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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者无疆-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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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吟的脸,沉声续道:“主子,北谷国使臣尚未得知主子的伤势。”

    落葵凝眸,灯影下的脸庞冷硬,眼波一横,便如同覆了晨霜的青瓦:“这都七八天了,陛下瞒的可够严实的,还真用心良苦,想要瞒住此事将我嫁过去。”

    “是,陛下杖毙了永昌宫内所有的宫人,就连李御医也奉旨休沐,禁足在府,不得外出了。”马莲垂眸回道。

    “都,打死了,那可有近百人呢。”江蓠惊得跳了起来,狠狠打了个寒噤,他虽只在永昌宫呆了一日一夜,可也见识了那宫里近百名宫人往来的盛景,竟然只因一个人的一句话,便尽数丧了命,他出身江湖,远离朝堂,虽见惯了江湖中的血雨腥风,一言不合的翻脸打杀,却从未见过朝堂上的无情杀戮,只因一人一语便定了生死。

    落葵瞟了江蓠一眼,没有甚么情绪的平静道:“吩咐下去,将我伤在脸上的消息放出去。”

    “喏。”马莲巡弋了江蓠一眼,低声道:“主子,自永昌宫失火后,内苑四门看守的益发紧了,江公子这些日子怕是出宫不易。”

    “不妨事,不妨事。”不待落葵说话,江蓠端着茶盏一饮而尽,忙着冲马莲又讨了一杯:“我在这多待几日也无妨的,小妖女,你不用替我的事忧心,还是操心操心自己罢。”

    落葵抿唇一笑:“你的心倒是真大。”她挥了挥手:“夜深了,你先回绣房罢,三日后再来。”

    马莲垂首称喏,目露凶光的盯了江蓠会儿,才缓缓退了出去。

    此间事毕,落葵打了水净手净面,对着菱花镜散了发髻,一把青丝在身后如瀑蜿蜒,其间夹杂的寥寥数根白发格外刺目。

    她多燃几盏灯烛放在妆台上,凑近了铜镜,仔细将白发挑出来,轻轻拔掉。

    江蓠从半人高的楠木大箱柜中抱出薄毯,铺在暖阁外的屏风旁,学着出来时马莲的样子,燃了一把艾草,将殿中仔仔细细的熏了一遍,又在暖阁里放了几盆驱蚊草,笼好帐幔,转身正好望见落葵正在对镜拔头发。

    他扑哧一笑,凑到近前,将白发一根根挑出来,再悉数拔掉,拔了总有五六根那么多,死死攥在掌心,同细密的薄汗一共攥住,勉强笑了起来:“小妖女,别拔了,再拔就秃了。”

    落葵皱着鼻尖儿,口中叹息如风,却仍是笑着:“这白发真是烦人,跟野草似的一茬茬往外钻。”

    江蓠扶着她的肩头,微微探身,菱花镜中落进他的模样,瞧着两个人同在镜中,他的笑从心底推到眸底,笑的欢畅:“不如你嫁了我,少操些心,白发自然就没有了。”

    落葵定睛望着菱花镜中的两个人,从前没有发觉,可今日细细看来,眉眼冷清与眼波脉脉相对,竟没有意料中的格格不入,她绽开淡淡浅笑,就像秋日凉风轻轻掠过浅池,只荡漾开一圈细碎的涟漪,还未瞧见水波荡漾,就已消散平静:“歇着罢,我想些法子,早些送你走。”

    (本章完)


………………………………

第二百七十八回 谁爱嫁谁嫁

    深沉的夜色里,偶有几声蝉鸣尖利而短促,因着夏日暑热,长窗半开着,里头蒙了一层谭水碧的纱窗,抬起头,正好能望见半弯弦月烙在纱窗上,月影像是染了一层秋霜,呈出淡淡幽黄,被一格一格的纱窗撕裂破碎。

