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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剑仙很危险-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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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迷的煞有介事。
耳边传来轰轰的流水声。
宁十抬头遥望,只见一条银色的瀑布,自一条白色的陡崖倾泻而出,瀑布飞流直下成一道白练,砸在崖底一滩小湖。湖水澄净,水流四溅,白练成了百道水花。
脸颊隐隐袭来一抹水雾,冰冰凉。
宁十缩了缩脖子,颠了颠背后的书箱,紧了紧手心里的新剑,嘀咕一声:“好像走错路了?”
“肚子有些饿啊。”
“湖里会不会有冬鱼呢?”
上前几步,走到湖边,低头就准备查看湖泊中有无湖鱼。
“噗!”
一道水花自湖泊中飞出,直接轰向飞流而下的瀑布,与瀑布相交的是一个拳头,一只臂膀,一个人。
这人赤裸着胸膛,下身穿一条锦裤,黑发微长,遮眼。
拳头砸在瀑布之中,瀑布被分成一朵白色的花儿,一拳之后又是一拳,一拳再接一拳。
跟宁十练剑有的一拼,这人练拳,心无旁骛,用心执拗,并且已有成就,那萦绕不散的气便是少年的信之道,宁十是信剑,这少年是信拳。
宁十看着这少年,再次确认:“自己确实是迷路了。”
微微思索:“靠自己肯定是不可能走到目的地了,自己需要帮助。”
眼前刚好有人:“那就等等吧。”
………………………………
第一百一十二章 将军府的少将军
宁十在湖旁数了七千七百拳。
少年在瀑布中打了七千七百拳。
拳终。
少年忽然飞身落到湖边,赤裸的胸膛距离宁十仅有一尺,眼眸盯着他:“看够了吗?”
宁十的眼眸没有丝毫躲闪:“七千七百拳,打的不算多。”
少年微愣,全神都的年轻人,不管男女看到自己这般俊朗帅气的模样,谁还会关注拳法呢?
少年想了想,觉得有必要说些什么,然后,一张牛皮纸就糊到了他的眼前:“看得懂地图吗?”
少年再愣:“地图?”
唐国最年轻的少将军斐惊蛰,会看不懂地图?别人家孩子和尿泥儿的时候,他就会看地图了。
宁十撤回手:“不懂就算了,白等了你一炷香。”
转身就走。
宁十仿佛没看到眼前的完美健硕身躯,甚至还嘀咕了一句:“胸不错,拳打的,一般。”
斐惊蛰耳朵又没聋,自然能听清宁十的嘲讽,虽然话语间用的是陈述,可怎么听都像是羞辱:“你给我站住!”
宁十会听旁人的指挥?
开玩笑。
自然是继续走。
斐惊蛰更气:“你是谁?你从哪里来?到岁山皇陵做什么?老实交代!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宁十听着这话就想笑,心里想着:“这人有病吧,问这种蠢问题。”
偶有山风吹过。
瀑布的水花被带到湖泊岸边,带到斐惊蛰的身子上,让他很是尴尬。为了撇清这种尴尬,斐惊蛰决定小小的教训一下宁十,伸手就准备攻击,目标是宁十的肩膀。
然后。
斐惊蛰眼中的宁十忽然就扭过身子:“我叫宁十,我从神都来,我来这里刻字。”
斐惊蛰的拳仿佛打到了棉花上。
收手。
胸口好疼。
斐惊蛰:“你!”
宁十:“我怎么?我不能来这里?一路走过来,可没有人阻拦我!”
入皇陵没人阻拦,在斐惊蛰下意识的理解中,这便是说宁十有通行令,是被允许在皇陵中行走的:“既然人家已经清楚的告诉了自己原由,那还有什么好阻拦的呢?”
宁十:“我可以走了吧?”
斐惊蛰有些气闷的用鼻腔应了一声。
宁十第二次转身,嘴巴里依旧在嘀咕:“拳头真的不怎么样。”
斐惊蛰这次是忍无可忍了,冷声道:“如此清晰的地图,将岁山标注的明明白白,目的地是岁山的东陵,你竟然能走到西陵,佩服。”
宁十脚步一顿,低头瞧瞧地图:“东陵?西陵?怎么看出来的?”
