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紫薇剑祖-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
第一卷 青州问道 楔子
“哒哒······”
“哒哒······哒哒······”
万里皆寂,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却突然在这片浩瀚无垠的天宫里响了起来,一步一步都踏在脉搏之上,听到耳中仿佛可以越过身体直达灵魂。
比这场漫天暮雪,更冷。
苍凉的北风在残垣断壁间呼啸而过,发出呜咽的声音,好似一个孤苦无依的老者正在痛苦地呻吟。天空中一片片晶莹剔透的雪花随风飘舞,覆盖在早已沉寂的宫殿上。
透过雪幕的缝隙,可以看到一角雕刻极其精美华丽的飞檐,诉说着昔日的繁华似锦,而如今,一只鸱吻却死在了那里。冰冷的残躯上,点点殷红,永不散尽。
数尊如山岳般的巨兽喋血于穹天之上,虽有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可以掩埋世间一切罪恶,却远不能遮盖那曾呼啸星河的身躯。
一头龙獓立身于凌霄殿外,高有万丈,龙首牛身,黄金血气从天灵盖冲天而起,淹没九天十地!如同一尊无敌的战神,守卫着天庭。只是一道辟世神光瞬间便刺破它的眉心,斩杀了不朽元神,魂飞魄散。
一头金翅大鹏翼展千里,遮天蔽日,瞬息间便可破开云海,扶摇而去,却被一箭射杀在南天门上。如仙剑般的羽翎飘散各处,洞穿虚冥,把天宫分割得支离破碎。
穷奇肋生双翼,凶威滔天,却遭一剑枭首;毕方神鸟单足而立,睥睨四方,正逢一座南明离火殿从天而降,焚血而绝;九首相柳蛇身奇长,盘绕在中庭岳上,八首皆断,面北而亡······
天色近晚,一轮夕阳摇摇欲坠,一弯新月缓缓将升。如血的晚霞沉没在快要干涸的天河中,像一道赤色的黄泉,怀着最后的执念,流入天宫的最深处!
那有三座高耸的塔状祭台,一座比一座高,皆七角之形,成三足鼎立,通体漆黑。祭台上刻画着无数仙家道纹,散发流光溢彩,神秘莫测。
脚步声在这里停了下来,一个白衣男子负剑而立,看向祭台之下,有鲜血汇成汪洋,染尽苍穹云海。他脸上的淡漠一扫而光,眼中浮现出厌恶痛恨之色,手掌悄然间便握紧了剑柄。
刚欲拔出,他却突然望向了头顶,清秀俊雅的脸庞不动声色,只见那本是一片虚无之处蓦然张开了一道长达亿里的裂缝,深邃无边,充满着令人恐惧的漆黑。
然后,一只比裂缝略小一点的紫瞳占据了他的视野,妖异而又神秘。冰冷绝情的瞳孔里紫色的符文奔腾而下,瞬间遍布虚空,随之响起的是一股极为虚弱和苍老的声音。
“不······退······”
“剑······绝······”
“三······古······”
白衣男子闻言嗤笑一声,略一挑眉,便将身后之剑缓缓拔出。
“有何不敢!”
剑身每拔出一寸,天地间就多出一道神光,奔腾之间有若江河呼啸,瞬息间便透彻云霞万里。每一道神光中都有一方小世界,有仙临尘,顶天立地,仙雾腾腾而上,万千法则飞舞。
剑尖稍稍露出半分,便是左侧悬日,骄阳似火;右侧挂月,银光如水。剑穗轻摇一寸三分,垂落下万道星河,如同混沌弥漫,无声无息间就覆盖了整座天宫,一眼望不到边。
紫瞳无悲无喜,瞳孔化作亿万雷霆,瞬间铺成雷海。
雷霆道则如仙瀑一般,从死寂的虚无中倾巢而下,轰隆之声响彻天地,滚滚袭来。接着仙瀑一停,凝成一杆雷罚之矛,大若星辰,极道之威浩荡,压的天宇崩塌,大道轰鸣。
不仅如此,天庭之上,那于荒古之末便被尊为上苍之所,不知何时就被浩浩雾海遮盖,却是漆黑无比,朦胧间不知有何物。
白衣男子抬首望去,黑雾奔腾不休,直往雷矛袭来,仿佛有庞然大物正在翻江倒海。他的眼中有符文流转成剑,冲霄而起,刹那间便洞穿虚冥,抵达雾海,神光漫射,照亮四方天宇!
