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妖途-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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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人们”各自为政，“人们”正在自相残杀。直到，一个崭新的灵魂，一个本不该属于这里的一道光，刺破了这无边的黑暗。

　　　　“人们”最直接的感受不是感激，而是愤怒，无比的愤怒。因为他们认识，这道光，不是他们的主人，这道光，不属于这里。

　　　　所以，“人们”奋起反抗。但每当有“人”触及到那道光的三寸范围内之时，便诡异地被吸进了光中，化作了那光的一部分。

　　　　体外，廖步纤看着那渐渐变换成她宝贝儿子脸庞的脸，眼中满是关爱与期待，“坤儿，就是这样，快了，快了……”

　　　　但突然，那面部形态的变化停止了。

　　　　姜子鱼体内，本来那道光一路势如破竹，直接杀向了灵魂殿堂的深处。但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漆黑的人影，那是姜子鱼，一个不被外人所知的姜子鱼，一个曾在雾江城外让陆乘风心绪不宁的姜子鱼。

　　　　王坤：“你是谁？”

　　　　姜子鱼：“我是他，他是我。既然来到了这里，便不必回去了。”

　　　　“是吗？”忽而，光团内涌出了无尽的紫光，而王坤的样貌亦在紫光中成形，“真想不到，那个样子的你竟然还是你善的一面，而在这灵海之中还藏着这无尽的漆黑。姜子鱼，本来用如此手段对付你我还觉得有些内疚，但现在看来，若不除了你这妖，如何对得起雪域桃花海中的万千亡魂”

　　　　姜子鱼：“所以，你是要为他们报仇？”

　　　　王坤：“当然炼魂石是天下灵魂的克星，而我手中的紫玉心是由最上等的炼魂石精炼而成。魔念又如何，在我面前，不过蝼蚁而已。”

　　　　姜子鱼：“但如今，你却在蝼蚁的脑子里”

　　　　万象覆灭，无尽的灵魂之力攻向了王坤，但在紫玉心的光芒笼罩之下。一切，都显得那么枉然。

　　　　王坤恣意地笑着，仰天大笑，笑得痛快至极，猖狂至极，“山野村修就是山野村修，何曾想过世间会有这样的宝贝。小子，你就乖乖地等死吧哈哈哈……”

　　　　他却没看见，在那漆黑的眼眸深处，亦藏着一直笑脸。因为，外面的那张脸，已然开始逆转。姜子鱼正在“变成”姜子鱼，而王坤……

　　　　腾龙居内，廖步纤惊惧起身，看着姜子鱼慢慢变回原样的脸，心急如焚：“怎么会这样？坤儿，坚持住”想也未想，她向姜子鱼的体内拼命地灌输着灵力。却不知，那些灵力随着一道诡异的紫光，涌入了那无边的黑暗之中。

　　　　封印之地，姜子鱼猛然睁开了双眼，看着从天边那道紫光内飘进的无尽灵力。依稀间，他好像听到了一个声音，“我说过，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呵呵呵……你逃不掉的，呵呵呵……”

　　　　但这一刻，渊终于不再“沉睡”，他的脸又出现在了那遥远的天边：“小子，身怀上古仙物，却修成了魔念妖身，你究竟是什么人？”

　　　　姜子鱼：“一个留下来慢慢跟你算账的人。”

　　　　渊：“小子，想必你比老子更加明白，这是一个怎样的绝世良机。你却说你不走，要留下来跟老子算账？”

　　　　姜子鱼：“对，算账。”

　　　　渊：“好，我就看你如何跟老子算账”天边，那张遮盖了天地的脸再次消失，消失在无边的黑暗里。直余下那淡淡散发着的紫光，以及不断涌入的灵力。

　　　　“你什么意思？”

　　　　“既然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又怎么会不明白我的意思？你怕死，所以制造机会，想让我出去。”

　　　　“你想借刀杀人。”

　　　　“不错，借刀杀人。如果，你也算是人的话。”

　　　　“你在玩火，如果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你知道一个人在这无比安静的世界里的好处是什么吗？”

　　　　“什么？”

　　　　“思考。”

　　　　“哦，那你思考到了什么？”

　　　　“曾经，我差点就杀了你，但你选择了沉睡，然后在我的心中埋下了一颗我就是你的种子。但话应该反过来说，如果我死了，你一定活不了；而如果你死了，我却还能活着。你，由我而生，注定了由我而灭。”

　　　　“呵呵呵……你可以试试。”

