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妖途-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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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嫂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姜子鱼：“看来我说什么都无法令你改变主意了。”

　　　　姜子鱼：“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要不然小风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说着，他起身替桂嫂盖被子。

　　　　看着眼前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桂嫂突然神秘一笑，说：“知道为什么小风这么相信你吗？”

　　　　姜子鱼：“为什么？”

　　　　桂嫂：“因为你长得像我男人。”

　　　　姜子鱼淡笑着摇了摇头，说：“桂姐，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不知是否因为病痛，此时桂嫂的目光显得很是迷离，她面色酡红地盯着姜子鱼，似嗔似怨地喃喃着：“你到底是不解风情，还是故作姿态？”

　　　　姜子鱼：“你说呢？”

　　　　桂嫂：“你知道吗，你的眼睛里透着一种与年龄极不相符的冷静。如果你真的知道，我希望你以后面对那位仙子的时候也能保持这份冷静。”

　　　　姜子鱼：“所以，这只是个玩笑？”

　　　　桂嫂抿嘴一笑，说：“放心，这当然只是个玩笑，小风根本没有见过他父亲。我现在唯一的愿望便是看着小风长大成人，平平安安地渡过每一天。”

　　　　“呼……”姜子鱼暗自松了口气，但他的放松的动作还是没能逃过桂嫂的眼睛，引得她笑得更欢了。她说：“我说嘛，你就是故作姿态。”

　　　　姜子鱼只是弯了弯嘴，不再说些什么。

　　　　此时的二人都未发现，在那篱笆院外，有一双眼睛已经注视这里许久，从昨夜直到现在。
………………………………

八、妖修出界

　　　　雾江城，在红毛虎被杀之后，附近的一些修仙门派闻风而至，一来是为了城中的宝贝，二来那些闲散的妖修亦是仙家弟子最好的磨刀石。而这里作为已发现的第一个“血泉”据点，有“天下第一仙宗”之称的皓天宗也给予了高度的重视，派出了一干新锐弟子前来肃清妖魔，探个究竟。

　　　　所以这段日子以来，不单是以前雾江城中的妖修，就是藏在那偏远山旮旯里的妖修的日子都苦不堪言，天天被人追杀。而且让妖修们郁闷至极的是，不知为何，雾林山脉中的修仙者们个个都像发了疯似的，就算侥幸杀了一波，马上又会出现一群，怎么杀都杀不完。

　　　　后来他们才听说，原来是那该死的皓天宗已经派弟子驻守在雾江城。难怪平日里那些贪生怕死之辈现在都如此拼命，要是表现良好，万幸被皓天宗看上的话，那可是高兴得能够蹦跶个七天七夜的大喜事！他们不使出吃奶的老命才怪。

　　　　迷雾涌动，迷雾障外，一群灰头土脸的妖修逃窜而出。个个虎背熊腰，看似凶神恶煞，其实都是以最低级的虎、熊等妖兽之血淬体，如无大机缘，这辈子基本无望了。

　　　　唯有其中一个领头的，眼睛半灰半绿，已算得上是个略有小成的毒修。一出迷雾障，他便喷出了一口鲜血，咒骂着：“妈的，魏牟这王八蛋，仗着有皓天宗给他撑腰，竟敢爬到我头上来作威作福！想当年，要不是我，他能坐上凌风门掌门的位置吗？等着，总有一天老子会回来的！”说话之际，地面那些沾染了他鲜血的青草都已变得乌黑，蔫在了地上。

　　　　“玉老大，我们擅入凡界，已有违规矩。如果再走下去的话，别说会被仙门弟子追杀了，就连妖宗也将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啊。我们……”

　　　　“我放你的娘的大狗屁，你是狗血淋多了脑子也不好使了是吧。老子要是不走这里，还有命吗！跟我走，记住，切不可伤人性命，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

　　　　他们所说是修仙界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凡修仙者不可擅入凡界、伤害凡人性命，否则必将受到天下仙修、妖修的追杀。这个规矩下位者们并不明白其用意，但修仙界的上位者们清楚得很，凡界才是这个世界的根本，如果凡界失去了生机，那这个世界所谓的洞天福地很快就会失去其灵性，而他们也必将跟随着衰弱。

　　　　此时的姜子鱼正背着一个药篓走在灵风村中，药篓中有桂嫂交代他采的一些草药。他和桂嫂都还不知道，迷雾障外已经有一群妖修破规出界，而小风就在迷雾林外。

　　　　风灵村中，各家院子里，那些忙活的妇人见姜子鱼从她们的门前走过，都不住地交头接耳，对他的背影指指点点，嘴里还说着“真不要脸！”，“真是的，年纪轻轻的，干点什么不好！”等等之类的话。