待看清了那是何物,他的面色转瞬凝重起来,心微微地沉了一下,汗滴从他的脸颊滑落,飞入云深不知处。右手握紧剑柄,不再移动分毫,竟是罕见地犹豫了起来。
从天的极东到极西,几乎撑起整座天穹的,是一条紫色的蛇尾,正在高阔的天际蜿蜒游动。遮天蔽日的蛇躯不时没入雾中,蛇鳞片片,闪烁着森冷嗜血的寒光。
雾海中钻出一尊赤色蛇首,青色的蛇身连同紫色的蛇尾骤然缩为三丈,那根雷矛化作一根狰狞恐怖的独角,约有七尺,长在了它的额间。
一双冰蓝的蛇眸如万古寒霜,倒映出白衣男子的身影,好似蝼蚁。
他不在踌躇,“叮——”的一声弹指间便将剑插回剑鞘,身下星河呼啸,顺着他的脚底蔓延而上,三花聚顶玄关,接连五气朝元。
身后每有一尊道身融入,白衣男子的气息便涨一分,诸多道身如百川入海,融入他的身躯之中,他一身的气势也变得磅礴肆意,惊天动地!
赤蛇脖颈往后一缩。
时光的沙砾飞舞,好似清晨微光里浮起的灰尘,渺小得从来无人在意,只是在虚空之中一直轻盈地飘荡。伴随着一条长河流淌过天宫的废墟,好似用世间最温柔的手掌覆盖了天地万物,一切都灰飞烟灭。
漫天飞雪停滞时是这般晶莹剔透,仿佛凝结在了岁月之中,冰彻了古往今来。
白衣男子双腿微屈。
苍寒的北风刮向南方,吹皱一江春水,几朵来自西川的海棠花从江水之中升起。花朵妖艳地绽放,散发出馥郁的淡雅清香,忽而又凋零,一连串清澈的水珠从花瓣间悄然滑落,原来是刹那芳华。
枯萎的海棠花中骤生赤云彤霞,一只青色的燕子摇曳着双翅,划破长空,逆天而起,刻下命运的轮廓。
昔有极西之佛,筑道立言,曰:一弹指顷六十载刹那,一刹那即九百生灭。
一刹那后,雷矛落,刺穿天地,顿时山河失色,日月无光!
未达九百生灭,一道响亮的剑吟声如若真龙出世,扶摇九天!
………………………………
第一卷 青州问道 第一章 漂流的婴儿
青州南雨道,有巢村。
天色近晚,溯洄谷中的江水慢慢变得平息,随着夕阳落下,村外的重重青山仿佛也渐渐远去,天地之间突然寂静下来。
“滋滋。”
当黑暗开始覆盖苍穹,从天际缓缓淹没而来,一盏盏高高挂在树梢的铜灯被点燃,迷蒙橘黄的灯光笼罩着这片苍茫的古林。
一片生长在水中的古林。
林中古木参天,光是水面之上,便有数十丈高,而水下则是虬根百曲,镌刻了数不清的道纹,隐隐约约,或明或暗的构成一座大阵,也不知深有几许。
更令人惊奇的是,在离水面七尺的地方,枝叶最为繁茂粗大,互相搭扣成一条条小径,略数的话,约有五六十条,短则百米,长则数里,高低相接,远近相连,如若阡陌交通。
虽说是小径,但最窄的地方也有丈许。
铜灯的灯光虽然不是很明亮,却能够照得很远,隐隐可以看见十几张竹筏出现在不远处的江面上,拉扯着长长的影子。
每张竹筏上都站着一个人,离古林越近,便越发显得高大魁梧,几乎每一个人的手中都拖着一头巨大的猛兽,满载而归。
“他们回来了!”
站在林中木径上,早已等待多时的一群妇孺顿时欢呼起来,心中的不安和恐惧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脸上露出一阵欣喜。
“狩猎队安全回来啦!”
“好多猎物啊!”
