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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小娘子-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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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如何?”桓温依旧淡然。

    “如何?”郗超忍住了上去揪住桓温领口的冲动,“没准儿谢小满就是受了赵军的委托,来取您的项上人头的!是了!没准儿她早就将这边的行动布置,全都告诉赵军知晓了!”

    外面的风依旧很大,呼啦啦的刮动着帐篷,带着一种坚硬的响声。

    桓温随意的坐在几案旁。似笑非笑的看着郗超。

    “你还真以为谢小满会叛变?”

    “为何不能?”郗超眉头皱的更深。

    “她不会的。”桓温轻笑了一下。

    郗超不解。

    万分不解。

    “即便谢小满是陈郡谢氏的子弟,其实也很难真正保证什么东西。女人发起疯来,总是会做一些失去理智、两败俱伤的事情!大将军不可不防!”郗超劝进着,“我已经让军士们加强防守,只是对方毕竟是修行之人,到底能不能防守的住还未可知。不过,我方才也已经传讯给慕容将军,让他尽快派燕军的随军修士来对付谢小满!”

    郗超分析着眼前的情形:“我想过了,如果按照薛大人之前的说法,谢小满的修为能力应该不会太高。实际上。应该是不如薛大人的。但是如今这个情形,先不管谢小满到底是如何战胜薛大人的,她的消耗必定很大。只要她不再作出什么出其不意的手段,咱们营中最不缺乏的就是人手。只要安排得当,十有**能够拿得下她!即便不能直接拿下她,也可以继续消耗她的能力,等待燕军的修士来援助一二!”

    桓温闻言失笑,点了点头:“嘉宾如此安排,可以说是算无遗策、万无一失了。那又有什么可担心的?我现在岂不是睡觉就行?”

    郗超瞪了他一眼:“那谢小满毕竟是奔着你来的!万一有什么出乎意料的手段又该怎么办!”

    桓温淡淡一笑:“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我桓温自然可以高枕无忧了。”

    “大将军莫要羞辱我,超只是就事论事而已。”郗超深深叹出一口气来,“不管怎么说,谢小满的事情,终究是一个问题,总是要想办法解决的。如果不是将军您那时候说了太重的话,今日的一切,也未必能够发生……”

    “我知道,所以我会承担这个后果。”桓温抬起手来,止住了郗超后面的话。

    “而且,我现在布置下去的东西,只能大概解决谢小满一个人。如果来的还有夏花姑娘……”郗超惨笑了一下,“那么,按照薛大人的说法,咱们基本上只能等死了。”

    桓温想起了什么,微微向郗超这边凑了凑:“你帐篷里是不是藏了一坛子老黄栖?平时管你要你都舍不得,都这时候了,还不拿出来给我尝尝?”

    郗超瞬间就被气乐了:“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惦记着那一口酒!也罢!我让他们拿来就是!用不用再弄点热水温一温?”

    桓温一拍大腿:“那敢情好!”

    “美得你!”郗超翻了个白眼,起身将帐篷的门帘掀开了一个小缝,跟李川川招呼了一声。

    “我那个酒藏得隐蔽,就在那两个木头箱子的后边,用一床被子盖住了,你仔细翻一下,定能找得到。至于热水,能找就找,找不来就算了。”郗超吩咐道。

    李川川目瞪口呆的看着郗超,万全不明白,在这样大家都慌张的捉拿刺客的当口,怎么有兴喝起酒来。

    “桓大将军雅兴,与我无关,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郗超一挥袖子,扭头回了帐篷。

    李川川心乱如麻,站在那里愣怔了半晌,这才想起郗超的吩咐,挠着头往郗超的帐篷去了,心想这到底叫个什么事儿。

    四周,征西军在经历了之前的慌乱之后,如今也训练有素的平息下来。各个队伍严阵以待的进行着巡逻,不断的有人向各个营长报告着巡查的结果,只是看起来都不尽如人意。

    那刺客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已经一炷香的时间不见踪迹了。

    不见踪迹并不代表危险信号已经消除,各位营长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觉得刺客藏身于营帐中的可能性比较大,于是商讨了一番,又各自带队搜查去了。