　　　　很快，姜子鱼穿过篱笆院，径直走进了桂嫂的屋子。他看着在病床上半坐着的桂嫂，拿下背篓，问道：“是这些吗？”

　　　　桂嫂点了点头，她微笑着看着姜子鱼走到自己的床边，又拿眼看了看外面，说：“她们这么说你，你也不生气？”

　　　　姜子鱼边捣着手上的药边说道：“为什么要生气，她们可比我以前身边的那些人可爱多了。更何况，等你伤好了我就会离开的。倒是你，你还要继续在这里生活，你不在乎吗？”

　　　　桂嫂：“放心，她们很善良的，你走后要不了多久她们就会忘记的。”

　　　　这时，村外传来了波浪鼓的声音。两人相视一笑，因为这表示卖货郎李大叔来了，而他一来，那个总喜欢在雾林外孤单张望他梦中仙子的小风又能高兴一段时间了。

　　　　此时小风正蹲在草丛里，看着前面那飘来浮去的迷雾障，身旁还放着一个泥娃娃。张望之际，他还会时不时地跟泥娃娃念叨两句：“哎，你说这雾林真的像村里人说的一样，是神仙给我们的考验吗。可是为什么我都进不去呢？你说大哥哥会带我去找五彩仙子吗？你说……”

　　　　“嗯？好像有人出来了！”远远地，小风便看见了刚从迷雾障里逃窜出来的那几个妖修。本欲冲上前去，但一看到他们凶神恶煞的模样，特别是那个走在最前面的，眼睛竟然是一半灰一半绿，像只病了的毒蛇一般，他吓得拔腿就跑。

　　　　可跑了没几步，他又转过身，蹦蹦跳跳地跑回了原地，玩起了那只泥娃娃，因为这时他想起了“仙人大哥哥”跟他说的话。

　　　　“小风，如果在雾林外看到了陌生人，不要乱跑，就在原地玩这个泥娃娃，知道吗？”

　　　　“为什么啊？”

　　　　“因为从雾林里出来的不都是仙人，还有很多很多妖怪。只要你捏碎这个泥娃娃，那些妖怪就不敢碰你，而大哥哥很快就会来救你的，知道吗？”

　　　　“嗯。”

　　　　这些话当然是桂嫂借姜子鱼的口跟小风说的，因为她知道那个不成文的规矩。如果小风没有暴露他的速度的话，一般人是极难看出他身具修仙血脉的。所以不跑，像个凡界村落的小屁孩一般玩泥巴才是最安全的。

　　　　草丛里，只见小风蹲在原地，一边胡乱捏着泥娃娃一边念叨着：“大哥哥，小风不跑，小风相信你……”

　　　　屋中，桂嫂猛地坐直身子，掀开被子，就待冲出屋子。可胸口一阵阵的疼痛感令她的动作迟缓了许多。

　　　　姜子鱼连忙拦住她，问道：“桂姐，你别急，是不是小风出事了？”

　　　　桂嫂：“他捏碎了那个泥娃娃，我，我……”

　　　　姜子鱼：“你的伤才刚刚见好，不宜动手。而且村里的人都不知道你的身份，让我去吧。你不是说我跑得还是挺快的吗，如果真的遇到了修仙者，打不过我还是跑得过的。”说着，穿过院子里的一个小型阵法，消失在原地。

　　　　“妈的，这些日子都被那群孙子追得糊涂了，我们现在在哪里，龙隐村又怎么走？”

　　　　“大哥，那里有个小娃娃，要不我过去问问？”

　　　　“一个小屁孩能知道什么，再说你一过去还不把人给吓哭了啊。”说着，玉老大指着其中一个手下道：“狗子，你过去问问，距离这里最近的村庄在哪里？”

　　　　狗子的食指搓过自己扁而塌的鼻子，吆喝道：“好嘞！”

　　　　“你小子给我温柔点，要是问不出个结果来，我唯你是问，知道吗！”

　　　　“呵呵，知道了，老大。”

　　　　于是，狗子笑嘻嘻地走向了小风，眼睛里却透着一抹凶光，心想，“妈的，这些日子被追杀得够呛，现在竟然还要对一个娃娃低声下气的。小屁孩，你等着，等我问到些什么，狗爷爷我非把你给吓尿了不可！哼哼！”

　　　　走着走着，狗子突然听到玉老大喝道：“什么人！？”

　　　　他疑惑地回头，当他再转过头之际，小风已经自原地消失不见了。

　　　　“啪！”脑壳上被拍了响亮的一巴掌，玉老大立在狗子身边，训斥道：“手脚发软，走得这么慢，没吃饭啊！”