几个四五岁的孩童看着越靠越近的竹筏,数了数人,发现没有少一个,便立马转身跑开,边跑边喊,一转眼就跑进了古林的深处。
一张张竹筏停靠在古树下,那些汉子将筏子系好,然后双手举起狩猎所得的猛兽,将它们放在木径之上,看上去并不费力。
尤其是他们的首领,身长足有八尺,肌体强健得如同虎豹,力大无比,穿着兽皮衣,皮肤呈古铜色,双眼炯炯有神。
只见他单手提着一头重愈万斤的火犀,另一只手往坚韧的木径上用力一撑,整个人与猎物便一同跃起,落地时却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显然是对自身力量的控制已经达到了一个比较高明的境界。
“战哥,往日还没到黄昏之时你们便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
一个衣着朴素的妇人面带忧色,疑问道:“还有,这次猎物好像有些多啊?”
“事情是这样的······”林战正要解释,突然看见几个年迈苍老的身影走来,连忙同几个狩猎队的成员走了上去。
“村长。”
走在最前面的老者是有巢村的村长晁烈,他仔细看了看狩猎队的成员,见他们虽然都血迹斑斑,但没有受什么伤,方才松了一口气,笑着道:“没事就好。”
晁烈还未开口询问,林战便笑着说起白天的经历来。
原来,当他们进入山林深处之后,才发现那里参天巨木折断,千年藤蔓被毁,还有各种兽血,洒得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甚至有几座大山都崩塌了,山石四处滚落,砸死砸伤了许多平日里凶猛异常的凶兽,他们一路追踪,击杀了不少重伤的凶兽,没有人受伤。
“那里死的猛兽实在是太多了,我们只能带一小部分比较珍贵的回来,挑选了大半天,所以直到现在才回来。”
这时众人的目光才转到那些猎物上,的确是大丰收!
浑身赤红的火犀,不仅皮糙肉厚,独角坚硬如铁,更能口喷异火,焚毁一座小山丘;还有犼兽,其声如雷,隔着数十米就能将人活活震死;至于那几只闪电鸟,双翅能轻易割裂山石金铁,来去如电,可以从云中扑杀而下,恐怖异常······
“可惜我们今天没法带更多,不过明天我们可以多准备几张木筏,想来可以多带一些凶兽。”狩猎队的罗峰有些遗憾又有些兴奋地道。
南雨道地处青州东南,由于楚江流域太广,茫茫江水占据了南雨道一半以上,而另一半又大多属于妖族所据的望月山脉,所以适合人族定居的土地很少。
土地少了,种植的粮食便没法多了,所以人们便不得不进入山林之中狩猎猛兽,但那些异兽凶禽过于强大和恐怖,每一次去都可能会有人丢掉性命。
如果有选择,没有人愿意进山,那意味着流血与牺牲,痛苦和绝望。
如今临月山中遍地都是伤亡的猛兽,不用付出什么代价就能获得,简直就是上天所赐!
“老夫觉得此事不妥!”
正当绝大多数人都对明日之行充满期待之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却打断了他们的幻想。
晁烈看着众人,尤其是狩猎的队伍,面色严肃道:“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此事的来龙去脉?依我看来,多半是有强者于山林之中厮杀,这才造成如此情况,若是人族还好,倘若是妖族呢?妖族与我人族自古对立,到时殃及池鱼·······”
晁烈的话没有说完,但是众人都知道后果。
“不如缓上几日?”另一位老者建议道。
晁烈想了想,脸上闪过犹豫,不知是否该应允。
一时众人各自思索,没有人说话,连空气都为之静谧。
突然,柳山耳朵动了动,呆了一下,这才失声道:“你们听,外面有个小孩的哭声!”
旁边的晁烈回过神来,摇着头道:“老家伙,你年纪大了,肯定是听错了······咦,好像真有婴儿的声音。”
村外传来孩子的哭声,越来越清晰,在场之人都听见了。
许多人面面相觑,有巢村偏僻荒凉,怎么会有婴儿在附近哭泣?
那声音似乎从不远处传来,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令人感觉像是幻听一般,到了最后,简直就像在他们的耳边。
谷云呆呆地看着脚下的江水,一点紫色的光芒在她的瞳孔之中不断闪烁,那是一个随着波浪漂流的木盆,被古树垂下的藤蔓一绕,停在了竹筏边上。
紫光是从木盆里传来的,哭声也是从木盆里传出来的。
“真的是一个婴儿!”
她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拉了拉旁边同样呆滞之人,着急道:“柳展,你就光看着啊!”