斐惊蛰继续冷声道,并且学着宁十的口气:“脸蛋儿不错,脑子,一般。”
停顿了一下,斐惊蛰改了自己的话:“不对,应该说,屁股挺圆,脑子缺弦。”
脸蛋和屁股一般都是形容女孩子的,斐惊蛰是在激怒宁十。
然后宁十就真的怒了,微微一笑:“找死吗?”
斐惊蛰不卑不亢:“在这唐国,还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宁十活动活动手指:“现在有了。”
说完话,宁十放下背后的书箱,把地图塞到箱子缝儿之间,指指对方:“你先穿上衣服。”
斐惊蛰刚刚提起来的气儿,瞬间一泄:“打架还管这个?”
宁十翻个白眼:“辣眼睛。”
斐惊蛰一阵气闷,感觉胸口有一团火,不发不痛快:“你给我等着。”
宁十摆摆手,像是赶小鸡崽子:“快去快去,爷爷还赶时间呢……”
……
……
比试来得诡异,结束的飞快。
冬梅折半,雪雨落岁山,骤然而来的雨夹雪将斐惊蛰浑身上下淋地透湿。
他独自一人坐在镜水湖畔岸边的石头上,腊月里的凉风飒飒,风雪入寒,却也不及他心底的半分凉意。
胸膛三个血洞,不深不浅,也没有多疼,身子不疼,心里疼啊。他斐惊蛰竟然会败在一个野小子的手中,而且是以那种压倒性的方式,都不能说是败。
可能用殴打来形容更合适。
将军府的少将军,当今皇后斐文秀的弟弟,唐国军部的青年才俊,神都无数少女的白马王子,就这么被殴打了,堂堂正正的殴打。
这让斐惊蛰很是诧异,然后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拳头,怀疑教自己拳法的人,还有曾经跟自己比试过的人:“那些王八蛋是不是全都在骗自己。”
斐惊蛰看不起神都那些纨绔子弟,甚至看不上他爹,特立独行的躲到岁山深处修行,这本来是他很自傲的事情。
他用行动证明:“他与那些纨绔子弟不一样。”
可事实上呢,好像只是心高了些,气傲了些。
多年以后,有人问过斐惊蛰,影响你一生的那个画面发生在什么地方,他每次都会脱口而出:“岁山,皇陵,镜水湖畔。”
一直到宁十的身影快要消失看不见的时候,斐惊蛰才突然起身,一路狂奔追了上去。
他心里有满肚子的疑问:“你是二境,我也是二境,为何差距这般大?”
“你剑气萦绕,应该是剑修,可不用剑,单单两根手指就比我的拳头强,这是为何?”
“戳在我胸膛的三指是什么剑决?”
“还有,你说我拳打的一般,你是很强,可我这一般要以何改进?”
“你不能打完人就走啊,话必须说清楚,不能不负责。”
“喂,你给我站住。”
“你,你,你确定自己能看懂地图?”
“岁山这么大,按你这种乱闯的架势,天黑都到不了目的地。”
“……”
……
白日里的洛阳城,车水马龙,人流如织。
有临街拼命吆喝叫卖的小摊小贩,有坐着娇子大腹便便的权贵富商,有隆冬腊月依然摇着折扇臭显摆的风流公子哥儿,有拎着刀剑肌肉壮硕唯恐别人不知他是走江湖的莽夫,还有一些花枝招展娇声细语香气扑鼻的女子……俗世的烟火气扑面而来,这是一座繁华的城池,这是一座如诗如画的城池,这也是一座糜烂的城池。
糜烂中满是腐朽,腐朽里夹杂着肮脏,还有铜臭跟恶毒。
长乐客栈距离这些糜烂腐朽很近,仅仅隔着一条街,街那头就是永欢坊,再远点是夜市坊,再远就是安宁坊、长吉坊等等。
门板已经被揭开,所有的窗户都在通风,冬日的暖阳晒进去,六个少年全都起床了,就连挨了板子的那三位都一瘸一拐的打扫起卫生来。
………………………………
第一百一十三章 老天爷下粪雨了
按照宁十的想法,客栈会被分成上下两个区域,一楼大堂整个开辟出来,全部用来招待酒徒食客,二楼除了他们自己的房间,剩下的布置成精致些的套房,供给住宿之用。
从清早一直忙到正午,整个长乐客栈的门面终于打扫干净,里面不说,如果只是从街上望过去,已经算是能入眼了,虽有些陈旧,可是干干净净。
