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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煞-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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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惟恐他伤了刘皓南,大喝一声冲上去救,双足如风连环踢出,竟是以脚代拳施展玄空拳法。

    韩德让拍击刘皓南的去势不变,双臂圆转划出接连不断的数十个圆弧劲气,拨转之间已将杨延朗的凌厉足劲牵引到一旁。刘皓南见韩德让突然对自己使出杀招,却不生怯后退,反倒上前一步,不假思索地举剑上撩,猛然往劲气圆弧的中心刺了进去!

    杨延朗见状大惊,电光石火间手臂一长扯住刘皓南的后襟用力向后一拉,将他从气流旋涡中生生扯了出来。铿的一声,刘皓南只觉握剑的右手探入圆弧中心后剧烈绞痛,鱼肠剑拿捏不住掉落在地,一股冰冷的气流从手臂窜入体内,直侵心脉,右半边身体手足顿时僵硬,不由自主地跌坐在地上,血气上冲烦恶欲呕,就此晕死过去。

    韩德让吃惊不小,暗赞这孩子好胆识!他无意伤害刘皓南,只想用他分散杨延朗的注意力,不想刘皓南竟能看出若水掌法最弱之处就是旋涡中心,被他一剑破解!若非刘皓南内力不足,被旋涡中心瞬间爆发的强大真气反噬,现在断臂受伤的便是韩德让了。

    杨延朗又惊又怒,喝道:“你怎可伤他?!”疾冲上前一把扯住韩德让的衣襟,使出角力中的摔跌手法将他撩翻,韩德让措手不及,飞起一脚踢中杨延朗左腿膝后关节,杨延朗立身不稳,和韩德让翻滚着一同摔倒在地。七八年前在管涔牧摔跤切磋的记忆同时涌上心头,两人不约而同地怔住,四目相对感慨丛生,却又谁都不肯放手,扭打在一处。

    谭峭全力运功驱毒,此刻猛然睁开双目,怒声道:“韩德让!你死期到了!”倏的向前横移数尺,左手单掌推出,袖中劲风如潮卷涌,向韩德让身后击去。

    韩德让与杨延朗互相掣肘,各自拿住对方要害无法移动,眼看这一掌就要击中韩德让后脑要穴,杨延朗猛得用力上举,强将韩德让的身子上提三寸,这一掌重重打在韩德让左肩,总算躲过碎颅殒命之祸。

    韩德让肩头剧痛,牵引心头气血,噗的吐出一口鲜血,全身无法使力,只得松手。杨延朗趁势出指戳中他胸口膻中穴。韩德让全身一麻,瘫软在地再也无力起身。

    谭峭本不欲杀韩德让,方才急怒攻心才下了重手,但没想到杨延朗会出手助韩德让避过致命一击,大是惊疑,脱口便道:“你为何帮那孽障?”他表面上虽是疾言厉色,心中却隐约有些喜慰。

    杨延朗略一犹豫,回顾韩德让一眼方道:“真人若杀了他,咱们势必难以杀出辽敌包围!”

    谭峭暗叹一口气,肃然道:“这孽障自作自受,死有何辜?”他体内毒质尚未完全驱除,方才那一掌又牵动了内息,导致残余毒素迅速窜流,连忙就地打坐,调息驱毒。

    杨延朗忙去查看昏死在地上的刘皓南,一摸他身上只觉全身冰冷,脉息若有若无,面色大变,一掌拍在刘皓南背心送入内力,片刻后他突然全身剧震,自己送进去的内力竟被刘皓南心脉中一股奇怪的力量全数迫了回来。

    韩德让在旁看他施为,插言道:“真元道内力阴阳互生,不同于寻常内家真气。你随便给他运功疗伤,只怕会害了他!”

    谭峭瞪视韩德让,厉声道:“还不是你这孽障做的好事!”

    韩德让并不解释刘皓南因何受伤,淡淡道:“弟子自问行事磊落,扪心无愧。”

    “你……真是死不悔改!”谭峭无心再同他斗气,转头看着杨延朗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懂得少林绝技玄空拳?”

    杨延朗这才想起还未向谭峭说明自己的身份,忙道:“晚辈杨延朗,少年时曾入少林寺跟随净风大师学武,十年前与真人有过一面之缘。这位小兄弟……是在下一位故友之子!”

    谭峭闻言一震,将杨延朗重新打量一番,哈哈大笑数声,喜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奔袭管涔,袭杀齐王,将辽国后方闹得天翻地覆的杨四郎,好!好!果然智勇双全,英雄了得!”

    杨延朗苦笑道:“真人谬赞了!晚辈做事卤莽,致令杨家背负造反之名,正不知将如何自处!”