　　　　“你该关心的不是我试与不试，而是……”

　　　　外面，忽而涌进了一道强绝至极的力量。这一次，这股力量并没有受到紫光的干扰，而是直接冲着那具魔念之躯而去。那是正宗玄天道的力量，其力量之霸道强悍，纵观皓天宗，除了王有纲绝无第二人选。

　　　　也就是说，他插手了。若无蔑视群雄的实力，又如何稳居这皓天宗第一世家家主之位？而他若出手，姜子鱼绝无活路。

　　　　透过微薄的紫光，姜子鱼着那慢慢消逝的“自己”，眼中的光充满了黑暗，“妖女，以前我太过执着于你究竟在我的体内埋葬了什么秘密，却忽略了，也许秘密一直都在我的身边。我终于明白，你想利用我达到什么样的目的。可如果，我消失了呢？……”
………………………………

八十三、另一种活法（三）

　　　　消失，天边那道闪亮的紫光消失了，而他体内的那具魔念之躯也消失了。但是，他若想在皓天宗彻底消失根本是件不可能的事。

　　　　“渊，既然你不敢出来跟我说话，那便将天机子前辈的残魂放出来吧。”

　　　　“败了就是败了，你现在囚禁着他的一缕残魂来满足你那可笑的满足感，有意思吗？”

　　　　“不放？那好，反正我也没打算活下去了，不如在临死前送你个礼物吧。”

　　　　说着，于漆黑中，姜子鱼开始拼命地催动脑海中那块神秘碎片中的能量。无尽的紫光在这漆黑空间里乱窜……

　　　　终于，渊说话了：“停下，混账小子，赶紧给老子停下”

　　　　这一次却换做姜子鱼聋了，他不仅没有停下，反而还加快了催动的速度。甚至，不惜以燃烧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渊：“小子，你疯了你自己不要命，可别连累老子停下，快给老子停下”

　　　　姜子鱼依旧“没听见”。

　　　　忽而，一声极其平淡而细小的声音在那未知的黑暗中响起：“停下吧，不用再费心验证了。我可以告诉你，那些梦那些你听到的都是真的。”

　　　　这一次，姜子鱼却是听见了。

　　　　“妈的，老子嗓子都喊破了，你小子却装聋作哑。这老小子不过像个娘们儿细声细语地说了一句，你就听见了？小子，你玩老子是吧”黑暗中，渊依旧在咆哮着。只不过仍然不敢现身。

　　　　姜子鱼：“前辈如何知道我梦的内容？”

　　　　天机子残魂一笑，道：“以小徒如今的能耐他定然只能看到你身上的部分过往，怕是从未想过，即使是梦，也存在于过去未来。只不过那些太过飘渺，许多梦连做梦之人都记不清说不明，更何况外人。”

　　　　观过去梦？姜子鱼忽觉脊背有些发凉。仙机道，当真如此可怕？寂静的空间里，他听见了自己喉咙中发出的干哑嗓音：“那前辈可认识我梦中的那两个人？”

　　　　天机子残魂：“根源在你，所以你能看见多少，我便只能看见多少。他们所说是一种十分古老的诅咒，比渊还要古老。所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其中之一应该是广陵王。”

　　　　姜子鱼：“可有破解之法？”

　　　　天机子残魂：“破解？”他的语气中透着自嘲的笑意，“小徒小友，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老夫了。不过这对你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姜子鱼：“如何说？”

　　　　天机子残魂：“你已经悟到了血魂九曲的大道之力吞噬。所以，你感受到了自己身体中力量的流逝，才会燃烧生命，印证诅咒。”

　　　　姜子鱼：“但我却不幸地发现，即使没有万古不灭印，我依旧死不了。但体内的那些力量正在消失，正在让我变成一个凡人。”

　　　　天机子残魂：“这就是我说的好事。当初设下这囚渊之牢的时候我订下了一个界限，那就是此牢不囚凡人。”

　　　　姜子鱼猛抬头，看着面前的天机子残魂，不知是喜还是忧：“可笑的是，我注定了不是个凡人。”这话说的当真猖狂，却也尽显无奈。

　　　　天机子残魂：“怎么，舍不得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力量？”

　　　　姜子鱼：“我想前辈想说的是，放下所吞噬的一切，便能得到自由吧。”

