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妖途-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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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有纲：“对外人而言……的确如此。”

　　　　黑先生：“玄天之道，玄之又玄。古往今来，觉醒些许前世记忆承载某些古老传承，以至修为突飞猛进性情大变的例子还少吗？家主，这根本就不是个问题。”

　　　　王有纲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妙，实在是太妙了。”但突然，他又止住了笑容，道：“不对，如果这小子日后反悔，说出真相呢？”

　　　　黑先生：“放心，若没有能力，许多事便无法完成。所以，在找到解咒之法之前，他是不会说出真相的。我说得对吗，王坤？”

　　　　姜子鱼脸上的肌肉抽动着，变成了王坤的模样。第一次，这是他第一次觉得一个人如此可怕。这种感觉，即使在面对能观过去未来梦的天机子时他也不曾拥有。因为那双眼睛，那双隐藏在黑雾中的眼睛竟能轻而易举地看到他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所以，从现在开始，他是姜子鱼，亦是王坤。另外，他也听出了黑先生话里的机锋，“知道的人”，王有纲认为知道的人只有他们四个，但他知道，一定不止他们四个。只不过，这是他和黑先生都未明说的秘密。
………………………………

八十五、姜子鱼归来

　　　　“啊”

　　　　腾龙居内，那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再次响彻。门外的两个侍卫虽然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叫声，但每次听到还是有些心中发毛。他们常常会想，一个人究竟要承受怎样的痛苦才会叫得如此疯狂？

　　　　“兄弟，你说我们这位大少是怎么了？这三天两头的便把自己关在房中，像只受了伤的野兽般嚎叫。这叫声，听着都叫人心里发麻。”

　　　　“是啊，前些日子还好，间隔个两三天才会发作一次。如今倒好，竟然跟寻常人家吃饭似的，一日三次，真是……哎……“

　　　　“你有没有觉得大少变了？虽然境界不比以前，但实力却好似比以前更强了。”

　　　　“岂止如此，如今的这位大少才真正像与天争仙，皓天第一世家的大少。往日里，其他世家的那些个家奴们一个个都对我们冷嘲热讽的，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王家虽是皓天宗第一世家，后辈弟子在宗门内却是最弱的。特别是在就连一向垫底的叶家出了个叶羲和之后，他们那些人的鼻孔一个个简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可现在呢？”

　　　　“那是，这几个月来不断有人挑战大少，但他却稳稳地坐在第七的位置上。其中更是有几个通玄境高手，可惜，没有一个是大少的十合之将。”

　　　　“九曲而已，竟能达到如此程度，你说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你问我，我问谁去。”

　　　　这时，腾龙居内那疯狂的叫声停止了。姜子鱼大汗淋漓地躺在绒毯上，呼呼地喘着大气，不觉间已沉沉睡去。

　　　　再一次，他再一次从凡人之躯破入了九曲。再一次，当他尝试冲破那道桎梏，却只换来了无边的痛楚与令人绝望的结果。

　　　　赤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那眨动着一双大眼睛的女子慢慢蹲下身子，抚摸着姜子鱼的脸颊，细细地看着那伤痕累累的身子。那澄净的眼神中并不带有丝毫感情，“小跟班，你这又是何必呢？”

　　　　已沉沉睡去的姜子鱼自然不会回答这个问题，而每当看着面前这张似是而非的脸，白蕊总会不自觉地想起那天，她被当做奸细送到姜子鱼面前的那一天。

　　　　…………

　　　　看着窗外的云，姜子鱼的眼睛似乎在寻找那一双藏匿在天空中的幽眼。那个人，始终令他无法忘怀，“七天，竟然用了整整七天才重回九曲，太慢了。”

　　　　七天之前，他只不过稍稍体味到了九曲的“滋味”而已。如今，他竟然只用了七天就从一个凡人修到了九曲巅峰，当真不可思议。但这个惊世骇俗的数字在他眼中却是远远不够，因为他始终记得那个妖女说过，他将要面对的亦会让他望尘莫及。

　　　　“我们的大少爷，你这大病初愈的就装深沉啊。看看，我把谁给你带过来了？”忽而，一个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扯了出来。回过头，他意外的看见了白蕊以及一个男子。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日风火山林口传送处的负责人王如剑。另外，从脑海中的零星记忆力他知道，王如剑是王坤的狐朋狗友之一，平日里他们最喜欢一起戏耍女子。而且，那些糜烂不堪的记忆之中竟然还有两个人是他认识的，一个是王大拿，另一个便是王大岳。

