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妖途-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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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狼谷！”姜子鱼的声音突然有些波动，这些自然没能逃出陆乘风的耳朵，“陆兄，你确定我学的就是天狼谷的不传之秘？”

　　　　陆乘风：“确定。”

　　　　姜子鱼不再掩饰自己的急切，道：“能不能告诉我怎么去？”

　　　　陆乘风无奈一笑，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天狼谷藏在十万幽谷之中，就算是谷中之人大部分也不知道它的确切位置，更别说外人了。但如果你真的想去天狼谷的话，明天的鱼龙擂你恐怕更得闯一闯了。”

　　　　“为什么？”

　　　　“你见识过乌骨林中那只乌骨鸟的厉害了。在十万幽谷外围，它最多能占领雾江城这么大的地盘。”

　　　　“……”姜子鱼无言以对。

　　　　陆乘风又道：“凭你的资质，我相信假以时日你一定能够闯入十万幽谷，但皓天宗拥有足够的资源让你将这段时间缩到最短。”说到这里，他不再言语，因为要打动眼前的人，这些已经足够。

　　　　姜子鱼看了眼陆乘风，道：“陆兄啊陆兄，下次如果我想请人帮忙一定要叫上你，这样我就不必担心那人会拒绝我了。但我答应你去打鱼龙擂，你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呢？”

　　　　看着姜子鱼贼笑的脸，陆乘风又为之一顿，笑道：“姜兄啊姜兄，你可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痛宰我一顿的机会啊。不过陆某人对朋友是从来不会吝啬的，你现在急需淬骨，我这有乌骨鸟的蛮骨一根，可够？”

　　　　姜子鱼接过蛮骨，朝着院外边走边说道：“不够再问你要呗。你的忙可一点都不好帮，我要不快点成长起来的话，身首异处也不过是转眼之间的事。”

　　　　“我知道，姜兄并不是贪宝之人。”

　　　　“那你就错了，有宝贝不要那是傻子。特别是遇到像陆兄这样的冤大头的时候，如果不狠狠地敲一笔的话，那就更加是个傻子了。”

　　　　“怎么，我额头上刻着‘冤大头’三个字吗？”

　　　　“那倒没有，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的额头上岂不是刻了‘傻子’两个字了。”

　　　　陆乘风微笑，同姜子鱼一同走出了凌风阁。

　　　　……

　　　　天王阁，皓天宗王家在雾江城中的临时府邸。

　　　　这里被络绎不绝的求仙献宝者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与众献宝者焦急忐忑截然相反的是，王大拿兄弟左拥蛮腰，右握酥胸，躺在雕栏玉砌之间，恣意快活。但随着一股白雾的陡然飘入，恣荡的二人便一动不敢动，光着腚，吹凉风。

　　　　这藏宝室内本是暖如温水的，更别提有温香软玉在怀了。此刻却如阴曹地府的入口，吹着一股阴寒的冷风。其中有个侍女一不小心地打了个喷嚏，便被王大拿轻轻一捏，香消玉损，唯有那迷醉之中参杂着惊恐的眼神无力地诉说着她曾渴望的梦。

　　　　白雾飘动，凝聚成了一个人影的模样，全身苍白，声音沙哑：“你们谁能告诉我，为什么陆乘风有本事杀了他（从魏牟身体你窜出的那道黑影）？”

　　　　王大岳不敢说话，只是拿眼看着自己的大哥。而王大拿的手在背后左摸右摸，在摸到自己的那把玉扇之后才终于敢开口说话：“白大人，我早就提醒过你们，陆乘风绝对不止表面上看来的那么简单，不然你以为我皓天宗堂堂二弟子的宝座是这么好坐的？这次是因为黑大人太过轻敌，才会造成如此结果。”

　　　　“这么说你们根本没办法对付陆乘风了？”

　　　　“我们的确没办法，但世叔却能震住他。”

　　　　白尸鬼苍白的唇一动，好似笑了下，道：“萧破天，就凭他那颗自以为是的脑袋？他恐怕到现在还以为你们只是心动于我们答应给你们的宝物吧。”

　　　　王大拿：“这样岂不是更好？只要有世叔在，他陆乘风就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白尸鬼：“是吗？但我怎么听说害死他的只不过是一个淬体中阶的小修士而已？”

　　　　白尸鬼一提到姜子鱼，王大拿的脸便狠狠地抽了抽，玉扇一横，将藏宝室中其余的几个女子全都杀了个干净。跟她们玩了这么久，自己的命根子却是纹丝不动，毫无反应。这一切自然是拜白蕊所赐，而这笔账他却如数地算到了姜子鱼的头上。