　　　　天机子残魂看着姜子鱼的眼神中露出了些许赞赏之色，随后转过身，朝着天边的黑暗走去，“连你都能明白，这么多年了，他却始终想不明白。小徒小友，帮我给羲和带句话，放下，才能看得明白。”

　　　　说着说着，世界忽而充满了光亮，而姜子鱼的眼前也多了两张脸。两张凶神恶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的脸。一张是廖步纤，一张是王有纲。

　　　　廖步纤：“混账东西，你究竟对我的坤儿做了什么？”

　　　　“坤儿？”姜子鱼转过头，看见了一位瘫坐在地，满脸泪痕，表情呆滞的主，想来这就是她所说的坤儿吧。他问道：“他怎么了？”

　　　　“怎么了”廖步纤从牙缝中挤出了三个字，那看似无力的素手一把掐住了姜子鱼的脖子，如一头疯狂地野兽嘶吼着，“这正是我要问你的，你对我的坤儿做了什么？”

　　　　光线，在眼中忽明忽暗。多久了？多久没有过这种窒息的感觉了？姜子鱼想着，想着，他好似有些怀念这种感觉。所以，面对此情此景，他那张本该充满挣扎与绝望的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弄得房中那四位一同替王坤护法的人还以为他有自虐倾向，要不根本就是个变态。

　　　　王有纲眉头一皱，轻轻拉回了夫人的小手，道：“怎么回事，他的身上竟然连半分妖力没有？”

　　　　廖步纤也发现有些不对劲，这个姜子鱼如果是她先前所见的姜子鱼的话，绝不该如此废物才对。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坤儿明明入主成功了，却忽然变成了一介凡夫。

　　　　为什么，堂堂玄天峰，腾龙居内竟然会凭空冒出一个人来，而且是在王薛两家家主的眼皮子底下。

　　　　这一切，难道就凭一个区区的姜子鱼能够做到？不，绝不可能

　　　　王有纲：“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谁？”姜子鱼活动了下有些干硬的喉咙，道：“意思是如果我说了，你们就会去找他们算账？”

　　　　廖步纤：“混账东西，说，究竟是谁借了你这天大的胆子，敢算计我皓天宗王家？”

　　　　姜子鱼像个疯子般笑着：“呵呵呵……笑话，明明是你们算计我，到你们口中却变成了我算计你们了。告诉你们也无妨，只不过就算我说了，怕你们也没本事找他们算账。”

　　　　王有纲：“妖孽，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姜子鱼：“不然怎么样，杀了我？可惜，你们没这个能耐。”

　　　　廖步纤：“混账，你还不说”她忽然像个发了疯的泼妇，完全失去了往日里一家之母的仪态。对着姜子鱼撕扯着，抓裂着，让他尝着无边的痛苦。她本想用灵力吊着他的一口气，却骇然地发现她真的杀不了他。不过这样也好，既然杀不了，岂非更容易让人感受到生不如死的痛苦？

　　　　忽而，立在一旁的一位护法大声喊道：“主母，快住手”

　　　　“啪”王有纲一巴掌将这位出声的护法打得吐血倒地，他怒目圆瞪，喝道：“混账，你说什么？”

　　　　那人却只是目光急切地看着王坤，嘴里断断续续地说着：“坤……坤大少……有些……”

　　　　王有纲猛然看向了本已陷入了人生绝望的王坤，见他的身体正在以一种莫名的痛苦撕裂着。再猛然看向了一旁正受着酷刑的姜子鱼，急忙喝道：“夫人，快住手快住手”

　　　　廖步纤：“走开，你干嘛要拉着我”

　　　　王有纲：“坤儿，坤儿有些不对劲。”

　　　　“呵呵……”姜子鱼笑得如从地狱归来的噩梦，他的嘴角淌着血，王有纲夫妇却是心中淌着血。

　　　　姜子鱼：“怎么，终于发现了吗？我承受多少痛苦，他也一样要承受。而且，他这辈子注定了只能是个凡人，呵呵呵……”

　　　　一瞬间，王有纲忽然觉得自己苍老好多岁。这么多年过来，他什么阵仗没见过？如今，竟然被一个山野村修逼得束手无策

　　　　廖步纤状若疯狂：“不，这不可能。你不是人，你究竟是谁？你把我的坤儿怎么了，怎么了？”

　　　　王有纲：“说，是谁？”这一次，他的语气比先前平静了许多，也沉重了许多。

　　　　姜子鱼：“如果非要找幕后指使的话有两个，一个是灭仙族，一个是广陵王。不知，你打算先找哪个算账？”