    谭峭冷声道:“我都知道了!这皆是那孽障伙同齐王妃谋划的诡计!三日前我刚赶到云州,已见过令尊杨老将军了!”

    杨延朗听到父亲的消息,急忙问道:“父帅是否安好?”

    谭峭冷哼道:“辽国狗皇帝此番是要置杨老将军于死地,先后派出十数名辽国高手前来行刺,太平兴国寺的龙树大师也为老将军护法而受伤。若不是为了追这孽障,贫道岂容那些契丹贼子猖狂!”说到这里他猛然醒悟,失声道,“糟糕!中了这孽障的调虎离山之计!老将军身边无人护法岂不危险?”

    杨延朗随即明白,想是韩德让为使辽国高手顺利实施刺杀行动,才以自身做饵引谭峭出云州,他不由变了面色,道:“父帅恐有不测!真人,咱们须即刻赶回云州!”

    谭峭略一思索,摇手道:“我已离开云州两日,白云先生陈希夷应该已同少林寺诸位高僧赶到了,杨老将军那里暂时不必忧心。”他起身走到刘皓南身旁探看,皱眉道:“这孩子被真元道的螺旋劲气所伤,若不及时救治会损害经脉……待我先为他运气疗伤!”说罢扶刘皓南坐起,以自身的螺旋劲化解他体内胡乱流窜的真气。

    杨延朗想到辽军大部定然就在附近,好在韩德让在自己手上,可令辽军投鼠忌器不敢妄动,倒也并不如何担心,便依谭峭所言。他登上高处极目眺望,见有烟尘滚滚起于山下密林之中,心中惊道:“辽军到了!”
………………………………

第20章 铲除祸根

    俄而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骑汉人装束的少年疾驰上山,这马遍身雪白,高大雄骏,一望便知是西域良种,将其他几十骑人马远远甩在山下,率先驰至崖顶。少年见韩德让委顿在地身有血迹,变色呼道:“韩大人你可受伤?”长鞭一卷击向杨延朗,杨延朗闪身避过,那少年已跳下马背,反手拔出背上长剑,遥遥指向杨延朗怒目而视,却不敢妄动,口中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杨延朗见这少年年方弱冠,窄长脸,隆鼻薄唇,发长及腰,用黑色布带束起歪在左侧肩头,额前碎发遮住了细长的双眼,虽身着汉人服饰,发束结的却是北方马上民族的常见样式。他手中的剑比寻常宝剑长了一尺有余,厚重异常,剑身暗沉无光。杨延朗心中一动,说道:“夏人剑?你可是党项人?”

    少年傲然道:“算你有几分见识!我乃党项横山部族人李冲!韩大人是党项的朋友,我决不容你们加害于他!”

    杨延朗顿时恍然,说道:“原来你便是横山部第一勇士李冲,早闻大名,果然英雄出少年!”

    少年怔了一下,打量着杨延朗道:“你知道我?你又是什么人,为何挟持韩大人?”

    刘皓南只觉一股暖流缓缓流入丹田,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全身本已僵硬的血脉如沐春阳,暖流所到处冰消雪融,真是说不出的舒服,他虽未睁开双目,却能清楚地听到少年与杨延朗的对话。

    杨延朗正要答言,却见那三四十骑人马也驰上山来,呈扇形将崖顶几人团团围住,这些神色剽悍的骑士虽身着汉装,却生得身高臂长,面色棕黑,显然是异族人,只有为首的一名书生模样的男子像是汉人,这书生年约三旬,白面微须,眉目清秀,身着白色长袍,腰上系一柄长剑,言笑晏晏的神色中透着平易随和。

    那书生还未近前便连声叫道:“李冲!休要卤莽!”

    李冲并不回头,微微皱眉道:“先生多虑,我岂会不顾韩大人的性命胡来?先生熟知中土风物,可知这几人的来历?”

    书生将三人扫视一周,只在刘皓南身上多停留了两眼,便下马拱手道:“小可乃党项族人张浦,见过谭真人,杨四将军!”

    李冲闻言一震,看向杨延朗兴奋地叫道:“你就是奇袭管涔牧的杨家四郎么?”

    杨延朗被那书生张浦一眼认出身份,心下惊讶,略一拱手道:“在下正是杨延朗!先生博闻广识,莫非是横山部大头领李继迁帐下第一谋士张浦?”