　　　　狗子一脸委屈地嘟囔着：“我是很多天没喝血了吗。”

　　　　“啪！”这一次狗子被一只比他的脑袋还大的手掌直接拍到了地上，啃了一嘴泥的他却只能选择傻笑，因为他知道这只大手的主人是他的另一位老大，熊老大。

　　　　“二弟，你看清那人的样子了吗？”

　　　　“太快了，没看清。”

　　　　“这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会不会是魏牟那王八蛋追出来了？”

　　　　“哼，皓天宗命令他凌风门驻守那一片滴。我就是再借他个胆，他也不敢追出来。”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看着姜子鱼离开的方向，玉老大眯眼笑了下：“怎么办？既然并不是只有我们出来了，那我们倒是没必要这么小心了。先找个村子，去去晦气！”

　　　　闻言，这些个妖修的眼中都放出了贼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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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冤家路窄

　　　　雾林外，姜子鱼带着小风绕了一大段路，确认后面没人跟来之后才带着他回到了风灵村。而这时，二人正好撞上村口正佝偻着身子，担起挂了许多小玩意的货柜，准备离开的李大叔。

　　　　“李大叔，李大叔！……”一看见李大叔，小风便喊了起来。

　　　　“哦，是小风啊，我还正奇怪今天怎么没看到你呢。你个鬼灵精，原来是在这里堵我来了。”

　　　　“呵呵，李大叔，这次你都带了些什么好玩的啊？”

　　　　“没有咯，都被小红小亮他们抢完咯！”

　　　　“李大叔，李大叔最好了，一定还有的对不对！？”

　　　　李大叔瘦骨嶙嶙的脸一笑，“有，当然有，李大叔怎么可能忘了小风你呢，你等等啊。”说着，他转过身，颤颤巍巍地抽开了一个抽屉，打开了里面的暗格，从中拿出了一条五彩竹节蛇，冲着小风抖了抖它一节一节的身子，嬉笑道：“你看这是什么！”

　　　　“谢谢李大叔！”看见这绚烂的彩色，小风瞬间双眼放光，一把抢过玩具蛇，屁颠屁颠地跑向了屋子。高兴之余他还没忘记姜子鱼的话，要先去看看娘。

　　　　李大叔：“嘿，这鬼灵精，跑得还真快！”

　　　　姜子鱼走上前，跟李大叔打了个招呼。

　　　　李大叔笑着转身，调侃他道：“怎么，仙人大哥哥，你也想要玩具蛇？没有咯，真的没有咯。”

　　　　姜子鱼：“李大叔，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李大叔：“这怎么就是开玩笑了呢，难道仙人小孩就不能玩玩具了啊！”

　　　　姜子鱼：“李大叔，你走了那么多地方，一定见多识广。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李大叔：“荣幸，荣幸！”

　　　　姜子鱼：“风灵村的人都知道雾林就是通往仙家福地的路，但他们却从来不向往那里，为什么呢？”

　　　　李大叔：“仙人哥哥，你不会真像那个傻小子一样，也想当仙人哥哥吧。我问你，你是不是认为我们这些凡人就一定得羡慕神仙呢？”

　　　　姜子鱼默认。

　　　　李大叔一笑，不再开他玩笑，而是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傻小子，我告诉你吧。据我所知，不只是风灵村，其它的许许多多的村子都是这样的。他们不是不向往成仙，而是懂得什么叫知难而退。”

　　　　姜子鱼：“知难而退？”

　　　　李大叔：“仙门仙宗的存在对我们这些个凡人而言并不是什么大秘密，你看这风灵村，是不是女多男少？”

　　　　姜子鱼点了点头。

　　　　李大叔：“明白了？不是没有人努力过，而是没有人成功过。对我们而言，修仙不代表什么飞黄腾达，而代表万千枯骨。你是愿意为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奢望而化为一堆白骨，还是愿意与心中所爱苟且一生，却其乐融融呢？”说着，冲桂嫂家挤弄了下眉毛。

　　　　姜子鱼错愕，连忙解释道：“李大叔，我和桂姐……”

　　　　“别解释了，虽然我已经一把年纪了，但思想还是很开放的。你小子真行，好好珍惜桂嫂，她可是这一带大有名气的美娇娘。”说着，李大叔慢慢地蹲下身子，佝偻地挑起了担子，一抖一抖地走向了远方。