　　　　姜子鱼并不知道王大拿被白蕊整得指天骂娘的事，但如此笑料，虽然当时相隔万里，王坤他们又岂会错过呢？本来，他们是准备等他回来之后臭臭王大拿的，却不曾想……

　　　　姜子鱼：“看服饰，你是王家弟子，哪一门的？至于这位，好像并不是本门中人，她是谁？”虽然知道，但他索性来了个全不相认。因为他明白，只有这破绽百出的谎言才能令今后的一切改变变得即合理又不合理。人们纵使会怀疑，却根本不知从何处怀疑起。

　　　　王如剑：“哟，看来我们的坤大少还是那么喜欢玩啊。好好好，既然你想玩那我便不和你争了。这小妮子是御灵宗圣族之人，不知为何混进了我皓天宗。我素知大少精通拷问之法，这不，带她来见识见识。也好叫她知道地有多厚，皓天宗的门槛有多高。”

　　　　姜子鱼：“既然是御灵宗人，叫御灵宗长老来提人便是。为何要送来腾龙居？”

　　　　王如剑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王坤吗？不可能，绝不可能。

　　　　但他还未说话，白蕊就眨巴着她的大眼睛说道：“你真的要送我回去？”

　　　　看着那双眼睛，姜子鱼知道，她认出他了。但显然，她比以前懂得了许多，不然她早就一下子跳到他的跟前，欢呼雀跃了。

　　　　姜子鱼：“好，那她便留下吧。你，可以走了。”

　　　　王如剑面有不悦之色，但奈何，人家是大少爷，他却只是个“小少爷”，“好好好，坤大少果然还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坤大少。只不过比以前更毒了些，我这便走，不打扰坤大少的雅兴了。”说着，扬长而去。

　　　　姜子鱼：“消失，没有我的命令都不许进来。”

　　　　此时，王如剑刚刚走到门口而已，他的脸颊抖了抖，内心咆哮，“妈的，好你个王坤，想吃独食明说便是，何必跟老子摆出一副那样的嘴脸不对？他的境界好像……”猛然回头，却只见朱门已闭，“这他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想着想着，他的嘴角却露出了一抹阴冷的笑，“王坤啊王坤，你可千万别像我猜的一样，破关不利，境界跌落啊。”

　　　　屋内，只剩下两人，白蕊却仍旧未欢呼雀跃，她只是静静地说道：“为什么不送我走？你不是一直怀疑我来皓天宗是另有阴谋的吗？”

　　　　姜子鱼：“看来小蕊儿真的长大了。”

　　　　白蕊：“不要打岔，回答我的问题。”

　　　　姜子鱼：“因为我需要你。”

　　　　白蕊：“需要……我？”

　　　　姜子鱼：“你上前看看我的身体便知道了。”

　　　　“嗯？”白蕊依言上前，对着姜子鱼左摸摸又捏捏，“虽然这幅模样比以前更讨厌，但也挺好玩的……”忽而，她的手猛地停在了空中，不再嬉戏。那双眼睛似乎被什么狠狠地刺痛了一下：“你……你的身体……怎么会？……”

　　　　姜子鱼：“看出来了。”

　　　　白蕊却是张口难言，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隐隐作痛，“是谁，究竟是谁，竟然让我的小跟班承受这样的痛苦。”

　　　　她的嘴唇颤抖着，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心中那个让她担忧无比的问题：“是……姐姐吗？”

　　　　让她松了一口气的是，姜子鱼摇了摇头。

　　　　白蕊：“那是谁？这古老的誓言，你可以看到的，我知道，你可以看到是谁的。”

　　　　姜子鱼：“看不清，但其中一个应该是广陵王。”

　　　　白蕊倒吸了口气，小手掩着嘴唇，满脸的不可思议。

　　　　姜子鱼：“究竟，灭仙族与广陵王有什么恩怨？”

　　　　白蕊：“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灭仙族人。”

　　　　这回轮到姜子鱼吃惊无比了：“你不是灭仙族人？”

　　　　白蕊翻了个白眼，道：“笨蛋，我是冥蝶花，灭仙族人本就是人，我又怎么可能是灭仙族人。”

　　　　姜子鱼：“那你怎么会？……”

　　　　白蕊：“是姐姐把我养大的。不管怎么样，我答应姐姐的事已经做到了。至于我要不要留下来，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说了算，知道吗。”