　　　　王有纲：“解救之法。”

　　　　“解救之法？”姜子鱼一笑，“你听说过那个十分古老的诅咒吗？就是那个无论多努力，只要一达到九曲境就会变成凡人，永生不灭的诅咒。”

　　　　王有纲眼中满是惊骇，唾沫子咆哮而出：“你说什么？”

　　　　姜子鱼：“看来你听说过。不巧的是，我的身上就有这个诅咒。”

　　　　廖步纤：“不可能，不可能这种有违天道的禁术早已失传，绝不可能存在于世”

　　　　姜子鱼双手一摊，道：“二位，眼见为实。”

　　　　王有纲：“身中如此咒术，却能如此自处。你的心性，不错，比我这不成器的废物儿子强多了。说吧，你一定有什么要说的。”

　　　　姜子鱼：“现在他身上的诅咒之力还不太强盛，若要杀他，还不会太迟。二位，还是早下决心的好。”

　　　　王有纲：“还有呢？”

　　　　姜子鱼：“没有了。”

　　　　王有纲：“若我要你顶替他，你可愿意？”

　　　　廖步纤：“你疯了？”

　　　　王有纲：“住嘴，我已经决定了”

　　　　廖步纤：“他有什么能耐能代替我的坤儿，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不过一介蝼蚁你疯了，当真疯了”

　　　　王有纲：“蝼蚁又怎么可能入玄青的眼？这样的人，这份心性，值得让我赌一把。”

　　　　廖步纤：“那又怎样，也许玄青瞎了眼呢？”

　　　　王有纲面色一板，道：“步纤，慎言。”

　　　　廖步纤：“不管怎样，我不答应。谁都不许伤害我的坤儿，谁都不许”

　　　　王有纲：“让开，难道你想今后日日夜夜听到那疯狂的惨叫声吗？坤儿，为父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站起来，我就不杀你。不然……”说着，他闭上了眼睛，胸中一阵起伏，“还是让为父早些帮你解脱吧。”
………………………………

八十四、另一种活法（四）

　　　　站起来，王坤却始终没有站起来，而廖步纤也一直未让开。

　　　　王有纲：“夫人，想想那些日子，想想那些人的冷眼嘲笑。为夫为什么要这么做，别人不明白，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廖步纤：“可……可是……”

　　　　王有纲：“你当真不让？”

　　　　廖步纤：“不让。”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之时，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你们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孩子，廖家主何必如此执着。也罢，若让家主动手，心中难免不忍。不如，让我来做这个恶人吧”

　　　　话音落，鲜血喷。姜子鱼只看见了一道漆黑的光在这屋中闪过，王坤的头便和身体分了家。同时，脑袋和身体分家的还有房中剩下的三位护法。他们活着的时候是为了王家，至少，他们是这么认为的。到死时却未能明白，自己因何而死？

　　　　腾龙居内，飘荡着那直喷房梁的血腥味。廖步纤愣在原地，没有极度的愤怒，反而是出奇的冷静。她只是一笑，道：“是啊，我的孩子多了去了，何必养一个废物。既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我不想再管此事。你们忙，我去为坤儿选处好地方。”

　　　　“哎”看着自己妻子离去的纤瘦背影，王有纲深深地叹了口气，道：“看来要有些日子不安宁了。先生，你这出手倒真是干净利落啊。”他口中的这位先生正是将姜子鱼从风火山林中带到这里的那位先生。而这位先生的头有些特殊，因为它根本不是头，而是一团在肩膀上腾腾燃烧的黑色雾气。

　　　　黑先生：“家主是在怪我？”

　　　　王有纲：“怪你又如何，不怪你又如何？就像步纤说的，无法挽回了。你来了多久了？”

　　　　黑先生：“有一会儿了。”

　　　　王有纲：“你好像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黑先生：“我的确知道他身中诅咒，但却不知他竟能从天机子的封印中出来。”

　　　　王有纲：“这么说你有解救之法？”

　　　　黑先生：“古老的诅咒当然要由古老的存在解除。我只不过一后世晚修，如何解得？”

　　　　王有纲：“你说话总是喜欢只说一半，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便不问了。”说着，他看了眼姜子鱼道：“我要他今后都以坤儿的样子活着，还要他从今往后绝对服从于我，可能做到？”

　　　　黑先生：“举手之劳。不过，家主是想要一个能进前五的王坤，还是一个有能耐一争五子之位的王坤？”

