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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剑仙很危险-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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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八九不离十
春雨落。
青旗沽酒。
一夜梨花开。
宁十戴着一顶草帽,嘴角叼着青桔梗,噘着嘴,不算太大的脚丫子不住劲儿的踢着路上的碎石子。孟八九一袭白衣,举着一把油纸伞,负手而行,跟在宁十身后。
“你才十三岁,不能吃太多甜食。”
“哼!”
“吃多了会长胖,就不是帅小伙儿啦。”
“哼!”
“姑姑不是故意要扔掉你的山楂,瞧瞧这牙,都开始长虫子了。”
“你还记得是我的山楂!”宁十停下脚步,恶狠狠地瞪着孟八九,“姑姑,我只是爱吃山楂,过分吗?你自己吃了多少把剑,心里没点数吗,也不怕崩坏了门牙!”
“我……”
“姑姑,你是不是又准备说,这是咱剑门的规矩?食剑九千九,驾鹤成仙人!这种骗人的鬼话,你也信?”
“可这是祖训。”
“祖训也是人定的,除非咱剑门的祖宗不是人。”
半响无话。
孟八九叹了口气,将油纸伞的伞页朝下压了压:“姑姑还是给你烤个地瓜吧,别饿着赶路,自己走了这么久,脚上肯定起泡了,歇会儿,歇会儿。”
生火。
刨坑。
烤地瓜。
一气呵成。
谁能想到,剑门的九先生,还有厨艺这项绝活,若是修行者看到这一幕,怕是要惊掉下巴。
孟八九很快就拿着几个金灿灿的烤地瓜准备递给宁十求和,小孩子嘛,总是要哄的。可还没等她开口,宁十就一把抢走了地瓜,张口直接咬下去。
“小心!”
孟八九惊呼一声,然后就看到这刚烤好的地瓜,已经把宁十给烫出了眼泪。
“刚烤好的地瓜,很烫的。”孟八九忍着笑说,“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宁十别看年纪小,脾气倔得很,自尊心又强,怎么可能承认是自己的失误。
烫破嘴唇都不能承认。
眼眸里含着泪说,“我……好的很,你烤的地瓜,一点都不烫。”
孟八九听着宁十的声音都发抖了,赶紧故意转过身,假装整理衣衫上的尘土。
果不其然。
孟八九刚转身,宁十立即就吐出舌头,大口大口的吸凉气,心里想着:“真烫,真烫,烫死了。”
孟八九身为剑门这一代的食剑人,剑修中的执牛耳者,怎么可能听不到身后的动静,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笑声让宁十很受伤,小鼻子哼了一声,突然拿起热气腾腾的烤地瓜,一闭眼,三口五口就给吞了下去。
入口柔。
一线喉。
刺激得要死。
山野气候诡变,前山阴雨,后山晴天。
午后的烈日热的正凶,不适合赶路。
宁十跟他姑姑并排躺在老槐树的树荫下,身后是峰峦叠嶂的大山,头顶有雏鹰展翅盘旋,春草已然发芽,各种小兽不时穿梭在树丛山野间。
“翻过这山,那边便是洛阳,听说有个春堂剑会。”孟八九声音中有些激动,跟她冷艳的外表很是不符。
“又要打架?”宁十脸上盖着草帽。
“不是打架,是比剑。”孟八九舔了舔嘴唇。
“比剑?我看是吃剑吧,每天就想着这么一件事儿,不厌吗?”宁十问。
“这一千二百年来,四海神州出过书仙,出过妖仙,出过刀仙,却没出过一个剑仙,姑姑准备办成这件事儿。”
“想得真美。”宁十小小年纪说话就成熟的很。
“不是姑姑想得美,是姑姑足够专心,一门心思的吃剑,这才有机会成了这心愿,名垂千古,真正的名垂千古。”孟八九美滋滋的说。
“姑姑,你还不是仙人吧,别做白日梦啊。”宁十嘲讽道。
“快了,快了,我都算过了,这次春堂剑会,只要找到三把有名号的剑,就凑够数了,厉害吧。趁着还有时间,跟我学剑吧,不要喊我姑姑,喊师傅。只要入了剑门,你可就是剑仙的弟子,行走江湖,提师傅我的名,谁敢不服。”孟八九言语中满是兴奋和期许。
“不学。”宁十歪着脑袋看了看孟八九,“我还是喜欢喊姑姑。”
“光喜欢有什么用,等我飞升之后,谁来护你周全,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啊。”孟八九语重心长的劝说。
“您还知道江湖险恶啊,所以,您可千万别当着其他人面喊我徒弟。您为了成仙,食剑九千九,折了多少人的剑心,毁了多少人的江湖梦,这可都是死仇,我可还不起。”宁十人小鬼大,满嘴的怨念。
“所以才要学剑啊,谁来寻仇,一剑伺候。”孟八九伸出青葱玉指在半空中比划了两下。
有剑气。
指吐青蛇。
傍晚时分,烈日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光线也变得柔和。宁十的脚底板最终还是起了泡,钻心的疼,走路肯定是走不成了,只能让孟八九背着。
夕阳下。
官道中。
宁十骑在姑姑的脖子上,双手托着腮,胳膊肘架在孟八九的肩膀两侧,下巴搁在她的脑袋顶上,愣愣出神。
“姑姑,你去过洛阳吗?”