　　　　“……”姜子鱼哭笑不得的目送李大叔离开，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数日后。

　　　　玉老大一行人恣意地走在林间小路上，人人都已换了一身行头，虽然穿得并不如何华贵，但跟他们先前的那身破布比起来还是要好上几十倍的。

　　　　只见狗子咬了口手中血淋淋的狗腿道：“想不到这凡界的大黑狗还挺有嚼劲的，你们要不要尝尝？”

　　　　玉老大：“狗子，也就你觉得那恶心的玩意好吃，没出息。好好跟其他兄弟学学，你看他们一个个回味无穷的样子，这才叫享受。再看看你这狗腿子样，这点出息！”

　　　　“哈哈哈……”

　　　　“笑笑笑。”狗子冷眼看着旁边哄笑的几人，撕了口狗腿道：“你们就是群禽兽，一群禽兽！”

　　　　“狗子，你为什么要吃狗腿，淋狗血啊？”

　　　　“当然是为了变强啊！”

　　　　“错，你就是为了变得更像禽兽，知道吗，禽兽。”

　　　　“那要像你们这么说的话，熊老大就是我们这么最大最厉害的禽……兽……了……”

　　　　“啪！”响亮的一巴掌，狗子直接被拍下了山路，挂在了树杈上，又引起了一阵哄笑。

　　　　熊老大：“大哥，看样子就快到风灵村了。一路走来都听说那桂嫂如何如何漂亮，到时候你可别跟兄弟我抢啊。”

　　　　玉老大：“桂嫂，听名字就知道漂亮不到哪里去，而且凡界女子的身子都薄得很，那几个骚娘们都没能挺住你几回合，估摸着现在还翻着白眼呢，你觉得这所谓的美娇娘能让你尽兴吗？”

　　　　说着，风灵村已然近在眼前。

　　　　熊老大一个大熊掌拍碎了村口的石碑，朗声道：“里面的人都给我听好了，我们是雾林仙山中出来办事的神仙，今路过风灵村，说明与你们有缘。将好吃好喝的都给我摆上了，要是谁把我们给伺候好了，重重有赏！”

　　　　屋内，正有说有笑的桂嫂和姜子鱼二人惊愕抬头，隔着窗子，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了村口。

　　　　“是他们。”

　　　　“是他们！”

　　　　姜子鱼认出这些人正是前几日迷雾障外的那群人，但他不明白为什么桂嫂也认识他们，而且是一副极其愤怒，却拼命克制的样子。

　　　　姜子鱼：“桂姐，怎么了？”

　　　　桂嫂忽而一笑，从腰间拿出了一块玉，玉中灵气氤氲，好像还刻着什么字样。她把玉交到了姜子鱼手中，说：“没事，认错人了。你刚才不是说准备走了吗，我也想明白了，如果不让小风去那里看看，他是不会死心的。你拿着这块玉，带小风去凌风山涧的凌风门找他师公，他老人家看到这块玉自会收留你二人的，明白了吗？”

　　　　姜子鱼看了看桂嫂，也一笑，接过玉片道：“明白了。”说着，他起身，一下子就冲到了玉老大那行人面前，轻蔑地看着他们说道：“一群妖修竟也自称是神仙，几位，是兽血喝多了脸皮也跟着变厚了吧。”

　　　　“哎。”屋内，桂嫂笑着叹了口气，“子鱼啊子鱼，看来你的确是块修仙的料。可是，前路漫漫，你可千万要小心再小心。”转身，走向了后院，她要去取一些东西。

　　　　熊老大：“我认得你的身形，前几日在迷雾障外的人就是你！”

　　　　姜子鱼：“是我。”

　　　　玉老大灰绿色的眼睛一眯，说：“淬体初阶，你还真是让我有点意外啊。小子，你学的是什么上乘仙法，交出来，我给你留个全尸。”

　　　　“全尸，你倒是提醒我了。”姜子鱼朗声道：“不知道你们肆意破坏凡界，会不会有人给你们留个全尸呢？”

　　　　玉老大：“看来你是不想活着离开了。”说话之际，他的几个手下已然行动，对姜子鱼形成了包围之势。

　　　　姜子鱼却表现出极大的自信，负手而立道：“你们确定要在这里动手？如果一不小心误伤了我的这些邻居，你们可就真的会死无全尸了。”

　　　　狗子：“你以为你会有这个机会吗？”

　　　　姜子鱼身子一动，“啪！”响亮的一巴掌回荡在屋檐之间。狗子不可思议地摸着自己的脸，“你！？”

　　　　“狗子住手！”玉老大一喝，转身，冲着姜子鱼摆了摆眼神道：“小子，走吧。”