    江蓠枕着双臂,听着暖阁深处传来的浅眠之声,他有些难以入眠,想了良久,没话找话的问道:“小妖女,永昌宫起了这么大的火,你们云楚国的国主竟然不加详查,就将人统统砍了了事,这么一砍,不就是死无对证了么,不就让幕后主事逍遥法外了么。”

    暖阁里静谧了会儿,那浅眠之声低微下去,良久,落葵窸窸窣窣的翻了个身儿,闷闷开口:“朝堂不比江湖,不管甚么恩怨,都可以用打一架来结束,谁的修为高,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而朝堂之中,却是陛下相信谁,谁便说了算,最要紧的并非谁做了甚么,说了甚么,而是那高高在上之人想做甚么,想听甚么,想听谁说,愿意相信谁。陛下并非不查此事,也并非猜不到始作俑者,他只是不想查罢了,如今你们北谷国陈兵边境,他自然不愿见内苑琐事引发朝堂不稳,故而,他只能相信此事是一场意外,杖毙了所有宫人,一为泄愤,二为灭口,三则安人心。”

    江蓠一时语噎,他一直混迹于江湖,从未涉足朝堂,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直来直去惯了,没有那么许多弯弯绕绕的心肠,心中灵光一现,问道:“那,若有朝一日我立于庙堂,如何才能取信于君呢。”

    “你要入朝为官。”落葵转过头,瞧着雕花屏风外的朦胧人影,错愕不已。

    “随口一问罢了。”江蓠也不知自己怎会生出这般怪异的念头,放着好好的少主不做,去做甚么伺候人的官儿,怕不是这些日子关在宫里关傻了罢。

    取信于君,素来都是这世间最大的笑话,所谓取信,只不过全凭君心罢了。落葵捻着似水光滑的寝衣,月华斜入,素白的衣袖浸上一痕微黄,像极了沉睡已久的旧事,卷了边儿发了黄:“朝堂之上,信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勉强不来,而不信,却是人力可以促成的,你不必事事都强求陛下信你,只要陛下事事不信旁人,只信他愿意相信的,那么,你的朝堂之路便要好走许多。”

    这话说的着实拗口绕心,江蓠细细琢磨,越琢磨越觉得此事单单靠听是没用的,要靠真正做上一回才能体会到其间精髓,自己左右不会入朝为官,费这个脑子作甚么,索性撩到一旁,不再去想,他翻了个身儿,隔着雕花屏风望向暖阁深处,望见帐幔笼罩着的隐约人影,瘦伶伶的一把,他心中生出涟漪,许久难以平静:“难怪你会早生华发。”

    暖阁中传来窸窸窣窣之声,落葵又翻了个身儿,除了苏子,她从未与另外的男子有过生死同舟的日子,而这个男子又的确入了她的心,她就是块朽了的木头,也该开了花,可她不能让那花真正绽放,只能硬生生的将瘦伶伶的花骨朵掐掉,碾碎,化作不该有的云烟。她定定望着素白的墙,墙上暗影绰绰,攫住心神

    ,她再未有甚么言语传来,也不知是真的入睡了,还是在装睡。

    数日后,和亲之事终于在流言满天飞的夏日里尘埃落定了,落葵有天煞孤星的命格在身,又伤在了脸上,即便放下长发便遮盖的严严实实的,可北谷国使臣却非落葵那般自欺欺人之人,在相看过一次后,便死活都不愿迎娶了。

    就在国主在其他的宗室女中千挑万选之时,也不知北谷国使臣从何处得到了晋和公主的画像,只觉这位公主生的珠圆玉润,贵气十足,端的是天家福相,比之羸弱福薄的落葵强出何止百倍,正合北谷国娶妻之准则。

    北谷国使臣传书自家国主,一番商议后,便上书云楚国国主,执意迎娶国主亲女晋和公主,逼的国主跳脚痛骂了北谷国一番,骂完又将落葵翻出来骂了一番,解了气后才惊觉,面对北谷国的大军压境,自己除了跳脚痛骂一顿,只能任由许贵妃与晋和公主抱着自己的腿哭哭啼啼,竟无计可施了。