　　　　“那小子哪里有这般本事？一切都是陆乘风借他的手而为之。只不过陆乘风这次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居然想借他破坏明天的鱼龙擂，真是异想天开。他却不知，这样一来他反而帮了我们……”说着，冷冷一笑。

　　　　白尸鬼：“哼，你最好小心点，如果再出差错，你我都担当不起！”说完，化作一阵白雾，往外散去。

　　　　“白大人等等！”这时王大拿却突然叫住了他，继续说道：“除了陆乘风之外，我们还要提防一个人，不，确切地说是两个。”

　　　　白雾一顿，问道：“谁？”

　　　　王大拿：“一世双生，在我宗排名紧随陆乘风之后的薛飞花。”

　　　　白尸鬼现形，一下子冲到了王大拿面前，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你说的是真的！？”

　　　　王大拿虽被白尸鬼的突然失控吓了一跳，但他有玉扇在手也并不如何惧怕，只是如实回答道：“是真的。”

　　　　白尸鬼再次化雾，飘向了窗口，道：“我知道了。薛飞花我们自会处理，你只要做好你的事情就行了。”

　　　　王大拿立在原地，眼珠子转个不停，想着，“为什么这白尸鬼一听到那小贱人的情况会如此激动？不管如何，被血泉盯上的人必将永无宁日。小贱人，我看你以后还如何作威作福？”于是乎他的脸上露出了阴冷的笑容。

　　　　这时，一只不敢开口的王大岳走到了他身前，道：“哥，你在想什么呢？笑得这么阴险。”

　　　　“小崽子，怎么说你哥呢？”玉扇在王大岳头上一敲，随即道：“你确定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哥你就放心吧，过了今晚，那小子就是我们的人了。”

　　　　“不行，为确保万无一失，我必须叫人去确认一下。”

　　　　“可是他住在万象楼，那是陆家的地盘，我们不可能随便叫一个人去‘确认’一下的。”显然，要确认姜子鱼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人不仅仅是看一下这么简单。

　　　　王大拿沉吟了一会儿，道：“行了，此事我自有安排。你把这里收拾一下。”说着，穿衣朝外走去。

　　　　此时，万象楼，陆乘风居室。

　　　　室内飘着袅袅熏香，那柄令人惊惧的宝剑静静地倚在书桌旁。月光下，陆乘风微笑地放下了手中的画笔，朝着桌上的画卷轻轻地吹了口气。气入画中，形成了一阵阵微风在画里流转不息，将那一顷碧荷轻轻抚摸，令那碧绿罗裙舞动得更加轻盈，而画中少女的笑脸亦变得更加鲜活明快。

　　　　“乘风哥哥，你在吗？”门外，突然传来了薛飞花的声音。

　　　　陆乘风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连忙拿起剑，走向了门口。道：“飞花，你怎么来了？”

　　　　“嗯？”薛飞花狐疑地盯着陆乘风，随后一个闪身，绕过他冲了进去，嘴里还喊着：“慌慌张张的，你屋里一定藏着什么秘密，让我看看是什么！？”

　　　　可是，她看见的却是画中的自己。她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却又好似不忍心碰乱了画中的碧荷。她抬起头，看着陆乘风的眼神有些复杂，是感动，是不忍，还是心乱如麻？

　　　　许久之后，她才开口说道：“乘风哥哥，你真傻。你明明知道的，在往生道（皓天六道之一）的世界里，我终将不复存在。我只是她的前世之身而已，而承载今世之道的她，喜欢的并不是你。”

　　　　陆乘风一笑，道：“这世间又有谁是永远存在的？”

　　　　薛飞花：“可是！”

　　　　“没有可是……谁！”陆乘风猛地转头，看见月光下一阵白雾飘散。毫不犹豫，他提剑便追了出去，薛飞花亦紧随其后。

　　　　假山流水之间，陆仁贾看似在庭院里悠然散步，实则一步一步地向着姜子鱼所在的屋子走去。而这时，他看见头顶陆乘风和薛飞花飞过，一拍大腿，欣喜叫道：“真是天助我也！”于是他不再慢慢悠悠，改走为奔，径直冲向了姜子鱼所住的那间屋子。

　　　　破开房门，屋内却空无一人。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入目是一地的残桌碎椅。显然，这里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地上还残留着不知何人所留下的血迹。血还未干，事情定然才发生不久。他皱眉，想着，“难道刚才那位陆大少和薛飞花就是为了追凶徒？但雾江城中除了萧破天之外，谁还有这个本事让他们两个同时出马？”
………………………………