“哦!”
柳展恍然大悟,立马跳到竹筏上,他体型精瘦,身轻如燕,没有令竹筏产生任何晃动,他小心拨开缠绕的古藤,将木盆递给了妻子。
谷云接过木盆,盆里是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看上去也就几个月大,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纯净得如同湛蓝洗净的穹天。
襁褓旁边放着一颗珠子,珠子散发着紫光,却逐渐变得微弱,一闪一闪的,最后完全隐于橘黄色的灯光之下。
“是个男孩!”
村里的人都围了上来,柳山掀开襁褓仔细看了看,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这孩子的爹娘可真狠心啊,才几个月大的婴儿说扔就扔了,还没断奶呢!”村里的几个妇女脸上泛起母爱的光辉,愤愤不平道。
有几人点头附和,却也有人提出不同的观点,感叹道:“这世间的父母哪有不爱子女的,若非到了绝境,谁愿意抛起自己的骨肉呢?”
“好了,这个木盆没有漂到别处,偏偏漂到了这里,说明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把这个孩子养大就好了,现在先给他取个名字吧。”
村长抬手一压,止住了众人的议论,看向了柳展一家。
谷云并没有去听村里的人在说些什么,她只是这个可怜的孩子,心道:“你在看着我,是把我当成你的娘亲了吗?”
柳山道:“云儿,木盆里有没有书信纸条之类的?”
谷云又翻了翻,摇着头道:“只有这颗珠子,晶莹剔透,好像不是凡品,上面刻了一个易字。”
“他姓易吗?”晁烈皱起眉头,不知在思索什么。
………………………………
第一卷 青州问道 第二章 病秧子
村子里有一棵很特别的苦涯树,很高大,很老,没有花期,却有一种勃勃生机。
隐隐地有些朗朗书声,从树叶掩映的学堂里传来,语声清扬。
整棵苦涯树沐浴在晨曦的辉光中,古藤缠枝绕叶,稀疏的覆盖了整片古林,无数奇特的飞虫和羽翼华丽的锦鸟在树冠上飞舞。
略微有些泛紫的古藤落入树下的木屋,于屋底缠绕成席。
秋雨过后,虽说有些冷意,但席上却是温热,席边还有藤叶轻拂,缕缕清香四溢。
“子曰: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学生以为,所谓视思明······”
学堂之中,正有一二十名少年少女盘坐于席上,安安静静,似乎都很认真地听着前排的一个少年背诵着书卷上的经文。
那少年十一二岁年纪,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只是身形消瘦,脸色有些苍白。
这少年正是十二年前有巢村之人从江上捡来的婴儿,后来被柳展夫妇收养,取名易子轩,视如己出,将他和儿子柳乘风一同养大。
“背的很好,理解的也很透彻,子轩,你坐下吧。”
易子轩闻言,口中称谢,这才坐下。
堂上有一须发皆白的老者,头戴玉色长冠,身穿青色儒衫,隐隐有一股浩然正气散落在他的周围,令人如沐春风。
慕知浅看了易子轩一眼,透露出些许欣赏,如此聪慧绝伦,而又谦谦如玉的少年属实少见,只是一想到他的身体,便不禁有些感叹。
慕知浅语气温和地道:“孔圣之言,可谓字字珠玑,这本《论语》虽然并非是什么仙法道术,却蕴含许多真理,从另一个层面来说已经接近大道本质了。”
只见他从堂上起身,一手捧着书卷,一手拿着戒尺,轻步缓行在学堂之中,掷地有声:“要想修仙,首先就得学会做人!”
许多少年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至于他们是否真的有所体会那便无法知晓了,而易子轩却真的领悟了许多。
纵然他因为身患怪疾,无法炼精化气,筑立道基,他虽然苦恼,但百般尝试无果之后便把心思放在书本上,反而收益匪浅。
只是有人,却不这么看。
此刻学堂后面的两个少年正小心看着易子轩,窃窃私语。
“先生总是说些大道理,谁听的懂啊?哎,你看那个病秧子装的到挺像的!怪不得先生这么喜欢他。”陆千拍了拍他的同桌,无可奈何地道。
“你都说是装的,再像有什么用?终究还是一个无法修炼的废物,只会浪费我们村的粮食。”梁远脸上闪过一丝嫉妒,带着些许怒气回应。
他还诧异地望了望陆千,仿佛在问他,你怎么说出这么白痴的话来。
啪啪!