    李川川想着那刺客是谢小满的传言,心里乱的如同纠缠到一起的水草,只能木讷的往郗超帐篷走着。

    因为郗超并不在帐篷当中,所以外面的警卫少了很多。李川川跟他们打了一声招呼,便走了进去。

    摸着黑点燃蜡烛,眼前的火光让李川川下意识的一闭眼睛,而后他便感觉到一阵风吹过,脖子上跟着就是一凉。

    “李川川,好久不见。”

    耳边,是谢小满的声音。

    ……

    ……

    提着酒坛子走出郗超的营帐,又走进桓温的大帐,大概因为众人紧张过头,自己又带着头盔的缘故,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拦住自己。

    将酒坛子放到桓温身前的几案上,看着几日不见的老熟人,谢小满不禁在想,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出场,才能吓桓温一跳,也算是抵消了一点点当日他放狠话的仇!

    “就都拿来了,不留下来尝一尝?这可是嘉宾珍藏的宝贝。”

    桓温看着那酒坛子,忽然笑起来,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看起来像个老狐狸。

    谢小满不言语,没想明白自己时怎么是怎么被发现的。

    摘下头盔,谢小满冲着桓温扬了扬下巴:“怎么认出来的?明明全副武装着,连外面的侍卫都没看出来。”

    她一面说着,一面去解自己身上的藤甲。

    只是这藤甲穿戴还算容易,解起来却分外费劲儿,这时候不禁让谢小满皱了眉头。

    “要是我的侍卫里,有人有这样秀气的手,恐怕早就被我撵回家了。”桓温自然是看到了谢小满抵酒坛子时的手。

    “喂!不是生拉硬拽的!”看着谢小满解铠甲解的费劲,桓温又好气又好笑,起身走了过来,“你转过身,我来解!”

    “哦。”谢小满应了一声,当真乖乖的转过身去。

    桓温微微低头,去解谢小满背后藤甲的细绳,略微认真的神情,在昏暗的油灯下,竟然显得有些温柔。

    郗超在旁边看的有些发傻,一张嘴半开半闭着。

    “啪嗒”一声,藤甲被解开,落到了地上。

    “多谢。”谢小满道了声谢,转过身来。

    桓温看着她一身的血迹和苍白的面孔,不禁皱了眉头。

    “怎么弄得?”桓温半抬了眼看她,重新坐回原处,闲闲的发问。

    “一言难尽。”谢小满笑了一下,在桓温对面坐了下来,明显一副准备长谈的样子。

    郗超彻底傻了,看了看桓温,又看了看谢小满,完全弄不明白二人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上一次见面还喊打喊杀,如今又搞出一副你侬我侬来,这到底还让不让别人活?(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九章 所谓可歌可泣

    谢小满和桓温的关系,恐怕连两个当事人也很难真正说清。|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网的账号。

    二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在建康城的游船上。

    那时候,谢小满重伤昏迷,“赤诚”相见,这才惹来了后面种种逼婚之类的事情。

    逼婚的事情发生之后,桓温这个人对于谢小满来说,是十分令人厌恶的。她不喜欢被人利用的感觉,更何况是被人莫名其妙的当做自己的小妾。

    于是谢小满用了些小手段,耍了些小聪明,又在谢安的主导下,将这场因缘吹散。

    因缘断了之后,谢小满虽然仍旧对桓温心有余怨,但很多事情却又悄然改变起来。

    针对桓温这个人,他的才能、他的胸襟、他所向往的、他所行动的,这些,都是谢小满所欣赏的,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虽然有的时候,谢小满自己也在想。自己是不是把史料中的桓温,与自己亲眼所见的桓温弄得有些混杂,这一点,就连她自己也不得而知了。