林竖横、夏平凡跟鹿严挨了板子,重活自然不能做,所以大部分登高爬低都让陈余生承包了。原本就是个圆滚滚的小胖子,这时候满头大汗,蹲在地上直喘粗气,他可不是剑修,严格来算,他的肉体力量可能都完不成穿甲,他最强的是符咒,以符力致敌。
中午的饭是夏平凡烧的,小葱拌面,管够。
客栈里太脏,这会儿洛阳城的太阳又挺好,街面上一点都不冷,说来也怪,北面的岁山雨夹雪,南面的洛阳却是个大晴天。
六个少年,叶青鸟跟春夜端着碗蹲在门口吃,其余四个男生全都站着吃。
好吧,陈余生是太胖蹲不下,另外三位是屁股太疼,蹲在地上,估计会扯着伤口。
人若是累了,吃啥都香,也就是猪油爆了点小葱,伴着面条却贼拉香,几个人吃的也是吧嗒吧嗒响。
长乐客栈本来就有些偏僻,这时候原本是不该有啥行人的,可当春夜吃完第一碗准备起身时。街角的地方忽然跑出来几个人,手里挥舞着棒子,嘴里吆喝着,也听不清说了个啥。
几个人刚出来,街角又涌出来一群人,人群后面还是人,若是从高处俯瞰,少说也要有上百人,从服饰上看,应该是分别属于两个势力。
连绵不绝的咒骂声。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
“似乎是?”
“斗殴?”
“呵,人还真不少,两个帮派血拼吗?”
“光天化日之下这么互砍,瞧瞧人家神都洛阳城的帮派,果真是气派。”
陈余生抖了抖自己胖脸上的肉,还起哄般吹了个口哨。
春夜的伤早就好了,虽然大家没见过她出手,可谁都知道,这小妮子绝对不好惹,此时此刻也是眼眸放光:“打架呢!”
春夜说完就起身去盛第二碗面:“看打架,下饭,胃口都跟着上来了。”
也就是春夜刚刚去了厨房,街面上的人群已经打到了长乐客栈门口,一方疯狂逃窜,一方死命追赶,打的是好不热闹。
上百人横冲直撞,也就是在这偏僻的地方,若是闹市坊,早就鸡飞狗跳了。
虽然看着热闹,可你如果仔细瞧,真没几个受伤的。
打着打着,也不知是哪个王八羔子使诈,一大兜子辣椒面跟胡椒粉就抛到了空中,下一秒打架的人群全部从兜里掏出面罩遮住口鼻。
“阿嚏!”
叶青鸟一口辣椒吸到鼻腔里直接就打了一个喷嚏。
“闪开!”
一道吼声之后。
一盆狗血直接就泼到了长乐客栈的门面上。
紧接着,方才这群看似心狠手辣的地痞,全部从裤兜里掏出来一把鸡蛋,看似是砸向对方,可最后这鸡蛋好巧不巧,都砸在了长乐客栈的门面上。
鸡蛋砸完之后又冲过来一群挑着水桶的‘农夫’,‘水桶’到了客栈门边上恰好摔倒,十几桶泔水、粪汁几乎溢到客栈里……
春夜盛一碗面的功夫,再回到门口,已经是臭气熏天。
“咦?”
“老天爷下粪雨了?”
事出突然,林竖横伤还没好,陈余生直接被一盆狗血给浇傻了,当即犯病,都不知道自己姓谁名谁了。只剩一个叶青鸟,照顾四个病人,哪里能抽手去抵抗,大半天的成果,分分钟荡然无存。
那群地痞流氓,分工有序,完成自己的任务,眨眼就作鸟兽散,你都搞不清是谁出的手。
远处一座临街的阁楼上,申媚儿穿一身纯白色狐狸貂袍子,手里举着一串糖葫芦。吃一口糖葫芦,瞧一眼远处的戏,瞧一眼戏,吃一口糖葫芦,嘴角止不住的笑,心里美的冒泡泡。
“谁惹本小姐谁就得倒霉。”
“你们几个就别想在洛阳城里好过。”
“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这才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面呢。”
别说是申媚儿这种蜜罐儿里长大的千金小姐,就算是普通人家,亲眼看着自己师兄被宁十杀死,心里的仇恨也不可能轻易消散。
申媚儿早就憋着一股气儿呢。
必须发泄出来。
一次不行,就得两次,两次不行就得三次,什么时候心里舒服了,什么时候才给宁十他们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一个痛快。
在那龙船上,申媚儿说了不算。
可这到了洛阳城,就由不得其他人指手画脚了,没看到连皇后都是从将军府里出来的吗?