    张浦微微一笑,拱手道:“一介布衣实在难副谋士之名!小可和李冲将军奉大首领之命前往大辽,随韩大人一同觐见大辽皇帝。杨将军与韩大人的恩怨党项本不便插手,但是韩大人于我族有恩,恳请杨四将军卖给大头领一个薄面!否则……我们这三十六名党项勇士定会不惜代价营救韩大人!”他这番话不卑不亢,却又咄咄逼人,令杨延朗心中暗凛。

    李冲按剑紧盯杨延朗,神色间颇有些跃跃欲试,冷声道:“早听说杨四将军武艺超群,中原难有敌手,李冲不才,极盼赐教!”看他的神情,纵使没有挟持韩德让,他也很想同杨延朗打上一场。

    韩德让轻咳一声,忽然开口道:“张先生厚意,韩德让足感盛情!我与杨四将军本是旧识,他定不会对我不利,请先生吩咐属下让出路来吧!”

    张浦和李冲没料到韩德让会如此说,一时面面相觑,叫道:“韩大人……”不知是该让开路还是不让。

    杨延朗略一沉吟,径自上前解开了韩德让的穴道,低声道:“韩兄,我是决意要去云州的,请休要拦阻!”

    韩德让深深看着他道:“杨延朗,你已是宋朝叛将,难道不知去云州只会送死,毫无用处?”

    杨延朗毅然说道:“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此乃武将分内之事!”

    韩德让一怔,叹口气道:“好,你自投死路,我也无可奈何!”说罢踉跄站起,挥了挥手道,“你们走吧!”

    韩德让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张浦等人莫名其妙,猜不出他和杨延朗在打什么哑谜,也跟着纷纷退下山去,李冲最后一个离开,低声向杨延朗道:“杨四将军,你既然要去云州,咱们总会再见面的,到时我要跟你好好比试一番!”言罢微微一笑,上马而去。

    杨延朗出神地看着韩德让的背影,面上浮起淡淡惨伤之色,无声地叹了口气。

    说话间谭峭的阴阳螺旋劲气已沿着刘皓南的周身经脉行走一周天,将他体内的异种螺旋真气尽数化解,自然会聚于气海,此时螺旋劲气一分为二,化成阴阳两股真气,阴气走阴脉,阳气走阳脉,四散回流至自谭峭体内。这是真元道派阴阳同修的独门秘法,可以帮助刘皓南疏通经络,强健体质。

    然而就在阳气走入刘皓南阳脉的时候,谭峭突然觉得内息停滞,惊觉刘皓南的六大阳脉竟似从来没有修练过,不由大吃一惊!要知修练内功之人的经脉与寻常人并不相同,若将真气比作流水,那么习武之人的经脉堪比长江大河,寻常人的则只算河渠浅沟了。谭峭输入刘皓南体内的阴气在六大阴脉中如常流转,阳气却如开闸的洪水冲入了细小的管道,如何能流得过去?

    真元大化神功的练气诀窍便在于阴阳交合,此消彼长,和谐并存,似这样的情况极为凶险。谭峭只觉阴气在源源不绝地流走消逝,阳气却被封在气海之内左冲右突,他欲待收回真气,只怕阴阳不调自己要走火入魔,刘皓南的经脉也会因承受不住巨大压力生生爆裂,就算不死也会经脉断裂成为废人,欲待继续运功冲击,只怕穷尽自己毕生的内力也未必能将刘皓南从未修炼过的六大阳脉改造成功!

    杨延朗哪知谭峭遇到这样的麻烦,他见谭峭闭目运功,也不敢上前打扰,只等他疗伤完毕同去云州,于是静坐一旁等候。

    刘皓南初时并未感觉到体内真气的异样,只觉周身凉意沁人,畅快无比,气海之内却似有团火在熊熊燃烧,无法发泄,再过得一阵便觉手足几个部位似有无数根银针扎着一般,既涨且痛,麻痒难当。他没有练过六大阳脉,并不知道那些疼痛的部位便是阳脉流经的要穴,只当谭峭在为他疗伤所致。他不愿发出呻吟让人轻看,便咬紧牙关强自忍痛。

    不料那种痛楚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刘皓南本来苍白的脸色变作了绛红,额上汗珠滚滚落下,还是强忍着没发出一丝声息。谭峭的面色变成紫青,发髻也被雾气打湿,头顶白雾升腾,如坐蒸笼之中。

    杨延朗发觉情形不对,连忙上前叫道:“真人!怎么了?是否疗伤出了岔子?”

    谭峭哪有余暇分心说话,只管全力催动体内真气冲击刘皓南的六大阳脉,要用自己五十年的真元神功内力将刘皓南的阳脉彻底打通。

    杨延朗料想谭峭是遇到了极大难关,又不敢插手,只能在旁紧盯着两人的情况,心里却满腹疑窦:“小皇子尚年幼,功力有限,谭真人为他疗伤怎会如此为难?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如此僵持了盏茶时分,刘皓南突然大叫一声向旁边栽倒,谭峭也瘫倒在地上,杨延朗急忙冲上前将谭峭扶起,却又担心刘皓南的生死,口中急叫:“真人,倒底怎么回事?小兄弟是否有事?”