    今年的夏日,天格外热,庭前的那一树石榴树早早开了花,花盏低垂,灿烂恍若云霞,丁香坐在树下,聚精会神的摘菜,微风过处,似火花瓣纷纷跌落,铺满了她的肩头。

    落葵和苏子相视一笑,她蹑手蹑脚的走到丁香身后,猛推了她一把,在已有些刺目的阳光里扬起一阵轻笑:“小丁香,我回来了。”

    丁香身躯猛然一震,站起来怔怔望了她许久,伸出手来在她的面前晃了晃,眼眶微红:“大公子说主子今日回来,叫我准备些好吃的,还,还真的没骗人。”一语未竟,她已然瞧见了落葵脸上的伤痕,不禁长泪缓缓。

    “傻丫头,哭甚么,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没缺胳膊没少腿也没掉块肉。”落葵捏了捏丁香的脸颊,轻轻擦去她的泪:“我饿了。”

    丁香忙着拍了拍手,喜极而泣:“好,好,婢子这就去做饭,主子先用些点心垫垫罢。”

    房内早早的洒扫一新,如意圆桌上搁了几碟子杏花楼的点心,粉彩长颈花囊中斜倚几枝复瓣蔷薇,夏风过处,密密匝匝的花盏浓烈似火。

    离开了一个月,这房内的一如离开时,没有半分改变,就连青瓷香炉上的薄烟袅袅,清香幽幽,也未曾变了模样。

    一时间流光停驻,温热的阳光里蔷薇的气息微醺,落葵浅浅啜了口茶,是蒙顶甘露的甘香,细细品来,比之宫里的多了几分清冽:“今日,北谷国使臣上书求娶陛下亲生的公主。”

    苏子笑着接口:“陛下亲生的公主就那么一位,素来心疼的跟眼珠子似的,他们还真会挑。”

    “北谷国指明要迎娶陛下亲女,飞鹰部与伏虎部又在北境陈兵,是战是和,只在陛下的一念之间了。”落葵攀下一枚蔷薇叶子,细细碾着,指尖染上些淡淡的青色:“这便不是我可以操心的了,这些年国运安稳,没有大的战事,武事不兴,除了太子,没出甚么能够领兵出征的统帅,亦没出甚么修为高深之人,想来,陛下

    最终不得不低头服软。”

    苏子按住她的肩头,将她按在椅上坐下,料理完此事后,绷了这些日子的心神总算松弛下来,挑起一双桃花眸,毫不掩饰的笑意如春色流淌:“国运安稳。”往事纷杂,在悠长的岁月中沉寂下来,却丝毫不曾忘记,无尽的酸涩尽数凝在他的那一声冷哼中:“北谷国一向都是诸国中最骁勇善战之国,若非当年义父领十万远志军与北谷国浴血奋战,拼命厮杀了近五年时间,一直打到了北谷国的皇城,北谷国因此元气大伤,难以自保,何来云楚国这十五年的国运安稳,现如今北谷国犯境,焉知不是陛下当年听信云降香的挑唆,忌惮义父手中兵权,自断国之根本的报应。”

    落葵神色微微一沉,笑意中像是夹了料峭春寒:“我并非正经公主,只是个区区宗室女,这和亲之事左右是轮不着我了,最终是谁嫁了过去,与我并无关系。”她微微失神,陛下膝下只有晋和公主一个女儿,自幼养尊处优极为骄纵,若是嫁去北谷国,不知受不受得了那荒蛮之地的折磨。

    抬手松了松发髻,拔下发间的金钗鬓花,微微晃了晃头,这些头饰压得头疼,那些礼仪束手束脚,她再也不要受这份被关在宫墙之内的罪,这个劳什子公主,谁爱做谁去做。

    不知想到了甚么,她目露凶光,狠狠锤了苏子一下,变了脸色,没有半点笑盈盈的模样:“只是苏子,你下手也太狠了些,我只说让你说我是不祥,你竟说我是天煞孤星命,你是存了心要害死我啊。”

