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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者无疆-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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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伤心一阵子了。”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苏子拍了拍落葵的肩头,紧紧蹙眉,忧心忡忡道:“天目国本身不会有甚么意外,怕只怕到时群敌环视,我一人难敌众手,会护不住你,若再出了当年东闽国那样的事,我真是要悔不当初了,这一趟你就别去了,安心留在青州。”
说起当年,落葵的心有些痛,轻轻倒抽了一口冷气,才平静道:“也好,你一人去没有后顾之忧,反倒能更轻松些,这一回,要对当年之事做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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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让枉死的人白白枉死,是得谋划的周详些,不能出纰漏,只是你单枪匹马的一人,要穿过长和国北谷国,赶去天目国,我总是有些放心不下。”
苏子握了握落葵的手,轻松一笑:“放心罢,只要不碰到那些个隐世不出的老妖怪和妖族之人,我是不会失手的。”
蜷缩在苏子腿上的郁李仁毋的动了一动,一直以为他睡得深沉,谁料他一直在侧耳偷听:“苏子你就是个没脑子的,太子几次提起要在军中给你谋个官职,你都给推了,依着你军功,在军中执掌帅印都不为过,可你偏不要,一有战事就只能以太子谋士的身份出征,名不正言不顺的,你说你是不是傻,若是你肯在军中任职,此番去天目国,多少也能明目张胆的带些人手去,也能稳妥些。”
落葵拿了剪子剪去一截烧黑的灯芯,烛火猛然亮了数分,昏黄的灯火映着她的面庞,眼角眉梢的英气多了些温婉气韵,她默默出神,说起来苏子真是可惜了,他修为高深,又有统帅三军,排兵布阵的本事,原是可以在朝为官,辅佐太子整顿吏治,肃清朝政,为他治军务,平四方的,可如今却只能做个区区管家,躲在人后而已。
“明目张胆个屁,带兵去天目国,我是嫌自己命长,死得不够快罢。”苏子不轻不重的拍了郁李仁一下,反唇相讥:“你还有脸说我,那你呢,好好的国师你不做,非要当个光杆儿掌门。”
郁李仁皱了皱鼻尖:“你能跟我比么,我是仙,才不稀罕这些俗名。”
苏子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你是仙,那我就是神了。”
落葵手上小扇轻扑,扇凉了面前的一溜热茶,努了努嘴,笑着瞧着苏子饮了个痛快:“不然你带着杜衡一同去罢,好歹有个帮手。”
苏子凝神想了片刻,点点头道:“也好。杜衡就随我同去,把见愁调过来,你留在青州,要格外小心些,切莫独自出门,千万别像上回那样。”他深深瞟了落葵一眼,终是欲言又止。
落葵微怔,轻轻点了点头,每一口气都像是锋利的薄刃,一下下割着自己的心肠,抿着嘴牵出一抹苦笑:“好,我知道了,你放心罢。”
翌日,微雨,是春日里才有的杏花微雨,带着薄薄微凉。
雨雾中的蔷薇盈盈轻移,重重翠玉堆砌如帷帐,满枝红花浓艳似云锦,那雨中的翠蔓红花,比残阳更加娇艳,满院子芳香袭人。
落葵在屋内席地而坐,将竹丝帘子卷起一半,微凉的雨丝斜入廊下,带进薄薄凉意,驱散了夏日酷暑。她手中紧紧攥着一卷书,做出一副读书人的模样,可却望着满架的花团锦簇的蔷薇发呆。隔着暗黄色的竹丝帘子望出去,细雨如同银丝般细密,无声无息的穿花而过,雨意染了醉人的绯红和青草色,如烟如雾。
黄昏时分,微雨天没有残阳晚照,遣嫁晋和公主远嫁北谷国和亲的旨意通着微凉的雨丝一同,传遍了青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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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这消息,落葵陡然松了手,那书卷啪嗒一声,重重掉在了地上。