    谭峭半晌方换过一口气,哑声笑道:“嘿嘿……那孩子没事……却险些要了贫道的老命……”

    杨延朗闻言大惊道:“真人休要玩笑!你怎会……”

    谭峭勉强坐起,缓缓解释道:“这孩子不知学的什么邪门武功,只修阴脉不练阳脉,眼下他内力不足,其弊未现,若再练上个十年八年,阴气极盛入侵阳脉之时,便是他全身经脉爆裂之日……他虽得我五十年的真元道内力调理阳脉,却也只是暂时捡回一条小命,罢了……救人救到底,我权且收他入真元道,彻底助他医好此疾吧!”

    杨延朗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真不知该欢喜还是难过,哽声道:“真人大德……晚辈代这孩子的父母先行谢过!”

    谭峭摇摇头道:“这也是我同这孩子的缘分!但愿他替我完成心愿,清理门户……”

    杨延朗想到自己适才本有杀死韩德让的机会,却又放过了他,心下抱愧,低声道:“晚辈与韩德让曾是生死之交,他阻我去云州是不想我去送死,晚辈……晚辈实在不忍对他痛下杀手……”

    谭峭闭目叹道:“这孽障跟随我多年,我又何尝忍心取他性命?可恨他不明大义,总有一日要遭报应……咳咳……”突然一阵剧咳,再也说不下去。

    杨延朗忙道:“真人,你内力受损,急需静养,我即刻扶你回云州城去!”他又去探视刘皓南,见他虽然昏迷,但脉息已转正常,应该无恙。

    杨延朗背起刘皓南,和谭峭一同下山,急急往云州方向赶去,这一路没遇到任何拦阻,想必是韩德让已下了不得拦截的命令。次日到了云州城下,只见高墙壁垒,兵甲森然,杨延朗仰首向着城头高呼:“杨四郎在此,快开城门!”
………………………………

第21章 阵前斩子

    片刻后城门大开,杨延朗放下昏迷的刘皓南交由军士照管,谭峭也被扶下去疗伤。杨延朗急着要见父帅杨业,稍做交代便奔中军大帐而去,忽见斜里奔出一名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将军,轮廓分明的脸上一双俊目顾盼生辉,只是金甲蒙尘,神色疲惫,远远便喊道:“四哥!”

    杨延朗见了那年轻将军面露喜色,迎上去叫道:“六弟!父帅是否安然无恙?”来人正是杨业第六子杨延昭。

    杨延昭一把抱住乃兄,急切地道:“四哥!你不该来啊!父帅他……”

    身后猛然传来一声含怒暴喝:“大胆杨延朗!你罔顾军法,擅自行动在先,勾结辽人,胁迫监军在后,左右还不与我拿下!”

    杨延朗闻言全身一震,转身叫了一声“父帅!”只见一位年约六旬的金甲将军腰跨金刀,持抢傲立,魁梧的身躯如标枪般挺直,威风凛凛。只是两鬓灰白,满面风霜,虎目中血丝密布,显是长期操劳焦虑之故。他身后跟随着十余名杨家军将领,也都身染血迹,神情惨淡。

    左右不敢怠慢,奔过来四名军士将杨延朗兵甲卸了,杨延朗早知杨业会因这几日的事向自己问罪,扑地跪倒,大声道:“杨延朗死何足惜,但望父帅听我一言!”

    杨业转过身去不再看他,厉声道:“还有何言?说!”

    杨延朗略一犹豫,把心一横高声道:“父帅明鉴,圣上蔽于奸党谗言,潘美又疾贤妒能,他命父帅固守云州,分明是要借辽人之手灭我杨家……”

    杨业闻言面色大变,横眉怒道:“还敢口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来人!与我拉出辕门,军法处置!”

    此言一出,帐下诸将都大吃一惊,不料杨业当场便要将杨延朗问斩,急忙出言劝阻:“元帅开恩!阵前斩将,岂不自挫声势?何不命四将军带兵出战,将功补过……”

    杨业眼光扫过诸将,厉声道:“荒唐!叛将出战何以服众?这小贼死有余辜,尔等不必多言!”