对于自己这位将军府的准儿媳妇:“谁敢多嘴?”
京兆府管着洛阳城的治安,可他们敢过来制止吗?申媚儿打了一声招呼,半个衙役都不敢朝这边走。
狗血淋门只是一个前菜。
糖葫芦吃了不到一半,申媚儿直接扔掉,拍拍手:“回府,给他们时间,让他们把这破客栈再打扫打扫,太着急会吓坏人的,你们给我盯好了,别让人给跑了。”
长乐客栈臭气熏天,叶青鸟六个少年眉头紧锁,愁容惨淡。
差不多是同一个时间,宁十也很发愁。
徐帘幕给他的地图,刻字的位置他已经找到了,确实有一块非常大的石头。可问题是,这石头的表面非常不均匀,疙疙瘩瘩完全无法写字,买客栈浪费了一天,入山又浪费了半天,就算宁十对自己的速度有信心,也有些着急。
一整箱子的书册,整整二十万个名字,五十万个字,全部刻完都是一个大工程,若是连这刻字的石头都需要自己来修整打磨,那可真是……亏钱了!
宁十第一感觉就是:“银子,似乎要少了。”
瞅着这石头,宁十自言自语:“一个字,十文钱?应该跟他要一百文的!”
山风四起。
雪雨交加。
宁十叹了口气,谁让自己没经验呢,谈生意是应该提前来看看的:“全当买个教训吧。”
………………………………
第一百一十四章 岁山灼灼风雪夜,饮茶吃酒
宁十将装满书册的木箱子扔到一旁,黑色木剑插到地上,伸出手就放到巨石的最左边。
最初,巨石只落风雪。
随后,那掌间,剑气纵横,剑气切割石面,碎石纷飞。
“咳咳。”
“原来你是个石匠啊!”
“什么时候咱洛阳城的石匠都懂修行了?”斐惊蛰其实一直都站在宁十的身旁,没他带路,宁十指定还在岁山里闲逛呢。
开始工作的宁十,哪里还会搭理斐惊蛰,目不转睛,调动心神灵海孕穴中的剑气,精准平整的切割打磨巨石。
“那个叫什么十的,是谁让你来岁山的?”
“你这些书册是什么内容啊?”
“下雪还要工作?”
“石匠都这么敬业吗?”
“他们给了你多少银子,这么卖命!”
“要不这样,我买你一天,你出个价钱,陪我打拳吧,我想知道自己输在何处。”
雨雪越下越大,地面上变得泥泞不堪,普通人在此处,怕是连站都站不稳。幸好,宁十不是普通人,斐惊蛰同样不是普通人。
天黑前,五百丈的巨石终于让宁十给切割完整。
孕穴与剑品双修的宁十,都感觉一阵吃不消,脚下都有些不稳。身子骨更是有些发冷,这雪怕是不准备停了。
头顶忽然一阴。
宁十抬了抬头,是一扇超大的油纸伞,伞面纯黑,缀几朵梅花。
来人自然是斐惊蛰,他可没跟着宁十傻站在这里刻石头,这时候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还多加了一件厚袍子:“切完了?”
宁十吐出一口气,点点头。
斐惊蛰将伞页压低一些:“请你吃酒,去不去?雪夜吃酒,越吃越有。”
宁十抬头,挑眉,不言不语。
斐惊蛰用鼻子哼一声:“怕了?你殴打我的时候可没觉出怕!该不会以为我要在酒里下毒吧?放心,我还没那么无耻。”
宁十:“你可以试一试。”
斐惊蛰:“激我?小爷这辈子最不怕的事情就是……”
宁十:“我会提前打断你的三条腿。”
斐惊蛰:“……”
这雨夹雪似乎是故意针对宁十,他刻石头的时候风大雪急,现在不做了,风停雪停雨停。
天边甚至还露出一抹残阳与晚霞。
晚霞烧着了半片天。
背对着晚霞,宁十背着书箱,提着黑木剑,跟着斐惊蛰来到一处草舍阁楼。
篱笆围起来的小院子,院子里栽着几棵冬梅,冬梅刚好盛开,满枝的梅花。草舍分上下两层,外面看着简陋,里面却内有乾坤,卧榻、火炉、熏木、书架、煮好的热水,摆放整齐的香茶……
斐惊蛰收起油纸伞,指了指楼上的草屋:“咱俩身材差不多,应该有你能穿的衣服,时间紧迫,也不知合不合身,你凑合着穿,换好衣服就下来,请你喝茶吃酒。”
宁十手臂一震,衣衫上的风雪尽落,他不是第一次在雪中做事,经验很丰富,剑气早有防备。
没与斐惊蛰客气,盘膝落座:“沏你的茶,上你说的酒。”
斐惊蛰一愣,已经到了嘴边的劝词,生生给噎住了。
宁十轻轻敲敲桌子:“有没有吃食?若是有酒无肉,我可不会陪着你,烧心。”
斐惊蛰:“啊?”