    苏子抬手摸了摸她脸上的疤痕,想牵动唇角笑一笑,可那笑终是化作唇边的一声轻叹:“我哪有你狠,自己把自己烧破了相,我看你啊,以后是嫁不出去了。”

    如今的自己,作为一颗颇具分量的天煞孤星,且是破了相的那种,落葵是很有些自知之明的,不管门户高低年岁几何,只怕以后都要绕着自己这水家的门楣走了,她轻轻靠在苏子肩头,皱着鼻尖儿,难得的娇嗔一笑:“有其兄必有其妹嘛,哥哥,嫁不出去,你就养我一辈子好了。”

    苏子点了点落葵的鼻尖,无奈的摇头一笑:“好,你吃的不多,我还养得起。”他微微一顿,蹙眉逼问了一句:“他走了。”

    落葵轻轻点了下头,却并未说话。

    苏子继续锲而不舍的逼问:“以后就莫要再见了。”

    落葵拼命咬住下唇,不叫脸上露出半分心痛的痕迹,只低低唔了一句,算是语焉不详的应下此事。

    苏子有些于心不忍,抬手轻轻抚过她缎子般顺滑的长发,不改初衷的去戳她的心肠:“我也不舍得你受这样的罪,可有些罪,逃不掉,与其等到来日伤筋动骨,不如早早做个了断。”

    落葵瞧着苏子的嘴一张一合,茫然无措,听不分明他究竟在说些甚么,只觉耳畔嗡嗡作响,心间酸楚的厉害,喉间哽咽的几欲背过气去,她的脊背上渗出薄薄的细汗,嗫嚅唇角忍了良久,才喃喃吐出一个字:“好。”


………………………………

第二百七十九回 成全

    静夜里杳无人声,深黑的天幕上悬着一弯月,清清淡淡的月华照着,院中花木疏朗,皆在风中微微摇曳。

    白日的热浪余温尚在,歪在庭前竹椅中,折一片阔大的芭蕉叶当蒲扇,摇来徐徐清风,闲适的望着蜻蜓掠过水面,激起圈圈微澜。

    用了一顿顺心合意的晚饭,落葵吃的有些多了,一张嘴还能瞧见嗓子眼儿里的鱼羹,她撑得睡不着,便凑在灯下,捧了本书卷,像是在做学问,可双眸却直勾勾的盯着空无一物处。昏黄的烛火映上她的冷清的脸庞,竟难得多了几分温婉娇柔的气韵,腿上蜷了只白狐,就着她身上的热乎劲,正睡得昏天暗地。

    苏子提着一包瓜子进来,重重撂在桌案上,先是将落葵惊得回了神儿,他嘿嘿一笑,伸手提溜着白狐的后脖颈往自己腿上一放,一把一把倒梳起那一身白毛儿,直将那白狐梳的白毛乍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才讥讽道:“狐狸精,离落葵远点,别借着机会耍不要脸啊。”

    郁李仁抬了抬眼皮儿,抬起爪子狠挠了他一下,唇角下挂,不屑的吐出尖细的女声:“苏子,我这会儿是阴轮回期,是你在耍不要脸罢。”

    落葵捧着脸颊,坐山观人狐相斗,越看越开怀,一扫连日来的心头阴霾,直想挑着他们俩打上一架,一本正经的抿唇笑着:“你们俩干脆打一架罢,看看究竟谁更不要脸一些。”

    一人一狐齐齐回头,齐声骂了一句:“想得美。”

    落葵顿时撇嘴哼道:“我看你们俩是吃饱了撑的,一日不见就想,一日不打就痒。”