    杨延昭扑通一声跪倒在杨延朗身侧,恳求道:“父帅!七弟刚刚战死,又斩四哥……父帅于心何忍……”

    杨延朗闻言大惊,一把抓住杨延昭的手臂,失声惊问:“什么?七弟他……”

    杨延昭眼中已有泪流下,哽声道:“四哥不知……七弟……两日前与辽国先锋将萧天佑阵前交手,被冷箭射中……当场毙命……”

    杨延朗只觉全身如陷冰窟,登时委顿在地,想到七弟的调皮笑容,顿时心如刀割,痛得说不出话来。他这七弟杨延玉年纪最小,平日总爱促狭玩笑,全没正经,打起仗来却是勇猛无敌,枪法最得杨业真传。

    杨业面上肌肉微微抽动,眼中泪光闪烁,勉强硬起心肠厉声道:“哭什么?我杨家军为国殒身者不知凡几,延玉他死得其所,有何惜哉?”

    杨延朗突然仰天悲啸一声,缓缓站起身来看向杨业,肃然道:“父帅容禀,延朗还有一言未尽!”

    杨业见他面无惧色,知他早抱定必死之心,心头一阵阵揪痛,半晌方嘶声道:“还有何事……速速道来!”

    杨延朗长吁出一口气,缓缓道:“就算父帅不惜此身,也不该就此断送了八千杨家军及一城百姓的性命!是去是留,望父帅三思而定!还有,父帅莫忘北汉先主知遇之恩,七年前星珏太子在辽境遇害,只有我带回来的那孩子知其坟墓所在,望父帅好好安葬,勿使其尸骨流落异乡……延朗去了,父帅保重!”说罢决然转身,自己往辕门方向走去。

    杨业听他提到刘皓南,知那孩子必与北汉皇室有些关联,看着杨延朗略有些蹒跚的身影和衣衫上班驳的血迹,他只觉头脑中一阵眩晕,几乎站立不住。

    辕门之外,杨延朗闭目待死,却听远远传来数声急切的悲呼:“四将军!四将军!”却是孟定邦的声音。只见他衣甲凌乱,状极狼狈,势如疯虎般接连撞倒了十几名军士,冲至杨业面前扑地跪倒,嘶声叫道:“元帅明鉴!四将军是遭辽人陷害,他不能死啊!”

    杨业全身都在微微颤抖,手中长枪在地上重重一顿,厉声道:“谁再阻拦,一并治罪!”他的声音已经嘶哑,若不是有长枪撑住身体,只怕立时就要倒下。

    孟定邦泪流满面,膝行几步一把抱住杨业的左腿,悲声叫道:“元帅开恩啊!”谁都没有觉察到,他的右手微微一动,已多了一柄锋利的匕首,迅疾无比地向杨业下身的会阴死穴刺入!

    就在此刻,跟着孟定邦同来的两名随从军士也都突然行动,一个身形如鹰隼疾扑杨延昭,另一个则从衣下抽出一柄弯刀,一刀便砍翻了立在杨延朗身旁的行刑军士。

    变生顷刻,眼看假孟定邦刺杀杨业便要得手,只听铮地一声疾响,一粒石子电射而来,将假孟定邦手中的匕首震偏半寸,假孟定邦手腕剧震,匕首虽未脱手,出手的速度和方位都大受影响。

    杨业只因要亲手斩子,心内悲痛神智混乱,才被假孟定邦所趁,此时已然清醒,怒喝一声:“好贼子!”手腕一翻举起长枪向他刺去。

    假孟定邦正是犬灵圣师广闻所扮,他一次不能得手,便知再没有机会,就地滚了开去。杨业持枪追击,枪枪戳向广闻的要害,却被他逃开,枪头刺入地上的石板,激起点点火星。广闻翻身跃起向军营外围疾退,却见斜里白影一闪,右手腕已被来人伸手握住,一股柔和却不容抵抗的力道将他身子带起,向一边歪倒。广闻大惊,扭身一退一转,消解了来人的牵引之力,不料那白影也跟着他一退一转,如影随形,又将他的身体扯向另一侧。广闻心中惊骇更甚,他连来人的面目都未看清,便被他牵制得毫无反击余地。一股凉意自心底冒出,广闻立刻猜到来人是谁,颤声叫道:“陈希夷!”

    再说扑向杨延昭的那名军士身手极快,根本不容杨延昭有反应的时间,手上两只铁钩便搭上了他的肩头,深深陷入肩胛,杨延昭怒吼一声,手中长枪自上而下挑向那军士的小腹,同时一扭上身挣脱军士手上的铁钩,那军士恐被长枪所伤,不得不退,铁钩生生扯下了杨延昭的两片衣甲,在他肩头留下数道深深的血痕。

    周围杨家将士这时方回过神来,团团围上,混乱中那手持弯刀的乔装军士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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