变,都是越来越令人血脉喷张的诱惑,清艳的让人愈发移不开眼了。

    许哲峰瞥见小白胸口一抹刺眼的白,连忙转了过头,脸红的跟什么似的。

    “喂,看你两天没睡好觉了,什么事这么忧心忡忡的?”小白打了个哈欠,已经快要天亮,它睡觉的时辰快要到了。

    许哲峰假装正在看窗外的雨势,并不回头,脸上烫的要命。

    好在秋风时不时的吹雨入门,点点滴滴的洒在许哲峰脸上,让他的心跳也跟着平复几分。

    “你不担心么?”许哲峰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

    “担心什么?”小白对着门口的光,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郭璞还是小满?”

    屋里的光线十分暗淡,晦暗不明。

    天地也在这样一个光与暗交织的当口,在这样的时候,一种奇特的气息会在天地间散发出来,让人的头脑格外清醒。

    许哲峰记得自己年少的时候,被父亲打的半死不活的时候。经常会趁着这样的时间逃出家门。

    要么坐在李寡妇家的房顶上,要么爬到里坊西南角的墙头上,然后便呆呆的什么都不做,脑子放空的看着东方的天际。

    看天色从昏暗渐渐变得明亮。这是一种十分奇特的感觉。

    有的时候,许哲峰会觉得,那明与暗的交织似乎是有生命的,就像是一个绝妙的美人儿正在浣纱,层层颜色煞有介事的排开。又被水流冲淡,美丽的让人窒息。

    而当阳光出来的那一刻,跳脱出的几乎刺目的感觉,总是让他觉得浑身舒爽。

    很多时候,他会死死的盯着太阳,盯着那抹耀眼灼目的光,直到眼睛流泪。

    他不会哭,他不能哭,只能用这种方法,释放一下泪水。

    泪水很多时候。会跟随血水一起向下流淌。流淌到李寡妇家的院子里,带出几声尖叫。

    那都是年少时的事情了,虽说许哲峰现在,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少年。

    只是,事到如今,许哲峰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那样的日子里。这种感觉,让他十分不爽。

    生长于泥泞街巷的他,只认准一些很简单的道理。其中一条就是说,一旦不爽的时候。一定要想办法,让自己爽起来。

    许哲峰任凭雨丝打在脸上和身上,微凉的感觉渐渐渗透他的全身上下,冷入胸膛。

    小白见许哲峰不说话。也不再多问,只是撇了撇嘴,疲懒的歪到许哲峰的地铺上,打着哈欠道:“你们人类呀,也是矫情。没事儿就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好像担心了有什么作用似的。只是嘴上说着怎么办不好了,可是实际上一点行动都没有,又有什么用处呢?这么说起来,还是我们这些妖兽活的比较自在,该做什么便做什么,没有那么多的情绪用来扰乱脑子。”

    “那小白你说,我应该怎么做?”被小白一言说到了心坎上,许哲峰声音暗淡,“我这两天想了很多,不论怎么去想,我都觉得,自己是个十分无用的人。我明明是个男人,被郭璞舍了性命救下来不说,之后又什么都做不了,连保护香兰姐的能力都没有。修行……我也没有什么天赋能力,至多是在符篆上大概有一些能耐,可是,连简单的入静我都浪费了那么长的时间才达到,更何况是其他的事情?

    “很多时候,我都在回想以前的事情。我究竟是怎么认识谢小满的,怎么就背负上了郭璞的人情债,还有,”许哲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我这条命,到底应该怎么还……”

    说到这里,许哲峰自嘲一笑:“不过话说回来,以我现在的能耐,即便真的把命给了郭璞,也起不到半点作用罢。毕竟,我只是泥沟里的腌臜,一点用都没有的。”

    小白晃了晃耳朵,脸上划过一丝不满的情绪:“我刚才说什么来着,你们人类啊,平时总是带着一堆毫无作用的情绪。一旦被情绪充斥了整个心神,便什么都做不了了,就连做出的判断也有可能是十分愚蠢的。