　　　　于是，姜子鱼在几人的包围下朝着风灵村外走去。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成功把他们引开之时，玉老大却又突然止住了脚步，冷笑了下道：“二弟，你留下。”

　　　　“还是大哥明白我的心思。”熊老大得意一笑，胯下之物蠢蠢欲动地迈向了村子。

　　　　见势，姜子鱼为之一顿。

　　　　玉老大：“怎么，不走了？还是，舍不得？放心，我二弟做事一向极有分寸，他是绝对不会伤人性命的。”

　　　　“就是，我们熊老大一向最懂的就是怜香惜玉了。”

　　　　姜子鱼心想，“怜香惜玉，看桂姐的模样跟你们的仇怨可不是一般的深，希望她也会‘怜香惜玉’吧。”他不动声色，在玉老大几人的胁迫下走向了山林。

　　　　走了不多时，玉老大停下了脚步，道：“这里也算得上山清水秀了，做为你的葬身之地应该不算亏待你吧？”

　　　　姜子鱼：“不亏待，我还要感谢你给我挑了个好地方呢。”

　　　　玉老大挥了挥手，示意动手。他已懒得废话，至于他想要的东西，等姜子鱼死了之后自然会找到的。

　　　　“是你！？……”突然，风灵村中传来了一声嘶吼。

　　　　玉老大猛地回头，因为他听得出那是他二弟的惨叫声，“是陷阱，小子，你好胆！”

　　　　借着众人这一闪神的时间，姜子鱼一下从他们的包围圈中溜了出去，却并没有逃跑，而是立在他们数十步开外，极具挑衅地道：“先淬皮、后淬骨、再淬血，最后淬魂。你已淬毒入魂，是淬体圆满的毒修，而所有妖修中最令人防不胜防的就是毒修，我的确惹不起你。不过可惜，你刚才在我身上下的毒，对我无效。你二弟看来是遭了毒手了，而这个仇，恐怕你也报不了。”

　　　　玉老大灰绿色的眼珠子眯了眯，立刻转身：“回去！”

　　　　“回去？没这么容易！”这群人姜子鱼是一个都打不过，但论速度他们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所以他就掉在玉老大他们身后，还时不时地偷袭个两巴掌，打得他们大为光火。

　　　　“老大，我受不了了，我要宰了这小子！”

　　　　“他想拖延时间，开血魂，他要是再敢偷袭，就是不死也脱层皮！”

　　　　腾挪之间，姜子鱼看着那一只只虎狼狗豹的虚影，抬眼望向了风灵村的方向，“血魂成型，淬体高阶。桂姐，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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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收网

　　　　风灵村里，往日那些爱唠叨的妇人们都躲进了屋子，门窗紧闭，只拿眼不住地在门缝里偷看。

　　　　桂嫂俏生生地立在村口，她换了一身淡白浅蓝的连衣裙，那是八年前她还是凌风弟子时所穿的仙裙，而她手中已出鞘的长剑表示她并不是在等自己的情郎，而是在等她的仇人。

　　　　远远地，如群兽下山的众人看见了桂嫂。

　　　　“老大，那人是谁？她穿的好像是凌风门那些小妞的衣裳。”

　　　　玉老大阴鸷的脸抖了抖，说：“我知道。”

　　　　“难道是魏牟他们追来了？”

　　　　玉老大咬着牙，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当然不是。”

　　　　“老大，那她是？”

　　　　“要你命的人！”玉老大猛地抓起身边的一个人，将他甩向了桂嫂。

　　　　锋利无匹的剑将飞来的人直接切成了两半，而他浇灌而下的血顺着那蓝白色的仙裙滑落，惊呆了一双双兽眼。

　　　　“老……老大，这……”

　　　　玉老大：“你不仅没死，竟然还有如此境界。”

　　　　桂嫂：“桂哥的仇还没报，我怎么可能死。”

　　　　玉老大：“这不可能，你中了我的玉魂蛇毒，绝不可能在凡界活到现在！”

　　　　“原来他们就是桂姐的杀夫仇人。”暗中，姜子鱼一惊，想起了那天晚上桂嫂化身为蛇，苦苦挣扎的模样，“可是，那晚桂姐好像并不是在解毒，而更像是……”

　　　　这时，桂嫂的眼中光芒一闪，竟呈现出了淡淡的灰绿之色：“凡界的确没有玉魂蛇的解药，但我已经不需要解药了。”

　　　　“哈哈哈！”玉老大突然笑了起来，“原来如此，为了报仇你竟然自剔仙骨，甘堕妖途。这还是我当年认识的凌风仙子，雾林山脉最有前途的风云人物吗？动手吧，死在你手上总比死在你师兄那个王八蛋手上强！”