    话音方落,门帘儿微动,斜进一缕青白月华,两个人闪身进屋,黑漆漆的夜行衣从头兜到脚,捂得严严实实,连脸庞都用黑布蒙上了。

    落葵捏着书卷,扬眸轻笑:“回来了,今日怎么样。”

    那夜行衣捂得太过严实,周身被暑热闷出细密的汗水,两个人忙着解开衣裳透口气,露出一张披头散发,不知抹了多少白面的脸庞,在夜间格外惨白可怖。

    丁香打了水出来,一边递给他们净面,一边啧舌摇头:“我看着都吓人,旁人看了,可不要吓死了。”

    净面束发后,竟是杜衡和见愁二人,杜衡十分辛苦的洗干净脸上的白面,端着一脸讨好的笑:“主子,属下和见愁都扮了半个月的鬼了,靛蓝差不多该疯了罢,主子不知道,这白面糊在脸上,黏糊糊的实在难受。”

    落葵瞟他一眼,眼角一点点沁出得意洋洋的笑来:“你也知道难受啊,那你还整天让我左一层右一层的抹香粉涂胭脂的,就让你受着。”

    杜衡偷着瞄了苏子一眼,见他并没有帮自己说话的意思,只好垂下眼角,委屈道:“那属下这还不是为了主子好,主子你性子不好脾气又大心眼儿小嘴还笨,再不涂脂抹粉好好打扮,如何嫁的出去。”

    落葵怒极反笑,丢了个支添饱了墨汁的玉管紫毫过去,正中他的额头,墨汁滴滴拉拉流淌下来,白脸小鬼登时变作黑脸妖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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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不可支的看着杜衡净面,拍手道:“该,叫你胡言乱语。”

    三日后,一场大雨,整座青州城浸在了湿漉漉的水雾中,楼台屋舍不断的被雨水冲刷,洗尽了夏日暑热,涤荡了积年尘埃。

    大雨滂沱,落在阔大的芭蕉叶上,声声清越,隔着细密雨丝,只见草色渐深,榴花似火。

    杜衡冒雨前来,将湿淋淋的蓑衣斗笠挂在廊下,匆匆行了个礼:“主子,苏将军,成了,靛蓝去了太子宫寻求庇护,现下已经在青州府衙内了。”

    苏子往纵横交错的棋盘上落下一枚黑子,嗤的一笑:“这么大的雨,他就不能等雨停了再去么。”

    杜衡接过丁香手中的巾子,擦去浸染在衣裳上的水气,笑道:“他实在是怕的要命,才会一刻都等不了了。”

    落葵趁着苏子没留神,悄悄将他的黑子挪了个地方,才落下一枚白子,露出奸计得逞的窃窃笑容:“桂心这次是立了功了,她的媚术再加上失魂散的效用,靛蓝没有疯癫已经算是他命大了。”

    “把那子给我放回去,当我没瞧见啊。”苏子阴沉沉的瞟了她一眼,冲着换了地方的黑子努了努嘴。

    落葵眸光哀怨,无比惆怅的将黑子推了回去:“你如今这副嘴脸,合该扮成女鬼去吓唬靛蓝,保管一回就成。”

    苏子竖起两根手指,不轻不重的敲了下她的额头:“扮女鬼,要去也该是你去,连白面都不用抹,换身白衣裳就足够了。”

    落葵愤愤不平的横了他一眼,转瞬却又神情复杂的垂首道:“虽说有了靛蓝就有了实证,可依着陛下的性子,顶多是砍了靛蓝,训斥几句霖王,咱们这一回,八成又是白忙活一场。”

    苏子剥瓜子剥的慢条斯理,他做事向来不问结果,做了便是做了,痛快了就好,至于是水过无痕还是雁过留声,他才不管呢,剥了慢慢一捧瓜子仁儿,塞到落葵手中,抬了抬眼帘儿:“训斥一顿给他添些恶心也是好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瞧着你的白发可是又多了些,自己好歹也长些记性。”