    对桓温,谢小满既欣赏,又同情。

    这个世界上,同情强者的人实在少的可怜。但谢小满明显是一个。

    很多时候……换句话说,大部分时候,桓温在谢小满眼中,就是那个《世说新语》里的人。

    是那个看着自己手植之树蓬勃成长、合围之宽后,说出那句“草木如此,而况人乎”泪眼阑珊的桓温。

    是那个徘徊无措、寻觅不得出路,看着滔滔江水,终究下定决心,说出那句“大丈夫不能流芳百世,也要遗臭万年”的桓温。

    那样的桓温,在史学家看来只是一个顾盼彷徨、瞻前顾后,甚至佣兵自重的人。

    可是谢小满看到的,却是一个在黑暗的世界里,不断摸索、寻找,想要为自己。为世人找寻一条出路的人。

    野心……那是必然拥有的东西,毕竟大丈夫生于乱世,焉能苟且偷生。

    桓温有才干,有郗超的辅佐。这让他往前走了很长的一段道路,却终究无法到达尽头。

    当然,平心而论,即便是谢小满这样的马后炮,也无法判断那尽头之后到底是什么东西。

    如果桓温篡位成功。难道真的可以挽回东晋天倾的残局?这恐怕是异常困难的。

    这就像是谢玄的那场淝水之战,虽然已经足够强大,为东晋换取了一段中兴的时间,可终究再难触碰到盛世的光辉。

    晋朝如今的样子,是两汉末年直至三国后,不停动乱的结果。数百年的沉沦,很难在一代人手中修复。

    如今的中原大地,就是一个烂摊子,倒出都是破洞和补丁,很难再重塑出一件新衣。

    所有人都知道他的难处。桓温不是楚狂人,他是身处于洪流之中的人,更加明白其中的激流涌动,是一个什么样的重量。

    所以他要北伐,几乎孤注一掷的北伐。

    他要让朝中那些萎靡不振的士大夫看一看,让王谢那些世家大族看一看,只要肯去做,北面也并非是铁板一块!

    桓温在谢小满的心中,正是这样一个形象。

    一个在黑暗中大声疾呼、奔走呼唤的形象。

    这样的桓温看起来有些可怜,有些可悲。却又在另一方面,异常的壮烈着。

    只是,谢小满更加清楚的一点。就是在历史洪流里,桓温这样的任人物。并没有留下太多的名声,千年之后的世界里,已经很少有人听过他的名字。

    这个十六岁手刃仇家的少年,这个佣兵自重的铁血汉子,这个孤单在黑夜里,期寄用手中的利刃。破开一条血路的男人……在千年之后,终究会被大浪淘沙的历史长河荡去,再也留不下太多的东西。

    当然,不只是他桓温。这个魏晋南北朝的乱世里,有太多闪亮的星辰被埋没,东晋十六将的威名,也只是在小众当中传递着,闪不出耀眼的光。

    生逢乱世这种事情,对于很多人来说是悲哀的。毕竟“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可是对于桓温、对于慕容恪这样的人物来说,只有在这样的乱世里,才能真正闪耀出自己的光芒。

    可他们同时又是悲哀的。因为乱世也分成三六九等,诸如隋末唐初,诸如明末清初那样的时代,有太多的英雄在天幕上闪耀如天狼,很难让人忽视。

    但魏晋南北朝不一样,它比寻常的乱世还要混乱着,就仿佛一团乱麻。

    教科书上不愿多做探讨,史学家埋首故纸堆的做出研究成果都要更加困难。

    这就是一片黑暗的混沌,虽然带着表面上的风雅与潇洒,带着魏晋独有的风度与放旷,可那终究只是表面的东西,纸面上的东西。切开来仔细的瞧,这些吴带当风的人物们所根植的,正是一片腐蛀满身、摧枯拉朽的土地。

    当然,与真正黑暗的南北朝相比,与八王之乱、永嘉南渡的西晋相比,东晋尚且是一个足够温暖的港湾,足以让世人们获得一次喘息之机。

    正是在这样的喘息里,有人如同刘伶一般醉生梦死,有人如同阮籍一般长歌当哭,有人如同谢安一般审时度势,有人如同王羲之一般纵情书画山水,还有人,如同桓温这般,眯着一双猎豹似的眼睛,冷眼旁观着,又随时会将一腔热血奋不顾身的抛洒,做出一番可笑可怜、可怨可叹,却又偏偏可歌可泣的事情。

    谢小满看着眼前人,想起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对自己撂下的狠话,不禁失笑。

    桓温已经打开了酒坛子,找出三只酒盏来,一一倒满。

    “有什么可笑的?”桓温听到了谢小满的笑声,发问,没有抬头。

    “我在想,你上回还说,要是再看到我,就要兵戎相见,分个生死。”谢小满笑道,轻咳了一声。

    酒香开始肆意,果然是好酒,浓醇的让人垂涎。

    “是么?我有些记不清了。”桓温低低的笑着,嗓音中带着一股子特有的磁性。

    一旁的郗超抬手揉了揉脑袋,发现自己之前担忧的事情似乎有些多余,这两个家伙到底在想着些什么,自己竟然完全琢磨不透。

    一句简单的“记不清了”,竟然就准备否认自己原本的言辞?