“当然去过,第一次去就吃了十九把剑,嘎嘣脆。”
“咱能不提剑吗?”
“那你想提啥?”
“听说洛阳有个胭脂坊,听说洛阳的山楂特别甜,据说还有卖蜜饯的。我要吃牡丹楼的烤鸭,我要喝三味戏园子的观音茶,我还要去逛夜市、去猜灯谜、去坐花船。对了,对了,还有青楼,我都没去过青楼呢,姑姑你可一定要……”
“其他都行,青楼不行。”孟八九满脑壳的黑线。
“那姑姑陪我看看窑子长什么样吧。”宁十退而求其次。
“这个也不行。”孟八九很困惑,“臭小子,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都是打哪儿学的。”
“书上说的。”宁十趾高气昂的说。
“那些书以后不要看了,学剑是正途。”孟八九咬着牙警告。
“圣人修书,莽夫才学剑呢。”宁十拍了拍孟八九的脑袋,“姑姑生得这么美,为什么非要做莽夫呢,我想不通。”
“我莽你大爷,爱学不学。”孟八九放弃了。
“姑姑,你说脏话了。”
一路走。
一路说。
宁十乐此不疲,反正他那小脑瓜里装着十万个为什么:“姑姑,为啥你给我起名叫宁十啊?”
“是因为八九不离十吗?”
刚问完话,一抬头,视野前出现了一座巨大无比的城池,黑压压望不到边,骑在孟八九脖子上的宁十使劲挺了挺身子,瞪大眼睛,呢喃道:“这就是天下第一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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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借问吹箫是何物
洛河映着孤月。
晚霞凌空。
宁十终于从姑姑的脖子上下来,挤进黑漆漆的城门中。
百步的黑暗之后,视野瞬间变得五彩斑斓,头顶恰好有一束烟火腾空,刹那芳华,空气中都弥漫着歌舞升平的盛世景象。
宁十眼眸放光,昂头眺望,烟火如东风吹散的千树繁花,乱落如雨,豪华的马车满路飘香,悠扬的凤箫声四处回荡。路上行人笑语喧哗,川流不息,上百盏孔明灯在空中组成了一条黄色的长河,两队舞动的狮龙连成了一串不灭的流火。
“姑姑,快看,快看,好多人啊,一眼都望不到边。”宁十使劲拍打着孟八九的白色衣衫,“你怎么不早带我来这洛阳。”
“还不是怕你迷了双眼,不愿意走。”孟八九小声嘀咕。
“姑姑,我喜欢这儿。”宁十眼眸瞪大,释放出一抹极亮的光。
“明晚你会更喜欢。”
“啊?”
“天元节到了,如果姑姑没有记错,明晚的夜市会有燃灯放焰、喜猜灯谜、拉兔子灯、耍龙灯、耍狮子、踩高跷、打长生鼓……”
“还有春堂剑会吧?准备把我支开?”
“姑姑不是那个意思。”
“姑姑!”
“听着呢。”
“你早晚会被这剑害死,信不信我的话?”