“怎么,心疼了。”苏子笔走如飞,不停的写着甚么,抬头掠了她一眼。
落葵眸光转也不转,只微微黯然:“若不是她,就是我,没甚么可心疼的。”
“这桩事原本就是许贵妃先算计的你,如今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谁疼谁知道,没甚么值得心疼的。”苏子垂首,继续笔走如飞。
“我只将仇记在了许贵妃头上,没有记在晋和头上,便已是我大度了,怎么还会心疼。”落葵低低喟一声,捡起书卷反手扔了出去,正中屋内的如意圆桌,转眸去瞧角落里的几坛子酒,难以克制的狠狠咽了口口水。
“杜衡,你过来。”苏子又浅浅的掠了她一眼,出其不意的扬声喊道。
落葵微怔:“你叫杜衡作甚么。”
苏子瞧了一眼匆匆而来的杜衡,挑眉望向角落里的酒坛子,一本正经的笑道:“那些酒分你一半,剩下的都送到我房里去。“
杜衡清亮亮的应了一声,笑眉笑眼的在雨中穿梭。
落葵见状,忙挡在了酒坛子前,可怜兮兮的笑道:“苏子,那可是御酒,太后赏的,好歹给我留一坛子。”
“你想也别想。”苏子一把拉开她,抬了抬下颌,示意杜衡继续搬:“因着你心烦,一桩事接着一桩事,没个停歇,这一向纵着你喝了不少,那几坛子酒你想也别想,你若再拦着不让搬,我就都倒了去。”
落葵长叹一声:“暴殄天物啊,那可都是御酒。”
“仙酒也不成。”苏子冷哼了一声,塞给落葵一页薄纸:”我刚写的,你瞧瞧还有甚么疏漏的,送嫁路上和北谷国宫里都安排好了,不会叫晋和受罪受委屈的。”
落葵转眸一笑:“就知道你贴心。”她垂眸仔细看下来,见事事详尽,并无甚么遗漏,笑的益发轻松:“晋和才十五,且从未离宫过,北谷国宫里蝇营狗苟的事也不少,她的性子被许贵妃养的骄纵,只怕是要吃亏的。”
“你我能做的也只是这些了,剩下的,就都是她的命了。”苏子伸手在纸上一抹,那纸极快的蜷缩起来,缕缕蓝芒在上头一绕,那张纸转瞬化作一枚蓝幽幽的水滴状珠子,他指尖轻点,那珠子落入杜衡掌心:“交给司南,让他提前准备起来,一个月后随晋和同去北谷国,待晋和安顿好后,他再回来。”
杜衡微微颔首,轻声称喏。
直到此时,落葵的心才算是真正送了下来,轻笑道:“好了,晚上吃甚么,我去做,明日你就启程去天目国了,权当是给你践行了。”
苏子将书卷塞到她的怀中,奚落道:“你便继续借着装斯文躲懒罢,兴许你这样捧着书睡觉,还能睡出个旷世奇才呢。丁香走,与我打下手去。”
落葵剜了他一眼,坐在椅中握着书卷继续发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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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回 苏灵仙
建宁是天目国中仅次于都城西凉的州城,而居住的人口却不及青州的十分之一,且大部分都集中在大一些的城镇,其他地方皆是稀稀拉拉难见几户人家,荒野中随处可见的野物都比荒野中的人家还要多上几分,所谓地广人稀大抵便是如此。
但是这数月来,建宁却与往昔有些不同,素来地广人稀的城池,不知从何处冒出了许多行迹鬼祟之人,各个修为高深,有些脸带煞气,四处打探消息;有些则刻意隐藏行踪,私下行事;更有甚者,带着大批修仙者横冲直撞,搅得人心惶惶。
而偏偏在此时,天目国的国师闭关不问世事,该国一时间暗潮汹涌,人人自危起来,寻常百姓只要有口吃的,便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而官家人则腰挎弯刀,没日没夜的在城中巡逻,遇上寻常百姓,便连恐带吓的撵回家,遇上修仙者,不管修为高低,便拔腿就跑,莫说接上两招,就是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正午时分,明晃晃的日头悬在高空,蒸的四下里热气腾腾,即便是呆着不动,也时不时的大汗淋漓,衣衫湿漉漉的黏在身上,格外难耐。
“云良姜,我饿了,我饿了,饿了。”一个少女蹲在建宁城中最热闹的大街上,可怜巴巴的拽着身边男子的衣袖,一边眨巴着双眸没命的挤着眼泪,一边装模作样的哀嚎,丝毫不顾及聚拢而来看热闹的人群,那少女虽是男儿装扮,单任谁打她面前过,都能一眼瞧出她是个姑娘,除非那人是个眼瞎耳聋的。