    连郗超都觉得他的大将军有些无赖。

    无赖也就罢了,郗超毕竟是熟悉桓温性情的人,知道他这个家伙看起来像个样子,实际上本性中带着一股子市井无赖的习气,性子又急,翻脸不认人的同时,又能够翻脸不认账的。眼前这事情,就是一个标准的例子。

    郗超只觉得自己头大,心想人家谢小满又不是蠢货,你桓温如今这么说,难道谢小满能够就这样认下?

    出乎郗超意料的是,谢小满还真的认了。

    听到桓温的话,谢小满只是微微挑眉,笑而不语。

    郗超吓了一跳,心想谢小满这挑眉的样子,倒是跟桓温有三分神似。这样想起来,这二人的脾气还真有些相似,都是一言不合就会拍案而起的,又偏生带着一股狠戾的血性,都有一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偏执。

    郗超看看谢小满,又看看桓温,眨了眨眼睛。

    “我发现一个问题,”桓温将盛满的酒盏递给谢小满,目光似笑非笑,“每次你离开一段时间,我再见到你,都是你受伤的时候。第一次见面的画舫上如此。之前在郗超后宅的院子里如此。这一次,也是如此……”

    桓温看着谢小满身上的血迹和苍白的面容,嘴角扬起的更高,表情颇堪玩味:“到底是你受伤的次数太多,还是你一旦离开了本将军,就不行了呢?”

    郗超忽然感觉帐篷里的气氛一变,整个人跟着打了个寒颤。

    眼见着连身旁的油灯都开始变得光线暧昧,郗超浑身难受,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应景的离开,可是又不免担心谢小满的来意,实在不应该把猎物和猎手放到同一个房间当中……

    于是郗超轻咳了一声,以表示自己的存在。

    但很直接的,他的存在依旧被二人无视了……

    谢小满并没有回答桓温的话,只是饮了一口冷酒,感受着那微凉的琼浆顺着食道下滑,尚未到得胃中,又重新散发出**灼人的气息,不免觉得十分爽快。

    酒香浓醇的让人快要将舌头一齐吞下,谢小满砸吧砸吧嘴,将酒盏重新放到几案上,示意桓温再来一杯。

    桓温哑然失笑,属于自己的那盏还没来得及喝,对方已经催酒了。

    他倒也不恼,笑意吟吟的为谢小满又倒了一杯。

    “我可是你们军中现在捉拿的刺客,桓大将军为何不害怕?”

    谢小满持酒在手,并不着急饮下,这时候微挑了眉毛,似笑非笑的看着桓温。

    旁边,郗超略微紧张起来。

    “害怕?”桓温轻笑起来,“你若是当真有杀我的心思,我恐怕也抵挡不得。如果没有,我便更加没有畏惧的意义。既然如此,我要这种毫无意义的情绪做什么?”

    谢小满轻轻一笑,将手中琼浆一饮而尽,抬手,虚空画符:“人之所以畏惧,并不是因为理性,而是单纯的,因为本能。”

    谢小满轻声道:“桓大将军,你现在应该害怕了。”(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章 霜落

    寒冷,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冬日的味道是清寒的,带着一种衰败的美感,空空落落中却又孕育着一丝静谧的生机。

    入冬之后,在一些夜里,大地会在黑暗的夜色中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霜。这冰霜就像是浓稠夜色分泌出的反调,延着大地蔓延铺洒开来,无穷无尽着。

    汉人说,这,叫做霜落。

    霜落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被霜打了的茄子会很蔫,落了霜的葡萄却又会变得很甜。世间,总是拥有这样截然相反的事情,让人看不清明。

    如果霜冻的大了,就连江河湖海的边沿,都会泛起一层薄薄的霜气。

    这种地方的白霜往往会更重,因为这里的水汽要比其他地方充足的多。

    白霜会连夜出现,霜霜点点的洒落在所有的东西上,远远看去,就仿如白化病人的皮肤,又像是一种异样的龙鳞。若是远远的,看得时间长了,往往会令人忍不住发呆,思绪也跟着在这样的冬夜里漫散开来。