宁十抬起头,像看傻子一般看着斐惊蛰:“我饿了?听不懂话?看来你不仅是拳打的一般,脑子还缺根弦啊。”
岁山灼灼。
烛光袅袅。
冬雨淋淋。
晚风慢慢。
本是极美的画卷,宁十的横眉冷对却破坏了一切。
因素不相识,宁十没道理笑脸相迎,何况这斐惊蛰一看便不是什么善念之人:“打你一顿是教你做人的道理,你到好,还赖上了,竟然一路跟着小爷。嘴巴里说是要请教拳法的缺陷,谁知道你卖的是什么药!”
“不过。”
“这茶还算不错,这酒也挺香。”
“就是炖羊肉稍稍差了些火候,不够完美啊。”
宁十酒足饭饱,抹抹嘴便要起身,一旁陪着吃喝的斐惊蛰很是尴尬,心里想:“兄弟,你就不打算说点什么?不厚道啊!”
顿了顿足,宁十终于算是开了口,他本身就擅长观察,小时候还擅长画画儿,尤其擅长抓核心重点。他站在镜水湖畔看斐惊蛰打了七千七百拳,没道理会输给他的,何况本身的硬实力自己就要更强一些。
咳嗽一声,宁十准备还斐惊蛰带路与吃喝之惠:“你的拳,阳刚有余,血气不足,这拳是沙场之拳,但你没经历过沙场,所以这拳你发挥不出效果。而且你对自己的拳信心十足,却无法承受最开始我的攻击,一拳没有见效,你的信心便会动摇,后续之拳,差劲的很。”
斐惊蛰默默记下。
觉得很有道理。
然后便听到宁十说:“更重要的是,打拳不是耍帅,以后记得穿上衣服,不雅观。而且,你那副模样,很容易让人产生殴打你的冲动。”
停顿片刻,宁十继续说:“头发太长,容易遮住眼眉,影响视线,最好还是剪掉一些。”
宁十伸出手指很缓慢的朝斐惊蛰戳过去,先慢后快,空中带过一阵风:“你的拳是在瀑布之下炼的,力量尚可,精准跟平稳略有不足,高手过招,往往都是毫厘之争。”
收回手指:“最后一点,你输给我其实不用太沮丧,因为这与你关系不大,只因你找的对手,天赋太强,我以后可是会成为剑仙的存在。”
面对斐惊蛰这种貌似很上进,但骨子里不会把旁人看在眼里的豪门公子哥,宁十觉得:“自己有必要臭屁一下,杀杀他的威风。”
“还算上道,没顶嘴!”
茶酒已尽。
风雪夜。
对坐。
宁十:“我去楼上,你在楼下。”
斐惊蛰:“你想在哪儿都行。”
宁十:“我要休息,你就别休息了,好好消化一下我的话,对你有好处。”
斐惊蛰:“受教了。”
宁十:“对了,我不叫什么十,我叫宁十,宁缺毋滥的宁,八九不离十的十。”
斐惊蛰:“我叫斐惊蛰,万物出乎震,震为雷,蛰虫惊而走的惊蛰。”
宁十:“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不就是二十四节气嘛,你叫惊蛰,你哥或你姐不会是叫立春吧?或者雨水?你在家排行老三?”
………………………………
第一百一十五章 声震岁山,余音回荡
宁十不知斐惊蛰是将军府的少将军,就算知道他也不在乎,他现在吃饱喝足需要的是休息。将五百丈的巨石打磨平整,饶是他三十六孕穴全开,又入了剑品,依然感觉吃不消。
草舍二楼同样很奢华。
满书架的兵书,屋子里也很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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