两人交谈得很是投入,正说到兴奋时,不料有一杆戒尺突然出现,轻轻拍了拍两人的脑袋,他俩立马闭嘴,装作认真看书的模样。
慕知浅也没有说什么,摇着头走开,颇有些朽木难雕的意味。
学堂里的少年纷纷看向这里,陆千低着头,不敢说话。
梁远仿佛感受到他们的嘲笑,有些羞愧,脸都红了,不过他却偷偷把目光投向了易子轩,显然是把这笔账算在了他身上。
不知不觉间,就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
“当!”
斜挂在门口的铜钟响了起来,敦厚温润的声音瞬间拂过整座古林,在楚江上泛起波澜,惊起了树上奇异的飞虫,和无数羽翼华丽的锦鸟。
学堂里霎时间变得鸦雀无声。
“下课吧!”
众位学子连忙从席上起身,对着慕知浅作揖:“先生再见!”
见慕知浅点头应允,他们便三三两两散开,争先恐后地跑了出去。
柳乘风没有抢着出门,反而是来到易子轩身边,愁眉苦脸地催促着:“子轩,我们快回家吃饭吧,我肚子好饿啊!”
“嗯。”
易子轩收拾好书,没有多停留。
梁远躲在一棵树后看着两人远走,眼睛咕噜噜地转着,不知在想着什么坏主意,陆千拍了一下他的肩头,好奇道:“阿远,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走吧。”梁远连忙摇了摇头,转身走开。
······
“来,子轩,多吃点肉,你太瘦了。”谷云夹着一块色泽金黄的兽肉,放进易子轩的碗里,脸上满是怜惜的神情。
“谢谢云姨。”易子轩看着碗里满满的菜,香气扑鼻,心里只有感激。
只不过这样一来,却有人不高兴了。
“哼!娘真偏心,只给子轩夹菜,不给我,我不管,我也要。”柳乘风气鼓鼓的,把大碗一推,推到了母亲面前。
“好好好,娘夹给你。”
谷云看着醋意大发的儿子,一副永远都长不大的样子,只得给他夹了一筷子。
易子轩一边吃着饭,心里一边暗笑。
“子轩,让我来看看你的病情怎么样。”
早饭过后,谷云让柳乘风收拾桌子,把易子轩叫到一边,伸手按在他的手腕上,为他搭脉。
易子轩乖乖的站着不动,只是脸上的神情颇有些不以为然,似乎早就知晓了结果一般。
果不其然,半柱香之后,谷云抬起手,叹道:“还是老样子,既没有恶化,也没有好转。子轩,你先去煎药,把药喝了吧。”
“那我去了,云姨。”易子轩跑回自己的屋里,抱出一个青色的药罐,将附子、茯苓、川芎、细辛等药材放进里面,用药杵研磨得很精细。
他从水缸里舀了一大瓢清水放进药罐,点起火,拿着扇子轻轻扇了起来。
谷云就这样看着他,看着他把这些事做成一种习惯,做成一种本能,心里不禁有些难过,为他感到委屈,想道:“为什么会是这种绝症呢?”
粗壮的树枝与繁茂的树叶缠绕成台,铺满了楚江对面山野中的凶兽之皮,易子轩就坐在树台上,如同过去几年一般,看着远方,发起呆来。
数十个六七丈方圆大小的木屋,稀疏的错落在整片古林之中,搭在兽皮树台上,仿佛与苍木融为一体,修饰简洁,古朴自然,让人感觉仿佛身在上古莽荒之中。
易子轩知道自己不是有巢村之人,柳展和谷云也只是他的养父养母,两人并没有对他有所隐瞒,他其实是被捡来的。
他不过是个父母不要的孩子。
每当他想到这里的时候,易子轩总会感到茫然,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父母要把他丢弃,他不知道他的家到底在哪里。
易子轩想找到他们,问问他们到底是为什么,哪怕他连父母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长大之后,他也曾随养父柳展四处询问过,但是没有任何收获,起码在人烟稀少的南雨道,他已经走过了许多地方。
村里的人都觉得,他来自外界,所以如果他想追寻自己的身世之谜的话,就得离开南雨道,跨过山川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