二十二、陆乘风凝重的目光

　　　　飞出城墙，穿过树林，越过溪涧，薛、陆二人终于在一山丘上截住了那道白影，那道由白尸鬼快速奔跑而形成的白影。陆乘风拦住了他的去路，而薛飞花堵住了他的退路。

　　　　陆乘风：“黑白尸鬼，月夜同行。看来这雾江城中藏着更深的秘密，在你们之上的是红绿尸妖，想必他们也已经来到了雾江城。如此大动干戈，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白尸鬼：“传闻陆乘风所学惊人，熟知天下道、天下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既然你知道得这么多，那你也应该知道从我这里你不会得到任何答案。”

　　　　感受着白尸鬼略微后袭的气息，陆乘风摇了摇头道：“见到你我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但今天的你很不幸，因为你在一个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暴露了你自己。”

　　　　“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可是……”白尸鬼嘴角撕扯着，猛然转身，杀向了薛飞花。他的眼神中透着无比的自信，因为他知道自己所面对的不过是一具“前世身”而已。

　　　　对此，薛飞花只做了一个动作，而且她的这个动作并未针对白尸鬼释放出任何杀气，因为她只是淡淡地拿出了自己的兵刃。而就是这对突兀出现在眼中的神兵令白尸鬼的眼珠子一下子跳出了眼眶，满目的不可思议，带着无限地恐惧嘶哑着：“秋水明月！？”

　　　　左手秋水，右手明月，只是一招，白尸鬼就像一只苍蝇般被拍残在了地上。而薛飞花并不急着杀他，她只是带着莫大的怨气一直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为什么偷听我们说话！为什么偷听我们说话！为什么……”而在这话语中，她也一直不断地左一剑右一刀地在白尸鬼惨绝的哀嚎声中割裂着他的身体，她根本不是在拷问，而是在发泄，发泄心中的不甘，发泄身为“前世身”的悲哀。

　　　　正如刚才陆乘风所说，白尸鬼在一个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暴露了他自己，而他现在正在承受这份错误的代价。

　　　　“飞花，停下吧，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看着近在咫尺的陆乘风，薛飞花终于忍不住扑进了他的怀里，失声痛哭着：“乘风哥哥，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是她的前世之身，为什么？……”

　　　　“呵哈哈……”这时，被划得不成人形的白尸鬼突然疯狂地笑了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更显得有些疯疯癫癫：“秋水明月，你不过是皓天宗的一个后辈小修而已，竟然有能力驾驭秋水明月……往生道，借前世之身，悟今世之道；往生流转，生生不息。妙极，妙极……王上果然没说错，这是一个盛世，而他出来得正是时候。额！……”突然，他倒抽了一口气，眼神涣散，竟是死了。随之，他身上的白色雾气消失，化作了一个寻常修士的模样。

　　　　而在他死亡的这一刻，雾江城中，不知名的地下。一口墨玉色棺材中，一白眉女子睁开了眼睛，她浑身的肌肤呈青白色，着一身火红的艳裙，将那丰乳肥臀紧紧地包裹着，裹得让人窒息。此尸，正是陆乘风口中的红尸妖。而且此时，在雾江城上的夜空下，一浑身发绿，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浑身冒着森森邪气男子踏空而行，惊醒了一个又一个的修仙者。

　　　　凌空虚度，九曲圆满的标志，这样的妖魔怎么会出现在雾林山脉这般偏远的修仙之境？这着实让人惶恐不已。但随着萧破天的身影出现在天机，许多人都长长地松了口气，因为这时人们才发现，那男子并非实体，而是虚影。

　　　　看着那虚影，雾江城外，静静抱着薛飞花的陆乘风的脸上却露出了十分凝重的表情，“当月光照亮心中的黑暗，唤醒那沉寂已久的**，必如火山喷发，一发不可收拾。难怪天机盘显示雾林山脉将有大凶，此妖之祸足以毁掉雾林山脉的大半修仙之境。”

　　　　此时，姜子鱼也望着那月夜下的绿尸妖，眼中透着无限的惊恐。因为他看见的不是虚影，而是实体，在他灵海中的实体，亦是他自己。

　　　　“不，不，这不是我，这不是我！”

　　　　“承认吧，经过无数次的挣扎，忍受过无数次的生死别离，你早已经对仙失去了当初美好的憧憬。你执着地寻仙，却并不是为了成仙，而是为了杀了他们，杀光他们。因为你恨，你要这世间再也没有仙！”