“信……”
“你根本不信。”
“我……”
“吃饭吧,我饿了。”
落花楼坐落在永宁街的正中央,是洛阳最好的酒楼,楼前有座喜鹊桥,桥下流着的是洛河之水。以喜鹊桥为界,桥东住的多半是达官贵人,桥西住的则是平民、商贾、贩夫走卒以及数量庞大的赌场、酒肆与青楼。
堂前小二一眼就看出孟八九的气质不凡,笑嘻嘻的行了一礼,迎入门中。
宁十稍稍有些拘谨。
孟八九则是坦然受之,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选最好的菜,上最好的酒。”
宁十补充道:“我要一整只的烤鸭。”
小二点头应下,人却没走。
孟八九衣袖中飞出一锭整银,稳稳当当地落在桌前一角。
小二几乎在同时朗声道:“一壶上好杏花酒,六两极品酱牛肉,一盘雪花脆皮儿蜜饯糕,一整只极品烤鸭。”
十个呼吸的时间。
酒菜便已上齐。
孟八九小酌一口杏花酒,嚼两口酱牛肉,宁十一手捏着蜜饯馅的甜糕,一手抓着片好的烤鸭,笑成了一朵花儿。
宁十脚下的酒楼叫落花,街对面的酒楼叫有意。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遥相呼应,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一样是靠窗户的位置,一样是两个人,街对面的一男一女,仅仅两个人,就点了满满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山珍海味飞禽走兽,应有尽有。
其中,男人穿了一件淡青色的长衫,腰里绑着一块品相极佳的翠玉,手心里摇着一把名家手绘的八美仕女轻折扇。女人身段如蛇,貌美如妖,丹凤眼,活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典型的俊男美女。
吸引众人目光的是其中的姑娘,与普通女人不同,这姑娘似乎媚的入骨,几杯酒的间隙,竟然想方设法的撩拨了男人十几次。
一首小曲儿的功夫,满满一桌子的好菜,那是文丝未动,酒,却大半进了男人嘴中。
“婉儿妹妹,今夜良辰美景,春宵一刻,如何?”男人凑近姑娘的耳边,悄悄吹了一口气。
“王公子,妹妹不懂你的意思,春宵?一刻?这是何意?”这名叫做婉儿的女人,白嫩指尖若有若无的点了点男人的心口。
“莫要虚度啊!”
男人眯了眯眼眸,突然起身,伸手搂住婉儿姑娘的蛇柳之腰,大步走出有意楼,穿街而过,直接来到落花楼。
入门便是高声呼喊:“来人,天字一号房。”
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把隔壁饭钱给我结了。”
“金宝少爷,房间早给您备好了。”小二弯着腰在前边带路。
落花楼,一楼可饮酒,二楼可住店,天字第一号房便是这落花楼最奢华最宽敞的房间,也最是排场。
短短几节木梯,看着也只有十几步路程,这王金宝竟然死皮赖脸的走了三盏茶的时间。赤裸裸的炫耀,不仅炫耀,咸猪手更是不停在婉儿姑娘的周身游走,游的对方眉眼含春,算是让楼下食客结结实实大饱了眼福。
王金宝一边浪荡,一边风骚至极的吟诗:“借问吹箫向紫烟,曾经学舞度芳年。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宁十的耳力很好使,咗了咗手指上的蜜饯问:“姑姑,什么是吹箫?”
孟八九刚酌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她方才只顾着喝酒计算还差几把剑够飞仙,哪里会注意这些风花雪月,使劲咳嗽了一下,压低声音说:“好好吃饭,不要胡思乱想,你还小。”
宁十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姑姑,你要有追求,看看人家洛阳人,都不愿意做神仙的,做鸳鸯似乎更好。”
半响。
孟八九竟然无言以对:“这臭小子真的只有十三岁吗?”
最后叹了口气:“成熟的真早。”
耳边传来食客的议论。
“多好的小白菜啊,便宜了王金宝这头色猪。”
“有钱你也行,这整座落花楼都是人家的。”
“小白菜眼生的很。”
“外乡人,听说是要参加剑什么春会。”
“呦,还是个女侠。”
……
落花楼靠近窗户的位置,宁十盯着孟八九。
宁十:“姑姑,那些人为何称呼方才的姐姐为小白菜呢?”
孟八九:“因为白。”
宁十:“可白菜并不白啊。”
孟八九:“好吧,因为他们喜欢白菜。”
宁十:“哦,这些洛阳人的嗜好可真古怪。”
孟八九:“赶紧吃完你的甜糕,别咗手指。”
宁十:“吃着呢。”
孟八九:“够吃吗?”