　　　　“你说什么？”身为皓天宗第一世家的家主，他本不该如此失态。但这个惊人的问题，又不得不让他如此失态。

　　　　五子之位，这份荣耀可要比什么皓天宗弟子排位第一来得闪耀得多。因为弟子排名只在年轻一辈的弟子身上进行，而皓天五子的地位比他这皓天宗第一世家家主的地位还要超然。

　　　　如今的皓天宗，坐在这五子之位上的只有两个，一是枯月峰主静杀师太，一是破灭峰主莫天荒。五位空悬其三，却没有一个世家弟子。可见其位之珍，其位之艰。

　　　　想想那二人在皓天宗的地位，连他这位王家家主都不得不眼睛发红，喉咙发干。

　　　　如今，这位黑先生竟然在他面前丢下了一个如此重磅的炸弹，又怎叫他不震惊失态呢？

　　　　黑先生：“你没有听错，如今正逢乱世，一直空悬的五子之位定然会再次启用。谁能夺得五子之位，谁在将来就有更大的发言权。如今还只是小打小闹，所以其他世家还未觉察到其中利害，但这个道理他们迟早都会明白。或者，他们早已明白，只是大家心照不宣而已。”

　　　　王有纲：“能得先生，当真有纲之幸。只是五子之位，当真可夺？”

　　　　黑先生：“家主错会了，我说的是可争，却不一定能夺。”

　　　　王有纲：“即便如此，也值得我放手一搏”

　　　　此时，一直未曾说话的姜子鱼却毫不客气地嘲讽他道：“这位家主，你说搏就搏啊？我好像还没答应你吧。”

　　　　王有纲：“小子，这事可由不得你。”

　　　　姜子鱼：“这句话很多人对我说过，但最终，这由不得还是得由我。你若不信，我不介意你一试。反正看上我这具身体的多了去了，却没有一个成功过。”

　　　　王有纲冷哼了声，道：“好狂的小子。先生，动手吧。”

　　　　黑先生却站在一旁并未动手，他只是拿那黑雾般的脑袋静静地盯着姜子鱼，安静得犹如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他说道：“家主，这事还真得由他。因为我并不打算对他做什么。”

　　　　王有纲面如冷钢，道：“我需要一个解释。”

　　　　黑先生：“经过那不完整的夺舍，他已经能自行变换成王坤的模样，而且旁人绝对看不出丝毫异样。”说着，他微微一笑，盯着姜子鱼继续说道：“而你，也很乐意变成那副模样，对吗？”

　　　　姜子鱼心下一惊，面上却是风平浪静。

　　　　黑先生却仿佛能够看透他的心：“你想要消失，我给了你完美的消失之法。怎么，还不满足？”

　　　　姜子鱼：“如何完美？”

　　　　黑先生：“知晓风火山林底细的人都知道，一旦违反规矩便会被带入那无边的黑暗深渊，与那头可怕的怪物为伴。当然，天机子怀济世之心，做事总喜欢给人留条后路。如果那个违反规矩的人身上有风火牌的话，便只会被取消资格，但可惜，谁都知道你身上的那块风火牌是假的。”

　　　　姜子鱼：“那又怎样，就算进去了就一定出不来？那我现在又为何站在你们面前？”

　　　　黑先生：“小子，如果你听过天机子的名讳就不会这么说了。他的封印，除了他自己，世间无人能解。而天机子，那个如宛若惊鸿的天机子已经永远消失了。”

　　　　“你是说……”姜子鱼沉吟了一会儿，而后说道：“世间所有的人都会这么认为？”

　　　　那黑雾的脑袋上突然露出了一道光滑的嘴角，他在笑：“当然，其他世家会这么认为，玄青会这么认为，灭仙族人也会这么认为。除了知道的人之外，谁都会这么认为。二位，这个回答可还满意？”

　　　　根本不用等回应，因为黑先生知道二人都满意。所以他转而又向王有纲说道：“看，他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变成王坤呢。”

　　　　王有纲：“还有一个问题，就算气息样貌一样，但他给人的感觉一定会不一样。”

　　　　黑先生：“这倒也简单。近些日子王坤是不是修为突飞猛进，行为在别人眼中却怪诞了许多。让人觉得，他好像不再是他了？”

　　　　王有纲：“对外人而言……的确如此。”

　　　　黑先生：“玄天之道，玄之又玄。古往今来，觉醒些许前世记忆承载某些古老传承，以至修为突飞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