　　　　显然，这不是询问，而是决定。所以姜子鱼没有回答。

　　　　白蕊：“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姜子鱼：“妖女为什么选我；广陵王为什么选我；我的体内究竟有什么秘密？这些，我都不想再管。如今，我只想按我自己的方式活着，而不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不要……”白蕊边无力而缓慢地摇着头边说道：“不要，不要这样对我。你知道，那样的要求我一定不会拒绝的。不要，真的不要……你会很痛苦很痛苦的……不要……”

　　　　可是，看着这张苦苦哀求的脸，姜子鱼还是说出口了：“我要你用我的身体试尽天下宝药，我要强行破咒。”

　　　　泪珠，终于滑落，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为什么，为什么要说出口。你应该比谁都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姜子鱼：“可你还是会陪我一试的，不是吗？”

　　　　睁眼，透出了寒冷无比的光，就连那一向火热的唇也吐着冰冷的话：“脱衣服，我要试药了。”

　　　　…………

　　　　门外，那两名侍卫一听到朱门洞开的声音便躬身低头。他们知道，每当这个时候那位照顾大少的女子便会从房中走出。

　　　　很快，一双小巧玲珑的赤足映入了他们的眼帘，简直美丽诱人极了。但此刻，他们根本不敢心生一丝一毫的邪念。因为他们听说，这个女子不仅是御灵宗圣族的人，更是从那漆黑的圣域深渊中走出的妖。那样的妖，并不像其他御灵宗弟子一般，以除魔卫道为己任。那样的妖，纯净强大冰冷，行事自成规矩，向来我行我素。

　　　　这样的人，皓天宗的众位主事者怎么会允许她待在腾龙居，待在第一世家的大少身边，他们不知道。只是隐隐听闻此事与一个人的一句话有关，而那个人，好像叫做什么阴风老祖。
………………………………

八十六、耐心

　　　　水流顺着笋石滴落，单调的叮咚声敲响着三十三层地宫寂静的石门。

　　　　黑暗中，幽妖睁开了他的千百只眼，略显虚弱的声音回荡在这漆黑的时空里：“王上，那个人，被困了。”

　　　　广陵王：“你受伤了？”

　　　　幽妖：“受了点轻伤。”

　　　　广陵王：“出手的是谁？”

　　　　幽妖：“皓天宗破灭峰主，莫天荒。”

　　　　广陵王：“不愧是当世的修仙大宗，如果不是有非动手不可的原因，我也不想将它从尘世间抹去。至于你说的那个被困了，是怎么回事？”

　　　　幽妖：“他被困在一个奇怪的封印之中，我们的人……”

　　　　广陵王：“一个封印而已，破开便是。”

　　　　“破开？怕是没那么容易。”黑暗中，不知是谁在说话。

　　　　数千只眼齐放光芒，目之所及，犹如照亮黑夜的阳光，打在了黑暗中的那个人身上。看着这张脸，幽妖着实吃了一惊：“阴风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阴风老祖：“自然是你们的王请我来的。而且，这次对付皓天宗之事，由我全权负责。”

　　　　幽妖：“王上，这……”

　　　　广陵王：“他说得没错，誓言还未开启，我还无法真正临世。今后凡是有关皓天宗之事，他的话就是我的话，明白了吗？”

　　　　众棺材：“是，属下领命”

　　　　广陵王：“寂，你有异议？”

　　　　寂，与幽妖一样，同为皇城十八将之一。刚才，在这寂静的黑暗中，只有他没有说话。

　　　　寂从黑暗中走出，浑身散发着一股惊人的剑气，那双眼睛中射出的光犹如出鞘的剑，果决，冰冷。他说：“若他不能胜过我手中的剑，我又何必听他的。”

　　　　广陵王似乎轻声笑了下，道：“寂，你可知他曾说过一句话。”

　　　　寂：“什么话？”

　　　　广陵王：“他说，若论破坏力，你们之中恐怕也只有那位跟他有得一拼。他口中的那位，指的便是你。”

　　　　寂：“哦？世间竟有人能跟我相提并论，是谁？”

　　　　幽妖：“还是那位破灭峰主，莫天荒。”

　　　　广陵王：“皓天宗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弱小，甚至更强。寂，不要小看皓天宗的人，例如你眼前的这位，他了解你，而你了解他吗？”

　　　　寂的目光上下扫视了一遍阴风老祖，说了三个字：“看不透。”