    “我在山谷的时候,看到过很多事情。别看我这个样子,其实我已经在这个直接上生活了很多很多年,看到了很多很多事,也见到了很多很多人。谢小满……并不是第一个把我带回家的人,只不过其他人都发生了一些事情,主观的客观的,终究会把我送回去。

    “人类就是这样,有的时候连迎接死亡都迎接的莫名其妙。我曾经看到过门派间的斗争,为了出一口气,明知道必死的,还非要往人家的枪口上撞,也不知道图个什么,所谓的意气之争。要么就是不知道该如何选择的,面前有两条路,明明知道左边那条对自己有利,却因为感情的缘故,非要选择右边一条。

    “所以说啊,人类还真是愚蠢的生物,能够成仙成神,要比我们这等妖物困难的多了。”

    许哲峰轻笑起来:“人有七情六欲,谁又能控制的了呢?再说……死得其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记着,谢小满曾经说过一句话,我很喜欢。叫做人寿百年尔,谁死得其所。反正终究是要死的,为何不死的称心如意一些。”

    “所以说啊,你们真是愚蠢呢。”小白翻着白眼,只是说话的口吻,却带着叹息的味道。

    许哲峰不再说话,他微微抬头,看着从屋檐上落下来的连串雨滴,看着东方未明却又不再昏暗的天色,笑了起来。

    如果真的无法摆脱愚蠢,那就索性继续愚蠢下去。

    既然已经为自己的生命找到了前路,找到了一条可以向死而生的路,那么,就所以一直走下去。

    死亡就是方向,如此而行,倒也爽利。

    他是泥沟里走出来的人,这辈子没读过什么书,一直所追求的,就是简单的爽快。

    如此而已。

    哪怕这条路走得会很艰辛,很痛苦,也是无所谓的。反正前路就是死亡,其他一切,都只是安魂曲一般的祭奠之歌。

    许哲峰就是这样简单又骄傲的人。

    认清了前路便走下去,这就是简单。

    走下去便永不停歇,这就是骄傲。

    许哲峰这样想着,站起身来,握紧了拳头,终于鼓起勇气,走进雨中。

    他并没有在雨中停留,虽然冷雨打在身上的感觉让他很舒爽,可是在他心中,已经拥有一种更加强烈的目标,一旦完成,他才会觉得真正的爽快。

    许哲峰继续向前,终于敲响了清风阁的大门。

    “我想入从宗院。”许哲峰对应门的楚清风说道。

    “好。”楚清风没有多说话,只是一个字,脸上带着微笑,手上递出一块腰牌。

    雨势愈发大了,洗刷着整个建康城,将脚下的青石板路不断的冲刷着。

    青石板的夹缝很小,却因为雨露的滋养,抽出一根细嫩娇弱的野草来。

    野草随风倾倒被车轮碾压被人们踩在脚下,仿佛每一天每一天,都会迎来最终的死亡。

    可是它终究没有倒下,从春天到夏天,从夏天到秋天,一直到它已经浑身泛起枯黄的颜色,野草也一直挺立着。

    这是它的骄傲。

    也是它的简单。

    这是野草的性格。

    也是许哲峰的性格。

    许哲峰握紧了腰牌,冲着楚清风点了点头,没有道谢。

    雨水蔓延着,一道光芒从东方的天际倾洒而下。

    那是一道笔直笔直的光芒,在清晨的雾雨迷蒙中,显得有些突兀。

    许哲峰抬起头,看着那道光,漆黑的双眸中有火焰在跳动。

    在建康城之外的地方,长江旁的赤壁之上,谢小满也看到了这道光,于是她感觉到了温暖,轻笑了起来。

    光芒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芒,看起来像是皮影戏中的剪影。

    桓温想要走上前,看到这一幕,却不禁停下了脚步,心中掀起淡淡的涟漪。

    更远一些的位置上,薛子承看到了他们两个的模样,目光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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