　　　　“不，不是！”

　　　　“是的，你的内心深处正在呐喊，在咆哮。承认吧，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要不然你不会爱上她，因为你从她身上感受到了类似的气息，她也带着恨，她也想要毁灭什么！所以你甘心被她利用，因为你深信她不是仙，而是妖！你根本就不信仙，你信的只有你自己，我就是你，来吧，不要抗拒，与我融为一体吧！”

　　　　“不！――”在这疯狂的咆哮下，那灵海深处的邪魔终于消失。

　　　　但那个声音却没有消失，依旧在乱人心神：“没有用的，你将这**藏得越深，当它爆发出来的时候就越能毁天灭地。承认吧，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竖日清晨，陆乘风来到了姜子鱼的房门前，轻轻地扣了两下门框。门却根本没有上锁，在敲打中转开了一道裂缝。

　　　　陆乘风皱眉，推门而入，看着那一地的残血碎沫，愣了一愣，当即喝道：“来人！”

　　　　一群人慌忙涌入。

　　　　陆乘风：“这是怎么回事！？”

　　　　无人应答，大家都只是一脸错愕地看着房中的现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陆乘风：“你们之中有谁看到姜兄出去了？”

　　　　依旧无人应答。

　　　　陆乘风：“那昨晚有什么人来过！？”

　　　　其他人都摇头，只有一侍女动了动嘴唇，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说！”

　　　　侍女匍匐在地：“是贾少爷，昨晚贾少爷来过。”

　　　　“仁贾？”陆乘风吸了口气，语气恢复了以往的平静，道：“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

　　　　目光扫过地面，他能看出陆仁贾来过的痕迹，但他也能看出陆仁贾只是推开了门，站在门口，然后离开了而已。依此看来，陆仁贾来的时候房中就已经是这样的了。但无论他怎么看都只看到了一个疯狂挣扎的身影，撞碎了桌椅，砸烂了床榻，呕吐着鲜血，却丝毫找不到有人进来或者有人离开的痕迹，只有地面有些许几不可见的透明米分末，“怎么会这样，就算是王大拿他们也不可能让他凭空消失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突然，脸颊被红唇一吻，陆乘风愕然转头，便看见了薛飞花的笑脸：“乘风哥哥，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

　　　　与此同时，在那密闭的未知空间里，姜子鱼狰狞的脸颊也被一抹红唇一吻，他嗜血的眼神望向了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如一野人般沙哑的咆哮着：“小蕊儿，快走。”

　　　　白蕊米分嫩的手臂围着他的脖子，骄傲地摇了摇她光瑕的下巴，道：“你叫我快走，是怕自己等下发狂杀了我吧。小跟班，你别忘了，是我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我不走，我早就说过我看上你了，而我看上的人没一个跑得掉的。你可要挺住哦，不能这么快就死了，我不允许。”

　　　　姜子鱼不语，只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隐约可见，他的身体里闪着一阵一阵的绿光，就犹如乌骨鸟眼睛里射出的绿光。

　　　　……

　　　　看着眼前的俏脸，陆乘风温柔一笑，道：“距离鱼龙擂开启还有些时间，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没良心，我还不是担心破天老头欺负你，所以才一大早就赶过来见你。说，你刚才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别的女人？”

　　　　“我是在想一个人怎么会凭空消失？”

　　　　这时薛飞花才仔细看了看四周，先是蹙眉而后转颜一笑，道：“你是说住在这房子里的人吗？我帮你看看不就行了。”说着，眼中灵光流转，四周的时光逆流，景象变迁。

　　　　从她偷吻陆乘风，到陆乘风审问仆人，再到陆仁贾破门而入，最后看见了满脸狰狞的姜子鱼在房内疯狂冲撞，要不是有阵法护院，整座万象楼（陆家在雾江城的临时府邸）都可能被他给拆了去。而毫无征兆地，他就自这房中消失无踪，隐约间，好似有些许光亮从他们眼前一闪而没。

　　　　“幽冥蝶！”陆乘风惊呼，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额头上泌出了些许香汗的薛飞花疑惑问道（显然，对她而言逆转现行的时空还十分吃力）：“乘风哥哥，你说的是御灵宗十八图腾圣兽之一的幽冥蝶吗？可我怎么没看见呢？”

　　　　陆乘风：“因为它是透明的。”

　　　　薛飞花：“但传说中幽冥蝶不是七彩的吗？”