    三日后的黄昏,晚风刚刚吹过天际,吹起漫天红霞,国主便下了旨意。

    靛蓝蒙馆一案,靛蓝判斩刑,其他一干涉案人等判流刑,霖王治下不严,罚俸一年。

    旨意一下,满青州哗然,原本靛蓝蒙馆一案,在落葵的刻意宣扬下,早已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

    众多丢了姑娘或是男子的人家,整日里围在靛蓝府门前逼要说法,好端端的孩子交到他们手里,怎会莫名其妙的死在了两仪堂内。

    可尚未要出个明白说法,国主的旨意便来了,处置的这般轻描淡写,首恶靛蓝的确是判了意料之中的死罪,可旁的一干涉案人等,最大的官儿不过是个六品,说到底,这些人不过是给那些居上位者填了炮灰而已。

    这般处置可谓寒了众多百姓的心,他们没胆子去宫门前喊冤,只好围在了青州府门外,上百来号人乌压压的坐在地上,拍着大腿打着滚儿,哭天抢地的声音直入云霄,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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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尹天冬险些下跪。

    落葵脸色铁青的回府,一进院门,就听到杜衡愤愤不平的抱怨:“死了这么些无辜的孩子,陛下只是罚奉了事,太让天下人寒心了。”

    落葵倚在门边儿上,不知在太子府中听了甚么,又说了甚么,总之憋着一肚子窝囊气,恨得牙根直痒痒,咬牙咬了半响,方才无奈的叹气:“陛下说这是丑事,不宜大肆宣扬,叫二哥就此结案,还说死的只是几个贱民,杀了靛蓝,流放了官员,就足以平民愤了,更何况靛蓝蒙馆的事,牵扯到了朝中过半的朝臣,陛下不愿大动干戈,咱们这位陛下一向是有功大赏有过不罚的,他的脸面比甚么都要紧。再者,王后忧心霖王,小产之后一直没养好,身子七灾八难的,陛下念着旧情,更加不能严惩霖王了。”

    “这是霖王命不该绝,况且莫说是死了数百平民,便是死了成千上万,只要未动摇国本,陛下是不会将屎盆子扣在自己最心爱的儿子头上的。”苏子浣洗干净双手,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子,又在身上蹭了蹭,提刀切了一块蜜瓜,递给落葵:“泻泻火,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他秋后算账。”

    落葵恶狠狠的金黄色的瓜瓤上啃出一排牙印儿,冷嗤一声:“算账,我几时怕过他们秋后算账。”她冷眸微眯,与天边渐渐涌来的暮色同样阴沉:“我还欠着襄王殿下一曲琵琶,今日已跟二哥商议定了,过几日他摆宴席请客,一并还了襄王和霖王。”

    苏子微怔,弯起唇角了然一笑,揶揄道:“好,我定给你做个新曲,叫你风风光光的下个套儿。”

    落葵斜眼瞟着他,嘲讽道:“你做的新曲,只怕不是下套,是吓人的罢。”

    苏子揉了揉她覆额的刘海,笑骂了一句:“你试试看,兴许还能杀人。”

    是夜,春和殿里血迹斑斑,菘蓝声嘶力竭的惨叫响彻整夜。

    次日,晨曦微熹,宫里便传来消息,菘蓝难产,诞下一位粉雕玉琢般的公主,而后血崩离世,追封许嫔,公主交由太后亲自抚育。

    这消息一出,可谓是万家欢喜一家愁,欢喜的是公主可人,且不涉朝政,愁的是贵人福薄,许家的靠山倒了。

    消息传到水家时,落葵正在净面,她愣了个神儿,连着用冷水狠狠扑了几把脸,才湿淋淋的抬起头,冰凉的水珠子顺着脸庞滑到衣领里,她浑然不觉,只遥望着微明的天际,唏嘘不已:“菘蓝一心想要自由,如今算是求仁得仁了。”

    杜衡束手而立,应声称是:“马莲说,三姑娘走时,一直念着想见一面主子,说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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