宁十:“让我尝一杯酒就够。”
孟八九:“会喝醉的。”
宁十:“但我想喝。”
孟八九:“想也不行。”
宁十:“抠门。”
耳边的议论声越来越响。
看来这位落花楼的少东家还是个名人,但谁让人家有钱呢,出手阔绰挥金如土,家姐又是宫里的人,在这桥西的地界儿上,还真是为所欲为。
就在王金宝揽着那个婉儿姑娘消失在二楼的时候,孟八九忽然皱了皱眉:“好露骨的杀气,有点意思,没沾过血腥,不懂得隐匿气息,这就敢出门动手,心可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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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吃剑,嘎嘣脆
孟八九酌一口酒,摇了摇头,抬起手就想着挡住宁十的眼睛。
下一刻。
一道人影就从二楼飞了下来,直接砸在大堂中央,砸坏了一桌酒菜,还砸伤了几个喝酒的客人。
“畜生,敢打婉儿妹妹的主意,拿命来!”一位白衫少年也不知从什么地方爬上的二楼,握着一把长剑飞身横斩。
铛地一声。
金鸣震耳。
白衫少年的长剑被人挡了下来,出手的人是落花楼的掌柜:“少侠,请息怒,这里是落花楼。”
白衫少年大吼一声:“斩的就是落花楼。”
眨眨眼的功夫,前堂已经聚拢来一帮黑衣打手,全都是落花楼的护院,洛阳最大的酒楼,哪里是好惹的。
不等掌柜的发声,躺在地上的王金宝已经怒火中烧,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白衫少年:“给我打,打断他的狗腿,断腿者,赏银百两。敢坏你爷爷好事,活得不耐烦了,这里可是洛阳,臭不要脸的乡巴佬。”
打斗在下一刻直接爆发,食客们纷纷让开场地,躲到一旁,却不离开。盛唐以武立国,崇尚力量,并不禁止民间打斗,就算是在神都洛阳也不例外,大家早就习以为常。一言不合,拔刀相向,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何况是为了女人。
江湖情斗,最是好看。
眼尖者已经寻到了二楼的婀娜身影,方才那位媚骨天成的婉儿姑娘,此时此刻,嘴角含笑,冷眼旁观。
女人的身价,从来都是通过男人战斗来提升的。
醉梦千古,倾尽江山,烽火戏诸侯,只为博红颜一笑,自古便是如此。
富贵公子与侠客少年,刚好凑成一对儿。
战斗从落花楼的大堂打到了永宁街头,一方胜在长剑锋利,一方胜在势众人多。叫好声,起哄声,喝彩声,比比皆是,好不热闹。
没人惊动官府。
因为战斗很快就会结束。
白衫少年仰仗宝剑及一身扎实的正派剑法,最终打趴了十三名黑衣护院,一脸豪气的穿过落花楼大堂,抬脚踩上登楼的木梯。
就在这时候。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你这剑,有些意思,第一次出门?”
白衫少年侧身望过去,靠窗户的位置上,宁十正在咗着手指上的糕点渣,孟八九则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剑。
“关你屁事。”白衫少年语气嚣张。
“这剑,是从宗门里偷出来的吧?”孟八九笑着问道,双手都开始轻轻搓起来,似乎很是兴奋。
“宗门是我家的,宗门的剑,自然就是我的。”白衫少年说的理所当然。
“呦,还是位少宗主,敢问尊姓大名?这剑可有名号?”孟八九似乎比获胜的少年都高兴。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听雨阁江流云。我这剑名为鹿耳,长山白铁所铸,削铁如泥。”江流云故意把手中长剑举高,话也是冲着二楼说的,说是回答,到不如说是炫耀。
“鹿耳?”
“好名字!”
“真是不错!”
“做我成仙的倒数第三把剑,刚刚好。”孟八九喃喃自语,然后吧嗒了一下嘴,手指忽然朝着江流云点了一下。
宁十叹了口气,然后就发现自己姑姑不再注意自己,直接抓起桌子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杏花酒。
刚喝了一杯,再看那江流云。
鹿耳剑,原本稳稳当当地攥在手心里,这时候,剑柄突然一动,剑尖直挺挺的移向孟八九。
嗖的一声。
长剑离手,直接落在孟八九的桌前,剑尖,入木三分。
整个落花楼里,鸦雀无声。
“飞剑离身而不坠?”