　　　　陆乘风：“七彩是它们的成年状态，而这只幽冥蝶是透明的，说明它还在成长阶段。”说着他拾起了地上的些许透明的米分末，现在他终于知道它们是什么了。如果他的猜想成真，那乱的将不止是雾林山脉，而是整个修仙界，甚至凡界。因为这世间唯一能够让幽冥蝶成长起来的就是冥蝶花米分，而这种只会开在无尽死亡之上的白色小花早已绝种。如果真是冥蝶花重现人间，那必将是一场无法估计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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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鱼龙之下

　　　　立在房中，陆乘风久久不语。因为他想起了昨夜还在这房中的人，姜子鱼。一个会天狼谷不传之秘的人，竟在他们皓天宗的地界被御灵宗的图腾圣兽抓走。就算是九曲圆满的修士有这样的境遇也不得不让人倍感惊异，更何况姜子鱼还只是一个淬体境的小修士，“姜兄啊姜兄，你的身上究竟藏着多少秘密？”喃喃间，他指尖一晃，地面那透明米分末便缓缓脱离地面，飞向了姜子鱼此刻所在的方向。

　　　　此刻的鱼龙擂上却是热闹非凡，王大拿正在跟众多卯足了劲的修仙者们讲鱼龙擂的规矩。正当他讲得兴起的时候，陆乘风和薛飞花二人却从侧台一步一步走上了擂台，弄得他很是不高兴。只见他摊开了玉扇，摇啊摇地说道：“陆大少爷，薛大师姐，你俩可真是形影不离啊。你们如此甜蜜，不知聂师兄知不知道呢？”

　　　　谁知薛、陆二人看都未看他一眼，只是聚精会神地盯着那透明的细小蝶米分。而最终，蝶米分落在了鱼龙擂上。二人显得有些惊异地相视一眼，猛然看向了脚下。

　　　　“嗯！难道他们发现了！？”看到薛、陆二人的表现，王大拿心下一惊，他自认保密工作做得极好，旁人怎么可能知道这鱼龙擂下有猫腻？但此刻薛、陆二人的神情分明有问题，见势不妙，他的眼珠子一转，运足了中气，大喝一声道：“让诸位道友久等了，鱼龙擂，现在开启！”

　　　　叫喊声瞬间淹没了雾江城，摇晃着树林，吹动着河流，激荡着赶往雾江城万千修士们的炽热鲜血。终于，他们期待已久的鱼龙擂终于开启了。

　　　　擂台之下，姜子鱼睁开了撕裂的眼睛，抬眼看了看头顶漆黑的地方，道：“小蕊儿，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

　　　　白蕊：“你知道这里是哪里？”

　　　　姜子鱼：“除了鱼龙擂，还有什么会让城中的修仙之士如此兴奋？而我几乎都能听清他们交谈的内容，我在鱼龙擂台的下面。”

　　　　白蕊甜甜一笑，道：“真聪明，不愧是我的小跟班，不仅身体棒棒的，脑子也这么好使。你的体魄很强悍，厚积薄发，所以一夜之间便完成了常人数十天才能完成的淬骨。但淬骨之后是淬血，这是一个不能激进的过程。因为淬血真正淬的并不是血，而是造血的髓。”

　　　　这时，姜子鱼的脑袋以极快的速度摆动了数十次，形成了数层虚影，他披头散发如个厉鬼般，呲牙道：“说重点。”

　　　　白蕊看似细细的双手一把抱住了这不安的脑袋，边理着那散乱的头发边说道：“别急嘛，蝶儿可是听到了一个大大的好消息。我已经把那只笨鸟的蛮髓融入了你体内，以血炼髓，就算是皓天宗的那些世家弟子也没几个有这样的待遇哟。不过很痛很痛的，你可千万别痛死过去了。要不然就算你魂飞魄散了，我也要把你的魂魄给揪回来。但是，你融入了那只笨鸟的蛮髓，到时候会不会变得跟那只笨鸟一样笨呢？”这一刻，或许她自己都未发现，她看上的已经不仅仅是姜子鱼的身体了而已。

　　　　鱼龙擂上，王大拿闭目享受着这疯狂的沸腾声，脑中却想着擂台之下那一百口棺材，为此次鱼龙擂的前一百名而准备的棺材。只是棺材不是空的，里面躺着一具具似熟睡的“尸体”，而那具身着一身火红色裙子的艳尸，陆乘风口中的红尸妖亦在其列。

　　　　摆了摆手，王大拿示意人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