    当然,大部分的人都不会注意到这种霜落的景色。

    因为一旦阳光出现,晨光初吐之后,这些白霜就会逐渐消失,了无痕迹。

    而另一方面,夜色当中,很少有人能够真正看到这些白色的精灵。

    霜落,霜化,这整个的过程,就像是一场缺少观众的哑剧,偏生又轻灵美丽的,足以令人叹息。

    肉眼凡胎很难观察到这个过程,凡人的缺憾,正在于此。

    好在慕容恪并不是寻常人,他迎风而立,看着脚下一片霜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夜风是清爽的,呼出的时候又带着水雾。

    水雾在半空中散去,渐渐凝结,成为白色的结晶。而后飘飘洒洒的散落下来,如絮。

    这是寻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但慕容恪看得到。

    他从小就看得到,于是经常在这样的冬夜里偷偷溜出房间。看着眼前的黑夜,眨着一双放着光亮的眼睛。

    那个时候,因为年纪小,偷跑出来的时候还不知道多添几件衣裳。所以经常在被冻得手脚麻木、鼻涕直流之后,才浑身颤抖着缩回被窝里。艰难的将自己的身体回暖。

    因为外面有值夜的丫鬟在睡,小时候的慕容恪便连鼻涕都不敢擤,于是只能傻乎乎的堵塞着鼻腔,时不时的用袖子擦上一擦。

    这样的行为次数太多,以至于家里的女眷们都紧张到不行,皆以为小郎君先天体弱,于是在屋内一个暖炉一个暖炉的加着,每次到了冬天之后,慕容恪的房间里,竟然还能看出杜鹃花来。

    慕容恪喜欢黑暗。因为他喜欢那些只有在黑夜里才能见到的东西。

    他的身边,并没有什么同龄人,虽然也曾经试着将那些黑夜里的“精灵”指给大人们看,可换来的,只是嘲笑与恐惧,渐渐的,就连身旁的丫鬟吓人们也跟着疏离起来。

    因为孤独,慕容恪便愈发沉默,愈发喜欢把自己融进黑暗里。

    很多时候,他喜欢孤身一人在黑暗的逡巡。这几乎变成了一个他特有的习惯。不论是在家里、都城,还是军营当中,他都喜欢空出这么一个短短的时间来,安安静静的品尝一下夜色。

    他是真的能够尝出味道的。

    周围有人死亡的时候。夜色就是腥甜的。有人喜悦的时候,夜色就是带着香气的。有人拼搏的时候,夜空中常常会多出一丝剑意。有人忧愁的时候,夜色又会带出一股酸味儿来,就像是三四月的青杏似的,悠久绵长。

    天生拥有灵识的人。感官总要比寻常人强烈很多。

    不只是嗅觉与看霜落如絮的视觉,还包括很多很多的东西,比方说,触觉。

    普通人感觉到的轻触,在慕容恪那里就仿佛轻推。普普通通的轻推,在他的感知中,就会变成一记重拳。

    这个道理,知道慕容恪很大了,才渐渐知晓。小的时候,他一直以为别人与自己是一样的,虽然,他并不理解为何人与人之间要相互用力的“攻击”。

    同样的,一道剑伤划破手臂,对于他来说,无异于寻常人手臂被砍断的痛苦。

    按道理来说,他这样的体质,就应该安居于室,一辈子都不出来才好。

    可就是这样的慕容恪,偏生从了军,而且一从就是十年。

    这是他的宿命,虽然他也曾经反抗过、挣扎过,但一旦接受了、开始了,他就会一直走下去,除非死亡,否则绝不会停下脚步。

    慕容恪感受着夜风的冷冽,觉得自己的鼻子与耳朵被冻得有些发疼,于是伸手哈了一下哈气,搓了搓,轻轻的捂了下耳朵。

    身后有极轻极轻的脚步声传来,慕容恪不用回头,便知道来的是军中的随军修士赵海生。

    “今年入冬后格外冷,将军还是早些回去暖和着吧。”赵海生年纪已经不小,跟随慕容恪快要八年,十分清楚他的性情。

    “不急。”慕容恪指了指西南的方向,那里是一片浓郁的黑暗,看不出太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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