云良姜离京时,身上穿的是上好的荆锦,绣着缠枝如意纹,金丝晃眼,头上戴的是雕工精致的金玉冠,价值千金,当然他也是带足了盘缠的,莫说是走一趟天目国,便是来个诸国游,也是富富有余的。
可如今云良姜的一条腿刚刚跨进建宁城的城门,还没摸到红霞岭的的一枝一叶,他就不止花光了盘缠,还当掉了身上所有能换银子的物件儿,荆锦换成了粗麻布,金玉冠换成了蓝布条儿,简直落魄的不能再落魄了,全无半点世家贵公子的模样。
如今的云良姜只觉身边的少女是一颗货真价实的扫帚星,嫌弃的瞥了她一眼,使足了力气去扯她的手,奈何却无济于事,只能哭笑不得的连连跺脚,张口大声骂道:“苏灵仙你干嘛,我的盘缠都被你糟蹋完了,哪还有吃饭住店的银子啊。”
原来这一路上,云良姜既怕被父亲列侯察觉他偷偷离京,追了上来,又怕招摇过市漏了财,再惹来土匪杀人抢劫,故而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夹着尾巴做人,才躲过了千难万险,穿过了长和国和北谷国,来到了天目国。
可半个月前,在天目国边境,云良姜遇上了没钱吃饭的苏灵仙,颇为难得的发了一回善心,替她付了饭钱,不曾想这苏灵仙听说他也是赶往红霞岭的,从此便使了浑身解数,跟牛皮糖似的缠上了他,一路跟到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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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个月路程,苏灵仙只进大客栈只住上房,还雇了马车省脚力,口腹之欲与脚力都没有被委屈,只是委屈了银子,还尚未赶到建宁,便已经将云良姜的盘缠花了个精光。没有盘缠亦没有干粮,受冻受累不说,还要挨饿,他只好动起了脑筋想找点银子。
可惜的是,这苏灵仙不知是何出身,竟养的十指不沾阳春水,金贵无比,竟没有半点能够换来现银的手艺,而云良姜有心在街边摆个摊算命问前程,换些盘缠,可天目国盛行巫蛊之术,对算命不屑一顾,他一向又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唯独这相貌还上得了台面,算来算去,他咬了咬牙,只能两害相较取其轻,卖了自己。
谁料进了勾栏院,老鸨子却没有看上云良姜,说他的相貌简直是侮辱了勾栏,一向引以为傲的长相一朝被人彻底否定,这打击令他陡然崩溃,受挫不已,对老鸨子便是一顿痛骂,紧接着招致了一群人的围殴,虽然云良姜和苏灵仙皆有修为在身,可勾栏院里的护卫们也各个不是泛泛之辈,他二人难敌众手,这才被打的落荒而逃,只好当了云良姜的衣裳玉冠换银子,总算是过了几天丰盛日子,好容易捱到了建宁,苏灵仙却又喊起饿来。
苏灵仙唯恐云良姜丢下自己不管了,死死攥住他的衣袖不肯撒手,一双明眸眼巴巴的瞧着他,益发的可怜兮兮:“云良姜,你骗人,你说话不算数,你说了要管我吃管我住,要把我送到这里来的,你骗人。”
见苏灵仙的确是饿得很了,眸底泪水盈盈,云良姜又于心不忍起来,伸手把她拉起来,一指前头街口的面摊儿,道:“走,我带你去吃面。”
苏灵仙却摇着头,伸手一指斜对面热闹喧嚣,门楣高大的良木居:“不,我要去吃那,那人多。”
良木居是建宁城中数一数二的客栈,自然人多,吃的住的都要比别处精细富贵,自然也要比别处贵上几分,云良姜摸了摸袖中,只得一些散碎银两,大约够他二人在良木居分喝一碗白粥,当然这并不算燃眉之急,更难得是眼瞅着日薄西山,暮色渐沉,若真的去了良木居喝粥,夜里便要露宿街头了,虽然已是夏日,露宿街头不至于冻着,却极有可能被当作异国乞讨者遣送回边境,那可真就白忙活一场了。
云良姜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良木居太贵了,我可吃不起,还是吃面去罢。”
苏灵仙瞧了瞧云良姜腰间的长剑,继续可怜巴巴的哭道:“你不是还有剑嘛,这剑瞧着还不错,也值些银子罢。”
云良姜忙紧紧抱住自己的长剑,瞪着眼道:“想甚么呢,这是我保命的家伙。”
苏灵仙瞧了一眼云良姜身后,哭嚎的更加厉害了:“我,我就知道,就知道你是打算卖了我换盘缠的,你个大骗子。”