　　　　广陵王：“所以，不必动手，你已经输了。”

　　　　寂最后一次看了阴风老祖一眼，微微一拜，道：“的确，若在此处动手，我一定会输。三件事，我可以为你做三件事。在那之后，如果你依旧能胜过我手中的剑，我便任君差遣。”

　　　　阴风老祖在黑暗中做看了看，又瞅了瞅，问道：“说完了？”没人回答。所以他又继续说道：“哎，终于说完了。不得不说，你们可真啰嗦。言归正传，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诸位，在场的所有人中，绝对没有一个人能够破开那个封印。”

　　　　暗中，有人蠢蠢欲动。

　　　　阴风老祖：“巫月祭祀，你不必心急，我知你擅长封印之术，对我之言定然心存不屑。不过，你可还记得五百年前那个闯入你沉睡之所的人？”

　　　　巫月祭祀心下一惊，呼吸出现了片刻的紊乱。

　　　　阴风老祖：“他便是那设下封印之人，不知你是否还想一试？”

　　　　巫月祭祀：“不必了，我破不开。”

　　　　这句话虽然只有短短的七个字，却令这第三十三层地宫中所有的人都心下一惊。巫月祭祀，那位从未在封印之术上输过的巫月祭祀，此刻竟然认输了。

　　　　“有意思，看来这皓天宗的确有意思。足下，这第七子被困，我们的行动岂非要搁置不前？”

　　　　阴风老祖：“灭仙族人既然在他的体内埋下了一粒种子，又怎么会让他不经雨露阳光呢？其他的一切照常进行，我们只需静观其变便是。”

　　　　灭仙族，这三个字令在场的人们都沉默了。于这漆黑的沉默中，阴风老祖凭借着他诡谲的惊人天赋看到了一个画面。

　　　　画面中，一个面目狰狞的少年浑身浴血，极尽挣扎地向天嘶仰着头颅，不屈地盯着天空那在仙光中隐现的仙人。而在他身旁，是一望无际的尸山，和在尸山中探出的一只只血红干枯的手。

　　　　…………

　　　　伫立在没有树叶的枝桠下，看着落月坡上那轮永不落下的明月，青羽任由那微凉的风吹散着湿润的发。

　　　　“圣女，族老们要我问你，关于第七子被困之事，你将做何打算？”背后，传来了这看似询问却是在质问的声音。

　　　　青羽没有回头，只是淡淡说道：“他若是永久地被困在那里，广陵王又如何临世？不急，血泉自会从中干预，我们静观其变便是。”

　　　　“可是根据可靠消息，对此，血泉中人并没有任何行动。”

　　　　青羽：“那便看谁更能忍了。反正我们已经等待了千万年的时光，又何必在乎再多等这一弹指的岁月。”

　　　　这时，青羽的脑海中闪现的是孩童们在这开满紫影花的紫影树下嬉戏打闹，天空，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而不是像现在一般，那轮巨大的明亮磨盘好似随时都会从落月坡的山顶落下一般。

　　　　…………

　　　　“啊”

　　　　玄天峰，腾龙居。

　　　　那凄厉的惨叫声再一次充斥着人们的耳膜，但很快又戛然而止。

　　　　“第七次了，今天已经是第七次了，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停下？”看着那倔强的躯体，白蕊深吸了一口气，收回了颤抖的手，从血融镯中取出了最新鲜的药材，开始捣药。

　　　　迷离的意识之中，姜子鱼看见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画面。

　　　　那是一个白衣少年，骑着一匹白色天马，在天地间呼啸驰骋。他的身后，跟着无数铁蹄。而他们手中的长枪朝着那看似虚无的空中挥舞着穿刺着……

　　　　每一枪落下，虚空之中就会洒落出五光十色的液体，也许是血吧。依稀间可以听到，有一个声音在那五光十色的鲜血中回荡：“呵呵呵……美味，当真是美味。不枉我这么多年的等待，妙，实在是太妙了，呵呵呵……”
………………………………

八十七、疗伤圣药！？（一）

　　　　赤足，又是那双小巧玲珑的赤足出现在了视线中。不过这一次，那个女子，那个如妖似仙的女子并没有直接走开，而是拿出了一枚玉简。

　　　　白蕊：“去，把这个给季正明。”