“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起码都是身怀念力的大修行者啊。”
“这是个高手!”
宁十继续叹气,似乎是很不愿意自己姑姑打架,但是又阻止不了,只好喝酒,一杯接着一杯。
“还我鹿耳剑!”江流云大喊一声,便要过来抢夺,紧接着便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
孟八九抬指轻弹。
方才还锋利无比的鹿耳剑,当即破碎。
剑身从剑柄处直接断开,剑刃、剑尖、剑背……整把剑直接就裂成几十上百枚碎铁,一股若有若无的剑魂飘散而出。
一呼。
一吸。
鹿耳剑的剑魂消失在孟八九的嘴边,然后,酌一口杏花酒,再嚼上最后一口酱牛肉,剑魂嘎嘣嘎嘣的脆响回荡在落花楼的大堂。
包括江流云,落花楼的少东家王金宝,深藏不露一直没有真正出手的掌柜,再加上周围的一众看客,全都看呆了。
傻了。
“这可是有名有号的灵剑,长山白铁所铸的鹿耳剑,一指就给弹碎?一口就给吃了?还是位容貌冷眼的女子!”
“我没眼花吧?”
“疯了疯了!”
很多人都是这个想法,甚至忍不住揉了揉眼,只有那个落花楼的掌柜眉头越皱越紧,手心里,额头上,全都是汗:“剑门,食剑人,孟八九!”
掌柜的并没有压低声音,江流云自是能听到的。
围观的民众不知道这几个字的意思,正道宗门的修行者,哪里会没听说过,哪里敢没听说过,尤其是江流云这种剑修。
这一刻。
江流云是万般的悔恨,悔自己不该偷偷拿走鹿耳剑,悔自己不该随便将宝剑示人,四海神州的剑修,最近二十年,出门前师尊都会吩咐:“剑,不可以轻易示人,尤其是缀有名号的灵剑,最好用布包好,连着剑鞘一块包好。”
不为别的。
就为了防着被孟八九吃掉。
孟八九,宁十的姑姑,一个人就压了四海神州的所有剑修,不敢张狂,不敢抬头,不敢露剑……
食剑人到了落花楼。
鹿耳剑被吃。
都不用等到天亮,一个时辰之间,消息就传遍了大半个洛阳城,原本正在紧张筹备的春堂剑会,当即就改了章程。
一股暗流开始在大街小巷间涌动。
江流云灰溜溜的走了,王金宝被掌柜送去了医馆,大堂很快就收拾妥当,走了一半的食客。
宁十跟孟八九自然没道理走,也无需走,更没人敢驱使他俩走,甚至还免费赠送了一整桌的好酒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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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走入黑夜等人来
戌时过后。
洛阳城开始下起蒙蒙细雨,原本还准备看一场好戏的食客,纷纷躲雨回了家。眨眨眼的功夫,喧闹嘈杂的街道就变得异常冷清,被尘土掩盖的青石板,经过春雨的洗刷泛起一层黝黑的亮光。
宁十偷偷喝了一壶酒,咧着嘴一直在那儿傻笑。
“臭小子,姑姑早跟你说了,你还小,不能喝酒,不能喝酒,会醉的,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孟八九长吁短叹,“看,现在醉了吧。”
“姑姑,我没醉,我敬你一杯,先干为敬。”宁十抓起酒杯,昂头就倒进了嘴中,一抓一倒间,洒了四分之三。
“你这也算干了?”孟八九小口慢悠悠饮了一杯,吧嗒一下嘴感叹道,“运气真好,喝酒都能遇着送上门的剑。”
“快了。”
“快了。”
“马上就够九千九了。”孟八九不断的喃喃自语,眉眼弯成了桃花,好看极了。
“姑姑,干嘛非要找这些有名有号的剑啊,九千九不少,可真放开了吃,对于您也不是啥难事儿吧。”宁十摇头晃脑的问,这话憋在他心里好久了。
“不一样的。”孟八九使劲摇头,“剑跟剑不一样的,那些没名号没故事的,充其量只能算是铁条,哪里能称作是剑。姑姑修的可是剑仙,不是铁仙,心要诚,不可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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