云良姜微怔,连忙转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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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只见自己身后正是一家青楼,门前的两盏红灯笼格外明艳,其下几个更加明艳的女子衣领微松,正倚门卖笑,迎来送往,软糯的声音和着扑鼻的脂粉味在风中氤氲散开。他顿时退了一步,连连摆手:“没有,我可没这个念头,逼良为娼是要吃官司的。”
苏灵仙极快的抹了把眼泪,狡黠一笑:“那你就卖了剑带我去吃良木居,不然我就去报官,说你要卖了我,逼良为娼,让你去吃牢饭。”
“我,你,你。”云良姜气急,指着苏灵仙你你你了半响,才气急败坏的一甩手,捡了个人多的街口,脱下外衫铺到地上,将长剑小心翼翼的摆好,扎出一副当街卖剑的架势来。
眼瞅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可要么是不识货的,要么便是起哄要价太高买不起的,直到夜色沉沉,月上柳梢之时,围观之人渐渐散去,悉数往对面的青楼踱去,长剑仍稳稳当当的摆在那,寒光凛凛,无人问津。
云良姜正打算收拾收拾,去当铺走上一遭,虽然当剑比卖剑在银子上可能会吃点亏,但总比真的露宿街头要好些,耳畔传来一个极熟悉却又诧异无比的声音:“你们,在做甚么,云良姜,你也忒败家了些,龙渊这等宝物,你也舍得拿出来换银子。”
云良姜又惊又喜,对上来人的眸子:“苏,苏子,我,我也是没法子啊,我们花光了盘缠。”
苏子眉心紧蹙,瞧了瞧云良姜落魄的模样,转眸又错愕的望着苏灵仙,在来天目国的路上,他便已经收到了南祁国传信,说是苏灵仙私自离京,许是来了天目国,请他沿途留神寻找,谁料还真的就在此处遇上了,但这二人怎会凑到了一处,只是此时不便细想细问,而自己与苏灵仙相识这件事,瞒是瞒不住的,便只能做出一副更加诧异的神情来道:“苏灵仙,你怎么在这,怎么与云良姜混在一处,你就不怕他将你卖了么。”
“甚么,你们,你们认识。”云良姜吃了一惊,眸光在二人脸上巡弋不止。
“怎么不认识。”苏子沉了脸色,隐有怒色的瞥了苏灵仙一眼:“他是我远房二叔家的幼女,前些日子二叔还托人告诉我,说她离家出走了,许是跑到天目国了,让我沿途帮忙找找看呢。”
苏灵仙缩了缩脖颈,小心翼翼道:“大,大表兄,我,我,我就是想来瞧瞧,瞧瞧七星图长甚么样儿。”她觑着苏子的神情,娇声哀求:“大,大表兄,你别把我送回去好不好。”
苏子叹了口气,无奈的摇头一笑:“人都到这了,一起去罢,到时把你交给苏玄明,让他带你回去,我也能放心些。”
“太好了,大表兄最好了。”苏灵仙一蹦三丈高,软糯糯的娇嗔笑着,抱住苏子的胳膊,冲着云良姜抬了抬下颌:“大表兄,就是他,就是这个大骗子,他骗我说要管我吃管我喝管我住,带我来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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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回 恶人先告状
天猛然阴了下来,像是风吹云动,正好落在了云良姜头上。
云良姜只觉眼前一黑,头晕目眩,这可真是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啊,他指着苏灵仙愤愤道:“苏子,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是她,都是她逼的,她说若是我不卖剑,她就要去报官,说我逼良为娼。”
苏灵仙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嘻嘻笑道:“我跟大表兄是自家人,你说他信谁。”
苏子揪了揪苏灵仙的发髻,哈哈笑道:“灵仙,何必卖剑这么麻烦,我看云良姜的皮子长得不错,卖他比卖你值钱多了。”
苏灵仙回首瞟了云良姜一眼,讥讽的嗤了一声:“大表兄,你才是说差了呢,他又不是没卖过自己,只是人家没瞧上他,不肯要他。”
在边上忍了良久的杜衡扑哧一下,笑的前仰后合,良久,才勉力忍住笑,一本正经的敛眉道:“云公子,那人不肯买你,眼光还是不错的。”
云良姜顿时狠狠哽住了,哽的脸色发青。
苏灵仙紧紧抱着苏子的胳膊,冲着云良姜抬了抬下颌,轻轻哼了一声。
苏子在他二人脸上巡弋片刻,长眉一轩,拔腿就往良木居去,发觉云良姜仍立在原处不动,回首间神情疏朗笑道:“不是要去住良木居吗,还愣着作甚么,若是想卖了自己换盘缠,就赶紧去,我不会拦着的。”