　　　　季正明，听到这个名字，侍卫的眼中射出了又惊又喜的光。是的，他没有听错，季正明，五子新秀中的季正明。而这枚玉简，代表的是挑战。

　　　　多久了，有多久没人挑战过五子新秀的地位了？许多皓天弟子都记不清了，他们只是依稀记得朱聪，那个稳稳坐在第六位置上的朱聪自从三年前挑战过一次季正明后便再未提过挑战之事。而这三年来，所有的挑战者都被他挡在门外，令任何人都不敢轻掠其锋。

　　　　朱聪的强大是用无数次的战斗证明的，而他说过，哪怕只要有三成的胜算，他都会不顾一切再战季正明。这三年，他在不断变强，却好似始终立在原地远远地遥望着那个无法触碰的背影。

　　　　朱聪可以说是挑战五子新秀的一个标杆，皓天弟子都明白，如果连他都赢不了，那就没必要去找五子新秀自取其辱。

　　　　王坤，近几个月来风头正劲的王坤一定会冲刺皓天排名，这是不言而喻的事。但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至少会先战朱聪，试试其中深浅，如果胜了，便再战季正明。

　　　　但令这两名侍卫没想到的是，他们的大手，这位终于悍然崛起的大少竟然有如此魄力，越过朱聪，直接挑战季正明。

　　　　虽然大少的能耐他们看在眼里，但那位可是五子新秀，大少真的能以区区九曲之身胜之吗？这个疑问，不仅充斥着他们的脑海，更充斥在每一个对这场决斗关心的皓天弟子的脑海中。

　　　　皓天宗的排位战并不是一战而定，而是三战两胜。期间考验的并不只是斩敌于剑下的能力，还有面对种种恶劣环境，人们如何因利导势，制敌取胜的能力。

　　　　消息一出，引动了无数风云。

　　　　…………

　　　　无常峰，黑白殿。

　　　　殿门前是一个巨大的演武场，季正明立在武场中央，山中草木灵气在其周身环绕不息。奇怪的是，他就站在那里，外人却极难感知到他的存在。甚至有时候，他会从视线中消失不见。

　　　　“正明，看来这虚实无双你已有了七八分火候，不错，不错。”

　　　　季正明：“叔父，你怎么来了？”

　　　　季无常：“没什么，闲来无事，来看看你。”

　　　　季正明：“叔父，我总感觉王坤有些不一样了，却又说不上他哪里不一样？根据这些日子他展现出来的力量，玄天诀他怕是已练到了空玄万物的境界。可我总感觉，在那背后，他还隐藏着更强的力量。”

　　　　季无常：“他让你看不透？”

　　　　季正明：“看不透了。”

　　　　季无常：“很好，打趴这样的王坤才更有意思。王家，实在已经嚣张得太久了。”

　　　　季正明：“叔父放心，这一次，我会让他变成残废。”

　　　　季无常：“嗯，不错，走了。”

　　　　季正明：“叔父慢走。”

　　　　…………

　　　　玄天峰，腾龙居。

　　　　姜子鱼笑着擦了擦白蕊冷冷的脸颊，道：“小蕊儿，明天就是决战了，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

　　　　“不去。”白蕊把头一偏，冷冷地憋了一眼姜子鱼道：“反正你又不会死，只会被打个半死不活地抬回来。到时候可别想我这么快治好你，你就准备先乖乖地躺上十天半个月，好好地涨涨记性吧。”

　　　　姜子鱼：“真的不去？”

　　　　白蕊：“不去不去，就不去”

　　　　姜子鱼：“第一场由挑战者选地，你想不想知道我准备选哪里？”

　　　　白蕊：“哪里啊？”

　　　　姜子鱼：“四季峰后，季家第五峰。”

　　　　白蕊瞬间转怒为喜，鼓着大眼睛道：“真的？”但转而，她又显得有些低落，“不要，你这么差，到了那里一定会被打成残废的，永远的那种。”

　　　　姜子鱼：“好歹我这身体是由你调理出来的，怎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白蕊：“谁没信心了，我可是天下第一的……反正你喜欢自残是你自己的事，我才懒得管。”

　　　　姜子鱼：“好，不管不管。那你去不去呢？”

　　　　白蕊：“去，为什么不去，看着你这坏蛋被人胖揍这种大快人心的事我怎么可能错过？到时候可别输得太难看，给我丢人哦。”

　　　　姜子鱼：“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那朵花的。”

　　　　白蕊嘴角一笑，却又很快地偏过头去，装作很不屑地说道：“哼，就知道多管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