云良姜顿时回过神来,笑嘻嘻的跟上苏子,甜腻腻的笑容中有几分谄媚:“看,还是我好人有好报罢,当初我救了你妹子,今日你就保全了我的龙渊剑,苏子,你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难忘,一定回报。”
苏子停下脚步,回首盯着他的眸子,若有所思的笑道:“你在云家说了算吗。”
云良姜深深颔首:“那是自然,除了我爹,那就是我说了算了。”
“那我这大恩大德也不用你永世难忘,你现在便报了罢。”苏子按了按额角,一本正经道:“你把那本太乙玄门剑法拿来给我看看。”
云良姜微怔,犹疑道:“只是,看看。”
苏子一脸正色:“不然呢,列侯视那剑法如传家宝,看的比眼珠子还要紧,若是让你拿出来送给我,只怕你要被打死了罢。”
“只是看看,小事一桩。来来来,笔墨伺候。”云良姜轻笑起来:“我给你写个字据,免得你担心我赖账。”
苏子微顿:“你不用再想想了。”
“不用。”云良姜撸一撸袖子,找了一圈纸笔,却没有找到,弯下腰从地上薅了一把草,插在自己头上:“喏,回京之后,若是我交不出剑法,就把自己卖给你。”
杜衡瞟了云良姜一眼,一本正经道:“你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活脱脱是个废物,我们买你回去作甚么,平白浪费粮食么。”
“杜衡,你。”云良姜指着杜衡你了半响,最后无言的摸着后脑讪讪一笑,既无力反驳也不愿承认。
几人在良木居住下,因不是花自己的银子,自然不必心疼,云良姜做主,挑了四间上房,点了良木居最富盛名的菜品,饱了口腹之欲,享了上房之居,却也花了海样银子,苏子却露出没有一丝心疼之色。
不知是一连饿了几天,饿得两眼直冒绿光,打算一顿吃出三天的量来,还是云良姜与苏灵仙原本就不是甚么斯文人,面对一桌子的珍馐佳肴,二人没见过世面的饿鬼本性暴露无异,甩开腮帮子,边吃边松一松裤腰带,连个盘子底儿都舔了个雪白锃亮,幸而是椅子腿儿他们是啃不动的,不然非得一并啃了,吃到席地而坐。吃完了拿袖子一抹嘴,冲着柜上喊了一嗓子,小二,再上一盆米饭。
吃了这么多,云良姜微微侧目,只见苏子却面不改色岿然不动,他掰了掰手指头算了半响,不禁暗暗咂舌,这一顿饭大约花了水家一年的家用,落葵是出了名的抠门小气,若是知道自己吃掉了她这么多银子,只怕要把自己按在地上狠狠揍一顿的,在桌下踢了踢苏子的脚,低声哄道:“苏子,你千万莫要跟落葵说我吃了那么多银子。”
苏子长眉一轩:“你吃都吃了,还怕我告状。”
云良姜抹了抹嘴:“也对,她横不能让我都吐出来。”
第二日晨起,天光初亮,晨曦正好,四围的院墙隔出一方碧蓝的天,遥遥之处有炫目的流彩,那是朝霞满天,如波涛暗涌。
窗下的小几上放着一只闪着些许微光的罗盘,这只罗盘并非寻常之物,是关内侯水天无取了子时雷击公孙树为料,制了这只罗盘,并封印了落葵的一丝精魂和一滴精血在内。
苏子抬手触上罗盘,此物如同与他呼应般嗡鸣一声,登时红光大作,他神情一滞,对窗外静立的杜衡轻声道:“去叫云良姜和灵仙,准备出发去红霞岭。”
外头不知何时起了风,层云掩住日头,只有丝丝缕缕的微光从缝隙中漏下来,院落一角投下些绰绰暗影。
从建宁城去红霞岭,即便是御空而行,也要十日之久,可御空太过消耗法力,夺取七星图之时必定会有一场恶战,没有人会将法力消耗在无谓的赶路上,苏子雇了辆马车,四人摇摇晃晃的往红霞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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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谷国,朝歌城。
沉沉暮霭中的山谷静谧无声,谷中起了青草色的疏落薄雾,将一枝一叶,一花一木皆浸润的水光淋漓,翠意浓烈,比之山花更加明艳几分。
一棵歪脖子老梅树在谷口指天而立,世人即便没有到过朝歌城落梅谷,也是听说过落梅谷口的这棵老的成了精的梅树,历经了数百年的风霜雨雪,电闪雷击,依旧屹立不倒,生长出了一半漆黑如墨,片叶不生,而另一半却苍翠挺拔,花叶繁茂的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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